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清白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

    袁肃见穆镜迟如此说了,当即便看向我问:“罪妇陆清野,你可还有话想说?”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已经无话可说,我跪在那里没有动。

    袁肃又看向我旁边的宋醇,宋醇瞧着袁肃冷笑,也并不说话。

    袁肃见此再也没有浪费时间,站了起来,对下人吩咐:“押下去,过四天准时施行族规,我袁家百年家风,绝不能出现如此有辱家门的事情。”

    接着,我和宋醇便立马被架了起来,快速的押了下去。

    在那些下人押着我,即将越过王鹤庆身边时,我停了停看向她,她一副红了眼眶的模样瞧着我,那惺惺作态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我朝她笑了一声,便什么都没说,任由他们押着把我带了下去。

    穆镜迟站在那是什么反应,我已经没有再回头看了,只知道周妈的哭声,在穿透这座祠堂,带着无限的回音。

    她一直在我身后大喊着:“小姐!小姐啊!”似乎是有人拦着她。

    之后我和宋醇又相互被关在不同的地方。

    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我不知道,狭小的房间内,阴暗又潮湿,我缩在墙角,看着外面的光从亮着又灭着。

    关押我的地方安静极了,安静到可以听见房屋漏水的声音,大约就这样过了不知道是两天还是三天,屋子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人,那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是袁霖。

    不过他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外面看了我一会儿,他待了差不多一二十分钟,直到外面有人走了进来,对他唤了声二爷,他略有些惊慌的看了过去,见是个士兵,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那士兵问他站在这里做什么,是否要进来看我。

    袁霖当即便说了句:“没有,我就随便转转。”

    接着,便一句话都不再说,迅速从这里转身离去。

    那士兵站在我铁门前,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一会儿,但也未有多说,很快也迅速离去,这里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袁霖来过一次后,之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来过,只有送饭的士兵一天来三次,袁家还算良心,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饭菜倒是新鲜的很,没让人饿着,房间虽然阴暗潮湿,但地下铺着干燥的草,还有一床新的被子,条件不算太差。

    就这样我不知道在这里面又过了多少天,当那扇门再度被人打开时,走进来的是个几个士兵,他们几人面无表情朝我走了过来,弯下身便迅速将我从地下提了起来,我本来还有些恐慌,可算了算日子,今天好像就是执行族规的日子,我甚至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任由他们拖着我。

    他们拖着我从关押人的房子内出来后,便将我塞进了一个铁质的笼子内,我身上被捆着绳索,完全无法动弹。

    接着五六个士兵抬起我,将我直接抬到一辆马车上,宋醇早就在马车上等我了,他也被关在一个铁笼子内。

    我们两个人就像是即将被斩头的犯人一般,坐着马车被送上刑场。

    今天的风很大,我和宋醇相互隔着笼子看着对方。

    因为袁家的身份和地位,执行族规的时候不宜将事情闹大,所以我们没有被士兵们带过闹市,而是从无人的小路去了金陵城边界处最大的一条河,涟水河。

    到达那里时,袁家全部家族的人都已经在河边等待,那边正在设法祭祖,袁家所有媳妇全都被勒令过来观看。

    河边的风很大,将所有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王芝芝也一并在人群里看向我,她急得不行,见我们被拉了过来,便迅速拨开人群朝我走来,她到达车旁边后,便抓着关住我的铁笼子说:“清野!怎么会这样,你别怕,你再等等,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姐夫就快回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对于王芝芝的话,我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带着我们的马车依旧在行走,王芝芝差点被车轱辘带倒在地下,她跌跌撞撞的在那跟着行走着,却依旧不肯松手。

    没多久,袁太太王鹤庆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一把拉住王芝芝的手说:“你别在这里瞎掺和,快跟我走!”

    王芝芝甩开袁太太的手说:“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清野?她是清白的我知道!”

    袁太太听到她这句话,便连连冷笑问:“清白?你知道什么叫清白?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说她是清白的?”

