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海娜小说网 www.hainazuche.com,最快更新芬多精恋人最新章节!

    “请问这个地址在哪?”霁柏从口袋拿出一张纸,上前一步礼貌地问:“虽然山路只有一条,但好像没有尽头似的,真怕迷路了。”

    筑月接下他递过来的纸张,迅速瞟了一眼。再抬起头时,眼中有了些微的惊讶。

    “你是来找王村长的。”

    “嗯。”他点点头。

    筑月这才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

    初次见面的霁柏也不示弱,脸上不但毫无陌生人应有的礼貌和冷漠,还将视线投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地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的澄黄色光线的关系,她盈盈闪动的美眸漾着温暖的光芒。素净的脸上蕴含着空谷幽兰的灵秀之气,那圆润的鼻、小巧丰盈的唇还有被夕阳的金纱笼罩的长发天哪,他几乎忘了世上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要不是木屋前还站着一个男人,他一定会以为自己遇上了山中的精灵。

    霁柏屏住呼吸,赶紧收回目光,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开过头了。”筑月垂下眼,把纸张还给他说:“村长住在下面那个大弯路的旁边。”

    筑月指指他来的方向说。

    “弯路?那差不多是二十分钟前,哎”霁柏懊恼地拍拍额头说。

    “你最好快点掉头回去,否则天一黑,在不熟的山路上开车很危险。”筑月好心的叮咛。

    “谢谢你。”他把纸张放回口袋,似乎还不想走。

    “你你们住在这?”他先看看一脸寒漠的风生,才将视线移回到她脸上。

    “嗯。”筑月回头看了风生一眼,想解释却又觉得多余。

    “这里虽然美的像是世外桃源,但你们住在这不会觉得不方便!”

    虽然“你们”两个字听来颇刺耳,筑月还是不想费舌解释。

    “习惯了就好。人就是这样,真到了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发现真正需要的并不多。”

    “你的亲身体验满有禅味的。”

    “过过这样的生活就不觉得了。”

    筑月突然惊觉自己似乎跟陌生人瞎扯太多了。

    她正想结束谈话,霁柏却开口问:

    “这里有什么地方值得看看,你可以建议一下吗?”

    这话引起筑月的戒心。

    她把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微扬着脸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怎么啦?每个来这玩的人都要问卷调查吗?”

    “这里不是观光风景区,我看你也不像是哪个村民的亲戚,你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山里来。”

    “什么是我‘这样’的人?”霁柏打趣地看着自己的穿着打扮。

    “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方便说”

    “没什么不方便,我是因为工作来这里拜访村长,顺便也来度假。”

    “工作?”筑月再看了一眼他的车,这才恍然大悟:“你是祁威的律师?”

    即使是善于掩饰情绪的霁柏这下也不免大吃一惊了。

    “你怎么知道?”

    “走了个明扬又来个祁威,你们当律师的真是锲而不舍。”她扬起下巴,眼中充满鄙夷神情。

    “你注明扬都知道?难道你是王村长的亲戚?”他上下打量地一番,实在看不出有原住民的血统。

    “我跟王村长没有关系。”筑月否认。

    “既然不是亲戚,莫非你跟这案子有关?”

    “你若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收购土地?”筑月对耍弄他虽然得意,却不忘警告他:“如果你还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取得土地,就小心吃上官司。”

    她到底是谁?霁柏一下子糊涂了。

    在那叠厚厚的文件资料里,他完全没看到任何关于这个女子的线索。而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语意的深度听来,却又对这件事了若指掌,仿佛就是当事人。

    “我来,就是想实地了解一下这儿的情况,不然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筑月拒绝地笑笑:“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劝劝那些自私的财团放弃兴建计划。”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铁定输了。”霁柏很欣赏这种自信气魄。

    “你应该记取教训,看看明扬的下场。”

    霁柏本来想套出她的身份,但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干脆直接问:

    “你到底是谁?”

    筑月冷冷一笑,不屑的应:“你不用管我是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回屋子,霁柏一时情急,顾不得无礼的伸手拉她。

    “就算不说你是谁,至少可以告诉我名字吧。”

    筑月低头看他的手,竟然感觉有股热力穿过衣服传到身体里。

    她甩开他的手说:“辜筑月。”

    “你好,我是冷霁柏。”他也礼貌的自我介绍。

    筑月没再说什么。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进屋。

    一直站在屋子外冷眼旁观的风生,也只是瞥了他一眼,跟着进屋里去。

    关上门,筑月已经回到厨房继续煮晚餐。风生站回原位,幽幽地问:

    “怎么不请你朋友进来坐?”

