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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我儿子是大佬……手下狗腿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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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混乱不是一日两日，其中盘根错节, 大大小小的老大一个接着一个, 每天的群架单挑数不胜数, 每天也都有“老大”被打趴下, 换别人做老大。
吸.毒、卖.淫、赌博, 更是寻常事。
其中的利益瓜分，更是牵扯到了很多真正的大佬。而这些大佬里面，除了部分南城大佬外，当然还有东城、西城和……北城的大佬。
这种情况下，H市总警署想要拔掉南城这颗毒.瘤，让南城也回归“正途”, 简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小说里面, 男主乔靖走到这一步时, 也已经35岁, 更何况, 他能走到这一步, 还是从南城底层一步一步爬到大佬的位置，然后才能内部分裂, 完成了这项浩大的工程。
而现在, 总警署那边又一次的找上了乔靖。
叶梨想，这果然就是命运。
她将穿越来要争权夺利当男主的龙昊天给废了, 让他变成了龙天天, 这个天道的光环, 就开始落在了原男主乔靖身上了。
叶梨原本还想给乔靖帮帮忙, 毕竟这样浩大的工程，费心费力还容易伤及无辜，叶梨还想着过过养老生活呢，当然不乐意老是为乔靖担心，结果乔靖的男主光环，仿佛一夕之间就回来了。
先是和高中同学毕业聚餐时，去一起买了彩票，中了H市有史以来的大奖；再是过马路时帮了一位老太太，被老太太拉着喜欢的不得了，后来才发现这老太太竟然是H市市长的母亲，事后还被市长千金亲自登门道谢；最后就是中奖之后，打算去找一家靠谱的保全公司，想要这家保全公司主要来保护他妈妈和妹妹的安全，结果就遇到了乔父曾经的好兄弟，二人一拍即合，保全公司还是交由对方来.经营，公司就挂在了叶梨名下……
叶梨就觉得，这一出出的，果然才是某些升级文的金手指标配。
她看了半晌，觉得这天道要是继续“宠爱”乔靖下去，估计她真的不用帮什么忙。
可就怕“天道”觉得，乔靖还需要去做一回帮派大佬才肯让他回归征途。
这就是叶梨不太愿意的了。就算非要去做，也不能在如今在世的南城四位大佬都在的时候做。
那四个老狐狸，可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也都……作恶多端，毒品、卖.淫、赌博，桩桩件件，他们都有参与，并以此赚钱，排挤其他人。
叶梨觉得，如果总警署那边给力些，她还真不介意帮一点“小忙”。
叶梨的记忆里，她应该是没有亲手杀过人的。
可是，想起来要杀人，杀的还是这等恶人，叶梨觉得，她好像，一点都不排斥。
当然，也不兴奋就是了。
叶梨想要去摸手腕上的珍珠宝宝，一摸摸了个空，才想起来珍珠宝宝被她戴在脚腕上了，时不时地就发一回热，好似暖宝宝似的，奇怪的很。
但叶梨现在想的并不是珍珠宝宝，而是乔靖。
叶梨一直等了两年，眼看乔靖已经开始和南城的几位大佬合作做生意，而且生意的范畴从最开始的物流，开始转向了餐饮业和夜店行业，乔靖除了固定去H大打卡考试外，平常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南城，或者是少量在东城和西城，乔靖越来越忙，神色间越来越凝重，安排在她和乔朱身边的保镖越来越多，叶梨就知道，这是南城那边不放心，希望乔靖也真正加入他们，一起“黑”，大家才能放心不是么？
至于H市总警署这边，未必没有让乔靖真的进入帮派的想法。毕竟乔靖不但身份适合，为人正派讲义气，还很有管理能力和经营能力，如果乔靖肯进入南城做大佬，然后帮着他们一起改造南城，他们对此的期待，就会更多。
可叶梨这两年频繁在各大艺术展出入，还曾经两度回国内，领取了花国国画国手的最高奖杯，她的国画在拍卖展上拍出了相当高的价格，再加上叶梨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无论是关注国画的人，还是关注她这张脸的人，都让国手叶梨这个称呼，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
乔朱因为乔靖做了卧底，反而获得了大笔资源。小姑娘先是大哭了一场，在叶梨的劝导下，很快就利用这些资源，开始踏足娱乐传媒，各种捧红影星歌星，购买剧本，在H市的娱乐行业盛行的情形下，仍旧在H市站稳了脚跟，并且频繁被狗仔偷拍，行事高调。
母亲和妹妹都是活在闪光灯下的人，尽管她们没有表明和乔靖的关系，但只要总警署这边逼得紧了，为了乔靖着想，叶梨和乔朱恐怕真不介意曝光这件事。让乔靖彻底失去卧底身份。
