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强弩之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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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洞外的荒野，萧白等人陆续醒来。</p>
“我们这是晕了多久了？”冷凝依然有点迷糊。</p>
“看这天色，有一段时间了。”风彩彩看了看天上。</p>
“糟了……千月洞那边会不会已经……”秦流风倒吸一口气。</p>
“我们赶过去看看。”萧白站起了身。</p>
药劲还未完全过的四人互相搀扶着往千月洞方向走。</p>
千月洞里，春花和上官秋月静静坐在房间里，气氛似乎有些凝固了。</p>
“那个，”春花先开口了，“今天谢谢哥哥赶来救我。”</p>
“小春花这是又不听话，又想去惹火烧身？”上官秋月提及春花又引来莫雪的事。</p>
“没有。我当时候远远看着以为真的是你，可一跑近就发现不对劲了。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是没办法……”春花阐明当时的情况。</p>
“跑近了才发现那不是哥哥？”</p>
“那她易容成你的样子，我远远看着，哪会想这么多？后来我一拉她的手，就觉得不像是你，再后来留意到又有那股胭脂味，就知道了……”</p>
“你上去就直接拉人家手了？”</p>
“我一觉得不对劲就放开了。”</p>
“小春花，那莫雪是个女的也就罢了。要是个男的，你一上来就拉人家的手……”上官秋月关注点清奇。</p>
“我又不是故意的。”春花为自己辩护，“而且这不是歪打正着，帮哥哥找到她了吗？那种情况下，我是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用冰蚕珠给哥哥报信的。”</p>
“这么说，哥哥还要谢谢你。”</p>
“谢就不用了。哥哥也救了我。我们算是两清……两清。”春花赔着笑脸。</p>
“不好。”上官秋月不接受这个提议，“这一码归一码。小春花错认哥哥差点又被投毒，这事就该好好罚。至于，你帮哥哥找到了潜进来的莫雪，确实做得不错，这应该要好好奖励。”</p>
“那你想怎么样？”春花听着就觉得他不怀好意。</p>
“哥哥还没想好。”上官秋月淡淡一笑，“等想好了，再告诉你。”</p>
这时，叶颜来了。</p>
“尊主，千月洞外已经平静了。白道的人都已体力不支。萧白几人估计很快就会赶到。”叶颜说了一下情况。</p>
“总算来了。”上官秋月依然神色从容，“罢了。迟到总比没到的好。”</p>
“小白他们来了，应该会好好安抚这些被利用的人。”春花望向上官秋月，“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解药给他们？”</p>
“这事要看萧白。”上官秋月还没有给解药的意思，“若是我出面，主动给他们解药，量武林白道的人也不敢吃。还是等那萧白自己来拿吧。”</p>
“尊主，那个莫雪，已被灌下化功散。她，吵着，要见你。”</p>
“是吗？”上官秋月并不意外，“那我就去跟她好好聊聊。”他望向春花，“哥哥出去一趟。小春花要乖。若是觉得无聊，就到外面走走。哥哥把事处理好了，就来找你。”</p>
“哦，好。”春花乖巧地点点头。</p>
千月洞外，白道的人已倒下一片。萧白等人匆匆前来。</p>
“这是……”萧白被眼前的情形惊到。</p>
秦流风找到了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方掌门，给他摸了摸脉，“没什么大碍。估计是中毒的缘故，所以体力消耗巨大，这才会倒成一片。”</p>
“这里是千月洞入口，他们这样不安全。”风彩彩觉得此地不宜久留。</p>
“我记得我们刚晕倒的地方附近，有个山洞。要不我们先把他们转移到山洞里？”冷凝提议。</p>
“好主意。”萧白扶起方掌门，轻功一跃。</p>
几经周折，白道的人被萧白几个都转移到山洞里休息了。</p>
“哎呦，可累死我了……”秦流风瘫坐在地上，“幸亏后来风姑娘找来了两辆推车，不然要弄到什么时候？”</p>
“这次总算有惊无险。看来，千月洞并未下狠手。”风彩彩很欣慰。</p>
“嗯，”萧白点点头，“眼下我还要去千月洞一趟，到时候一定要好好道谢。”</p>
“你这是要去问解药的事？”秦流风询问。</p>
“没错。莫雪行踪未明，五日之期眼看就要到了。我还是要去千月洞试试。”萧白下定了决心。</p>
“可是，就算千月洞真的有解药，他们应该也不会白给……”冷凝皱眉。</p>
“只要能救得了武林同道，就算是他们想要做武林盟主，我也不会推却。”萧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p>
“小白……”秦流风觉得他很伟大。</p>
“人命关天。我先动身了。这里就交给你们照看。”萧白交待其他三人。</p>
“放心去吧。”秦流风拍了拍萧白的肩膀。</p>
三人目送萧白离开。</p>
