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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嫁给我,或选择他死(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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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这般试试看了,用自己交换凤黎苏一条性命!
只要凤黎苏先度过这个难关,其余的事情再想方设法!
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常相思朝外望去,见是锦瑟,便清楚青沐公子不会过来了旎。
她起身朝着锦瑟走去,“青沐公子呢?鞅”
面具下的那一双毫无波澜的双眸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着,没有丝毫的情绪。
锦瑟见她的情绪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再一看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此时昏迷不醒,便道,“公子说了,只要四小姐愿意从了公子,愿意留在公子的身边一辈子,公子愿意给皇上解药,留他性命!”
常相思没想到青沐公子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看来,她的价值还挺高的!
她还以为若是这条件是她提出来的,青沐公子会不屑一顾,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呵!
似乎是松了口气,常相思颔首,“好,我答应青沐公子的条件,但是必须让他立即过来给凤黎苏完全地解毒,若让我发现自己被骗了,我会做出什么举动只怕你们都无法承受!”
其实锦瑟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地这般地干脆!
正要出声的时候,里面传来凤黎苏因为愤怒而略带颤抖的声音。
“常相思,你不能够答应,你若敢答应朕现在就死给你看!”
常相思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凤黎苏已经醒来,眼里满是愤怒,正死死地朝着她看来。
“用我换你一命,皇上,你可是赚到了!”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轻松,似乎自己此时并没有深陷困境。
“相思,用一个女人来换取朕的性命,你真要朕活得这般窝囊吗?与其如此朕不如一死!”
他失去江山,成为阶下囚,若还要用自己喜欢的女人换取自己的性命,那么他也没有脸活下去了!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与绝望,转身一步步走回他的身边,缓缓地在床榻上坐下,轻叹了声,“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凤黎苏,你舍得这天下,舍得你的繁荣富贵吗?舍得你的子民成为别人的子民吗?”
“都舍不得,可朕更舍不得你。相思,答应朕,不要答应青沐公子的任何要求,你留下来,朕的暗卫一定会过来将你带走,往后你好好地活下去。找一个爱你的人,一个可以长久活在你身边,给你幸福的人……”
没有人知道说出这些话会有多么地艰难,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推给别人,可如今他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她的未来还那么长。
当他说出最后一席话的时候,常相思还是有些动容的,她握上凤黎苏的手,更加坚定要救他一命。
这个时候答应青沐公子的要求,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等凤黎苏的安危一过,她再想法子逃离青沐公子的身边。
“还不到最后,皇上,请你别放弃生命!否则我常相思必定唾弃你个懦夫!”
她深呼吸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抿着唇起身,回头朝着锦瑟望去。
“锦瑟,去告诉青沐公子,只要解了凤黎苏身上的毒,我答应他的条件!”
“相思——”
凤黎苏提高了不少的音量。
常相思充耳不闻地看着锦瑟,锦瑟立即点头,转身离去。
凤黎苏看着常相思重新坐在床边,此时身上的痛苦已经平缓了许多,但是那一点一点的抽疼还是让他极为难受,他苍凉地轻轻握住她放在身边的手。
已经走到最后了,他不论如何都不会用自己喜欢的女人去交换自己的生命,否则活下去,这一辈子都将会活在痛苦之中!
那就让他来结束这一切吧!
只要他死了,她就不会被威胁,被逼退宫外的那些拥戴他的人马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铮铮马蹄会踏破皇宫,肃杀这些乱臣贼子!
“相思,朕不值得你这般牺牲自己,留在青沐公子的身边。”
他深深地看着那张柔美清雅的脸庞,有些苍白,是因为之前用内力为他缓和身子里的疼意,能知道她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相思,往后朕若不在了,你好好地照顾
好自己,朕再不会这般想逼你入宫,相尽办法要将你困在朕的身边,只是……别选择十一,他不适合你,十一他……没有你所看到的那般无害,甚至他可能隐瞒了你许多!”
“相思,十一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若跟了他,将来你怎么办?朕已经到这样的地步,自然不会因为嫉妒而排挤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看到凤黎苏这般的神色,常相思有些慌乱,可也不允许他在绝望之中说凤绛衣的任何不是。
“凤绛衣他很好!”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譬如她。
凤绛衣自然也有!
“也许等你撞了南墙,才会知道疼……”
他无奈一笑,而后眷念的、不舍的情绪,在他清澈的双眸中泛滥开来。
凤黎苏安静地看着她美丽的容貌,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样子刻印在自己的心里,他突然朝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就让他结束这一切吧!
用她交换自己的性命,他实在没有勇气这般活下去!
常相思看到他的异常,眼里的惊慌泛开,在他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快他一步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怒吼出声,“凤黎苏,你敢死?我为了你陷入困境,你就这样用结束自己来报答我吗?死了你就解脱了,这么一大堆的烂摊子谁来给你收拾?”
她找出刚才给他擦汗的汗巾裹成一团塞到他的口中,看着凤黎苏支吾出声,怒气冲冲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甩得连他口中的汗巾都掉了出来,而此时凤黎苏也冷静了下来。
他颓废地躺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无能为力,这样的绝望,甚至连死都不能!
常相思将掉落在旁边的汗巾扔到一旁,一滴清澈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掉落下来,她很少哭,除了装疯卖傻的时候哭过,后来就算是绝境她也很少哭过。
此时凤黎苏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心疼地想要抬手为她擦拭而去,那手却抬起不了分毫,只有哽咽出声,“相思……别哭……朕不死就是了,为了你,朕也会好好地活下去,但是你别用自己来交换朕的生命可好,你这样子让朕怎么办……”
常相思抬手擦拭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几口气,微微扯出一笑。
“还没到绝境呢,你先解了毒再说!我还不相信斗不过青沐公子,他再如何厉害也不过一颗脑袋,我常相思没那么容易服输!”
