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后来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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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回到十二年前。”凯特琳又重复了一次：“让我们顺着当时费德提克走过的路线往下摸索，然后我们就会看到：阻拦着他的那个障碍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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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皮城医院肿瘤科专家诊室。
主任专家伊恩赛花白头发，胖胖的面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这种面向的人通常很好说话，也愿意帮助别人。不过凯特琳把德莱淼一家三口的资料照片递到对方手上的时候，心中却颇有些忧虑。
伊恩赛今年六十一岁了，在从医的三十多年间，经他手上就诊过的病人数以万计，他还能不能记得十二年前的某些特定的事情呢？
好在凯特琳的这种担心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伊恩赛盯着那照片看了不一会儿，就非常确定地指着德莱淼的妻子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她曾是我的病人。”
凯特琳释然一笑，赞道：“伊恩赛医生的记性真好。”
伊恩赛却自嘲地摇着头：“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记性？只是这个女人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们一家人的遭遇很令人痛心，而且当时她明明有钱，可最后却主动放弃了治疗。”
凯特琳立刻和身边的蔚对视了一眼：“她当时明明有钱”？这可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她的钱从哪里来？会不会和那起劫案紧密相关？
“请您介绍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吧。”凯特琳带着急迫的心情问道，但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冷静。
“这个女人当时患的是子宫癌，你们了解子宫癌吧？虽然是癌症，但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一般来说进行手术治疗的话，痊愈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伊恩赛先介绍了下德莱淼妻子当年的病情，见凯特琳二人都点头表示了解，他便继续又说道：“不过一开始，这家人却筹不出钱来做手术，只能接受一些保守性的治疗。后来她丈夫为了找钱去搞绑架，结果被警察打死了，这家人的处境就变得更加困难……”
“那她怎么又有钱了？”凯特琳插了一句，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希望对方能尽快切到重点上。
“那是又后来的事情了……因为治疗不力，加上丈夫去世的打击，那女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开刀的话，真的要回天无术。我当时心里也很着急，毕竟挺同情她们的，所以一直催促她一定要抓紧筹款，同时我们院方也把手术费用压到了最低。后来终于有一天，那女人约我讨论做手术的事情，原来她总算筹到了手术款。”
“你没有问她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问了。”伊恩赛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道：“我总以为是她东拼西凑借来的，可她说不是，她说那是她丈夫生前借给别人的钱，现在要回来了。”
凯特琳和蔚再次对视交流，而后者点头之后却又摇头：“这样的话，几乎可以确定了……可是，为什么……”
蔚两句话都没有说完，但凯特琳很明白她的意思，首先是所谓“确定”：如果把自己带入到十二年前探案者的角色中，此刻绝对要怀疑德莱淼妻子的钱正是来自于萨姆被劫走的赃款，这是极为明显的事情。而蔚此后的困惑则在于：既然是这么明显的情况，为何十二年前的费德提克等人却视而不见？甚至在案件档案中还留下了“所有可疑者都无经济上的突然变化”这样与事实完全相悖的记录？
凯特琳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只好再次询问伊恩赛：“当年没有警察来向你了解相关的情况吗？”
“她那笔钱是不是来路不正？”伊恩赛有所感觉似地反问了一句。
“这倒不一定……”凯特琳含糊其辞地回复说，即使能确定德莱淼妻子当年的钱就是来源于萨姆劫案，也很难用来路不正来形容吧？相比起来，萨姆明明有钱却拒不归还的行径更加令人厌恶，那笔钱在他手里才是真正的“来路不正”。
“其实当年我已经感觉到有些问题了。”伊恩赛此刻又继续说道：“因为的确有警察来了解过情况，关于那个女人有没有突然变得有钱了之类的。”
“那你照实说了吗？”
“那当然。”从伊恩赛的语气来看，凯特琳根本不该问这个略显无礼的问题。
凯特琳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明白这样一条重要的线索既然已经被警方探测到，又为何会被忽略？片刻之后，她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问道：“当时来了解情况的警察有几个人？”
“一个。”
凯特琳点点头，似乎这个答案已在她的意料之中，然后她眯起眼睛，露出一副犹疑彷徨的神情。
蔚很少在凯特琳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孩子快要被大人发现深藏的秘密一般。
而凯特琳果然也藏着一些东西，当她终于下定决心之后，她掏出自己的钱包，从最深处的夹层中摸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有些发黄的老照片了，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女孩的合影。
女孩青春靓丽，像刚从校园走出一般对未来充满憧憬，正是凯特琳；而一个男子削瘦沉稳，目光明亮锐利。
凯特琳将那张照片展示给伊恩赛，指着费德提克问道：“当年来的警察是不是他？”
“不是。”伊恩赛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摇了摇头。
这个回答令凯特琳有些失望，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肯定不是。”伊恩赛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又道，“不过这个人我也有印象，他也是警察吗？”
