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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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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面条彻底凉了，被汤水长期浸泡之后，膨胀得有些恶心。
一如他此时此刻的心脏！
被那份嫉妒和愠怒膨胀着，让他自己都恶心得反胃，却又无法自拔……
晓楠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向阳还在抢救中。
看着那红得有些刺眼的警示灯，晓楠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击溃。
她沿着墙，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小手紧握成拳，被她狠狠地的咬在嘴里，痛苦的呜咽着，豆大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晓楠，别这样。”
戴云庭心疼的一把将墙角里无助的晓楠紧紧拥入怀中。
“呜呜呜——”
终于，晓楠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戴云庭的肩头上，失声痛哭。
“尹小姐，这个……麻烦签一下字。”头顶，护士小心翼翼的提醒晓楠。
晓楠没有反应。
“尹小姐，麻烦签个字。”护士再次提醒她。
“楠楠……”戴云庭拍了拍晓楠的后背，提醒她。
终于，晓楠拾起泪眼，看着护士。
护士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说了，“这是……病危通知书。”
一句话，却让晓楠的情绪彻底反弹。
“什么是病危通知书！什么是病危通知书？云庭，你快告诉她，我们不签这东西，我们不签！阳阳还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签这个？！阳阳好好的！！”晓楠激动的抓住戴云庭白大褂的领口，精神已经完全失控。
“晓楠！！晓楠……”戴云庭想要叫醒她，他伸手，紧紧抓住晓楠冰冷的双手，“楠楠，听我说，这单子不能代表什么，知道吗？别紧张，别紧张……”
晓楠歇斯底里的痛哭出声，“云庭，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小，他还没看够这个世界，云庭，你要救他，救他……呜呜呜……”
戴云庭看着几近崩溃的晓楠，一时间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因为，抢救室里的向阳，几乎没了生命迹象……
这个消息，他根本不敢跟她提。
他只能红着眼，将眼前这个心力交瘁的年轻母亲抱得紧紧地。
“景易宣，易宣……”
突然，晓楠从戴云庭怀里出来，发了疯似的就往外跑，“他可以救阳阳，他一定可以救阳阳的！！我去求他……”
戴云庭回了神过来，忙追上晓楠的脚步，一把将她扯住，“晓楠，别这样！！”
他泛着血丝的眼底，染着痛心。
“快放开我，我去找他来救阳阳，他是阳阳的爸爸，他的骨髓一定能配得上的！”晓楠死命的挣扎。
“楠楠！！”
戴云庭大声的喊着她。
用力将她挣扎的身子掰正，“他救不了阳阳！救不了！！”
晓楠僵住……
瞳孔放大，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往下坠。
“你骗人，骗人！！”
晓楠冲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声音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悲鸣，“你骗我，他可以救阳阳的！他可以！他是阳阳的爸爸！”
“他们的配型失败了！”
其实，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戴云庭不敢告诉晓楠罢了。
“你……说什么？云庭，告诉我，你在骗我，你在骗我的，对不对？？”晓楠的喉咙已经完全嘶哑，声线颤得教人发疼。
“别这样！楠楠，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阳阳这次肯定能度过难关的！”戴云庭心疼的安抚着晓楠。
晓楠彻底蔫了，瘦弱的身子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仿佛突然之间就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再也支不起身来。
眼泪从眼眶中无声的往外流，止不住也收不了。
晦涩的眼底，一潭死灰，没了分毫色泽，也没了焦距。
“还有法子……还能有什么法子……”
她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她可怜的阳阳才不过三岁大，为什么老天就偏偏要让他承受这种常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
晓楠在急救室外守了整整一个上午，母亲秦兰和妹妹尹思若也相继赶了过来。
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抢救室的灯暗了下来。
很快，戴云庭领着一群医生护士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庭，我的阳阳……”
晓楠一个箭步抢先冲了过去。
她想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知道结果，一双通红的眼眸此刻已经肿得像枣核。
戴云庭紧紧地握住晓楠冰凉的双手，眼眸通红，唇边却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楠楠，阳阳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挺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晓楠激动得喜极而泣，她转身，一把将身后的母亲抱了个满怀，“妈，听到了吗？云庭说阳阳挺过来了！！阳阳没事了，没事了……妈……呜呜呜……”
晓楠趴在母亲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哭成了泪人儿。
秦兰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女儿，一双沧桑的眼睛里全是泪。
尹思若也站在一旁直抹眼泪。
向阳从抢救室里出来，就直接转进了重症监护室，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一律禁止探望，以至于晓楠也只能巴巴的探着脑袋从小窗口里看着病床上睡得并不安逸的阳阳。
