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小说网 > 鸳鸯枕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鸳鸯枕最新章节!

    “喂,这位公子,你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快来人呀。拦住他,快拦住他。”

    漠府的家—丁全体动员,依然无法撼动那直闯入漠府的陌生人。

    “滚开,别挡我的路。善求恨拳脚并用,闲杂人全近不了他的身,但烦人的鼠辈如流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让原本心情就相当恶劣的他,再也忍受不住,索性抽出亮晃晃的银刀威吓所有人。“不识相的就靠过来。”

    他这么一吼,所有人全噤了声,眼睁睁看着凶神恶煞登堂入室。

    穿过重重院落,善求恨瞧了瞧整个府邸,哪个房间最多人守着,那一定就是他要找的目的。

    等了老半天,出门前她口口声声答应他会回庄,如今时间都已超过两三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他只好亲自登门来要人。

    果然如他所料,漠家人没有一个值得相信,连她也不例外,难道他已被骗了一次,还不学乖吗?

    碰一声,善求恨怒气腾腾地踹开房门,映人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相当惊愕。

    她呆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双膝间,当她抬起头来望着地时,他见到的她哭红惨白的容颜,她的掌上、胸前的衣衫都沾染点点血迹,看起来令人怵目惊心,而站在一旁忧虑不已的漠夫人,则是被他的闯入给吓到了。

    “恩哥哥?”卿浯胡乱抹了泪,匆忙奔到他身边,看了看外头昏暗的天色,她才恍然大悟,他为何会满面怒容赶来这里。“对不起我、我忘了时辰”

    “夫人,我、我们实在拦不住他。”一下人气喘吁吁地请罪着。

    漠夫人发现女儿不寻常的态度,心底隐约有了答案。“无妨,你们下去吧。”

    善求恨睨了病榻上的漠老爷一眼,恨恨地说道:“漠冀,病死的下扬,比起你曾经做过的恶事,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恩哥哥我求求你,现在别说我爹他”卿语担心他的言语刺激,会让漠老爷会病况加剧,连忙扯扯他的衣袖,哀求着。

    一听到这番恶毒的诅咒,原本几乎病昏的漠老爷,又缓缓睁开双眼。“他、他来了吗?快、快扶我起身”

    在漠夫人的搀扶下,病人膏盲的漠老爷勉强坐起身。“求、求恩,是你吗?”

    “哼,若不是我还活着,我倒希望化成厉鬼,夜夜纠缠、鞭笞着你的良心。”

    “恩哥哥别说了我求求你爹已经病的很重了,如果你真的很不开心,那就骂我我也是漠家的一分子我”

    “卿卿让他说,这是爹应得的”冷不防,漠老爷又咳出一口血。

    “爹”夹在亲爹,与最深爱的人之间,卿语真的感觉自己快疯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遭遇这样的事?

    看着她哀求的眼泪,善求恨的心一阵隐痛,他发现,他越来越无法抵抗她的眼泪,这可不是好现象。

    他握紧拳,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不着痕迹地以指腹抹去她的泪痕。“漠卿语将‘辈子被我囚禁在身边,这是你们漠府应付的代价,我要你们同样尝尝,和亲人分离却不得见的滋味。”他强势地宣布着。

    “老爷,这怎么可以,卿卿地可是”漠夫人吓坏了

    “谁都不准拦他,让他们离升咳咳”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漠老爷虚弱地直喘气,而漠家护院一听到老爷子的命令,只好退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一听到汉老爷又开始咳嗽了,卿语想转过头看看情况,没想到腰际的大掌蓦然缩紧,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着“卿卿,不准回头,你已经没有退路。”

    大手缩紧,悍然地带着她匆匆离开漠府,朝子萧驾的马车早等候多时,两人上了马车,便匆忙离开。

    —路上两人静默着,这次卿语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这辈子地只能永远属于他,至于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自从知道真相后,她就不敢有所期待了。

    回到伏夜庄,他亲自领着她回到自个儿的房间。“从今尔后,你就得”

    “恩哥哥谢谢你,给我机会弥补我爹犯下的过错。”她忽然从背后圈紧地,脸颊贴在他的背心,眼泪悄悄落下。

    他浑身一紧,悍然推开她。“别以为这点小代价,我就会原谅漠府,这不过是我的第一步,至于其他的,你可以睁大眼,看个仔细。”

    话说完,善求恨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走出的她视线,卿语崩溃地哭倒在地“请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恩哥哥。””卿姑娘,求恩的恨太深了,要他一时原谅漠老爷子,太为难他了。”阙言非忽然从角落的廊柱后方走丁出来,他早已等候多时。

    “阔大夫?”

