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小说网 > 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 > 第136章蛊毒发作了么

第136章蛊毒发作了么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最新章节!

    我把耳朵凑过去,他说:“别看我的手术过程,好吗?血人喜欢我,不会把我怎么样,拿走我的肾,只是……只是想让我禁欲。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鬼魂追人的手段……有点不同。”

    “恩。”我点了点头。

    血人这只鬼,的确……

    很独特!

    我在唐俊的身边蹲了一会儿,血人就温柔的在我身后,对我说道:“妹妹,已经弄好了。要帮我看好你哥哥,不可以让他拈花惹草!”

    我快速的起身,去看唐俊的后背。

    他的后背上光洁细腻,好似看不到一点缝合的痕迹。

    用手摁压下去,的确空空如也。

    我站在手术台边上,突然就定住了,眼睛发酸的看着唐俊的腰部。

    唐俊爬起身,把我搂住,“小妹,都和你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血人,你快说两句好听的安慰我小妹。”

    “是吧,我承认,小妹。是我设计要他的肾的,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是因为爱情。”血人因为我是唐俊的小妹,一反常态的对我很温柔。

    他将一包鲜红的血液放在我手心里,然后说道:“血包还给你,要是晚上没菜吃。可以多一包人血汤,一定很好喝……”

    血人才正经了两句,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现在看到他,我头疼。

    什么人血汤啊,说的我就想到了南城家里,街对面卖毛血旺的。

    我以前很爱吃这种东西,可是现在,真是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唐俊似乎也发现了我不太喜欢这间满是消毒药水的医院,跳下了手术台,拉着我的手说道:“小妹,我们回家。”

    “哥,你身体没事吧?”我有些担忧他,术后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唐俊讪笑了一下,“除了床上不行了,其他……其他应该不会受影响。”

    血人就这样目送着我们坐上电梯,坐电梯回去的时候,鬼护士已经站在电梯口内等我们。直接将我们送上楼去,也没问我们在几楼。

    我在电梯里,低头看了一眼血包。

    上面贴了一张医用的白纸,写着,唐颖小,20岁。

    我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发懵了,唐颖小是谁啊?

    “小妹,你不会连自己的大名都不认识了吧?”唐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看了一眼我的血包。

    我纠结了一下,“我不是叫小七吗?”

    “哈哈哈,小妹,你太逗了。让我笑一会儿。”唐俊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好像他被摘去一颗肾真的没什么。

    他还是那么的行动自如,就连胸口刚手术完的伤口,好像也愈合的很好。

    这样我的一颗心,稍稍就有些放下了。

    我踩了他的脚一下,气哼哼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唐家排行老四,难道我爸就会给我起名叫唐小四了吗?”唐俊被我踩了脚背不笑了,可是还是故意弄出忍俊不禁的样子。

    我脸上气的通红,我……

    我以前就是这么认为的。

    也没人告诉我,我还有个大名什么的。

    我低了头,看自己的脚背,“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不过,你以后真的不打算给我找嫂子么?”

    “被血人看上,还敢找姑娘?得一颗肾的教训还不够么……”鬼护士突然也是阴笑的看着我们。

    我看看唐俊,唐俊愁眉苦脸的说:“是啊,小妹,哥这辈子可能没法给你找嫂子了。”

    “可……可别让唐家的香火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有些自责。

    唐俊却有些愠怒的在我额头上惩罚性的谈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小腹,“他就是我们唐家唯一的香火,没人能取代他。就算是连君耀来了,他也得姓唐。是不是啊宝宝。”

    “是啊,呀是呀,伯父说的对,我姓唐。”我的宝宝在肚子里突然就说话了,好像还拍着小手。

    我心想,这倒霉孩子。

    要是让他爹看到他这样吃里扒外,非修理他一顿不可。

    电梯到了十一楼,鬼护士冷不丁就提醒了一下我,“医院的器材用完记得还回来,那些都是医院的财产。”

    归还器材这件事,她好像是看的很重。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们。

    “好,我一定记得。”我心想那些器材除了手术工具意外,其他的东西都还有用,我是想下次找机会一并归还。

    这次下去,这些东西也没带上。

    回到了家,那收音机还在想着,播报着我都背的新闻。

    听到这个新闻,我都懒得去关了。

    我检查了一下唐俊的伤口,重新上了药。

    又找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唐俊抓着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拉着我坐到他身边去,“小妹,在外面呆了一天,饿不饿?”

    “有点,我去给下两碗面?”我靠在沙发上,有些精疲力尽。

    我现在其实不饿,只是好困好想睡。

    “哥下厨给你做碗面,你都没吃过我做的东西。”唐俊抽了根烟,眯着眼睛看一眼厨房的位置,“以前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伯父对我就跟亲儿子一样,我也常常在厨房做好吃的。”

    “我爸也抽水晶宫吗?”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笑了:“是啊,伯父爱抽。小妹,我有时候总喜欢模仿伯父样子。可是又觉得自己和他相差的太远了,他简直就是天才。”

    不知不觉,我和唐俊就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唐俊都忘了要煮面的事情,还找出了瓜子来吃,“唐家灭门发生的时候,是伯父把我给救了。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

    唐俊是在惨案发生时,被救出来,辗转带到运城的。

    他身体里的化龄符,就是当初留下来的。

    其实,当时的事情,他也记得不多。

    只是记得当时大火燃烧了别墅,他陷入了昏迷,然后就被我父亲救到了运城。

    我听着他们在运城的生活,几乎可以在脑子里脑补那些画面。

    只是到最后,精神有些疲惫,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梦之中,又问道下面条的香味。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唐俊已经在我眼前了,“小妹,吃饭啦,这么贪睡。”

    “哥,不好意思,我……我居然睡着了。”我看唐俊忙的额头上都出了汗,有些不好意思。

    收音机了放的是舒缓的情歌,邓丽君的嗓音在里面细腻悠扬。

    突然,歌声就被刺啦的声音干扰了。

    听到这种信号被干扰的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个女人的声音幽幽的就从收音机里传出来了,“你就躲着吧,等蛊毒发作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蛊毒发作?

    我愣了一愣。

    什么时候中的蛊!

    我中蛊毒,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唐俊比我还急,手指头扣住我的脉搏,问我:“小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啊?”

