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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为了XX我愿意少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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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的路上,安雨沛一直在懊恼。事实上,在今天中午之前,安子也从未如此过。

    他绝不肯承认自己就如胖子和阿波那般,闲得无聊在厕所打飞机看谁射得更远……所以,今天下午这件事情,实在是一个误会,总结一下,五个字,很傻很天真。

    可是他却忘记了,就在刚才,他初尝其中滋味的好奇,年轻人旺盛的精力和恢复力,让他和许冰冰有滋有味发生了三次关系,连晚饭,都是叫的外卖,许冰冰这会子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普通人和圣人的区别,就是普通人像一条狗,事后绝不肯承认,哪怕当时狗鞭蹦跶得很欢快,而圣人,即便被人说累累然若丧家之犬,却欣然笑曰然哉然哉。

    如果卜阿波在,肯定会笑他是君子坦蛋蛋,小人藏**。

    他一路回家,这时候,已经是晚间八点多快九点了,不过夏季白天时间绵长,这时候未免还如傍晚一般,天边漫着霞红……他脚步轻快,脚下生风,未免有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的酣畅之感。

    南门大街上大抵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瞧见少年,有很多都微笑着点头,不过,经过大伯家的时候,恰好大伯从门口拐出来,两人眼光一撞,安子扭过头去,装着没瞧见,鼻腔更是哼了一声。

    从大伯把一桶大粪泼在安子的家门口,安子就发誓,再也不认这些亲戚,以前安妈妈骂安家人市侩,安子还觉得老妈实在是女人的小肚鸡肠和斤斤计较,可从那以后,安子觉得老妈有些话在某方面还是很有道理的。

    安大伯瞧见侄子如此表情,脸上顿时一滞,想张口呵斥他两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安大伯也知道,前两年弟媳妇家里头弄房子,自己做的的确有些太过了,从那以后,安家的亲戚关系就如江河之下,有一些更是有老死不的架势,譬如安子家和他大伯家就是这般。

    安大伯很想上去呵斥两句,长辈之间的争吵,跟你们晚辈没关系,你瞧见长辈非但不喊,还鼻孔朝天,要被别人说没家教的,可是……这就好像那些不赡养老人的,想张嘴议论人家的家长里短,却总要被人以此抢白一般,他想如此说话,却有些底气不足,话在嘴巴边盘桓了一下,安子已经擦着他身子走了过去,把他当空气一般。

    旁边有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穿着汗衫子,大裤衩,右手上正拿把扇子扇着,左手手上拎着一袋袋装酱油,恐怕是家里头媳妇烧晚饭正好没酱油了,网络词语我打酱油路过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这男子赵满茶也是南门大街几十年的老街坊了,安大伯就觉得在外人面前落了脸面,忍不住在安子背后骂了一句,“这死孩子,越来越没教养了……”

    赵满茶瞧见安大伯脸色不好看,先乐呵呵冲他拎了拎手上袋装酱油,表示自己是打酱油路过的,然后就劝说了一句,“按说,你们安家的事儿,不容我一个外人插嘴,可是我作为几十年的老街坊,凭良心说一句,当年你那事儿,办得的确差了一些,这不好怪安沛这孩子没规矩。”

    安大伯脸上滚烫,一时无语。

    赵满茶似乎没察觉到安大伯红了脸,犹自说道:“我听说以前有位尚书作一首诗,诗似乎是这么说的,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那是尚书,尚书家让三尺当然无所谓。”安大伯脸上火辣辣地,似乎被这赵满茶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一般,忍不住就大声嚷嚷开了,“你家让三尺出来我瞧瞧?”

    赵满茶顿时无语,斜对门的二楼上,窗户突然就被推开了,随即,一个妇人探首出来,大骂道:“赵满茶,老娘让你打个酱油,你都要在路边跟人掉书袋,人家家里头媳妇贤惠,不会让他顶马桶盖子,你小心老娘让你顶马桶盖子。”

    南门大街作为一条老街,大文豪朱自清的老爹小坡公就曾经租赁过南门大街的房子,二十年前,当时还是选帝侯的德治太上皇给他的同学、朱自清的公子朱闰生写了一则诗笺,曰:背影名文四海闻,少年波老更情亲。清芬正气传当世,选释诗篇激后昆。

    赵满茶最是喜欢吹嘘这些事情了,譬如德治太上皇小时候受过小坡公的指点,譬如德治太上皇写诗笺,为什么小坡公变成了波老,他信誓旦旦说,你若不懂其中的奥妙,你就不懂我天朝的政治格局……总之,他是个极为喜欢掉书袋的人。

    但是,他绝没有顶过马桶盖子,南门大街全部改造成现代盥洗下水道而不是以前的一清早粪车挨家挨户收马桶倒大粪,迄今为止也不足二十年,年纪只要稍微大一些的,绝对不会不知道马桶盖子是什么,更不会不知道,当初安大伯因为癖赌,被其妻拿扫帚威逼着顶过马桶盖子……