    “当年我听闻善府出了事,我连忙奔回京城一探,当晚还来不及歇息,就看到善府起火,我将后门撞开,就看见他身上着了火,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我赶紧用杂草打灭他身上的火苗,后来我才知道,他正好在后院洗澡,才侥幸躲过一劫,可惜为时已晚,他已经让火烧伤了。”

    “天啊”卿语再度哽咽了。

    “善府除了他以外,全都死于那场大火,我们阙家曾受善老爷滴水之恩,在我们最危困的时候,是他慷慨解囊让我们有钱兴建阙家的第一间药铺,作为营生的工具,因此当我爹得知善府遭此大祸后,便要我将求恩接到阙家暂住,我爹还收他为义子呢,他这一待就待了十余年。

    直到五年前,我爹去世后,他才回来京城自立门户,开了间酒庄,说是要继承善家衣钵,算一算,我跟他也称得上一同长大的好哥们,你别看他平时对我不敬的样子,私底下,他可还得称我一声哥哥呢。”

    “阙大夫你既然是神医,又跟恩哥哥这么好,为什么不治他的伤,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卿语激动地扯住他的衣袖,哀望着他。

    “他是我兄弟,我当然想救他,不过是他坚持不让我医的,他要永远记住这些伤痛,是漠府带给他的,其实我曾问他,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说他目睹了一切,就不愿多淡了,我想,这些仇恨已经缠绕他十三年了吧。”

    “是我是我们漠家害了他”

    想起漠老爷告诉她的真相,以及阙言非所言的,卿语儿乎要崩溃倒地。

    “卿姑娘,你也别自责了,这件事怎么说也算不到你头上,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发现求恩的眼神变了,经过这次脚伤,你应陔可以感觉出来,他对你还是有感觉的,只是碍于家仇,他只好故作冷情。

    今天他将你带回伏夜庄,表面上说是要报复漠府,实际上,我想他应该是希望你能陪着他,据我所知,你是惟一看了他的脸,没有对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

    阙言非这句话或许是恭维,但听在卿语的耳里,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刨过她的心、“不第一眼看到恩哥哥的脸,我吓的尖叫他的脸,是我们漠府的错,我该要负上所有的责任才是呀。”

    “唉,卿姑娘,多想劳神呀。”

    “阙大夫,谢谢你告诉我这一些。”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夜深了,你还是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吧。”希望今晚他的鸡婆,能多少帮上他那亲爱的“弟弟”一点小忙呀!

    阙言非确定他说的话,卿语都听进耳里了,这才愉快地离开。

    孤凉的月影拉长她的背影,徐凉的夜风吹的她发冷,也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明。

    “恩哥哥你还愿意要我吗?”她望着善求恨居住的楼院,喃喃低语着,不自觉边出步伐走去,只希望——叨都还不会太迟

    ***

    漠卿语悄步来到善水恨的寝房,这间房地曾住过了一段时日,早已相当熟悉。

    她才刚要伸手推外房门之际,发现门并没有关上,空气间还隐约飘散着酒香,还不时传来酒器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他喝酒?卿语小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越往屋里走,酒香味就越浓,看见他伏趴在案桌上,脚边皆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

    这甜味、这香味,难道是飘香醉?

    曾听人说这飘香醉,不胜酒力的人,闻香便醉,何况他还连饮数十瓶?他喝这么多酒,是不是想忘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其至包括她?

