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终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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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是个谨慎的人，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冒险的事，要不然，峰华早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要么成为几万人的大集团，要么在经济危机中倒闭了。”资格最老的那位专家说。他叫王文山，是当初跟着李峰华创办峰华机械的人之一，他说的老李就是李峰华了。
“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发展也挺好，你不看看，当初靠银行贷款迅速膨胀起来的那些企业，现在有几个还在啊？银行的钱不是那么好用的，银行可不是慈善机构，一通货膨胀他们就上调利息，这样一来，企业的负担马上就加重啦！市场受调息的影响也会惨淡下来，员工的生活成本高了又要求涨工资，你想继续贷款，说你生产经营情况不好，银行又不贷给你了，你说，这多重挤压下，不倒闭才怪呢！”另一个姓赵的专家说。
“是啊，李董事长走的路是对的。他一生都是个谨慎的人，给峰华选的接班人也和他一样。舒总年轻有为，有你带领峰华，我们大家都放心啊！”坐在舒磊旁边的一位专家拍着舒磊的肩膀说。
舒磊双手抱拳做作揖状道：“谢谢，谢谢各位前辈看得起我，舒磊无才无德，全都仰仗各位前辈撑着，峰华才能有今天。”
“哪里的话，舒总谦虚了，什么也别说了，来，我们为峰华的未来干一杯。”
大家都举起杯，不管杯里是果汁还是红酒，都一饮而尽，林夕酒量虽不好，也只好干了，幸亏杯里的酒并不多。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见很久不再有人动筷子，林夕悄悄出去把账结了。待她结账回来，众人已经起身准备走了。舒磊让廖天俊开车送林夕回去，自己和专家们上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说要亲自把专家们一个个送回去。那是公司的公务车，平时都是朱师傅开的，今天却没见朱师傅来。林夕突然想到舒磊和廖天俊是喝了酒，就问：“舒总，你喝了酒的，还能不能开车啊？”舒磊摆摆手说：“那点酒不碍事，刚才还喝了醒酒茶，在酒店门口测了酒精度的，合格，所以不用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开车走了。
林夕也上了廖天俊的奥迪，心想：“现在酒驾查的严，连酒店都能测酒精度啦，刚才出来的时候就见一男服务员跑过来和舒廖二人说了几句什么，还以为是告诉他们车停在哪里呢，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在测的酒精度吧！”
之后的几场宴会，林夕只是安排好一切，告诉舒磊时间、地点，自己并没有参加。舒磊知道林夕是不喜欢应酬的人，因此，平常公司有些对内对外的饭局，他也不会勉强林夕参加，只轻轻地说一句：“想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就这一点，林夕对舒磊很是感激。
随着各方面的数据汇集到一起，公司的经营业绩很快有了结果，2011年峰华完成了年初利润目标的148%。148%，当这个数字以醒目的红色字体，在公司内部网站以飘窗的形式悬挂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公司都沸腾起来，每个人都手舞足蹈地谈论着这个数字，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年终奖会有多少。年终奖一般会和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一起发，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大家心里都无比期待。
发工资那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烦恼一下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林夕的年终奖是三万，乘以148%就是四万五左右。但她是五月进的公司，折算一下也有两万多，加上当月的工资，十二月拿到的钱接近三万了。虽然之前心里也大概估算出了这个数字，但是看到ATM机上显示的那个以3开头有的五位数，心里还是激动了很久，要知道她的工资卡上从来没有这么多钱，通常情况下是不超过四位数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把这三万块全取出来，回家铺满整个床，然后在铺满人民币的床上睡个三天三夜。“我是不是穷疯啦！有点钱就想拿出来炫耀一下，”林夕心想，以前看到网上类似的炫富行为，林夕都会骂别人****的。穷人最大的悲哀不在于穷，而在于被贫穷所改变，变成金钱的奴隶而不自知。
下班回到家，林夕兴奋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一进门，看到张军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而张军并没在看电视，而是仰面朝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林夕走上前去，本想告诉他自己发年终奖的好消息，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好转而问道：“老公，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郁闷。”张军看了林夕一眼，闷闷不乐地说。
“有什么郁闷的事？说来听听。”