    “他不是我朋友。”筑月没回头,直接应:“他是问路的。”

    风生愣了一下,语带妒意的说:“问路的你还跟他说那么久?”

    “他是财团委托的律师,来说服村长卖地的。”

    “喔,这么说你们是敌人喽。”他这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是不是敌人还不知道,看村长能不能回绝他吧。”其实筑月心里正暗暗祈祷,最好不要跟他对簿公堂。

    “筑月,要是王村长决定卖地,你要怎么办?”

    “不会的,王伯伯答应过我,而且他比我还在乎。”筑月信心满满地说。

    “我的意思是万一真有变数,你下一步要怎么走?”

    “我没想过。”她有点生气地瞪他一眼。“怎么,你又想劝我放弃?”

    “我没这个意思。”风生看着她,眼里充满心疼。“我只怕你受到伤害。”

    筑月一察觉,立刻机警的避开那道目光。

    “你想太多了,我才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呢。”她转过身来,露出一贯开朗甜美的笑脸说:“别担心,你看我不是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吗?”

    在筑月美丽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的是无法撼动的倔强与执着。

    用贺云分手后,她更用冷酷的姿态来保护自己,为的只是不让柔弱的心再次沦陷在情感的漩涡中。

    她相信即使一个人,也能过着快乐的日子。

    这坚定的誓词言犹在耳,她的心,却不知怎么地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不敢再那么确定了。

    翌日,天才刚亮,一夜浅眠的筑月就急忙驾车来到村长家,想探探昨天那个不速之客的消息。

    才下车.她就看见村长坐在家门前整理打猎的工具。老人家一看见筑月,开心地招着手要她坐下。

    “今天这么早,吃过了吗?”村长用浓浓山地腔的国语热情寒暄。

    “我吃过了。”筑月蹲在他身边,看他检查着打猎的工具。“要上山去?”

    “嗯,有客人来,我去打一只山猪回来加菜。”

    “客人?是谁啊?”筑月眨着大眼睛,一时没会意过来。

    村长看她,笑弯了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说:“你不就是来打听他的消息?”

    筑月立刻胀红了脸,张着嘴想解释,但村长却突然起身,负手往屋里走。

    “来来进来坐吧。”

    年届七十岁的村长驼着背蹒跚地走进屋里。虽然他的几个儿子都在城市里有了不错的工作,也不只一次要他下山享享清福,但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他,还是选择留在山中守着祖先留下来的土地。

    这与世无争的小村庄,经由研究才渐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筑月不但保留山林的美,还教导村民保护和爱惜自己的土地。村长感激这个女孩为他们族人所做的,因此拒绝了财团的利诱,死都不肯签字卖地。

    村长一坐下就冲着筑月笑说:“你们俩真有趣,他昨天一来,第一句话也是问你的事。”

    “向我什么?”刚刚那抹红潮还留在脸颊上。

    “他好奇这么个漂亮的女孩怎么会住在山上呢?”村长边笑边塞一个槟榔到口里,喀兹喀兹的嚼了起来。

    “你都告诉他啦?”筑月紧张的追问。

    “放心,我什么都没说。”村长忙撇清。

    “我跟他不一样,他想探人隐私,而我只是想知道他来的目的。”

    “他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开发案啊。”

    “我知道。”筑月难掩忧色的问:“可是我看他一副积极自信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这我是不知道,不过他看起来跟以前那些人不一样,不但有礼貌,人又长得帅,难怪年纪轻轻就是有名的大律师了。”

    筑月一听村长的称赞,立刻板起脸来提醒说:

    “王伯伯,你可不要被这种人唬了。别忘了他是那些财团派来的走狗。”

    “呵呵”村长听了哈哈大笑。

    “您别笑,他们常常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这种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村长见她说的这么义愤填膺,忍不住说:

    “不是所有律师都是惟利是图的人。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小伙子不是坏人。”

    “他要是不是坏人,现在就不会做这些缺德事了。”筑月像个握有证据的法官,非得将人定罪不可的说:“这样吧,下次他来的时候我来跟他说,我倒要看看他多厉害。”

    “不用下次,你现在就可以跟他说。”村长笑呵呵的指了指外头。

    一回头,就看见那个英挺的身影从容地穿过大门前屋子走来。

    “他他怎么还没走?”筑月不知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慌张,竟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

    村长还没回答,霁柏已经跨进门来,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你还没走啊?”筑月问。

    “说是来度假,当然得好好玩几天再说。”霁柏看着她,像是想瞧出什么秘密似的问:“你呢,一向都这么早?”

