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记忆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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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拉格尔。”帕拉斯不知为何，打断了拉格尔的嘲讽，连带着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一丝疼惜与怜悯。
少年就仿佛被忧伤所占据，让人不忍呵斥。
“哼，对于这样放弃的家伙，我才没兴趣。”拉格尔撇了撇嘴，随即往病**上的狄丝娅走去。
“等等。”帕拉斯喝住了拉格尔，总感到眼前的叶非叶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
也许是他脖子上比以前多戴了一条白色项圈的缘故吧。但真的是这样的缘故吗？
“少年，我们可要把狄丝娅带走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帕拉斯盯着叶非叶的背影问道。
叶非叶像是被惊醒般，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停留在病**上的狄丝娅身上。
“狄丝娅她，从晚上7点开始，就一直陷入低烧昏迷状态，这与你之前说的，她会陷入昏迷状态一致。于此，我已经没有怀疑的必要。”
他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别看我这样，我还是知道的，自己没有能力拯救狄丝娅这一点。何况就算打败你们，强行带走狄丝娅，我也不知怎么封印她体内的三个力量。”
“所以……？”帕拉斯的一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就像机械般说着话，叶非叶淡淡说：“所以我已经不会再阻止你们了。”
“帕拉斯，够了吧？没必要问再多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狄丝娅，她体内的三股力量已经开始试探交手起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在略一探知狄丝娅的情况后，拉格尔的一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连带着肩膀在颤抖，就像看到什么心爱东西被他人伤害一样。
“好吧，拉格尔，你先带狄丝娅离开新大都会开发区，到预定的地方准备。他……，他的记忆就由我来消去。完了后，我会尽快赶来。”
帕拉斯再次看了叶非叶一眼，其后向着拉格尔的方向说。
“我明白了。”没有再多的言语，拉格尔的动作变得轻柔之极，他一把抱起狄丝娅，然后自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似乎觉得连从医院正门离开都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那么，我们开始吧。对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消去记忆后，狄丝娅以及我们的事情，都不会留在你的记忆上。也就是说，这是最后的永别机会。”
诺大的病房仅剩下叶非叶两人，帕拉斯忽然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开始往叶非叶的方向走近。
“没有了。麻烦你动手吧。”叶非叶露出平静的笑容。
“是吗？”帕拉斯抓了抓手，若不是智慧眼辨别眼前的叶非叶是真货，她还以为这是个替代品呢！怎么想，那副放弃般的表情与态度，都与之前的叶非叶相反。
要知道当时的他，为了保护狄丝娅，就是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也要挡在自己两人面前。
……
一个半小时后，一道身影飞快自新大都会开发区正门的盘查区掠过，就连号称接近人眼睛像素，拥有5亿多像素的监控器，都没能捕捉到一丝的身影，可想而知掠过的身影，其速度快到了什么地步。
然后掠出新大都会开发区的身影，没有任何的迟疑，往着位于新大都会开发区与旧大都会之间的林地而去。
说是林地，又有些不对，这里残留有最先新大都会开发区建立的建筑群，听说是事后经过检测，发现不合适后，予以废弃的。
另外该部分林地，还作为新大都会开发区弃置与焚烧垃圾用的场所，随处可见压缩得就像四方体的巨大垃圾堆积在一起。
尽管新大都会开发区号称拥有领先于外界数十年的科学技术，但实际在处理这些垃圾的技术上，并不比外界先进多少。
故而对于每每处理垃圾引起的难闻气味以及空气污染，邻近的旧大都会住民饱受摧残，并就此事上与新大都会开发区有过多次的交涉与冲突。
最后碍于新大都会开发区拥有的武装，而不得不闭嘴，然后大部分的住民都选择了离开，余下来的大多都是贫穷的人，这让旧大都会变得更加的破败，与新大都会开发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身影在某栋高近100米的破旧大厦顶部落了下来，那俏脸的脸容以及一头难以辨别颜色的美发，正是帕拉斯·雅典娜！
目光所及的前方，拉格尔正在忙碌着，可以见到整栋大厦，不论是地面还是墙壁，都画描有一个个的诡异文字符号。
而更远处的大厦以及地面，还可以见到一只只的小矮人正在以手中的黑色墨水笔，在画描着类似的文字符号。
然后在破旧大厦顶部的中间地面中，一个巨大的阵图画描着，狄丝娅就这么双手紧握胸前，满脸痛哼地躺在地面上。
“拉格尔……”
“帕拉斯吗？你可算回来了。那小子的记忆消去了吗？”
“是的。”帕拉斯点了点头，似乎不愿在此事上多说，然后她问道：“狄丝娅的情况如何？还来得及吗？”
“你以为我是谁？现在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足矣。至于狄丝娅，如你所见，她体内的三股力量除了试探**手外，在积聚最大的力量，恐怕零点时分，便是爆发的时候。”
“是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帕拉斯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情绪，然后轻声问道。
“不，你只管积聚灵力便是。狄丝娅爆发后，能压制她的也只有你。”拉格尔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帕拉斯点了点头，随即走至一旁坐了下来。
“帕拉斯，你……”拉格尔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词穷，只得闭上了嘴巴。
这边，帕拉斯的智慧眼闪了闪，其后她说：“拉格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尽管我失去女神力量的支持，但我也会以我最大能力来压制狄丝娅的。届时，你只管着手封印的事情，就算我因此被杀，你也不要过来。压制、封印这两个职责，不得有任何的怠慢。”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拉格尔目光闪了闪，其后继续忙活手中的准备动作。
沉默，可怕的沉默在支配着两人。
