淤青男孩 第七章 荒山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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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身穿白大褂的王宇航正在收同学们交上来的调查问卷，突然，他身旁的电视机“哗哗”地开了，一片雪花图像。
一股不祥的危机感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王宇航抬起头，警惕地打量四周，并没有人在看他，除了有几个同学在交头接耳，发出吃吃的笑声，其他人都在安静地填写问卷。
收上来的问卷里，有人用红笔写道：今晚去找你。
这人正好是在淤青男孩的油画贴图下面，写的这一行字。
油画里的人一直在微笑着，这是一种瘆人的，让人难受的微笑。
*——*——**——*——**——*——*
“他有留名字吗？”张梁问。
王宇航摇摇头，“没有，只写了这一句话。”
“那就查一下谁没交调查问卷。”
“都交了，这人故意多拿了一张问卷，他没那么傻。”
两人走到保健室。
“妈的。”王宇航骂道。
张梁莫名其妙地看他，“怎么了？”
王宇航指了指一张桌子，上面很整洁，没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问卷都不见了。”王宇航说。“刚刚才收上来的，我就放在那。”
“是不是你记错了。”
王宇航摇摇头，“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有监控吗？”
“校医室怎么可能有监控。”
张梁叹息了一声。
“别在意了，”王宇航说，“也许是凶手害怕暴露自己，这是第一个可能。也许是凶手想搞民意调查，我们还不经意帮了他。”
他笑了笑，“遗憾的是，我们还没统计出来结果，问卷就被拿走了，这人可真心急。”
“今天有个女学生讲她连续梦见过那个淤青男孩两次了。”
张梁说，“就是外语系一年级的江紫月，她还说男孩预言她们能在9点见到龙邵，你猜怎么着，确实见着了，跟他说的一模一样，正好9点。”
“那太好了。”王宇航说，“我今晚要是能梦见他，就问问他明天六合彩的号码。”
“你少贫。”张梁咧嘴一笑，他突然端正脸色，严肃地问：“方君豪的调查问卷你看了吗？”
“没有，怎么了？”
“目前他最有嫌疑。”
王宇航问：“为什么？”
“目前所有的受害者在陷入昏迷前，都有跟他接触过。他也是唯一一个，父母都陷入昏迷的人。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抱歉。”王宇航说，“你说的都是推测，根本不算什么证据。”
“所以我说的是他最有嫌疑。”
“唔，如果是通过做梦来作案，那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都不重要了。美院的老师李力和外语系的金丹两人现在也都生死不明。龙邵昨天一整天都不在，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
张梁点点头，“他说他请假回自己家休息了一天，但没有目击证人可以帮他证明这一点。”
“看来我的同居人也有嫌疑了。”
保健室的门被打开了，龙邵捧着一叠调查问卷进来。
“我有什么嫌疑？”他抬头看着王宇航问。
王宇航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调查问卷，“是你拿走了？龙老师，你拿我调查问卷干什么？”
龙邵冷冷地说：“不是我拿走了你的问卷，恰恰相反，是我拿回了你的问卷。”
他看着旁边两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刚才我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器材室出来。他手里抱一叠白纸，出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拿，慌慌张张地走掉了。”
“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张梁问。
他说：“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外语系的齐磊。”
“齐磊？”王宇航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健硕高大的男生形象，他记得这个学生，此人绰号叫“大头磊”，长得特别高，一米九几，让人一看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课堂上，他们直接把齐磊叫出来问话。“你为什么要偷走调查问卷？”张梁审问道。
王宇航拿出那一张用红笔写着“今晚去找你”的那张纸，“这是你写的吧，我核对过了，跟你的自己一模一样。”
齐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你们都知道了？怎么会这么快？”
从颤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害怕，他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王宇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威胁我，又偷问卷？”
这个十八九岁的男学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的脸上出现羞赧和愧疚的表情，甚至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可是他依然是不肯开口，说出缘由。
“总得要为了什么吧？你的为了朋友？为了爱情？还是为了谁？”
齐磊在听到“爱情”这个词时，他的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王宇航心里就十拿九稳了。“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某个女孩子。”
