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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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星挺立在站牌旁,放眼望向对面,一层轻雾,笼在山脚,使得山脚下的房舍,看 来一片模糊那天,也有雾吧?却不是晨雾,向晚的天色下,在车上乍然看到她-- 林秋棠,柏星真是大吃一惊!

    他一向不信鬼魂之说,但在那时候,那种环境下,他是有点怀疑,怀疑他梦中的倩 女,变成了幽魂因此,他立即问驾车的老李,是否曾看到马路旁斜坡上,有个人影 。

    老李肯定的答案,使得他决心一探究竟!

    想不到,梦里纤柔婉约的人儿,竟比不上真实里的她!尤其当她昏倒,他抱住她往 回走时,她清秀白暂的娇靥,宛如水中白莲,不染人间烟火:只是,怀抱温香软玉,使 得他更肯定:她是个实体,是个女人!

    因为父亲的期许,柏星如愿考上医学系,然而。这不是他的兴趣,再加上家里缺乏 温暖,因此养成他独立、冷漠的个性。

    直到遇见秋棠后,柏星才发现,人,其实有多重性格,只是因为对象、环境的不同 ,而有不同的表现。

    听了秋棠的叙述,他好想着看那面镜子,今天。下了课后,拨个电话给他吧!

    想到此,柏星的嘴角,微微牵动,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弧度公车来了,当柏星一脚 跨上公车时,忽看见山坡转角处,蛮君一面跑,一面拍手。

    “请等一下,还有人!”柏星向司机说。

    司机是个中年人,微发胖的脸上,一团和气,他点点头让蛮君上了公车,同司机追 过谢。蛮君便大方的生到柏星座方。

    这时的公车,没有几个乘客。

    蛮君娇喘吁吁,说:“差点赶不上!”

    看一眼蛮君,封柏星突然想起,秋棠跟她是同校。动一下嘴,柏星立刻警觉到不妥 ,硬是将问话吞回肚里,淡然一笑,转望车窗外。

    窗外景物,飞快的向后倒退著“这几天,你去哪里玩?”蛮君不喘了,才问。

    柏星姿势不变,略侧著头,摇一摇。

    “你都没有出去?”

    “嗯。”想了想,蛮君没话找话的,又问:“没有邀同学来家里?”

    “嗯,没有。”

    简单的回答。他一直都是这样,打从认识他开始,蛮君便习惯他的沉默寡言。后来 才想到,也许是环境的不同吧!

    “我回屏东奶奶家,也是没有出门。原本就不想去的。”

    封柏星转头,看她一眼。

    “这几天,你一定很无聊!”蛮君问。

    “习惯就好。”

    蛮君歪一下头,不以为然:“要是我,会问死。”说完,她立刻又解释:“不过, 有时候一个人独处,也很好。”

    柏星露出雪白的牙齿,淡然一笑,又侧脸望着车窗外。

    眼看着,就快到站了,蛮君真是一筹莫展,他始终这副德行,心里不禁有点怪胡素 兰,何必要她巴巴的赶著,跟他一道搭车?

    跟以往无数次一样,蛮君快到站了,跟他道别,他也平板的回应一声:再见!然后 ,各走各的。

    还以为小别数日,柏星可能有点改变,然而,蛮君失望了。是谁说“近水楼台先得 月!”说这话的人如果还生,蛮君第一个不饶他。

    怀著失望、落寞的心情,蛮君终于下了公车,转塔其他车子到学校。

    十点整,胡素兰端了早餐上接敲胡笙玉的房门。

    “谁呀!”胡笙玉带著浓浓的睡音问。

    “大大!还没起床吗?我送早餐末了。”

    “进来。”

    胡素兰小心端著托盘,打开房门,走进去。胡笙玉坐在床上打呵欠。她虽然小胡素 兰四岁,但生活优渥,加上保养得宜,两人看来竟差了十岁以上。

    “大大昨天很晚才睡吗?”

    “嗯,别叫我太太好不好?”胡笙玉伸伸双臂:“跟你说过,我会下去吃,不必端 上来!”

    “我知道,我担心你睡过头。又不吃了。”胡素兰脸上露著诏媚的笑:“你对我好 ,我也知道,可是,礼不可废。”

    胡笙玉一下床,胡素兰立刻为她披上棉质晨袍说:“小心,别著凉了。”

    “嗯。你这次回去,你婆婆还好吧?”