    “没有啊。”我还刻意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蛊毒如果在我身上,我应该是有感觉的。”

    女人说完,收音机里传出了各种鬼怪的哄笑声。

    哄笑声过后,是一片的安静。

    我以为信号干扰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在邓丽君柔软的歌声中,传出了简烨的声音:“芒芒,你要是早听我的,把孩子打掉了,也不会被其他男人骗。”

    我抿着唇,静静的等着唐俊诊脉。

    细想从前有机会接触到蛊的几次,虽然每次都很有可能中蛊。

    可事后,凌翊都帮我诊过脉。

    所以我可以相信,这个女人是因为找不到我和唐俊。

    才会在收音机里使用心理战术,在收音机里说我中蛊,把我们从这个时间坐标里面骗出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对于蛊毒的害怕,已经没有像刚听到那个人女在收音机里诅咒时候那么严重了。

    这台收音机也是麻烦,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自动打开。

    公寓里就是这样,反复重复着同一个时间,收音机也是一样。只要时间归于圆点,它就会自动打开。

    哪怕砸烂,到了时间,还会恢复如初。

    “我离婚了,芒芒,只要你肯把孩子打掉,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从前你伤害我的事,我……我都可以一笔勾销。”他说的恳切,好似自己有多仁慈似的。

    简烨是一点都没进步,诓骗我的招数,还是半年前的那些。

    半年前我被他骗的团团转,现在倒好,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直接和唐俊说话:“怎么样,哥哥,我身体里有蛊吗?”

    “没有,我们唐家祖传的诊脉术都摸不出什么。说明……说明你的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唐俊给了我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收音机里的简烨,还是不依不饶,“芒芒,我们要是在一起之后,我们还能要一个孩子。我会用尽所能去照顾你,不会让你独自承受阴谋和痛苦。你出来好不好?等时间一过,你体内的蛊毒发作了,你会死的……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了……”

    唐俊好像听了的不耐烦了,走上去把收音机关上,“小妹,他是谁啊?说话这么磨叽烦人,弄得我头疼。”

    收音机被唐俊关上了,整个房间顿时就清净过来了。

    听唐俊问我简烨是谁,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回答,跟着他一起走到饭桌旁,才低着头说:“他……他是我初恋男友,我们谈了十几年恋爱了……”

    “噗!”唐俊本来在吃着面条,听我这么一说,面条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他审视了我一眼,抽了张纸擦鼻子,“小妹你以前品味可真够差的,就这怂包,听他说话。就知道只能说些幼稚的话,骗小姑娘。”

    “我……我小时候可不就是小姑娘么。”我红着脸慢慢的吃面条,总觉得自己眼瞎看上简烨这件事,好似真的有点难以启齿。

    这完全显示出了,我以前脑子幼稚到了什么程度。

    唐俊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要是从小哥就在你身边,哥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靠近你。说不定,还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简烨在连家被南宫池墨揍过,在高家祖宅也被揍的爽歪歪。

    我在想他如果遇到唐俊,估计还是得再倒霉一次。

    真是吃一堑长一智,简烨嘴贱的毛病,怎么挨揍了还就是改不了呢?

    吃完了饭,我给唐俊重又输了一瓶葡萄糖。

    唐俊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恢复的非常好。

    没两天,就活蹦乱跳的跟我抢着包揽做饭的活计。

    距离简烨在电台里出现的时间过了得有两三天,我和唐俊在公寓里呆着每天都很充实。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情。

    吃过饭,我们两个找了个副扑克牌,打了一会儿扑克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哥,我爸我妈为什么离开运城,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我低声问着他,这个问题我早该问了。

    只是我曾经发过誓,再也不要寻找他们的下落。

    省的让幽都那个神秘女人,找到我亲生父母,给他们带来遭难和厄运。

    现在来到了他们生前居住的公寓里,看到了很多他们曾经用过的东西。而且,这里和外界没有任何关联和交际。

    我思念其他们起来,真就是忍不住。

    甚至做梦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有一天和他们团聚,我搂着自己亲生的父母。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喊他们一声爸妈。

    唐俊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突然有一天,干爹来大学门口接我回家。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亲生父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唐俊一个人丢在运城。

    好在那时候,他已经读大学了。

    还有干爹田裕盛抚养着,否则自己一个人在运城可怎么生活。

    于是,我又问他:“田叔叔和他们很熟吗?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内情?”

    “干爹是做生意的,他好像不是很懂这些。只说是很重要的故人,托付他照顾我。平时的时候,我们……我们就像是亲生的父子一样……”

    我们正聊着正经事,果果就在房间里造反。

    东跳一下,西跳一下。

    最后还在房间里,玩起了一只球形东西。

    等到它把这只球形的东西玩到我脚边,我才觉得不对,那是一颗人头。

    我看到死人头颅的时候,整个儿都跳起来,蹲在了沙发上,“哥……你看脚下,果果在玩的……”

    “飞僵的头,没什么好怕的。唐家的孩子,小时候就是玩这个长大的,没想到这种东西都被它翻出来了。”唐俊说的好似跟玩儿一样。

    我一将来要做法医的,看到这玩意,我是真恶心。

    那颗头已经不是正常人的头颅,青面獠牙的,那就是尸变了的僵尸。

    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好像完全坏死了,没有任何威胁力了。

    又栩栩如生的,被果果拿去玩。

    我想我要是恢复记忆了,估计就是一个百毒不侵的女超人,我……

    我什么都不怕了!

    正这么想着,唐俊放下手中的纸牌,走到被果果翻开来的柜子旁边。柜子里的东西已经是七零八落的掉出来了,有黄纸、龟甲、铜钱之类的东西。

    我也走过去看了一眼,我的天啊。

    里面有个纸箱子,箱子里全都是飞僵的头。

    乍一看,我就觉得眼晕,在柜子前晕头转向的。

    唐俊却蹲下来,从纸箱子旁边硬是翻找出一只紫檀木的箱子,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妹,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这……这个箱子,是留给你的。”

    紫檀木百年而不能成材,拿在手中有微香,很多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那箱子四四方方,瞧着有半米多长。

    伸手摸过去,出手冰凉顺滑。

    上面上了一道铜锁,铜质看着还比较新,应该是新打没两年的锁。

    我研究了一会儿箱子上的铜锁,问唐俊:“有钥匙吗?”

    “我没有钥匙,也从来没打开过。以前伯父伯母说,留着给你当嫁妆用的。”唐俊拍了拍紫檀木的箱子,声音清脆悦耳,“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要不是果果翻出来,我都把这件事忘了。”

    月灵金瞳猫果果好像和唐俊关系也很好,毛茸茸的脑袋邀功一样在唐俊的脚踝不停的蹭着,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好像很惬意。

    唐俊也很宠爱这只猫,揉了揉它的脑袋,就把果果抱在怀里。

    到了唐俊怀里,果果反而觉得不自由了。

    竟然是把唐俊咬了,唐俊扔开果果,大骂了一声:“臭猫,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一抱你就咬人。什么臭德行啊!”