千月洞的一个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关在房里的莫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还被点了穴道。上官秋月翩翩步入，长袖一挥，门又关上了，仅有的一支蜡烛倒是亮了。</p>
“听说你找我？”上官秋月轻轻一挥手，塞在莫雪嘴里的布条飞开了。</p>
“上官秋月，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没想到我蛰伏了这么多年，策划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被毁了。明明所有的时机都刚刚好，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看出了破绽？”莫雪的语气很不甘。</p>
“看来你至今都没想明白，你，你们，也都只是我布下的棋子罢了。”上官秋月缓缓道出。</p>
“棋子？”莫雪一惊。</p>
“当日你们灭叶家满门抢夺武功秘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们的存在，也看出了你们的野心。我知道，你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机会彻底摆脱白道，取而代之。”上官秋月道出往事。</p>
“你那时候就看出来了？”莫雪瞪大了眼睛。</p>
“你们其实一直是我的后备棋子。”上官秋月浅浅地笑了笑，“此前对付武林白道，我就想过，万一真的举事不成，也不能让白道太得意了。你们早有谋划，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重创武林白道。这样，千月洞就还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p>
“原来都是你在利用我们罢了。”莫雪苦笑一声，“可为什么？我们行动至今，你做的一切，明明都在帮着武林白道对付我们。”</p>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上官秋月淡定自若，“统一武林，整天打打杀杀的，动不动就杀人，也没什么好玩的。武林白道的人，又笨又蠢，留着他们来看笑话，比直接收拾他们，来得有意思。”</p>
“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一统江湖的机会？”莫雪一脸难以置信。</p>
“其实我本不想管你们的事。毕竟只要千月洞不乱，你们顶多也就只能把武林白道玩弄一番。即便你们真的能最终掌控整个武林白道，以现在的实力，你们也动不了千月洞的根本。”上官秋月顿了顿，“只不过，我也实在厌烦了被武林白道明里暗里盯着不放的日子，还是安安稳稳的日子来得舒心。那日武林白道盟会，你们起事，我就知道，武林白道肯定要被搅得天翻地覆。这个时候，我若出手相助，那武林白道就欠下我一个人情。我这个昔日的大魔头此番改邪归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于情于理，此事与之前长生果的事也算两两相抵了，以后他们自然不敢公然再对我动什么坏心思。而且，经历这次的风波，武林白道眼中的大魔头，是你，已不是我。”</p>
“你竟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p>
“你们的存在，本就是白道理亏。千月洞此次不计得失，依然出手力援武林白道。以后他们对着千月洞，怕是再也没办法理直气壮以正道自居，更是不敢再口口声声说千月洞是魔教了。更何况武林白道至今已元气大伤，千月洞却依然实力不减，只要我们千月洞不主动挑起，他们也不敢贸然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上官秋月得意一笑，“这样也好。以后，武林白道与千月洞，就这般两相牵制，相安无事，这个江湖终归会有上一段安稳的日子。”</p>
“可笑至极……”莫雪对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p>
“可笑？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很可怜。”上官秋月又想到了什么，“只不过，我确实没料到，你还挺有能耐，会用千月洞的毒，懂易容伪声之术，还知道不少千月洞与凤鸣山庄之间的秘密。武林白道亲手培养出来的，还真是比他们本身要有能耐得多。”</p>
“呵呵……反正我还是落在你手里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莫雪很绝望地笑了笑。</p>
上官秋月又一挥手，布条猝不及防地又塞在了莫雪的嘴里，“不急。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还是让武林白道自己看着办，更好。”</p>
上官秋月脸上挂着深不可测的浅笑，长袖一挥，熄灭了蜡烛，打开了门，缓缓走了出去。</p>
门又吱呀关上了。上官秋月出来了没多久，叶颜就走了过来。</p>