    “我的作息你管不着。你来,我们很欢迎,但是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

    “难道来这的人还得经过你的审核?”

    “那倒不用,但是心怀不轨的人,我是会毫不客气的把他赶下山的。”她语带暗示的说。

    霁柏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走近一步说:“从昨天见面起你就不断恐吓我,现在又提这不禁让我怀疑是不是你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你说清楚喔。”筑月兴师问罪的上前一步。

    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看得村长赶紧起身劝和:“筑月、筑月来来,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王伯伯,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筑月推开村长的手,又转向霁柏:“我明白的告诉你,免得你心怀希望。你老板中意的那块地我们绝对不会卖。”

    “据我所知,这块地的所有人是王村长,卖不卖跟你无关吧。”

    “你”被他堵回来,筑月一时竟愣在那。

    “我说的没错吧,你口口声声指责我代表的财团牟取暴利,我倒想反问——你的立场被中立吗?你的研究难道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留利吗?”

    “当然没有!”筑月双手握拳,狠狠的瞪着他。

    “你说那些财团是奸商,如果你也是以自己的利益为考量,跟那些财团又有什么分别呢?”霁柏的指责字字犀利,句句尖锐伤人,跟在法庭上辩论时毫不逊色。

    见筑月被自己说的无法反驳,他倒真有点得意起来,最后还说:

    “要真比起来,我倒觉得这些财团比你光明正大多了。”

    “啪!”一个火辣的巴掌如闪电般迅速拂过他的脸颊。

    霁柏退了几步,对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演变想到惊讶。他摸着脸,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你怎么打人?”

    他深呼吸几口气,先稳定情绪,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理女人。

    “打你又怎么样?你去告我啊,什么罪名我都不在乎!”

    本来霁柏以为她脸上应该充满骄傲得意的神情,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微红的双眸已经泛出泪水,让霁柏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说不过就动手打人,最起码你应该道歉吧。”

    “道什么歉?”

    “你是不是山里待久了?真是跟那些山猪一样野蛮又不可理喻。”

    “你!”

    见筑月又抬起手想泄愤,村长终于上前拉住她。

    “来来,有后慢但说嘛,别生气了”

    “跟这个流氓有什么好说的。”

    “我是流氓?是谁先动手的啊?”

    筑月不听他说完,拨拨头发,转身冲出了大门。村长也没阻止,只是摇摇头,坐回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霁柏抚着疼痛未消的脸颊,看出这当中似乎另有隐情,于是坐到村长面前,主动问:“王村长,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村长点点头,笑着说:“你这一巴掌是自找的。”

    “这话怎么说?”霁柏好奇的等他说下去。

    “我不卖地有一部份是因为筑月,因为是她让我找回我失去的东西。”

    “你愈说愈玄了。”

    “总之呢,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块地绝不会卖。”

    村长说完便起身走到屋外,把番刀和绳索放进竹篓里背在肩上。

    霁柏连忙追出来问:“为什么?”

    “找到答案不就是你来的目的吗?呵呵”村长拍拍他的肩,然后微驼着背,慢慢往旁边的山路走去。

    霁柏摸摸脸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冲到门外,寻找筑月的身影。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霁柏冲上前去,用力拍打车窗要她停车。

    但还在气头上的筑月不但没停车的意思,反而重踩油门想加速离去。

    没想到霁柏铁了心的要将她拦下,也不管疾速行驶的车子有多危险,竟然闪都不闪的紧追不舍。

    只听见闷闷的砰一声,霁柏高大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窗外。筑月惊叫一声,连忙踩了煞车跳下车来,看他歪斜着身子坐在地上,急忙过来扶他。

    “你没事吧?”她将他扶到路旁,虽然愧疚,嘴巴还是忍不住说:“这个人有毛病啊,看到车子也不闪?”

    ‘你是你有毛病吧,叫你停车你不停,分明是想谋杀哎哟”

    筑月不知所措的吨蹲面前,看他皱着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很痛吗?”

    “你去撞一下看痛不痛?”他按着左肩,弯曲着身子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筑月站起来,伸手扶他:“干脆送你到医院去吧。”

    听到“医院”两字,霁柏突然抬起头看她:“去医院倒是不必,这点伤我还挺的住。”

    “真的?你可别逞强,万一明天有事我可不负责喔。”

    “你那张嘴真是”霁柏摇摇头,让步的说:“你撞也撞了,我们扯平好不好?”