    果果摇着尾巴,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人有人性,猫有猫性。

    果果就是这点不好,脾气太大条了。

    有时候我和凌翊想要抱它,都得看心情。

    我都没太敢主动抱它,唐俊明明知道这猫就这德行,还主动去招惹他。弄得手上被咬了一个深深牙印儿,血液从里面流出来。

    “哥,没事吧。”我急忙把唐俊拉去水龙头边处理伤口。

    被猫狗咬过的伤口,必须立刻将毒血挤出来,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唐俊看我着急忙慌的给他又是清晰伤口,又是拿创口贴往伤口上贴,揉了揉我的脑袋,“小妹,哥没事,小时候都被这畜生咬习惯了。”

    “喵!”果果听见唐俊骂它畜生,抗议的喵叫了一声。

    唐俊被金黄色的眼睛看的有些发毛,无奈道:“我骂你,你是不是还想咬我一口。行了行了,你最大,你是人我是畜生行了吧……这猫……脾气可真大……”

    果果的眼睛正常时候是金黄色的,到了晚上,或者保持攻击状态的时候。

    是会变成反射着金光,就好像是一层金属表面一样。

    月灵金瞳猫神气活现的就转头迈着猫步离开了,我们都以为它自己玩去了。可是没一会儿,又信步的走回来了。

    嘴里叼着一把很长的,黄色的金属。

    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把钥匙,“果果拿来的好像是箱子的钥匙吧,它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就赶紧开开看看,看看爸妈给你什么了。”唐俊接过钥匙,看了一眼。

    然后,他灵活的身子就从沙发上,翻到了箱子附近。

    铜质的钥匙迅雷不及掩耳的就插入了钥匙孔,轻轻的一旋转。

    “咔!”

    箱子好像开了。

    就听唐俊喊我:“小妹,快过来拆开看看。”

    “会是什么呢?”我也挺好奇的,打开木箱子。

    箱子内部最外层还用了十分精细的蜡纸包了一层,掀开蜡纸,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龙凤蜡烛。

    下面是一把翠色的玉梳,梳子晶莹剔透,乃是玉中上品。

    玉梳子下面压了一张长条形的白纸,“一梳梳到地老天荒,二梳夫妻举案齐眉,三梳伉俪举案齐眉,爱永固。”

    我不小心读出来了。

    唐俊看了一眼那纸条,“是……是伯母写的,她知道你嫁了个鬼呢。她应该是在祝福你……”

    我手里握着这只梳子,仿佛能感觉到亲人的温度。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脑子里拼命想着母亲的象形,可是却那样的苍白,我根本想象不到。她留下玉梳和字条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长的如何。

    这间房间里,没有照片。

    没有任何可以代表他们形象的东西留下,只有这些曾经用过的家具,还有生活用品。

    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妈妈想着我呢,妈妈记挂着我。哥,我好想妈妈。”

    “小妹,我……我也想他们。”唐俊似乎有要和我抱头痛哭的意思,他眼圈红了,伸手缓慢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忽然一下,就将我紧紧搂住。

    我突然发现这么些年,我比唐俊过的好多了。

    我没有记忆,无忧无虑的。

    可是唐俊要一个人承载着灭门之痛,一个人在运城生活着,还要夜夜提心吊胆那个女人杀上们来。

    他比我更加思念亲人,也比我更加孤独。

    这下轮到我安慰唐俊了,我拍了拍唐俊的后背,“哥,以后……以后有我陪着你。”

    “小妹!”唐俊有些不满的喊了我一声,他低沉了嗓音说道,“我不需要你安慰我,我才是大哥。”

    “好,你是大哥,我不安慰你。”我顺着他说话。

    唐俊松开我,他看着箱子里最后的那几样东西。

    一张绿色的喜字,看着很是奇怪。

    再往下是一团红线,还有一把黑色的剪刀。

    唐俊忽略了其他几样东西,拿起了那把黑色的剪刀,他十分惊讶的说道:“小妹,你知道吗?这是阴阳剪!阴阳剪可是好东西,要不是时间坐标的东西带不出去,我还真希望能把它带出去。”

    “时间坐标里的东西,不能带走吗?”我触摸着箱子里的这些东西,突然有些不舍,我真想把这把梳子带出去。

    然后,在凌翊柔顺的发丝上梳三下。

    每一下,都按照妈妈在字条上写的内容,念一遍。

    唐俊点了点头,“这里的东西,当然不能带走,这里并非完全真实的世界。”

    “这样啊……对了,大哥,你很喜欢阴阳剪吗?”我问唐俊。

    唐俊点了点头,“喜欢啊,那可是一个好法器,有了它。我随身的那把铜钱剑,就可以扔了。”

    “我……们倒是抢了一把阴阳剪,也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如果你不介意是抢来的,我倒是可以帮你从高天风那里,要过来。”我心想这剪刀反正老太爷也用过了,如果高天风没什么用。

    不如就跟他说道说道,让他让出来给我四哥唐俊使。

    唐俊其实为人还满正派,他问:“哪抢的?”

    “从……初恋情人手上抢的。”我故意不看他的眼睛,偷偷看向了天花板。

    唐俊笑了,“那就麻烦小妹帮忙讨要了。从姓简的那个渣男手上抢的,就不用还了。跟了这种渣男这么多年,总要有点青春损失费什么的吧……”

    我刚想夸他正派,这就耍无赖了。

    倏地,收音机又到了每天自动播放的时间。

    这个时间段里,厨房的所有吃过的用过的,也会回归原样而儿。

    每天这么周而复始的,要不是这里的时间坐标只是一间房,呆在里面有点像坐牢。不然的话,在这里面养老,还真是不错。

    新闻播报了没两句,唐俊就打算过去关掉。

    因为收音机是那边闲着无聊,发来威胁的唯一途径。

    还没走过去,简烨幽幽的声音,就传来了,“芒芒,我已经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现在蛊毒已经进入了你的五脏六腑,深入骨髓!我也救不了你了……”

    还在提蛊毒,子虚乌有的事情说来说去,有意思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唐俊也顺手关上了收音机。

    心口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猛的收缩了一下。

    我捂住了胸口,那种难受的感觉从起先的心肌收缩,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有无数只硬壳虫,再往心脏最深处钻。

    一瞬间,眼前就是漆黑一片。

    喉头有液体在翻涌着,根本就容不得我多想。

    一口咸腥粘稠的液体就从嘴里涌出来,那种突如其来的趋势根本就来不遏制。我坐在沙发上,顿时头重脚轻,还好唐俊紧紧的搂住了我,他紧张的问我:“小妹……怎么样?”

