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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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喜宴即将告一段落。

    敬完最后一桌酒,累疲的孙心宥身穿厚重的白纱礼服慢慢走向新娘休息室,耳边听的全是热情洋溢的祝福,但,她的心完全没有半丝身为新嫁娘的喜悦。

    就在依着许平渥低声催促她回休息室换另一套较为轻便的礼服,半恍惚的旋身之际,她竟然见到神情憔悴的韦巽,刹那间,她差点休克。

    为什么他会来?!

    无声问着,她闭上眼,心疼又心痛的泪水涌出眼眶。

    她以为心高气傲的他绝对不会来,她不敢奢望能在那天的决绝后再看到他,但今天他竟然来了,神情落寞又落魄的出席她的婚礼,为什么?他是存心让她悔恨不已?还是不甘心成为输家而上门寻她难堪?

    四目相望,眼中蕴着紊杂且迫人决心的他脚跟一转,笔直的朝她走来。

    而她,退了一步,无法正面迎上他不顾一切的狂烈气势。

    许平渥也看到像个颓废战神般的韦巽,更看到孙心宥泪流满面的模样,他连考虑都没有,直接牵着她走向餐厅较为清静的角落。

    天杀的韦巽,他跑来闹什么场呀?他虽然有心将自己已婚的消息公诸于世,最好是被大大的渲染开来,让所有曾怀疑过他性向的人都跌破眼镜,但,他可不希望这消息是因为丑闻而发扬光大!

    尤其这事若处理不好,被传得最难听的铁定是小宥。

    懊死的韦巽,难道他没想到这一点吗?

    不满的狠瞪着韦巽几眼,见他本来直朝他们走来,却不知怎么地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般怔住,神情惊诧骇然。但他没心思管他的骤变,轻轻擦过孙心宥的手,他倾下身,温言软语的笑哄着她。

    “今天新娘子最大,你这是喜极而泣吗!”

    “我平渥他”

    尽管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许平渥懂她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看到他了。”

    “他为什么来?”

    “我哪知道呀?大概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今天当新娘子有多美吧。”见她哭得惨兮兮,一双被眼线污黑的水眸还偷偷的瞄着另一个男人,他不禁叹起大气来。“再哭,妆都被你哭花了。”他当真这么没吸引力吗?只要韦巽一出现,小宥的眼里永远装不下他!

    “我”

    “啧,嫁给我真这么痛不欲生?”

    “别这样说。”

    “那你就别哭了呀,呜呜咽咽的,很吵人唉!”

    “平渥,”不假思索的捏紧手中的水晶杯,她泪眼汪汪的瞪着他。

    她也不想哭呀,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还哭?”

    “我对不起!”

    “你再哭,对不起的就不只是我了;怎么,你是想让你爹地他们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女儿嫁给女婿的第一天就哭得死去活来呀?”咋咋舌,他又说了“嘘,忍忍泪水呀,你没看到我老爸都已经开始在跟我老妈咬耳朵了。”说不定,他们这会儿已经在胡乱猜测。

    会不会是因为儿子伸魔手对人家怎么了,逼得新娘子含恨下嫁给他,却终于因为心犹不甘而泪洒礼堂

    他敢发誓,凭老爸他们对他的微薄信心,咬耳朵的话题兜来兜去,绝对不离这个猜测范围。尤其再过两三个月,等她的肚皮胀起来,瞒都瞒不住时,他们绝对更十足的相信这一点。

    一定会说看,没猜错吧,铁定就是因为不肖的儿子霸王硬上弓,强夺儿媳妇的清白,甚至还不长脑袋的留了种,才会逼得人家黄花大闺女不得不买票上车唉,他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冤枉!

    “赫?”听了他的话,孙心宥朝公公婆婆那儿望去,她神情一凛,下意识地放松水晶杯,反握住他搭在她腕际的手。

    还坐在餐桌前,两颗脑袋不知何时已凑在一起的公公婆婆果然正在瞧着他们。几乎是立即的,一待过门后,婆媳相看两相厌的惊恐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没骗你吧!你别害我啊。”

    “他们”

    “说不定他们正在商量要怎么样替你伸冤呢!”

    他的意思是她害他在公公婆婆面前背黑锅?!

    “对不起!”一波又一波的愁绪不断涌现,害她不禁更是悲从中来。

    看来,会产生婆媳问题的可能性远低于夫妻之间的嫌隙。

    “唉?”见她才停了没一秒钟的泪水又涌上来,他有些慌了手脚。“唉,小宥,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哭?”