凤黎苏却没有她那般的好心态,目光染上祈求,“答应朕,不要答应青沐公子的任何条件,相思,算朕求你了好不好!你又不喜欢朕,心中也没有朕的任何存在,你何必为朕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初我陷入危险的时候你也曾不顾一切地救我,搜寻我的下落,如今你陷入困境,我竭尽我所能救你,所以我希望你任何时候都别放弃了自己,别让我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别让外头那么多想要救你的人的都白费了心思!”
她重新握上他的手,希望能够给他力量,“懦弱的人才会寻死,凤黎苏,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你不是想要颠覆了青沐公子吗?”
“你死了之后这江山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你们凤家的江山,凤家的血脉就要毁于一旦,你有想过他可会放过凤家的任何血脉?所有未出阁的公主、郡主,她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些都是你的责任!”
“可就算如此,朕也不能够用你的幸福来取代一切!”
他就是死也不会将常相思让给青沐公子的,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么一日。
“先将你的毒给解了,未来如何谁都猜测不到!但你若是活下来,胜算就多了!”
她突然顿住,整个人也警惕起来,“别让我对你失望!他来了!”
凤黎苏此时也警惕了些许,他安静地躺在那里,右手还被常相思紧紧地握住。
她的手有些冰冷,可被她这样握着,一颗心似乎缓缓地平静了下来,身上的疼意,也没有那么嚣张!
青沐公子走进了密室,看到屋子里的一切,目光最后停留在常相思与凤黎苏相握的手上。
“相思,你小的时候我是忽略了你,没有好好地教导你,但是现在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也该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常相思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情绪,此时换上一脸的淡然自若。
“你也知道那是我小时候,我今年未满十七,青沐公子却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莫不是青沐公子真那么喜欢老牛啃嫩草?”
若论年纪,其实她与青沐公子的年纪相差不大。
年纪……
青沐公子抬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容颜,难道他看起来很老?
与凤黎苏这一辈子的人相比,他确实年纪会大上一些,与常相思相比更是大了整整十岁!
虽说男子大上女子十岁也不算多,但被她这么嫌弃还是有些难过。
“当初你不是以为我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吗?”他的模样并不显老,看起来与凤黎苏、凤绛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废话少说,把解药拿来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放过凤黎苏一条性命,我从了你就是!”
青沐公子看着对方伸出白嫩细致的小手摆放在他的面前,忍不住感到好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解了皇上的毒之后,就不肯承认了呢?当第二个不讲信用的肖慕!”
他昨日才清楚原来肖慕也已经离开了青云山庄,而且将所有名下的产业全都关了门,如今他就是需要动用到他给予的资金也没有办法了。
产业都关上了,他那一方扳指也没有用处了。
不过等他将宫中的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再去找肖慕好好地算账,他该得的一点儿也不会让人占去了便宜!
以为他青沐公子是这样好唬弄的?
一听到他提起肖慕的时候,常相思只觉得心头一跳,看来青沐公子是不会放过肖慕了!
肖慕虽然富有,但远远不敌青沐公子的势力!
常相思将手缩了回来,看着对面笑得一脸得意的青沐公子,只觉得这人越来越是讨厌。
他是琴师的时候虽然对他有些防备,但起码那时候的琴师看起来极为温润,也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如今才是他最终的真面目吧!
“那你想要如何?”
“起码得让我尝到一点儿甜头吧,我可以饶凤黎苏不死,给他一些解药让他不会在今日或是明日毙命,但你……今晚陪我,如何?”
常相思的脸色有些发白,今晚陪他……
竟然这般地猴急!
她薄薄的唇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我已经答应你了,一辈子都待在你的身边,为何还要如何?”
“因为有过肖慕这前车之鉴,你觉得我该如何相信你?”
他缓缓地靠近,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双手轻轻地捧住了她娇俏美丽的小脸,低头就要亲上她的唇。
那边凤黎苏凄厉出声,“常相思,不可以答应!朕不准你答应,青沐公子你放开她!”
他的吻最终没有落下,因为常相思一手将他挥开。
“那我怎么会清楚你在得到我之后会不会厌倦,会不会不守承诺,甚至直接要了凤黎苏的性命?”
此时青沐公子有些为难了,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刚才的触碰只觉得手感真好!
“那还真有些难办了,我不信你,你也不肯信我!那就当做我没提这个条件,你也没答应好了。相思,我这边事务繁忙,今明两日怕是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了,今晚你休息的时候,锦瑟会给你安排在御书房里的房间休息!至于皇上的死活……反正也不过是今明两日的事情!”
既然彼此都不肯后退一步,那么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看到青沐公子要走,常相思立即追了过去,同他一起出了密室的门。
凤黎苏看到常相思跟着出去,心中着急起来,却只能躺在这里干着急,他真怕常相思妥协!
为了让他活下来,妥协于青沐公子,他实在不甘心!
御书房,常相思将青沐公子拦下。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为何还不肯呢?”
青沐公子自嘲一笑,“若说我是老狐狸,那么你便是小狐狸,相思,有没有人说你也挺狡猾的?这
样子我怎么敢答应你呢?”
“已经有了肖慕那前车之鉴,你觉得我青沐公子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还有,若想要得到你不过是时间问题,加上如今你就在我的手里,我为何要这般急迫地与你做这样的交易呢?”
而且还是用交易得来的女人,他更希望她是心甘情愿!
不可否认的,起初答应他这样的条件,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凤黎苏的生命,或是她的清白,若真的让她选择,她不一定会选择凤黎苏的生命!
