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小说网 > 得来有情男 > 第九章万有一失

第九章万有一失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得来有情男最新章节!

    他想,他没那小姑娘浑身的胆气。

    若当年他面对阿蒙娜时,也学她勇往直前的追求,或者,阿蒙娜最后选择的将是他,不是阿兄。

    如今再次悸动,他内心或者是丑陋、肮脏,不值得被爱的,而那个秘密,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但她竟愿意要这样的他,他又如何能说服自己对她放手!伏在床榻上,他不住地思索,一夜未能成眠。

    天蒙蒙亮,齐吾尔起身替自己倒了杯茶,背上的伤虽教人触目惊心,也仅伤及外皮,再加上葯王用葯神速精准,从昨日至今,也已结出一层薄薄的痂。

    他喝完茶,打算再倒第二杯,此时门外似有人影闪动,踌躇地立着。

    “谁?”他眯起眼。

    “老弟,你醒啦!是咱儿呀!”两扇门被豪爽地推开,窦大海跨步进来,满脸春风,神清气爽。“我本以为你还在休息,没想到你醒得这么早,呵呵呵挺好挺好的!”

    “窦爷。”齐吾尔没料及是他,脑中闪过昨夜李游龙的提议: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跟着又浮现他对那个姑娘作的承诺:他要跟她阿爹提亲。一时间,心扑通扑通地胡跳,咽了咽口水,他赶紧又灌下一大杯茶。

    “咳咳咳窦爷,我、我咳咳咳”该死,这个时候呛到!

    “慢来慢来,瞧你急的。”窦大海的蒲扇大掌重拍他的背,本意是要替他顺气儿,可三掌下去,听他闷哼一声,才记起他身上有伤。

    “唉呀呀!咱儿不是故意的,唉呀呀!你还好吧!”

    “咳咳没事、没事。”齐吾尔挥挥手苦笑,忽地双目一瞠,连忙改口“有有,我有事。窦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同您商量。”

    窦大海一屁股坐了下来,大掌“砰”地一声拍在桌上。“这么巧,咱儿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同老弟商量。”

    “喔?”他微楞,唇掀了掀才要开口,发言权已被窦大海抢走

    “老弟啊,呃不对不对,我不能再喊你老弟了,这样辈份就出错子了。”他搔搔落腮胡,嘴笑咧咧地“咱儿这个人也不会转弯抹角,别扭作态,咱儿心底有话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咱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当咱儿的女婿,娶咱们窦家的闺女儿?”

    “嘎!”这件事不是应该由他主动启口吗?齐吾尔全身没来由地发热,胸口涨得满满的,竟轻轻颤抖。

    “咱儿是诚心诚意的,有你这样一个女婿,呵呵呵那真是太好啦!你都不知咱多怕你被其他的姑娘抢走哩!”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吞下口水,他傻傻地咧开嘴“我和阿男昨晚谈过了。我也是想想今天跟窦爷提亲的。”

    “阿男跑来同你说啦?”窦大海点点头“是呀,咱儿昨天也问过她的意思,她说你这个人挺好的。喝!咱觉得不只挺好,是非常好,有气魄、有胆量,会护着弱小,还会喝酒,这种人就对咱儿的脾味!”

    “窦爷过夸了,我其实没有您说得那么好的,我对阿男”

    “哈哈哈!还称什么窦爷,你都要成为咱儿的爱婿了,也就是咱儿的半子,你该改口喊咱儿一声岳父。”去年嫁两个,今年想办法嫁出去一双,来年再把后头的闺女儿出清,哇哈哈哈太完美了。

    齐吾尔俊容欣喜,眉目一弛,也顾不得背上有伤,他连忙拜下,朗声称道:“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别急别急,你身上有伤。”窦大海笑着扶住他,好不得意。“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咱明日也得赶回九江四海,放几个姑娘在家也着实牵挂,贤婿就好好养伤,待下回前来,咱儿定要准备一些礼品,前去蒙区草原拜访你的娘亲。

    “还有哪,为了让你们小俩日在婚前好好适应彼此,这整个夏季,咱儿就让闺女儿在葯王牧场这儿借住下来,你们也好亲近亲近,然后秋天一来,差不多可以办喜事了,你意下如何?觉得这样的安排好不好?”