    “没……没事……我!我就是心口疼……”我发现自己话都说不好了,只要一张嘴,肚子里的血就好像不要钱一样涌出来。

    我搂紧了唐俊,身子痛苦的蜷缩痉挛着,我能感受到体内的内脏正在被蛊虫啃噬着。可是脑子异常的清醒,没有任何迟钝的感觉。

    刚才还好好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一环节,我们疏忽了,才会中蛊吐血。

    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多天了,按理说如果中蛊早就发作了。

    这实在是天不可思议了,我控制不住身体的衰败,只能完全依赖着身边的唐俊。唐俊第一反应就是讲手指头,扣在我的手腕上,“小妹,你真的中蛊了。”

    “去煮个鸡蛋,解蛊。”我艰难的说着,可是我觉得我体内的内脏正在融化,鸡蛋四胡也于事无补了。

    我捂着肚子,有些后悔,“哥,我太麻痹大意了。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哥……我们出去求简烨,求他好不好?”

    “你没听他说吗?已经晚了,求他晚了。”唐俊的声音嘶哑,他搂住我的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哥哥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也会救回你和宝宝。他姓唐,唐家唯一的香火!”

    我闭紧了双眼,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蛊来的莫名,来的突如其来。

    我好生费解,“到底是什么蛊?”

    就感觉唐俊搂起了我的身子,在快步的走着,“应该是两种不同的蛊杂交出来的,所以是种新蛊。这蛊的卵孵化的很慢,根本察觉不出来,小妹都怪哥哥疏忽了。”

    孵化的很慢的虫卵……

    这种虫卵是哪儿来的?

    我一共就接触过鬼虫和虫胎这两种蛊,这两种蛊都是恶性急性发作的。

    没有慢性一说的……

    我正想着,又听唐俊有些犹豫的说道:“小妹,你……你应该中这种蛊的卵很久了……你确定连君耀他不知道吗?他若诊脉,必然能发现……也许蛊……蛊和他有关系!”

    会是凌翊吗?

    记忆中无数次闪现出凌翊为我挡蛊的画面,哪怕我和鸷月接触,他都表现的紧张兮兮的。那种关心和呵护,根本不是演戏可以演出来的。

    如果是演戏,我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

    我……

    我心甘情愿。

    “哥,我相信他和我中蛊没关系。”我痛苦的蜷缩在唐俊怀中,身体就好像中了高度腐蚀的溶剂,在一点点的融化成血水。

    生命在身体里一点点的被抽离蛊,虫在血液里流动的速度极快。嘴里涌出的血连续不断。好像要将全身的血都消耗殆尽一般。

    我以前不怕死,可是真的感觉到宝宝要和我一起走的时候。

    蛊虫在我腹中乱窜,导致宝宝的气息也跟着变弱了。

    我突然变得那样的贪生怕死,“哥,我不想死。我想救我的宝宝,哪怕我死了,我也想他能活下去。为什么是我,为什是我的宝宝……要受这么多苦。”

    心里有好多委屈,说也说不完。

    为什么幽都的那个女人,她会非要盯上我的宝宝呢?

    “哥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解蛊高手,哥会让她救你的。”唐俊的手放在我的唇边,好似要将我吐出来的血都兜回去一样。

    “那个解蛊高手是米婆吗?”我下意识的问道,我所知道的苗疆解蛊高手。只有贵云米行的米婆。

    她还有一个孙子叫安北,也会解蛊。

    但是这个蛊来势汹汹,我怕来不及找到她。

    “你怎么知道?小妹……你也认识米婆?”唐俊似乎很惊讶我认识米婆这件事,只是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一时半刻没法跟他解释清楚。

    我看不清楚外面的世界,但我的鼻子还很灵敏。

    我闻到了太阳的味道,“我们出来了?哥,你把我抱出来了,那个女人……她……她找到我们怎么办?她给我下蛊,不就是……不就是想看到我们出来吗?”

    血液浸透了衣衫,那种穿着血衣的滋味很不好受。

    衣服和肌肤粘连在一起,浑身上下每一处皮肤,都被毒血灼烧的发疼发痒。

    “哥不能看着你死在时间坐标里,哪怕是亡命一搏,也要试试。”唐俊说的掷地有声,一边便已经拿起了手机打电话,“是米婆吗?我……是我唐俊……你就是在运城吗?好我去找你。我小妹中蛊了……”

    他似乎把我放进了一辆车里,和司机说好了去的位置。

    司机还问唐俊,“这你女朋友吗?怎么浑身都是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别多问了,开车行吗?”唐俊的声音很烦躁,他搂着我的时候,手臂也越来越无力。

    我能感觉到,他内心大概也筋疲力竭了。

    我在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手扶着肚子,也许这就是生命进程的最后几分钟了。

    车子正在往高家祖宅的方向开去,米婆就在高天风那里。

    她是专门从贵城,赶到这里,给鸷月解蛊的。

    谁想到我也会中了如此严重的蛊,刚好也需要米婆救命。

    在路上混混沉沉的颠簸了一阵子,车停下了。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敲车窗的声音,隐隐约约中我能看见明亮的天光下。有个男子正站在车窗外,轻轻的瞧着窗子。

    他眼中充血,妩媚之中,带着沉痛。

    恍然,唐俊摇下了车窗。

    “你们是进去见米婆的吗?我……我能救她,你快让她把这颗解药吃了。”是鸷月的声音。

    我手上没有力气,却还是推开车门,“你怎么知道我中蛊了?还知道我中的什么蛊,准备好解药,鸷月你告诉我啊!”

    听到了他声音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通了。

    鬼虫和虫胎相互繁殖,产下的卵,孵化很慢,所以在鸷月体内一直没有发作。

    我照顾鸷月的时候,并没有感染,凌翊也当即给我诊脉过。

    可是到了时间坐标里的公寓,却毫无征兆发作了。

    事实证明,我中蛊必是在凌翊诊脉之后,可我再无机会接触蛊毒,除非有人给我下蛊。而且还是我至亲之人,让我没有心思防范。

    我模糊的视线中,鸷月的表情有些退缩,但还是解释道:“是米婆告诉我的,嫂子,我有解药你就快吃吧。”

    唐俊在给司机师傅付钱,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一个人站在艳阳高照的晴空下,身体几乎失去了全部力气,还是喘息的说着,“鸷月,你过来。”

    鸷月真的过来了,我在中蛊之下眼睛是时好时坏。

    其他的四感一开始很灵敏,现在也因为身体的衰竭渐渐削弱了。

    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抓住了他的领口,“是你对不对!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为什么?我把你当亲人,你却把自己当鼎炉!我……我……”

    我说着嘴里又涌出鲜血,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似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了。

    鼎炉,是苗蛊失传的叫法。

    老爷子只跟我说过一次,有种蛊毒以活人为鼎炉。

    以两种相克的蛊毒交合而成,在活人体内产出新蛊,而这种新蛊就是在鸷月体内产生的。他为了陷害我,以自身为鼎,饲养两种蛊毒。

    当初种种历历在目,只是今日才想通不免晚了。

    “是我!可是我后悔了,解药也配出来了,你吃完就回没事的。嫂子,你把药吃了好不好。我求你了。”鸷月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卑微。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背叛了……

    我哭了,眼睛里的泪水带着血腥的味道。

    我一摸,好像是泪水,“为什么,鸷月,嫂子是哪里对你不起?”

