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披星戴月精于勤，祝君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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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后，我被童欢叫到她公司，我坐在童欢公司的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转圈，指挥李老大给我倒咖啡。</p>
李老大说：“我们公司还有烤面包，要不要来一片！外加点蓝莓酱？”</p>
我满意的点头说：“嗯，不错不错！来两片夹蓝莓酱的！童总的公司就是讲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p>
童欢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问我：“诶诶诶，别没事儿在我胡吃海喝，有时间下楼找刘帅哥聊聊天，联络下感情，老大不小的了，林海洛家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打算单身啊！”</p>
我翻了童欢一个大白眼儿，还没等我反驳，李老大替我出头了，对童欢说：“不带这样的，不许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啊！”</p>
我满脸委屈的说：“可不是，你自己大龄单身女青年有什么资格说我！”</p>
童欢说：“你别跟我比啊！我这么不女人上哪找男的去啊！算命的都跟我妈说了，35之前都不用考虑我有男朋友的事儿！但是说我事业会一马平川，30岁就会富甲一方！阿哈哈哈。”</p>
“竟挑你爱听的信！”我说。</p>
“我信不信没事儿啊，我妈信啊！我妈多现实啊，一听说我能挣钱，婚姻那点事儿立刻就抛脑后了！倒是你，你妈没催你啊？”</p>
“催，怎么不催！你们不知道，我妈同事还有偷偷去政务中心的窗口看我去的呢！估计都是给自己儿子物色猎物的。”</p>
“啊？太吓人了，要不你考虑下刘沂蒙吧！你俩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有质变了！”李老大说。</p>
童欢说：“诶，刘沂蒙的健身馆开好几个分部了，男的哥们儿一堆，从来没见他身边有女的，这种有事业心，还不花心的优质男可是极品啊，我看挺理想！”</p>
我摇着头说：”不理想，那人太神，一会儿像土匪，一会儿像精英，摸不清头绪！再说老大和宗实谈了十多年恋爱的还没修成正果呢，我着什么急！行了，说正事吧，叫我来干嘛？“我问童欢。</p>
童欢拍了一下腿说：”对，叫你来是跟你商量榆林堡村螺纹厂的事情交了表格后就没了下文，说是等年后，这一晃又快小半年了，你跟政府这些人打交道多，你说怎么接触下呢？”</p>
“张村长你后来又去找了吗？”</p>
“我去了两次！童欢没去。”李老大回道。</p>
“那他怎么说？”</p>
“张村长说，他们已经把申请交到了办事处，得上面统一开会定，村里现在没有什么决定权了。”李老大说。</p>
童欢说：“我打过电话，跟张村长说要过去请他吃饭什么的，都被婉拒了，他说我的事儿他会尽力，但是他确实做不了主。还是需要街道的领导定。”</p>
“你觉得像是敷衍或者推脱吗？”我问。</p>
“我觉得不像。凭我的经验，如果他是另有所图，一定会提出各种困难或者让我过去谈谈什么的，但是都没有。”童欢说道。</p>
我前后晃着身体，想了片刻后回答：“我觉得张村长也没有故意在为难你，他其实已经说明了，他做不了主，得街道的领导定，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需要和街道的领导说上话，看看我们的条件够不够入选的资格，如果等到开完会，那就板上钉钉，来不及了。”</p>
童欢站起来倚靠在桌子前，扭过头看我说：“对啊，我也怕我们在不行动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想去找街道的领导，你说我直接找合适不？”</p>
我很快回道：“不合适呗！”</p>
“那怎么呢？就像我们找张村长那样去找呗，开门见山，说明意图，或者找出来吃顿饭啥的！”童欢认真的看着我。</p>
我笑了笑，摇着头说：“你以为这是你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啊，，你推门进去就能谈，大家只问前程不问出处？街道的领导大小也是正处级干部了，官儿不大也不小，平时就算是我这种体制内的见面还得规规矩矩点头问好呢！同一个单位的同事都得敲门问问人家有没有时间理你，你一企业小散户贸然上门能不能被接见都不好说，还想让人家亲自听你谈啊？你想啥呢，人家更不可能跟你出来吃饭啊，有纪律的，啥饭都敢吃早被扒皮了！”</p>