    岂有不好之理!阿男整个夏季都可以跟他在一起,可免思念之苦,这再好不过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一颗心兴奋地加速直跳,撞得胸骨隐约发痛,但痛得好、痛得妙,痛得他直想扯嗓欢叫。

    “全听岳父大人安排。”他的阿男,那个傻气又勇敢的姑娘,她这么好,他这么糟,他瞧不起自己,她却把他放在心里。唉他的感情已化成一摊柔水,涓涓流向她,何能放手!

    有些事,就喜欢这么阴错阳差的。

    就在窦大弘开齐吾尔房间不久,几名蒙族手下快马加鞭赶来葯王牧场,道狼群在蒙族游牧区出没,不仅咬死羊只,十来名族人也受了伤。齐吾尔一听,哪还顾得了背上伤,和李游龙带着手下连忙赶回蒙区。

    窦德男下床梳洗,心里还记挂着齐吾尔昨夜那个承诺,她步出房门,见隔壁两扇门仍关得好好的,里头静悄悄,以为他仍在歇息。直到窦带弟和小金宝过来陪她用早膳,才听说他为了那个突发状况,早在清晨时离开了。

    “那么他”来不及跟阿爹提那件事了?馒头咬到一半,她怔怔出神。

    “阿男,你怎么神游太虚了?”窦带弟为她倒了碗羊奶。

    “嘎?我、我没什么。”她脸微红,低头用力咬着馒头,见她俩都在打量她,忙道:“我是想齐吾尔他背上的伤这么严重,还要骑马回去赶狼,他、他不知撑不撑得住?”

    “塞北常有狼群出没,我听李游龙说过,之前狼群曾被赶到极北的荒凉之地上这次跑回来的只有二十来头,要猎杀应该不难。齐吾尔之所以急着赶回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听说他的吉娜亲亲也被狼咬伤了脚。”

    “什么!”窦德男睁大眼,陡地站起来。“我、我想去蒙区看看。”

    小金宝喝完一碗羊奶,唇上像长了白胡子,也跟着站起来,兴奋地附议“阿男,咱跟你去!我们帮齐吾尔和二姐夫打狼去!”

    “不成。”窦带弟坚决反对,生怕这两只小的又要闹出事端。“他们不会留在蒙区的,一定是追踪狼群去了,你们现在想赶去寻他们,也不一定找得到。”

    “你们三个怎么啦?”此时,窦大海跨进房里,身上略有酒味,该是刚和葯王亲家在前厅痛饮了几杯。

    “没事,阿爹。”窦带弟使了个眼色,其他两人只好乖乖地坐回原位。

    窦大海没想太多,拉着一张凳子跟着坐下,呵呵笑着开口。

    “你们没事,阿爹有事。咱儿刚才已经同葯王亲家说了,他还直对咱儿道喜。本来明日一早才要打道回九江,现下乾脆就多争取一些时间,阿男和金宝儿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用完午饭便起程,然后回去换来弟收拾行李,爹要放她大假,让她整个夏季都待这儿和齐吾尔多亲近亲近。”

    “为什么!”窦带弟不解地挑眉游龙和她私下讨论过了,才觉得阿男跟齐吾尔之间波涛汹涌,好不简单,这会儿怎蹦出个来弟!都不觉得八竿子打不着吗!

    “为什么!”小金宝儿也叫,倒不是觉得齐吾尔和来弟有什么古怪,而是为什么三姐放大假,她就得跟阿爹回九江!

    两个为什么,还差一个,窦大海自然地瞧向窦德男,后者没有发问,却白着一张脸,两颗眼珠子黑幽幽的。

    他假咳了咳,清清喉咙道:“理由很简单,因为咱儿喜欢齐吾尔,齐吾尔喜欢咱们家闺女儿,所以咱儿就要他当窦家第三位姑爷。今儿个天蒙蒙亮,阿爹己经问过他的意愿,也谈得挺久的,并且答应他要让来弟来塞北待一阵子,然后秋天一到再来下聘迎娶,他高兴得不得了,咱儿也快乐得不得了,皆大欢快呀!呵呵呵呵”姐妹们静了一会儿,窦带弟有些气急败坏地道:“阿男,你还不说些什么!”