    想着、想着,眼泪再度滑下她的脸庞,她走近他的身边,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小手环住他坚实的腰际,细声低喃着。“恩哥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可我却爱你好深,我多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怕是配不上你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当你的女人,即使只有—夜,我也甘愿。”

    卿语吃力地将醉酒的善求恨给扶上床榻,仔细脱掉他的衣衫,卸除他绝不轻易解下的而具,而具下依然是那令心惊的丑陋疤痕,而当地解开他内衫的衣结,发现那该是平坦温暖的胸膛,也同样布满被火烙印饼的痕迹。

    “不怎么能如此残忍”他这些年来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

    压抑许久的心疼与自责再次爆发出来,卿浯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滴滴珍珠泪,滴在那伤痕累累的胸膛,她的心同样被伤的鲜血淋淋。

    她的低泣声与温热的泪水,唤醒了醉意甚浓的善求恨,他勉强睁开醉意迷蒙的双眼,看着那不停啜泣的娇小俪影。“你——”

    眼见他醒了,不让他有拒绝她的机会,卿语旋即主动堵主那张薄唇,心疼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直到落在两人相贴的唇上。泪,是咸的,她的心,却好涩。

    突然贴近的香甜软唇,让善求恨有些惊讶,但沉重的醉意还是让他无法恢复清醒,只是怀中的软玉温香,却直接唤醒他的欲望,随着她越来越大胆的抚触,她温热的小嘴紧贴着他的唇,她的小手恣意地在他敏感的肤触上游走,都带给他绝妙的感官刺激。

    自从受伤后,他看过陌生女子乍见他的样貌时,脸上出现的惊恐表情,因此地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专心复仇,如今蛰伏许久的**却再度被挑起,她的唇、炙热的抚触,都让他浑身为之一颤。

    是谁?究竟是谁愿意如此贴近他?愿意这么毫无保留地爱他?

    但乘势而起的强烈欲望,主导了他残存的理智,无暇思索脑海中的疑惑,他急着更深入的探索,更私密的结合

    今夜,就暂且让她与他作对交头鸳鸯,就算明日立即死去,她也无悔呵***

    一大早,伏夜庄里忽然传来碗盘摔落碎裂,所发出的刺耳声响,连带着也吵醒疲累一夜的善求恨。

    善求恨睁开眼,宿醉未消让他头痛欲裂,令他惊愕的是,他是赤luo的,而床榻上不仅凌乱不堪,还残留着点点血痕,沾染在白色被单上格外鲜明,房里的空气除了酒香余味外,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暧昧气息

    难道昨夜不是梦?无奈脑袋瓜子隐隐作痛,让他完全无法思考,更别说能忆起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

    房外忽然传来朝子萧急促的呼喊声。“主爷,大事不好,卿姑娘在房中自杀了。”

    乍听到这句话,善求恨震惊的不敢置信,片刻失了神,直到朝子萧又是敲门,又是呼叫,才唤回他飘散的神智,来不及穿妥外衫,他旋即奔出去,直往人儿的院落。

    匆忙赶到卿语所居住的院落,房外早已积聚不少人,而其中一名丫环仿佛见鬼般,颤抖地指着屋内,脚边全是碎碗碟。

    “滚开。”善求恨着急地赶进屋内,眼前刺眼的“红”。几乎让他睁不升眼。

    卿语斜靠在镜台前,案上的铜镜、地板、她素白的衣衫全染上血红,他战战兢兢地走近她,小心搀扶起她虚软的身子,这才发现她脸上画过两道长长的疤痕,歪歪斜斜地横过她的脸蛋,那张脸儿乎可以说是毁了

    “卿卿”他低喊着她的名儿,直到而临与她生离死别的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心可以因她这么痛。

    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掉落在地上,沾满血渍的银簪,那恐怕就是她用来自残的凶器,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旋即扯升喉咙大喊:”快去唤阙言非,迟了—步,我要你们全部陪葬。”他发泄的大吼,却怎么也无法抹去胸中那怅然的悲痛。

    他低吻她的眉问,打横抱起她,快去奔回他的寝楼。“卿卿,恩哥哥求你,你一定要为我撑下去,求求你.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孤单。”

    他只要她,这辈子只要她,其他的,他都可以舍弃不要。’原来这个道理,直到即将与她分离他才明白,是不足太迟了呢?

