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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二妹妹向来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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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种风雅之事,司马瞿这般已过不惑之人,自是无心去凑热闹。再者,圣上给他派了差事,他即便想去也有心无力。</p>

    可这身在官场,就得面面俱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妻妾儿女在其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对他的官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若是让自己的女儿去多结识一些名门贵胄家的少爷小姐,对他的仕途自是有益无害,故此,他多少也得过问些许。</p>

    踏春会前夕,在司马瞿的要求下,卢氏特意将众人召集至听雪阁,欲简单交待一下明日之事,确定由哪些人前去赴会。</p>

    卢氏住处,听雪阁内。</p>

    众人按尊卑各自择位坐下,品着茶饮,等待卢氏发号“施令”。</p>

    钟小娘虽满脸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未出任何抱怨之词,一直闷不做声。</p>

    卢氏坐在主座位上,手捧茶杯,温柔的拨动着杯里浮动的茶叶。</p>

    她见钟小娘如此,倒像是有几分坐立难安之色。或许是还没习惯自己主母的身份,总觉在钟小娘面前矮上一截似的。也或许是她习惯了平日里喋喋不休的钟小娘,如此安静的钟小娘倒让她不安。</p>

    司马莞笙同司马黛瑜则在一旁窃窃私语,相谈甚欢。</p>

    司马黛媱见两人如此,立马怒火满腔。是嫉妒,是羡慕,更多的是恨。</p>

    沉默了许久,卢氏笑道:“葭芸姐,明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曲水流觞会,我们府上也有幸受邀。夫君让我同大家商议一下,明日由谁前去赴会。”</p>

    她用词都很显亲和,没摆出一点当家主母的架子。</p>

    “这些事情,当然是由大夫人全权决定便是,我尽全力配合。”</p>

    “既然这样,那就同往年一样,让几个姑娘都去见见世面。我向来好静,再加上要照顾硕儿,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葭芸姐若得闲,明日同几个姑娘同往吧!几个姑娘年纪尚幼,还需要葭芸姐照护,避免她们在会上行差踏错,损了司马家颜面才是。”</p>

    卢氏话音刚落,还未等钟小娘开口,司马黛媱慌忙接过卢氏的话急问:“母亲,你言下之意,是我们四姐妹都去?”</p>

    司马黛媱寻思着,若让司马莞笙出去,司马莞笙肯定会想方设法去私会刘璃越,她忍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p>

    “是啊!黛瑜虽小,但她着实想去,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无理阻拦不是?”</p>

    “四妹妹想去,那就让她去便是,我这做长姐的自会细心照护。可二妹妹向来好静,母亲就不要勉强她同往了。”脸上的笑也特别僵硬,皮笑肉不笑之感。</p>

    司马莞笙一听,在心中冷笑。</p>

    大姐姐呀!大姐姐,你这葫芦里又卖得是什么药?你若不阻止,这种烦闷之时我还真有点不想去。可你这般急着阻止,那我还真是非去不可了。</p>

    她毫不示弱,不卑不亢道:“多谢大姐姐为莞笙考量,这次莞笙也想去凑个热闹,再说,我已答应母亲,带四妹妹一同前往,帮忙照看好四妹妹,就不劳大姐姐费心了。”</p>

    “……”司马黛媱被抵怼得哑口无言,她还不想和司马莞笙撕破脸皮,只能生闷气,满腔怒火都只能自浇自灭。脸色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泄了气。</p>

    钟小娘岂能看着她受委屈,帮腔道:“大夫人,恕我多嘴。这莞笙毕竟同冯府有了婚约,那刘妤畹郡主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怎么能让未来儿媳去那种混杂之地,坏了她冯府的清白名声,还请大夫人慎思。”</p>

    “这?”卢氏黛眉微蹙,左右环视,欲言又止,似没了主见。</p>

    司马莞笙见她不言,堆笑道:“钟姨娘此言差矣,这次盛会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举办,难不成钟姨娘是说顺圣意是龌龊之事?父亲可否知道钟姨娘如此好气魄?连犯上之罪也无所畏惧。”</p>

    “你……你强词夺理,诡辩!”</p>

    “莞笙只是就事论事,钟姨娘若觉莞笙所言无理,莞笙大可去请父亲来评理。”</p>

    “……”钟小娘气得怒而不言,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裙,怒目圆睁,似有动手的冲动。</p>

    她瞪了司马莞笙片刻后,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再和司马莞笙逞口舌之快。</p>

    卢氏夹在中间,不免觉得尴尬。</p>

    见两人不再斗嘴,她才尴尬的笑道:“这次盛会百年难得一见,听说彩头还是三块千金牌,不去一观实属遗憾。”</p>

    “什么?千金牌?”</p>

    “什么?千金牌?”</p>

    司马莞笙和钟小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打断卢氏,两人脸上都表露出激动之情。</p>