“你也看到了，这一个月来我都在加班，不仅是我，我们整个小组的人都在加班，我们加班就是为了评年终的部门绩效。我们是反复的沟通，一个个地确认每一项数据，三十多个部门啊！每个部门都有三十几条数据，一个个去加加减减，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好不容易，今天，我们终于把结果算出来了，报上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啦？被领导骂了吗？”林夕疑惑地问。
“如果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被骂，那我认了。可是，他拿到结果竟然说，排在最末的那个部门平常工作那么辛苦，怎么会排在最后，问我们怎么算的。我拿加减分的明细给他看，他看都不看，说评价标准有问题。这评价标准当初是各个部门领导在一起讨论了很久才确定的，就算有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呀！你说大家都忙了一年，谁不辛苦啊，要是只讲苦劳，谁都有一点。说白了他就是想偏袒那个部门嘛！那是他分管的部门。他要是想以一己之见来决定最终结果，那早说嘛，反正他是领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让我们一个部门的人白白忙乎了一个月啊？”张军越说越激动。
“好啦！遇到那样的人有什么办法呢？想开点吧！嗯？”林夕轻轻握着老公的手，温柔地说。
“你不知道，还有更让人气愤的事呢！”
“啊？还有什么啊？”林夕以为老公的郁闷情绪终于发泄完了，正想告诉他自己的好消息，希望能让他开心一下，没想到还有下文。
“我把这情况反应给我们部门的分管领导，他不但不帮我们说话，还说我没有政治觉悟性。说我们做部门绩效就是要把领导的意志表达的更专业。什么叫把领导的意志表达更专业？好一个“把领导的意志表达的更专业”。也就是说，其实部门绩效的结果是由领导的个人意志决定的，他说哪个部门干的好哪个部门就得排第一，所谓的评价规则都是狗屁。但是，我们还是要拿着那些狗屁都不是的评价规则白白忙乎一个月，现在，还要想方设法把结果做成领导想要的样子。你说我能不气愤嘛？我发现，从本质上来说，中国到现在还他妈的是封建社会，到处都是个人专制的管理方式，只不过以前是明着干，现在是暗着来的。他妈的，暗的还不如明着的呢，至少在封建社会不用叫一群人像我们这样做些掩人耳目的事。早知道这样，当初孙中山、那代人何苦为了推翻封建社会抛头颅洒热血啊？”张军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就这件事情来看，中国现在确实还存在着很严重的封建思想。但是，我们还是要看到，我们这个社会相比封建社会还是有进步的，这进步就在于“个人专制”应经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了，至少从制度上来说它已经不合法了。所以，你的领导才让你做了那么多无用的工作来掩人耳目。至于怎么样消除潜在的“个人专制”行为，那就要靠我们这代人的努力了。我想这要从消除中国人大脑中的封建遗毒着手，这样看来，我们肩负的历史使命比孙中山和他们那代人要艰巨的多。孙中山和只是消灭了封建社会的外在形式，我们要消灭的可是封建社会的元神。改造主观世界比改造客观世界，其难度大的可不是一点点啊！”林夕受张军的诱导，不由得也发表了一番感慨。
听了林夕的言论，张军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愣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怎么你也有这样的感慨啊？你们公司不会也有这样的现象吧！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我们公司才没有呢！偌大的中国，也不是只有你们公司才有封建遗风啊！我也是处处感同身受啊！相对来说，我们公司倒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我分析了一下，峰华之所以封建遗毒较少，首先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比较务实的总经理，所谓上行下效嘛！然后是因为峰华对人严格把关，招进来的人都是比较务实的，没有喜欢搞形式主义那一套的人。所以，要想消除封建遗毒，首先要从上面革命，然后要断其根源。”
“可是，我们这样的大公司，风气已经这样了，你如果融入不进去，你根本爬不上去。等你爬上去了，你早习惯啦，也不会想着去改变什么啦！即使你是最高领导者，又有心改变，你也无力改变什么。这么大的公司一旦有了自己的惯性方向，那是谁都无力令它转向的。好啦！跟你说说，我心情好多了。呀，光顾着说话，没发现都七点了，还没弄晚饭呢！”张军说着就要向厨房走去。
林夕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说：“哎，今天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刚才听你发牢骚，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今天发年终奖啦，加上这月的工资，总共有三万呢！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林夕笑嘻嘻地说。
“三万？真的有这么多？”听了林夕的话，张军顿时两眼放光道。
“当然是真的喽！怎么样？你也没一下子发过这么多钱吧？”林夕得意洋洋地说。
“是啊！走，我们真得好好吃一顿。”
忙完年终的总结和应酬，春节就到了，很多公司都会有十天左右的假期。林夕和张军在C市没有亲戚，朋友也不多，商量很久，还是觉得两个人过年太冷清，没什么意思，于是打算回老家和父母一起过。
春节假期，人们一般只有两件事情可干，那就是吃和娱乐，林夕也不例外。由于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回来上班时，每个人都说林夕的脸色红润了，人也精神多了。连舒磊都说：“看来你平时工作压力还是有点大啊，休息一阵这起色就是不一样啊！”别人不说林夕倒没发觉，别人说的多了，自己仔细照镜子看看，感觉是不一样了。虽然林夕的工作不用经常加班，但不代表没有压力。只是，压力这东西，当你习惯了的时候就会忘记它的存在。现在的上班族，没有几个是真正健康的，只是当大家都不健康时，由于没有参照的标准，我们也就不知道自己是病着的。