    “哎!年纪大了,老毛病多。好在蛮君她大姑妈跟她住得近,照顾得到。”

    胡笙玉点点头“早餐端下去。我会下去吃。”说完,她自顾步入盥洗“不在这里 吃吗?”胡素兰的神色。有一抹轻淡的失望。

    “嗯,吃完我要出去,跟人约好了。”

    “喔,是。”

    不一会,胡笙玉下楼,到餐桌旁坐下,胡素兰忙问:“燕窝凉了,要不要热热?”

    “不必了。”说著,胡笙玉呻一口果汁。

    胡素兰在一旁忙著,找个适当时机,又开口:“蛮君这孩子,人跟著我回屏东,一 颗心都留在这,直问我:姨爱吃什么,想买回来孝敬你。”

    胡笙玉“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说你阿姨何等样人,要吃什么还怕没有?我倒担心她买的粗俗东西,不对太太 胃口。”

    吞下嘴里土司,胡笙玉喝一口果汁,拿起叉子叉了一片蛋,说:“有这份心,我就 很高兴了。”

    “可不是吗?蛮君还说,她不该去那么多天。”

    “著著奶奶也是应该的!”

    “可她心里惦著柏星啊!”“哦!”胡笙玉转头,看一眼胡素兰。

    胡素兰注意揣测堂妹的表情、反应。见状忙又接口:“她担心没人弄饭给柏星吃。 ”

    “冰箱不是有现成的菜?”胡笙玉喝完果汁。抓起餐巾,抹抹嘴。

    “我也是这样说,蛮君却担心柏星吃不来”

    “怎么会,他都已经习惯了。”胡笙玉去了餐巾,立起身。

    胡素兰干笑一声,很快又说:“蛮君还知道柏星爱吃莲雾,特别去贯一篓黑珍珠, 一路上都还好,只是坐车、转车的,就是上山这段路吃力。不过还好。路不远。”

    “嗯,可真难为了她。”说完,胡笙玉旋即上楼梳妆打扮。

    胡素兰有心在客厅磨菇。听到楼梯响,她转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胡笙玉化了淡妆的脸庞,著来娇俏又亮丽,身上一套秋香色的“香奈儿”让 他整个人著起来起码年轻了十岁以上。

    胡素兰知道如果不是特别的约会场令或对象,胡笙玉活陛陛?

    怀著忐忑、壮士断腕的心情,光建终于按下长长的门铃。

    门铃起码响了二十多分,大门才开,憔悴、消瘦、苍白的秋棠怯怯的采出头,光建 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定下来。

    “我以为你不在。”

    “请进,”勉强振作精神,秋棠望望他身后:“美贞没一块来?”

    光建伸进来的脚,蓦地又缩回:“她说要来?现在?”

    “没有。”秋棠反身进去:“很乱”

    轻轻吐一口气,光建轻阖上门,望一眼紊乱的小客厅,他和秋棠面对面的坐在椅上 。

    “什么事,困扰你、影响你的情绪?”

    秋棠淡然一笑。起身去倒开水:“抱歉,只有冷开水。”

    从她倒水、端水,一直到重新坐下,光建始终深深的看着她。

    林秋棠让他看得怪不舒服,但心方交瘁的她,已无力再去计较些什么了。

    “你变多了!”

    “有吗?”

    “你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好,家里一团乱,还有”

    “旷课两天而已,哪里变这么多?”秋棠笑了。

    她这条悻、清瘦的笑容,更引人怜爱,更令人疼惜,光建看得心都疼了。

    “你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没把你当朋友,怎会让他进来?”

    “告诉我。什么事困扰你?”光建细长的眼睛,透著光,想望进她的心里。

    “少胡猜了!”秋棠转开话题:“对了,怎不邀美贞一起来?”

    “叫她当‘飞利浦’?”

    “什么意思?”

    “电灯泡!”

    秋棠差点失笑,但心念一转便讪讪地说:“在说什么嘛了”

    “说我心里的话!”光建咄咄的语气,带著压力。

    秋棠可以感受到自己被迫得说不出任何话。她站起身,故意冲淡气氛“记得我们 一起买回来的镜子吗?”

