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宝贝紫娃娃最新章节!

    结果长冈皇子辽是找上了宋纬濂,因为他数度前往薛紫儿位于山腰的住所,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人,他守株待兔了几天,附近的人竟告诉他这屋子已空置许久。

    什么?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吗﹖长冈皇子非常错愕,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又到小屋前等候,最后甚至还破窗而入,意图弄个清楚。

    当他看见屋里的灰尘,房间里空无一物的衣柜,事实才像一个石块碰的击中他的胸口。

    是真的,她真的不在这里了。

    他楞在那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思考。她是那种足不出户的女人,走出自己熟悉的范围就会不知所措,如果她当真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

    然后他想起薛静文,她们是姐妹,她应该知道紫儿人在什么地方。不过他是绝不会去找她的,他和那个暴力女的仇恨再过两辈子都不会消失,要他向那女人低头等世界末日吧﹗所以长冈皇子来找宋纬濂了,他和那暴力女颇有交情,或许从他那儿就能得知紫儿的消息。

    "什么?她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吗?"结果宋纬濂的反应和他相同,一样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

    "你不知道?"长冈皇子皱起眉问。

    "你问的还真奇怪,难不成薛紫儿搬家会寄帖子通知我?"

    "没有听暴力女提起过吗?"

    宋纬濂摇头。

    "还说呢,因为你的口不择言,她连续让我吃了两个星期的闭门羹。"他有些埋怨道。

    "吹了?"

    "没有,我跟你可不一样。"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吗?"宋纬濂微笑道:"是这样的,对于我珍视的事物,即使付出所有我会想尽办法将其留下。"

    "我难道不是这样?"长冈皇子挑起眉,他对于想要的东西不地无所不用其极非要到手?

    宋纬濂又微笑,推了推眼镜道:"我向她道歉了,连续两个星期送花赔不是,因为我非常重视她,为了能跟她和好我什么都肯做,你能这样吗?殿下。"

    长冈皇子不语,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向什么人道过歉,足足想了近十分钟都没有结果。

    但那又如何呢?做错事的人才需要道歉不是吗?

    "对她说出那样的话,难道你到现在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宋纬濂接着问,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关切。

    长冈皇子并未回答宋纬濂最后一个问题,即便薛紫儿离去前的神情令他颇为在意,他还是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看着他的表情,宋纬濂无可奈何轻叹了声。

    "罢了,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人。"他说。

    "怎么样才能知道她现在人在什么地方?"长冈皇子则是问。

    "只能问静文了,但我不敢带你去见她。"宋纬濂苦笑道:"你们一见面就像要砍了对方,我是挡不住的。"

    "你替我去问不就成了。"

    宋纬濂连连摇头。

    "你说我胆小无所谓,我是不会在她面前提起殿下你的。"

    "咦?"长冈皇子挑高了眉怒视着他。"有没搞搞错啊你?"

    "说我见色忘友我认了,今后如果你和静文又发生争执,我就必须站在她那边一块儿骂你了,先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殿下。"

    "我不接受。"长冈皇子铁青着脸道:"在台湾做律师的难道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

    "当然有,静文就是正义的一方啊。"

    "这么说来我是恶势力了?你这家伙,说什么老朋友是人生难得的珍贯,鬼才相信。"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了许久,最后是名律师不敌名导演,无奈地投降道:"好,好,我带你去找静文﹐你自个儿问她好不好?这可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我们一碰面就会吵起来的。"

    "那么你就忍着点嘛,有求于人的是你耶,殿下。"他搬出习惯用语。

    就这样,长冈皇子随着宋纬濂来到薛静文的住处,虽然在门口犹豫了会,最后仍板起了脸进屋里去。

    只不过是个女人,他会怕她不成﹖一进门宋纬濂便带着歉意和薛静文沟通着,而当她转过头来盯着长冈皇子,很意外的,薛静文眼底和脸上并无忿怒和怨恨,有的只是冷淡。

    她走向长冈皇子,他则谨慎地后退了一步,深怕她来到跟前又二话不说扬手给他一个耳光。

    结果薛静文在他面前站定,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开口问:"你是为了紫儿的事情而来?"

    "没错。"长冈皇子答。

    "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找她人在什么地方。"

    "不可能。"薛静文断然道,惹得长冈皇子挑起了眉。

    "你"

    "不过,关于紫儿,我倒有其它的事情告诉你,"薛静文看着他,神情极为平静。"想听吗?"

