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乱世之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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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柳鹤童，当年击退契丹，痛打突厥立下无数战功护国大将军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也已是迈入知命之年，身子骨却依旧老当益壮。柳鹤童只有一个儿子，十年前那场与突厥国恶战中战死沙场，幸得留下一子。儿媳妇也幼子年满五岁时病逝，柳卿云便成为了柳鹤童掌中宝。长安城内，没人不知道柳鹤童有多宝贝这个孙子，但柳将军对孙子柳卿云从小严格也是出了名。时不时就能看到，逃避练武小少爷街上被一群侍卫追狂奔。
哪知这一日加荒唐，小少爷居然捡了个老叫花子回来，还嚷嚷着要拜师。
柳鹤童气抽了柳卿云两棍子，面色不善对老头儿说：“麻烦老人家送小儿回府，老夫已准备了午膳，吃完便走吧。”
老头儿见柳鹤童赶人，当下也不多说，只道：“老头儿只有一个请求，与柳老将军单独一叙，不知可否？”
柳鹤童面色疑惑，这老头儿脏兮兮，言语间却彬彬有礼。思虑了一会儿，当下便同意了，罚了柳卿云面壁一个时辰中午没饭吃后，与老头儿一同进了厅堂。
走前柳卿云狠狠蹬了老头儿一眼，都是这个臭老头儿一直闹着要收他为徒哭着喊着，就差没跳河自杀。他才不情愿带老头儿回来，这下可好了，害他不仅没饭吃还得面壁。
老头儿悄悄附柳卿云耳边说：“一会儿稍个鸡腿给你。”见柳鹤童望过来，立马吼了句：“好好罚站！”
柳卿云立即转头对着墙壁眉开眼笑。
两人坐下，老头儿望着一桌子山参海味不住咽口水，也不管柳鹤童，直接抓起一只烧鸡狠狠咬下一大口。
柳鹤童见这吃相当场傻眼，他有些后悔先前决定。
海喝胡吃了一顿，老头儿才自斟了一小杯酒，酒鬼一般啐了一小口，大呼好酒。
柳鹤童这边倒是筷子都没动几下，眼睛一直盯着老头儿，就等他开口。
喝了几杯酒，又吃了几筷子菜，老头儿这才有些满足放下筷子，幽幽道来：“老将军不必如此看我，老头儿虽然邋遢，却绝不屑骗吃骗喝。”
说完老头儿一拍桌子，一声闷响，桌子纹风不动，柳鹤童不明所以。就见桌子上所有瓷器统统震碎，汤汁洒了一桌。唯有酒壶与杯子完好无损。
柳鹤童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老头儿。心里念想，这是遇上高人了。
“您到底是？”柳鹤童一时间猜不准，这隐于市间高人多有人。
老头儿捋了捋乱七八糟胡子，想装一副仙人道骨奈何怎么看都透着猥琐。他慢慢道：“老夫名号，灵机子是也。”
柳鹤童一听，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楞了半响，对着老头儿深深一拜。高人虽多，但这高人中高人自然是少之又少，灵机子便是之一。传言中，灵机子道门出生，自年轻时便游历多个国家，知晓天地，且医术高明，武功是深不可测，没人知道灵机子功力究竟有多厉害。
灵机子见柳鹤童如此，反倒扶住了柳鹤童拉他一起坐下，摆摆手道：“老将军不必如此，老头儿这世间走累了，也该将这一身本事传于后人，这是老头儿意志。”
柳鹤童低眉思索了一会儿道：“道长为何看中我家云儿，莫不是云儿……”
灵机子喝了一口酒，大笑着说：“老将军多虑，我是看小娃娃骨骼不错，适合练我老头儿功夫。老头儿我是惜才，不愿这一身功夫带进棺材而已。”
柳鹤童依然不信：“云儿虽有些天赋，但也算不得武中奇才。”
灵机子放嘴边酒杯顿了顿，瞄了一眼柳鹤童幽幽道：“老将军担心是小娃娃女儿身吧。”
柳鹤童当下惊跳了起来，灵机子拉着他坐回，安抚道：“也只有老头儿我看出，小娃娃天生骨骼比一般女子高大，就算是练武之人也不一定看出。”
