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小说网 > 芜凰 > 第106章 坦诚结发

第106章 坦诚结发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芜凰最新章节!

    当芜歌昏昏沉沉地缓过神来时,已是被那个无赖撂在了喜榻上。她是因为后背膈应着一堆杂物而清醒过来的。

    她推开身上的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喜榻,竟抓起一把花生来。她定睛看了看掌心里的花生,又看向伏在身上的男子,这才惊觉那合卺酒竟喝得彼此不着寸缕了。

    拓跋焘一把捞起她搂在怀里,掀起火红的喜帐,把满床的早生贵子都抖落在榻下,才又迫不及待地吻上她。

    洞房花烛夜,自是恣意非常。

    风雨歇去时,已是深夜。芜歌疲沓地连眼皮都睁不开,这一整天,她少眠少食,又轮番折腾,早已精疲力竭。

    只是身侧的无赖,依旧不肯放过她,搂着她晃了晃:“阿芜,还不能睡。我们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芜歌一听这话就误解了,依旧闭着眼睛,抬手就别开他的脸:“我困了,再重要的事也别再烦我。”

    拓跋焘被她掰得别开脸,却因为瞥见她这娇憨的模样,而闷笑出声:“那阿芜你歇着,由为夫代劳吧。”

    “拓跋焘,你别闹了,还有没完没完啊。”芜歌显然更加误解了,不耐地迷糊嘟囔。

    拓跋焘越发闷笑出声,却是翻下榻去。

    芜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在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什么。实在是困倦,她只瞥了一眼就又闭上眼。

    细细簌簌的,她感觉到头皮时不时被轻轻扯了扯,也不知那无赖在折腾什么。只要不是折腾她,芜歌也就懒得理会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好像没睡多久,又被那无赖晃醒了。

    “阿芜,醒醒,就一小会,快醒醒。”拓跋焘正轻柔地拍她的脸。

    芜歌在徐司空府的闺阁时,就有些嗜睡的毛病,那八个贴身伺候的婢女最怕的就是叫主子起身了。经过轮番变故,她身上的贵门千金傲娇性子早被磨平了,却不晓得为何在拓跋焘面前就有故态复萌的架势。

    她拍开脸颊上的手,一个翻身朝里,想彻底不理睬这无赖的纠缠。哪晓得才翻身,头皮一阵扯痛,她猝不及防哎哟叫出声来,眼睛也睁开了。

    她听到耳边那个男子分明也疼得闷哼了一声。她生了起床气,一个轱辘爬坐起,这一动作又惹得头皮一阵扯痛,两人又都痛呼出声。

    “你在做什么啊?”她气鼓鼓地质问,水汪汪的美眸总算是睁开了。只这一眼,她就怔愣住。

    拓跋焘正伏跪在她对面,眉目含笑,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他们依旧是坦诚相对。

    芜歌关注的都不是这些,她的目光落在彼此的发梢上。

    乌黑的发丝交缠着,上头扎着的红绳很是笨拙。

    芜歌一脸震惊,美眸里水波涟漪,黑亮的长发垂在身前,直垂至腰际,整个人散发着纯洁到近乎妖艳的美。

    拓跋焘揉了揉她的发,敛了笑,愈发深情:“阿芜,虽然朕觉得今日的凤冠有些碍事,但你不该卸了妆等朕的,你应该留着盖头给朕揭的。”

    芜歌有些心虚地嘟囔:“太重了,再说,那也没盖头啊。”想到那些玛瑙珠子串作的珠帘,她又道:“而且你在城门口接我时,不都掀过了嘛。”

    拓跋焘被她逗笑了,稍稍用劲揉了揉她的发:“话虽如此,该有的规程还是要的。这些都说老祖宗留下的。”

    这个指责,阿芜就不乐意了,星眸娇瞪他:“是谁折腾那莫名其妙的合卺酒的?”

    拓跋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是,是, 是朕。朕太想你了,一时没把持住,忘了规矩。”

    芜歌瘪嘴,一副这才差不多的娇蛮模样。

    拓跋焘笑着托起彼此缠绕的发丝:“所以,朕亡羊补牢,就这样彼此坦诚相对着结发,反而更有意境。”

    芜歌的注意力又被扯回结发的红绳上,蓦地有些红了脸,心跳也不听使唤地加速起来。

    拓跋焘单手抽开一把小匕首,唰唰两刀,斩断彼此的发丝,两缕红绳缠绕的结发落在了火红的锦被上。

    他从枕边拿起一早准备好的一个镂空金锁,吭哧掰开,把一撮结发塞了进去,又扣好。

    芜歌这才注意到那金锁做的是挂链式样,就在她打量的功夫,拓跋焘已把那链子毫无征兆地套上了她的脖子。

    芜歌微微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链子挂在脖子上,那枚金锁恰好落在她的心口正中。

    拓跋焘低头,重重地吻在金锁上,也盖在了她的心口。逗留片刻,他就抬起头,笑得好不灿烂,捡起剩下的那撮头发塞进浅灰色的荷包里。

    芜歌瞧着那荷包很是眼熟,半晌,才想起,那是当初她装鱼饵的布袋子:“拓跋?”

