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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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房间之中，红色蜡烛下紫檀木的桌子堆砌了一对蜡油。红色帷幔中，柔软大床上，金丝边的被褥盖在柳云身上。
“唔。”柳云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无意识的梦呓几句，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大床，这种舒适程度真不是草皮床能比的。
模模糊糊的，柳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张苍白的面颊在他脑海中浮现，随后他猛地坐立起来，目光环视四周。
“我没死？”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柳云知道他应该是回到李家小姐的闺房中，至于是谁送他回来的......
脑海中那张惨白的面颊浮现之后便是萦绕不断，令柳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他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王八蛋，这李家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那女鬼难道真的是李家小姐？”
光着脚丫的柳云一脸暴怒，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
疼痛令柳云咧了咧嘴，他忍痛将衣服拉开一些，五道细小的口子便是浮现在他眼中，不过幸运的是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
将衣服穿好，柳云看了看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大片乌云在天空游走，黑压压的一片。
“今天这天气还真是不好。”撇了撇嘴，柳云露出一抹习惯性的微笑，多年来的苦难生活让他无论处于怎样绝望的境地，都不会产生一丝放弃的念头。
说着，他右手一划，袖子中一道寒光滑落。纤细的匕首不过三寸，很细，看起来像根钢针，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接下来，就得靠你了。”右手一转，匕首再次被柳云收回袖中，这是他用了三个月时间在酒馆当小厮赚钱买来的，可以轻易捅穿木头。
要想在江城中混下去，没有一点防身东西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一招袖里剑柳云也是练习好久，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之所以叫做袖里剑，是因为柳云听酒馆说书先生讲传说中的仙人会一招袖里乾坤，而他又喜欢剑，所以就给取了这个名字。
“可惜昨晚没有让那女鬼尝尝我的剑。”想起昨夜的战斗，柳云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否则她定躲不过我这袖里剑。”
......
园中落叶飞舞，桃花遍地，青石路上柳云身穿一身大红袍礼服，被李文两兄弟押着向主厅走去。
李家院落极大，足足走了一刻钟时间，柳云等人方才来到这李家的主厅。
竖立大门散发一股木香，镂空雕制，有各种奇花异草，栩栩如生，仿若活物。
步入房中，里面空间很大，柳云的目光落在房间中的两口朱红棺材之上，笑道：“看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呢。”
握了握袖中光华冰凉的匕首，他面色沉寂，没有丝毫表情，将目光落在房间中。
屋内有三人，一男一女正端坐上方，男子面容刚毅，女子雍容华贵。他们应该就是这李家的家主李化和他的夫人叶言了。
李家家主和夫人，这是名震江城的大人物，跺跺脚，整个江城都会抖一抖。至于这最后一人，应该是个道士。
那人手握一柄拂尘，精神矍铄，约摸三十来岁左右，面白如玉，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柳云。
“柳云是吧？”李化捋了捋胡须，眼角闪过一抹疲惫和歉意，道：“这次是老夫欠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李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传入柳云的耳朵，而他身边的夫人叶言也是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冷笑一声，柳云讥诮道：“我是一个孤儿，马上都要死了，人间的东西用不了，不如把这李家烧给我？”
顿了顿，他再次嘲讽：“不是我说你，既然都动手了，何必在那里假惺惺，要动手就快点，小爷不想听你在这里虚情假意。”
“不管怎样，终究是老夫对不住你，可惜宋道长说了，你体质特殊，是最适合小女的，我也是为了小女能够走的安心，同时也让这李家安定。
小友可能还不知道，我李家自从小女在后院坠湖溺水之后，便一直未曾安定，很多下人都曾在夜晚看见过她。”
听着李化的解释，柳云面无表情，“所以你就准备牺牲我一人，成全你李家。”
“不错，宋道长说了，只有用你这特殊体质安定小女，陪她一起离开，这李家方才能安定，小女也可以走得安心。”
李化旁边的叶言开口，她一脸平淡，盯着柳云像是看一只蝼蚁。不过也对，作为掌控整个江城的一大豪族，柳云的命在他们眼中确实算不得什么。
“李家主，时辰已到，可以开始了。”旁边的宋道长突然开口，他一身道衣，整个人有一种缥缈的感觉，但柳云却讨厌他，因为这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笑得特别假。
“那便开始吧，劳烦道长了。”李化点头应道。
“小姐已经入棺，不便行礼，这是贫道偶得灵石，可以作为灵媒，让她来代替小姐，倒也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说着，宋道长右手一翻，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玉石出现在他手中，玉石温润，光洁无瑕，看起来不是凡品。
他径直走到柳云面前，将手中玉石递给柳云，然后让柳云双手持玉，嘴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鸽子蛋大小玉石入手微凉，摸起来很舒服，但无论怎么看，就是一块普通玉石罢了。
“冥婚将成，阴途茫茫，两厢情愿，今请......”