    王芝芝也褪去了平时温婉的面孔,她对袁太太说:“她根本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她今年才十八!她懂什么?一定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袁太太冷笑反问:“误会?能够有什么误会?你现在是在说我和霖儿污蔑她了?”

    王鹤庆怎么说都是王芝芝的姐姐,她立马否认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知道的!”

    王鹤庆冷笑说:“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便用力的拽着她走,可是王芝芝就是不肯走,后来丫鬟婆子一起走上来,把她用力拉开,她才没了办法。

    马车停了下来后,我和宋醇便被人一起抬了下来,很快我们便被抬到了河边上,那边的祭祖法事才刚做完。

    袁肃便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在外面瞧了我们一会儿,一旁法师便收起了手上的做法工具朝着袁肃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说:“可以开始行族规了。”

    袁肃摸了两下胡子,沉思了一会儿,便问我:“可还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想留给家里人的。”

    我说:“我没家人。”

    袁肃又看向,

    过了这么多天,宋醇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要沉就快点,罗里吧嗦。”

    袁肃没想到他如此无礼,冷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迟疑,当即便吩咐身边人说:“开始执行族规。”

    王芝芝就算被人给拦住了,可依旧在那头大喊大叫着想要进行阻止,可是没有谁理她。

    我和袁霖被抬到河边后,河水浸没过我们的双脚以及我们的膝盖,宋醇一直盯着我,似乎是觉得我会害怕,可是我没有害怕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那。

    当那些士兵推着我们逐渐往河中心开始走着时,这个时候河岸边上迅速开过来一辆车,那辆车是袁家的车,车内下来的人是穆镜迟。

    他目光落向河中心的我,不过,他什么话都未说,只是负手站在那里,风将他衣服吹得飒飒作响,他的脸也阴暗的天空下,也有些神色难辨,他甚至为出言阻止。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

    当河水逐渐没过我胸口时,冰冷的河水将我整个身子完全包裹住,穆镜迟的脸在我视线里变得越来越模糊,很快,又有辆车停在了河边上,是从北关匆匆赶回来的袁成军,因为袁成军的后面跟满了士兵。

    王芝芝在看到袁成军后,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迅速冲了过去,连丫鬟婆子都没拦住她,他跑到袁成军的身边后,便满是焦急对袁成军说:“姐夫!你一定要救救清野,这件事情一定是有误会在其中。”

    对于王芝芝的话,袁成军当即便朝着族长走去,不知道是在和族长交涉什么,可袁肃站在那里始终都不发一言。

    那些推着我们的士兵见袁成军来了,便怕事情还有转机,当即便停下了继续推着我们往河中心走的动作。

    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可是袁成军不知道和袁肃交涉了多久,大约是袁肃依旧没有给袁成军面子,当即便又再次对着我们的方向说:“放!”

    王芝芝跪在了族长面前,也丝毫无济于事,袁成军便只能干站在那里。

    穆镜迟在袁成军赶过来后,也丝毫没有动,一直站在河边上瞧着我们这方,当族规再次继续执行时,士兵们又再次将我们的笼子往河内推远了些,终于,水位从我们的喉咙逐渐一点一点没过我们下巴嘴唇,紧接着便是我们的鼻尖。

    那些河水开始急速往我鼻孔里钻,接着当那士兵用最后一次力,把我们彻底推入更深处。

    接着我感觉那些河水没过我头顶,令人恐惧的窒息感,紧随而来,身体的自救本命下意识想要挣脱开绳索想要挣扎着,可是我挣扎了好久,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

    同样和我一起沉下来的宋醇也在拼命的挣扎着,他不断从嘴里冒出一串一串气泡,他睁大眼睛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他想用手来抓我,可是手还是没能从绳索中挣扎出来。

    当这一刻感觉自己也许是真的必死无疑之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一把勾住了卧的铁笼,紧接着一股力道将我们往上用力一拽,还没等我明白过是怎么一回事,接着我的身子随着铁笼一起浮上了水面。