    ***

    等了—个早上,盼了一个下午,总算在傍晚前,善求恨等到阙言非走出来,这—次他坚决不让他进屋干扰他诊治,而他也认了,就站在门外柱等。

    趁这段时间,他思索了很多,从过去,到和卿语相遇,他以为他一点都没变,报仇的意志也从未被动摇,可是直到今日,亲眼目睹她可能死去的当头,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从那个小女人再次占据住他的生命,他就不该奢望他还能保有原来的样子。

    她的天真、她的甜美、她的娇嫩,在让他忘了身上所背负的仇恨,她一直等待着他,只是他—时放不下心中的自卑,只好以报仇为由,将她留在身边,事发当年,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娃儿,懂什么呢?

    正当他想得出神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头。“血止住了,应该没事了。”阙言非说道、

    “那地脸上的伤?”他实在不想预测,她自毁是为了弥补他,那根本不关她的事呀。

    “她是用簪子自残,她好似存心自毁般,每一刻都很用力,几乎深可见骨,况且疤痕歪歪扭扭的,就算能好,也好不完全,多少都会看到一些痕迹,那张脸可说是毁了,真可惜了卿姑娘那张绝代脸蛋。”阙言非一边喟叹着,一边瞪着身旁的始作俑者。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可能会治不好?”着急的语气转为愤怒,他的心好痛、好痛。

    “神医也是人啊,何况那不单是皮肉伤,我看她的心也伤了,刚刚在帮她止血的时候,她有稍微清醒过来,可当我看着她时,她的眼瞳竟然没有一丝反应,感觉就像完全不相熟的陌生人一样,我担心她在自责与愧疚的压力下,情绪上可能崩溃丁,因而迷失了自己。”

    “等等——”他拎住他的衣襟。“阙言非,说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干脆说个明白好了,她一直对你的伤很自责,认为是她害了你,况且就算她皮肉伤痊愈了,在她的心病还没好之前,她可能会处于封闭自己的状态,就跟你当初受伤的样子一样,至于什么时候会清醒复原,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对了,她手上一直握着这条手绢,里头还夹了一封信,应该是给你的,我先回药铺拿药,等会儿再过来。”

    善求恨接过他递来的红色手绢,颤抖地揭开绢帕,那是一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帕子,然不同于其他,这帕子上的鸳鸯,仅剩下公鸳,而母鸯却消失了,依照那清晰的针洞,显然是被拆线的。

    鸳鸯本该相偎,如今却成单!

    他忐忑地摊开帕子里来的信笺,信上写了几行字:

    红颜情泪偿君恩,鸳鸯相依独留卿。情灭容毁未曾恋,只愿妾影藏君心。

    不过是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却让善求恨整个心彻底拧痛起来,若只看每句的最后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卿、恋、恩、心。

    意思已经相当清楚了,卿浯根本不在乎他的容貌为何,她在意的始终只有他的心,他却一再忽视她的绵绵情意,执意复仇,如今她不仅为他所累,自己动手毁去那如花娇颜,亦未曾眷恋,只为了平息他胸中的复仇怒火,

    如今漠老爷病倒了,卿语的脸毁了,他该复仇了,可他为何却是如此悲伤?胸中梗塞着无穷的哀伤,仿佛亲手毁去至亲的人—般痛苦,他残喘活到现在,难道就为了等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不——卿卿啊卿卿啊”善求恨颓败地跪倒在地,对着阴沉的天际,狂喊着那令他痛彻心扉的名儿。

    直到他声嘶力竭,大地为之撼动悲呜,依然无法止住他无尽的伤痛情绪。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情愿死在那场大火里,而不要她为他伤心落泪

    ***

    两个月后

    烫金的双喜宁,喜房里贴满了喜字,窗框外部漆上了朱红色,窗的四角也绘上象征“福”字的蝙蝠图样。门框上贴上了喜联,一切净是喜气洋洋。

    屋内龙凤花烛燃着,桌上摆着几碟象征早生贵子的吉祥糕点。

    喜床上坐着娇艳的新娘子,新郎拿起喜秤掀开了红稍巾,巾下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蛋,若没有那两道细长的白色疤痕,新娘子将会更加完美,不过无妨,这一点也没有影响新郎倌的好心情。