“晓楠，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家好好去休息休息，阳阳这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戴云庭劝晓楠回去。
晓楠摇头，一双眼睛却始终停留在向阳的病房里，丝毫不偏移，“我不回去了，云庭，我就在这里看着阳阳。”
“楠楠……”戴云庭还想劝晓楠。
“云庭，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谢谢你！但我真的不放心。”
戴云庭无奈一声叹息，只好放任着晓楠了，“不肯回去休息也行，来，先坐坐，你都站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累啊！”
戴云庭说着，兀自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见晓楠没动，他又伸手拉了拉，“来，跟你聊聊阳阳的情况。”
一听要聊阳阳的病情，晓楠忙在戴云庭的身边坐了下来。
戴云庭看一眼晓楠越发清瘦的面庞，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唇，稍稍酝酿了一下，这才开了口，“阳阳可能……还需要做一场化疗。”
戴云庭的话，让晓楠清眸一紧，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蛋此刻更白了些分。
“云庭，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戴云庭吸了口气，于心不忍的看一眼晓楠，却还是同她说了实话，“这次把阳阳救回来，就像是从死神手里把阳阳抢回来的一般，说真的，阳阳能熬过这关……简直就是奇迹！现在他体内的噬血细胞急速增多，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化疗来抑制，不然阳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晓楠面色惨白，急忙扣住戴云庭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把后续的话说下去了。
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一双红肿的眼眸里蓄满了痛心的泪，“我怕阳阳熬不住……”
她不敢再去想象，化疗对于那么个小的小东西而言，是怎样一段痛苦的人生历练！
没有哪一个做母亲的，真的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送入那可怕的化疗室。
戴云庭握住晓楠发抖的双手，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暖气全数传递给她，“楠楠，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至于化疗的钱，还有这个月的住院费，你就别再操心了，交给我就好。”
“不行！！”
晓楠立马一口回绝。
“云庭，你别这样，我和阳阳已经欠你太多了，欠你的钱我已经多到快没办法还了，我……反正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心里更难受。”晓楠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了，“总之，阳阳的医药费你别管，我一定会想办法赚到钱的，再说等到了月底我能领三份工资，住院费一定能出来的，所以你别再替我操心了，就算你自作主张帮我把钱交了，我也照样会还给你的。”
“楠楠，有时候你就是太倔了。”戴云庭无声的叹息，满满都是心疼，“听我的话，别这样为难着自己。”
“没关系，我撑得住！”
晓楠执拗的摇头。
离阳阳的化疗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晓楠的金库里还依旧空空如也，工资也要到月底才能拿到，晓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咬牙，她又找了份零点之后的兼职。
这份兼职是在KTV里卖酒，销的酒水越多，提成也就越高。
其实晓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份正经的好工作。
每天面对的都是些龙蛇混杂，纸醉金迷的人和事，难免不会有老板怂恿她们这些售酒的小姐陪酒。
即使酒量再不行，即使再讨厌酒精的味道，即使再厌恶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有什么办法？她尹晓楠缺钱，缺了一份救命之钱！
只要不用出卖她的身体，出卖她的灵魂，就喝些小酒，她是不会拒绝的，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日，凌晨四点，晓楠携着一身的烟酒味儿回了家里来。
第一事情，就是洗澡。
她急切的想要把自己身上这份纸醉金迷的恶心味道洗涤干净！
却不想才一走进浴室，她就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怎么忍都忍不住。
“姐？姐，你怎么了？”
果然，还是惊扰到了房间里熟睡中的尹思若。
晓楠有些慌乱，她不想被妹妹看见自己这副糟糕的模样，她一边吐着，一边冲浴室门口的尹思若摆手，“我没事，别管我，赶紧去睡觉。呕呕——”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又再次吐了起来。
“姐，你都这样了，居然还说没事？！”
尹思若心疼的看着姐姐瘦弱的背影，眼眶都红了一圈，忙奔去厨房里给晓楠倒了杯水，“姐，你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
晓楠接过水，漱了口，整个人虚得有些厉害，一张脸色惨白得没有分毫血色。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都四点了你才回来！”尹思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姐，你别这样，咱们没钱可以再去找亲戚借点，你别这么拼着命赚钱！别到时候阳阳的病好了，结果你又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晓楠摇头，“你别担心我，我能挺过去的。今儿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妈，她身体不好，不能再让她为我担心了。”
晓楠不放心的叮嘱着尹思若。