    当空气急速往我鼻腔里钻是时,我趴在铁笼内死命呼吸着,咳嗽着,我咳嗽了了好一会儿,当我被人从铁笼子内拖了出去后,我才发现我整个人已经上了岸。

    我无力的趴在那许久都未动,只觉得肺像是要咳出来了一般,当我整个人逐渐平稳下呼吸后,我发现有个人在看我,那个人是正跪在族长面前的袁霖。

    袁霖看到几乎只剩下半条命的我,当即便对族长说:“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那天清野并没有被丫鬟捉奸在床,她和宋醇的事情,是捏造的,我一个人捏造的。”

    这个时候,袁太太忽然跑了出来尖叫着说:“袁霖!你说什么?!”

    可是袁霖没有管袁太太,更加没有看她,而是继续跪在那,紧握着双拳说:“叔公,那天清野确实被关在柴房三天夜,我赶到的时候,她人在柴房,而宋醇也在,不过不是赤身裸体,宋醇是来救她的,因为他们是表兄妹的缘故,感情一直都很好,是我误会了他们。”

    袁肃对于这一变故,当即便盯着袁霖好一会儿,族长对袁霖说:“你当这件事情是儿戏?”

    袁霖不说话,这个时候袁成军也走了上来,沉着脸对袁霖说:“你全都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为什么会如此,这决计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

    袁太太没想到袁霖竟然会在此时突然赶来,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因为在场这么多人,袁成军又在,她不好将情绪表现得太过急切,而是对袁霖说:“霖儿,你不能因为舍不得她死,就在这撒些这样的谎,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对不起你,怪不得你,你不用觉得任何内疚或者负罪感,你快跟我回去。”

    接着她便想要拉过地下跪着的袁霖,可袁霖却并未动,只是反手甩掉了王鹤庆的手对她咆哮说:“你还要捏造到何时?!娘,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撒这些谎,明明清野真的和宋醇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去穆家,不问过我便捏造这些事?”

    袁霖突然的爆发,让王鹤庆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差点摔在了地上,还好被一旁的丫鬟给扶住了,她今天穿了件石青色长旗袍,旗袍外面是一件雪白的貂披,可饶是如此富贵的打扮,却仍旧粉饰不了她的容颜失色。

    她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霖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袁霖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演戏,他冷笑说:“娘,我是个军人,所以我从不撒谎,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可是这次为了您,我不仅撒了谎,我还陪您在这里演戏,您是我娘,这种事情我本该偏向于您的,可这一次对不起,我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清野确实和宋醇没有被人捉奸在床,那都是你威胁丫鬟们,跟你一起捏造的。”

    当袁成军听了袁霖的话,皱眉去看向王鹤庆的时候,她忽然指着袁霖尖声说:“儿啊!她没有被捉奸在床,可并不能说明她和那个宋醇没有什么,你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如此失常跑来这里说这些话。”袁太太又指着我问她:“是不是它给你使了什么狐媚法术让你如此?”

    可是她这句话才说完,春桃和春熙便被人押了过来,她们两人士兵们直接丢在了地下,大约春熙和春桃都清楚事情已经败落无可挽回了,当即趴在地下嚎啕大哭着说:“老爷,饶命啊!老爷!”

    袁成军踹翻了其中一个丫鬟,扯过一旁士兵手上的鞭子朝着对下的丫鬟狠狠一鞭子下去,他指着春桃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今天我抽死你们这对畜生。”

    春桃和春熙被这一鞭子抽得死去活来,春桃在地下蠕动着身子,哭着说:“姥爷,这件事情确实是夫人让我们如此说的,其实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姐在假怀孕的当天便被太太关去了柴房,而柳絮当天被杖毙,柳红也被一并关了起来。”

    袁成军一听到事情的真相,又是几鞭子朝着地下满地打滚的两个丫鬟抽了过去。

    春桃疼得不行,见袁太太站在那始终都未动,当即便大哭着喊:“太太!您救我们啊,您说过您会保我们不死的……”

