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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9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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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后正在梳妆，大家就在外面等候，枯坐无聊，少不得把一些八卦拿出来谈论，首当其冲的，就是林大人当街打杀自己儿子的事了。</p>
“说起来这林大人真是个狠角色，壮士断腕，要不然啊只怕事情不好收场了。”</p>
“谁说不是呢，昨儿个我还在想，这事要是摊到我们那口子头上，未必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呢。”</p>
“切，你就得了吧，人家女儿是贵妃，你女儿是什么呀。”</p>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在家是孝女出嫁是贤妇，你哪知眼睛看她不顺眼了？”</p>
“都别说了，皇后娘娘马上就要出来了。”</p>
大殿内顿时一片静默，一时间针落可闻，片刻过后，一个太监走出来高唱，“皇后娘娘升座——”</p>
众人急忙跪下，皇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从后殿出来，坐在大殿上首正中央的宝座上。</p>
聂王妃是诸外命妇之首，隐然是个领头的，率先道：“臣妇恭迎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众人跟着一起说了一遍，皇后的视线缓缓扫过，过了一会儿，才轻启薄唇，曼声道：“都起来吧。”</p>
众人站起来，不免抬眼打量皇后，头几年皇后病情不算严重，逢年过节还出来接受朝贺，后来重病卧床，别说这些外命妇了，就是后宫嫔妃，等闲也见不到她。</p>
聂林语夹杂在人堆里，算上前世今生，她总有四五年没见过皇后了，此时的皇后，大约是重病初愈的缘故，虽然化了妆，气色还是不好，眼睛里也没有多少神采。</p>
但是，她毕竟还是起来了，据说昨儿个晚上御医们连夜会诊，统一得出结论，皇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p>
既然如此，后宫的格局，只怕要变一变了。</p>
因皇后精神不济，大家请过了安说了几句话就跪安了，聂王妃带着聂林语离开中宫，就打算回府了。</p>
绕过一条走廊，前面忽然转出一个人来，穿了一袭暗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龙纹，显然是一位皇子了，此人对着聂王妃和聂林语长揖到地，“聂王妃，语妹妹。”</p>
聂林语没想到会遇到他，一时有些惊讶，前世里，她跟这位三皇子没有什么交集，至于这一世，此番进宫都是突然的变故，是前世里压根没有的事，是以她也不知遇到这三皇子到底是好是坏。</p>
聂王妃是久经风雨的，面色丝毫不变，“原来是三殿下，三殿下这个点儿入宫，应该是向马贵人请安的吧，老身就不耽误您了。”</p>
三皇子忙道：“聂王妃，我是专程在这儿等您的，有几句话想跟您说说。”</p>
聂王妃笑容慈和，“殿下，您是皇子，臣妇是外人，实在想不出来跟您能有什么好说的，宫里的事儿臣妇不懂，朝里的事儿臣妇更不懂，殿下若有疑难，还是去询问太傅们。”</p>
说完了，聂王妃拉着正在发呆的聂林语飞快的往前走，三皇子不好跟着，只得罢了。</p>
一直上了马车，聂王妃才松了一口气。</p>
聂林语不解，“娘，您还怕那个三皇子不成？”</p>
聂王妃慈爱的帮女儿正了正方才因为走路过快而有些歪了的发簪，“娘不是怕，是要避嫌，如今皇后清醒，后宫格局就要发生变化，这些妃嫔皇子们，谁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咱们能不掺和尽量不掺和。”</p>
聂林语顿悟，“怪不得娘刚才说话声音比平时大了些，原来是说给别人听的。”</p>
聂王妃满眼欣慰，“我的语儿长大了，也懂事了，你爹毕竟在那个位子上，我跟三皇子闲话几句不要紧，可是传出去就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现在就不担心了。”</p>
聂林语点点头，“嗯，宫里耳目众多，必会把娘方才的话传出去的，就没人觉得咱们想跟三皇子结交了。”</p>
“正是如此。”聂王妃想了想，吩咐女儿，“最近这段时日你也少出门交际，免得让人家拿你做文章。”</p>