    筑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一记哀兵之计,突然就脸红了。

    “公是公,私是私,你别把所有的事都扯在一块。”她严肃的说。

    “好,怎么说都行,只要你不生气就行了。”擅于观察的霁柏一发现她态度软化,立刻乘胜追击的问:“你这么早来是不是为了打探我的消息?”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有什么值得我打探的吗?”筑月瞪了他一眼。

    “不,我是说如果你想问什么,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我对你没兴趣,我是来警告王伯伯不要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是律师不是骗子。你为什么老是对我充满敌意?”他真不知该怎么化解两人间的误会。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干嘛要虚伪的应付对方呢?”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审视着他:“这么比起来,我还比较欣赏明扬的律师。”

    “欣赏归欣赏,但事实证明他们因为用错方法而输了。”

    筑月深呼吸一口气,发现这俊美的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狡猾诡诈。虽然表面上谦虚有礼,但私底下却把周遭的人事物观察的一清二楚。

    她带着戒心退后一步,盯着他受伤的手臂看。

    突然,她伸出手,狠狠的往他撞伤的左肩抓去,嘴里还教训的说;“你别装了,说什么受伤,根本是唬人的。”

    就在她使劲的同时,只听见霁柏惨叫一声,痛得几乎昏厥在地上。

    筑月见状,当场吓了一跳,但是手伸了,力也使了,要收回根本来不及。

    “对不起,我以为”筑月这次毫不迟疑的过去扶他。“对不起。”“小姐你这么用力是想让我残废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还是送你到医院去吧。”筑月试着扶起他,但霁柏却坐在原地不动。

    他仰着头,怔怔地看着筑月映在民光中的脸庞。

    筑月被这没来由的举动搞得心绪纷乱。手一松,有点生气的说:

    “你到底去不去?”

    “去医院是不用,不过我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什么?”她对这提议感到惊讶。

    她直盯着他,仿佛在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看我工作的地方干什么?”

    “俗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赢,当然得了解对手的状况喽。”

    筑月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霁柏于是又说:

    “既然你这么有胜算,干嘛怕我看呢!除非你怕。”

    “我干嘛要怕?”

    “既然不怕看看也无妨喽。”他露出胜利的表情。

    筑月这才知道他用的是激将法。他笑的意得意,筑月的态度就愈冷淡。

    “你做什么都没用的。”

    “别这么快下断语,我相信明扬一定没来观察过你研究的内容,更没跟你谈过,对吧?”

    筑月没否认。

    “这么说我的方法值得一试了。”霁柏露出满意的笑。

    “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肯放弃?”

    筑月蹲下来,晶先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纯真,就像是天使的化身。

    “除非达到目的,否则不只是我不放弃,那些人也不会。”

    “如果我把这里变更为森林保护区,到时候你不认输都不行。”她无惧的直视他。

    “就我所知,你还没成功。”霁柏几乎要借着肩上的疼痛,才能提醒自己冷静,不受任何欲念的骚扰。

    “快了。”筑月收回目光,慢慢站起身来。

    霁柏大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虽然迅速的恢复了惯有的理智,但是心底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

    他从小到大,无论是求学、运动、人际关系各方面,几乎从没失败的例子。即使站在法庭上,碰上再强悍的对手,他都能抓住极微小的机会反败为胜。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敢理直气壮,而且未审先判的要他承认失败。

    霁柏摇摇头,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举起右手妥协的说:

    “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休兵,别再谈案子的事?”

    “除了这案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你难道不能当我是个朋友,随便聊聊吗?”

    “这里并没有让我们发展和谐友谊的气氛。”

    虽然筑月毫不留情回绝他的善意,但她却无法否认霁柏对她的吸引。

    这不但荒谬,而且不可思议的让人感到恐惧。

    虽然她从未浇熄对爱情的盼望,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她无法冷静下来。

    只要看着他,她的心就像是个钟摆!不断的左右摇摆,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她只好告诉自己必须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如果你不去医院,那我”

    “筑月,”风生突然从路的另一边叫她。“你在这干什么?”

    他肩上背着重重的黑背包,快步前她走来。本来一脸的喜悦却在瞥见霁柏时立刻垮了下来。

    他一走近,斜睨霁柏的目光让人冷的发毛。

    他毫不掩饰的将筑月拉到一旁,也不降低声调的问:“他在这里干什么?”