    语落,两人还为这不谋而合感觉不自在,都嫌弃的看了一眼对方。</p>

    这千金牌,顾名思义,就是“一诺千金”之意。且这是当今圣上的“一诺”,常言道:君无戏言。这金牌自是等同于尚方宝剑,黄马褂之类的东西。</p>

    凡是手握千金牌者,可以向当今圣上求得一个心愿,只要不是违背道德,不是杀人放火,不是干政辱国,圣上都会守诺允之。</p>

    当然,持千金牌者,也是知书识礼,博学多才之人,自然也不会给圣上出难题,所求之事也不会太过。</p>

    钟小娘寻思着,若能夺得一块千金牌,那司马黛媱的婚事岂不是能彻底大反转,让圣上赐一门良缘。</p>

    而司马莞笙,则是盼着用这块千金牌,求得圣上成全她和刘璃越。</p>

    “是啊!而且是三块,可见当今圣上对这次盛会的重视,听闻,圣上也会亲临观会。若是不去,真的是一大憾事。我知道葭芸姐你也是好心,但莞笙也是快为人妇之人,让她自己去应对交际之事,我们就偷偷闲,不再操这份心了。”</p>

    卢氏做和事佬,帮忙圆场。</p>

    钟小娘闻言,立马收起怒气,堆笑道:“一切全凭大夫人做主便是!我一个妾室,不敢僭越。”</p>

    一切商定后,大家都各自散去。钟小娘母女气冲冲回到琉莺阁,一路之上钟小娘都骂骂咧咧的。</p>

    “这个贱蹄子,攀上这么个高枝,还瞎折腾个啥?难不成还真想麻雀变凤凰,母仪天下不成,真是眼高于顶。”</p>

    “媱儿,你明日可得好好表现,夺块千金牌回来。不然,我们母女以后可别想有好日子过。”她对着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司马黛媱说道。</p>

    “蹴鞠,骑射,马球,哪一样是我精通的?你真以为那千金牌能白送不成?”司马黛媱满脸不悦,气呼呼的说道。</p>

    “武不成,不是还有文吗?琴棋书画,哪样你不精通?”</p>

    “呵呵!我这点技艺,在二妹妹跟前,那就是班门弄斧。她若真心要抢,岂能让我夺冠?”</p>

    “那贱蹄子会什么?不就字写得有那么个样子吗?二两重的鲫鱼难不成还能翻得出惊涛大浪来?”</p>

    司马莞笙之前一直隐藏锋芒,她那一身精湛的才艺外人不得而知。</p>

    司马黛媱一脸不以为然,给了卢氏一个白眼,不再吭声。</p>

    此刻,她心乱如麻。</p>

    眼瞧着婚期一天天推进,她却束手无策,那该死的余默褚也找不见人。刘璃越这边又弃她如敝履,更要命的是最好的妹妹,居然背着她抢走她心悦之人,她的心里不乱,那才真的是怪事。</p>

    一行人借着夜色和院里昏暗的烛光,边说边朝琉莺阁行去。</p>

    钟小娘还在喋喋不休,“你和那贱蹄子,不是向来交好吗?何不让她助你,夺得千金牌?”</p>

    “实在不行,花重金购之亦可。”</p>

    半响没有回音。</p>

    “喂!媱儿,你倒是有没有听到为娘的话?”钟小娘见司马一声不吭的蒙头前行,她提高嗓音喊道。</p>

    司马黛媱不但充耳不闻,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似要避开钟小娘烦人的唠叨。</p>

    钟小娘紧追在后,嘴里还在叨叨个不停。</p>

    翌日,众人都早早起来,各自梳妆打扮完,用过早膳后,一起坐上早已套好的马车,朝着赛马场而去。</p>

    郊外皇家赛马场内,早已被精心布置一番。</p>

    糕点水果,杯碗茶碟,婢女小厮,案几遮阳棚,应有尽有。</p>

    由于当今圣上要亲临,周围的守卫也特别的严,入口处还有人验邀请贴,验明正身后方才能入内。</p>

    入内者,除了伺候的下人,都是达官贵胄,此盛会真称得上是空前绝后,让寻常百姓都艳羡不已,平添好奇之心。</p>

    雒阳河畔,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围着不少凑热闹的群众,让本就声势浩大的盛会,显得更加的蔚为壮观。</p>

    会场内,锣鼓喧天,笑语连天,处处嘈杂纷乱。</p>

    司马莞笙一行人进门,就有小厮上前将她们引到一个观赏角度不是太佳的遮阳棚里坐下,后续有丫鬟小厮奉上糕点茶水。</p>

    一眼望去,全是着锦衣华服的贵族公子和盛装打扮的小姐,处处都透着贵气。</p>

    司马黛瑜第一次出门,就碰到如此盛会,此刻的她,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她笑魇如花的四下张望,生怕落下什么。</p>

    不多时,随着一声不阴不阳的喊声,圣驾至,全场之人皆离座跪地相迎。</p>

    司马黛瑜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不分轻重的挺直站立,望着圣上惊叹道:“这就是当今陛下呀?如此英气逼人,此前,我还以为陛下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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