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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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若儿对王上即将到来的婚典饱受感情煎熬时,拓跋圭也正为此烦恼。

    “陛下,这个恐怕行不通啊!”凉爽的清晨,管迁握著一卷册子走进宫内,对著正伏案忙碌的拓跋圭说。

    “为何行不通?”拓跋圭瞥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继续低头在地图上做标记。

    近几天又有外族前来归附,他正与张衮等人商议该如何安置才好。

    避迁迟疑地说:“前朝从未有过一个国君同时立两个王后的先例”

    “没有先例,朕不能创一个吗?”他终于抬起了头,瞅著忧心忡忡的史官。

    “这”管迁沉吟不决。

    知道内情的张衮同样有所忧虑。“真要到大典之日才宣布吗?”

    “当然。”拓跋圭往椅背一靠,毫不掩饰厌恶地说:“你以为朕会给他们机会控制全局吗?如果连要个女人的事都得听他们的,那统一北方、挥师南下,只是一场黄梁美梦。”他的语气平静,却显现出无比的决心。

    “磬风谷一战,朕最大的收获不是杀了刘显,而是明白了只有王若儿才是朕想要的王后。”

    “陛下可曾想过慕容垂的反应?”管迁不放心地问。凭心而论,他喜欢若儿,不仅因为她救过他的命,更因为她的聪明和异于常人的能力,那将对王上的大业有帮助。可是身为史官,他知道很多王朝更迭都始于内乱,因此免不了担心。

    “朕自然想过。”拓跋圭淡然一笑。“他会很不高兴!可是他把女儿送来做我的王后,我给了她这个头衔,满足了慕容家的要求,他还能怎样?”

    许谦则另有担心。“陛下这招出得很好,既让老家伙们没话说,又能娶到心上人。只是,王姑娘乐意听从陛下的安排吗?”

    闻言,拓跋圭的两道俊眉猛然一缩,来于眉心,坦承道:“这才是问题。”

    随之,他将手中的地图扔回桌面,撑著桌沿站起身,对许谦说:“你抓紧时间训练军队,朕需要更多能征善战的勇士,才能对付所有的事。”

    “你们”拓跋圭转向张衮等人。“就照我刚才说的,安置归降各部。”

    “臣等遵旨。”张衮见他往门口走去,又忙问:“陛下要去哪儿?”

    拓跋圭低沉地说:“解决问题。”

    看到两名卫士伴随著他往寝宫走去,三名忠臣知道王上是去说服未来的王后,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他们猜得没错,不过拓跋圭并没在王宫内找到他要找的人,但身为王上,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并非难事

    ***

    独坐山顶的若儿依然面对著眼前美景,沉浸在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思中,身后的多情发出一声嘶鸣,无论何时,这嘶鸣总能打动她的心。

    她相信多情一定经历过某些事,否则它的每一声嘶鸣不会带著凄凉和悲伤

    一阵马蹄声传来,这是多情嘶鸣的原因。

    她回头,看到拓跋圭正牵著马,向她走来。

    看到她,他英俊的脸上再次绽放出让她心跳加速的笑容,而他有力的脚步也显示出他的伤真的痊愈了。

    有多久没看到他了?五天?不,应该是四天半。她在心里自问自答。

    “干嘛那样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吗?”拓跋圭逗趣地问。

    自改国号为魏后,拓跋圭除了对少数至交保留著“我”的称谓外,其余均以“朕”自称。

    看来他没把她当外人,若儿略感欣慰,信口答道:“是快不认识了。”

    “真的吗?”拓跋圭蹲在她面前,注视著她。“我们几天没见了?”

    “四天半。”她竖起一个巴掌,曲起小拇指表示一半。

    拓跋圭抓过她的手惊呼。“才四天半吗?我怎么觉得有一辈子了呢?”