H市总警署这边也是极其为难。
乔靖看在眼里，内心也很是挣扎。
这一天，乔靖回家，就见妈妈在画油画。
画的竟是脏污黑暗的笼子里，竟关着一个被折断了翅膀的天使。
可即便被折断了翅膀，这个天使，依旧用怜悯众生的目光，看着将他关进笼子里的恶魔们。
乔靖看了一眼，就笑道：“妈妈的画技越来越好了。国画可以参展，油画也可以了。”
叶梨的这幅画正在收尾，可也不着急收尾，将画笔放下，摘下围裙，这才转身看乔靖，微笑道：“这不急。我还打算健健康康的活到100岁，什么时候参展拿奖，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在我生前，我能凭着画出名就可以了。”
乔靖：“……”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为妈妈摇旗呐喊，并准备好钱，好等着炒作和买画。
不过，妈妈的画的确很好，他大约也不需要做太多手脚……
可问题又来了，妈妈打算活到100岁，那他不是也得努力努力活到80岁？还是要健健康康的。乔靖想，那他还真的要从现在开始，就考虑养生，然后努力走在妈妈后面，免得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
乔靖正在沉思，叶梨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弹了乔靖的额头一下：“想什么呢？去煲汤。朱朱这几天火气旺，额头上的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给她去去火。”
乔靖立刻就答应，去了厨房。
叶梨也跟了过去，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乔靖说着话，忽然在乔靖脸上带笑，正说着什么有趣事情的时候问道：“如果南城的四位大佬都死了，南城，会乱到什么程度？比现在还乱么？”
乔靖还沉浸在和妈妈的聊天中，下意识的道：“当然不会。南城现在已经足够混乱，再乱又能……”乱到哪里去，说着，乔靖才回过神来，转身惊愕的看向叶梨，“妈，你……”
叶梨温柔一笑：“妈妈最近看电视机，看到有反派给主角扎小人，主角就会头痛，所以，妈妈也想给阿靖不高兴的人扎扎小人。说不定就能让阿靖轻松许多。”
乔靖这才松了口气，可是想想自己温婉大气连踩死只蚂蚁都会自责的妈妈，为了自己竟然也想要“扎小人”了，忍不住心中愧疚，背过身躯，继续剁骨头，口中低声道：“现在妈妈和朱朱在H市还算安全。若有万一……妈妈和朱朱还是回大陆去。大陆那边，因为我和总警署的合作，那一位大人物，现在也开始焦头烂额，估计等到明年，他就只能从位置上下来了。到时候……”
到时候，如果真的不得已，乔靖想，他也就只能去坐一坐南城大佬的位置。不为其他，只为了南城那些被欺压的底层百姓。
叶梨并没有乔靖那样的圣母心，可是，在乔靖的圣母心不会牵连到无辜，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甚至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她觉得，就算是原身，也未必会阻拦乔靖做这种事情。
至于回大陆，那定然是要回的。只是，还是过几年好了。
等到乔靖把南城的事情处理好。
叶梨和乔靖的这场聊天，终止于乔朱回来的那一刻。
乔靖原以为，自己要更谨慎小心，才能避免自己的行为影响到妈妈，就发觉，好似有哪里不对？
H市，南城
秋老虎热杀人。乔靖看着又跑到他面前的蒋蓉蓉，忍不住头疼。
蒋蓉蓉一年半前，生了个男孩。蒋老等孙女做完月子，立刻就将龙昊天“牺牲”的消息告诉了蒋蓉蓉，蒋蓉蓉狠狠痛哭了一场，失魂落魄了几个月后，瞧见了乔靖，忽然就将龙昊天给抛诸脑后，儿子也不管不问了，就开始追求起乔靖了。
乔靖头疼不已。那位H市的市长千金，他还有几分心思应付，对方也知道分寸。可对于这个蒋蓉蓉，乔靖几度想要退出这个计划，不是因为母亲和妹妹，全都是因为蒋蓉蓉！
只是蒋蓉蓉这次来到乔靖身边，没有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的要和他说话，让他陪着她去买衣服或是看电影吃饭，而是一脸的惶恐。
乔靖何其敏锐，将人迎进了待客室，送上一杯热可可，关心道：“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怒了大小姐？让大小姐这样生气。”
明明蒋蓉蓉脸上是害怕，乔靖却偏偏说成是生气。