除了她自己,还要考虑到凤绛衣!
她抿着唇,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不知该如何抉择,难道真的要看到凤黎苏死在她的面前?
她也同样做不到!
看到青沐公子抬脚就要离去,常相思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放弃,硬是将他拦住。
“除了这个条件呢?换别的如何?”
青沐公子颔首,“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给你另一个选择,你也知道凤绛衣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儿,你去亲手杀了他,杀了他之后,我就给凤黎苏解药!”
常相思的脸色一白,没想到青沐公子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她后退了几步,自然清楚自己不会答应他最后这条件!
让她亲手杀了凤绛衣,那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沉默了一会儿,常相思深呼吸了口气,朝他露出一笑,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与决绝。
“罢了,就当做你没有同我提条件,我也没有答应你,凤黎苏生死听天由命吧!只是……青沐公子,从今日起你我真真切切地成为敌人,此时我无法杀你,但也不希望你会对我手下留情!”
“从今往后,在我眼中你不再是以往的常相,不再是琴师青沐公子,你只是我的敌人,是将我逼至无路可退的敌人!今日算是打扰你了!”
她没打算继续与他耗下去,如果真的救不了凤黎苏,他痛苦的时候,她给他一个痛快!
绕过凤黎苏,常相思走进了密室,顺手将机关按上,那一只书柜很快将密室隔绝开来。
青沐公子看着她消逝的身影,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她这是打算与他划清楚关系吗?
从今往后只当敌人?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与他怎么只当敌人!
目光落在锦瑟与秦湘湘的身上,眼里的冷意更甚。
“你们好好看着,若出了状况为你们是问!”
“是!”
锦瑟与秦霜霜立即行礼。
青沐公子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下去,转身离去。
回到密室里,看到凤黎苏着急的模样,此时做出决定常相思反倒松了口气,她只希望凤绛衣等人赶紧找到他们,否则凤黎苏真要保不住了!
“相思……你……”
常相思露出一笑,“对不起,我……在我的幸福与你的性命,我没有选择你!”
凤黎苏听到她的回答,终于完全地松懈下来,“那就好!”
他微微将手抬起,喘着气,“相思,过来……”
常相思走了过去,握上了他的手,看到他硬着忍着痛苦也不肯表露出来,心里也觉得一片沉重。
绀青色的被子将他的脸色衬得更为难看,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依旧,唇色还是泛着黑紫色,整个人看起来一副身中剧毒的样子,一边的脸上还残留着她之前那一巴掌的痕迹。
尽管有些落魄,可他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是让他不显狼狈,反倒有几分妖媚的感觉。
看到常相思主动握着他的手,凤黎苏虚弱地笑了开来,一张有些妖媚的容颜,因此而显得风华。
“相思,朕很开心这个时候能够与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朕生辰那一日,中了一梦不醒的香气,朕做了一个梦,梦到与你成亲,正式册封你为皇后,那一日正是你我二人洞房花烛夜,如果朕没有了未来,不能够长久地与你在一起,那一场旖旎的梦境,也算是圆了朕的一个梦!”
说到这里,他吃吃地笑了开来,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深了,目光柔和而深情。
常相思握紧了他的手,“就知道当初你一张脸红成那般,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梦,果然如此!”
而她竟然还成为他梦中的女主角!
想到这里,常相思又笑了起来。
“当初你梦见的人是我,在梦里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呵呵,只怕你后宫那些女人就正在对你做什么事情吧!我可没有错过她们的脸色,特别是仙妃那一日一脸的娇媚动人,一定是梦到了皇上!”
凤黎苏脸上的笑容一刹那就僵在了脸上,神色也有些尴尬,“朕的心中没有她们的位置!”
“不论有没有他们的位置,凤黎苏,她们都是你的妃子,是你的小妾,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这一辈子也毁了……”
或许她们早已毁了吧,从进了宫门时就已经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可是那些女人还不自知,以为自己真正地攀上了高枝,可荣华富贵一辈子!
“她们……行了,别提她们了,朕都要死了还提她们做什么呢?不过都是些自愿进宫,为了皇后之位,为了巩固自己家族地位的女人罢了,她们固然可怜,可也是自作自受!”
最起码他登基之后选后妃,从来都没有逼迫她们,全是自愿入宫服侍。
常相思也觉得没必要提起那些人,她想要松开凤黎苏的手,却感觉到他硬是出了点儿力气将她的手拉住,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看。
她只得随他而去了。
凤黎苏安静地盯着那张美丽的容颜,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这里他曾经品尝过,味道极好,虽然自己的下场也很***。
往后他怕是再也品尝不到了。
“相思,如果……朕说如果,朕比十一更早喜欢上你,更早入了你的眼,最后你会不会选择朕?”
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底的话,他自认为自己比凤绛衣优秀不少,为何偏偏没能入得常相思的眼!
常相思摇头,“不会!因为皇上已经有三宫六院的女人了,皇上一直认为只要让我入宫与您共同住在未央宫,册封我为皇后,成为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但你想想如果你是我的男人,但不过是我众多的男人之一,虽然我心中没有他们,可他们依旧是我名义上的夫君,皇上您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吗?我以为的爱情并非如此,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皇上给不了我想要的!”
她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轻声一叹,有些话说出来就好了。
如果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之一……
一想到她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男人……
就算是名义上的他也不允许!
“可天下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朕给你的已经不少……”他会给她所有的宠爱!
“可我想要的更多,那些是你给不起的!也因此,你我并不合适,你是帝王,需要那些女人来权衡朝廷的势力,而我素来心眼小,容不得自己的男人还被别的女人碰过,所以我真的不适合皇后这个位置!皇上若是逃过这一劫难,还请皇上别将我变成第二个废后!”