    若儿撇撇嘴,抽回手。“少来了。”

    “我是说真的。”他再次抓回她的手,顺势将她拖进怀里,深深嗅了她发间的香味。“我好想念你。”

    若儿挣脱他的拥抱,赌气地说:“我可没住在千山万水之外。”

    “你生气了?因为我太忙,没去看你?”拓跋圭抬头看着她。

    “住在你宫中的女人不只我一个,你有去看过谁吗?”

    “有。”拓跋圭双臂一展,环抱著她的腰,闷声道:“你回去问汍婆,她会告诉你,我去看过谁。”

    汍婆?若儿问他。“你是说,你去看过我吗?”

    “每天。”他头都不抬地说:“你睡著的样子真好看!”

    若儿的心情转瞬间变好,就因为他每天都去看她!他心里有她!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她用手指轻轻梳理著他的头发,因为天气热,他没有用缠头,头发显得凌乱。

    “看你睡得那么香,我舍不得别停下。”他将头略微抬高,让她手指的移动范围更大。“喔,你的手指也有魔力,我喜欢你梳头的方式。”

    他的话提醒了她正在对他做非常亲匿的动作,若儿马上窘迫地抽出手,语气僵硬地说:“以后让你的王后妃嫔替你梳吧!”

    由于脱口而出,她没掩饰其中酸溜溜的味道。

    拓跋圭闻言,立即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还是不答应做我的女人?”

    “不。”

    “如果我硬逼你答应呢?”

    “你不会。”

    是的,他不会!不会逼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深深叹一口气,他放开圈著她的胳膊,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注视著山下的景色,可是敢肯定,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

    看着他额头上深深的皱纹,若儿又不忍地安慰他。“王上的雄伟抱负正一点一滴地实现,事情也正按照预期的目标发展,为何还要烦恼呢?”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王后,我就不再烦恼。”

    “做你的王后?”以为他在开玩笑。“那慕容郡主呢?”

    “谁说我不可以册封两个王后?”

    “两个王后?!”若儿惊呼,仿佛他疯了似的看着他。“你不是当真的!”

    他专注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

    见他对慕容秋雁与她是同样的重视,若儿的脸色一变,站起身想离开,但被他粗鲁地拽回,按倒在他腿上。

    “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他对她大吼。“我就是因为理智,才不愿意。”她无法站起来,只好躺在他腿上同样大吼。因为用力挣扎和大声吼叫,她的面孔红通通的,显得十分娇美诱人。拓跋圭克制著想在她脸上咬一口的冲动,专心地说服她。

    “你知道我目前还不能得罪慕容世家和其他姻亲,也知道我只爱你,不能没有你,你就不能委曲求全,为我做一点让步吗?聒噪的长老和姻亲们能反对我取消册封大典,也能反对我遣返各位郡主,但他们管不到我的后宫,管不了我的心,这也是我不得不册封两个王后的原因,你能理解吗?”

    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若儿很惭愧地觉得自己是个顽固又冷酷的女人,可要她与其他女人分享丈夫,她就是做不到。

    见她不回答,拓跋圭俯身,额头靠在她肩窝里叹息。“唉,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讨厌册封大典,可又无法躲避。”

    他的叹息扯痛了若儿的心,既然无法承诺他什么,那么安慰他,是她所能做到的。她轻轻揉著他僵硬的颈部,低声说:“暂时不会有大典。”

    “不会?”拓跋圭猛地抬头盯著她,充满希望地问:“你得到启示了?”

    若儿沉默,不想回答他。

    “是吗?”他再问,而他的眼神让她知道,他不弄清楚是不会罢休的。

    于是她也学他叹息道:“你一直都这么固执吗?”

    拓跋圭笑了,但眼里毫无笑意。“是的,所以你不要再回避,快回答!”

    “是的,是我看到的。”

    “看到未来?”

    若儿点点头。

    忆起九岁时,她就很自信地告诉过他,她能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拓跋圭相信她说的话,可是他不明白,为何没有发生的事,她会看得到呢?