    可是王鹤庆整个人却直愣愣的跪了下来,跪在了袁成军的面前,颤动着嘴唇,一脸呆滞的唤了句:“老爷……”

    谁知道愤怒中的袁成军一鞭子便朝着跪在那的王鹤庆甩了过去,这一鞭子活生生被王鹤庆给承受住,在一旁的王芝芝一瞧见,大叫了一声:“姐夫!”便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王鹤庆。

    可袁成军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冷眼瞧着的穆镜迟后,鞭子并未停下来,朝着王鹤庆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说:“我让你这个妇道人家在这里给我搬弄是非!我让你在这里给我捏造事实!你这毒妇——”

    袁成军手上的鞭子越抽越用力,堂堂袁夫人被抽成这副样子,可谓十足像个笑话。

    可此时的王鹤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管袁成军的鞭子抽得多么用力,只是迎着鞭子艰难的朝他爬了过去哭着说:“老爷,我知道错了,当时我也是无心的啊,只是一时心直口快,不小心说出来,我没办法,为了继续圆下去,我只能让春桃还有春熙他们替我作证,您原谅我,原谅我啊!”

    袁太太身上那件雪白的貂披在地下滚得全都是泥,连袁霖都冲了过去一把护住了王鹤庆,红着眼睛对袁成军说:“爹,你要打就打我吧,娘是糊涂了些,她这个人也确实是爱面子才会做出这些糊涂的事,您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王芝芝和袁霖两个人将王鹤庆抱得死死的,袁成军无法再下手,他似乎像是气到了极点,又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捏着鞭子,在那喘着气,指着袁霖刚说了个:“你——”字。

    可话未说完,又是一鞭子想朝着袁霖抽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穆镜迟开口说:“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这种家务事九爷还是回家里处理吧。”

    他当即便对一旁的周管家吩咐说:“拿件毯子过来。”

    接着弯身把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他刚想走,袁成军立马走到穆镜迟面前,满脸歉意说:“镜迟,这件事情……”

    他话未说完,穆镜迟冷笑说:“九爷还有什么话好说?当初连我都信了你们袁家,各足你们袁家面子把人交给你们,可到头来呢?九爷,咱们这门亲事可不是如此结的。”

    他说完,也不再看袁成军,抱着我直接往车上走,袁成军刚想再追上去,便被周管家一把给拦住说:“九爷,我觉得我们两家还是双方都冷静冷静才好,还请九爷见谅。”

    袁成军看着穆镜迟头都不回的抱着我上了车,他终究是没再敢去追,见袁霖和王芝芝扶着王鹤庆已经站了起来,反手又狠狠给了王鹤庆一巴掌说:“看你给我弄出来的好事!”

    王鹤庆被这一巴掌打得耳环都飞了出去,鼻血横流。

    之后再怎么样了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一上车后,丫鬟便迅速给我递着暖炉,穆镜迟将那些暖炉全都递如我怀里,然后用毯子将我紧紧裹住,他抚摸着我发青的脸,眼里的寒意越发的声。

    他用寒气十足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开车。”

    车上谁都不敢说话,丫鬟在一旁只敢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车子很快便从河边上穿过袁家长长的军队离开了。

    我冷得直打哆嗦,穆镜迟刚要去替我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我用力的抓着他手,颤抖着声音问他:“是、是不是,袁、袁霖不来,你、你就真的这样看我死。”

    他面无表情说:“不会,袁霖一定会来,而我也必定不会让你死。”接着他迅速把衣服从我身上抽了出来,用毯子包裹住我,将紧紧搂在怀里。

    他用力的吻着我额头说:“我怎么会让你死,我都已经做好袁霖不来,就杀了袁家所有族人的准备。”他冷笑说:“可我知道,袁霖一定会来,他袁成军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养了个好儿子。”