    能说些什么?她两手悄悄握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抬眼直视着窦大海,抿了几下唇终能成声。

    “阿爹那些话都是是齐吾尔亲口说出来的吗?他、他想迎娶的人是三姐,不是别人?”

    “阿爹!您到底有没有记错!”事关重大,窦带弟也跟着逼问。

    “这种事咱儿怎么可能记错,今早才发生而已,咱翁婿俩儿都不知谈得多开心哩。一听咱们窦家要把来弟嫁他为妻,他喜出望外的,忙就跪下,对咱儿行大礼,还响亮亮地喊了声岳父大人。喔你们都说齐吾尔很好,好得不能再好,怎么阿爹要他作女婿,你们脸却臭成这个模样!”

    窦德男顿觉头昏脑胀,齐吾尔昨夜对她说的,跟今日同阿爹说的,为什么全然不同?

    想了一遍又一遍,思绪千丝万缕。没错,昨夜里,他是亲口承诺要向阿爹提亲,要娶窦家的姑娘当老婆,然而,窦家未婚的姑娘不只她窦德男一个,按顺序,要嫁也该轮到三姐。

    真是她自己会错意吗?是吗?头好疼

    “阿男,你吃坏肚子啦!牙痛!头痛!筋骨酸痛!怎么眼睛红红的,蚊子飞进去啦!唉唉唉,你别再吓唬阿爹啦!”

    她揉了揉眼,深深吸气,笑得一贯爽朗。

    “阿爹我们回去吧,回九江四海,我我很想回家。”

    窦大海简直高兴得想放鞭炮,从塞北返回九江,他原以为得花些精神说服来弟前去葯王牧场,没想到外表温柔可人,其实反骨得教人不敢领教的来弟,这回竟如此爽快地答应,隔天就乖乖往塞北去了。

    他扳着粗指算算,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呵呵呵呵不知老三和齐吾尔的感情培养到什么阶段了,四海镖局等不及想办喜事哩。

    “阿紫,大夥儿上哪儿去啦!”坐在大厅里,他对着练武场扯嗓子。

    窦盼紫正回刀作最后的收式,由丹田呼出一口气,妙目望向厅里。

    “喔阿爹,您记性越来越差了。大姐昨天跟着大姐夫回温州安家堡探望,二姐嫁到塞北,三姐也被你赶到塞北,老四在这里,”她自己举了一下手“阿男出去了,她那根银枪里头都是细沙子,好不容易才修好,她去取回来。金宝儿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学堂吗?至于云姨,在后头厢房睡午觉。”她干脆来个细数。

    他搔搔胡子,唉唉叹着“真闲呐”总是忙,东忙西忙,突然空闲下来,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忽地,想起什么,他对着窦盼紫招招手。

    “你过来,阿爹有话问你。”

    “哈儿事啊?神神秘秘的。”她狐疑地走上前,还边用绑手拭汗。

    “嘿嘿嘿,阿紫呀,你最近觉不觉得阿男怪怪的?好像从塞北回来后,她就不太爱说话,你知不知道是怎地一回事?”

    “阿男是变得不太一样,不过我不知道原因,我猜,准是在塞北发生啥事了。”

    他浓眉拧着,又抬头望着女儿。“那你总有感应到什么吧?”

    窦盼紫挑着眉,乾脆把单刀放在桌上,双手剑诀指抵在两边太阳穴,有模有样地闭起眼睛。

    一会儿后

    “有。我感应到了,我深深感应到了,我、我感应到肚子饿,想吃饭。”

    “你这丫头,咱儿跟你谈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呀!”

    她哈哈大笑,连忙跳开,刚回身,就见一名男子神色匆匆地奔进镖局大门。他风尘仆仆,满面风霜,一对眼似要喷出火来,见到窦大海和窦盼紫便没头没脑地劈头就问:“她人呢!”