    “我控制不住呀!”

    “什么叫控制不住?你想哭,眼泪自然就停不住呀。”摸摸口袋,无奈的将最后一张纸巾递给她,顺手抢过她手中那只快被她握碎的水晶杯。“省点用,这是我身上最后一张面纸,除非你愿意暂时用我的领带擤鼻涕。”

    一听就知道他已经无奈到了极点,但叹气的感觉还是温暖的,毫无怒意朝她射来。

    睨了他一眼,抿唇,她用力的吸足长长的气,无助地冀望能止住泪水泛滥。

    “还是你想跟他谈一谈?”

    “不!”能谈吗?一跟他面对面,她会哭得更惨。

    “或许我们来一个火辣辣的热吻怎样。”见她被吓得柳眉一挑,大眼圆睁,连眼泪都忘了流,他没好气的犯起嘟哝“做做样子罢了,看能不能直接将他气得掉头走人。”她干么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怎么,就算真被他啵一下会死呀!

    他的嘴唇有毒呀?

    “我想,他是不会被你这一招气走的,可是会吓坏我!”梗着气,孙心宥很坦白的说。“我以为你对我没兴趣。”

    她坦白陈述自己的忧心,他听了为之怔愣,倒也没兴致在这种正经的话题上逗耍她。

    “没错,叫你胆战心惊的‘性’趣我是没有,但,或许在我越来越拿你当妹妹看待时,偶尔会不由自主地伸手碰触到你的身体,可你尽管放心,我绝对没有侵犯你的意思。”

    他的剖心教她不由得露出羞涩的内疚。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疑心太重了。

    “我知道你的反应纯粹是无心的,但,我要你记住一件事,无论我们是不是同床共枕的真实夫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许平渥的妻子,谁想欺负到你头上,都还得经过我这一关,知道吗?”

    这番太过窝心的宣言让她轻凛着气息,略抿唇,下意识的往他身边靠近,他察觉到了,嘲弄般的温柔一笑,顺水推舟的将手臂揽上她的腰,这才了悟她的身子僵冷过剧,几乎快成了冰块。“你好冷!”

    “我好紧张。”

    忍不住,许平渥又拿眼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却赫然发现他竟然还在不远的地方僵成人柱子!韦巽究竟是被什么事情定住心魂?

    好奇且疑惑不解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四下梭巡,未几,立即捉到应该是原因的目标,他不禁心中叹声迭迭。

    原来是啧,韦巽如果记性不差,应该认得出他们是谁。

    因为坚持不肯坐在轮椅上出席宝贝女儿的婚礼,一身傲骨的孙耀鸿手撑着拐杖,另一手搭扶在老伴的腕臂间,夫妇俩走得极慢,却也是一步一步的拉近与女儿、女婿之间的距离。

    笑咪咪的看着他们接近,许平渥轻轻捏捏孙心宥的后腰,示意她稍微控制一下情绪,免得引起老人家猜疑,继而忧心。眼角悄悄的探向至今仍未逼近的韦巽,胸口满是不由自主的同情。

    依韦巽的神情看来,他铁定是认出他们是谁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但往后,小宥的身边有他许平渥护着,韦巽想对她示好,他欢迎;可如果他对小宥却是心存恶念,那他就得当心点了。

    “爹地,妈咪!”敛起心酸,孙心宥强挤出笑意来。

    “别哭了,会招来恶运的。”拍拍女儿轻搁在胸前的手,谢淑青叹道。

    孙心宥会意的点点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着气,硬就是想将紊乱的思绪理平。

    瞧见丈母娘一副有话想跟女儿私谈却不好开口赶他走的局促模样,善解人意的许平渥笑了笑,找个借口走人。

    反正他们所谈论的话题,十有八九铁定跟韦巽脱不了关系,他敢打赌。

    “妈咪!”她偎在孙耀鸿的另一边,轻轻搀着他的手臂。“爹地,累不累?”