蒋蓉蓉打了个哆嗦，捧着热可可，喝了一口，才抱着热可可道：“是、是爷爷。爷爷他从昨晚就开始各种做噩梦，说是梦到以前的……故人，从昨晚就开始各种大喊大叫，还伤害自己的身体。几个叔叔和叔爷爷担心爷爷，就想上前去把爷爷给绑起来，或者打针镇定剂，结果爷爷床头一直放着枪的，可能还在噩梦里面，于是就、就拿起枪来，杀了我的一个叔爷爷……”蒋蓉蓉声音都在颤抖，“爷爷被绑起来的时候，因为挣扎，还受了伤，右臂骨折，身上也擦伤了。现在也就是其他几个叔爷爷和叔叔将消息压了下去，龙虎帮才没有闹起来。可是这个消息又能瞒多久呢？还有爷爷，爷爷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老是说身边还有鬼，跟开了天眼似的，还能说出每个人身边跟着什么鬼……我怕！靖哥哥，我怕！”
蒋蓉蓉说着，就往乔靖怀里扑。
乔靖身子僵了一下，非常不习惯这位“蓉妹妹”的软玉温香，但为了套话，他还是尽量放松下来，详细问了起来。
蒋蓉蓉抽抽噎噎的说了起来，总体就是，蒋老像是魔怔了，见到谁都说那人身边有鬼，偏偏蒋老说出来的那些鬼的死状和姓名，那鬼跟着的人都要面色大变，一看就是心里真有鬼的。
而蒋老自己像是已经被自己吓懵了，神神叨叨，力大无穷，还每每把自己身上弄出伤来，一旦把人放开，蒋老就要去拿枪杀人。
仿佛真的疯了。
乔靖问了十来分钟，就问不出别的来。他沉思了片刻，就把蒋蓉蓉给扶起来，温声道：“蓉蓉是不是昨晚也没好好睡？不如去休息室小憩一下？我们这有一位厉害的心理医生，我请他去帮蒋老看一看。”
蒋蓉蓉被娇养太过，身边人也大都是蒋老排查过好几遍的，这些人都不敢对着蒋蓉蓉算计，蒋蓉蓉也就真的有什么说什么，她心里担心爷爷，可是听到乔靖说会找厉害的心理医生过去，就觉得自己稍微休息一会也没什么，就带着点欣喜的答应了。
乔靖亲自看着蒋蓉蓉睡下了，才找人去打探消息，并将心理医生送去龙虎帮。
龙虎帮当然不肯接，也不肯承认，只一脸凶相的将人给打发回来了。
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乔靖就知道，不但是龙虎帮出了事情，南城的其他三位势力范围最大的大佬，还有下面几个年轻气盛、狠起来不要命的准大佬，这一天的行程，全都改了。
大帮派里都自己养着医生，那些新晋的准大佬就没这个准备，手下人做事不利索，总警署里安插的人手就轻而易举的打听了出来，那几位准大佬像是疯了一样，到处喊着有鬼有鬼，还拿着枪到处打，现在这几个新的大帮派已经乱了起来，其中一个心狠手辣的准大佬，已经被手下人给干掉了。
乔靖：“……”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乔靖忽然想到两个月前，妈妈似是玩笑时的与他说，要给南城的几个大佬扎小人的画面。
不。不可能是妈妈。
妈妈的手是画画的手，就算为了他扎小人，扎小人也扎的人全身疼痛，才不是精神失常时刻见鬼。
当然不可能是妈妈。
妈妈那么善良，他果然是脑子糊涂了才会想到妈妈身上。乔靖拍了拍脸颊，觉得自己有这个念头，就是罪恶极了，太对不起妈妈了。
但事情出的急，这些还是对南城局面非常有影响的事情，乔靖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蒋蓉蓉，让人将蒋蓉蓉看住了，就去了办公室，与总警署那边联系。
H市总警署那边收到这些消息，也只比乔靖晚了几分钟。现在正坐在一起开会，接到乔靖的电话，总警署那边与乔靖联系的负责人沉吟半晌，终于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娶了蒋蓉蓉，做龙虎帮新的老大，然后将南城的势力都整合起来……”
乔靖却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负责人愣了一下。在这之前，乔靖一直是个奉公守法，并且愿意深深地同情着南城百姓，厌恶帮派势力，在他的劝导下，放弃了光明生活，去往南城做卧底的真·好人。可是这一次，乔靖拒绝了。
负责人道：“为什么？”他问出口才发觉自己语气里的苛责，立刻又缓了缓语气，道，“我的意思是，这并没什么，只要不让蒋蓉蓉有孕，身为男子，这对你……咳，也没什么的。至于你家里那边，她们名声越响亮，也就越能保护自己，咱们也会放人去保护她们，将她们送回大陆也是个好选择。南城那边，有了你去做老大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容易许多，这对咱们的大事，是有大好处的。对你，阿靖，你如果是女的，我还要犹豫一下，可你是个男的，这没什么的……”
乔靖仍旧拒绝：“如果是之前南城几位老大都还正常的活着，咱们没法子了，我只能去争一争那个位置，迫不得已，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可是现在，那几位老大现在神志不清，还杀了身边的亲近人，再有其中两位年事已高，还能不能撑下去都两说。这种情况下，不需要我，总警署那边完全可以派别的人来接手这里。我也可以在这里以生意为名帮忙，但是别的……不瞒您说，家慈和舍妹整日为我担忧，我若真做了这里的老大，我只怕家慈和舍妹不但不肯离开H市，还会搬来南城和我同住。我自己为了南城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唯二的亲人，是要好好的活着的。”