    “你以为我会轻饶了我哥吗?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母亲杀了我母亲,我……我不会轻易原谅或者放过的。”鸷月冷冷冰冰的说着,他握紧了药丸,低声说道,“解药,你爱吃不吃。就算你进去见米婆,她给的也是这种药。”

    原来……

    鸷月到头来,都是忘记不了仇恨的。

    “把解药给我!”唐俊冷声道。

    我看着鸷月把药拿去给唐俊,唐俊把药放在我唇边,低声说道:“小妹,先把解药吃下去,先……先救命。”

    “不急。”我到了身死一线,身上的命灯,只剩下萤火之光。

    反倒是不畏惧生死了!

    我疲乏的将头靠在唐俊的胸口,“先进去问米婆,他在我们堵在家门口。也许……也许其中有诈,不能……不能再轻信了!”

    “好,小妹,你一定要坚持住。”唐俊很宠爱我,搂着我进高家找米婆。

    高家的大门是开着的,唐俊就这么闯进去。

    高天风看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满脸的诧异和惊讶,他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从上一次分开,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受伤了!”

    唐俊根本没空搭理高天风,径直走到米婆身边。

    米婆也在客厅里,她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儿,白白的长发绾成了一个朴素的发髻。上头戴着三朵很小很小的红花,那是苗疆养蛊人的等级的象征。

    最强的养蛊人,才能有三品大红花。

    其他普通的养蛊人是不敢轻易将这种代表身份的东西戴在头上,而且现代人也看不懂,只觉得是普通的装饰品。

    她看着有七八十岁了吧,年龄已经很大了。

    脸上的皱纹就好像刀割的一样,皮肤黝黑,应该是被亚热带区的烈日晒的。

    一只眼睛睁不开了,另一只眼睛还很浑浊。

    看起来那只浑浊的眼睛,视力也不太好的样子。

    身上是深黑色的苗服,苗服上绣着各种彩色的图案,非常具有民族特色和美感。脖子上戴了一大串的银项链,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是一个很传统的苗人。

    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从贵城亲自来一趟运城,的确很不容易。

    她拨下老花镜,将老花镜弄到了鼻翼两侧,裸眼看了一眼唐俊,“这不是唐家老四么?你怀里的,就是你小妹吧。”

    一听她说话,汉话确实说的有几分生硬。

    有些咬字并不标准,必须凭想象去猜测,才能听的明白。

    “是,求米婆救救她。”唐俊搂着我跪在米婆的跟前,他的手在颤抖,好似极力在挽留我身体里的温度。

    可没有办法,蛊毒入膏肓。

    身体里那些蛰伏的卵,全都孵化完整了。

    米婆看了一眼我,对唐俊说道:“送过来,给我诊脉。”

    唐俊对米婆十分的恭敬,依旧不敢起身,他搂着我的身子是膝行到那老太太面前的。那样卑躬屈膝的他,仿佛将自己全部的尊严都踩碎在地。

    我抓紧了他的衣料,“哥,不要,你站起来。你没必要这样……她愿救便救,你不要为我跪着了。”

    “小妹,闭嘴。”唐俊沉声低喝。

    他已然是那样低微的用膝盖走到米婆跟前,低着头,将我身子送到米婆跟前。

    米婆本来在吃花生,看到了我拍了拍手中的皮屑,将手指头扣在我的手腕上。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指头粗糙、冰凉,“唐四,你小妹可比你有骨气多了。”

    “当然,当然,我不过是个小辈,也不是唐家嫡系。小妹自然比我强,小妹怎么样了……”唐俊根本就不敢反驳米婆,丝毫没有底线的顺着米婆说话。

    看到平日有些骄傲的唐俊,为我变成了一副狗腿子的形象,我的心在滴血。

    米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和鸷月中的一种蛊毒么,他还是这种蛊的鼎炉。这蛊还没名字呢,不过我已经配出药了。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鸷月放浪不羁的声音耳边响起,“我刚才要把您开的药给她吃一颗,可她偏不肯吃。”

    “鸷月,你虽然是幽都权贵,我得罪不起你。可我真不是傻子,你以自身为鼎炉害她,当我瞧不出来吗?”米婆对待鸷月那是有很深的厌恶之情的,她抬了眉毛,明知道制约的身份,还是不卑不亢的,“把你给吃的药丸给我看看。”

    “就是这个,是你开的。我难不成还会调包?”鸷月柔媚的脸上充满了难色,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米婆。

    米婆眼睛一瞄,点头,“是我开的药。”

    “是吧,这是米婆开的,这样你就能放心给……给你小妹吃了吧?”鸷月刚才在外面还很阴毒阴冷,现在到了米婆身边,却是那样的看着我。

    眼神中有几分苍凉,还有几分懊悔。

    我伸手想去接解药,可是有些犹豫,到最后也没有拿在手里,“我……我还想多嘴问一句,这药有没有副作用?”

    我总觉得,幽都那个女人千辛万苦把我从时间坐标里弄出来。

    才刚从公寓里出来,就有解药吃。

    她也不来阻止,这件事好像有些蹊跷。

    米婆扬了眉毛,“你觉得我开的药会有副作用?”

    我没说话,也不想得罪这个米婆。

    毫不犹豫的就接过唐俊手里的药,刚想往嘴里塞,她突然阻止了,“且慢。”

    我动作一滞,有些莫名其妙。

    “小姑娘,我不能让你怨恨我,我得讲明白了。你中的乃是虫胎蛊和鬼虫蛊两种蛊毒的生下的娃儿,得出的蛊。这种蛊有自己新的特性,也有之前两种蛊毒的特性。”她慢条斯理的说着,眉头微微一皱,“你体内有虫胎,必须要将虫胎堕了,你明白吗?”

    我眯了眯眼睛,“这是堕胎药?”

    “你这个唐家的老小,还有点意思,这除了是堕胎药,还是保命的药。”她摘了老花镜,放在桌上,“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你不吃解药和你和儿子一起死,第二你吃了解,你活他死。”

    我突然就明白了幽都那个女人的目的,她是比我吃堕胎药。

    宝宝就是我的全部,让我一个偷生下去。

    那以后的日子,难不成要在无尽的懊悔和思念中度过吗?