“我哪懂你们体制内那些规矩啊，那你说怎么办！我又不认识办事处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挨不上边儿啊！”童欢被我说的一脸铁青。</p>
我也是故意说的血腥点儿，其实现在的官员普遍亲民化了，并不那么大架子，但是小心点总是好的，毕竟传统不是一下子能改的，我也是希望童欢在和政府打交道时多几分谨慎。</p>
我打击完了童欢，当然要给她个糖豆，我咧开嘴说：“我明天找我们中心招商局的主任问问，看看能不能从招商引资的角度跟街道的主任联系上，这样我们不就是变主动为被动了吗！是政府找我们，不是我们上赶子，这样你再出面谈就体面的多，你看怎么样？”</p>
“这家伙肯定早就想好了！”李老大朝我撇嘴说。</p>
“可不是嘛！有主意了不早点说，故意损我！”童欢用拳头怼了我一下，难掩得意的表情。</p>
我的阴谋被揭穿，自己盘着腿坐在老板椅上边转圈边哈哈的笑。</p>
第二天上班，我抽空去了政务中心楼上的招商局，找到平时就认识的一位办公室主任，敲门进去后，谦恭的的行礼，满脸笑的跟桃花似的跟主任打招呼：“于主任，你好！你忙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会儿！”</p>
于主任看是我，立刻热情的站起来招呼道：“呀，小白呀！来来，进来坐！今天怎么有空上来，平时看就你那个窗口最忙！”</p>
我继续咧着嘴客气的说道：“于主任，我有事儿想咨询您！”</p>
“这孩子客气的，什么事，你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p>
“是这样，于主任，我看咱们招商局主要负责招商引资，我有个朋友开了个投资公司，她最近正好看上新划归省城的榆林堡村一个老的国有企业，看能不能买下来，转成私营企业。”</p>
“投资是好事儿啊，这是支持我们工作啊！欢迎欢迎！你朋友看上哪个厂子了？”</p>
“就是榆林堡村的一个螺纹厂，快到绕城高速的桥下面了。”</p>
“那，我知道榆林堡村，刚划到市内，现在那个村政府有项目，挺多厂子都在拍卖，你朋友想买那个厂子干什么用？”</p>
“不瞒你说，主任，我朋友主要是看上那个厂子的位置和厂房，想转制后做个物联网仓库！”</p>
“哦，想法不错！那个厂子的主管部门是榆林堡街道？”于主任问。</p>
“对，于主任，你看如果想收购进行转制的话哪个方面可能存在困难？”</p>
“一个是主管部门对投资方的认可，一个是双方敲定的价格问题，再一个就是原有职工的安置。这三个方面没问题就差不多了。”</p>
“于主任，那你看……”我正要询问细节，</p>
于主任干脆的回答：“明天让你的朋友带着可行性计划还有公司资质来找我！我先了解下你朋友公司的情况，具体我再和她谈，你看怎么样？”</p>
“行，那太感谢您了主任！”</p>
隔天，童欢带着李老大，童欢身着西装，李老大穿的套裙，二人闪亮的出现在政务中心，我带着他们上楼到于主任的办公室。为了避嫌，引荐后，我就下楼到自己的工位，没有参与童欢他们的谈话。</p>
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童欢和李老大就下来了，因为窗口有办事人员，他们直接离开了政务中心。童欢给我发了个微信，“有戏。”</p>
我看了这两个字，心情豁然开朗。下班后，我就直奔童欢的公司。</p>
我刚在门口露头，小艾怡就跑过来和我打招呼：“小白妈妈，你是小白小白上楼梯，打开电视机，拉开小天线，电视不好看，小白小白下楼梯的小白吗？！”</p>
我被突然扑上来的小可爱弄晕了，开心的抱起小艾怡问：“小宝贝，今天没上幼儿园吗？”</p>
小艾怡指了指屋子里坐在老板转椅上喝咖啡吃面包的关小五说：“妈妈说今天要来童欢妈妈这里吃好吃的，提前接我放学了！”</p>
小五说道：“童二说晚上聚餐啊！我今天没什么活儿就提前把孩子接过来蹭吃蹭喝蹭网了！”</p>
我开心的看着童欢，童欢一脸无辜的说：“蹭的好，蹭的好！怪我开的是投资公司，我应该开饭店加幼儿园，你们就更有地方蹭了!”</p>
李老大哈哈哈的笑。</p>
我抱着小艾怡觉得胳膊都酸了，就放下小艾怡说：“你太重了，该减肥了！”</p>
小艾怡说：“妈妈说不用减肥，小白妈妈以前可胖了，认识一个体育教练，天天锻炼，就变瘦了！”</p>
我一头的小星星看着关小五：“你这教的孩子什么呀？都被你教坏了！”</p>
李老大狂笑到：“对了，三姐下班就来。一会儿你把刘帅哥也叫上吧！宗实也过来，人多热闹！”</p>
我看童欢问：“这是生意谈成了，开始庆祝了？”</p>
“不是啊，是遇到点困难，想把大家凑到一起想想办法，人多力量大！”</p>
“那让刘沂蒙来干嘛？他就会教体育，也不会搞投资，谈客户的吧！”</p>
童欢坐在沙发上，对着我说：“先表扬你下，你今天找的于主任挺给力，他说街道那边他去对接就可以，算是他们招商局的招商企业，街道肯定会重视，价格问题，到时候我们再谈，如果没有竞争，收购价格不会高于市场价。”</p>
“那就是都没问题了！”我说。</p>
“主要的就是人员安置问题，他说虽然这个厂子就十几个人，但是如果不妥善安置或者补偿，职工不在职工大会决议上签字，这个厂子就收购不了！所以我们得提前想好解决的办法。”童欢说。</p>