    “卿卿,我们成亲了,你外心吗?”善求恨将妻子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

    卿语脸上的伤好了,但她的心却封闭了,她成了面无表情的木娃娃,只能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言非要他允诺当初他答应他的条件,而他开出的条件,就是要善求恨娶地以示负责,终生不得再另娶,就算他不这么要求仙,他也会娶地,她本来就是他惟—所爱的女人,不论她成了什么模样,他还是会爱她,就如同当初她对他那般。

    “卿卿,虽然我们没睡鸳鸯枕,不过你放心,等你痊愈的那天,我们再一起同眠,到时候就可成为名副其实的真夫妻,现在我们还必须分离一段时间,三年后,我一定会去接你。

    这回我自己也做了一个竹筒,每想你一次,我就存一枚铜钱,等我存满的那一天,你就会回到找身边了,这次真的只要三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善求恨俯低身躯,密实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求恩,时辰差不多了,该让她服药了。”这时阙言非捧着药碗走进喜房。

    “我知道了。”善求恨小心吹凉药汁。只要让她服下去,她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他私自以为如此—来,她会快乐一些,这药可是他特地拜托阙言非调制的。

    “求恩,你确定要让卿姑娘喝药?那药的疗效我只知道,可以忘却某些病者不想再忆起的事,但说不定她喝下去后会把你忘的一千二净,你真要冒这个风险?”

    “嗯,卿卿今日会这样,我要负上全责,让地把关于我的不愉快记忆全忘了也好,三年后,我会重新带她回来的。”

    就算是冒险,也值得一试,绝对强过现在不言不语的模样。

    “那好吧!”阙言非也不再劝了。

    善求恨将卿语扶躺回榻上,小心吹凉了药汤,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再哺进她的嘴里,直到她咽下,才离开她的唇,就这样反复地做着,直到喝完那碗药荡为止,药一喝完,她立即陷入昏睡状态,至于她清醒后,她记得什么,忘了什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善求恨忽然跪在阙言非跟前,语气极为恳切。“大哥。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我想冶好我的伤疤,我希望下次重逢,我和卿语之间,已经没有那段过往的仇恨。”

    大哥呜!好感动,嘴硬十多年的善求恩,竟然主动喊他大哥,虽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但也值得啦。“那条件呢?这回你答应我什么?”

    善求恨偏头想了想。“我不是叫你大哥了,那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奢望,这个条件应陔绰绰有余了。”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咳,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不跟他计较,反正他现在龙心大悦,什么都好谈“好、好、好,自个儿兄弟,我当然会帮,不过治愈时间不—定,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十年都有可能,况且”

    善求恨脸部表情忽然阴沉起来。“三年,我最多只给三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和卿卿分开,若你做不到,你这阙家神医的招牌可以拆了,”

    不到—刻,善求恨又恢复本性,阙言非还是只能摇头叹息。他就知道,他不是爽心喊他大哥的,这臭小子。

    “子萧。卿姑娘醒来后,小心护送她回漠府,不得有半点闪失,明白吗?”

    “是,属下绝对不负主爷托付。”朝子萧恭敬地日送善求恨与阙言非离去。

    这次出远门,他什么都不需要带,只要带着对她的眷恋就行了。

    希冀下次重逢,他们已有新的开始卿卿,等我!

    ***

    三年后

    听说京城里开了间乐心绣铺,其绣法堪称天下第一绝,京城许多达官贵人也都慕名前来,尤其绣品价格低廉,许多小老百姓也纷纷的来采贷,铺子开张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排了——道长长的人龙

    滂沱的雨势来的突然,排队的人潮—哄而散,队伍中—抹娇小的人影,同样狼狈地在两间疾跑着,乌溜大眼四处溜转着,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忽然见到前方的街巾,有一小排矮屋檐,连忙跑丁饼去。

    “呼,呼,都淋湿了。”女子拍拍身上的水珠,再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条红色锦帕、“呼,幸好这帕子没湿,不然可惨了。”

    女子极其宝贝地审视帕子的每一角,确定无任何损伤才松了—口气。这帕于是缝在她枕上的枕套,也不知道这帕子怎么回事,她左看右看就是不对劲,前几天她才发现,原来帕子上少了一只鸯鸟,鸳鸯就该成双成对,怎么能成单呢?