    然而,世上的许多事,本身就很难解释,因此除了信任,他不会怀疑她。

    过了一会儿,他问她。“你怎么会有那些神奇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遗传吧!听汍婆说,我娘就有这样的能力。”她简单地回答,看到拓跋圭眼里明显的不理解,可是她无法回答得更具体。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当她第一次预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时,汍婆就含蓄地告诉她,并非人人都像她拥有特别的天赋。至于为何会这样,汍婆不知道,她也无须了解,更不必向人解释。但对他,她愿意尽量满足他的好奇心。

    “这种能力能带给我快乐,但也让我尝到更多的孤独。”她注视著远处蜿蜒起伏的长城,幽幽地说起自己的神奇能力。

    小时候,当她发现自己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时,她曾经很快乐,因为那些天赋并没有妨碍她与其他同龄孩子嬉戏玩耍,也不影响她的生活,她还可以帮助受伤的动物或人类解除痛苦,因此她很快乐。

    可是慢慢地她发现,自己提供的好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有的人不仅不接受她的好意,还将她视为怪物、妖精。

    于是,当岁月流转,她由一个孩子长成漂亮的大姑娘时,她被迫离开了人群,在孤独中寻找自己的天地

    在她叙述这些往事时,拓跋圭一直专注地听著,当她说完后,他低声说:“你果真与众不同!没有大典也好,如果王后不是你,我希望永远不要有婚典!”

    一听他的言辞如此激动,若儿赶紧拉著他的手,用力摇晃他。“王上不可以那样想,你是一国之君,需要繁盛香火以续帝业,若儿不敢成为千古罪人。”

    他转而拉住她,大声地说:“如果不想成为罪人,就做我的王后,替我生许许多多的王子,延续帝业。”

    拓跋圭眼里的真情让若儿感动,浓浓的爱意在她心头激荡,威胁著要冲破理智的铁闸。

    而若儿也非常渴望答应他,既然已经知道失去他的生活将如同天空的云朵一般虚浮,那她还犹豫什么?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被永远禁锢在禁宫中。

    她们会剜走你的魅眼,勒断你的颈子,伤害你的身体

    不久前青石冢遭遇到的恐吓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敏锐的拓跋圭马上感觉到了,他将若儿拥入怀中,问道:“这么热的天,为何打哆嗦?你在害怕吗?”

    “是的,我害怕”瞬间,她的声音被他炽热的唇吞噬,她的恐惧迅速被流窜身心的激情浪潮淹没。

    “别害怕,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他对她再次发誓。

    他饥渴地索取著多日来渴望得到的东西,也热情地释放对她的思念和情感。

    他无助地发现,只要靠近她,他就无法控制急于亲近她的心。与她在一起,要想不碰触她几乎不可能。

    因为在与她独处时,每一次呼吸都带给他新的活力,都将他对她的感情增加一分,以至于他担心一旦她离开他,他将如何呼吸?如何生活?

    “若儿,我要你,只要你,你能理解吗?”他低声说著,眼里燃烧爱的火焰。

    她望着他,痴迷地望着他眼中的那团爱火,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很愚蠢,也很冷酷。他已经真诚地将他的恐惧和爱,不止一次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将他的苦衷毫无隐瞒地告诉她,而她是如此爱他,无法离开他,那她还在意什么呢?只要能得到他的爱,与其他女人分享他又如何?即使只得到他点滴的爱,也好过干渴而死。

    她心底的希望变成语言破口而出。“能!我能理解,我也要你,只要你。”

    喜悦的火花在拓跋圭眼中绽放,他笑了,将她抱得更紧,似乎想将若儿整个人都嵌入他的身体内。

    “你答应了,记住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喔!”

    他的笑容是最好的鼓励和回报,若儿的心门敞开,她抛弃了拘谨,激情横溢地说:“是的,我答应了,我不会反悔,因为我爱你!”