他的表情，十分惊讶，一看便可以看出，是猜对了。
“你是为了章敏秋，是为了韩晓星？还是为了江紫月，哦，原来是为了江紫月啊，你喜欢她？喜欢到愿意为她去犯罪了？”
齐磊的嘴巴张大到可以塞鸡蛋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宇航笑得像一只狐狸。“我还知道，你以为江紫月就是凶手，你害怕她会被抓走，所以故意在江紫月不在场的时候，写红字来威胁我，然后还偷走了我的问卷，故意让我怀疑在场的其他同学，转移注意力。”
齐磊吓坏了，“王老师……你……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你会读心术？”
“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梁故意板着脸吓唬他：“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我……我……”他突然咬牙，坚定道：“你们把我抓了吧。这件事和江紫月一点关系没有，全是我干的。”
张梁问：“李子峰是你好朋友吧？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
“这个我哪知道？”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么？”
齐磊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带我们去他家。”
见王宇航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过来，张梁对他和龙邵解释道：“这个李子峰是李力的侄子，我们怀疑他已经陷入昏迷了，班主任说给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
突然之间，只听见“扑通”一声，齐磊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到地上，他吓得脸色发白，一直说：“我不想去他家，他家……他家有疯子！”
这时候，王宇航心中的奇怪，也到了极点。
“什么疯子？”他问，“你干嘛这么害怕这个疯子？”
齐磊一下子面无人色。“前几天李子峰说我胆子大，周末要我去他家陪他，他爸妈都出国了，留他一个人和疯子住在一起，我就过去了，结果这疯子可吓人了，不睡觉，老是待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我隔着门缝偷看他，被他发现了，差点没掐死我。”
他说到这里，仿佛一下子回忆起当时可怖的场景，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显然是吓坏了。
王宇航却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太好了！”他说，“这个疯子肯定是我们要找的李力。”他瞪大了眼睛，兴奋到下一秒似乎要大叫起来。
王宇航朝张梁望去，只见他也非常激动，而身边的龙邵却一直沉默着，静静打量着齐磊，并没有和任何人谈话的意思。
*——*——**——*——**——*——*
“坐我的车去吧。”
出了门，龙邵向两人提议道。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出现在校门口。王宇航只在网上见过图，低配的都要四百多万！
难道说这个龙邵是个超级富二代？
该死的，凭什么这么有钱？
王宇航忿忿不平地瞪了这个穿着黑色中山服的年轻人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地开车，对这样的注视无动于衷。
妈呀，开个Murcielago都一脸性冷淡的表情。
龙邵的表情始终是全世界欠了他一个亿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被车子震住了还是害怕那个疯子，齐磊刚把他们带到山上的别墅群，就死活认不了道了。
“到底走左边还是右边？”
齐磊看了看前面，一脸委屈的说：“王老师，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来是李子峰家里的司机接我来的。”
四周是荒凉的郊外，王宇航暗暗咬牙，这些王八蛋有钱人干嘛爱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别说齐磊了，就是他来这，三下五下也得绕晕。
龙邵听了，以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齐磊的太阳穴上。
“别动。”他说，“回想一下那个疯子的脸。”
齐磊被他的气势所迫，无可奈何地跟着他的命令走，这孩子对疯子怕的要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龙邵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喃喃地道：“我看到了。”
他的语气煞有介事，一下子让神秘的气氛升到极点。
黑色的跑车在山里面转了一圈，终于在一间山脚下的一间大房子那停下了。只见前方有个高墙，里面种了好几棵大树，洋楼的围墙和墙壁上，全是浓密的爬山虎，房间里面，隐隐约约有黄色的灯光透出来。
面对这一间足以拍鬼片的阴森房子，齐磊大喊道，“就是这！就是这！”
多雾的黑夜，荒凉的山区，可怕的洋房，神秘的疯子，在加上三个不速之客的拜访，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时间，王宇航的好奇心也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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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身穿白大褂的王宇航正在收同学们交上来的调查问卷，突然，他身旁的电视机“哗哗”地开了，一片雪花图像。