如今的郑紫希虽然可恨,但让她变成这样的,皇上也是功不可没!
可自古以来后宫都是如此,又能怨得了谁?
凤黎苏彻底地沉默了下来,他安静地看着常相思,她是那样的特别,与别的女人不同,是不是一开始他就错了?
她想要的他确实……
给不起!
如果他躲过这一劫,还是帝王的话,后宫的女人就无法全部废除,朝中的势力一直都是如此,而且这也是最为简便的一条捷径!
原来这就是他输给凤绛衣的原因,他有了第一个女人就彻底地输了吗?
朕还是不明白,朕给予的这么多,而且也承诺过她们不过是摆饰罢了!相思……
常相思摇头,“皇上,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省点儿力气吧,好好地休息,如今我们这一劫尚未逃离,想那么多做什么?”
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去想呢!
她与凤黎苏在这一方面谈不到一起,而且她也不会给他一点儿希望!
她要按着自己的心来走
,她所喜欢的是凤绛衣,就不会对他三心二意,将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如今她为凤黎苏做这么许多,并非因为爱情。
如果凤绛衣知道,她想……
或许凤绛衣是会理解她的做法!
**
夜幕降临,气温又降低了许多,没有下雪,但是外头已经结满了霜。
未央宫确实一切戒备极为森严,凤绛衣与玄舞二人躲躲藏藏,才躲过众人的耳目。
此时两人一身的霜气,眉头更是因为天冷的缘故,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气。
外头寒风呼啸,那些将未央宫占领的暗衫男子一个个身着单薄,但站得笔直,似乎无谓这寒冷的天气。
凤绛衣本就身子骨不好,加上中毒的缘故,所以极为怕冷,此时身着厚厚的斗篷,还是被冻得一张脸有些泛白。
玄舞倒还好,不过看到凤绛衣的样子,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递给他。
“这东西会让你暖和一些,吃一颗试试看,若是冷的话再吃一颗就是。大都是温补的食物炼制而成,无需担心会有别的作用!”
凤绛衣立即倒出一颗吃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气从胃部缓缓散发出来,让他整个人感觉到了那一丝丝从他身体里弥漫开来的暖意。
倒真是个好东西!
凤绛衣将瓶子收入怀中,此时二人躲在一处灌木丛中,等待前方的一支巡逻的队伍离去。
他们二人进入未央宫已经有些时候,却还没有找到常相思的身影,凤绛衣甚至还怀疑会不会是玄舞看到的人是易容为常相思的那人,不过早前他就已经证实过常相思确实已经不在神仙府了。
就不应该因为担心她有危险而将她独自扔在神仙府,放在身边,起码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一整个白天了,不知此时的常相思会去哪儿!
是否已经被凤黎苏的人发现过?
灌木丛中,凤绛衣放轻了声音,“既然到现在还找不到相思,不如先去看看青沐公子,说不定从他那边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玄舞颔首,“当日所见青沐公子的武功,只怕在你我二人之上,你自己小心一些,若是被发现了,我武功颇弱,除了轻功与暗器,并无法帮助你太多。”
凤绛衣笑道,“你那一手暗器也足够了!”
其实玄舞的武功并不弱,只是没有暗器与他的医术那般炉火纯青就是。
二人不再言语,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想着青沐公子这个时候应该待在主殿或是御书房的位置。
因为主殿的位置距离他们此时的位置要近了许多,便先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天色越来越沉,青沐公子让人准备了烛火,并且置放了一颗夜明珠,屋子里瞬间犹如白昼。
而一旁的龙涎香正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屋子里置放了几只炉子,将外头的寒冷隔绝。
对于未央宫,他因为还是常相的时候深得凤黎苏的信任,所以自然成为未央宫的常客,对于未央宫的一切,他自然是熟悉的!
下人准备了膳食,青沐公子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却没多少的胃口。
他将手中的图纸卷起,放置一旁,坐在桌前看着那些饭菜,有一种想去将常相思喊来陪他用膳的冲动,只是……
让她这个时候过来与他用膳,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常相思怎么会与他心平气和地用膳?
只怕又要一番冷嘲热讽,而且今日她也说了,从今往后他们二人只能成为敌人!
天知道他多么不想与她成为敌人的!
纵然回不到过去,但起码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这一辈子或许再也遇不上让他这样心动的女人了!
所以,他必须将他留在身边,而不是未来的日子一个人孤寂地生活。
二十多年了,他已经有二十多年不曾感觉到温暖,如今只有常相思给得了他想要的温暖!
独自盛了一碗汤,一口一口喝着,身子逐渐暖和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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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碗汤之后又吃了几口菜,便没了胃口,满满的一桌菜几乎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他让下人过来将饭菜撤走。
想到常相思的处境,想到她今日的态度,最终还是狠下了心,没让人给她送膳食过去。
他要让她清楚,这一回真的惹恼了他!
他青沐公子的脾气不好,手段狠毒,但从未用在她的身上,可如果她做出的事情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可能会……
他应该可以狠得下心!
深深呼吸了口气,将一旁置放的图纸取来,继续研究开来,一点一点地在上面做下了标注,占领皇上是必须的,而且需要尽快,等到攻破了皇上,就是他登基的时候了!