再说了，那么善良温柔的妈妈都为了他扎小人，搞起封建迷信了，乔靖觉得，他是真的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规划了。
总警署那边的负责人听了，知道根本劝不动乔靖，只好不甘愿的撂了电话，心里琢磨起来新的人选。
只要南城再乱下去，再乱一些，死的老大再多一些……南城的秩序恢复，指日可待。
***
北城
叶梨正在一处充满阴煞之气的前·人流诊所里，认真烧纸钱，小衣服、小鞋子。
“乖哦，帮姐姐去找那些人的仇人鬼去吓唬吓唬那些人，姐姐就送你们去投胎。姐姐可是地府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能给你们开道，送你们去投胎。”想了想，叶梨道，“姐姐还有功德值，送你们……3个功德值吧，应该能让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宝宝，帮姐姐去吓死那些人。”
今天恰好是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
上个世界时，叶梨被限制不能驭鬼，只能请了一位大师帮她做法事。这一次，叶梨倒是能自己来干活了。
扎小人其实也管用，可叶梨并不知道那几人具体的生辰八字，甚至有些大佬对外流传的只有他们的外号，叶梨怕扎错了人，就只好在家里做做样子，然后来这个充满阴气的地方，召来诊所里留着的婴灵给她帮忙。
这些婴灵大多心思单纯，叶梨给它们烧了小衣服小鞋子，还有玩具车布娃娃，它们就都高高兴兴的给她干活去了。
叶梨接连来了小诊所三天，那些婴灵就都回来了。
它们还带来了一些因为久久无法报仇，而变成厉鬼的鬼。
现在那些厉鬼报仇完毕，趁着被鬼差拘走前，来给叶梨鞠躬，道一声谢的。
叶梨淡淡地点了点头，也顺手给他们烧了点纸钱，让他们好打点阴差。那些鬼就都飘走了。
只剩下那些叽叽喳喳的婴灵们。
人流诊所开了十几年，里面的婴灵数量自然数不胜数——有些少女是意外怀孕，当真没有条件留下孩子，也有的是家庭负担太重，根本养不起多一个孩子，也有的是被强.奸或骗婚而怀上……这种情况下，婴灵宝宝们有的会怨怪父亲，缠在父亲身边久久不肯离去，影响父亲的运势；有的则会停留在诊所里面，和其他的婴灵作伴。
可是，婴灵也是鬼魂，最好的归宿，当然是回到地府，重新投胎。
婴灵们心智并不高，可还是聚集在距离叶梨……三丈远的地方，高高兴兴的跟叶梨表功。
叶梨：【所以，我果然是个厉鬼出身？可是看刚刚那几个厉鬼出现了，这些婴灵们并没有那么害怕。】可为什么这么害怕她？
7382系统：【……】那当然是大佬您的厉鬼等级太高了啊啊啊！不然怎么可能一次驭使这么多鬼？可7382系统怂，7382系统不敢说，只小声哔哔道，【本、本系统是快穿系统。】并不管您之前是多么可怕的鬼……只要别欺负它这个系统宝宝就好啦。
叶梨蹙了下眉，到底没说什么，只继续给这些婴灵们烧东西。等到凌晨时分，叶梨从子空间取出了冥界的联络器，直接联络了她相识的两个鬼差，请他们来将这些婴灵们给带走了。
临送走前，果真送了三个功德值，分送给这些婴灵。
叶梨并不是圣母心，只是，怜悯无辜幼小，大约是人的本能。顺心而为而已。
做完这些，叶梨才打了计程车回到住处。——还是之前的高档公寓，现在这处公寓，已经被他们买下来了。
只是叶梨没料到，她回家的时候，一双儿女竟都在一脸严肃的瞪着她。
好像在等着责问过了门禁时间还没回家的女儿。
叶梨：“……”好似哪里不对？
***
南城，贫民区。
木三和木四两兄弟，最近又认了个兄弟。
嗯，准确来说，也不算是兄弟，因为他们认的这个兄弟，他下边被人给阉了，整个人都变得阴柔起来。一开始时脾气暴躁，哭天抢地，木三和木四两兄弟好心，一开始说伤好了就让人走，结果那人名字都说不清，人也神神叨叨的，老说自己才是人，他们都是纸片儿人之类的鬼话，木三和木四就不敢放他离开，而是让他在家里做活，自己兄弟俩出门赚钱。
这个家伙一开始当然不愿意，但木三和木四一举拳头，他就只能怂了。
怂惯了，肯干活了，木三和木四就带着这个家伙在贫民窟卖力气干活，三人感情就越发好了。
如今木三要结婚了，怕结婚后这个家伙在家里觉得像外人，就跟木四商量了一下，决定三人拜了把子，做亲兄弟，这样也就能住在一个院子里。等将来，让这个三弟收养个孤儿养老，三兄弟互相扶持着，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龙昊天跪在地上，和木三、木四一起跪拜苍天，心想，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可又一想，这样就这样吧，苟活也是活，他还是能继续活下去的。或许等到南城彻底安定下来，他还能去写小说，看看能不能通过写小说赚钱，补贴补贴两个哥哥……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已经被迫改名为龙天天的龙昊□□着老天爷磕了个头，期盼那个他原本想要各种打压的男主乔靖，快些把南城给收拾好，变成一片乐土。