    “不不累”

    谢淑青没有浪费时间。

    吃撑肚腹,原本只想陪丈夫走向凑在一块儿状似窃窃私语的女儿及女婿,权充饭后运动,但不知怎地,忽然将视线落在餐厅另一端的不远处,然后就瞧见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

    她不敢惊动丈夫,偷偷的张望。事隔多年,那小伙子的轮廓隐约还印在脑子里,只不过,在经过岁月的淬链,年轻的犊稚气质已被沉敛的稳重给取代,竹杆似的身形也增添轩昂挺拔的体魄。

    难怪他会吸引小宥的眼光,因为眼泛阴鸷凶光的他虽然瞧上去是一脸的憔悴,但神情俊逸且出众的外型确实颇能留住众人的目光。

    “那个男人就是韦巽吧?”女儿的目光又跟韦巽对上。

    那是难分难解的四目相对,凝望着他,她几乎又要陷入浓浓的痴迷;有那么一秒,她差点就摘去头上的珠饰,什么也不顾的朝他飞奔而去。

    “韦巽?!”这会儿,孙耀鸿才约莫猜出发生什么事。

    “对,他就是韦巽”孙心宥脱口而出,但突地,她脑门一麻。

    糟了,连妈咪都认出他了,那韦巽会不会也认出爹地跟妈咪?!

    而这厢的韦巽所受到的震撼也不低于孙心宥。

    就算曾有怀疑,但他却从不曾追根究底,只一味的沉浸在交错着爱与挣扎的情绪里,将有关她的一切疑惑都归于巧合。

    但,更是巧合吗?

    一直不愿意去见她的父母,因为怕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更趋于复杂,可他还没撇清缠绕梦境的恶魇,就这么一拖再拖,今天才终于见到她的父母

    他颀长的身子完全陷于六神无主的僵凝,阴鸷的黑眸闪烁一丝令人骇然的凶光与难以实信。那两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孔。

    那牵系住他梦魇多年的熟悉脸孔!

    忽地,重新将目光锁在孙心宥的脸上,久久,饱受更相冲击的脑海逐渐掺入几乎令他无法承受的事实。

    孙心宥就是孙似锦!

    此时整个餐厅闹烘烘的,人来人往,韦巽全不将其他宾客看在眼里,像个已然预备全力以赴的战神,怒气冲天,直接走到孙心宥身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跟我来!”

    “韦巽?!”刹那,她的心提到喉咙口,不知如何面对他。

    微张着嘴,孙家夫妇惊瞪着他,有半晌的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可是见他蛮强的想带走女儿,当下谢淑青发难了。

    “你要干么?”冲着十几年前他冒死救小宥一命,如今,女儿又跟他牵上缘份,她的口气相当和缓,并没有太过责难。

    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突然会移情别恋,看这情形,恐怕连韦巽都颇受打击,所以她狠不下心对他恶言相向。

    “我要借人。”牙关紧咬,他抑下狂怒应着谢淑青的问话。

    如果她不是小宥的母亲,不是当年曾有过牵扯的孙家人,他此刻绝无心情多做解释,直接掳了人就走。

    “借人?”她商量的眼瞧着女儿,心疼的见她神情闪烁不安。“小宥?”

    “我”孙心宥想说不,可是韦巽的手握得好紧,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拆了她的骨头似的凶狠,她没胆子将拒绝说出口。

    “唉,有好几双眼睛已经开始往这儿瞄了呢!”离他们只有一段距离的许平渥也瞧出场面有点失控,快步走向他们,人未到,已轻扬声提醒韦巽保持冷静。

    韦巽会意,问题是他控制不住激荡过剧的心绪。

    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解释,而蓄意隐瞒他真相的小宥就是他的目标;她最好有一个叫他能平心静气的合理解释!

    “你给我过来!”低声斥着她的挣扎,再瞪着想上前替她解围的许平渥。“不准你插手。”无声失笑的瞪大眼,许平渥不动了,站在孙心宥的身旁,对着独断霸气的韦巽龇牙咧嘴。

    “你意欲劫我的人,还不许我插手?”有没有搞错?

    闻言,韦巽的脸一黑;许平渥这句状似无心却像是存心的宣言几乎让他的自制力濒临崩溃的地步。

    “她还不是你的人!”他几乎是用喊的来驳斥他的话。

    “是吗?”许平渥警告的眼神在附近兜了一圈。“这间餐厅所有的人不会赞成你的论调!”韦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莽撞?要不要干脆借他一个麦克风或是扩音器算了?

    啧,难不成,他真是存心来闹场的?

    “你欠我一个解释。”韦巽将矛头转向孙心宥,字字讲得清晰且震怒。

    他在火冒三丈的时候要跟她谈?孙心宥不假思索的弓肘顶顶许平渥的侧腰,微摇晃着脑袋。她好怕,韦巽的神情看起来好吓人!