    欣然的喜悦僵硬地刻印在拓跋圭俊朗的脸上,火焰依然在,但他的目光深邃得宛若夜空,表情严肃得仿佛花岗石。

    她看着他,知道自己刚刚让激情冲昏了头,将心底最神圣的誓言告诉了他,既然如此,她会遵守承诺,现在,就看他会如何对待她付出的真心。

    “若儿,你知道自己答应的是什么吗?”他以一种令她羞窘的语气问若儿,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知道。”她面颊通红地回答。

    “你愿意与其他后圮和平相处吗?”拓跋圭的目光更加深沉难懂。

    若儿脸上娇羞的红色迅速消褪,变得苍白。尽管为了爱,她愿意尝试接受所有的一切,可他为什么非要这样提醒她?索求她的保证呢?

    难道在他心目中,她真是个这么难以相处的女人,而他更重视其他女人吗?

    “不愿意,我会谋杀她们!”她难忍妒意地回答。

    拓跋圭的眼里出现了怒气和失望,那刺痛了她的心。若儿的心头顿时泛起新一波的苦涩,环在他腰上的手垂下,握成了拳。

    “既然不信任我,那何必要我?你娶她们就好。”她低沉地说。

    他注视著她,什么都不说,但眼里的怒气和失望正在消失。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他的沉默打击到时,他笑了。那全然放松的爽朗笑声很是让她吃惊,这份吃惊甚至压过了她心头刚刚兴起的恼怒与伤心。

    若儿抽回胳膊,想退离他的怀抱,可是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挣脱不开,她只好随他抱著,松开握紧的拳头,缓缓舒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他怎么想是他的事。

    意识到她的僵硬和自己的失态,拓跋圭克制著笑声对她说:“不许生气,我不是笑你,只是太高兴了。”

    “王上高兴就好。”若儿生硬地说。

    “你真生气了?”他定定地望着她,用那双燃烧著火焰、只要轻轻一瞥就能让她晕头转向的眼睛望着她,她的心情越来越糟。

    她讨厌这种状况,她将内心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可她却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她在他眼中看到类似怜悯的眼神时,她简直想马上对他大叫。

    但她只是细声细语地说:“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就算我很愚蠢,我也不需要被人可怜。”

    “可怜?”拓跋圭一愣,眼睛随即半眯。“你说我可怜你?”

    “没错,你就是在可怜我、不信任我,还嘲笑我。”她固执地说。

    看到泪水在她眼眶内打转,拓跋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错了,我不是可怜你,而是感谢你。”

    “没人在感谢时会用你那种方式。”

    发现她正要从他身边逃走,拓跋圭急了。他好不容易得到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把好事给搞砸了。

    “不许逃,听我解释。”他用力将她抱住,阻止她逃开。当她试图抗议时,他用炽热无比的吻封住她的口。

    他温柔又霸道地吻著她的唇,将颤栗送入她的灵魂里,若儿双腿发软,抵抗意识迅速消逝在那样的颤栗中。知道抵抗没有用,她依偎著他,任凭他在她身上、内心点燃熊熊烈火,任凭自己融化在他的热吻里。

    感觉她安静了,拓跋圭才离开她的唇。“我好高兴终于听到你愿意接受我的安排做我的王后,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如何把你绑在身边行大礼,所以刚才听到你答应做我的王后时,才会欣喜到不知该说什么。”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接著说:“我要你与郡主们和平相处,也是为了保护你,我知道你刚才说要谋害她们的话是气话,你这么善良,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你这么爱我,也不会想看到我的后宫喋血。我笑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更不是嘲笑你,而是高兴啊!我要感谢你让我得到了这份厚礼!”

    他的话化解了若儿心头的阴郁,她仰起脸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全然的快乐和安心,她为自己的一个承诺带给他那样的快乐而高兴。

    于是她笑了,用额头轻触他的下巴。“十八年前,我们就属于对方,如今又有什么理由要分开呢?”