“尊主，萧白来了。”叶颜掏出一大瓶药，“这是已炼制好的解药。”</p>
“终于来了。”上官秋月接过瓶子，“也太慢了。”</p>
说罢，他飘飘然走远，身后跟着叶颜。</p>
千月洞外的荒野，萧白等人陆续醒来。</p>
“我们这是晕了多久了？”冷凝依然有点迷糊。</p>
“看这天色，有一段时间了。”风彩彩看了看天上。</p>
“糟了……千月洞那边会不会已经……”秦流风倒吸一口气。</p>
“我们赶过去看看。”萧白站起了身。</p>
药劲还未完全过的四人互相搀扶着往千月洞方向走。</p>
千月洞里，春花和上官秋月静静坐在房间里，气氛似乎有些凝固了。</p>
“那个，”春花先开口了，“今天谢谢哥哥赶来救我。”</p>
“小春花这是又不听话，又想去惹火烧身？”上官秋月提及春花又引来莫雪的事。</p>
“没有。我当时候远远看着以为真的是你，可一跑近就发现不对劲了。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是没办法……”春花阐明当时的情况。</p>
“跑近了才发现那不是哥哥？”</p>
“那她易容成你的样子，我远远看着，哪会想这么多？后来我一拉她的手，就觉得不像是你，再后来留意到又有那股胭脂味，就知道了……”</p>
“你上去就直接拉人家手了？”</p>
“我一觉得不对劲就放开了。”</p>
“小春花，那莫雪是个女的也就罢了。要是个男的，你一上来就拉人家的手……”上官秋月关注点清奇。</p>
“我又不是故意的。”春花为自己辩护，“而且这不是歪打正着，帮哥哥找到她了吗？那种情况下，我是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用冰蚕珠给哥哥报信的。”</p>
“这么说，哥哥还要谢谢你。”</p>
“谢就不用了。哥哥也救了我。我们算是两清……两清。”春花赔着笑脸。</p>
“不好。”上官秋月不接受这个提议，“这一码归一码。小春花错认哥哥差点又被投毒，这事就该好好罚。至于，你帮哥哥找到了潜进来的莫雪，确实做得不错，这应该要好好奖励。”</p>
“那你想怎么样？”春花听着就觉得他不怀好意。</p>
“哥哥还没想好。”上官秋月淡淡一笑，“等想好了，再告诉你。”</p>
这时，叶颜来了。</p>
“尊主，千月洞外已经平静了。白道的人都已体力不支。萧白几人估计很快就会赶到。”叶颜说了一下情况。</p>
“总算来了。”上官秋月依然神色从容，“罢了。迟到总比没到的好。”</p>
“小白他们来了，应该会好好安抚这些被利用的人。”春花望向上官秋月，“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解药给他们？”</p>
“这事要看萧白。”上官秋月还没有给解药的意思，“若是我出面，主动给他们解药，量武林白道的人也不敢吃。还是等那萧白自己来拿吧。”</p>
“尊主，那个莫雪，已被灌下化功散。她，吵着，要见你。”</p>
“是吗？”上官秋月并不意外，“那我就去跟她好好聊聊。”他望向春花，“哥哥出去一趟。小春花要乖。若是觉得无聊，就到外面走走。哥哥把事处理好了，就来找你。”</p>
“哦，好。”春花乖巧地点点头。</p>
千月洞外，白道的人已倒下一片。萧白等人匆匆前来。</p>
“这是……”萧白被眼前的情形惊到。</p>
秦流风找到了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方掌门，给他摸了摸脉，“没什么大碍。估计是中毒的缘故，所以体力消耗巨大，这才会倒成一片。”</p>
“这里是千月洞入口，他们这样不安全。”风彩彩觉得此地不宜久留。</p>
“我记得我们刚晕倒的地方附近，有个山洞。要不我们先把他们转移到山洞里？”冷凝提议。</p>
“好主意。”萧白扶起方掌门，轻功一跃。</p>
几经周折，白道的人被萧白几个都转移到山洞里休息了。</p>
“哎呦，可累死我了……”秦流风瘫坐在地上，“幸亏后来风姑娘找来了两辆推车，不然要弄到什么时候？”</p>
“这次总算有惊无险。看来，千月洞并未下狠手。”风彩彩很欣慰。</p>
“嗯，”萧白点点头，“眼下我还要去千月洞一趟，到时候一定要好好道谢。”</p>
“你这是要去问解药的事？”秦流风询问。</p>
“没错。莫雪行踪未明，五日之期眼看就要到了。我还是要去千月洞试试。”萧白下定了决心。</p>
“可是，就算千月洞真的有解药，他们应该也不会白给……”冷凝皱眉。</p>
“只要能救得了武林同道，就算是他们想要做武林盟主，我也不会推却。”萧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p>
“小白……”秦流风觉得他很伟大。</p>
“人命关天。我先动身了。这里就交给你们照看。”萧白交待其他三人。</p>
“放心去吧。”秦流风拍了拍萧白的肩膀。</p>
三人目送萧白离开。</p>
千月洞的一个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关在房里的莫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还被点了穴道。上官秋月翩翩步入，长袖一挥，门又关上了，仅有的一支蜡烛倒是亮了。</p>