而在这可怕沉默当中，一名满脸痛哼的少女持续着，她的一头金发就像湿水的抹布一样粘在地上，然后她的那身维多利亚时代的服饰也被她本人的汗水所侵泡。
尽管这样，也没能减少她半分的痛苦，她依旧在痛哼着。
帕拉斯仅是看着，眼中尽被怜悯与愉快所占据，不知为何，她想到了以前与狄丝娅一起上学，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段无忧快乐的日子，似乎早已一去不复返，昔日的那个爱笑的女孩，此刻却变成了这副昏迷的模样。
或许这是最后的永别也不一定，明明之前用这样的话语跟那个满脸忧伤的少年说了，现在却要套用到自己身上。
这也正常，往常压制狄丝娅，即便自己把女神力量发挥至九成以上，事后也会受到不轻的伤痛，但现在，失去女神力量支持的她，最多仅能发挥三到四成的力量，以这样的力量来压制狄丝娅，根本就不可能。
但抱着牺牲性命的决意的话，消耗狄丝娅大部分力量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这么一来，仅余下不到小部分力量的狄丝娅，自然能被拉格尔制服封印。
帕拉斯，是抱定这样赴死的想法，来到这里的。
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只要眼前的狄丝娅能够恢复笑容，减少痛苦，已经足够了。
“今天的月色真漂亮啊。”看着天空的帕拉斯自语说了一句：“所以啊，狄丝娅，就算牺牲我这条性命，我也会让你恢复正常的。”
正在此时，拉格尔的声音传来：“时间到……”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阵图中央的狄丝娅一声尖叫给打断。
那不是人类的叫声，就仿佛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报时声一样，然后可以看到狄丝娅诡异地虚浮在半空中，身上更是传来诡异的‘噼啪噼啪’骨头断裂膨胀之声！
犹如膨胀的气球般，狄丝娅的皮肤开始脱落骨头，涨成犹如肉球的形状，最后自裂开的表面中，渗透出灰色的泥状物体。
“可恶！”看着的拉格尔不知为何狠狠抓紧拳头，身体变成那副模样，是不可能没有承受痛楚的，对，就像是生生活受罪一样。
相比于愤怒的拉格尔，帕拉斯显得很是谨慎，她喃喃说：“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这是自亚当夏娃偷吃**被驱逐出寻甸园后，埋藏于人体的七宗罪。然而不论是宗教还是各国神话，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神明造人之说。另一层意义上说，所谓的七宗罪，其实是神明舍弃的原罪。”
“狄丝娅体内的三股神明力量，因为基于各自信仰以及神话根源不同，如同水火难容一样，而在这冲突交手过程中，产生了所谓的舍弃原罪，但这样的罪行，在神明自身是不允许出现的。能出现的唯一解析，便是神明**。不过啊，真是丑陋呢，这**的姿态。”
不错，狄丝娅现在的姿态的确丑陋无比，已经完全舍弃了人形，就像一堆在不断膨胀扩大的烂泥一样，若不是中间还残留有模糊的五官，真的很难想象，这堆烂泥是由人化成的。
“帕拉斯，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拉格尔的着急声传来。
狄丝娅所化的烂泥，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迅速吸收着犹如自地表牵起的垃圾与建筑物，在不断扩大膨胀当中。
“我知道。拉格尔，你以炼金阵法保护四周地面与建筑物，以免被狄丝娅吸取，这边由我来压制。”
说着这话，帕拉斯一把站了起来，她的那头美发在无风自动，看起来飘逸之极。
拉格尔说：“不用你说，我已经在做了，不过以我的灵力，最多只能起到减缓的作用。”
“已经足够了。”帕拉斯点了点头，一把摘下头饰中的一根羽毛，往其吹出一口气，随后往着虚空一抛。
那羽毛在一阵诡异地蠕动后，竟化作一只体长近3米的巨大猫头鹰！
帕拉斯一把跳了上去，脚跟在猫头鹰背上点了点，猫头鹰会意，在一声巨大的鹰啸后，张翼往着前方飞去。
其后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缠绕在腰间的那条仿若真蛇的腰带，然后张嘴吟诵着什么古老的语言。
“‘智慧战矛’！伴随着自天神宙斯头颅跳出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相生的神兵，于此展露你的姿态吧！”
随着帕拉斯的张嘴说话，整个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漆黑一片，就好象被无尽的黑夜所包裹一样，然后一根仿若剧烈的白光扭曲而成的战矛，就这么被帕拉斯用没有衣袖的右手握在了手心。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哀鸣，这是属于神明支配的场所，任何弱小无能的生物都要为之退避！
‘轰隆’的一声巨响，最靠近帕拉斯的一栋大厦仿若承受不住压力，轰然碎成了粉末！
这便是对神级灵具的威力，万物为之膜拜的力量。
“喂，帕拉斯，你在干什么？”大厦的轰然破碎，给正施展力量保护的拉格尔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抱歉，力量失去太多，有些没能控制力量的精度。”帕拉斯抬手看着手中的智慧战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喂喂，别说这种让人不安的话，狄丝娅的压制可是只有你才能做到。”
“放心，我已经把握好精度了。”即便失去女神力量支持，但帕拉斯的智慧早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便把现阶段所拥有的力量相对智慧战矛的把握平衡了下来。
“绕过去。”帕拉斯向着身下的猫头鹰下了命令，并双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智慧眼的能力被她瞬间发动，并以此来观察在短短时间内，便膨胀成有半栋大厦高度的**烂泥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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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帕拉斯，你在干什么？”大厦的轰然破碎，给正施展力量保护的拉格尔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抱歉，力量失去太多，有些没能控制力量的精度。”帕拉斯抬手看着手中的智慧战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喂喂，别说这种让人不安的话，狄丝娅的压制可是只有你才能做到。”
“放心，我已经把握好精度了。”即便失去女神力量支持，但帕拉斯的智慧早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便把现阶段所拥有的力量相对智慧战矛的把握平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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