柳鹤童还是有些心惊胆战，若是皇帝身边也有如此高人，柳卿云身份迟早败露，那便是欺君之罪！
灵机子看出柳鹤童心思，便悠然道：“老将军当初既然改了宗牒，小娃娃以后必定要上战场杀敌，保家族保国家，不如先保自己。”
柳鹤童叹息：“我只愿云儿能保住家族，不愿她战场厮杀，可她却一心想为父报仇。”
灵机子放下酒杯道：“令子可是死于突厥人之手？”
“正是。”
灵机子端起酒杯：“如今大王朝皇帝年事已高，当年与突厥签下和平条约也即将到期限，老将军不用老头儿说你也明白，小娃娃是必定会上战场。不然……”
不然柳家便会被夺兵权，家族不保。灵机子没说出口，柳鹤童心里也明白。
“到时……”柳鹤童叹息，“到时再说。”
灵机子摇了摇空酒壶，站起身身了个懒腰，站厅堂口转头对柳鹤童说：“老将军，老头儿并非一时兴起，也并非救你柳家，只是老头儿看出小娃娃命有七杀。”
柳鹤童猛地抬起头。
柳卿云掰着手指倒数，还有一盏茶时间她面壁就结束了。忽然一阵香味勾起胃里馋虫，柳卿云转头望去，老头儿蹲一边手里举着鸡腿笑嘻嘻看着她。
柳卿云吃着鸡腿，拍了拍老头儿肩膀，含糊不清说：“算你臭老头儿还有些良心，咱们之前帐就算一笔勾销。”
灵机子刚要说话，柳鹤童忽然走了出来，吓柳卿云鸡腿噎喉咙里憋出了泪花子。
“爷爷。”柳卿云梗着喉咙叫道。
柳鹤童点点头，问道：“你可愿拜灵机子道人为师？”
柳卿云愣住，眼睛转向灵机子，之前爷爷还为了这臭老头儿罚她面壁。怎么吃个饭就大变脸了？这臭老头儿耍了什么手段？
灵机子眼神示意。
柳卿云当下丢了鸡腿：“愿意！”
柳鹤童神情复杂了看着柳卿云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行拜师之礼吧。”
柳卿云看不懂柳鹤童神情，刚张嘴叫爷爷，就被灵机子拉着进了内堂，拜师去了。
柳鹤童看着柳卿云背影，脑海里还回荡灵机子后为柳卿云说批言：“七杀者，计攻于心，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为乱世之贼。”
乱世……
柳鹤童抬头望天，这世道，又要乱了吗？
说起柳鹤童，当年击退契丹，痛打突厥立下无数战功护国大将军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也已是迈入知命之年，身子骨却依旧老当益壮。柳鹤童只有一个儿子，十年前那场与突厥国恶战中战死沙场，幸得留下一子。儿媳妇也幼子年满五岁时病逝，柳卿云便成为了柳鹤童掌中宝。长安城内，没人不知道柳鹤童有多宝贝这个孙子，但柳将军对孙子柳卿云从小严格也是出了名。时不时就能看到，逃避练武小少爷街上被一群侍卫追狂奔。
哪知这一日加荒唐，小少爷居然捡了个老叫花子回来，还嚷嚷着要拜师。
柳鹤童气抽了柳卿云两棍子，面色不善对老头儿说：“麻烦老人家送小儿回府，老夫已准备了午膳，吃完便走吧。”
老头儿见柳鹤童赶人，当下也不多说，只道：“老头儿只有一个请求，与柳老将军单独一叙，不知可否？”
柳鹤童面色疑惑，这老头儿脏兮兮，言语间却彬彬有礼。思虑了一会儿，当下便同意了，罚了柳卿云面壁一个时辰中午没饭吃后，与老头儿一同进了厅堂。
走前柳卿云狠狠蹬了老头儿一眼，都是这个臭老头儿一直闹着要收他为徒哭着喊着，就差没跳河自杀。他才不情愿带老头儿回来，这下可好了，害他不仅没饭吃还得面壁。
老头儿悄悄附柳卿云耳边说：“一会儿稍个鸡腿给你。”见柳鹤童望过来，立马吼了句：“好好罚站！”
柳卿云立即转头对着墙壁眉开眼笑。
两人坐下，老头儿望着一桌子山参海味不住咽口水，也不管柳鹤童，直接抓起一只烧鸡狠狠咬下一大口。
柳鹤童见这吃相当场傻眼，他有些后悔先前决定。
海喝胡吃了一顿，老头儿才自斟了一小杯酒，酒鬼一般啐了一小口，大呼好酒。
柳鹤童这边倒是筷子都没动几下，眼睛一直盯着老头儿，就等他开口。