    他话里充满了深意,可我未曾察觉出他深意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我还想说话,可是太冷了,我冷得直颤抖,穆镜迟的手捂住我双眸,我眼前黑漆漆一片,渐渐的我有些体力不支,一直在强撑着的精神,也因为眼前骤然的黑暗,终于难以支撑,身子在穆镜迟的怀中软了下去。

    第二天我醒来后,竟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柳红。

    她见我瞧着她,她当即便跪在了床前,唤:“小姐。”

    我似乎在发着高烧,因为手上在吊着药水,可是我没管那么多,只是冷冷的瞧着地下跪着的柳红。

    柳红低着头,细声问:“小姐可要喝点什么?周妈在锅里替您热了粥,让我下去拿点吗?”

    我没有说话,柳红自主的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柳红并没有叛变,因为柳红是这场局里一个关键人,一个把袁太太架到高处,让她下不来,又逼得袁霖无法不出面戳破自己母亲谎言的人。

    袁霖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母亲一个无心捏造的谎言,竟然会闹到最后如此之大,柳红的假意投诚,让袁夫人高兴得以为一切顺风顺水,其实不过是把她逼到了一条绝路上,连她自己都未发现不知何时,她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

    本来在三堂会审那天时,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得这么快,只要仔细分析,袁太太和丫鬟们捏造的谎言漏洞百出,只要抓住一点漏洞,我完全是能够替自己洗清白的,就算洗不清白,至少断案也不可能断得如此之快,而且只要等事情拖到袁成军赶回来,至少在事情没定死前,袁成军都有办法将我从袁肃手上捞出来。

    可惜的是,穆镜迟并未给他这个机会,一个柳红的出现,直接将这件事情摁死在了这三堂会审上,让这件事情从怀疑正式成为了一个事实。

    袁太太甚至还没察觉,她身后便已没了回头路供她走时,她却还在沾沾自喜的认为,我必死无疑。

    她不知道,穆镜迟早就后面替她挖了一个坑,而将她埋在这坑里的人,就是他的亲生儿子,袁霖。

    因为穆镜迟早就算准,袁霖不会陪王鹤庆演到最后。

    真是一出绝佳的好戏,不仅在后面将我的罪名洗脱得干干净净,又倒打了王鹤庆一耙,不仅让我从理亏了的一方,彻底成为了受害的一放。

    想必这件事情过去后,袁太太这个位置,王鹤庆一辈子都不太好当了吧,而且袁成军现在肯定还在头疼的想,该如何给穆家一个交代。

    而穆镜迟,仅用了一个柳红,将件事情从未成熟催化到一个不可挽回的状态,然后又借用袁霖把袁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深的心计啊。

    他向来都是这样一个不动声色的人,算计人心来,甚至都能让对方丝毫未察觉,却又顺理成章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正当我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柳红又再次走了进来端着粥,她小心翼翼替我放在了桌边,便再次跪在了我面前。

    我瞧着她良久,便问:“是穆镜迟让你勾王鹤庆上钩,假意投诚做假证的?”

    柳红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了,她说:“先生说任何一个人来替您洗干净这罪名都不妥当,唯一能够让您安全脱身的办法,便是由袁家人亲自开口说出。”

    我自嘲的笑着说:“我真笨,当时我还以为你真的叛变了,还在心里想,穆镜迟这几年真是越发不行了,训练出的手下,一个比一个会忠心。”

    柳红说:“柳红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从未曾忘却过。”

    我有点疲惫的说:“好了,不用在我这里表忠心了,我又不是他,你跟我表也没用。”

    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穆镜迟看到了跪在我床边的柳红,又见我表情,便是明白我在问什么事,便吩咐柳红先下去,然后走到我身边,用手试探了一下我额间的温度,便笑着说:“好的差不多了。”

    我说:“反正也没受多少苦,好的快不是正常吗?”

    他听到我这句话,笑着问:“生气了?”