“那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这方面也都没经验啊！”我问。</p>
李老大说：“童总打算包产到户，我们每人分配几个职工，一对一服务，看看对方都提什么条件，然后逐一攻克。”</p>
我之前接触过转制企业，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直接反对到：“那可不行，你要是挨个谈让他们提条件，那你别想收购成了，大家提的条件会非常苛刻，完全超出你的收购成本。”</p>
“所以我才想让宗实和刘沂蒙都来帮忙。宗实之前和村里人就打过交道，也擅长和大姨们打交道，他能帮我谈些人，刘沂蒙是我记得他说过他家是农村的，他叔叔就是村长，他应该比较了解怎么和村子里的人谈条件。再有……”</p>
童欢有些意思没直接说出来，直接替她说了，我看着童欢问：“你是觉得刘沂蒙有一帮搞体育的哥们儿，真是需要壮汉充门面的时候，他出场能压阵吧？”</p>
“嗯，这点小心思也瞒不过你！”</p>
“啊！童二啊，你可真是无孔不入的资本家啊，一个人都不放过啊！”我感慨道。</p>
等瑶三姐到了之后，我们就带着小艾怡去楼下的健身馆找刘沂蒙，小艾怡真是天生可爱，都没用我教，自己就跑到刘沂蒙的身边拉着刘沂蒙的手喊：“刘叔叔，刘叔叔，我们叫你去吃饭！”</p>
刘沂蒙这样的肌肉男，被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儿拉着手，瞬间就被融化了，连忙蹲下来，拍着小艾怡说：“啊！艾怡啊，好宝贝，谁带你过来的？”</p>
小艾怡回头看我，我走过去，对刘沂蒙摆摆手说：“你下课了吗？童欢找你有事，一起去餐厅吃个饭啊！”</p>
刘沂蒙拉着小艾怡的手，走过来离我很近，用他深眸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平时都忙什么呢？也不过来健身，童欢公司的胖丫还总来呢！”</p>
刘沂蒙高我两头，离我很近的时候我感觉脸就要贴在他的胸脯上，他这样的型男，难免会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心跳瞬间加速，憋住气回答：“我又不胖，来健身干什么？”</p>
“谁说胖才健身，锻炼身体是个常态！”</p>
我赶紧拿出自己不拘小节的优点，推了刘沂蒙的胸脯一下说：“好了，刘教官，知道了，快去换衣服跟我去吃饭吧！”</p>
刘沂蒙抿嘴笑了下，转身去换衣服，小艾怡看着我，笑着说：“小白妈妈，刘叔叔可真帅！”</p>
我拍着小艾怡的头，心想：“这么小，就花痴！”</p>
宗实直接到了童欢公司楼下的餐厅，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一孩子点了养生小火锅。</p>
童欢把她的主题跟刘沂蒙和宗实说了，刘沂蒙说：“那你可找对人了！去年我们村从新选村长，我叔叔想拉人，挨家挨户的做工作都是我去的，村里一有集体事件需要大家签字也都是我去，和村民打交道我最有经验。你最好先通过村里给他们开个会，摸个底，我看看都是什么类型选手，然后再逐一攻破。”</p>
童欢按照刘沂蒙的建议，在街道负责人的帮助下先召集了螺纹厂全部18名未退休职工开了会，事先我已经替童欢打好了职工大会决议，童欢还通过国资委雇了财务公司的人，负责补助金发放和资产清算，会议现场全程录了视频。</p>
童欢在会上给大家宣读了改制的文件和补偿条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希望大家配合。</p>
“我知道这些一次性补偿款不能保证大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咱们这个螺纹厂已经歇业十来年了，大家除了基本的保险，其他经济收入都没有，现在如果大家同意工厂转制，拿了补偿款还可以租个小门市做点生意，或者买点理财等退休也未尝不可。我看我们厂里最小的也就还有10年就退休了，大家没有必要在一棵死树上死守，对不对？所以我请大家仔细考虑，同意的呢会后就可以在职工大会上签字，三天内签字的我每人给发个红包！”</p>
底下的人立刻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个50多岁的男村民说：“补偿款什么时候发到我们手里？别签完不给了！”</p>
童欢说：“签字现场发现金，财务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p>
“那我签！”一个男职工站起来说。</p>
刚站起来，就被旁边的一个眼睛很小，面部焦黑的人拉住，一把按到座位上。</p>
刚站起来的男职工看了黑面男一眼，立刻不发言了，老实的坐着。</p>
刚才几个交头接耳的阿姨也闭嘴不谈了。</p>
童欢看出来有人要立棍，就直接对着黑面男说：“大哥，你看对我们文件上的决议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可以提，一切都可以谈！”</p>