“听说你找我？”上官秋月轻轻一挥手，塞在莫雪嘴里的布条飞开了。</p>
“上官秋月，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没想到我蛰伏了这么多年，策划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被毁了。明明所有的时机都刚刚好，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看出了破绽？”莫雪的语气很不甘。</p>
“看来你至今都没想明白，你，你们，也都只是我布下的棋子罢了。”上官秋月缓缓道出。</p>
“棋子？”莫雪一惊。</p>
“当日你们灭叶家满门抢夺武功秘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们的存在，也看出了你们的野心。我知道，你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机会彻底摆脱白道，取而代之。”上官秋月道出往事。</p>
“你那时候就看出来了？”莫雪瞪大了眼睛。</p>
“你们其实一直是我的后备棋子。”上官秋月浅浅地笑了笑，“此前对付武林白道，我就想过，万一真的举事不成，也不能让白道太得意了。你们早有谋划，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重创武林白道。这样，千月洞就还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p>
“原来都是你在利用我们罢了。”莫雪苦笑一声，“可为什么？我们行动至今，你做的一切，明明都在帮着武林白道对付我们。”</p>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上官秋月淡定自若，“统一武林，整天打打杀杀的，动不动就杀人，也没什么好玩的。武林白道的人，又笨又蠢，留着他们来看笑话，比直接收拾他们，来得有意思。”</p>
“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一统江湖的机会？”莫雪一脸难以置信。</p>
“其实我本不想管你们的事。毕竟只要千月洞不乱，你们顶多也就只能把武林白道玩弄一番。即便你们真的能最终掌控整个武林白道，以现在的实力，你们也动不了千月洞的根本。”上官秋月顿了顿，“只不过，我也实在厌烦了被武林白道明里暗里盯着不放的日子，还是安安稳稳的日子来得舒心。那日武林白道盟会，你们起事，我就知道，武林白道肯定要被搅得天翻地覆。这个时候，我若出手相助，那武林白道就欠下我一个人情。我这个昔日的大魔头此番改邪归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于情于理，此事与之前长生果的事也算两两相抵了，以后他们自然不敢公然再对我动什么坏心思。而且，经历这次的风波，武林白道眼中的大魔头，是你，已不是我。”</p>
“你竟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p>
“你们的存在，本就是白道理亏。千月洞此次不计得失，依然出手力援武林白道。以后他们对着千月洞，怕是再也没办法理直气壮以正道自居，更是不敢再口口声声说千月洞是魔教了。更何况武林白道至今已元气大伤，千月洞却依然实力不减，只要我们千月洞不主动挑起，他们也不敢贸然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上官秋月得意一笑，“这样也好。以后，武林白道与千月洞，就这般两相牵制，相安无事，这个江湖终归会有上一段安稳的日子。”</p>
“可笑至极……”莫雪对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p>
“可笑？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很可怜。”上官秋月又想到了什么，“只不过，我确实没料到，你还挺有能耐，会用千月洞的毒，懂易容伪声之术，还知道不少千月洞与凤鸣山庄之间的秘密。武林白道亲手培养出来的，还真是比他们本身要有能耐得多。”</p>
“呵呵……反正我还是落在你手里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莫雪很绝望地笑了笑。</p>
上官秋月又一挥手，布条猝不及防地又塞在了莫雪的嘴里，“不急。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还是让武林白道自己看着办，更好。”</p>
上官秋月脸上挂着深不可测的浅笑，长袖一挥，熄灭了蜡烛，打开了门，缓缓走了出去。</p>
门又吱呀关上了。上官秋月出来了没多久，叶颜就走了过来。</p>
“尊主，萧白来了。”叶颜掏出一大瓶药，“这是已炼制好的解药。”</p>
“终于来了。”上官秋月接过瓶子，“也太慢了。”</p>
说罢，他飘飘然走远，身后跟着叶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