    横着她的胆小如鼠,许平渥没心情笑她,再瞪着神情恶劣且写满绝对不给人说项的韦巽,颦起眉心,许平渥还是略带犹豫的给着建议。

    “改天行吗?”真要论罪,小宥欠韦巽的又何只是一个解释。

    如果韦巽知道小宥的肚子里有另一个需要解释的原因,恐怕连商量也没得讲,他的新娘子早就被人给抢走了。

    眼也不眨,韦巽直截了当的将他的意见打回票。

    “不行!”

    “但,我”她慌了,想也不想地更贴近许平渥。

    韦巽真的快气疯了,他的手劲好大,将她的手腕握得好痛。

    “你让开!”韦巽也快没耐性。

    “韦巽,我不要现在跟你谈,平渥,我不要啦!”她气虚,心慌,一定谈不出任何结果来,依韦巽的脾气,她的怯弱及退缩只会将他惹得更跳脚。

    平渥?

    她亲热的唤许平渥的名字?!

    如果说,她对他所浮起的轻惧是盛怒的引子,那,她唤许平渥名字就是点燃炸弹,当场将他的自制力给炸得四分五裂。

    “你住嘴!”用力一扯,他强行将孙心宥自她家人眼前揽腰扣住,直接拖着她往新娘休息室走去。

    “韦巽!”

    见状,四个人全都轻呼出声。

    “你们最好别插手,让开!”狂烈的阴狠眸神逼退本来意欲救人的许平渥。

    许平渥完全会意,也完全了解韦巽的惊骇与盛怒所为何来。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敢拍胸脯保证不会比他们这几个当事人所了解的少,几分钟前,那四张僵直又凝然的神情,他没忽略,更深知这一刻迟早会发生,只不过怒瞪着他搭在小宥腕上的手,他不自觉地叹气又摇头,有些不满的侧身让路。

    “让就让嘛,只是,你有必要那么使劲吗?”他在他后头犯着嘀咕。“自己存心找死,待会儿别怨我。”

    会让开,不是因为他事,没胆子跟韦巽抢人,是因为不想扩大事端,而且,若被欺瞒的角色换成是他,说不定他的怒火比韦巽更狂烈,所以先让他们谈一谈也好。

    无论如何,他都相信快气过头的韦巽不会对小宥动粗,他有十足十的把握。

    而气昏头的韦巽没有将他略带好心的嘲讽给听进心里。

    沉黑着脸,他强押她像狂风般的扫进新娘休息室,脚一扬“砰”一声,门板摇晃晃的被踢阖,还没开口咒骂,耳朵终于听进她不住抽气的轻喘,怒眼一瞥,这才意会到自己做了什么。

    蓦然间,阴黑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忧忡与心疼,他咬牙低咒。

    “对不起!”心情处于最激荡的时刻,只顾着将她逮到手,他完全忘了控制下手的力道。

    神情惨淡,孙心宥无声的摇摇头,吭不出气来。

    一待能缩回手,她立即往后头退开一步,另一手下意识地抚住被他强扣好久的手腕。

    痛死人了,刚刚她以为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他给捏断了。

    “痛吗?”

    当然!

    哀伤的眼看着他,却赫然发觉他在自责;心一紧,才止住没几分钟的眼泪又滑落眼眶。

    “还好啦!”她就是无法见他承受太多的自责,他的痛楚,她感同身受呀。

    见她明明痛得都挤歪一张小脸,泪水已经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滑下颊际,偏还柔声的安慰他,黯沉的神情更是深郁难理,他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轻轻揉搓着那道泛红的握痕,沉默半晌,才启齿问出摇撼心口的震惊。

    “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她认命的叹了叹。“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再怎么费尽心思隐瞒,他还是知道了,在定这件事成不了永远的秘密。

    “你以为这件事情还能瞒多久?”命运让他们再度相遇,这就代表,他们都挣不开扣住彼此的牵绊。

    “只要我不提,你应该不会知道的。”

    “我认不出你的脸,可是你父母亲的脸,我永生难忘上饱受冲击的嗓子是低哑且沉痛异常的粗嘎。

    听说她在医院昏迷时还念念不忘他这个什么都来不及救她的大哥哥,再加上清醒后她的供词对他极有利,所以他的罪嫌才会洗清,但他却始终未曾窥见她的长相。

    在医院时,孙家夫妇将女儿的保护围栏做得滴水不漏,待她的病情稳定后,他们一家三日连夜离开小镇,走得无影无踪,所以他无缘见到她那张刻在他心里十八年,空白且沉寂的脸孔

    可原来,她就是她!