南城的混乱不是一日两日，其中盘根错节, 大大小小的老大一个接着一个, 每天的群架单挑数不胜数, 每天也都有“老大”被打趴下, 换别人做老大。
吸.毒、卖.淫、赌博, 更是寻常事。
其中的利益瓜分，更是牵扯到了很多真正的大佬。而这些大佬里面，除了部分南城大佬外，当然还有东城、西城和……北城的大佬。
这种情况下，H市总警署想要拔掉南城这颗毒.瘤，让南城也回归“正途”, 简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小说里面, 男主乔靖走到这一步时, 也已经35岁, 更何况, 他能走到这一步, 还是从南城底层一步一步爬到大佬的位置，然后才能内部分裂, 完成了这项浩大的工程。
而现在, 总警署那边又一次的找上了乔靖。
叶梨想，这果然就是命运。
她将穿越来要争权夺利当男主的龙昊天给废了, 让他变成了龙天天, 这个天道的光环, 就开始落在了原男主乔靖身上了。
叶梨原本还想给乔靖帮帮忙, 毕竟这样浩大的工程，费心费力还容易伤及无辜，叶梨还想着过过养老生活呢，当然不乐意老是为乔靖担心，结果乔靖的男主光环，仿佛一夕之间就回来了。
先是和高中同学毕业聚餐时，去一起买了彩票，中了H市有史以来的大奖；再是过马路时帮了一位老太太，被老太太拉着喜欢的不得了，后来才发现这老太太竟然是H市市长的母亲，事后还被市长千金亲自登门道谢；最后就是中奖之后，打算去找一家靠谱的保全公司，想要这家保全公司主要来保护他妈妈和妹妹的安全，结果就遇到了乔父曾经的好兄弟，二人一拍即合，保全公司还是交由对方来.经营，公司就挂在了叶梨名下……
叶梨就觉得，这一出出的，果然才是某些升级文的金手指标配。
她看了半晌，觉得这天道要是继续“宠爱”乔靖下去，估计她真的不用帮什么忙。
可就怕“天道”觉得，乔靖还需要去做一回帮派大佬才肯让他回归征途。
这就是叶梨不太愿意的了。就算非要去做，也不能在如今在世的南城四位大佬都在的时候做。
那四个老狐狸，可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也都……作恶多端，毒品、卖.淫、赌博，桩桩件件，他们都有参与，并以此赚钱，排挤其他人。
叶梨觉得，如果总警署那边给力些，她还真不介意帮一点“小忙”。
叶梨的记忆里，她应该是没有亲手杀过人的。
可是，想起来要杀人，杀的还是这等恶人，叶梨觉得，她好像，一点都不排斥。
当然，也不兴奋就是了。
叶梨想要去摸手腕上的珍珠宝宝，一摸摸了个空，才想起来珍珠宝宝被她戴在脚腕上了，时不时地就发一回热，好似暖宝宝似的，奇怪的很。
但叶梨现在想的并不是珍珠宝宝，而是乔靖。
叶梨一直等了两年，眼看乔靖已经开始和南城的几位大佬合作做生意，而且生意的范畴从最开始的物流，开始转向了餐饮业和夜店行业，乔靖除了固定去H大打卡考试外，平常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南城，或者是少量在东城和西城，乔靖越来越忙，神色间越来越凝重，安排在她和乔朱身边的保镖越来越多，叶梨就知道，这是南城那边不放心，希望乔靖也真正加入他们，一起“黑”，大家才能放心不是么？
至于H市总警署这边，未必没有让乔靖真的进入帮派的想法。毕竟乔靖不但身份适合，为人正派讲义气，还很有管理能力和经营能力，如果乔靖肯进入南城做大佬，然后帮着他们一起改造南城，他们对此的期待，就会更多。
可叶梨这两年频繁在各大艺术展出入，还曾经两度回国内，领取了花国国画国手的最高奖杯，她的国画在拍卖展上拍出了相当高的价格，再加上叶梨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无论是关注国画的人，还是关注她这张脸的人，都让国手叶梨这个称呼，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
乔朱因为乔靖做了卧底，反而获得了大笔资源。小姑娘先是大哭了一场，在叶梨的劝导下，很快就利用这些资源，开始踏足娱乐传媒，各种捧红影星歌星，购买剧本，在H市的娱乐行业盛行的情形下，仍旧在H市站稳了脚跟，并且频繁被狗仔偷拍，行事高调。
母亲和妹妹都是活在闪光灯下的人，尽管她们没有表明和乔靖的关系，但只要总警署这边逼得紧了，为了乔靖着想，叶梨和乔朱恐怕真不介意曝光这件事。让乔靖彻底失去卧底身份。
H市总警署这边也是极其为难。
乔靖看在眼里，内心也很是挣扎。
这一天，乔靖回家，就见妈妈在画油画。
画的竟是脏污黑暗的笼子里，竟关着一个被折断了翅膀的天使。
可即便被折断了翅膀，这个天使，依旧用怜悯众生的目光，看着将他关进笼子里的恶魔们。
乔靖看了一眼，就笑道：“妈妈的画技越来越好了。国画可以参展，油画也可以了。”