    拓跋焘扯紧那荷包,痞笑道:“阿芜你若是心里有愧,觉得送给朕的这只荷包过于简陋,不如改日再绣一只呗。”

    “我几时送过你,明明是你抢的。”芜歌毫不客气地回怼,以此缓和心口翻涌的酸涩又忐忑的心绪。

    “哈哈哈。”拓跋焘笑得越发开怀,“如此,你更该补偿我了。”说完,他搂着芜歌躺倒了回去。

    芜歌枕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又要胡来,警惕地偏头看他。拓跋焘闷笑着,啄了啄她的唇:“朕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释开她的唇,他近乎贴着她的脸,道:“阿芜,朕今日很开心。虽然,你我在云中已经拜过天地了。但朕终究欠了你一场像样的婚礼。今日,也不完全算。瞪十日后铸好金人,朕要办一场空前浩大的封后大典。”

    也许是他的呼吸太炙热,芜歌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无谓劳民伤财了,今日就可以了。”

    “封后和封妃如何能一样?”拓跋焘不以为意地说道,“父皇终其一生都没封过凰后。母后其实只能算是皇贵妃罢了。两代才出一个凰后,即便朕想低调处之,万民也不会同意。”

    芜歌并不计较庆典是否空前,她只是好奇为何大魏竟有如此奇葩的后宫制度:“为何先祖皇帝要定下这样的祖制?用铸金人来定皇后人选,不是剥夺了君王立后的权力吗?反而把这权力都交到了司巫手里。”

    拓跋焘笑哼:“朕也觉得匪夷所思。皇祖父是很精明强干的,他定这样的规矩,自然有这规矩的道理。只是,朕还未参详出结果罢了。”

    芜歌敛眸,若有所思。

    拓跋焘捧起她的敛,在她额头吻了吻:“阿芜,别胡思乱想了。十日后的大典,朕都打点好了,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即便是马失前蹄,也无碍,赫连家还有两个公主。”

    芜歌不知为何李代桃僵一计,她总觉得心中有愧,也不知是对赫连公主的,还是对徐家列祖列宗的。她岔开话题问道:“今日怎么没见到太后娘娘和两位昭仪?”

    拓跋焘的脸色有变。他对着阿芜,从来不过多隐藏自己的心绪。他道:“母后抱恙,故而缺席。既然不是诚心接纳,无谓勉强。”

    “她知道是我吗?”芜歌问。

    拓跋焘点头:“若非是你,朕怎么可能为了赫连家的女儿祭天?她自然是知晓的。”

    “今日隔着凤冠,朝臣看不出我的样貌,可终究是会相见的。”芜歌其实心底对此并无太多担心。

    拓跋焘狂妄得理所当然:“朕说你是赫连吟云,你就是。你只管做你自己,旁的,有朕。”

    芜歌笑着点头,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这是自然。”

    拓跋焘笑着越发紧地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他道:“阿芜,其实,你犯不着与母后正面冲突的。商行的铺子,朕都给你安置妥当了。母后本也犯不着与你冲突的,确实有失长辈的体面,但她受宠了大半辈子,飞扬跋扈惯了。”

    芜歌才容不得拓跋焘各打五十大板的和稀泥,她攀住他的背,不以为然地嘀咕道:“那我也飞扬跋扈了小半辈子,也是坏脾气改不掉了。”

    拓跋焘闷笑出声:“你啊。朕真是拿你没半点法子。”他敛笑:“阿芜,你放心,你想要火凰营,朕自然帮你拿到手。母后毕竟待朕有抚养之恩,朕不想你们水火不容。”

    芜歌想说,她们注定是水火不容的,然而,既然这个男子给她吃了定心丸,那她就遂了他的愿吧。她点头嗯了嗯。

    拓跋焘吻了吻她的鬓:“困了吧,睡吧。”

    如此,两人相拥,一夜好眠。

    翌日,新妇不得不面见婆母了。拓跋焘和芜歌相携来到坤宁宫时,姚太后已穿戴好一身朝服,正襟危坐着,等候多时模样。

    “母后,您身子不爽利,怎么不歇晚一些?”拓跋焘笑容满脸,春风得意。

    姚太后的目光只浅淡地扫了他一眼,就落在他身侧的女子脸上,果然是那个祸水,她的目光又滑到两人十指交扣的手上。

    “阿芜,见过母后吧。”拓跋焘偏头笑看芜歌。

    芜歌抽手,温婉有礼地福了福:“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吉祥。”

    “免礼,坐吧。”姚太后挑眉,轻嘲地笑道,“不是吟云嘛,怎么又叫阿芜了呢?”