    “唔。”

    “我不小心,将它摔破了。”

    “所以你情绪低落?”

    “嗯。当然。”

    “我再去找个一模一样的来!”光建立刻兴致勃勃地说。

    秋棠背过身,脸上无限黯然:“难啦!”

    “不难!只要你喜欢,我可以跑遍全台湾,甚至到外国去找,如果找不到,我还有 更好的办法”

    秋棠笑了,看他那么认真:“为了一面镜子,不值得吧!”

    “值得,绝对值得!我明大开始去找”

    “拜托。你别为了找不相干的镜子,功课被当了,我才过意不去。”

    一股暖意流过光建心底:原来,她也是关心我的啊!

    “不然,这样吧!我们画出镜子图样,请人依图打造,这方法不错吧!”

    缓缓摇头,秋棠轻轻的说:“没有用,因为那很本不是原来的那面。”

    是的,再造一个新镜子,封柏星就会重新再来,再度出现吗?

    他,来如幽灵,去如虚幻,只留给他无尽的相思。

    光建一愣,心中直想:秋棠实在大执拗了!

    “我可以保证,一定跟原来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

    淡然一笑,秋棠知道。他不会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的,于是便转开话题:“你今大没 课吗?”

    “有!你情绪不好,我也无心上课,所以,”光建熠熠有神的看着秋棠:“为了你 ,我跷课了。”

    “你还是快到学校去吧!少扣我大帽子。什么叫为了我?”秋棠有意放松语调,半 开玩笑的说。

    “你不信?”

    “待会,美贞找不到你,她会”

    “不要岔开话题!”光建缓然站起身,走向她:“我--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可以 告诉你”因为上次欧中豪的教训,秋棠忙退了两大步。保持距离。

    光建没再逼近,他停住脚,深情的看着秋棠:“我一直当美贞是好友,但也只是好 朋友而已。不是男、女的感情,你明白吗?”

    秋棠吸一口凉气,无言的摇头“美贞是个爽朗的女孩,她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 友,但,那不是我。”

    突然,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碰撞著墙壁发出巨响。整层楼都震荡了秋棠受了一 次又一次的惊吓,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她一手贴放胸口,转眸只见当门而立的- -美贞。

    光建显然也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想到,美贞含在这节骨眼上直闯进来。

    美贞铁青著脸,指著光建和秋棠:“我现在才明白,你们,你们当找是傻瓜、是灯 泡、是”

    “不!”秋棠回过神,她冲近美贞:“不是这样!不是--”

    美员大刺刺一挥手:“不要叫我!”

    “美--美贞”

    “我先前还在怀疑,没想到,你们伪装得太完美,”美贞咬牙说:“现在,终 于让我看见了吧好!好极了。”

    “听我说,美贞”

    “你别叫我!”美贞揪茗光建:“我会记住你!”

    恨声说完,美贞旋即转身、掩脸,飞奔下接。

    “美贞--”秋棠摇摇欲倒的扶住门框,心中尽是悲伤。

    光建轻轻走近来,轻轻握著秋棠的手“她走了!”

    “不要碰找!”秋棠哽呐的低头斥苦。

    连日来的一连串打击,使得她那颗敏锐的心,为之四分五裂。

    光建小心而谨慎的将秋棠,扶回客厅椅十上落座,同时说:“造成了你的困扰,我 很过意不去”

    “去追美贞,赶快去追美贞!”

    “不必,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蹙著眉心,秋棠摇著头,也摇掉一串泪:“你走吧!我想静静”

    “是我的错,让我留下来陪你。”

    秋棠坚决的一挥手:“不要!你走吧!走吧!”

    光建悄然退出去,深深望了她一眼,带上大门。他终于走了。

    “蛮君!蛮君!丫头--”

    正在庭院荡秋千的江蛮君,立刻停下来,时身踏向厨房。

    厨房另有一道出入的门,蛮君不喜欢走大门,她把自己身分看得很清楚。

    “丫头--”

    “来啦!妈!什么事?”

    “大气有点冷,你来喝一碗鸡汤!”

    “妈,我不饿。”其实,蛮君是担心被主人撞见。

    “太太出去了,柏星也到学校去,来!我盛好了,吃一碗。”胡素兰叼叼的说著, 她明白女儿心事。

    “妈--”

    “太太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你看做了封家媳妇,一碗鸡汤算什么?燕窝你也吃得 !别多说。快吃了它!”