    这样的人生,我不想过。

    我想了想,还是把解药放在了玻璃桌上。

    整个人困倦无比,嘴角的血液一直都流个不停。

    刚才和米婆说了好些话,耗费了不少气力,身在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对唐俊说:“哥,我想休息,搂我上床睡觉吧,好吗……”

    “小妹。你怎么这么固执。”唐俊很愤怒,也很暴躁。

    可我真的没有气力去体谅他的情绪,我固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我七岁之前,比现在更加固执,更加坚毅。

    我爱宝宝,胜过自己的生命。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他,但我决不允许,用他的生命换我半世苟且偷安。

    唐俊根本就拗不过我的固执,叹了一口气,搂着我的身子上楼,“你……的房间在哪儿呢?”

    我看不见所有的东西,没有能力告诉他,我以前和凌翊一起躺过的卧室。

    唐俊无可奈何,还是找了张床把我放下。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多长,只是很遗憾临死前没有和凌翊在一起。手指头似乎已经没有触觉,却还是被我放在了小腹上,“宝宝,想不想爸爸?”

    “妈妈,我想,可我想妈妈活着。”宝宝的声音稚嫩无比,我感觉他从我身体里飞出来了。

    轻飘飘的小手,抚摸着我的侧脸,“活下去好不好妈妈?宝宝不怕死。”

    那种蛊灵肉通吃,宝宝的小手上已然感染了蛊毒。

    我即便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到宝宝出窍的灵体上有虫子在钻进钻出。

    我心疼宝宝这样,更心疼他肯为我牺牲,“可是妈妈,害怕没有宝宝。没有宝宝,妈妈也活不下去。”

    抬手想摸摸宝宝的小脑袋,却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

    那手掌细腻冰冷如同一块羊脂玉,我紧紧的握着,一个冰凉的吻落到我头上,他低声说道:“还未恨上我吗?苏芒,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将鬼王的孩子换出来。”

    心好疼,疼的就像石榴一样,碎成一粒一粒的找不会来。

    泪水从眼角划过,腹中的血水从涓涓细流,变成了决堤的洪水,翻涌而出。

    心如死灰,我几乎就放弃了求生的念头。

    宝宝也很难过,“爸爸,不爱宝宝了吗?”

    “从来没爱过,你不过是我的工具,从从今往后。我允许你们母子恨我,明白吗?”凌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邪魅冰冷,此刻却像一把尖刀,绞进心脏一样。

    弄的稀烂!

    我喉咙好像被什么烧灼了一样,说不出半句话。

    泪水滚滚,脑子里嗡嗡作响。

    耳朵好像是被蒙上一层膜,周围的声音变得很小。

    宝宝哭得都快要断气了,他悲戚到了极点,“宝宝愿意当工具,宝宝不要恨爸爸,求求爸爸再抱抱宝宝。”

    “那我就抱抱你,一会儿,你就跟那个哥哥换过来,乖乖留在山腹里。”凌翊变得冷血,用这样冷冰的话,伤害我和宝宝。

    “芈凌翊,我……我真是看错你了!”鸷月咆哮的声音,听着也有些许的妩媚。

    凌翊冷笑,“鸷月,你以为给她下蛊,你就能伤到我吗?这么多年了,你觉得你斗得过我吗?废物!你永远都是父亲的私生子,永不可能翻身!你给她下蛊,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鸷月沉默了,我勉力睁开眼睛。

    看到鸷月跪在地上,他是那样的伤心。

    我从未见他哭成这样,泪水纵横在他的脸上,眼中满是悲怆。他抱住了凌翊的小腿,低声的从未有过的那般屈服,“你不爱她,求你把她给我。”

    “你喜欢?”凌翊无所谓的笑着,嘴角是一丝邪异,“那便送给你好了,但这孩子,可是留给鬼帝的。”

    “你跟鬼帝那些事,我管不着。”鸷月的眼中带着阴鸷,缓缓的低下了头颅,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现在喜欢上她了?当年唐家的灭顶之灾,还有放过烧我住的别墅这件事,你敢说你没有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凌翊笑得有些嘲讽。

    鸷月愤怒的抬头,“我至少没有你那么道貌岸然吧,你假意在她身边。得了她心,又害她悲痛欲绝,生不如死,你……你比我更不如。”

    我突然发现,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这两个兄弟相互之间,对我对唐家都下了狠手。

    想不到他们兄弟不和,却都是那个什么鬼帝的盟友,只有我蒙在鼓里。

    心凉了,就好像冻豆腐一样,失去了温度。

    我嘴角上扬,原还有好牵挂,眼下却都放下了。

    唐俊一直在旁边看,他的眼中冷漠,绝望。

    好像在冷艳旁观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终于,他开口了,“既然你不爱我小妹,那就把孩子打掉吧。小妹不愿吃解药,就强行让她吃下去。”

    “现在吃解药还不是时候,唐俊,喂你的血给她喝,给她吊住一口气。别死在了半路上……”凌翊说话,冷酷而又决绝。

    唐俊的手握成了拳头,可他没冲动打人,对鸷月说道:“不管你当初对唐家如何,只要……只要你日后好好对小妹。我这个做四哥的,绝对不会阻挠你和他在一起。”

    “我当日所犯过错,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弥补。”鸷月好像因为被鬼帝利用了,显得很懊悔。

    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抚摸着肚子,没想到这个孩子,他从缔造他的第一天起。

    就是别人利用的工具,而我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可哪怕我知道,有真的能带着宝宝逃掉吗?

    这个阴谋太可怕了,我深爱的枕边人,竟从未爱过我。

    “我听说高家有一把阴阳剪,不知道,能否借给我用一下。”唐俊自作主张的把我许给了鸷月,才厚着脸皮以兄长的姿态,找鸷月要阴阳剪,“我的血液被封印了,必须用阴阳剪才能开启。”

    鸷月现在是完完全全被唐俊收服了,他眼中带着冷魅,却二话不说。

    转身就去找高天风拿阴阳剪,用不了半分钟,就拿着阴阳剪刀回来。

    “小妹,我一日是你兄长,你一日就得听我的命令。明白吗?”唐俊跪在床边,他俯身摸我的头发。

    他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一句话,长兄如父。

    唐俊此时此刻,真的有唐家一家之主的风范,让人不得不对他的话心悦诚服。

    我看着他,眼泪早就流干,点了一下头。

    他说:“负心鬼的孩子留不得,他要就拿去,你不得违抗。”

    我唇角哆嗦,痛入骨髓。

    婆娑了眼睛想要摇头,却被他强行扶正脑袋,“作为唐家人,你绝不可在为负心鬼掉一滴眼泪。不然,你怎对得起,爷爷亲自教导过你。”

    我平静了目光,他才松开我,“小妹,张嘴。”

    我不知道为什么,唐俊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走到了我心底。

    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缓缓的就张开了嘴,眼睁睁的看着他用锋利的剪刀扎入自己手腕,将好些血管刺破。鲜红的血液流到我嘴中,滚烫、咸腥……

    但是我能感受到,身体里被破坏的内脏,在短时间内得到修复。

    可是唐俊的脸越来越苍白,他放完了血,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恢复了力气,抱住唐俊,“谁去拿医药箱,先给他做止血抢救。”

    “小丫头,你现在可能没时间给他做止血抢救了,乖,跟我去山腹把鬼帝的孩子接出来吧。”凌翊说着让人寒心彻骨的话,将怀中我的宝宝的灵体,重新压回我体内。

    他当着鸷月的面,将我抱起。

    脚尖轻轻点地,跳出了窗外,我抬头看他。

    他下巴依旧刀削一般的冷峻,容颜有说不出的丰神俊逸,长发飘飘的样子让我想到了第一次在石棺里见到他的模样。

    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觉得自己贱的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我还应该有什么奢望吗?