    我说:“我怎么会生气,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现在哪能这么风光。”

    穆镜迟知道我说的是反话,他抬起我的下巴,笑着说:“虽然当时可以有更快的方法把你安然无恙带出来,可我并未如此做,一来,是想给你点教训,二来,我想你也不是那种甘心算计,却不还回去的人。”

    我说:“要是袁霖改变主意不来呢?你怎么就如此料定他在后面定会出来指证袁太太?”

    穆镜迟端起一旁的粥,舀了勺吹凉喂到我唇边说:“因为袁霖一开始就并不想和袁太太来捏造这一切,而且还是在未和他商量的情况下,他不得不顺势而下,不过我说过,袁成军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养出一个好儿子,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了你,但他绝不会用如此阴暗又卑鄙的手段去杀你,他会出来咬袁太太一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说:“袁霖这样的好品德,怎么到你嘴里,反而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可笑的事情。”

    穆镜迟笑着问:“有吗?”

    我刚想说有,他一下子便把勺子塞我嘴里说:“先吃东西。”

    可是我才刚喝半碗粥,我便不想再喝,因为发烧的缘故,便又疲惫的卧在床上,穆镜迟也没有再强迫我,只是手抚摸在我小腹上时,在我耳边低声说:“这几天好好在家里边养着。”

    我没说话,也没有拉开他的手。

    他在我耳边吻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觉得身体有些发颤,便缩了缩,他没有动,只是在我闭眼后,便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皮,接着他零星的吻落到了我鼻尖,再然后又到了嘴唇。

    当他含住我的唇时,我刚想挣扎,用手撑开他胸口,他一下张开嘴,吻住了我,直接挑开了我牙关吻了进去。

    在我唔唔叫了两声后,他趁机更加深入了。

    我在这方面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后来我也不再挣扎,只是被他吻着,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当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时候,手无力的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时,穆镜迟呼吸略有些急促,他已经吻到我颈脖的唇便停了下来,他趴在我身上没有动。

    我整个身子被他拥在了他怀里,我也不敢动,憋着气,连气都不敢喘。

    他笑着在我敏感的耳畔吻了两下,笑着说了句:“还觉得恶心吗?”

    我一下被他这句话惊的五雷轰顶,整个人彻底醒了,我又开始在挣扎着说:“你走开,别碰我。”

    他见我如此的转变,只是闷笑,便也不在逗我,因为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容易红脸,我怕他看见,便将自己蒙在了被子内,穆镜迟并未立马离开,而是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抚摸了两下我的后背说:“不能憋太久,被子要盖在下巴以下的位置。”

    我不理他,依旧埋在里面。

    他拉了两下,在我上方说:“不听话,是想让我吻你吗?”

    我立马将被子一拉,喘着气瞧向他说:“你无耻。”

    接着我往他身上砸了个枕头。

    穆镜迟接过我扔过去的枕头,在我旁边放好后,便笑了笑,又朝我压了过来,我立马又开始往被我里缩,可脑袋还没缩进去,又被他抱了出来,他再次吻住了我的唇,这次吻得无比之深,他完全霸占了唇舌,控制着我和他纠缠着。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当外面又再次传来敲门声,他这才终于松开了我。

    我窝在被子里就是不敢看他,有些掩耳盗铃一般紧闭着眼睛,他笑着看了我一会儿,便在我眼眸上再次落下一吻,便暗哑着嗓音说:“我出去一会儿,记得要把剩下的粥喝完。”

    我嗯嗯了两声,完全敷衍着他,恨不得他快点走。

    他一下便笑出了声,没有再停留,终于便从我床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之后他出门不久,我才从被子内钻了出来,然后低头看了自己的睡衣,刚才在纠缠时,不知不觉已经解了一半,竟然退到了胸口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无比的烦,这种让人不受控制的感觉,并不太好,可是自己每次却又无法决绝穆镜迟。

    我有些矛盾,更加有些恼怒,便将被子裹在脑袋上,再次睡了过去。

    之后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养病状态,袁家的人再也没有上门来扰,倒是在家里养了四五天左右,有次我在经过穆镜迟的书房时,听周管家提醒穆镜迟,说是王家原先和穆家的定的婚期,已经到了,大概是问穆镜迟什么意思。

    当时穆镜迟不知道在书桌上翻看着什么,连眼眸都未曾抬下,只是淡声说:“穆家和袁家发生如此事情,这婚事还想继续下去吗?”