    长冈皇子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说过性侵害吗?"薛静文的描述以一个惊悚的字眼开始。"紫儿就是个受害者。"

    这话像个雷,打得长冈皇子和宋纬濂脸色青绿得说不出话来。纵使他们心中曾闪过种种揣测,却万万没有料到事实竟是如此不堪。

    性侵害﹖这种字眼听起来真教人作呕。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宋纬濂问。

    "这种事可以逢人就说吗?更何况紫儿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薛静文回"不记得?什么意思?"

    "她忘了,全都忘了。"薛静文的双眼看向窗外,思绪飘向远方。"那年她十二岁,天真善良毫无心机,脸上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是我们村里众所公认的小美人。"

    她将目光拉回长冈皇子脸上,宋纬濂则像是知道她的痛楚,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时间是炎热的暑假,事情发生在我家里,那匹狼是邻居一个大学生,他趁着父母带我外出时去找紫儿,诱骗她让他进屋。因为是邻居的大哥哥,紫儿根本不疑有他,她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人心可以如此丑恶。

    "他强暴紫儿,还打了她。当我们回到家看见紫儿的模样,爸爸楞住了,妈妈则是眼睛一闭昏了过去,而那年的我十四岁,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时的景像。"

    薛静文深呼吸后继续道,眼眸里写着伤痛。

    "紫儿浑身是伤,头部受创,肋骨有裂痕,送到医院后整整昏迷了两天。醒来后的她对自己为何会受伤毫无印象,更不知道我们是多么担心她再不会醒来。"

    "可能是头部受伤所致,更或许是人类下意识的自我保护,紫儿失去了记忆力。医生说了,既然紫儿忘记的只有那段可怕的记忆,那么就感谢老天爷的安排,不需要刻意逼她想起来。"

    "那种事情,忘了才是幸福。"宋纬濂拍拍薛静文的手说。

    "紫儿这辈子是否就跟幸福无缘呢?我经常这么想着。"

    薛静文苦笑道,眼角泛着泪光:"虽然紫儿完全不记得,但那件事带来的伤害终究是存在的,身体上的伤痊愈了,紫儿的心却封闭了起来,她恐惧男性,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胸。"

    "我父母因为这件事深感痛苦,看着好好一个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他们的心疼可想而知。父亲不时摇头叹息,母亲则几乎是天天掉眼泪,原本和谐幸福的一个家庭,因为这个事件而摇摇欲坠几近崩解,我却只能看着这一切,根本无计可施。"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北上完成专科学业再回到家里,发现紫儿依然封闭自我,毫无进步,我这才下了决心,无视父母的反对将她带到台北来一块生活。"

    薛静文开了闭眼睛,继续说道:"紫儿是受了很多苦才走过来的,为了让我开心,她真的非常努力,从在家里自修,尝试和人们接触,到现在搬出去独立生活,她希望自己能坚强,不想让我和父母再为她担心。"

    薛静文接过宋纬濂递给她的面纸,擦去了泪水的她似乎又找回了冷静。

    "你知道紫儿名字的由来吗?长冈先生。"她问,随即按着道:"我妹妹因为难产,生下来时全身都泛着紫色,好不容易才在医师的抢救下活了下来,却在医院里待了好一阵子。而因为她长得可爱,护士们都唤她紫娃娃紫娃娃的,对她非常疼爱,就这样,紫儿成了她的名字。在发生了那件事后,我母亲经常流着泪说,早知道女儿长大了要受这种苦,倒不如出生时就让她死了还好些。我可以体谅母亲的心情,却无法认可这样的话。紫儿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该死的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吗?那个强暴犯。"宋纬濂问。

    "爸妈不肯让失去记忆的紫儿上法庭,而那家伙的父亲则是靠着关系花了笔钱将他火速送到国外念书,这件事就这么被慢慢遗忘了,只有紫儿必须在无尽的痛苦中努力活下去,她是最可怜的。"

    她说着转向长冈皇子。

    "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么残忍了吗?长冈先生。紫儿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把自己给你的,她在接受你时心里又是多么恐惧,你可想过?对紫儿而言你是她第一是唯一的一个男人,若不是爱你,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而你是怎么回报她的﹖竟当着我们的面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你伤她这么深却毫无悔意,又怎么敢奢望我会告诉你紫儿的消息﹖"

    长长的叙述结束了,从头到尾长冈皇子都不发一言,他无法开口,说不出任何话来。

    是的,做错事的人才需要道歉,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又岂是几句对不起可以消弭的﹖自信地活了三十几年,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瞧不起自己。

    男人的高壮坚强应该用来呵护女人,而非伤害她们,他虽然从未打过女人,但苛刻的言语和轻蔑的态度一样能造成伤痕,这点他直到现在才明白。

    纬濂说的没错,有些事物一旦错过了就再难追回,如今他虽然找到了一生中难得的珍宝,却已经无法将她紧拥在怀里。

    "还有其它的事吗?长冈先生,"薛静文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我等会还有事,恐怕没办法再和你多聊了。"她下了逐客令,委婉却态度坚决。

    长冈皇子缓缓抬起头。

    "可以再请教几件事吗?"