宋道长嘴唇翕动，念念有词，手中印决变化，最后一指点在柳云的眉心。
待到这一切完成，他笑眯眯地看了柳云一眼，然后看向李化两人，抱拳道：“贫道已将这玉石化为灵媒，柳公子同其成婚便是和小姐成婚。”
“嗯。”李化点头，然后同夫人端坐其上，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右边的朱红棺材之上，随后双双叹气，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所有天下父母都不愿意见到的一幕，但他现在却切实的发生在自己夫妻二人身上。
“现在可以拜天地了，柳公子切记，接下来的行礼，每一次跪拜玉石都必须和你眉心接触，否则你身上定有灾难发生。”
宋道长笑吟吟地甩了甩手中拂尘，看着柳云说道。
他话音落下，然后便是神色肃穆的喊道：“一拜天地。”
听到声音，柳云双手捧石，对着天空跪拜，同时手中玉石也是叩在眉心。
一举大礼行后，柳云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手中玉石，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他的眉心居然见到玉石有一抹红芒一闪而逝。
环顾四周，柳云发现在场的其他人却似乎都没有看到，那道士依旧笑吟吟地再次喊道：“二拜高堂。”
怀着心中疑惑，柳云向李化夫妻二人下跪，手中玉石再次扣在眉心。
又是一次红芒闪过柳云，这一次比之前更为耀眼，而且手中的玉石似乎......有了温度。
这一切柳云自然不会说出来，很有可能就是这道士的术法导致。
“夫妻对拜。”宋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声音，柳云捧着玉石换了方向，对着右边朱红棺材跪下，玉石再次同眉心接触。
一点清凉，像是女人的额头和他的眉头碰在一起，很光滑，而且眉心玉石的温度还在升高。
“礼毕，送入洞房。”宋道长话音落下，来到柳云面前，他伸出右手一拍柳云嘴角，后者的嘴便是自动张开，随后他将那玉石放入其中，然后再将柳云的嘴阖上。
柳云死命张嘴，想要将那玉石吐出，但是没用，他的嘴紧闭在一起，像是粘住，无论他怎样用力，根本无法打开。
“含玉而死，这可是贵族待遇，小友可以放心去了。”微笑看着挣扎的柳云，宋道长下巴微抬，看向屋外的李文、李越兄弟二人。
兄弟两人立刻走进来，将柳云架起，不顾柳云反抗，将他按入左边棺材中，然后钉上馆钉，将棺材封死。
......
“下葬！”
这是柳云最后听到人的声音，还是那个臭道士的声音，然后便是泥土簌簌抖动的声音。
没过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漆黑的棺材之中，柳云终于可以将玉石吐出。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应该能值一点钱。”
嘀咕一声，柳云将玉石放入怀中，然后右手一抖，锋利的匕首便是落入他的手中。
“这李家也真是，居然一点陪葬品也不给。”
抱怨一声，柳云右手一转，手中匕首如臂使指，然后一击向棺材上方捅去。
嘭！
一声闷响，棺材上的木头便是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空洞。柳云虽然看不见这洞，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匕首捅穿了木头。
“区区李家，也想困住我，不看看小爷我是谁。”不屑一笑，凭着感觉柳云手中匕首动作不断加快。
棺材中的空气越来稀薄，他必须尽快逃出去。
在锋锐匕首面前，这棺材如朽木一般不堪一击，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上方捅出一个洞。
泥土簌簌落下，柳云停下手中动作，趴着将泥土推到一边，给自己留出足够的空间之后，再次用匕首捅入上方棺材板上。
明亮的房间之中，红色蜡烛下紫檀木的桌子堆砌了一对蜡油。红色帷幔中，柔软大床上，金丝边的被褥盖在柳云身上。
“唔。”柳云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无意识的梦呓几句，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大床，这种舒适程度真不是草皮床能比的。
模模糊糊的，柳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张苍白的面颊在他脑海中浮现，随后他猛地坐立起来，目光环视四周。
“我没死？”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柳云知道他应该是回到李家小姐的闺房中，至于是谁送他回来的......