    “没错,从今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只要活著就永不分离。”

    “我还要跟随你越长城、过黄河,到中原去。”

    “我会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当他们相互重复著以前在这里说过的誓言时,不约而同地转头眺望远方,并欣喜的相信,这些誓言即将在他们的眼前成为现实。

    一种崭新的情感伴随著责任感与使命感,在他们心中成形,那新生的爱情令他们感动得无法言语。

    良久后,拓跋圭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若儿依偎在他胸前笑道:“在想大鲜卑神灵此刻一定在为我们祝福。”

    “是的,肯定是。”

    若儿反问:“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当我们的身体和灵魂真的彼此相属时,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声音温柔似水,饱含深情。

    她觉得自己的心儿不跳了。“王上”

    “现在,我渴望婚礼早日来到。”他用唇摩挲著她的眉眼。

    “你会有十一位新娘。”她低声说。

    “可是我要的只有一位,你是我唯一想要的新娘。”他的唇覆盖在她嘴上,那是她渴望他碰触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全都溜走,除了他们俩相依相偎的身子,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复存在。她听到他在叫唤她的名字,那声音中流动的情感让她抬起头来,看到他充满爱慕的脸,她的心又狂跳了起来。

    “若儿,再告诉我一次,你爱我。”拓跋圭眼中闪烁著热烈的渴望和深沉的情感,若儿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重复著这三个字。

    毫无意外的,她同样得到了这三个字的回应!

    ***

    王上的大婚之典,如若儿所预言的,并未能如期举行。

    因为六月初七那天,王上正率领联盟大军,在陵石一带平定护佛侯部首领侯辰为首的反叛。

    这次的叛乱发生在五月末,当时魏国上下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庆典做准备,侯辰等竟率部抢劫了由盛乐运往牛川的数十车粮食和百余头牲畜,杀死运送货物的将士,并一路逃往柔然国,于是拓跋圭带人前往围剿叛贼。

    拓跋圭率军离去后,四部大人负责维护牛川的稳定。

    若儿每天在葯房内忙碌,有伤病者需要帮忙时,罗结会来告诉她。自从她的名字正式上了王上将要册封的后宫名册后,她得到了罗结的些许尊重。

    由于她的特殊才能,王宫中的大人们也对她颇有好感,只要痹篇拓跋窟咄,极少有人会刁难她。

    自六月中旬起,不断有受伤的士兵被送回来,集中在角楼,因此她按南部大人的指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救治伤患。

    时间因为忙碌而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六月下旬。

    罢开始给士兵们治疗时,不少神志清醒的伤者拒绝接受她的治疗,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可是现在,他们不仅欣然接受她的治疗,也不再害怕她的魅眼。

    认识相了解是消除恐惧的基础!

    这是她给那些害怕她的士兵们上的第一课。

    和平与尊重是避免伤害的保证!

    这是她对那些用语言或表情表示对她的鄙视的士兵们上的第二课。

    而她平等待人,救死扶伤和不避血污疮疤的美德,尤其是她面对重伤患者时,不眠不休、彻夜守候的精神,彻底感动了大家。

    从那些不再有惧怕和厌恶,只有感激和尊敬的目光中,若儿知道自己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而士兵们也不时将跟随王上平乱的经过说给她听,于是她知道六月初七时,他正在陵石,六月十五时,他到了北关,最近的消息则说他在阴山。

    不久后,被抢劫的粮食、牲畜都一一被押送回来,可是拓跋圭的大军依然没有回来。

    看来,这次的叛乱不仅迫使王上的册封大典延后,甚至也可能打乱他七月迁都的计画。而她知道,那是他计画中最重要的一环。

    “王姑娘,今日去角楼前,能否先去看看慕容郡主?”