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地步,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若有人胆敢阻止,他必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只是当他想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图纸上,奈何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女人的美丽的容颜,青沐公子索性将图纸与笔搁下,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想去看看她,却又扯不下这张脸,这一段感情,他走得太累了。
如果对方有那么点儿心思是在他身上的,他或许会好受一些,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追逐着她的脚步!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只记得从她清醒之后,每一次遇见她都觉得与上一次所见到的不一样。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乖巧的样子,他也喜欢她在他身边学习的时候,认真而执着,而且极为聪明,凡事一点就透,从不花费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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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常相思朝外望去,见是锦瑟,便清楚青沐公子不会过来了旎。
她起身朝着锦瑟走去,“青沐公子呢?鞅”
面具下的那一双毫无波澜的双眸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着,没有丝毫的情绪。
锦瑟见她的情绪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再一看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此时昏迷不醒,便道,“公子说了,只要四小姐愿意从了公子,愿意留在公子的身边一辈子,公子愿意给皇上解药,留他性命!”
常相思没想到青沐公子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看来,她的价值还挺高的!
她还以为若是这条件是她提出来的,青沐公子会不屑一顾,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呵!
似乎是松了口气,常相思颔首,“好,我答应青沐公子的条件,但是必须让他立即过来给凤黎苏完全地解毒,若让我发现自己被骗了,我会做出什么举动只怕你们都无法承受!”
其实锦瑟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地这般地干脆!
正要出声的时候,里面传来凤黎苏因为愤怒而略带颤抖的声音。
“常相思,你不能够答应,你若敢答应朕现在就死给你看!”
常相思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凤黎苏已经醒来,眼里满是愤怒,正死死地朝着她看来。
“用我换你一命,皇上,你可是赚到了!”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轻松,似乎自己此时并没有深陷困境。
“相思,用一个女人来换取朕的性命,你真要朕活得这般窝囊吗?与其如此朕不如一死!”
他失去江山,成为阶下囚,若还要用自己喜欢的女人换取自己的性命,那么他也没有脸活下去了!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与绝望,转身一步步走回他的身边,缓缓地在床榻上坐下,轻叹了声,“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凤黎苏,你舍得这天下,舍得你的繁荣富贵吗?舍得你的子民成为别人的子民吗?”
“都舍不得,可朕更舍不得你。相思,答应朕,不要答应青沐公子的任何要求,你留下来,朕的暗卫一定会过来将你带走,往后你好好地活下去。找一个爱你的人,一个可以长久活在你身边,给你幸福的人……”
没有人知道说出这些话会有多么地艰难,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推给别人,可如今他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她的未来还那么长。
当他说出最后一席话的时候,常相思还是有些动容的,她握上凤黎苏的手,更加坚定要救他一命。
这个时候答应青沐公子的要求,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等凤黎苏的安危一过,她再想法子逃离青沐公子的身边。
“还不到最后,皇上,请你别放弃生命!否则我常相思必定唾弃你个懦夫!”
她深呼吸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抿着唇起身,回头朝着锦瑟望去。
“锦瑟,去告诉青沐公子,只要解了凤黎苏身上的毒,我答应他的条件!”
“相思——”
凤黎苏提高了不少的音量。
常相思充耳不闻地看着锦瑟,锦瑟立即点头,转身离去。
凤黎苏看着常相思重新坐在床边,此时身上的痛苦已经平缓了许多,但是那一点一点的抽疼还是让他极为难受,他苍凉地轻轻握住她放在身边的手。
已经走到最后了,他不论如何都不会用自己喜欢的女人去交换自己的生命,否则活下去,这一辈子都将会活在痛苦之中!
那就让他来结束这一切吧!
只要他死了,她就不会被威胁,被逼退宫外的那些拥戴他的人马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铮铮马蹄会踏破皇宫,肃杀这些乱臣贼子!
“相思,朕不值得你这般牺牲自己,留在青沐公子的身边。”
他深深地看着那张柔美清雅的脸庞,有些苍白,是因为之前用内力为他缓和身子里的疼意,能知道她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相思,往后朕若不在了,你好好地照顾
好自己,朕再不会这般想逼你入宫,相尽办法要将你困在朕的身边,只是……别选择十一,他不适合你,十一他……没有你所看到的那般无害,甚至他可能隐瞒了你许多!”
“相思,十一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若跟了他,将来你怎么办?朕已经到这样的地步,自然不会因为嫉妒而排挤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看到凤黎苏这般的神色,常相思有些慌乱,可也不允许他在绝望之中说凤绛衣的任何不是。
“凤绛衣他很好!”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譬如她。
凤绛衣自然也有!
“也许等你撞了南墙,才会知道疼……”
他无奈一笑,而后眷念的、不舍的情绪,在他清澈的双眸中泛滥开来。
凤黎苏安静地看着她美丽的容貌,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样子刻印在自己的心里,他突然朝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就让他结束这一切吧!
用她交换自己的性命,他实在没有勇气这般活下去!
常相思看到他的异常,眼里的惊慌泛开,在他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快他一步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怒吼出声,“凤黎苏,你敢死?我为了你陷入困境,你就这样用结束自己来报答我吗?死了你就解脱了,这么一大堆的烂摊子谁来给你收拾?”
她找出刚才给他擦汗的汗巾裹成一团塞到他的口中,看着凤黎苏支吾出声,怒气冲冲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甩得连他口中的汗巾都掉了出来,而此时凤黎苏也冷静了下来。
他颓废地躺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无能为力,这样的绝望,甚至连死都不能!
常相思将掉落在旁边的汗巾扔到一旁,一滴清澈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掉落下来,她很少哭,除了装疯卖傻的时候哭过,后来就算是绝境她也很少哭过。
此时凤黎苏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心疼地想要抬手为她擦拭而去,那手却抬起不了分毫,只有哽咽出声,“相思……别哭……朕不死就是了,为了你,朕也会好好地活下去,但是你别用自己来交换朕的生命可好,你这样子让朕怎么办……”
常相思抬手擦拭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几口气,微微扯出一笑。
“还没到绝境呢,你先解了毒再说!我还不相信斗不过青沐公子,他再如何厉害也不过一颗脑袋,我常相思没那么容易服输!”