黑面男表情严肃的说：“没想好呢！”</p>
童欢看这人是要找事儿，也不可能当面就挑明，只好先晾着，于是说：“行，没想好，慢慢想！”</p>
职工大会就这么散场了，童欢看全体职工都不可能马上签字了，让黄莺莺带着财务公司的人也撤了回来。</p>
晚上，五花糕加黄莺莺，外援宗实、刘沂蒙在童欢公司开了紧急会议。</p>
刘沂蒙看了童欢给螺纹厂职工开会的会议视频，然后点了根烟，翘着二楞腿说：“跟我想的一样，果然有刺头！”</p>
我就问：“那怎么办？是要先解决这个人吗？我感觉对待这个人来文的不行！”</p>
童欢说：“我合计要不先和他好说好商量的谈谈，看看他有什么附加条件，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p>
刘沂蒙说：“不行，这样的人都是混子，你要是示弱，他会狮子大开口，那其他人怎么办，总不能他厉害就照顾他，老实的就只能看着，这样就纵容他了！”</p>
童欢说：“这我懂，但是我和这样人打交道真是不知道怎么办，玩不讲理的我不是他们对手！”</p>
刘沂蒙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擅长啊！你们先去找其他人，能签多少，签多少！然后把会议记录给我，那个挑事儿的我解决！你放心！”</p>
童欢带着李老大和宗实，带着钱挨家挨户的走，因为刺儿头没在，很多老百姓看到补偿款大大超过了厂子给交的那点保险金，直接拿了钱就签字了，童欢按照刘沂蒙的建议把签过字的职工大会决议原件和复印件以及领取补助的收据给了刘沂蒙。</p>
我和童欢、李老大、黄莺莺在公司等着刘沂蒙带着一堆人去刺头家刷完威风后的好消息，结果到了晚上没有动静，我发微信问刘沂蒙：“进展如何啊？要不要增加人手？”</p>
刘沂蒙回道：“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等我信儿吧！”</p>
我怕刘沂蒙搞不定刺头儿就对童欢说：“我说你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刘沂蒙就会吓人恐吓那一套，现在是法制社会，别事儿办不成最后还惹了麻烦？”</p>
“不会的，刘帅哥挺有分寸的，他自己有数，我们就不用抄心了。”</p>
第三天刘沂蒙还没有得胜归来，也没有信息，我终于坐不住了，晚上下班后约上五花糕全体开车埋伏在了刺头家附近，怕打草惊蛇，我们都没敢下车，我透过车窗户往刺头家的院子里望去，看见只有刘沂蒙的车子停在门口。</p>
李老大说：“诶，看来刘帅哥没带太多人啊，就一辆轿车！”</p>
童欢说：“带那么多人干嘛，要是真打架也不能打三天啊！顶多就是四五个男的威胁加恐吓呗！”</p>
小五说道：“场面不定多精彩呢，不让我们去看太可惜了。”</p>
瑶三姐对我说道：“白四儿，有刘帅哥这样的朋友挺好，不怕挨欺负了，你看多厉害，就敢来刁民家叫板！”</p>
本来我还没有太担心刘沂蒙，被大家一说，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焦虑的说：“哎，我倒是不担心刘沂蒙事情办不成，倒是担心他真动了粗再被警察抓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老师，影响可就不好了。我可就成了罪人了！这得欠他多大人情啊！”</p>
童欢看我一眼说：“肯为你出头的人就不是要你的人情，这你都看不出来，刘沂蒙根本就是当自己事儿办的，还有之前宗实也是，李老大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不存在帮不帮忙的，这样的男的都是靠的住的，明白吗？要是办点儿事就要人情的人别说处对象，连朋友都不能交。”</p>
“童欢说的对！我也看好刘沂蒙和宗实！”小五像个大人儿似的说道。</p>
眼看天黑了，刘沂蒙还没有动静，李老大说：“要不我让宗实过来吧，看看什么情况？我们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啊！”</p>
童欢思考片刻说：“别让宗实来了，他过来还得一个多小时，我下去看看。”</p>
“我跟你去！你们都别下来了！盯着点门口就行。”我跟着童欢下车往刺头家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刺头和刘沂蒙还有一个中年大叔一起从屋子里出来，我和童欢赶紧躲到围墙后面。</p>
我听见刺头说：“我服了！真服了，你俩赶紧走吧！我字也签了，钱也收了，保证不闹事儿了，你们可别再来了啊！走吧走吧走吧！”</p>
刘沂蒙大嗓门儿说：“谢了，爷们儿！够意思，以后有事吱一声啊！一定帮忙！”</p>
刘沂蒙带着一个穿着质朴，面相敦厚的中年男人出了刺头家的大门，我和童欢赶紧迎上去，我惊讶的问：“你就带一个……大叔来啊？怎么样了？”</p>
刘沂蒙笑笑说：“还不放心我啊？事儿办成了，这次对亏了于叔。”</p>
童欢看了一眼中年大叔说：“啊，这是于叔啊，给你添麻烦了！”</p>
