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报应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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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 </p>
“钟小光中士，你好。” </p>
小窗里的人问道，周质认得这声音，是那位领他去见伯纳德将军的中校。 </p>
“董中校，您好，请开门吧。” </p>
钟小光敬了个军礼，周质在一旁嘲笑道：“太不给面子了吧，铠鼠公司的最佳实习生，他们就只给你个中士？” </p>
董中校听见周质的声音，向钟小光问道：“周先生也在啊，还有其他客人吗？” </p>
“还有一位女士，是伯纳德将军的女儿。” </p>
钟小光回答道，说罢回头看了看亚美子，距离围墙十几米外的草地上，她正满腹心事的来回踱步。 </p>
董中校没说话，双方沉默了几秒后，小窗哗的关上了，但开锁声并没有响起。 </p>
“董中校？” </p>
钟小光伸手要再去摇铃，周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p>
“有点不对劲。”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p>
围墙里传来几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p>
“不好，亚美子，快躲开！” </p>
周质失声大喊。 </p>
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炮响传来，围墙和铁门猛烈震动。 </p>
来不及了，周质立刻启动幻影系统，闪现在亚美子身前，用力将她推倒在地，自己也卧倒在她身上。 </p>
“嘭！”爆炸声震耳欲聋，劲风裹挟着泥石刮过身体。 </p>
周质想起了海耶斯，莫斯科大爆炸时，他也是这样保护着自己。 </p>
他心中暗暗祷告，希望亚美子有自己那时毫发无伤的好运气，自己也能像海耶斯一样逃过一劫。 </p>
风停了，没有热浪刮来，爆炸声也停了，耳边只听见亚美子的尖叫。 </p>
周质一手捂住亚美子的嘴，另一只手撑起身体回头观察。 </p>
爆炸掀起的烟尘里，钟小光张开双臂站在围墙前，全身上下覆盖着泥土和灰烬，全身的衣服身边的植物都在燃烧，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尊正在窑里烧制的人体雕塑。 </p>
“你们还好吧。” </p>
几秒之后，钟小光转身问道，见周质竖起了大拇指，他满脸惊喜的甩了甩头，洒下一地灰尘：“我靠，铠甲系统太牛了。” </p>
周质把惊魂未定的亚美子扶到铁门前，这里是大炮射击的死角。 </p>
钟小光仍然挡在围墙前，盼着里面再来一炮，兴奋的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p>
亚美子抱着水壶喝了两口，心绪稍平后气哼哼的把水壶一扔：“我毁了这围墙，杀光他们！” </p>
周质连忙制止她：“使不得，里面只开了一炮，也没有其他的重武器开火，我觉得应该是个人行为。” </p>
说罢他发出意识指令，幻影系统启动，周质立刻觉得身轻如燕，纵身跃上了围墙。 </p>
方才的炮响像是炸了马蜂窝，围墙附近的哨兵以为有敌人进攻，大呼小叫着往铁门处集中，军营里也乱作一团，匪帮成员们无头苍蝇一般端着枪四处找寻掩体。 </p>
“乌合之众！” </p>
周质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跳下围墙找到刚才发射的那门大炮，果然不出所料，开炮的正是董中校，一个年轻的哨兵正拦在炮弹箱前，而董中校正举着手枪对着他的脑门。 </p>
“再给我一发炮弹！我和那个女人不共戴天！”董中校愤怒的咆哮着。 </p>
年轻哨兵身体瑟瑟发抖，却一步也不肯离开炮弹箱：“但炮口前面是钟中士啊，攻击袍泽是要枪毙的。” </p>
董中校手指一掀，手枪的保险打开了：“你少废话，责任我自己...” </p>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一痛，手枪被人从身侧伸手夺走，董中校下意识的身体半蹲，向后跳开一步，顺势拔出腰间的刺刀。 </p>