叶梨的这幅画正在收尾，可也不着急收尾，将画笔放下，摘下围裙，这才转身看乔靖，微笑道：“这不急。我还打算健健康康的活到100岁，什么时候参展拿奖，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在我生前，我能凭着画出名就可以了。”
乔靖：“……”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为妈妈摇旗呐喊，并准备好钱，好等着炒作和买画。
不过，妈妈的画的确很好，他大约也不需要做太多手脚……
可问题又来了，妈妈打算活到100岁，那他不是也得努力努力活到80岁？还是要健健康康的。乔靖想，那他还真的要从现在开始，就考虑养生，然后努力走在妈妈后面，免得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
乔靖正在沉思，叶梨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弹了乔靖的额头一下：“想什么呢？去煲汤。朱朱这几天火气旺，额头上的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给她去去火。”
乔靖立刻就答应，去了厨房。
叶梨也跟了过去，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乔靖说着话，忽然在乔靖脸上带笑，正说着什么有趣事情的时候问道：“如果南城的四位大佬都死了，南城，会乱到什么程度？比现在还乱么？”
乔靖还沉浸在和妈妈的聊天中，下意识的道：“当然不会。南城现在已经足够混乱，再乱又能……”乱到哪里去，说着，乔靖才回过神来，转身惊愕的看向叶梨，“妈，你……”
叶梨温柔一笑：“妈妈最近看电视机，看到有反派给主角扎小人，主角就会头痛，所以，妈妈也想给阿靖不高兴的人扎扎小人。说不定就能让阿靖轻松许多。”
乔靖这才松了口气，可是想想自己温婉大气连踩死只蚂蚁都会自责的妈妈，为了自己竟然也想要“扎小人”了，忍不住心中愧疚，背过身躯，继续剁骨头，口中低声道：“现在妈妈和朱朱在H市还算安全。若有万一……妈妈和朱朱还是回大陆去。大陆那边，因为我和总警署的合作，那一位大人物，现在也开始焦头烂额，估计等到明年，他就只能从位置上下来了。到时候……”
到时候，如果真的不得已，乔靖想，他也就只能去坐一坐南城大佬的位置。不为其他，只为了南城那些被欺压的底层百姓。
叶梨并没有乔靖那样的圣母心，可是，在乔靖的圣母心不会牵连到无辜，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甚至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她觉得，就算是原身，也未必会阻拦乔靖做这种事情。
至于回大陆，那定然是要回的。只是，还是过几年好了。
等到乔靖把南城的事情处理好。
叶梨和乔靖的这场聊天，终止于乔朱回来的那一刻。
乔靖原以为，自己要更谨慎小心，才能避免自己的行为影响到妈妈，就发觉，好似有哪里不对？
H市，南城
秋老虎热杀人。乔靖看着又跑到他面前的蒋蓉蓉，忍不住头疼。
蒋蓉蓉一年半前，生了个男孩。蒋老等孙女做完月子，立刻就将龙昊天“牺牲”的消息告诉了蒋蓉蓉，蒋蓉蓉狠狠痛哭了一场，失魂落魄了几个月后，瞧见了乔靖，忽然就将龙昊天给抛诸脑后，儿子也不管不问了，就开始追求起乔靖了。
乔靖头疼不已。那位H市的市长千金，他还有几分心思应付，对方也知道分寸。可对于这个蒋蓉蓉，乔靖几度想要退出这个计划，不是因为母亲和妹妹，全都是因为蒋蓉蓉！
只是蒋蓉蓉这次来到乔靖身边，没有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的要和他说话，让他陪着她去买衣服或是看电影吃饭，而是一脸的惶恐。
乔靖何其敏锐，将人迎进了待客室，送上一杯热可可，关心道：“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怒了大小姐？让大小姐这样生气。”
明明蒋蓉蓉脸上是害怕，乔靖却偏偏说成是生气。
蒋蓉蓉打了个哆嗦，捧着热可可，喝了一口，才抱着热可可道：“是、是爷爷。爷爷他从昨晚就开始各种做噩梦，说是梦到以前的……故人，从昨晚就开始各种大喊大叫，还伤害自己的身体。几个叔叔和叔爷爷担心爷爷，就想上前去把爷爷给绑起来，或者打针镇定剂，结果爷爷床头一直放着枪的，可能还在噩梦里面，于是就、就拿起枪来，杀了我的一个叔爷爷……”蒋蓉蓉声音都在颤抖，“爷爷被绑起来的时候，因为挣扎，还受了伤，右臂骨折，身上也擦伤了。现在也就是其他几个叔爷爷和叔叔将消息压了下去，龙虎帮才没有闹起来。可是这个消息又能瞒多久呢？还有爷爷，爷爷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老是说身边还有鬼，跟开了天眼似的，还能说出每个人身边跟着什么鬼……我怕！靖哥哥，我怕！”