    “凌翊,就不能换别人孩子吗?救救宝宝……救救我们的孩子……”我眯着自己的眼睛,感觉风灌入了眼中,涩涩的发疼。

    这样自私的话,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的,才说出口。

    我真的舍不得还未出世,就被强行堕胎而出,被关进山腹的陵墓中。

    他这样多半身体是要消亡了,灵体就和鬼帝的孩子一样,被关在山腹的陵墓中永远都出不来。

    他低眉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小丫头,怕是来不及了呢,刚好要阴年阴月阴时才能把那孩子换出来。否则,也不会等那么久。”

    “你为什么肯帮她呢?”我嚅嗫的问着凌翊。

    虎毒尚不食子,凌翊怎么舍得,让我们宝宝*死亡。

    灵魂在山腹之中,孤寂到永远。

    凌翊一脸云淡风轻,点漆乌眸带着玩味,好似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宝宝,“她以幽都疆土,换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我觉得值得……”

    幽都疆土……

    鬼帝在乎自己的孩子都超过幽都疆土,她再是可恶。

    再是屠戮唐家张府满门,可她还是爱自己的亲骨肉的,千百年来一直在等待机会把自己的孩子给换出来。

    凌翊将我带到以前高家的坟山上,坟山上面高家的祖坟其实都还在。

    时间不过半个月,想来是11号山那边的墓地还没有建好。所以这边的坟地也没有迁过去,但是过一段时间,大概就能彻底的迁好。

    他是灵体,可以纵意漂浮在空中。

    落下时,衣风猎猎,牵着我的手就走到山腹旁,“依你之言,我把她带来了,时辰还差多少?”

    “还有半个时辰,你倒是来早了。”那个女人凌空坐在山腹前的一张椅子上,椅子用黄金所造,上面镶满了各种翡翠珠玉。

    算不上大气,顶多就是能称得上土豪。

    女人脸上蒙着面纱,额顶还点着古代人才点的寿阳。

    乌黑的长发从两颊垂下,发丝飘扬不加珠翠。

    衣服竟然是女式小西装,修长的腿妩媚的交叠着,眉眼之间妖娆无比。

    原来杀我唐门全家的,竟然长成这样。

    女人的身前还有七口大棺材,棺材的样式各种各样,一看就知道是她弄出来,装飞僵的棺材。

    飞僵怨气很大,在棺材里拼命的挣扎躁动。

    弄的棺材盖砰砰作响,盖子上的陈年老钉子,也好似随时都会松动一样。

    那个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脚,用力一踹,低喝了一声:“老实点。”

    那些棺材里的东西,这才安静了下来。

    山腹的陵墓之内有七口棺材困住了那孩子,每一口当中都装殓了怨气极重的怨灵,加以压制看守那个孩子。

    现下,这七口棺材八成就是用来替换进去的。

    “来早了就在此好好等等,小丫头,坐吧。你身中蛊毒,还是坐着休息比较好。”他把我放在一个巨大的山石上。

    山石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山风吹的我发丝狂舞,我低头看了一眼下头的悬崖,纵身就跳下去。

    那一刻根本不需要犹豫,如果跳下去摔得粉碎,这个女人的计划就会落空。我的宝宝哪怕是死了,也是入幽都轮回,绝对不至于被关在孤冷的山腹内。

    坠落下去的时间特别短暂,自由落体的速度,还是比不得凌翊迅捷无比的身法。

    我双目灼痛的看着他,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料,一只手一巴掌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毕竟是你的孩子啊,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他没有机会,他为此而来,为此而死。你跳下去也无用,我会在这里一直看着你。”凌翊黑着一张脸,眼中如同刀锋一样锋利。

    这样的锋利从来都是对着敌人的,想不到今日会对着我。

    我咬了唇,闭目不语。

    整个人好似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痛在心头早已经变得麻木。

    那个女人揶揄的声音传来,“芈凌翊,你这人真有意思,我都有点佩服你。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办成,你要的那张生死簿残页,我会还给你的。”

    生死簿残页?

    什么意思……

    我猛然睁开眼睛,目光怪异的看着那个女人。

    凌翊整个人都变得煞气腾腾,周围的气息瞬间冷到了极致。

    他似乎有些震怒了,“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别说不该说的话。鸡飞蛋打的时候,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

    “随便说说就怒了,我还听幽都的鬼怪说……什么,凌翊大人喜怒无常。从不与鬼发怒,笑面杀人,邪魅非常。看来都是胡乱造谣的……”那个女人冷笑的站起来,妖娆的凤目如同一把银色的钩子。

    有着动人的光芒,却暗含的杀机。

    就好像华美的外表下,隐藏着致命危害的毒蛇。

    她扬了扬黛眉,“哟,你那个不中用的脓包弟弟也来了,你们兄弟可真有意思。我今天……算是一饱眼福了。”

    “你废话可真多。”凌翊冷漠的说道,一副看到那个女人就觉得烦的表情。

    鸷月站在原地,他也不说话,沉冷的盯着看。

    那个女人被气了个半死,她的脸色虽然被面纱挡住了,可是水一样柔媚的眼睛变得通红。好半晌,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那个女人从座椅上起身,一脚踹开了跟前一只小个的棺材的棺材盖。

    里面空空如也,但是这口棺材,一看就是放小孩的,“时辰到了,给她喂药。”

    “小丫头,听话,吃药。”凌翊把药含在自己嘴里,撬开我的嘴,猛烈的激吻便迎了上来。

    我还未反抗,他的灵舌便将药丸推入了我的喉头,“从现在开始,你的蛊毒就解了,小丫头要照顾好自己。”

    我的身体猛然一动,他……

    难道还在乎我跟孩子吗?