    “贤婿,你怎么来了,来弟呢?没跟你一块吗?”窦大海惊喜地由椅上站起。

    “她不在家,去东街张老铁的店铺了。”窦盼紫极自然地回答,话一出,自己也觉得奇怪,呵呵呵,说不定她真的感应到了,知道阿男心里的愿望哩。

    闻言,齐吾尔旋即转身,风也似的扫了出去。

    “贤婿!齐吾尔,喂!你怎么咦!”窦大海边喊边追了过去,还没跑过练武场,大门那儿又出现另一名男子。

    “贤婿,怎么你也来了!带弟呢!是不是咱们家带弟生了个壮丁!”

    李游龙抹掉满脸汗水,苦笑摇头“带弟就要生了,不过还没生,我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她,可是我不来成吗?那家伙、那家伙简直疯了,快马加鞭、没日没夜的赶路,他娶不到老婆干我什么事啊!真快把我折腾死了!”大家都担心那家伙出事,催促他跟着追来,哼!就不怕他出事吗!真要命!

    “这、这到底怎么了这是!”窦大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其中是不是有啥儿误会啊?”

    李游龙累得倒在门板上,虚脱地频点头。

    “是误会,很大、很大、很大的误会。”拜托,谁好心些,先给他和他那匹可怜的马一点水喝吧!

    九江大街往东,有十来家打铁铺聚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而历史最久、字号最老、信用最好的就是位在东街底,那又窄又乱,最不起眼的小店张老铁打铁铺。

    “寒歌,我觉得两根短银棍组在一起时,还是没以前顺畅,总觉得声音不对。”

    窦德男秀眉微皱,在那个绑头巾的少年面前,重复了好几次短棍组合成长棍的动作,细听,声音果然较以往沉了些。

    “我已经尽力修复了,谁教你没事把细沙往里头灌?明知棍心是空的,那些细沙要完全清出是不可能的,把它从中间锯开还比较快。”这名叫作寒歌的少年面容清俊,瞄了她一眼,双手继续搥打铁器。又窄又小的铁铺实在热得紧。

    “那不是把银枪给毁了吗!不成!”

    虽然自己的贴身兵器没被埋在流沙里,但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只好拿回来九江请这位“原创者”修复她耍了一记小缠枪,劲道和弹力都不错,只是没被清出的细沙在里头“沙沙”叫,有点儿怪怪的。

    寒歌瞄了她一眼,将打过的铁器放进冷水中“滋”地大响,跟着他慢条斯理地启口“得空,找再替你做新的,旧的就将就用吧。”

    “寒歌待我真好!我就知道寒歌不会狠心不睬我的。”窦德男欢快大叫,掏出巾帕帮他擦掉额上的细汗。

    寒歌似乎在笑,面容仍是清俊,回身继续打铁。“还不过来帮我擦擦颈项。”

    “是。”她听话的把小香帕挨过去。

    突然间,两道极不友善的目光直勾勾射来,窦德男和寒歌同时抬头。

    铺子外,那两名男子静静伫立,其中一人五官深邃严肃,脸色就像那些还没走过火的生铁一样青。

    寒歌挑眉,声音持平“客倌要打兵器吗?还是寻常的用具?”

    他不回答,胸口起伏甚剧,冒火似的眼评估着寒歌,又慢慢移向一旁的姑娘。

    “阿男”

    窦德男呼吸乱了,努力宁定,轻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出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她抿着唇,适才和寒歌嬉闹的神态已不复见,收回帕子,她小脸冷冷淡淡。

    “我和我朋友还有话聊,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寒歌眉挑得更高了,对这位陌生人的兴致不由得大增。“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位老兄,你要说什么就说吧,阿男和我还有正事要做。”

    正事!什么是正事!让阿男替他擦脸、擦脖子,这便是他所说的正事吗!齐吾尔一肚子火。导因于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误会,这些日子也够折磨他的,心心念念都是她,好不容易赶到九江,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她却一脸冰霜,身边还多了个少年郎,他全听见了,她、她竟然还唤那人寒哥!这么亲密!

    “阿男,你出来。”他语气阴郁,理都不理那个打铁少年郎。

    窦德男脸一阵红一阵白,唇嘟得高高的,嫩颊胀得鼓鼓的,明显的赌气意味。

    “有话就说,不说拉倒,很希罕吗?”他他以为他是谁呀?

    心里一个小小角落,她是一直盼着他来解释这一切,可是左等右等,三姐都在葯王牧场住下了,他还是不来,哼!不来就不来,她、她不希罕!