“老李是个谨慎的人，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冒险的事，要不然，峰华早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要么成为几万人的大集团，要么在经济危机中倒闭了。”资格最老的那位专家说。他叫王文山，是当初跟着李峰华创办峰华机械的人之一，他说的老李就是李峰华了。
“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发展也挺好，你不看看，当初靠银行贷款迅速膨胀起来的那些企业，现在有几个还在啊？银行的钱不是那么好用的，银行可不是慈善机构，一通货膨胀他们就上调利息，这样一来，企业的负担马上就加重啦！市场受调息的影响也会惨淡下来，员工的生活成本高了又要求涨工资，你想继续贷款，说你生产经营情况不好，银行又不贷给你了，你说，这多重挤压下，不倒闭才怪呢！”另一个姓赵的专家说。
“是啊，李董事长走的路是对的。他一生都是个谨慎的人，给峰华选的接班人也和他一样。舒总年轻有为，有你带领峰华，我们大家都放心啊！”坐在舒磊旁边的一位专家拍着舒磊的肩膀说。
舒磊双手抱拳做作揖状道：“谢谢，谢谢各位前辈看得起我，舒磊无才无德，全都仰仗各位前辈撑着，峰华才能有今天。”
“哪里的话，舒总谦虚了，什么也别说了，来，我们为峰华的未来干一杯。”
大家都举起杯，不管杯里是果汁还是红酒，都一饮而尽，林夕酒量虽不好，也只好干了，幸亏杯里的酒并不多。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见很久不再有人动筷子，林夕悄悄出去把账结了。待她结账回来，众人已经起身准备走了。舒磊让廖天俊开车送林夕回去，自己和专家们上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说要亲自把专家们一个个送回去。那是公司的公务车，平时都是朱师傅开的，今天却没见朱师傅来。林夕突然想到舒磊和廖天俊是喝了酒，就问：“舒总，你喝了酒的，还能不能开车啊？”舒磊摆摆手说：“那点酒不碍事，刚才还喝了醒酒茶，在酒店门口测了酒精度的，合格，所以不用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开车走了。
林夕也上了廖天俊的奥迪，心想：“现在酒驾查的严，连酒店都能测酒精度啦，刚才出来的时候就见一男服务员跑过来和舒廖二人说了几句什么，还以为是告诉他们车停在哪里呢，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在测的酒精度吧！”
之后的几场宴会，林夕只是安排好一切，告诉舒磊时间、地点，自己并没有参加。舒磊知道林夕是不喜欢应酬的人，因此，平常公司有些对内对外的饭局，他也不会勉强林夕参加，只轻轻地说一句：“想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就这一点，林夕对舒磊很是感激。
随着各方面的数据汇集到一起，公司的经营业绩很快有了结果，2011年峰华完成了年初利润目标的148%。148%，当这个数字以醒目的红色字体，在公司内部网站以飘窗的形式悬挂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公司都沸腾起来，每个人都手舞足蹈地谈论着这个数字，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年终奖会有多少。年终奖一般会和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一起发，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大家心里都无比期待。
发工资那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烦恼一下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林夕的年终奖是三万，乘以148%就是四万五左右。但她是五月进的公司，折算一下也有两万多，加上当月的工资，十二月拿到的钱接近三万了。虽然之前心里也大概估算出了这个数字，但是看到ATM机上显示的那个以3开头有的五位数，心里还是激动了很久，要知道她的工资卡上从来没有这么多钱，通常情况下是不超过四位数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把这三万块全取出来，回家铺满整个床，然后在铺满人民币的床上睡个三天三夜。“我是不是穷疯啦！有点钱就想拿出来炫耀一下，”林夕心想，以前看到网上类似的炫富行为，林夕都会骂别人****的。穷人最大的悲哀不在于穷，而在于被贫穷所改变，变成金钱的奴隶而不自知。
下班回到家，林夕兴奋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一进门，看到张军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而张军并没在看电视，而是仰面朝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林夕走上前去，本想告诉他自己发年终奖的好消息，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好转而问道：“老公，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郁闷。”张军看了林夕一眼，闷闷不乐地说。
“有什么郁闷的事？说来听听。”
“你也看到了，这一个月来我都在加班，不仅是我，我们整个小组的人都在加班，我们加班就是为了评年终的部门绩效。我们是反复的沟通，一个个地确认每一项数据，三十多个部门啊！每个部门都有三十几条数据，一个个去加加减减，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好不容易，今天，我们终于把结果算出来了，报上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啦？被领导骂了吗？”林夕疑惑地问。