    安大伯脸上一下就殷红如血,如鸡冠一般,那妇人嗓门又大,一下子,临近的十几户人家,几乎家家都听见了,安大伯甚至能想象到,那些人又把当初自己的糗事拿出来仔细说道给别人听……

    他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一下就一头栽倒在地,赵满茶骇了一惊,手上袋装酱油掉在地上,顿时破裂,百年老店三和四美牌的酱油顿时就顺着石板缝隙蜿蜒,随即就被吸收进去,只有一股子酱油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不好了,安家老大跌倒了……快叫救护车……”南门大街上大抵都是老街坊,再怎么骂人揭短,再怎么打脸,逢到这种事情,总是能帮一把是一把,顿时就有拨打120的,有搀扶安大伯的,又去家倒了凉白开的,有大喊掐人中掐人中的,一时间乱作一团。

    安子家是拐进里头巷子第三家,小巷子深邃,早就听不见,再说,即便听见了,少年人大抵善恶分明,恐怕也不会主动上去。

    他从门口的花盆下摸出钥匙开了门,刚走上台阶,就听见里头有人说:“今天真是难得,安少爷居然还记得回家。”

    安子顿时就叹了一口气,老妈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了?

    他抬头看去,安妈妈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玻璃茶几上,铺着当月的记账本,安妈妈对面,安爸爸正默不作声地抽着烟。

    瞧见儿子回家,安妈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孩子,整天不着家,就把他师父家当自己家一般了,要不是安子是她亲自十月怀胎生的,而且分娩的时候还是在家中分娩的,她都会怀疑,这臭小子是不是在产房抱错了?他应该姓穆罢!

    安子没有去抢白老妈的微微讥讽,只是说了一句,“你们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们去做。”

    他的父母年轻时候都是工人,作为双职工家的孩子,自己会烧饭是必备的本领,甚至,他还得会用上面印着XX工会奖励字样的搪瓷缸子把饭菜装好再给爸妈送到单位去,为此,年轻时候的安妈妈没少被同事羡慕过,有些甚至说,我要有这样的儿子,少活十年都愿意。

    随着时间变迁,安妈妈的心思已经从当年的为了这孩子我愿意少活十年变成了如今了为了这孩子简直少活了十年,却不知道,在安子心目中,毅然辞职闯进商海的安妈妈,比之当年带着大红花站在奖台上的安妈妈,差的又何止以道里计。

    总之,变的是这个社会,不管是安妈妈还是安子,只是这个社会众生中的一个,无奈地沉浮着。

    “可不敢劳动你安少爷的大驾。”安妈妈犹自带着酸味儿说了一句,还是安爸爸按灭了烟蒂,闷声闷气说了一句,“孩子回来,你说这些做什么。”

    说着,安爸爸起身,看着儿子就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安子很坦诚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安妈妈就说:“我就说罢!他还会饿着了?从小就是属四爪白的。”

    扬州府俗话四爪白,家家属,白和属,在扬州府话中是发一个音的,在扬州府人的认知中,如果狗的四个爪子全是白色的,那么,这个狗就养不家,谁给它吃东西它就跟谁跑,意思和有奶就是娘差不多,当然,没有有奶就是娘那么直白,有些很亲昵地责备的味道。

    但是,安爸爸却是勃然大怒,他乓一声,一巴掌就拍在茶几上,“你个老娘们,有完没完了……”

    安妈妈意外地没吭声,安子心中叹气,到了他这个年纪,往往他们的父母关系也正处在一个极为紧张的时候,这个时间段的父母压力极大,家庭和子女,就好像是三座大山,压在身上一刻儿也抬不过气来,撑不过去的夫妻们,往往以离婚为结局。

    即便支撑下去的,孩子长大了,慢慢学会自己思考了,却发现,父母很伪善,明明互相关系很恶劣,却还当着自己的面装着很和睦很相爱……这就好像童话里说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长大了的孩子们却骇然发现,王子和公主天天为了锅碗瓢盆吵架。

    所以面对父母,安子习惯性地装着看不见了,当下左右瞧瞧,却依然看不到毛毛扑上来,于是就问了一句,“咦!毛毛呢?”

    他这么一问,安爸爸和安妈妈一下全没声音了。

    感觉到了父母的异样,安子心里头咯噔一下,抬头看看老妈,再看看老爸,最后目光又转向老妈,“老妈,你……你不会把毛毛给送人了罢?”

    安爸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一颗烟,一手捂着脑门儿,默默地抽着,安妈妈嘴巴动了动,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安子瞧着老妈那表情,心中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你把毛毛卖了?”