于叔憨厚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沂蒙的事儿就是我的事！”</p>
刘沂蒙对我和童欢说：“这说话不方便，我们去你公司见吧！正好我把于叔送回健身馆去。”</p>
这天下班后，我被童欢叫到她公司，我坐在童欢公司的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转圈，指挥李老大给我倒咖啡。</p>
李老大说：“我们公司还有烤面包，要不要来一片！外加点蓝莓酱？”</p>
我满意的点头说：“嗯，不错不错！来两片夹蓝莓酱的！童总的公司就是讲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p>
童欢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问我：“诶诶诶，别没事儿在我胡吃海喝，有时间下楼找刘帅哥聊聊天，联络下感情，老大不小的了，林海洛家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打算单身啊！”</p>
我翻了童欢一个大白眼儿，还没等我反驳，李老大替我出头了，对童欢说：“不带这样的，不许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啊！”</p>
我满脸委屈的说：“可不是，你自己大龄单身女青年有什么资格说我！”</p>
童欢说：“你别跟我比啊！我这么不女人上哪找男的去啊！算命的都跟我妈说了，35之前都不用考虑我有男朋友的事儿！但是说我事业会一马平川，30岁就会富甲一方！阿哈哈哈。”</p>
“竟挑你爱听的信！”我说。</p>
“我信不信没事儿啊，我妈信啊！我妈多现实啊，一听说我能挣钱，婚姻那点事儿立刻就抛脑后了！倒是你，你妈没催你啊？”</p>
“催，怎么不催！你们不知道，我妈同事还有偷偷去政务中心的窗口看我去的呢！估计都是给自己儿子物色猎物的。”</p>
“啊？太吓人了，要不你考虑下刘沂蒙吧！你俩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有质变了！”李老大说。</p>
童欢说：“诶，刘沂蒙的健身馆开好几个分部了，男的哥们儿一堆，从来没见他身边有女的，这种有事业心，还不花心的优质男可是极品啊，我看挺理想！”</p>
我摇着头说：”不理想，那人太神，一会儿像土匪，一会儿像精英，摸不清头绪！再说老大和宗实谈了十多年恋爱的还没修成正果呢，我着什么急！行了，说正事吧，叫我来干嘛？“我问童欢。</p>
童欢拍了一下腿说：”对，叫你来是跟你商量榆林堡村螺纹厂的事情交了表格后就没了下文，说是等年后，这一晃又快小半年了，你跟政府这些人打交道多，你说怎么接触下呢？”</p>
“张村长你后来又去找了吗？”</p>
“我去了两次！童欢没去。”李老大回道。</p>
“那他怎么说？”</p>
“张村长说，他们已经把申请交到了办事处，得上面统一开会定，村里现在没有什么决定权了。”李老大说。</p>
童欢说：“我打过电话，跟张村长说要过去请他吃饭什么的，都被婉拒了，他说我的事儿他会尽力，但是他确实做不了主。还是需要街道的领导定。”</p>
“你觉得像是敷衍或者推脱吗？”我问。</p>
“我觉得不像。凭我的经验，如果他是另有所图，一定会提出各种困难或者让我过去谈谈什么的，但是都没有。”童欢说道。</p>
我前后晃着身体，想了片刻后回答：“我觉得张村长也没有故意在为难你，他其实已经说明了，他做不了主，得街道的领导定，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需要和街道的领导说上话，看看我们的条件够不够入选的资格，如果等到开完会，那就板上钉钉，来不及了。”</p>
童欢站起来倚靠在桌子前，扭过头看我说：“对啊，我也怕我们在不行动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想去找街道的领导，你说我直接找合适不？”</p>
我很快回道：“不合适呗！”</p>
“那怎么呢？就像我们找张村长那样去找呗，开门见山，说明意图，或者找出来吃顿饭啥的！”童欢认真的看着我。</p>
我笑了笑，摇着头说：“你以为这是你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啊，，你推门进去就能谈，大家只问前程不问出处？街道的领导大小也是正处级干部了，官儿不大也不小，平时就算是我这种体制内的见面还得规规矩矩点头问好呢！同一个单位的同事都得敲门问问人家有没有时间理你，你一企业小散户贸然上门能不能被接见都不好说，还想让人家亲自听你谈啊？你想啥呢，人家更不可能跟你出来吃饭啊，有纪律的，啥饭都敢吃早被扒皮了！”</p>
“我哪懂你们体制内那些规矩啊，那你说怎么办！我又不认识办事处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挨不上边儿啊！”童欢被我说的一脸铁青。</p>
我也是故意说的血腥点儿，其实现在的官员普遍亲民化了，并不那么大架子，但是小心点总是好的，毕竟传统不是一下子能改的，我也是希望童欢在和政府打交道时多几分谨慎。</p>