    小腹传来了钻心一样的疼痛,血液从大腿奔涌而出,眼前呈现五彩的色块。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看不到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我感觉到宝宝的生命在我从的身体里一点点流逝,手依旧下意识的保护肚子,“芈凌翊,你……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尖叫中,我仿佛尝遍了世间所有的苦痛和心酸。

    整个人在山石上打滚着,恨不得自己能坠入万丈深渊。

    不知道是拿来一只手,温柔还有些温热的温度,他搂着我,低低的问我:“嫂子,我现在的胸膛还冷吗?”

    不冷了。

    鸷月他有体温了。

    我抓住鸷月的肩膀,痛苦的说着:“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那种鬼渣的孩子,留了也无用,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我发誓。我再也不记仇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鸷月紧紧的搂着我。

    我走投无路,有些崩溃,“到底……到底谁能救救我的宝宝……”

    孩子的父亲亲手杀了他!

    他比猛虎还要冷酷,他杀了宝宝……

    我的孩子……

    耳边凌翊的声音,有些飘渺,可是还是能听的清,“进去吧,把七星棺阵送进去。立一个大阵,你放心,这些飞僵都听命于你,不会把你误困在阵中的。”

    我腹痛不止之下,还是请求鸷月,“鸷月,扶我起来,让我看看,他们的阴谋。”

    鸷月把我扶起来,搂着我的身体,帮我保持平衡,“想不到,到最后还是我对你最好……也不枉你上次沉船事件,帮我背了那么多冤魂。”

    我抿了唇,我心想,我背那么多冤魂是为了凌翊。

    我当初可没想过,要救鸷月那个混蛋。

    谁知道他现在变好了,变坏的却是凌翊。

    “你动作麻利点,别耽误时辰,否则,你的小妻子必死无疑。”那个女人一招手,一群鬼怪抬着这几口棺材居然穿过山腹,就这么进到了山腹之中。

    惶惶然之间,这些鬼怪好生的厉害。

    居然把天然形成的封闭式的山腹,变成了一个幽森的山洞,和高天风在山上遇险时描述的一模一样。

    陵墓当中所呈现的一切,全都出现在眼前。

    凌翊站在山腹前,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悠然自得的抽着。

    七星阵完全归为的时候,凌翊从怀中掏出了那面镇尸镜,走进去了一会。又出来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好半晌,我不知道为什小腹突然就不疼了。

    身子莫名多了好些气力,摸一摸肚子,虽然冰凉异常,可是宝宝的呼吸声非常的有条不紊。

    我……

    我刚才不是吃了堕胎药吗?

    怪事。

    心头莫名的有了不安的感觉,双目目不转睛的盯着山腹口看着。

    就见那蒙面女人走到山洞口,满眼的怨恨,“你放我出去,芈凌翊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棺材里的飞僵怨气虽重,可都是我的心腹,没道理会将我困在里面的。”

    那女的好像出不来的样子。

    凌翊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忘了,镇尸镜在我着。你的那些虾兵蟹将,都到镜子里去了。那几具飞僵都是毫无灵魂之物,你说谁能把你放出来?恩?”

    说着,手里的镇尸镜还在那女的面前摇了摇。

    他的语调有些俏皮,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直起身子,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就见到那个女人怒目睁圆,她愤恨的看着凌翊,“写的她名字的生死簿残页还在我手里,你不要她活命了吗?”

    “我既然能把你关进去,就没想过要留着你伤害她。”凌翊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自己的后脖颈,从脖颈之上将自己整条脊椎骨都抽出来。

    那女人正准备撕手里的生死簿残页,心口就被锋利的脊椎骨扎入,手一抖居然拿不稳那张纸页,“你……你这个疯子,你杀我,你……你自己也活不了。没有哪个鬼抽去了脊骨还能活……你……你是不是有病……”

    凌翊的手伸过去,顺手就收走了女人手中的纸页,“你这个女人懂什么叫感情吗?懒得和你解释……别执着,散去吧。”

    散去吧。

    这三个字,好似不经意之间说的。

    那传说中是鬼帝一样的女人,身子就化成了柳絮一样的东西,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凌翊!”我在他身后重重的喊他。

    他有些暧昧的看着我,“肚子不疼了?”

    “不疼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我皱眉看着他。

    凌翊无所谓的笑了笑,轻柔的揉了揉我的发丝,“平时的时候,我杀不了她,就……想办法把她困进去。这样,要她的命比较容易。你夫君……咳咳……是不是很聪明……”

    凌翊低头咳嗽了几声,脸色瞬间就变得萎靡了。

    我抓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两心知,所以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他捧着我的侧脸,手指头好像变得有些虚无了。

    两心知,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似乎是苗疆情侣用的蛊,用了以后,就能相互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老爷子对这个蛊讳莫如深,他好像年轻的时候中过一次,后来讲起苗蛊的时候,也不愿意多提。

    可是我不知道凌翊在想什么啊?

    我抓住他的手,连忙去问鸷月,“他怎么了?”

    没想到鸷月也退后了半步,和那个女人说了一样的话,“我哥疯了,鬼脊抽出来,就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他用自己的鬼脊是可以杀那个女人,可他也会死。”

    “你说什么……”我一下泪崩了,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眼睛都要哭瞎了。

    为什么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不断地发生。

    最后,连凌翊也要离开我。

    鸷月咕哝了一声,“他死定了,哥,你怎么这么傻。”

    “你不是想照顾苏芒吗?我……我不会食言的,刚才在高家祖宅的话,依然作数。保护好你嫂子……”凌翊依旧是宠溺的搂着我的头发,我心头拔凉拔凉的,还没有缓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个骗子,从来不说实话。

    永远都是最后才知道真相!

    鸷月的眼神挣扎了一下,“你有病!”

    “那你有药吗?”凌翊笑得春风得意的。

    鸷月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下来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出来。

    好似不管如何哭,都无法发泄内心的痛楚。

    我看着凌翊,他的俊朗的脸上,很快就就被一种古怪的长着透明翅膀的虫子覆盖。越看眼睛越是灼痛,我猛的抱住他,“你怎么也中蛊了?”

    “两心知,是我受所受你之苦,你的蛊夫君替你受。”他用力的想要推开我,想把我推离他身边,“别过来,我身上有蛊,你会被传染的。”

    他的手指头被蛊虫啃噬的失去了踪影,眼神也变得涣散。

    我忽然发现,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不顾一切的搂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不要,不要离开我。”

    “傻丫头,我做那么多还不能让你恨我吗?”他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我恨他,如果没有刚才那些变故,我也许会恨他一辈子吧。

    他这么做,是要让我忘了他吗?

    我强行控制住他,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唇,手指头顺着他即将消失的发丝梳子下去,“妈妈说,一梳梳到地老天荒,二梳夫妻举案齐眉,三梳伉俪情深,爱永固……”

    你可不可以……

    不要走!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黑金烤漆冰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黑金烤漆冰箱并收藏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