    安妈妈犹自不做声。

    以安子多年对老妈的了解,他顿时把自己吓着了,“你……你不会把毛毛卖给狗肉火锅店了罢?”说着,自己就被自己吓住了,眼眶顿时都有些湿了。

    安妈妈一拍茶几,“臭小子,老妈我在你心里头就是那么无情无义的?死了还要卖肉……”说到此处,顿时感觉到说漏了嘴巴,立刻就转过了目光。

    安子的眼泪水一下就下来了,毛毛是他在逛花鸟市场的时候只花了五十块买回来的,毛毛是一条古代牧羊犬,买回来的时候,毛毛已经四个多月大了,烂着脚趾,身上的毛打结,眼睛中全是眼屎,摇尾巴的时候,屁眼上也全是拉稀引起的结痂……换一句话说,当时的毛毛很可能就要死了。

    安子买回来毛毛,给它把脚趾上的毛全部剪光了,又买药膏给它擦……三个月后,毛毛又变成了活泼可爱的古代牧羊犬,超级萌物,这些年还下了好几窝崽,加起来,给安家带来了超过两万的利润。

    但安子从没觉得,自己当初买毛毛是为了赚钱,他当时只是觉得这条狗狗虽然满是眼屎,但眼神依然很温润,看着他,还很卖力地摇了摇尾巴,虽然摇尾巴的力气似乎也不太大。

    当时还是孩子的安子毅然就把口袋里头的五十块掏了出来,那卖狗的大约觉得毛毛也快死了,能捞一点是一点了,很爽快地就让安子把毛毛给牵走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法了。

    “怎么可能,前几天我还刚给毛毛洗了澡,它还很活泼。”安子不可置信,可眼泪却是止不住一般,他看着老妈,忍不住指责,“是你,肯定是你,看毛毛老了,不能创造利润了,不愿意养它,就把它弄死了……”

    这话本是安子找不到理由的胡乱发泄,可安妈妈却是恰好被他说中内心,当下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以为老娘愿意啊?你整天不着家,知道它一个月要吃多少钱么?你知道咱家的店这个月才赚了多少钱么?你但凡要是争气一点,能拿个奖学金什么的,我何至于要如此?我给你算算,你以后要上大学,四年大学得多少钱,以你的成绩,上大学估摸着还得花钱买分数才够资格,你知道现在一个分多少钱么?你要差个三五分,那就是三五万,你要差的多,那更是不得了……若不上大学,你日后喝西北风去啊!”

    安妈妈拿起手上的账本冲儿子挥舞着,安子泪眼婆娑地瞧着她,只觉得她和无数影视作品中那些庸俗的女人合为一体……

    “不要说了,你只要告诉我,毛毛是怎么死的?”他冲着老妈大声吼道。

    旁边安爸爸叹气,站起来把妻子拉到沙发上坐下,走到安子面前,沉声就说,“你妈把毛毛栓在家里头,毛毛自己转啊转地,绳子把它勒住了……”

    安子伸出双手捂住脸,他拼命控制自己,想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是,呜咽地声音,还是从他嗓子里头溢了出来。

    “这只是意外,你妈不是那样的人……”安爸爸继续给儿子解释着,“我在皮市街上买了一个小棺材,装着毛毛,就埋在河边,你们经常下河洗澡的地方。”

    安子一下就跪倒在地,发出如狼嚎一般地抽泣声。

    安妈妈想要说话,却被安爸爸给拉开了。

    泪眼婆娑中,安子似乎感觉到自己在运河中拼命地游啊游,在他身后,毛毛狗刨式紧紧跟在身后……

    这个世界真是一个虚伪又伪善的世界,人人说着有爱心,却连一条老了的狗都容不下。安子捂着嘴巴,这一刻,他甚至憎恶整个世界。

    他满脸泪痕地缓缓站了起来,泪眼模糊地看着安妈妈,“老妈,你知道么,你们这些成年人,每每用我是为你们好的借口,做着一桩又一桩罪恶的事情……”

    说到此处,他只觉得胸前横膈膜抽搐,让他无法完整地说话,他咬了咬牙,大声说了一声,“我恨你们……”转身绝然就出了家门。

    安妈妈气得脸都白了,冲着他背影大喊,“臭小子,有本事就别回家,真以为长大了连老娘都不要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老妈的话语,安子愈发下了决心,再不想踏进家门半步。

    他在运河边站了半晌,天色暗得很快,安爸爸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儿子的背影,默然不语,随即,就被老婆大骂着喊进了家门,“别管他,我还不信了,我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了。”

    夏日的夜终于完全来临,赖德治太上皇洪福,古运河这些年散发出半老徐娘的魅力,每每临到晚间,运河上看起来就极美,可是,在安雨沛看来,黑夜中运河漆黑的水,如这社会的人心。

    站了好久,安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说了一句,“毛毛,再见了。”说罢,转身就离开了,走过家门口的时候,连望也没望一眼。

    走出巷子,他这时候就决定,一定要离开扬州,这座自己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的城市。

    我难道就要为了考一所大学而去拼命学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如果分数差一些,还要父母花钱去买,进了大学,依旧如此,毕业后在数十万人的大型招聘会上挤得满头大汗,然后工作,结婚,生子,蝇营狗苟……最后,变成老爸老妈那样,把自己的儿子当成自己的期望,把一些东西强加在他头上,再看着他重复自己的路……

    不,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安子捏了捏拳头。

    心有多远,世界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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