    拗不过母亲,蛮君只好端起碗,正要喝,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蛮君一个不小 心烫了嘴。

    “慢慢喝!别急!我去接电话。”怜惜的看一眼女儿,胡素兰走出厨房。

    “喂!封公馆。请问找哪一位?”

    “请问,封柏星回来了没?”电话另一头,传来娇柔、甜美的女声。

    “没有。你是不是昨天也打来找柏星的那位?”

    对方似乎畏缩,久久不答话。

    “喂!喂!”胡素兰大声的问:“你是哪他。要不要留电话、姓名?”

    “好,我姓林,电话号码是”

    “嗯!他回来我告诉他。”

    胡素兰放下电话,转入厨房“谁的电话?”蛮君问。

    “又是昨天那个女的,要找柏星的。”胡素兰粗声气地“莫名其妙。”

    “你昨天没告诉柏星吗?不然。她怎又打来了?”

    胡素兰阴沈的一撇嘴角,蛮君问住了她弱处。她没回答,只哼了一声。

    “可能是怕星的同学吧!”

    “谁知道!不过,以前只有男同学打电话来,次数也不多,女同学几乎没有,怎么 最近从哪儿冒出来个女同学?”胡索尔冷冷说:“搞不好,是哪个厚脸皮女孩,想倒追 柏星。”

    嘴里的肉,差点噎住了,蛮君咳了几声。将肉乖乖吞入食道后才说:“妈!你是在 说我吗?”

    胡素兰脸一整,立刻接口:“傻丫头!我们是自己人丫!外面的女孩,怎跟你比? 王八!”

    胡素兰看着蛮君没有信心的样子,更加鼓动的说:“何况,太太也有这个意思!”

    “太太?”蛮君不信似的睁眼。

    胡素兰得意的阴笑着:“我知道太太的秘密。只要我好好想个办法。一定可以让你 们俩先订婚。”

    江蛮君更讶异了,这一刻,她似乎不认识她慈祥、可亲的母亲了:“太太--有什 么秘密?”

    一转眼,胡素兰吸一口气:“小孩子别多问,也别管这么多。你只要知道,太太很 喜欢你,希望你当她媳妇就好了。”

    有吗?蛮君拢起眉心,努力回想一下太太对她的种种,但,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感 觉,她也懒得想了,她于是放松心情说:“妈!我到庭院去读书了。”

    胡素兰点点头,并叮嘱女儿:“蛮君,你别跟柏星提有电话找他的事!”

    “哦!不会。他一向懒得跟我说话。”说完,蛮君自顾出去。

    胡素兰手上忙著,心思也没空过,为了女儿,她得好好动动脑筋

    这几天,是秋棠人生的黑暗期。

    欧中豪的真情,感动不了她;何光建的表错情,她可以不拘泥;美贞的误会,她也 可以解释,只要稍假时日,她相信美贞一定会明白的。

    唯独封柏星,让他揪紧的心,始终无法舒坦开来。

    一连拨了数通电话,却始终不见对柏星回话。

    是他看到了欧中豪?听到欧中豪的话?或是?秋棠实在是不懂呀!

    但有一件事,她能确定:封柏星。不再回头了!

    现在,他完全远离了她!

    人说:镜破,情缘也了!

    破碎的镜子,早让林秋棠收拾干净,但是,最大的两块镜片,她留了下来,放在角 落立著。

    她希望能再著一眼他。

    即使看得到,谁又能保证他出现的,不是支离破碎?想着,秋棠眼角湿润了。

    记得美贞曾羡慕过她,有那么多男孩子追求她,然而弱水二十,她只取一飘饮。

    同学们只看到她美丽的外表,又有谁了解她的内心?

    有一首诗,她记得其中两句: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霞无觅处。

    而今,她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层涵意。

    秋棠曾想到山上去,然而,他既已无心,即使见了面,又如何?