蒋蓉蓉说着，就往乔靖怀里扑。
乔靖身子僵了一下，非常不习惯这位“蓉妹妹”的软玉温香，但为了套话，他还是尽量放松下来，详细问了起来。
蒋蓉蓉抽抽噎噎的说了起来，总体就是，蒋老像是魔怔了，见到谁都说那人身边有鬼，偏偏蒋老说出来的那些鬼的死状和姓名，那鬼跟着的人都要面色大变，一看就是心里真有鬼的。
而蒋老自己像是已经被自己吓懵了，神神叨叨，力大无穷，还每每把自己身上弄出伤来，一旦把人放开，蒋老就要去拿枪杀人。
仿佛真的疯了。
乔靖问了十来分钟，就问不出别的来。他沉思了片刻，就把蒋蓉蓉给扶起来，温声道：“蓉蓉是不是昨晚也没好好睡？不如去休息室小憩一下？我们这有一位厉害的心理医生，我请他去帮蒋老看一看。”
蒋蓉蓉被娇养太过，身边人也大都是蒋老排查过好几遍的，这些人都不敢对着蒋蓉蓉算计，蒋蓉蓉也就真的有什么说什么，她心里担心爷爷，可是听到乔靖说会找厉害的心理医生过去，就觉得自己稍微休息一会也没什么，就带着点欣喜的答应了。
乔靖亲自看着蒋蓉蓉睡下了，才找人去打探消息，并将心理医生送去龙虎帮。
龙虎帮当然不肯接，也不肯承认，只一脸凶相的将人给打发回来了。
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乔靖就知道，不但是龙虎帮出了事情，南城的其他三位势力范围最大的大佬，还有下面几个年轻气盛、狠起来不要命的准大佬，这一天的行程，全都改了。
大帮派里都自己养着医生，那些新晋的准大佬就没这个准备，手下人做事不利索，总警署里安插的人手就轻而易举的打听了出来，那几位准大佬像是疯了一样，到处喊着有鬼有鬼，还拿着枪到处打，现在这几个新的大帮派已经乱了起来，其中一个心狠手辣的准大佬，已经被手下人给干掉了。
乔靖：“……”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乔靖忽然想到两个月前，妈妈似是玩笑时的与他说，要给南城的几个大佬扎小人的画面。
不。不可能是妈妈。
妈妈的手是画画的手，就算为了他扎小人，扎小人也扎的人全身疼痛，才不是精神失常时刻见鬼。
当然不可能是妈妈。
妈妈那么善良，他果然是脑子糊涂了才会想到妈妈身上。乔靖拍了拍脸颊，觉得自己有这个念头，就是罪恶极了，太对不起妈妈了。
但事情出的急，这些还是对南城局面非常有影响的事情，乔靖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蒋蓉蓉，让人将蒋蓉蓉看住了，就去了办公室，与总警署那边联系。
H市总警署那边收到这些消息，也只比乔靖晚了几分钟。现在正坐在一起开会，接到乔靖的电话，总警署那边与乔靖联系的负责人沉吟半晌，终于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娶了蒋蓉蓉，做龙虎帮新的老大，然后将南城的势力都整合起来……”
乔靖却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负责人愣了一下。在这之前，乔靖一直是个奉公守法，并且愿意深深地同情着南城百姓，厌恶帮派势力，在他的劝导下，放弃了光明生活，去往南城做卧底的真·好人。可是这一次，乔靖拒绝了。
负责人道：“为什么？”他问出口才发觉自己语气里的苛责，立刻又缓了缓语气，道，“我的意思是，这并没什么，只要不让蒋蓉蓉有孕，身为男子，这对你……咳，也没什么的。至于你家里那边，她们名声越响亮，也就越能保护自己，咱们也会放人去保护她们，将她们送回大陆也是个好选择。南城那边，有了你去做老大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容易许多，这对咱们的大事，是有大好处的。对你，阿靖，你如果是女的，我还要犹豫一下，可你是个男的，这没什么的……”
乔靖仍旧拒绝：“如果是之前南城几位老大都还正常的活着，咱们没法子了，我只能去争一争那个位置，迫不得已，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可是现在，那几位老大现在神志不清，还杀了身边的亲近人，再有其中两位年事已高，还能不能撑下去都两说。这种情况下，不需要我，总警署那边完全可以派别的人来接手这里。我也可以在这里以生意为名帮忙，但是别的……不瞒您说，家慈和舍妹整日为我担忧，我若真做了这里的老大，我只怕家慈和舍妹不但不肯离开H市，还会搬来南城和我同住。我自己为了南城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唯二的亲人，是要好好的活着的。”
再说了，那么善良温柔的妈妈都为了他扎小人，搞起封建迷信了，乔靖觉得，他是真的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规划了。