    齐吾尔咬咬牙,连着两夜未睡让他脾性暴躁,原有的温和表相尽毁,他大步而坚决地跨进铺子,手臂伸来要抓

    “跟我走!”

    “想得美!”打铁铺里卧虎藏龙,寒歌将手上烧得通红的铁夹子当胸横扫。

    出其不意的打法让齐吾尔险些被击中,待他稳住下盘定眼一瞧,原要落入他掌握的阿男竟然被人抱在怀里。

    “臭小子,放开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人家年纪小,尽管自己大欺小,这是继刁锦红后,他第一次这么想宰掉一个人。

    “我说放、开、她。”字字加重音,他双目已然充血。

    窦德男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即使在地底黑洞中,他也没有像现下这般狰狞恐怖,一时间心惊肉跳,直觉他真会开杀戒,她忍不住嚷叫。

    “齐吾尔,你要是敢伤害寒歌,我、我我就要你好看,这九江还是咱们四海镖局的地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却没料及寒歌做了更加挑釁的举动。

    寒歌轻佻一笑,道:“老头子,我偏不放,有本事你就来抢。”噘起嘴,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窦德男香腮上“啾”地印下一个吻。

    “浑帐!”齐吾尔惊天怒吼。窦德男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一阵烈风疾扑过来,一只健臂便紧扣她的腰倒拖过去,一转眼,她已被他挟在腋下,而他却像疯了般,同时赤手空拳和寒歌的火铁夹子缠斗起来。

    “你们两个!啊!住手、住手!”银枪呢?哇,她的银枪被踢到火炉里了!“不要打了,齐吾尔,你住不住手!住不住手!”她拚命挣扎想甩掉腰上的束缚,可是男与女的差别就在这里,比蛮力永远赢不了。

    这时,店铺外已围满人潮,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我要杀了他!”齐吾尔大叫,一臂抱着窦德男,一臂以单掌来去十多招,硬生生把寒歌逼到角落。

    “你杀寒歌,我就杀你!”窦德男气得口不择言,却重重打击了齐吾尔的心。

    毫无预警,他说停就停,傻楞楞地站着,而寒歌手中的铁夹来不及收势,当面划过“滋”地轻响,在他右颊烫出一条伤口。

    窦德男惊呼一声,挣脱他的手臂,急着查看他颊上烧伤,又急着对寒歌嚷着“你、你你怎地伤了他!唉唉快!你们家祖传的烫伤膏在哪儿?”

    打铁铺里多少备有这种葯,而张老铁的祖传烫伤膏跟打出来的铁器一样,都是远近驰名的。

    “在左边矮柜里,黄色罐子。”寒歌懒懒地道,把铁夹扔下,瞄向外头人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瞧下去我要收费了。”

    他一说完,所有人即时一哄而散。

    这一头,齐吾尔动也不动,脑子里不知想些什么,像石像似的稳稳站着,两眼定定地瞅着忙着取班葯、开罐子、帮他敷葯的窦德男,一瞬也不瞬的。

    她指尖的触感好舒服,他微眯着眼,心却一滴滴地淌着血。

    “阿男,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了,对不对?我我”他哑声问。

    懊要说些祝福的话,然后潇洒离开,可是他根本办不到,他放不开手,她是他的阿男啊他又开口,想把话说完“我、我,拿开!我不要擦这臭小子的葯!”突然想到,他一吼。“齐吾尔,你莫名其妙!你到底想怎样!”窦德男气得跺脚。“你说话客气一点,寒歌不是臭小子!”

    “对!他不臭,他很香!臭的是我!”

    “你你、你你你”一口气梗在喉间,她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再狠狠踢他一脚。

    这时,寒歌轻咳了咳,慢条斯理地解下打斗时松掉的头巾重新整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瀑布般流泄而下,着实像极了姑娘家。

    着实像极姑娘家!

    咦

    齐吾尔陡地一楞,才惊觉东街十来家打铁铺,打铁师傅哪一位不是露出精壮黝黑还长毛的胸膛,就这位瘦小的“寒哥”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透风,竟真的是一位小姑娘。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得来有情男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雷恩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雷恩那并收藏得来有情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