脑海中那张惨白的面颊浮现之后便是萦绕不断，令柳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他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王八蛋，这李家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那女鬼难道真的是李家小姐？”
光着脚丫的柳云一脸暴怒，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
疼痛令柳云咧了咧嘴，他忍痛将衣服拉开一些，五道细小的口子便是浮现在他眼中，不过幸运的是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
将衣服穿好，柳云看了看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大片乌云在天空游走，黑压压的一片。
“今天这天气还真是不好。”撇了撇嘴，柳云露出一抹习惯性的微笑，多年来的苦难生活让他无论处于怎样绝望的境地，都不会产生一丝放弃的念头。
说着，他右手一划，袖子中一道寒光滑落。纤细的匕首不过三寸，很细，看起来像根钢针，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接下来，就得靠你了。”右手一转，匕首再次被柳云收回袖中，这是他用了三个月时间在酒馆当小厮赚钱买来的，可以轻易捅穿木头。
要想在江城中混下去，没有一点防身东西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一招袖里剑柳云也是练习好久，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之所以叫做袖里剑，是因为柳云听酒馆说书先生讲传说中的仙人会一招袖里乾坤，而他又喜欢剑，所以就给取了这个名字。
“可惜昨晚没有让那女鬼尝尝我的剑。”想起昨夜的战斗，柳云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否则她定躲不过我这袖里剑。”
......
园中落叶飞舞，桃花遍地，青石路上柳云身穿一身大红袍礼服，被李文两兄弟押着向主厅走去。
李家院落极大，足足走了一刻钟时间，柳云等人方才来到这李家的主厅。
竖立大门散发一股木香，镂空雕制，有各种奇花异草，栩栩如生，仿若活物。
步入房中，里面空间很大，柳云的目光落在房间中的两口朱红棺材之上，笑道：“看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呢。”
握了握袖中光华冰凉的匕首，他面色沉寂，没有丝毫表情，将目光落在房间中。
屋内有三人，一男一女正端坐上方，男子面容刚毅，女子雍容华贵。他们应该就是这李家的家主李化和他的夫人叶言了。
李家家主和夫人，这是名震江城的大人物，跺跺脚，整个江城都会抖一抖。至于这最后一人，应该是个道士。
那人手握一柄拂尘，精神矍铄，约摸三十来岁左右，面白如玉，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柳云。
“柳云是吧？”李化捋了捋胡须，眼角闪过一抹疲惫和歉意，道：“这次是老夫欠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李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传入柳云的耳朵，而他身边的夫人叶言也是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冷笑一声，柳云讥诮道：“我是一个孤儿，马上都要死了，人间的东西用不了，不如把这李家烧给我？”
顿了顿，他再次嘲讽：“不是我说你，既然都动手了，何必在那里假惺惺，要动手就快点，小爷不想听你在这里虚情假意。”
“不管怎样，终究是老夫对不住你，可惜宋道长说了，你体质特殊，是最适合小女的，我也是为了小女能够走的安心，同时也让这李家安定。
小友可能还不知道，我李家自从小女在后院坠湖溺水之后，便一直未曾安定，很多下人都曾在夜晚看见过她。”
听着李化的解释，柳云面无表情，“所以你就准备牺牲我一人，成全你李家。”
“不错，宋道长说了，只有用你这特殊体质安定小女，陪她一起离开，这李家方才能安定，小女也可以走得安心。”
李化旁边的叶言开口，她一脸平淡，盯着柳云像是看一只蝼蚁。不过也对，作为掌控整个江城的一大豪族，柳云的命在他们眼中确实算不得什么。
“李家主，时辰已到，可以开始了。”旁边的宋道长突然开口，他一身道衣，整个人有一种缥缈的感觉，但柳云却讨厌他，因为这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笑得特别假。
“那便开始吧，劳烦道长了。”李化点头应道。
“小姐已经入棺，不便行礼，这是贫道偶得灵石，可以作为灵媒，让她来代替小姐，倒也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说着，宋道长右手一翻，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玉石出现在他手中，玉石温润，光洁无瑕，看起来不是凡品。
他径直走到柳云面前，将手中玉石递给柳云，然后让柳云双手持玉，嘴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鸽子蛋大小玉石入手微凉，摸起来很舒服，但无论怎么看，就是一块普通玉石罢了。
“冥婚将成，阴途茫茫，两厢情愿，今请......”