她又喝了几口水，在浴室里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喘着气，胃里难受得像翻江倒海一般，又酸又胀，还火辣辣的疼。
“姐……”
餐桌上的面条彻底凉了，被汤水长期浸泡之后，膨胀得有些恶心。
一如他此时此刻的心脏！
被那份嫉妒和愠怒膨胀着，让他自己都恶心得反胃，却又无法自拔……
晓楠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向阳还在抢救中。
看着那红得有些刺眼的警示灯，晓楠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击溃。
她沿着墙，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小手紧握成拳，被她狠狠地的咬在嘴里，痛苦的呜咽着，豆大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晓楠，别这样。”
戴云庭心疼的一把将墙角里无助的晓楠紧紧拥入怀中。
“呜呜呜——”
终于，晓楠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戴云庭的肩头上，失声痛哭。
“尹小姐，这个……麻烦签一下字。”头顶，护士小心翼翼的提醒晓楠。
晓楠没有反应。
“尹小姐，麻烦签个字。”护士再次提醒她。
“楠楠……”戴云庭拍了拍晓楠的后背，提醒她。
终于，晓楠拾起泪眼，看着护士。
护士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说了，“这是……病危通知书。”
一句话，却让晓楠的情绪彻底反弹。
“什么是病危通知书！什么是病危通知书？云庭，你快告诉她，我们不签这东西，我们不签！阳阳还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签这个？！阳阳好好的！！”晓楠激动的抓住戴云庭白大褂的领口，精神已经完全失控。
“晓楠！！晓楠……”戴云庭想要叫醒她，他伸手，紧紧抓住晓楠冰冷的双手，“楠楠，听我说，这单子不能代表什么，知道吗？别紧张，别紧张……”
晓楠歇斯底里的痛哭出声，“云庭，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小，他还没看够这个世界，云庭，你要救他，救他……呜呜呜……”
戴云庭看着几近崩溃的晓楠，一时间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因为，抢救室里的向阳，几乎没了生命迹象……
这个消息，他根本不敢跟她提。
他只能红着眼，将眼前这个心力交瘁的年轻母亲抱得紧紧地。
“景易宣，易宣……”
突然，晓楠从戴云庭怀里出来，发了疯似的就往外跑，“他可以救阳阳，他一定可以救阳阳的！！我去求他……”
戴云庭回了神过来，忙追上晓楠的脚步，一把将她扯住，“晓楠，别这样！！”
他泛着血丝的眼底，染着痛心。
“快放开我，我去找他来救阳阳，他是阳阳的爸爸，他的骨髓一定能配得上的！”晓楠死命的挣扎。
“楠楠！！”
戴云庭大声的喊着她。
用力将她挣扎的身子掰正，“他救不了阳阳！救不了！！”
晓楠僵住……
瞳孔放大，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往下坠。
“你骗人，骗人！！”
晓楠冲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声音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悲鸣，“你骗我，他可以救阳阳的！他可以！他是阳阳的爸爸！”
“他们的配型失败了！”
其实，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戴云庭不敢告诉晓楠罢了。
“你……说什么？云庭，告诉我，你在骗我，你在骗我的，对不对？？”晓楠的喉咙已经完全嘶哑，声线颤得教人发疼。
“别这样！楠楠，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阳阳这次肯定能度过难关的！”戴云庭心疼的安抚着晓楠。
晓楠彻底蔫了，瘦弱的身子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仿佛突然之间就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再也支不起身来。
眼泪从眼眶中无声的往外流，止不住也收不了。
晦涩的眼底，一潭死灰，没了分毫色泽，也没了焦距。
“还有法子……还能有什么法子……”
她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
她可怜的阳阳才不过三岁大，为什么老天就偏偏要让他承受这种常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
晓楠在急救室外守了整整一个上午，母亲秦兰和妹妹尹思若也相继赶了过来。
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抢救室的灯暗了下来。
很快，戴云庭领着一群医生护士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庭，我的阳阳……”
晓楠一个箭步抢先冲了过去。
她想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知道结果，一双通红的眼眸此刻已经肿得像枣核。
戴云庭紧紧地握住晓楠冰凉的双手，眼眸通红，唇边却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楠楠，阳阳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挺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晓楠激动得喜极而泣，她转身，一把将身后的母亲抱了个满怀，“妈，听到了吗？云庭说阳阳挺过来了！！阳阳没事了，没事了……妈……呜呜呜……”
晓楠趴在母亲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哭成了泪人儿。
秦兰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女儿，一双沧桑的眼睛里全是泪。
尹思若也站在一旁直抹眼泪。
向阳从抢救室里出来，就直接转进了重症监护室，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一律禁止探望，以至于晓楠也只能巴巴的探着脑袋从小窗口里看着病床上睡得并不安逸的阳阳。
“晓楠，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家好好去休息休息，阳阳这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戴云庭劝晓楠回去。