喝了几杯酒，又吃了几筷子菜，老头儿这才有些满足放下筷子，幽幽道来：“老将军不必如此看我，老头儿虽然邋遢，却绝不屑骗吃骗喝。”
说完老头儿一拍桌子，一声闷响，桌子纹风不动，柳鹤童不明所以。就见桌子上所有瓷器统统震碎，汤汁洒了一桌。唯有酒壶与杯子完好无损。
柳鹤童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老头儿。心里念想，这是遇上高人了。
“您到底是？”柳鹤童一时间猜不准，这隐于市间高人多有人。
老头儿捋了捋乱七八糟胡子，想装一副仙人道骨奈何怎么看都透着猥琐。他慢慢道：“老夫名号，灵机子是也。”
柳鹤童一听，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楞了半响，对着老头儿深深一拜。高人虽多，但这高人中高人自然是少之又少，灵机子便是之一。传言中，灵机子道门出生，自年轻时便游历多个国家，知晓天地，且医术高明，武功是深不可测，没人知道灵机子功力究竟有多厉害。
灵机子见柳鹤童如此，反倒扶住了柳鹤童拉他一起坐下，摆摆手道：“老将军不必如此，老头儿这世间走累了，也该将这一身本事传于后人，这是老头儿意志。”
柳鹤童低眉思索了一会儿道：“道长为何看中我家云儿，莫不是云儿……”
灵机子喝了一口酒，大笑着说：“老将军多虑，我是看小娃娃骨骼不错，适合练我老头儿功夫。老头儿我是惜才，不愿这一身功夫带进棺材而已。”
柳鹤童依然不信：“云儿虽有些天赋，但也算不得武中奇才。”
灵机子放嘴边酒杯顿了顿，瞄了一眼柳鹤童幽幽道：“老将军担心是小娃娃女儿身吧。”
柳鹤童当下惊跳了起来，灵机子拉着他坐回，安抚道：“也只有老头儿我看出，小娃娃天生骨骼比一般女子高大，就算是练武之人也不一定看出。”
柳鹤童还是有些心惊胆战，若是皇帝身边也有如此高人，柳卿云身份迟早败露，那便是欺君之罪！
灵机子看出柳鹤童心思，便悠然道：“老将军当初既然改了宗牒，小娃娃以后必定要上战场杀敌，保家族保国家，不如先保自己。”
柳鹤童叹息：“我只愿云儿能保住家族，不愿她战场厮杀，可她却一心想为父报仇。”
灵机子放下酒杯道：“令子可是死于突厥人之手？”
“正是。”
灵机子端起酒杯：“如今大王朝皇帝年事已高，当年与突厥签下和平条约也即将到期限，老将军不用老头儿说你也明白，小娃娃是必定会上战场。不然……”
不然柳家便会被夺兵权，家族不保。灵机子没说出口，柳鹤童心里也明白。
“到时……”柳鹤童叹息，“到时再说。”
灵机子摇了摇空酒壶，站起身身了个懒腰，站厅堂口转头对柳鹤童说：“老将军，老头儿并非一时兴起，也并非救你柳家，只是老头儿看出小娃娃命有七杀。”
柳鹤童猛地抬起头。
柳卿云掰着手指倒数，还有一盏茶时间她面壁就结束了。忽然一阵香味勾起胃里馋虫，柳卿云转头望去，老头儿蹲一边手里举着鸡腿笑嘻嘻看着她。
柳卿云吃着鸡腿，拍了拍老头儿肩膀，含糊不清说：“算你臭老头儿还有些良心，咱们之前帐就算一笔勾销。”
灵机子刚要说话，柳鹤童忽然走了出来，吓柳卿云鸡腿噎喉咙里憋出了泪花子。
“爷爷。”柳卿云梗着喉咙叫道。
柳鹤童点点头，问道：“你可愿拜灵机子道人为师？”
柳卿云愣住，眼睛转向灵机子，之前爷爷还为了这臭老头儿罚她面壁。怎么吃个饭就大变脸了？这臭老头儿耍了什么手段？
灵机子眼神示意。
柳卿云当下丢了鸡腿：“愿意！”
柳鹤童神情复杂了看着柳卿云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行拜师之礼吧。”
柳卿云看不懂柳鹤童神情，刚张嘴叫爷爷，就被灵机子拉着进了内堂，拜师去了。
柳鹤童看着柳卿云背影，脑海里还回荡灵机子后为柳卿云说批言：“七杀者，计攻于心，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为乱世之贼。”
乱世……
柳鹤童抬头望天，这世道，又要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