总警署那边的负责人听了，知道根本劝不动乔靖，只好不甘愿的撂了电话，心里琢磨起来新的人选。
只要南城再乱下去，再乱一些，死的老大再多一些……南城的秩序恢复，指日可待。
***
北城
叶梨正在一处充满阴煞之气的前·人流诊所里，认真烧纸钱，小衣服、小鞋子。
“乖哦，帮姐姐去找那些人的仇人鬼去吓唬吓唬那些人，姐姐就送你们去投胎。姐姐可是地府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能给你们开道，送你们去投胎。”想了想，叶梨道，“姐姐还有功德值，送你们……3个功德值吧，应该能让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宝宝，帮姐姐去吓死那些人。”
今天恰好是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
上个世界时，叶梨被限制不能驭鬼，只能请了一位大师帮她做法事。这一次，叶梨倒是能自己来干活了。
扎小人其实也管用，可叶梨并不知道那几人具体的生辰八字，甚至有些大佬对外流传的只有他们的外号，叶梨怕扎错了人，就只好在家里做做样子，然后来这个充满阴气的地方，召来诊所里留着的婴灵给她帮忙。
这些婴灵大多心思单纯，叶梨给它们烧了小衣服小鞋子，还有玩具车布娃娃，它们就都高高兴兴的给她干活去了。
叶梨接连来了小诊所三天，那些婴灵就都回来了。
它们还带来了一些因为久久无法报仇，而变成厉鬼的鬼。
现在那些厉鬼报仇完毕，趁着被鬼差拘走前，来给叶梨鞠躬，道一声谢的。
叶梨淡淡地点了点头，也顺手给他们烧了点纸钱，让他们好打点阴差。那些鬼就都飘走了。
只剩下那些叽叽喳喳的婴灵们。
人流诊所开了十几年，里面的婴灵数量自然数不胜数——有些少女是意外怀孕，当真没有条件留下孩子，也有的是家庭负担太重，根本养不起多一个孩子，也有的是被强.奸或骗婚而怀上……这种情况下，婴灵宝宝们有的会怨怪父亲，缠在父亲身边久久不肯离去，影响父亲的运势；有的则会停留在诊所里面，和其他的婴灵作伴。
可是，婴灵也是鬼魂，最好的归宿，当然是回到地府，重新投胎。
婴灵们心智并不高，可还是聚集在距离叶梨……三丈远的地方，高高兴兴的跟叶梨表功。
叶梨：【所以，我果然是个厉鬼出身？可是看刚刚那几个厉鬼出现了，这些婴灵们并没有那么害怕。】可为什么这么害怕她？
7382系统：【……】那当然是大佬您的厉鬼等级太高了啊啊啊！不然怎么可能一次驭使这么多鬼？可7382系统怂，7382系统不敢说，只小声哔哔道，【本、本系统是快穿系统。】并不管您之前是多么可怕的鬼……只要别欺负它这个系统宝宝就好啦。
叶梨蹙了下眉，到底没说什么，只继续给这些婴灵们烧东西。等到凌晨时分，叶梨从子空间取出了冥界的联络器，直接联络了她相识的两个鬼差，请他们来将这些婴灵们给带走了。
临送走前，果真送了三个功德值，分送给这些婴灵。
叶梨并不是圣母心，只是，怜悯无辜幼小，大约是人的本能。顺心而为而已。
做完这些，叶梨才打了计程车回到住处。——还是之前的高档公寓，现在这处公寓，已经被他们买下来了。
只是叶梨没料到，她回家的时候，一双儿女竟都在一脸严肃的瞪着她。
好像在等着责问过了门禁时间还没回家的女儿。
叶梨：“……”好似哪里不对？
***
南城，贫民区。
木三和木四两兄弟，最近又认了个兄弟。
嗯，准确来说，也不算是兄弟，因为他们认的这个兄弟，他下边被人给阉了，整个人都变得阴柔起来。一开始时脾气暴躁，哭天抢地，木三和木四两兄弟好心，一开始说伤好了就让人走，结果那人名字都说不清，人也神神叨叨的，老说自己才是人，他们都是纸片儿人之类的鬼话，木三和木四就不敢放他离开，而是让他在家里做活，自己兄弟俩出门赚钱。
这个家伙一开始当然不愿意，但木三和木四一举拳头，他就只能怂了。
怂惯了，肯干活了，木三和木四就带着这个家伙在贫民窟卖力气干活，三人感情就越发好了。
如今木三要结婚了，怕结婚后这个家伙在家里觉得像外人，就跟木四商量了一下，决定三人拜了把子，做亲兄弟，这样也就能住在一个院子里。等将来，让这个三弟收养个孤儿养老，三兄弟互相扶持着，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龙昊天跪在地上，和木三、木四一起跪拜苍天，心想，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可又一想，这样就这样吧，苟活也是活，他还是能继续活下去的。或许等到南城彻底安定下来，他还能去写小说，看看能不能通过写小说赚钱，补贴补贴两个哥哥……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已经被迫改名为龙天天的龙昊□□着老天爷磕了个头，期盼那个他原本想要各种打压的男主乔靖，快些把南城给收拾好，变成一片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