    “他”

    “你好,我是冷霁柏。”他主动伸手。

    风生虽然不愿,但还是礼貌的回道:“我是袁风生。”

    他稍稍瞥了风生一眼,直接说:“你是摄影师?”

    “嗯。”风生怔了一下,不免对他识人的本领感到惊讶。

    “冷霁柏,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他这才正眼打量着霁柏,突然恍然大悟的说:“你就是那个把工程局主管部搞下台的名律师。久仰了。”

    风生难得称赞人,从他的表情中,筑月清楚感受到他真心的佩服。

    “那是媒体夸大报导,我只是以我的立场做我该做的事而已。”

    “话是没错,但这样的坚持若是助纣为虐,就不是件好事了。”

    风生说完便转头看筑月,霁柏也跟着看过去。

    “霸道、冷血、狡猾、无情太多人对律师有偏见,我不会介意。任何行业都有害群之马,只要自己不同流合污就行了。”

    “那我就不懂了。”风生提高声调,似乎想为筑月出一口气:“既然你以这么高的道德标准自居,为什么还要帮财团呢?”

    “风生,你别胡说。”筑月赶紧出声制止他。

    “我哪有胡说,你不也很死这些短视近利的家伙吗?”

    筑月懒得听他发表高论,更不想与他争论,于是转身走近霁柏轻声道:

    “你没事了吧?”

    霁柏点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筑月看了风生一眼,直接走向车子。

    风生不管霁柏,紧追上来说:“等我一下,我搭你便车到山上去。”

    说完便把背包放进后座,转身跑回屋里。

    霁柏右手扶着肩,站在车窗旁试探的问:“你男朋友的醋劲真大。”

    筑月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喔,我还以为”霁柏心里一阵欣喜:“那他是”

    筑月发动引擎,不以为然的说:“跟你无关。”

    霁柏见她一脸不悦,立刻转移话题再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到你的温室去参观?”

    “你去也探听不到敌情,何必白费力气。”

    “你这么什牙俐齿,不当律师实在很可惜。”他趋近车窗,嗅到她淡淡的发香。

    “一个只说实话的律师可能会饿死。”筑月笑笑,不再回应。

    当霁霁柏眼角的余光瞥见风生的身影时,他知道两人的谈话该结束了。

    霁柏退了两步,看着风生从容上了车,还不忘炫耀的对他挥手道别。

    车子开了一会儿,风生对这样的安静感到怪怪的,于是主动找话题聊:

    “那个律师真是骄傲。”

    筑月没有说话。

    于是他又说:“对了,你跟他在那里干什么?他有没有骚扰你?”

    “我去找王伯伯,他刚好来,所以聊了一会儿。”筑月不想引起误会,于是尽量简化事情的始末。

    “这么巧。’他半信半疑的问:“你跟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老朋友。”

    “他也说要跟我做朋友。”她玩笑的说。

    但听在风生耳里却一点也不好笑。“跟他?你怎么能跟这种人做朋友。”

    “为什么不行?”筑月本来没意愿,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点赌气了。

    “这个人是来抢你的地,破坏你的研究,你竟然还”风生严厉教训说。“你根本就不应该理他的。”

    “就算是仇人,难道连说句话都不行?”

    “你干嘛一直帮他说话?”风生像抓到把柄一样瞪着她。

    “我没有帮他说话,是你很奇怪,你又不认识他,怎么能轻易评断他为人的好坏呢?”筑月不自觉的帮霁柏辩驳起来。

    “我不认识他,我也不想认识。但是我知道相信他的话只会被骗。”

    “他一开始就表明自己律师的身份,哪有什么骗不骗的。就算他要骗我吧,难道你认为我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风生见她生气,这才赶紧改口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握紧方向盘,对他急于想保护的态度感到不解。

    “我想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任何一个接近你的男人我都会在意。”

    筑月来无预警的将方向盘一转,紧急的将车停下来。来不及反应的风生差点控上面前的实物柜。

    “下车。”筑月冷冷的说。

    “下车?”

    “对,下车。”

    风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只有闷着头打开车门,将后座沉重的摄影器材搬下车,悻悻然的退到山壁旁,不放弃的对着车窗解释:

    “筑月,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

    筑月看都不看,迅速的将车子驶回路上,重踩油门扬长而去,无情的把风生一个人丢在杳无人烟的山林小径上。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芬多精恋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海娜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童景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童景遥并收藏芬多精恋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