凯特琳的眼皮很明显地跳了一下：“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没错，就是回到十二年前。”凯特琳又重复了一次：“让我们顺着当时费德提克走过的路线往下摸索，然后我们就会看到：阻拦着他的那个障碍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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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皮城医院肿瘤科专家诊室。
主任专家伊恩赛花白头发，胖胖的面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这种面向的人通常很好说话，也愿意帮助别人。不过凯特琳把德莱淼一家三口的资料照片递到对方手上的时候，心中却颇有些忧虑。
伊恩赛今年六十一岁了，在从医的三十多年间，经他手上就诊过的病人数以万计，他还能不能记得十二年前的某些特定的事情呢？
好在凯特琳的这种担心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伊恩赛盯着那照片看了不一会儿，就非常确定地指着德莱淼的妻子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她曾是我的病人。”
凯特琳释然一笑，赞道：“伊恩赛医生的记性真好。”
伊恩赛却自嘲地摇着头：“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记性？只是这个女人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们一家人的遭遇很令人痛心，而且当时她明明有钱，可最后却主动放弃了治疗。”
凯特琳立刻和身边的蔚对视了一眼：“她当时明明有钱”？这可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她的钱从哪里来？会不会和那起劫案紧密相关？
“请您介绍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吧。”凯特琳带着急迫的心情问道，但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冷静。
“这个女人当时患的是子宫癌，你们了解子宫癌吧？虽然是癌症，但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一般来说进行手术治疗的话，痊愈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伊恩赛先介绍了下德莱淼妻子当年的病情，见凯特琳二人都点头表示了解，他便继续又说道：“不过一开始，这家人却筹不出钱来做手术，只能接受一些保守性的治疗。后来她丈夫为了找钱去搞绑架，结果被警察打死了，这家人的处境就变得更加困难……”
“那她怎么又有钱了？”凯特琳插了一句，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希望对方能尽快切到重点上。
“那是又后来的事情了……因为治疗不力，加上丈夫去世的打击，那女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开刀的话，真的要回天无术。我当时心里也很着急，毕竟挺同情她们的，所以一直催促她一定要抓紧筹款，同时我们院方也把手术费用压到了最低。后来终于有一天，那女人约我讨论做手术的事情，原来她总算筹到了手术款。”
“你没有问她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问了。”伊恩赛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道：“我总以为是她东拼西凑借来的，可她说不是，她说那是她丈夫生前借给别人的钱，现在要回来了。”
凯特琳和蔚再次对视交流，而后者点头之后却又摇头：“这样的话，几乎可以确定了……可是，为什么……”
蔚两句话都没有说完，但凯特琳很明白她的意思，首先是所谓“确定”：如果把自己带入到十二年前探案者的角色中，此刻绝对要怀疑德莱淼妻子的钱正是来自于萨姆被劫走的赃款，这是极为明显的事情。而蔚此后的困惑则在于：既然是这么明显的情况，为何十二年前的费德提克等人却视而不见？甚至在案件档案中还留下了“所有可疑者都无经济上的突然变化”这样与事实完全相悖的记录？
凯特琳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只好再次询问伊恩赛：“当年没有警察来向你了解相关的情况吗？”
“她那笔钱是不是来路不正？”伊恩赛有所感觉似地反问了一句。
“这倒不一定……”凯特琳含糊其辞地回复说，即使能确定德莱淼妻子当年的钱就是来源于萨姆劫案，也很难用来路不正来形容吧？相比起来，萨姆明明有钱却拒不归还的行径更加令人厌恶，那笔钱在他手里才是真正的“来路不正”。
“其实当年我已经感觉到有些问题了。”伊恩赛此刻又继续说道：“因为的确有警察来了解过情况，关于那个女人有没有突然变得有钱了之类的。”
“那你照实说了吗？”
“那当然。”从伊恩赛的语气来看，凯特琳根本不该问这个略显无礼的问题。
凯特琳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明白这样一条重要的线索既然已经被警方探测到，又为何会被忽略？片刻之后，她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问道：“当时来了解情况的警察有几个人？”
“一个。”
凯特琳点点头，似乎这个答案已在她的意料之中，然后她眯起眼睛，露出一副犹疑彷徨的神情。
蔚很少在凯特琳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孩子快要被大人发现深藏的秘密一般。
而凯特琳果然也藏着一些东西，当她终于下定决心之后，她掏出自己的钱包，从最深处的夹层中摸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有些发黄的老照片了，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女孩的合影。
女孩青春靓丽，像刚从校园走出一般对未来充满憧憬，正是凯特琳；而一个男子削瘦沉稳，目光明亮锐利。
凯特琳将那张照片展示给伊恩赛，指着费德提克问道：“当年来的警察是不是他？”
“不是。”伊恩赛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摇了摇头。
这个回答令凯特琳有些失望，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肯定不是。”伊恩赛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又道，“不过这个人我也有印象，他也是警察吗？”
凯特琳的眼皮很明显地跳了一下：“你对他有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