我打击完了童欢，当然要给她个糖豆，我咧开嘴说：“我明天找我们中心招商局的主任问问，看看能不能从招商引资的角度跟街道的主任联系上，这样我们不就是变主动为被动了吗！是政府找我们，不是我们上赶子，这样你再出面谈就体面的多，你看怎么样？”</p>
“这家伙肯定早就想好了！”李老大朝我撇嘴说。</p>
“可不是嘛！有主意了不早点说，故意损我！”童欢用拳头怼了我一下，难掩得意的表情。</p>
我的阴谋被揭穿，自己盘着腿坐在老板椅上边转圈边哈哈的笑。</p>
第二天上班，我抽空去了政务中心楼上的招商局，找到平时就认识的一位办公室主任，敲门进去后，谦恭的的行礼，满脸笑的跟桃花似的跟主任打招呼：“于主任，你好！你忙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会儿！”</p>
于主任看是我，立刻热情的站起来招呼道：“呀，小白呀！来来，进来坐！今天怎么有空上来，平时看就你那个窗口最忙！”</p>
我继续咧着嘴客气的说道：“于主任，我有事儿想咨询您！”</p>
“这孩子客气的，什么事，你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p>
“是这样，于主任，我看咱们招商局主要负责招商引资，我有个朋友开了个投资公司，她最近正好看上新划归省城的榆林堡村一个老的国有企业，看能不能买下来，转成私营企业。”</p>
“投资是好事儿啊，这是支持我们工作啊！欢迎欢迎！你朋友看上哪个厂子了？”</p>
“就是榆林堡村的一个螺纹厂，快到绕城高速的桥下面了。”</p>
“那，我知道榆林堡村，刚划到市内，现在那个村政府有项目，挺多厂子都在拍卖，你朋友想买那个厂子干什么用？”</p>
“不瞒你说，主任，我朋友主要是看上那个厂子的位置和厂房，想转制后做个物联网仓库！”</p>
“哦，想法不错！那个厂子的主管部门是榆林堡街道？”于主任问。</p>
“对，于主任，你看如果想收购进行转制的话哪个方面可能存在困难？”</p>
“一个是主管部门对投资方的认可，一个是双方敲定的价格问题，再一个就是原有职工的安置。这三个方面没问题就差不多了。”</p>
“于主任，那你看……”我正要询问细节，</p>
于主任干脆的回答：“明天让你的朋友带着可行性计划还有公司资质来找我！我先了解下你朋友公司的情况，具体我再和她谈，你看怎么样？”</p>
“行，那太感谢您了主任！”</p>
隔天，童欢带着李老大，童欢身着西装，李老大穿的套裙，二人闪亮的出现在政务中心，我带着他们上楼到于主任的办公室。为了避嫌，引荐后，我就下楼到自己的工位，没有参与童欢他们的谈话。</p>
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童欢和李老大就下来了，因为窗口有办事人员，他们直接离开了政务中心。童欢给我发了个微信，“有戏。”</p>
我看了这两个字，心情豁然开朗。下班后，我就直奔童欢的公司。</p>
我刚在门口露头，小艾怡就跑过来和我打招呼：“小白妈妈，你是小白小白上楼梯，打开电视机，拉开小天线，电视不好看，小白小白下楼梯的小白吗？！”</p>
我被突然扑上来的小可爱弄晕了，开心的抱起小艾怡问：“小宝贝，今天没上幼儿园吗？”</p>
小艾怡指了指屋子里坐在老板转椅上喝咖啡吃面包的关小五说：“妈妈说今天要来童欢妈妈这里吃好吃的，提前接我放学了！”</p>
小五说道：“童二说晚上聚餐啊！我今天没什么活儿就提前把孩子接过来蹭吃蹭喝蹭网了！”</p>
我开心的看着童欢，童欢一脸无辜的说：“蹭的好，蹭的好！怪我开的是投资公司，我应该开饭店加幼儿园，你们就更有地方蹭了!”</p>
李老大哈哈哈的笑。</p>
我抱着小艾怡觉得胳膊都酸了，就放下小艾怡说：“你太重了，该减肥了！”</p>
小艾怡说：“妈妈说不用减肥，小白妈妈以前可胖了，认识一个体育教练，天天锻炼，就变瘦了！”</p>
我一头的小星星看着关小五：“你这教的孩子什么呀？都被你教坏了！”</p>
李老大狂笑到：“对了，三姐下班就来。一会儿你把刘帅哥也叫上吧！宗实也过来，人多热闹！”</p>
我看童欢问：“这是生意谈成了，开始庆祝了？”</p>
“不是啊，是遇到点困难，想把大家凑到一起想想办法，人多力量大！”</p>
“那让刘沂蒙来干嘛？他就会教体育，也不会搞投资，谈客户的吧！”</p>
童欢坐在沙发上，对着我说：“先表扬你下，你今天找的于主任挺给力，他说街道那边他去对接就可以，算是他们招商局的招商企业，街道肯定会重视，价格问题，到时候我们再谈，如果没有竞争，收购价格不会高于市场价。”</p>
“那就是都没问题了！”我说。</p>
“主要的就是人员安置问题，他说虽然这个厂子就十几个人，但是如果不妥善安置或者补偿，职工不在职工大会决议上签字，这个厂子就收购不了！所以我们得提前想好解决的办法。”童欢说。</p>
“那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这方面也都没经验啊！”我问。</p>
李老大说：“童总打算包产到户，我们每人分配几个职工，一对一服务，看看对方都提什么条件，然后逐一攻克。”</p>