一股不祥的危机感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王宇航抬起头，警惕地打量四周，并没有人在看他，除了有几个同学在交头接耳，发出吃吃的笑声，其他人都在安静地填写问卷。
收上来的问卷里，有人用红笔写道：今晚去找你。
这人正好是在淤青男孩的油画贴图下面，写的这一行字。
油画里的人一直在微笑着，这是一种瘆人的，让人难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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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留名字吗？”张梁问。
王宇航摇摇头，“没有，只写了这一句话。”
“那就查一下谁没交调查问卷。”
“都交了，这人故意多拿了一张问卷，他没那么傻。”
两人走到保健室。
“妈的。”王宇航骂道。
张梁莫名其妙地看他，“怎么了？”
王宇航指了指一张桌子，上面很整洁，没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问卷都不见了。”王宇航说。“刚刚才收上来的，我就放在那。”
“是不是你记错了。”
王宇航摇摇头，“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有监控吗？”
“校医室怎么可能有监控。”
张梁叹息了一声。
“别在意了，”王宇航说，“也许是凶手害怕暴露自己，这是第一个可能。也许是凶手想搞民意调查，我们还不经意帮了他。”
他笑了笑，“遗憾的是，我们还没统计出来结果，问卷就被拿走了，这人可真心急。”
“今天有个女学生讲她连续梦见过那个淤青男孩两次了。”
张梁说，“就是外语系一年级的江紫月，她还说男孩预言她们能在9点见到龙邵，你猜怎么着，确实见着了，跟他说的一模一样，正好9点。”
“那太好了。”王宇航说，“我今晚要是能梦见他，就问问他明天六合彩的号码。”
“你少贫。”张梁咧嘴一笑，他突然端正脸色，严肃地问：“方君豪的调查问卷你看了吗？”
“没有，怎么了？”
“目前他最有嫌疑。”
王宇航问：“为什么？”
“目前所有的受害者在陷入昏迷前，都有跟他接触过。他也是唯一一个，父母都陷入昏迷的人。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抱歉。”王宇航说，“你说的都是推测，根本不算什么证据。”
“所以我说的是他最有嫌疑。”
“唔，如果是通过做梦来作案，那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都不重要了。美院的老师李力和外语系的金丹两人现在也都生死不明。龙邵昨天一整天都不在，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
张梁点点头，“他说他请假回自己家休息了一天，但没有目击证人可以帮他证明这一点。”
“看来我的同居人也有嫌疑了。”
保健室的门被打开了，龙邵捧着一叠调查问卷进来。
“我有什么嫌疑？”他抬头看着王宇航问。
王宇航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调查问卷，“是你拿走了？龙老师，你拿我调查问卷干什么？”
龙邵冷冷地说：“不是我拿走了你的问卷，恰恰相反，是我拿回了你的问卷。”
他看着旁边两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刚才我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器材室出来。他手里抱一叠白纸，出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拿，慌慌张张地走掉了。”
“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张梁问。
他说：“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外语系的齐磊。”
“齐磊？”王宇航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健硕高大的男生形象，他记得这个学生，此人绰号叫“大头磊”，长得特别高，一米九几，让人一看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课堂上，他们直接把齐磊叫出来问话。“你为什么要偷走调查问卷？”张梁审问道。
王宇航拿出那一张用红笔写着“今晚去找你”的那张纸，“这是你写的吧，我核对过了，跟你的自己一模一样。”
齐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你们都知道了？怎么会这么快？”
从颤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害怕，他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王宇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威胁我，又偷问卷？”
这个十八九岁的男学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的脸上出现羞赧和愧疚的表情，甚至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可是他依然是不肯开口，说出缘由。
“总得要为了什么吧？你的为了朋友？为了爱情？还是为了谁？”
齐磊在听到“爱情”这个词时，他的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王宇航心里就十拿九稳了。“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某个女孩子。”
他的表情，十分惊讶，一看便可以看出，是猜对了。