    “我忘了。”她不禁轻捶出自己的脑袋。

    是她笨,当真是忘了这一点,曾经还想拉他回家见见爹地他们。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

    “就在我们呃那时,当你抱着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她竟然是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是他了,可她却从来都不提?!

    想着,盛怒又重新回到韦巽眼底。

    “为什么不点醒我?”

    “有这个必要吗?”她说得极小声,怕他更怒。

    闻言,他果然更是气怒攻心。

    “怎会没有!”

    “你知不知道,有差吗?”

    “我不会让井旺易手他人。”这样他说什么也会保住孙耀鸿的心血。

    “然后好好照顾我们一家子?”

    “那是当然。”他的话咬牙切齿,说得很真心诚意。

    这就是她所担心的!

    只要知道她是谁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一连串无微不至的照顾,到最后,她会不知道他对她的好,究竟是因为她是孙似锦,还是因为她只是孙心宥。

    “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呀!”悲凄尽显,她喃声低语。

    可他听进耳,也听进了心,神色更阴郁。

    “你说什么?!”

    气极的他顺手一挥,劲力划破空气,他盛怒无处可发,眼神一转,直接拿起搁在几上的花瓶往墙壁扔去。

    匡啷巨响,声音怔住兀自琢磨对策的她,也让恰巧在这个时候进门的许平渥心里生起不悦的愤慨。

    “不是谈谈?干么动手动脚?”他走近孙心宥,体贴的握住她发冷的小手,拍了拍,以示支援。

    好小子,原以为特意让他们谈谈是好事,可看情形,韦巽的表现相当令人失望。

    “别碰她!”许平渥敢在他面前随意碰她他要杀了他!

    别碰她?

    韦巽说的是什么鬼话?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怎么,难不成他想杀他?

    “你大概忘了,她已经是我老婆了。”明知道不该惹恼他,尤其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加油添醋,但韦巽实在太盛气凌人、太不识大体。“现在请你停止你的騒扰,我们还得出去送客呢。”怒眼一横,韦巽根本不将他的警告看在眼里,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力道恰到好处的握住,不让她挣逃。

    “走。”

    “韦巽,”她抿嘴,哭得更急了。

    她的心想跟着他走,随他走到天涯海角都无妨;可是理智告诉她万万不行,她会后悔的。

    而他也会后悔。

    “走呀!”韦巽加重手劲。

    “等一等,小宥,你别跟着他乱来。”许平渥面露不满与忧烦,他眼明手快的扣住她的手,尖锐的质问朝韦巽丢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她不嫁你。”

    “真抱歉,她已经嫁给我了。”刻意放慢说话速度,他存心要韦巽听个一清二楚。

    韦巽忽地一窒,气息凝住好一会儿后,他才又有动作。

    “跟我走。”

    疾抽气,孙心宥一时不防他来这么一记狠拉,不禁向前踉跄扑跌。

    “韦巽,你别太过份!”快速将她扶起护在身边,许平渥怒视着韦巽。“说就说,何必硬扯,你难道不怕伤了她?”

    一再的因为激昂的举止吓到她,韦巽感到内疚,心情在极怒与自责中激荡起伏,但无论情绪如何紊乱,一见到她跟许平渥并肩站立相偎的画面,刹那间,他的心绪像炸弹,立时引爆。

    “放开她!”

    “干么,好让你再对她动手动脚?”许平渥的火气也旺了。

    真要一对一杠上,他不见得输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将事情闹大,可如今看来,他想将这件事平和落幕是奢望了。

    他们的打斗声过于剧烈,砰然声响传达到门外去,恰巧此时有餐厅的服务生经过,不巧被他听到玻璃碎裂声,他眼神一转,脑子立即浮起一个念头

    啊,出事了!

    好恐怖呀,他第一次这么接近凶案现场赫,待会儿会不会有人掏枪开火?!

    天哪,这还得了!

    他得快点跟经理报告这件事!

    服务人员直冲经理室,却发现里头没半个人,他瞧见桌上的电话,便不假思索的拿起话筒拨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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