    拓跋焘牵着芜歌径自落座,不以为意地说道:“朕觉得叫阿芜顺口。”

    姚太后冷睨一眼养子,笑了笑:“这赫连公主当真与故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难怪皇上这样叫着顺口。”

    “反正都是朕的女人,叫什么有何所谓。”拓跋焘语气轻慢。

    “这倒是。”姚太后瞥一眼坐在殿中,一直被忽视的右昭仪顿珠,道,“不过皇上有了新人,也别忘了旧人才是。玉娘和顿珠望穿秋水等你凯旋归来,你也别冷落了她们才是。”

    拓跋焘这才看了一眼顿珠,只见那昔日跳脱任性的丫头,性子沉静了许多,正隐忍着醋意,哀怨地看着自己。

    顿珠趁机起身福礼:“臣妾见过皇上,见过赫连姐姐。”

    芜歌浅笑着点头回礼。

    拓跋焘道:“你瞧着气色不错。不过,称呼错了,阿芜不是赫连姐姐,要叫也该叫贵妃姐姐,再过段时日就该改口叫皇后姐姐了。”

    顿珠的脸色霎时非常难看。

    芜歌倒也没料到拓跋焘会对顿珠如此不留情面。她偏头看他,只觉得他侧颜冷峻,当真不是平日与她相处的男子模样。

    顿珠收敛神色,退回去,落了座。

    姚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这祭天会不会太仓促了?”

    “早该祭天了。”拓跋焘一副君命天授,唯我独尊的架势,“朕一举胜了柔然和胡夏,该祭天,叩谢天恩,和列祖列宗庇佑。”

    姚太后只好笑着点头:“皇上的确英明神武,乃我大魏之福。”

    几番寒暄,拓跋焘领着芜歌不过短短逗留了一炷香时辰,就匆匆相携离去。

    待明殿只剩姑侄两人,顿珠气得泪星子直打转:“姑姑,您为何要对那贱人那般客气?还有为何绝口不提玉娘?不是——”

    姚太后比手止住她:“你啊,就是沉不住气。哀家是长辈,插手后辈宫闱之事,成何体统?”

    “可是我们明明说好了坐山观虎斗的,可如今那玉娘被皇上严令不得现身,就真成了鹌鹑躲了起来。我们不推波助澜,见都见不着,她们如何斗得起来?”

    姚太后像听到个笑话,冷笑道:“论到谋略心机,你抵不过玉娘十一。她要是盏省油的灯,能一把年纪还爬到这个位置?她跟那个贱人才算是棋逢对手。你啊,充其量只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些自知之明吧。”

    顿珠被姑母教训得脸色通红,极不服气:“我不过是没她们那么狐媚子罢了。”

    姚太后冷哼:“可哪个男人不喜欢狐媚子呢?”

    顿珠脸色煞白,跺脚道:“姑姑,你是诚心要我难堪伤心呐。”

    “你啊。”姚太后苦口婆心模样,“就是这性子不讨喜。否则,依着你的容貌,和皇帝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他也不是没胡闹过,连那些歌伶艺妓的入幕之宾都做过,缘何独独就远了你?”

    “姑姑,那不过是他的障眼法呢。他哪有那么胡闹?”顿珠不以为然。

    姚太后哼笑:“那也是半真半假,逢场作戏,可见并非是痴情入骨的人。拓跋家的男子,从先祖爷开始,哪个不是一身风流债?即便是先皇,口口声声对我情有独钟,你见他少了妃嫔吗?是生的皇子少,还是公主少?”

    顿珠不说话了。

    “哪有什么非谁不可?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阿珠啊,你当真得收敛收敛性子了,忍一时海阔天空,当务之急是肚皮先鼓起来。旁的事,姑母自会替你筹谋。你不必插手,就乖乖做朵解语花,懂吗?”

    顿珠似懂非懂地勉强点头。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芜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晨晓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晨晓晨并收藏芜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