“你是为了章敏秋，是为了韩晓星？还是为了江紫月，哦，原来是为了江紫月啊，你喜欢她？喜欢到愿意为她去犯罪了？”
齐磊的嘴巴张大到可以塞鸡蛋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宇航笑得像一只狐狸。“我还知道，你以为江紫月就是凶手，你害怕她会被抓走，所以故意在江紫月不在场的时候，写红字来威胁我，然后还偷走了我的问卷，故意让我怀疑在场的其他同学，转移注意力。”
齐磊吓坏了，“王老师……你……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你会读心术？”
“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梁故意板着脸吓唬他：“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我……我……”他突然咬牙，坚定道：“你们把我抓了吧。这件事和江紫月一点关系没有，全是我干的。”
张梁问：“李子峰是你好朋友吧？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
“这个我哪知道？”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么？”
齐磊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带我们去他家。”
见王宇航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过来，张梁对他和龙邵解释道：“这个李子峰是李力的侄子，我们怀疑他已经陷入昏迷了，班主任说给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
突然之间，只听见“扑通”一声，齐磊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到地上，他吓得脸色发白，一直说：“我不想去他家，他家……他家有疯子！”
这时候，王宇航心中的奇怪，也到了极点。
“什么疯子？”他问，“你干嘛这么害怕这个疯子？”
齐磊一下子面无人色。“前几天李子峰说我胆子大，周末要我去他家陪他，他爸妈都出国了，留他一个人和疯子住在一起，我就过去了，结果这疯子可吓人了，不睡觉，老是待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我隔着门缝偷看他，被他发现了，差点没掐死我。”
他说到这里，仿佛一下子回忆起当时可怖的场景，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显然是吓坏了。
王宇航却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太好了！”他说，“这个疯子肯定是我们要找的李力。”他瞪大了眼睛，兴奋到下一秒似乎要大叫起来。
王宇航朝张梁望去，只见他也非常激动，而身边的龙邵却一直沉默着，静静打量着齐磊，并没有和任何人谈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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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的车去吧。”
出了门，龙邵向两人提议道。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出现在校门口。王宇航只在网上见过图，低配的都要四百多万！
难道说这个龙邵是个超级富二代？
该死的，凭什么这么有钱？
王宇航忿忿不平地瞪了这个穿着黑色中山服的年轻人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地开车，对这样的注视无动于衷。
妈呀，开个Murcielago都一脸性冷淡的表情。
龙邵的表情始终是全世界欠了他一个亿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被车子震住了还是害怕那个疯子，齐磊刚把他们带到山上的别墅群，就死活认不了道了。
“到底走左边还是右边？”
齐磊看了看前面，一脸委屈的说：“王老师，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来是李子峰家里的司机接我来的。”
四周是荒凉的郊外，王宇航暗暗咬牙，这些王八蛋有钱人干嘛爱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别说齐磊了，就是他来这，三下五下也得绕晕。
龙邵听了，以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齐磊的太阳穴上。
“别动。”他说，“回想一下那个疯子的脸。”
齐磊被他的气势所迫，无可奈何地跟着他的命令走，这孩子对疯子怕的要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龙邵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喃喃地道：“我看到了。”
他的语气煞有介事，一下子让神秘的气氛升到极点。
黑色的跑车在山里面转了一圈，终于在一间山脚下的一间大房子那停下了。只见前方有个高墙，里面种了好几棵大树，洋楼的围墙和墙壁上，全是浓密的爬山虎，房间里面，隐隐约约有黄色的灯光透出来。
面对这一间足以拍鬼片的阴森房子，齐磊大喊道，“就是这！就是这！”
多雾的黑夜，荒凉的山区，可怕的洋房，神秘的疯子，在加上三个不速之客的拜访，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时间，王宇航的好奇心也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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