    早晨,当她和汍婆准备出门时,罗结来找她。

    自从得知她将被册封为妃嫔后,这位难相处的管事对她的态度略微改善,但她仍感觉得出,他的改变是基于对拓跋圭的尊重,而不是对她本人。

    在罗结心目中,她永远都是出身卑贱的牧羊女,是用“魅眼”迷惑了年轻君王的“妖精”

    不过她不准备同他计较,为了拓跋圭的后宫安宁,她会容忍所有的事,既然她接受了他的安排,答应做他的王后,那她就不会去跟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更不会与深得他信任的管事斗气。

    “郡主有何事?”一听是去看未来的王后,若儿稍有迟疑,但仍平和地问。

    “郡主身体不适,想请姑娘前去瞧瞧。”

    若儿对汍婆说:“角楼那里也不能耽搁,你先去,我看完郡主后就过去。”

    汍婆似有话要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地将手中的葯包递给她。

    若儿接过葯包,转向罗结。“请罗管事引路。”

    罗结一语不发地转身,往左边的长廊走去。

    跟随罗结往长廊顶端左转时,若儿不由得看向右边,那里同样是长长的走廊,连著一道有士兵把守的门,穿过门洞,她看到外面的树木和栅栏。

    “就在这里。”前面的罗结在说话,她赶紧转过头来,发现他已经带她来到另一端的圆形门洞前,门口的守卫看到罗管事,马上为他们开门。

    一跨入门内,她马上看到前些日子已经见过的圮嫔们正坐在树下。其中个儿最高、很有几分英气的美丽女子,是对她最不友善的贺兰倩。

    原来她们就住在这里?与王上不过一廊相隔。

    若儿望着这些胖瘦高矮虽各不相同,但看起来都很美丽的女人,冷冷地想。

    “喂,罗大叔,你怎么现在才把她带来?”贺兰倩的声音刁蛮又无礼。

    罗结尚未说话,其他女子也围拢过来,几道好奇鄙视的目光齐射向她。

    “她就是牧羊女吗?”

    “她的眼睛真的好亮,我们还是不要看她吧!”

    女人们窃窃私语,瞟向若儿的目光都带有鄙弃与惧怕。

    与这些肤浅的女人相伴,真不知有什么乐趣可言?若儿心里想着,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于是她转向管事。“病人在哪儿呢?”

    “吓,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你这个牧羊女可真够放肆的。”贺兰倩走到她面前,用那种“你不过是个贱民”的眼神斜睨著她,还冷嘲热讽道:“除了多点魅惑男人的能耐外,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想以后日子过得平顺,你最好明白,就算王上封你做了妃嫔,你也是个次等货。”

    罗结见状不妙,女人们的争风吃醋,他可没法调停,于是满脸堆笑地说:“贺兰郡主误会了,王姑娘正忙著,是属下将王姑娘请来,为慕容郡主看病的。”

    罗结说著,急忙对若儿说:“请王姑娘随在下过来。”

    若儿马上跟随他前行,但贺兰倩身子一横,挡住了她的路。

    若儿不看她,也不说话,轻巧地转身绕过她,快步走到罗结身边。

    见她如此,罗结心里暗自惊叹!看她将王上迷成那样,他总以为若儿是个刁钻任性的女子,可没想到她竟能容忍那些女人的刁难。

    当与慕容秋雁见面时,若儿仍像在王上寝宫见到她时一样,被她的美丽震慑。

    王上伤重被送回宫时,所有的郡主都前去探视,那时王上还在昏迷,她的表情与其他哀伤哭泣的郡主不同,她不说不喊,每次来了,就只是安静地坐在榻边,用美丽忧伤的泪眼望着昏迷不醒的王上,娴静凄美的神情让人难忘。

    今天见到她,虽说身体不适,但那沉鱼落雁的容貌,仍令人怦然心动。

    她的身高与若儿相彷,但更为纤细。

    弱柳扶风的娇姿,仿佛经不起丝毫打击,让人只想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面对如此娇丽高贵的佳人,若儿心里不期然产生了一丝罪恶感。

    她相信,如果没有自己,王上一定会全心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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