    “铃”电话铃声。惊醒了她,第一个冲进脑海的意念,是熟悉又遥远的那三个 字--封柏星。

    秋棠安抚自己的情绪后,才拿起电话。

    “喂。”

    “秋棠!你还好吗?”是光建。

    秋棠纤柔的一颗心,顿时沉入无底深渊。

    “喂!喂!秋棠!秋--”

    “我很好。”振起精神,林秋棠说。

    “你明天有课吧!是上午第一节喔!要不要我去接你?”

    “何光建,你当我二岁小女生?”林秋棠有意放轻松语调:“该关心的,你不关心 ;不必担心的,你倒在浪费时间。”

    “我不懂你的意思。”

    “有没有向美贞解释?”

    “我”

    “她对你是真心的,别让他伤心,赶快向她道歉!”秋棠说!“你昨天没去找她吗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

    “可是,我担心的是你”“不必!我过得很好。”

    “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勉强!”

    “正确极了!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

    停顿了很久、很久,光建喑哑的声音反问:“那是说,我没有机会?”

    虽然不忍伤害他的自尊,然而。在这节骨眼,秋棠只能快刀斩乱麻:“我们始终是 好朋友,对不对?我很欣赏你的才气,你可以带给朋友快乐。不过就像你说的,感 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是呀!是呀!呃!哈!哈哈!我一直是个甘草人物,却妄想当主角,嘿!哈!哈 哈!真可笑”

    “光建,对美贞而言,你就是主角,你懂吗?快去找美贞道歉“我懂!我明白 ,但是我不想去!”

    “你”秋棠只说一个字,光建“嗒!”一声,挂断了话线。

    颓然放下话机,秋棠心中一团紊乱。她本身的困扰,还没解决,现在居然又牵扯到 光建、美贞,最好的朋友,一个一个都变得比陌生人还不如秋棠瘫坐下来,连日来 的疲惫令她心力交瘁。

    一大早,秋棠就乖乖坐在教室,等教授上课。

    即使情绪低落,情海渺茫,那都是内心的负担,而日子还是得过,三餐还是要吃, 课也一样要上啊!

    终于,秋棠盼到美贞了。但她前脚才跨进教室,教授后脚就踏进来,秋棠根本没机 会跟她说话。

    而且,美贞似乎故意挑靠近门边的位置,还冷著一张脸。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响,教授才刚走,美贞的座位上,却已不见人影。

    秋棠抱起书,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教室,略一巡视,她看到了美贞的背影,正快快的 走向运动场。

    秋棠追赶过去并一面叫喊:“美贞!”

    谁知不叫还好,愈叫,美贞走得愈快。不过,因为秋棠是用跑的,终究还是追上美 贞。

    美贞停下脚,冷冷的揪著秋棠。

    “美贞!听我说”

    “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美贞!何光”

    “不要提他!”美贞忽然大吼。几位走在附近的同学听到了。都转头望过来。

    “你连一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不需要!我那天已经听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可是,如听到的,并非事实”

    美贞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她,这个曾经是她的好朋友--林秋棠,柔弱而单薄,美 丽而哀怨但,美贞已不再信任她的外表。

    “美贞!你还记得方露露的事吗?”秋棠接口说:“我向方露露说过:我看不上欧 中豪!”

    “哦--”美贞用力一点头:“现在,你想告诉我。你很本看不上何光建,是不是 ?”

    秋棠默认的不发一语。

    “我明白,你的条件很优异,不过,用不著向我炫耀!”说著,美贞撤下林秋棠, 自顾向前走。

    唉!怎么愈说愈复杂,秋棠蹙著眉心。很快又追上去。她知道,今天如果不解释清 楚,以后只怕更难了!

    “美贞!”

    美贞转过头,厌烦的:“你再追著我不放,我可要骂人了!”

    “美贞!你听我说,何光建昨大打电话来,我叫他一定要向你道歉”

    “不必!”美贞大声吼。依她平常脾气,早就爆发出来,只因秋棠曾是她最好的朋 友,她才忍耐著。但是,她现在憋得难过极了,似乎,有点忍不住了“美--”

    “不要叫我!今大,我总算认清你,外表哭得柔弱、可怜、怪不得”

    美贞忽地一顿。

    秋棠清明的眸子,带著谅解的望住美贞,美贞别过头去,带著愤怒与无奈地说:“ 你到底想怎样?”