凤黎苏却没有她那般的好心态,目光染上祈求,“答应朕,不要答应青沐公子的任何条件,相思,算朕求你了好不好!你又不喜欢朕,心中也没有朕的任何存在,你何必为朕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初我陷入危险的时候你也曾不顾一切地救我,搜寻我的下落,如今你陷入困境,我竭尽我所能救你,所以我希望你任何时候都别放弃了自己,别让我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别让外头那么多想要救你的人的都白费了心思!”
她重新握上他的手,希望能够给他力量,“懦弱的人才会寻死,凤黎苏,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你不是想要颠覆了青沐公子吗?”
“你死了之后这江山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你们凤家的江山,凤家的血脉就要毁于一旦,你有想过他可会放过凤家的任何血脉?所有未出阁的公主、郡主,她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些都是你的责任!”
“可就算如此,朕也不能够用你的幸福来取代一切!”
他就是死也不会将常相思让给青沐公子的,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么一日。
“先将你的毒给解了,未来如何谁都猜测不到!但你若是活下来,胜算就多了!”
她突然顿住,整个人也警惕起来,“别让我对你失望!他来了!”
凤黎苏此时也警惕了些许,他安静地躺在那里,右手还被常相思紧紧地握住。
她的手有些冰冷,可被她这样握着,一颗心似乎缓缓地平静了下来,身上的疼意,也没有那么嚣张!
青沐公子走进了密室,看到屋子里的一切,目光最后停留在常相思与凤黎苏相握的手上。
“相思,你小的时候我是忽略了你,没有好好地教导你,但是现在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也该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常相思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情绪,此时换上一脸的淡然自若。
“你也知道那是我小时候,我今年未满十七,青沐公子却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莫不是青沐公子真那么喜欢老牛啃嫩草?”
若论年纪,其实她与青沐公子的年纪相差不大。
年纪……
青沐公子抬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容颜,难道他看起来很老?
与凤黎苏这一辈子的人相比,他确实年纪会大上一些,与常相思相比更是大了整整十岁!
虽说男子大上女子十岁也不算多,但被她这么嫌弃还是有些难过。
“当初你不是以为我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吗?”他的模样并不显老,看起来与凤黎苏、凤绛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废话少说,把解药拿来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放过凤黎苏一条性命,我从了你就是!”
青沐公子看着对方伸出白嫩细致的小手摆放在他的面前,忍不住感到好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解了皇上的毒之后,就不肯承认了呢?当第二个不讲信用的肖慕!”
他昨日才清楚原来肖慕也已经离开了青云山庄,而且将所有名下的产业全都关了门,如今他就是需要动用到他给予的资金也没有办法了。
产业都关上了,他那一方扳指也没有用处了。
不过等他将宫中的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再去找肖慕好好地算账,他该得的一点儿也不会让人占去了便宜!
以为他青沐公子是这样好唬弄的?
一听到他提起肖慕的时候,常相思只觉得心头一跳,看来青沐公子是不会放过肖慕了!
肖慕虽然富有,但远远不敌青沐公子的势力!
常相思将手缩了回来,看着对面笑得一脸得意的青沐公子,只觉得这人越来越是讨厌。
他是琴师的时候虽然对他有些防备,但起码那时候的琴师看起来极为温润,也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如今才是他最终的真面目吧!
“那你想要如何?”
“起码得让我尝到一点儿甜头吧,我可以饶凤黎苏不死,给他一些解药让他不会在今日或是明日毙命,但你……今晚陪我,如何?”
常相思的脸色有些发白,今晚陪他……
竟然这般地猴急!
她薄薄的唇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我已经答应你了,一辈子都待在你的身边,为何还要如何?”
“因为有过肖慕这前车之鉴,你觉得我该如何相信你?”
他缓缓地靠近,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双手轻轻地捧住了她娇俏美丽的小脸,低头就要亲上她的唇。
那边凤黎苏凄厉出声,“常相思,不可以答应!朕不准你答应,青沐公子你放开她!”
他的吻最终没有落下,因为常相思一手将他挥开。
“那我怎么会清楚你在得到我之后会不会厌倦,会不会不守承诺,甚至直接要了凤黎苏的性命?”
此时青沐公子有些为难了,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刚才的触碰只觉得手感真好!
“那还真有些难办了,我不信你,你也不肯信我!那就当做我没提这个条件,你也没答应好了。相思,我这边事务繁忙,今明两日怕是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了,今晚你休息的时候,锦瑟会给你安排在御书房里的房间休息!至于皇上的死活……反正也不过是今明两日的事情!”
既然彼此都不肯后退一步,那么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看到青沐公子要走,常相思立即追了过去,同他一起出了密室的门。
凤黎苏看到常相思跟着出去,心中着急起来,却只能躺在这里干着急,他真怕常相思妥协!
为了让他活下来,妥协于青沐公子,他实在不甘心!
御书房,常相思将青沐公子拦下。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为何还不肯呢?”
青沐公子自嘲一笑,“若说我是老狐狸,那么你便是小狐狸,相思,有没有人说你也挺狡猾的?这
样子我怎么敢答应你呢?”
“已经有了肖慕那前车之鉴,你觉得我青沐公子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还有,若想要得到你不过是时间问题,加上如今你就在我的手里,我为何要这般急迫地与你做这样的交易呢?”
而且还是用交易得来的女人,他更希望她是心甘情愿!
不可否认的,起初答应他这样的条件,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凤黎苏的生命,或是她的清白,若真的让她选择,她不一定会选择凤黎苏的生命!
除了她自己,还要考虑到凤绛衣!