    所以一听到京城开了间绣铺,她连忙赶来一探,无非希望手巧的绣娘,能帮她绣上—只鸯鸟,没想到队伍排的老长就算了,还让她淋了一身湿,真够气人。

    忽然把油伞山现在地的而前“姑娘,你是要到乐心绣铺去吗?””啥”女子顺那声音的来源望去,瞥见撑伞的人是—一名俊帅的男子,红颊悄悄飞上两朵红云。“呃你怎么知道?我这帕子少了只鸯鸟,正想找个绣娘帮找绣上呢,你不觉得只有一只鸳鸟,很孤单吗?”眼前的男子,虽是第一次见面,却莫名地让她有股熟悉感。

    “我与绣铺的老板相熟,如果你不介意,愿意让在下效劳,不妨让我直接带你进去绣铺,既不用排队,也不用在这儿淋雨,你以为呢?”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女子开心地欢呼,今天她实在太好运了,一出门就遇上贵人相助。

    “当然,我撑你过去吧。”男子将伞的大部分都给了她,言行举止间,尽是呵宠。“姑娘成亲了吗?呃抱歉,若有唐突之处,请见谅。”

    “没关系,反正我是个没人爱的丑丫头,之前我娘说我曾被皇帝点召为秀女,后来我不小心受伤,脸上多了道疤,那李公公就直接把我除名丫,不过这样也好,进宫去,我铁定闷死。”女子开心地说着,丝毫没有因为脸上的缺陷而自卑。

    “嗯。那皇帝还真是没眼福,放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要。”

    “我漂亮?你别哄我开心了,我是个丑丫头,我知道的。”她朝他努努嘴,扮个鬼脸。

    你很美,在他心中永远都是这么美的。男子悄悄在心中下了注解。

    “喂,我总觉得你很眼熟耶,我叫漠卿语,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你真想知道?”见地兴奋地点点头,他缓缓开口道:“我叫善求恩。”

    “善求恩?呃没听过,不认识,不过无所谓,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她朝他嫣然一笑。

    走到对街的乐心绣铺,善求恩报了名号,马上就进去绣铺里头,漠卿语对于新交上的朋友,有这等能耐感到惊讶不已。“你好厉害唷,你一定不是普通人。”

    “小老百姓而已。”他笑着。开玩笑,他可是把整批的酒货交给苍炎运送,他不当他是贵客才怪。”老板,请帮我在这绢帖上多绣一只鸯鸟,这要多少钱?”

    “五十两。”

    “五十两?”一听到这数字,卿语两眼瞪大。“惨了,我只有二十两”

    “这竹筒的钱先借你,拉开底部的竹片,铜钱就会滚下来了。”善求恨从手上提的木箱里,拿出个竹筒交给她。

    卿语兴奋地尝试着.果然竹片一拉开,铜钱旋即如流水般滚厂出来。“天啊,好多铜钱啊,你怎么有这么多铜钱?”

    善求恨没有回答,只以深情的眸光注视着,眼前再度恢复欢笑的心爱小女人。

    这些数不尽的铜板,每一枚代表的都是他对她无尽的思念,庆幸,上天总算让他再遇见她,给他一个泥补罪过的机会。

    善求恨悄悄地伸出大掌,轻搂住那纤细的腰际。

    鸳鸯自是多情甚,枕上同眠一处栖。

    他们总算再次重逢了,而他见到她,只想说——卿卿,我爱你。

    这句,早该在—百万年前就该说的话!

    他们的未来,才刚开始

    一全书完一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鸳鸯枕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羽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羽嫣并收藏鸳鸯枕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