    “只要你心里舒坦,你尽管骂”

    “别用这种哀怨的口气跟我说话,以后。我没有你这个朋友!”美贞压抑著,尽量 放低声浪:“你也不必叫我,我不会理你,听清楚了?”

    秋棠转转盈盈欲滴的眼眸,决定向她说开来:“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忙呢?你也不 理吗?”

    上下看她一眼,美贞忽地大笑,又一阵,才又板著脸:“你的朋友很多,你可以去 找那些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生,像欧中豪、何光建,还有班上的”

    缓然一摇头,秋棠诚恳的说:“能帮我的,只有你。”

    “嗤!你太接举我,告诉你.我没空!”

    倒吸一气,秋棠放柔声音,说:“好吧!你不帮忙,我不便勉强,请给我五分钟时 间,说完我想说的,以后在路上,你不跟我打招呼,我都不会怪你”听她这样讲,美贞略一打量附近,右前方有两个大石块,便一声不吭的领先走过去 ,坐在石头上。

    秋棠见状,连忙跟上,坐在另一块石上。

    秋棠调适一下自己。清清喉咙说:“其实,就算你肯帮忙,我想,也是没有用,帮 不上忙。”

    美贞低眼,只是不以为然的看着腕表“记得我曾跟你提过,我买的哪而镜子. 出现了一个人影,后来我们和何光建三个人到山上。那个人竟然又出现了一次”

    原想不理她,等她废话说完,美贞打算立刻走,但她这些事,竟然吸引著美贞。

    “后来,我又跑到山上,大白大里,竟然又看到了他--”

    美贞看了秋棠一眼,等著她继续说下去“我用以为是鬼,或是幽灵,大惊之下。又 加上感冒,竟然昏倒了,醒来时”秋棠细细的描述著后来发生的细节。

    美贞听得动容。

    秋棠纤柔的、哀婉的声调。透著凄凉、无奈,还有。深深的伤怀“我竟然会爱 上一个才见一次面的人。太不可思议了,可是,我又忘不了他,我不知该怎办,我 明白,他不会再来,不会再出现了。”

    望着秋棠温柔似水的清冷眼眸,美贞逐渐的谅解了。

    “不是说我看不上学校内的同学。而是缘分是很难捉摸的,这些事我无法向任何人 说,你明白吗?但我只能肯定的对你说。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光建不可能,欧中 豪也不可能,其他人更不可能”

    美贞仗义热心的个性,又作怪了,她安慰似的说:“你干嘛这么执著?我们校内还 有很多条件不坏的男生啊!”秋棠凄清一笑,低声道:“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勉强。”

    伊人固执如期,美贞没辄了。只听秋棠又说:“何光建是个很不错的人,个性憨直 ,你千万不要错过了。”

    美贞俯首不语。

    “感情,有时候也要靠培养。我的话说完了,你的缘分,看你自己如何把握。我- -想回去了。”秋棠的情绪,始终是低落的。

    说完话,秋棠站起来。还没开口,美贞忽然拍头:“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

    “我拨了好几天的电话,他一道也没回。”

    “他不知道吧?也许--”

    “不可能,而且,接电话的女人,态度不是很友善,我猜是他妈妈”

    美贞恍惚的跌入沉思,好半大才说:“你的恋爱经验倒很特别,我真想看看他。”

    “看谁?”

    “信封(姓封)。”说完,美贞自顾美了。

    “我想,我们的情缘结束了吧!镜子都打破了。、“你大消极了!”美贞蓦然立起 身:“走!我陪你上山,去找他。”

    一怔,秋棠继而摇头:“我的感情,已经受到伤害了,又怎能再弃自尊于不顾了。 ”

    美贞不以为然:“你说,他曾打也话来,我要来看镜子?”

    “嗯!”“凭这一点,可见他并非无情的人。”

    “美贞,只要你和光建误会解开我好”美贞摇摇头:“我必须去见‘信封’,我想了解,他好好一个人,怎会出现在你买 的镜子内,至于你,必须陪我一块去,因为我不知道他家。”

    看她又恢复热心的个性.秋棠知道,跟她之开的误会已然冰释。

    “好!你帮我和他。”秋棠说:“我帮你跟何光建。你不准拒绝!”

    “他--”撇撇嘴,许美贞双手插腰,恶狠狠的说:“到时候,我一定饶不了他! ”

    秋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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