她抿着唇,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不知该如何抉择,难道真的要看到凤黎苏死在她的面前?
她也同样做不到!
看到青沐公子抬脚就要离去,常相思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放弃,硬是将他拦住。
“除了这个条件呢?换别的如何?”
青沐公子颔首,“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给你另一个选择,你也知道凤绛衣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儿,你去亲手杀了他,杀了他之后,我就给凤黎苏解药!”
常相思的脸色一白,没想到青沐公子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她后退了几步,自然清楚自己不会答应他最后这条件!
让她亲手杀了凤绛衣,那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沉默了一会儿,常相思深呼吸了口气,朝他露出一笑,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与决绝。
“罢了,就当做你没有同我提条件,我也没有答应你,凤黎苏生死听天由命吧!只是……青沐公子,从今日起你我真真切切地成为敌人,此时我无法杀你,但也不希望你会对我手下留情!”
“从今往后,在我眼中你不再是以往的常相,不再是琴师青沐公子,你只是我的敌人,是将我逼至无路可退的敌人!今日算是打扰你了!”
她没打算继续与他耗下去,如果真的救不了凤黎苏,他痛苦的时候,她给他一个痛快!
绕过凤黎苏,常相思走进了密室,顺手将机关按上,那一只书柜很快将密室隔绝开来。
青沐公子看着她消逝的身影,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她这是打算与他划清楚关系吗?
从今往后只当敌人?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与他怎么只当敌人!
目光落在锦瑟与秦湘湘的身上,眼里的冷意更甚。
“你们好好看着,若出了状况为你们是问!”
“是!”
锦瑟与秦霜霜立即行礼。
青沐公子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下去,转身离去。
回到密室里,看到凤黎苏着急的模样,此时做出决定常相思反倒松了口气,她只希望凤绛衣等人赶紧找到他们,否则凤黎苏真要保不住了!
“相思……你……”
常相思露出一笑,“对不起,我……在我的幸福与你的性命,我没有选择你!”
凤黎苏听到她的回答,终于完全地松懈下来,“那就好!”
他微微将手抬起,喘着气,“相思,过来……”
常相思走了过去,握上了他的手,看到他硬着忍着痛苦也不肯表露出来,心里也觉得一片沉重。
绀青色的被子将他的脸色衬得更为难看,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依旧,唇色还是泛着黑紫色,整个人看起来一副身中剧毒的样子,一边的脸上还残留着她之前那一巴掌的痕迹。
尽管有些落魄,可他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是让他不显狼狈,反倒有几分妖媚的感觉。
看到常相思主动握着他的手,凤黎苏虚弱地笑了开来,一张有些妖媚的容颜,因此而显得风华。
“相思,朕很开心这个时候能够与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朕生辰那一日,中了一梦不醒的香气,朕做了一个梦,梦到与你成亲,正式册封你为皇后,那一日正是你我二人洞房花烛夜,如果朕没有了未来,不能够长久地与你在一起,那一场旖旎的梦境,也算是圆了朕的一个梦!”
说到这里,他吃吃地笑了开来,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深了,目光柔和而深情。
常相思握紧了他的手,“就知道当初你一张脸红成那般,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梦,果然如此!”
而她竟然还成为他梦中的女主角!
想到这里,常相思又笑了起来。
“当初你梦见的人是我,在梦里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呵呵,只怕你后宫那些女人就正在对你做什么事情吧!我可没有错过她们的脸色,特别是仙妃那一日一脸的娇媚动人,一定是梦到了皇上!”
凤黎苏脸上的笑容一刹那就僵在了脸上,神色也有些尴尬,“朕的心中没有她们的位置!”
“不论有没有他们的位置,凤黎苏,她们都是你的妃子,是你的小妾,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这一辈子也毁了……”
或许她们早已毁了吧,从进了宫门时就已经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可是那些女人还不自知,以为自己真正地攀上了高枝,可荣华富贵一辈子!
“她们……行了,别提她们了,朕都要死了还提她们做什么呢?不过都是些自愿进宫,为了皇后之位,为了巩固自己家族地位的女人罢了,她们固然可怜,可也是自作自受!”
最起码他登基之后选后妃,从来都没有逼迫她们,全是自愿入宫服侍。
常相思也觉得没必要提起那些人,她想要松开凤黎苏的手,却感觉到他硬是出了点儿力气将她的手拉住,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看。
她只得随他而去了。
凤黎苏安静地盯着那张美丽的容颜,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这里他曾经品尝过,味道极好,虽然自己的下场也很***。
往后他怕是再也品尝不到了。
“相思,如果……朕说如果,朕比十一更早喜欢上你,更早入了你的眼,最后你会不会选择朕?”
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底的话,他自认为自己比凤绛衣优秀不少,为何偏偏没能入得常相思的眼!
常相思摇头,“不会!因为皇上已经有三宫六院的女人了,皇上一直认为只要让我入宫与您共同住在未央宫,册封我为皇后,成为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但你想想如果你是我的男人,但不过是我众多的男人之一,虽然我心中没有他们,可他们依旧是我名义上的夫君,皇上您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吗?我以为的爱情并非如此,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皇上给不了我想要的!”
她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轻声一叹,有些话说出来就好了。
如果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之一……
一想到她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男人……
就算是名义上的他也不允许!
“可天下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朕给你的已经不少……”他会给她所有的宠爱!
“可我想要的更多,那些是你给不起的!也因此,你我并不合适,你是帝王,需要那些女人来权衡朝廷的势力,而我素来心眼小,容不得自己的男人还被别的女人碰过,所以我真的不适合皇后这个位置!皇上若是逃过这一劫难,还请皇上别将我变成第二个废后!”
如今的郑紫希虽然可恨,但让她变成这样的,皇上也是功不可没!