宋道长嘴唇翕动，念念有词，手中印决变化，最后一指点在柳云的眉心。
待到这一切完成，他笑眯眯地看了柳云一眼，然后看向李化两人，抱拳道：“贫道已将这玉石化为灵媒，柳公子同其成婚便是和小姐成婚。”
“嗯。”李化点头，然后同夫人端坐其上，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右边的朱红棺材之上，随后双双叹气，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所有天下父母都不愿意见到的一幕，但他现在却切实的发生在自己夫妻二人身上。
“现在可以拜天地了，柳公子切记，接下来的行礼，每一次跪拜玉石都必须和你眉心接触，否则你身上定有灾难发生。”
宋道长笑吟吟地甩了甩手中拂尘，看着柳云说道。
他话音落下，然后便是神色肃穆的喊道：“一拜天地。”
听到声音，柳云双手捧石，对着天空跪拜，同时手中玉石也是叩在眉心。
一举大礼行后，柳云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手中玉石，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他的眉心居然见到玉石有一抹红芒一闪而逝。
环顾四周，柳云发现在场的其他人却似乎都没有看到，那道士依旧笑吟吟地再次喊道：“二拜高堂。”
怀着心中疑惑，柳云向李化夫妻二人下跪，手中玉石再次扣在眉心。
又是一次红芒闪过柳云，这一次比之前更为耀眼，而且手中的玉石似乎......有了温度。
这一切柳云自然不会说出来，很有可能就是这道士的术法导致。
“夫妻对拜。”宋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声音，柳云捧着玉石换了方向，对着右边朱红棺材跪下，玉石再次同眉心接触。
一点清凉，像是女人的额头和他的眉头碰在一起，很光滑，而且眉心玉石的温度还在升高。
“礼毕，送入洞房。”宋道长话音落下，来到柳云面前，他伸出右手一拍柳云嘴角，后者的嘴便是自动张开，随后他将那玉石放入其中，然后再将柳云的嘴阖上。
柳云死命张嘴，想要将那玉石吐出，但是没用，他的嘴紧闭在一起，像是粘住，无论他怎样用力，根本无法打开。
“含玉而死，这可是贵族待遇，小友可以放心去了。”微笑看着挣扎的柳云，宋道长下巴微抬，看向屋外的李文、李越兄弟二人。
兄弟两人立刻走进来，将柳云架起，不顾柳云反抗，将他按入左边棺材中，然后钉上馆钉，将棺材封死。
......
“下葬！”
这是柳云最后听到人的声音，还是那个臭道士的声音，然后便是泥土簌簌抖动的声音。
没过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漆黑的棺材之中，柳云终于可以将玉石吐出。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应该能值一点钱。”
嘀咕一声，柳云将玉石放入怀中，然后右手一抖，锋利的匕首便是落入他的手中。
“这李家也真是，居然一点陪葬品也不给。”
抱怨一声，柳云右手一转，手中匕首如臂使指，然后一击向棺材上方捅去。
嘭！
一声闷响，棺材上的木头便是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空洞。柳云虽然看不见这洞，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匕首捅穿了木头。
“区区李家，也想困住我，不看看小爷我是谁。”不屑一笑，凭着感觉柳云手中匕首动作不断加快。
棺材中的空气越来稀薄，他必须尽快逃出去。
在锋锐匕首面前，这棺材如朽木一般不堪一击，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上方捅出一个洞。
泥土簌簌落下，柳云停下手中动作，趴着将泥土推到一边，给自己留出足够的空间之后，再次用匕首捅入上方棺材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