    "我不能保证一定回答你。"薛静文道。

    他点点头,声音沙哑地问道:"她还好吧?我是不是让她想起了那件事?"

    "紫儿很好,我想她并没有记起那件事,她什么没有说。"

    "是吗?"长冈皇子欣慰地低语,心却被苦涩所填满。

    被了,他想。

    事到如今,只要她过得好,他已满足。

    "谢谢你,最后还有一件事。"长冈皇子道。

    "你说。"

    "请告诉我强暴紫儿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河诠、大河诠、芋头"

    幼儿园里响着现下最流行的?x丫冰歌,小朋友童稚的嗓音软软柔柔的,就像冬天里的阳光,能让人打从心底暖和起来。

    在众多活泼起舞的小孩子旁没,有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大姐姐,她微笑拍着手,跟着音乐节拍点头,虽然略显娴静,但园里上上下下,不论是老师还是园童,似乎人人都能从她的努力认真感受到她对生命的热爱。

    当另一首儿歌的音乐响起,办公室里间传出位女老师大喊道:"紫儿,有你的电话喔﹗"

    薛紫儿听了朝办公室间去,边拭着汗边向那位老师道谢。

    她来到这里算算有一个月了。在回家乡的路上经过了这个幼儿园,看见了孩童纯真的笑容,听见了他们热闹嬉戏的声音,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而且还驻足良不舍离去。

    总有一天她能交这么多朋友,笑得如此开怀吗?

    她满心羡慕地想,终于在几多犹豫后走进幼儿园,在得到园长的允许后就这么待了下来,帮忙做一些简单琐碎的工作。

    或许是终日接触小朋友的关系,园长和三位女老师都非常开朗而且耐心十足,薛紫儿畏缩的个性在刚开始时曾经令她们相当疑惑,于是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恐惧,她们都相当谅解,有位老师甚至还为她掉下眼泪。

    和这么善良热心的人在一起。薛紫儿相信她终有一天可以成为这么棒的人,所以她很努力地在这里学习,学习如何去相信人,去爱人。

    偶尔,在无事可做的闲暇时候,薛紫儿会想起长冈皇子,想起他们同住的那段

    日子,想起他们如何相遇,又是如何分离,然后她的胸口就会开始疼痛,疼得令她落泪。

    然而薛紫儿并未因痛苦而退却,相反的她只要一静下来就是想着他,她长这么大以来唯一的一次恋爱,虽是苦涩不堪的单恋,却是她仅有的回忆。

    爱上他是苦中带甜的美,紫儿是这么想的。

    走进办公室的薛紫儿拿起话筒,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露出了笑容。

    "姐,是你啊。"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电话?"

    "说得是。"紫儿又笑了。

    "你还好吧?声音听起来还不错,挺有精神的样子。"

    "我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你用不着担心。"

    "钱呢?够用吗?"

    "足够了,这里管吃管住,园长给我的零用金都没地方可花呢。"

    "是吗?"薛静文笑了。

    "我正在听小朋友们唱歌呢,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呃"薛静文清了清喉咙。"其实没什么啦,问问你的近况而已。对了,紫儿,你你还记得吗?那个住在我们家隔壁大学生,高高瘦瘦的,好象是姓丘,曾经出国留学,回国以后在老家那里开了补习班。"

    "邱?嗯,好象有点印象,不过不是很清楚。"

    "只有一点点印象吗?连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

    "很模糊,都这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前天我打电话回家,老爸说他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是长冈皇子那家伙做的吧,薛静文愈来愈肯定。

    "这件事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是没什么关系,不过好玩吭,我挺讨厌那个家伙的。"

    "那不应该幸灾乐祸,人不厚道了。"

    "没办法,我就是开心得不得了,想说给你听听,"薛静文停了停,又道:"我就是想说给你听听。"

    薛紫儿静了静,之后说:"我知道了。"

    "那么你加油吧,偶尔要打电话回家喔,爸妈是很惦记你的。"

    "我会的。"

    "那么再见了,紫儿。"

    "再见。还有,姐,我会上台北去喝你喜酒的。"

    "还早,还早着呢。"薛静文说着就挂了电话,薛紫儿则是拿着话筒,陷入了深思之中。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宝贝紫娃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陈美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陈美琳并收藏宝贝紫娃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