“如果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被骂，那我认了。可是，他拿到结果竟然说，排在最末的那个部门平常工作那么辛苦，怎么会排在最后，问我们怎么算的。我拿加减分的明细给他看，他看都不看，说评价标准有问题。这评价标准当初是各个部门领导在一起讨论了很久才确定的，就算有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呀！你说大家都忙了一年，谁不辛苦啊，要是只讲苦劳，谁都有一点。说白了他就是想偏袒那个部门嘛！那是他分管的部门。他要是想以一己之见来决定最终结果，那早说嘛，反正他是领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让我们一个部门的人白白忙乎了一个月啊？”张军越说越激动。
“好啦！遇到那样的人有什么办法呢？想开点吧！嗯？”林夕轻轻握着老公的手，温柔地说。
“你不知道，还有更让人气愤的事呢！”
“啊？还有什么啊？”林夕以为老公的郁闷情绪终于发泄完了，正想告诉他自己的好消息，希望能让他开心一下，没想到还有下文。
“我把这情况反应给我们部门的分管领导，他不但不帮我们说话，还说我没有政治觉悟性。说我们做部门绩效就是要把领导的意志表达的更专业。什么叫把领导的意志表达更专业？好一个“把领导的意志表达的更专业”。也就是说，其实部门绩效的结果是由领导的个人意志决定的，他说哪个部门干的好哪个部门就得排第一，所谓的评价规则都是狗屁。但是，我们还是要拿着那些狗屁都不是的评价规则白白忙乎一个月，现在，还要想方设法把结果做成领导想要的样子。你说我能不气愤嘛？我发现，从本质上来说，中国到现在还他妈的是封建社会，到处都是个人专制的管理方式，只不过以前是明着干，现在是暗着来的。他妈的，暗的还不如明着的呢，至少在封建社会不用叫一群人像我们这样做些掩人耳目的事。早知道这样，当初孙中山、那代人何苦为了推翻封建社会抛头颅洒热血啊？”张军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就这件事情来看，中国现在确实还存在着很严重的封建思想。但是，我们还是要看到，我们这个社会相比封建社会还是有进步的，这进步就在于“个人专制”应经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了，至少从制度上来说它已经不合法了。所以，你的领导才让你做了那么多无用的工作来掩人耳目。至于怎么样消除潜在的“个人专制”行为，那就要靠我们这代人的努力了。我想这要从消除中国人大脑中的封建遗毒着手，这样看来，我们肩负的历史使命比孙中山和他们那代人要艰巨的多。孙中山和只是消灭了封建社会的外在形式，我们要消灭的可是封建社会的元神。改造主观世界比改造客观世界，其难度大的可不是一点点啊！”林夕受张军的诱导，不由得也发表了一番感慨。
听了林夕的言论，张军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愣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怎么你也有这样的感慨啊？你们公司不会也有这样的现象吧！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我们公司才没有呢！偌大的中国，也不是只有你们公司才有封建遗风啊！我也是处处感同身受啊！相对来说，我们公司倒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我分析了一下，峰华之所以封建遗毒较少，首先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比较务实的总经理，所谓上行下效嘛！然后是因为峰华对人严格把关，招进来的人都是比较务实的，没有喜欢搞形式主义那一套的人。所以，要想消除封建遗毒，首先要从上面革命，然后要断其根源。”
“可是，我们这样的大公司，风气已经这样了，你如果融入不进去，你根本爬不上去。等你爬上去了，你早习惯啦，也不会想着去改变什么啦！即使你是最高领导者，又有心改变，你也无力改变什么。这么大的公司一旦有了自己的惯性方向，那是谁都无力令它转向的。好啦！跟你说说，我心情好多了。呀，光顾着说话，没发现都七点了，还没弄晚饭呢！”张军说着就要向厨房走去。
林夕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说：“哎，今天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刚才听你发牢骚，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今天发年终奖啦，加上这月的工资，总共有三万呢！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林夕笑嘻嘻地说。
“三万？真的有这么多？”听了林夕的话，张军顿时两眼放光道。
“当然是真的喽！怎么样？你也没一下子发过这么多钱吧？”林夕得意洋洋地说。
“是啊！走，我们真得好好吃一顿。”
忙完年终的总结和应酬，春节就到了，很多公司都会有十天左右的假期。林夕和张军在C市没有亲戚，朋友也不多，商量很久，还是觉得两个人过年太冷清，没什么意思，于是打算回老家和父母一起过。
春节假期，人们一般只有两件事情可干，那就是吃和娱乐，林夕也不例外。由于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回来上班时，每个人都说林夕的脸色红润了，人也精神多了。连舒磊都说：“看来你平时工作压力还是有点大啊，休息一阵这起色就是不一样啊！”别人不说林夕倒没发觉，别人说的多了，自己仔细照镜子看看，感觉是不一样了。虽然林夕的工作不用经常加班，但不代表没有压力。只是，压力这东西，当你习惯了的时候就会忘记它的存在。现在的上班族，没有几个是真正健康的，只是当大家都不健康时，由于没有参照的标准，我们也就不知道自己是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