“是。”聂林语本来也不喜欢跟那些贵族千金纠缠，痛快的答应了。</p>
聂王妃却另有一番想法，回去后就对聂王爷道：“如今情势复杂，语儿待字闺中总是不妥，就怕有什么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到时候万一说动皇上赐婚，就麻烦了。”</p>
聂王爷神色凝重，“哦？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p>
聂王妃把偶遇三皇子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他说要跟说几句，一双眼睛一直对着语儿乱瞟，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赶紧拉着语儿走了。”</p>
聂王爷沉吟着道：“不会，他若敢提这个要求，就是彻底触怒了皇上，他本就不受宠，若再惹得皇上不高兴，只怕这辈子都完了。”</p>
“夫人，这些年多少达官贵人想求娶语儿，我都没答应，一则是因为这些人我都看不上，二则也是为了避嫌，毕竟我在这个位子上，一旦许了谁，只怕都会引来旁人的猜测。”</p>
聂王妃点点头，“我都懂，如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一个不慎或许就要满盘皆输，咱们谨慎点儿是对的。”</p>
说完了免不了又忧愁，“只是语儿今年都十四了，明年就及笄，再不许亲，就要当老姑娘了啊。”</p>
聂王爷道：“所以我十分看好那位杜壮元，他没什么根基背景，又是新考上来的，还没有被朝中大员拉拢，相对比较单纯些，才学又好，语儿嫁给他，是一门好亲事。”</p>
聂王妃思量了半晌，“只可惜他之前有过婚约，语儿好像十分在意这件事，上回不还闹了一场，只怕是难。”</p>
“慢慢来吧，左右语儿的年纪还不是很着急，如今皇后清醒，说不定朝局立刻就会稳定，夺嫡的事也不复存在了。”</p>
“此话怎讲？”聂王妃十分惊讶，皇后是醒了没错，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怀孕，没有嫡子，庶出的皇子们就会各出奇谋，朝局怎么可能稳定？</p>
聂王爷淡淡一笑，“历朝历代，无子的皇后不是没有，收养一个就是了，之前这样乱，是因为皇后重病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你看着吧，如今她醒了，下一步皇子们就不是夺嫡，而是抢着去讨好这位嫡母了。”</p>
因皇后正在梳妆，大家就在外面等候，枯坐无聊，少不得把一些八卦拿出来谈论，首当其冲的，就是林大人当街打杀自己儿子的事了。</p>
“说起来这林大人真是个狠角色，壮士断腕，要不然啊只怕事情不好收场了。”</p>
“谁说不是呢，昨儿个我还在想，这事要是摊到我们那口子头上，未必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呢。”</p>
“切，你就得了吧，人家女儿是贵妃，你女儿是什么呀。”</p>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在家是孝女出嫁是贤妇，你哪知眼睛看她不顺眼了？”</p>
“都别说了，皇后娘娘马上就要出来了。”</p>
大殿内顿时一片静默，一时间针落可闻，片刻过后，一个太监走出来高唱，“皇后娘娘升座——”</p>
众人急忙跪下，皇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从后殿出来，坐在大殿上首正中央的宝座上。</p>
聂王妃是诸外命妇之首，隐然是个领头的，率先道：“臣妇恭迎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众人跟着一起说了一遍，皇后的视线缓缓扫过，过了一会儿，才轻启薄唇，曼声道：“都起来吧。”</p>
众人站起来，不免抬眼打量皇后，头几年皇后病情不算严重，逢年过节还出来接受朝贺，后来重病卧床，别说这些外命妇了，就是后宫嫔妃，等闲也见不到她。</p>
聂林语夹杂在人堆里，算上前世今生，她总有四五年没见过皇后了，此时的皇后，大约是重病初愈的缘故，虽然化了妆，气色还是不好，眼睛里也没有多少神采。</p>
但是，她毕竟还是起来了，据说昨儿个晚上御医们连夜会诊，统一得出结论，皇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p>
既然如此，后宫的格局，只怕要变一变了。</p>
因皇后精神不济，大家请过了安说了几句话就跪安了，聂王妃带着聂林语离开中宫，就打算回府了。</p>