    他问的很淡,周管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更加不敢乱猜测,便在一旁候着。

    穆镜迟知道我趴在门口偷听,他在灯下笑着问:“怎么又是想挨我训了?”

    我底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地下完全暴露了,便也觉得藏得没意思,便推门走了进去,穆镜迟正在看一些文件,不知道是什么,他朝我伸出手,似乎是想让我来他怀里,一旁的周管家正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周管家瞧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友善。

    不过我还是很顺从的偎进了他怀里,很乖巧的被他抱着。

    他笑着低头看向我,在耳边吻了吻问:“睡饱了?今天怎么肯下床走动了?”

    我拉着他的手在自己手上把玩着说:“无聊嘛。”

    穆镜迟的手干净修长,皮肤白玉无瑕,我从没见过男人的手会如此好看过,一丝薄茧也未曾有。

    我将他手给摊开,手指在他手掌心画呀画啊,他也任由我闹着,端过桌上的一杯茶,最先递到我唇边,我喝了一口后,他才笑着饮了一口说:“怎么?今天这么听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想到我一来就被他拆穿了,不过我也没有立即承认,而是反驳问:“我听话都不好吗?你平时不是最不喜欢我不听话了吗?”

    他笑着睨向我,说:“看来,今天你是没事求我了。”

    我想了想,还是很识时务的说:“有的。”

    他微挑眉。

    我干脆松开了他的手,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挨在他怀里说:“姐夫,我表……哥呢?”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如此问,虽然脸上没多少变化,不过笑容淡了淡说:“怕我对他怎么样吗?”

    我立马否认说:“当然不是,我只是问问。”

    他拥着我,随手翻着桌上的资料说:“我在想什么时候放了他。”

    我没想到他还在想,我挨在他怀里撒娇说:“这种事情怎么还要想,我和我表哥是清白的,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还不放了他。”

    “清白?”穆镜迟挑眉。

    他似乎是为了特意逗我,他笑着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他在我唇上吻了两下说:“告诉我,这清白二字该如何说。”

    我低下了头,打算不理他,他笑着说:“不回答吗?”

    我有点生气说:“你让我怎么回答。”我低眸用手拉扯着衣服说:“反正、反正、反正、”

    我反正了半天,也没有反正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瞧他笑得恶趣味的脸,便觉得自己被他耍了,推开他起身就要走。

    他又将我扣了回来说:“今天不回答个所以然出来,你说我会不会放人?”

    我撑着他胸口气愤的说:“你现在、你现在,真是!”他见我被逗的语无伦次,也依旧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他笑眯眯瞧着我。

    我立马抬起脸在他唇上轻啄了下,然后将脸迅速埋在他怀里,抓着他衣襟闷声说:“你放了他好不好,求你了。”

    穆镜迟向来只吃软的,不吃硬的,果然,下一秒,他手便拍了拍我脑袋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便立马抬起脸看向他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下午放还是上午放?”

    他挑眉说:“看你表现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里,可是没多久,我第一反应绝的他是指的是要我。

    我身体略僵硬了一会儿,他也安静的凝视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做选择。

    我想了一会儿,便低下眸,咬着唇抬手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衣扣,不过当衣扣解到第二颗时,穆镜迟却并不是太高兴。

    他说:“看来你为他,果然什么事情愿意做。”他目光从之前的笑意十足,到如今的略带凉意问:“你说,我说的可有错,嗯?”

    接着,他松开了我。

本站推荐:重生之都市仙尊修仙高手混花都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我在万界送外卖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总裁大人,放肆爱!权路迷局都市极品医神总裁爹地惹不起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旧月安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旧月安好并收藏你是人间荒唐一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