可自古以来后宫都是如此,又能怨得了谁?
凤黎苏彻底地沉默了下来,他安静地看着常相思,她是那样的特别,与别的女人不同,是不是一开始他就错了?
她想要的他确实……
给不起!
如果他躲过这一劫,还是帝王的话,后宫的女人就无法全部废除,朝中的势力一直都是如此,而且这也是最为简便的一条捷径!
原来这就是他输给凤绛衣的原因,他有了第一个女人就彻底地输了吗?
朕还是不明白,朕给予的这么多,而且也承诺过她们不过是摆饰罢了!相思……
常相思摇头,“皇上,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省点儿力气吧,好好地休息,如今我们这一劫尚未逃离,想那么多做什么?”
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去想呢!
她与凤黎苏在这一方面谈不到一起,而且她也不会给他一点儿希望!
她要按着自己的心来走
,她所喜欢的是凤绛衣,就不会对他三心二意,将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如今她为凤黎苏做这么许多,并非因为爱情。
如果凤绛衣知道,她想……
或许凤绛衣是会理解她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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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气温又降低了许多,没有下雪,但是外头已经结满了霜。
未央宫确实一切戒备极为森严,凤绛衣与玄舞二人躲躲藏藏,才躲过众人的耳目。
此时两人一身的霜气,眉头更是因为天冷的缘故,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气。
外头寒风呼啸,那些将未央宫占领的暗衫男子一个个身着单薄,但站得笔直,似乎无谓这寒冷的天气。
凤绛衣本就身子骨不好,加上中毒的缘故,所以极为怕冷,此时身着厚厚的斗篷,还是被冻得一张脸有些泛白。
玄舞倒还好,不过看到凤绛衣的样子,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递给他。
“这东西会让你暖和一些,吃一颗试试看,若是冷的话再吃一颗就是。大都是温补的食物炼制而成,无需担心会有别的作用!”
凤绛衣立即倒出一颗吃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气从胃部缓缓散发出来,让他整个人感觉到了那一丝丝从他身体里弥漫开来的暖意。
倒真是个好东西!
凤绛衣将瓶子收入怀中,此时二人躲在一处灌木丛中,等待前方的一支巡逻的队伍离去。
他们二人进入未央宫已经有些时候,却还没有找到常相思的身影,凤绛衣甚至还怀疑会不会是玄舞看到的人是易容为常相思的那人,不过早前他就已经证实过常相思确实已经不在神仙府了。
就不应该因为担心她有危险而将她独自扔在神仙府,放在身边,起码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一整个白天了,不知此时的常相思会去哪儿!
是否已经被凤黎苏的人发现过?
灌木丛中,凤绛衣放轻了声音,“既然到现在还找不到相思,不如先去看看青沐公子,说不定从他那边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玄舞颔首,“当日所见青沐公子的武功,只怕在你我二人之上,你自己小心一些,若是被发现了,我武功颇弱,除了轻功与暗器,并无法帮助你太多。”
凤绛衣笑道,“你那一手暗器也足够了!”
其实玄舞的武功并不弱,只是没有暗器与他的医术那般炉火纯青就是。
二人不再言语,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想着青沐公子这个时候应该待在主殿或是御书房的位置。
因为主殿的位置距离他们此时的位置要近了许多,便先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天色越来越沉,青沐公子让人准备了烛火,并且置放了一颗夜明珠,屋子里瞬间犹如白昼。
而一旁的龙涎香正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屋子里置放了几只炉子,将外头的寒冷隔绝。
对于未央宫,他因为还是常相的时候深得凤黎苏的信任,所以自然成为未央宫的常客,对于未央宫的一切,他自然是熟悉的!
下人准备了膳食,青沐公子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却没多少的胃口。
他将手中的图纸卷起,放置一旁,坐在桌前看着那些饭菜,有一种想去将常相思喊来陪他用膳的冲动,只是……
让她这个时候过来与他用膳,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常相思怎么会与他心平气和地用膳?
只怕又要一番冷嘲热讽,而且今日她也说了,从今往后他们二人只能成为敌人!
天知道他多么不想与她成为敌人的!
纵然回不到过去,但起码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这一辈子或许再也遇不上让他这样心动的女人了!
所以,他必须将他留在身边,而不是未来的日子一个人孤寂地生活。
二十多年了,他已经有二十多年不曾感觉到温暖,如今只有常相思给得了他想要的温暖!
独自盛了一碗汤,一口一口喝着,身子逐渐暖和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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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碗汤之后又吃了几口菜,便没了胃口,满满的一桌菜几乎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他让下人过来将饭菜撤走。
想到常相思的处境,想到她今日的态度,最终还是狠下了心,没让人给她送膳食过去。
他要让她清楚,这一回真的惹恼了他!
他青沐公子的脾气不好,手段狠毒,但从未用在她的身上,可如果她做出的事情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可能会……
他应该可以狠得下心!
深深呼吸了口气,将一旁置放的图纸取来,继续研究开来,一点一点地在上面做下了标注,占领皇上是必须的,而且需要尽快,等到攻破了皇上,就是他登基的时候了!
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地步,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若有人胆敢阻止,他必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只是当他想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图纸上,奈何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女人的美丽的容颜,青沐公子索性将图纸与笔搁下,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想去看看她,却又扯不下这张脸,这一段感情,他走得太累了。
如果对方有那么点儿心思是在他身上的,他或许会好受一些,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追逐着她的脚步!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只记得从她清醒之后,每一次遇见她都觉得与上一次所见到的不一样。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乖巧的样子,他也喜欢她在他身边学习的时候,认真而执着,而且极为聪明,凡事一点就透,从不花费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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