绕过一条走廊，前面忽然转出一个人来，穿了一袭暗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龙纹，显然是一位皇子了，此人对着聂王妃和聂林语长揖到地，“聂王妃，语妹妹。”</p>
聂林语没想到会遇到他，一时有些惊讶，前世里，她跟这位三皇子没有什么交集，至于这一世，此番进宫都是突然的变故，是前世里压根没有的事，是以她也不知遇到这三皇子到底是好是坏。</p>
聂王妃是久经风雨的，面色丝毫不变，“原来是三殿下，三殿下这个点儿入宫，应该是向马贵人请安的吧，老身就不耽误您了。”</p>
三皇子忙道：“聂王妃，我是专程在这儿等您的，有几句话想跟您说说。”</p>
聂王妃笑容慈和，“殿下，您是皇子，臣妇是外人，实在想不出来跟您能有什么好说的，宫里的事儿臣妇不懂，朝里的事儿臣妇更不懂，殿下若有疑难，还是去询问太傅们。”</p>
说完了，聂王妃拉着正在发呆的聂林语飞快的往前走，三皇子不好跟着，只得罢了。</p>
一直上了马车，聂王妃才松了一口气。</p>
聂林语不解，“娘，您还怕那个三皇子不成？”</p>
聂王妃慈爱的帮女儿正了正方才因为走路过快而有些歪了的发簪，“娘不是怕，是要避嫌，如今皇后清醒，后宫格局就要发生变化，这些妃嫔皇子们，谁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咱们能不掺和尽量不掺和。”</p>
聂林语顿悟，“怪不得娘刚才说话声音比平时大了些，原来是说给别人听的。”</p>
聂王妃满眼欣慰，“我的语儿长大了，也懂事了，你爹毕竟在那个位子上，我跟三皇子闲话几句不要紧，可是传出去就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现在就不担心了。”</p>
聂林语点点头，“嗯，宫里耳目众多，必会把娘方才的话传出去的，就没人觉得咱们想跟三皇子结交了。”</p>
“正是如此。”聂王妃想了想，吩咐女儿，“最近这段时日你也少出门交际，免得让人家拿你做文章。”</p>
“是。”聂林语本来也不喜欢跟那些贵族千金纠缠，痛快的答应了。</p>
聂王妃却另有一番想法，回去后就对聂王爷道：“如今情势复杂，语儿待字闺中总是不妥，就怕有什么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到时候万一说动皇上赐婚，就麻烦了。”</p>
聂王爷神色凝重，“哦？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p>
聂王妃把偶遇三皇子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他说要跟说几句，一双眼睛一直对着语儿乱瞟，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赶紧拉着语儿走了。”</p>
聂王爷沉吟着道：“不会，他若敢提这个要求，就是彻底触怒了皇上，他本就不受宠，若再惹得皇上不高兴，只怕这辈子都完了。”</p>
“夫人，这些年多少达官贵人想求娶语儿，我都没答应，一则是因为这些人我都看不上，二则也是为了避嫌，毕竟我在这个位子上，一旦许了谁，只怕都会引来旁人的猜测。”</p>
聂王妃点点头，“我都懂，如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一个不慎或许就要满盘皆输，咱们谨慎点儿是对的。”</p>
说完了免不了又忧愁，“只是语儿今年都十四了，明年就及笄，再不许亲，就要当老姑娘了啊。”</p>
聂王爷道：“所以我十分看好那位杜壮元，他没什么根基背景，又是新考上来的，还没有被朝中大员拉拢，相对比较单纯些，才学又好，语儿嫁给他，是一门好亲事。”</p>
聂王妃思量了半晌，“只可惜他之前有过婚约，语儿好像十分在意这件事，上回不还闹了一场，只怕是难。”</p>
“慢慢来吧，左右语儿的年纪还不是很着急，如今皇后清醒，说不定朝局立刻就会稳定，夺嫡的事也不复存在了。”</p>
“此话怎讲？”聂王妃十分惊讶，皇后是醒了没错，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怀孕，没有嫡子，庶出的皇子们就会各出奇谋，朝局怎么可能稳定？</p>
聂王爷淡淡一笑，“历朝历代，无子的皇后不是没有，收养一个就是了，之前这样乱，是因为皇后重病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你看着吧，如今她醒了，下一步皇子们就不是夺嫡，而是抢着去讨好这位嫡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