我之前接触过转制企业，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直接反对到：“那可不行，你要是挨个谈让他们提条件，那你别想收购成了，大家提的条件会非常苛刻，完全超出你的收购成本。”</p>
“所以我才想让宗实和刘沂蒙都来帮忙。宗实之前和村里人就打过交道，也擅长和大姨们打交道，他能帮我谈些人，刘沂蒙是我记得他说过他家是农村的，他叔叔就是村长，他应该比较了解怎么和村子里的人谈条件。再有……”</p>
童欢有些意思没直接说出来，直接替她说了，我看着童欢问：“你是觉得刘沂蒙有一帮搞体育的哥们儿，真是需要壮汉充门面的时候，他出场能压阵吧？”</p>
“嗯，这点小心思也瞒不过你！”</p>
“啊！童二啊，你可真是无孔不入的资本家啊，一个人都不放过啊！”我感慨道。</p>
等瑶三姐到了之后，我们就带着小艾怡去楼下的健身馆找刘沂蒙，小艾怡真是天生可爱，都没用我教，自己就跑到刘沂蒙的身边拉着刘沂蒙的手喊：“刘叔叔，刘叔叔，我们叫你去吃饭！”</p>
刘沂蒙这样的肌肉男，被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儿拉着手，瞬间就被融化了，连忙蹲下来，拍着小艾怡说：“啊！艾怡啊，好宝贝，谁带你过来的？”</p>
小艾怡回头看我，我走过去，对刘沂蒙摆摆手说：“你下课了吗？童欢找你有事，一起去餐厅吃个饭啊！”</p>
刘沂蒙拉着小艾怡的手，走过来离我很近，用他深眸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平时都忙什么呢？也不过来健身，童欢公司的胖丫还总来呢！”</p>
刘沂蒙高我两头，离我很近的时候我感觉脸就要贴在他的胸脯上，他这样的型男，难免会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心跳瞬间加速，憋住气回答：“我又不胖，来健身干什么？”</p>
“谁说胖才健身，锻炼身体是个常态！”</p>
我赶紧拿出自己不拘小节的优点，推了刘沂蒙的胸脯一下说：“好了，刘教官，知道了，快去换衣服跟我去吃饭吧！”</p>
刘沂蒙抿嘴笑了下，转身去换衣服，小艾怡看着我，笑着说：“小白妈妈，刘叔叔可真帅！”</p>
我拍着小艾怡的头，心想：“这么小，就花痴！”</p>
宗实直接到了童欢公司楼下的餐厅，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一孩子点了养生小火锅。</p>
童欢把她的主题跟刘沂蒙和宗实说了，刘沂蒙说：“那你可找对人了！去年我们村从新选村长，我叔叔想拉人，挨家挨户的做工作都是我去的，村里一有集体事件需要大家签字也都是我去，和村民打交道我最有经验。你最好先通过村里给他们开个会，摸个底，我看看都是什么类型选手，然后再逐一攻破。”</p>
童欢按照刘沂蒙的建议，在街道负责人的帮助下先召集了螺纹厂全部18名未退休职工开了会，事先我已经替童欢打好了职工大会决议，童欢还通过国资委雇了财务公司的人，负责补助金发放和资产清算，会议现场全程录了视频。</p>
童欢在会上给大家宣读了改制的文件和补偿条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希望大家配合。</p>
“我知道这些一次性补偿款不能保证大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咱们这个螺纹厂已经歇业十来年了，大家除了基本的保险，其他经济收入都没有，现在如果大家同意工厂转制，拿了补偿款还可以租个小门市做点生意，或者买点理财等退休也未尝不可。我看我们厂里最小的也就还有10年就退休了，大家没有必要在一棵死树上死守，对不对？所以我请大家仔细考虑，同意的呢会后就可以在职工大会上签字，三天内签字的我每人给发个红包！”</p>
底下的人立刻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个50多岁的男村民说：“补偿款什么时候发到我们手里？别签完不给了！”</p>
童欢说：“签字现场发现金，财务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p>
“那我签！”一个男职工站起来说。</p>
刚站起来，就被旁边的一个眼睛很小，面部焦黑的人拉住，一把按到座位上。</p>
刚站起来的男职工看了黑面男一眼，立刻不发言了，老实的坐着。</p>
刚才几个交头接耳的阿姨也闭嘴不谈了。</p>
童欢看出来有人要立棍，就直接对着黑面男说：“大哥，你看对我们文件上的决议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可以提，一切都可以谈！”</p>
黑面男表情严肃的说：“没想好呢！”</p>
童欢看这人是要找事儿，也不可能当面就挑明，只好先晾着，于是说：“行，没想好，慢慢想！”</p>
职工大会就这么散场了，童欢看全体职工都不可能马上签字了，让黄莺莺带着财务公司的人也撤了回来。</p>