晓楠摇头，一双眼睛却始终停留在向阳的病房里，丝毫不偏移，“我不回去了，云庭，我就在这里看着阳阳。”
“楠楠……”戴云庭还想劝晓楠。
“云庭，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谢谢你！但我真的不放心。”
戴云庭无奈一声叹息，只好放任着晓楠了，“不肯回去休息也行，来，先坐坐，你都站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累啊！”
戴云庭说着，兀自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见晓楠没动，他又伸手拉了拉，“来，跟你聊聊阳阳的情况。”
一听要聊阳阳的病情，晓楠忙在戴云庭的身边坐了下来。
戴云庭看一眼晓楠越发清瘦的面庞，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唇，稍稍酝酿了一下，这才开了口，“阳阳可能……还需要做一场化疗。”
戴云庭的话，让晓楠清眸一紧，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蛋此刻更白了些分。
“云庭，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戴云庭吸了口气，于心不忍的看一眼晓楠，却还是同她说了实话，“这次把阳阳救回来，就像是从死神手里把阳阳抢回来的一般，说真的，阳阳能熬过这关……简直就是奇迹！现在他体内的噬血细胞急速增多，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化疗来抑制，不然阳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晓楠面色惨白，急忙扣住戴云庭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把后续的话说下去了。
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一双红肿的眼眸里蓄满了痛心的泪，“我怕阳阳熬不住……”
她不敢再去想象，化疗对于那么个小的小东西而言，是怎样一段痛苦的人生历练！
没有哪一个做母亲的，真的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送入那可怕的化疗室。
戴云庭握住晓楠发抖的双手，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暖气全数传递给她，“楠楠，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至于化疗的钱，还有这个月的住院费，你就别再操心了，交给我就好。”
“不行！！”
晓楠立马一口回绝。
“云庭，你别这样，我和阳阳已经欠你太多了，欠你的钱我已经多到快没办法还了，我……反正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心里更难受。”晓楠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了，“总之，阳阳的医药费你别管，我一定会想办法赚到钱的，再说等到了月底我能领三份工资，住院费一定能出来的，所以你别再替我操心了，就算你自作主张帮我把钱交了，我也照样会还给你的。”
“楠楠，有时候你就是太倔了。”戴云庭无声的叹息，满满都是心疼，“听我的话，别这样为难着自己。”
“没关系，我撑得住！”
晓楠执拗的摇头。
离阳阳的化疗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晓楠的金库里还依旧空空如也，工资也要到月底才能拿到，晓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咬牙，她又找了份零点之后的兼职。
这份兼职是在KTV里卖酒，销的酒水越多，提成也就越高。
其实晓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份正经的好工作。
每天面对的都是些龙蛇混杂，纸醉金迷的人和事，难免不会有老板怂恿她们这些售酒的小姐陪酒。
即使酒量再不行，即使再讨厌酒精的味道，即使再厌恶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有什么办法？她尹晓楠缺钱，缺了一份救命之钱！
只要不用出卖她的身体，出卖她的灵魂，就喝些小酒，她是不会拒绝的，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日，凌晨四点，晓楠携着一身的烟酒味儿回了家里来。
第一事情，就是洗澡。
她急切的想要把自己身上这份纸醉金迷的恶心味道洗涤干净！
却不想才一走进浴室，她就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怎么忍都忍不住。
“姐？姐，你怎么了？”
果然，还是惊扰到了房间里熟睡中的尹思若。
晓楠有些慌乱，她不想被妹妹看见自己这副糟糕的模样，她一边吐着，一边冲浴室门口的尹思若摆手，“我没事，别管我，赶紧去睡觉。呕呕——”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又再次吐了起来。
“姐，你都这样了，居然还说没事？！”
尹思若心疼的看着姐姐瘦弱的背影，眼眶都红了一圈，忙奔去厨房里给晓楠倒了杯水，“姐，你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
晓楠接过水，漱了口，整个人虚得有些厉害，一张脸色惨白得没有分毫血色。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都四点了你才回来！”尹思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姐，你别这样，咱们没钱可以再去找亲戚借点，你别这么拼着命赚钱！别到时候阳阳的病好了，结果你又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晓楠摇头，“你别担心我，我能挺过去的。今儿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妈，她身体不好，不能再让她为我担心了。”
晓楠不放心的叮嘱着尹思若。
她又喝了几口水，在浴室里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喘着气，胃里难受得像翻江倒海一般，又酸又胀，还火辣辣的疼。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