晚上，五花糕加黄莺莺，外援宗实、刘沂蒙在童欢公司开了紧急会议。</p>
刘沂蒙看了童欢给螺纹厂职工开会的会议视频，然后点了根烟，翘着二楞腿说：“跟我想的一样，果然有刺头！”</p>
我就问：“那怎么办？是要先解决这个人吗？我感觉对待这个人来文的不行！”</p>
童欢说：“我合计要不先和他好说好商量的谈谈，看看他有什么附加条件，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p>
刘沂蒙说：“不行，这样的人都是混子，你要是示弱，他会狮子大开口，那其他人怎么办，总不能他厉害就照顾他，老实的就只能看着，这样就纵容他了！”</p>
童欢说：“这我懂，但是我和这样人打交道真是不知道怎么办，玩不讲理的我不是他们对手！”</p>
刘沂蒙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擅长啊！你们先去找其他人，能签多少，签多少！然后把会议记录给我，那个挑事儿的我解决！你放心！”</p>
童欢带着李老大和宗实，带着钱挨家挨户的走，因为刺儿头没在，很多老百姓看到补偿款大大超过了厂子给交的那点保险金，直接拿了钱就签字了，童欢按照刘沂蒙的建议把签过字的职工大会决议原件和复印件以及领取补助的收据给了刘沂蒙。</p>
我和童欢、李老大、黄莺莺在公司等着刘沂蒙带着一堆人去刺头家刷完威风后的好消息，结果到了晚上没有动静，我发微信问刘沂蒙：“进展如何啊？要不要增加人手？”</p>
刘沂蒙回道：“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等我信儿吧！”</p>
我怕刘沂蒙搞不定刺头儿就对童欢说：“我说你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刘沂蒙就会吓人恐吓那一套，现在是法制社会，别事儿办不成最后还惹了麻烦？”</p>
“不会的，刘帅哥挺有分寸的，他自己有数，我们就不用抄心了。”</p>
第三天刘沂蒙还没有得胜归来，也没有信息，我终于坐不住了，晚上下班后约上五花糕全体开车埋伏在了刺头家附近，怕打草惊蛇，我们都没敢下车，我透过车窗户往刺头家的院子里望去，看见只有刘沂蒙的车子停在门口。</p>
李老大说：“诶，看来刘帅哥没带太多人啊，就一辆轿车！”</p>
童欢说：“带那么多人干嘛，要是真打架也不能打三天啊！顶多就是四五个男的威胁加恐吓呗！”</p>
小五说道：“场面不定多精彩呢，不让我们去看太可惜了。”</p>
瑶三姐对我说道：“白四儿，有刘帅哥这样的朋友挺好，不怕挨欺负了，你看多厉害，就敢来刁民家叫板！”</p>
本来我还没有太担心刘沂蒙，被大家一说，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焦虑的说：“哎，我倒是不担心刘沂蒙事情办不成，倒是担心他真动了粗再被警察抓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老师，影响可就不好了。我可就成了罪人了！这得欠他多大人情啊！”</p>
童欢看我一眼说：“肯为你出头的人就不是要你的人情，这你都看不出来，刘沂蒙根本就是当自己事儿办的，还有之前宗实也是，李老大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不存在帮不帮忙的，这样的男的都是靠的住的，明白吗？要是办点儿事就要人情的人别说处对象，连朋友都不能交。”</p>
“童欢说的对！我也看好刘沂蒙和宗实！”小五像个大人儿似的说道。</p>
眼看天黑了，刘沂蒙还没有动静，李老大说：“要不我让宗实过来吧，看看什么情况？我们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啊！”</p>
童欢思考片刻说：“别让宗实来了，他过来还得一个多小时，我下去看看。”</p>
“我跟你去！你们都别下来了！盯着点门口就行。”我跟着童欢下车往刺头家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刺头和刘沂蒙还有一个中年大叔一起从屋子里出来，我和童欢赶紧躲到围墙后面。</p>
我听见刺头说：“我服了！真服了，你俩赶紧走吧！我字也签了，钱也收了，保证不闹事儿了，你们可别再来了啊！走吧走吧走吧！”</p>
刘沂蒙大嗓门儿说：“谢了，爷们儿！够意思，以后有事吱一声啊！一定帮忙！”</p>
刘沂蒙带着一个穿着质朴，面相敦厚的中年男人出了刺头家的大门，我和童欢赶紧迎上去，我惊讶的问：“你就带一个……大叔来啊？怎么样了？”</p>
刘沂蒙笑笑说：“还不放心我啊？事儿办成了，这次对亏了于叔。”</p>
童欢看了一眼中年大叔说：“啊，这是于叔啊，给你添麻烦了！”</p>
于叔憨厚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沂蒙的事儿就是我的事！”</p>
刘沂蒙对我和童欢说：“这说话不方便，我们去你公司见吧！正好我把于叔送回健身馆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