“中校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战术动作流畅利落。” </p>
周质把手枪的子弹退出，然后扬手远远扔开。 </p>
“周，周先生，你，你怎么进来的？” </p>
董中校觉得自己大白天见了鬼，围墙足有十米高，就算壁虎也不可能这么快爬进来。 </p>
“这个不重要，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开炮？” </p>
周质拍了拍身旁微微发烫的炮管。 </p>
“钟中士说，那个女人是伯纳德将军的女儿撒拉。” </p>
董中校保持着自卫姿势，刺刀横举在胸前。 </p>
“是又怎样？”周质不解。 </p>
“那她就欠了我们一万多条人命，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讨回。” </p>
董中校愤愤的回答道。 </p>
“你是说二十年前的A28之战吗？” </p>
周质看他的年纪和军衔，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一定是在A28郊外遇袭的匪帮大军中的一员。 </p>
董中校咬着牙点点头：“是，她不仅出卖了我们的部署，还用寄生系统大肆屠杀，我的老战友很多都死在她手里，我今天拼了老命也要杀了她。” </p>
都是经历过战争灾难的人，周质对他的情绪感同身受，但现在他不能表示同情，他需要先救出亚美子。 </p>
“你想杀的是撒拉对吧，谁告诉你伯纳德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呢？外面那个是不是撒拉，你有没有看清楚？”周质镇定的指着墙外。 </p>
“我...”董中校犹豫了，目光移向射击孔。 </p>
周质趁机上前一步，一脚踢掉他手里的刀，再一脚踢在他膝盖后方，董中校失去重心单膝跪倒，周质迅速转到他身后，一把扯住他军装的后领说道：“我带你去看看。” </p>
董中校被军装勒的喘不过气，双手攥着衣襟向后躺倒，周质像拖粮食包似的将他拖向军营入口。 </p>
青年哨兵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是该救长官还是继续保卫炮弹，最后只得眼神呆滞的目送他们远去，同时敬了个很不标准的军礼。 </p>
铁门打开，亚美子站在门前怒气未消。 </p>
”给我看清楚，这是不是撒拉？” </p>
周质把董中校扔出铁门，在他身后打着手势，示意亚美子不要说话。 </p>
董中校坐在地上，看见亚美子年轻的亚裔面孔之后，羞愧交加的仰天长叹：“给我一把枪吧，我自裁，我杀了钟中士，犯了军法。” </p>
“这倒不必。”周质向围墙边指了指，钟小光还站在那里堵着炮口。 </p>
“钟...你怎么，你怎么没死？”董中校今天第二次见鬼。 </p>
钟小光看见铁门已经打开，转身向他们跑过来，身后掉落了一地尘土。 </p>
“等等！” </p>
周质忽然挡在亚美子身前，举起手臂阻止钟小光靠近。 </p>
钟小光立刻止步，莫名奇妙的看着他，周质脱下自己的T恤扔给他：“麻烦你遮一下行不行，这儿还有女士啊。” </p>
钟小光低头一看，连忙转身背对三人，他的内外衣裤全被烧成了灰烬，连体毛都未能幸免，泥土落尽之后，全身上下一片纯天然。 </p>
... </p>
伯纳德将军的办公室前。 </p>
钟小光回了自己的帐篷洗漱穿衣，周质将亚美子和董中校留在地堡走廊，独自走进办公室。 </p>
伯纳德没注意到周质，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泛黄的漫画书。 </p>
周质在书堆前转了一圈，拿起一本大部头的《莎士比亚全集》，翻到其中一页读了起来。 </p>
“您年纪老了，应该让一个比您自己更明白您的地位的人管教管教您。” </p>
“李尔王...” </p>
伯纳德缓缓抬起头，摘掉老花镜：“这一段是李尔王次女里根的台词，看来你救回撒拉了。” </p>
周质点点头：“但在知道你要怎样处置她之前，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p>
伯纳德捋着胡须想了想，指着周质手里的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尔王是这样回答里根的：‘你是我的女儿，或者还不如说，是我身体上的一个恶瘤。’” </p>
“反正你已经半截入土了，不在乎多一个恶瘤。”周质把书扔回书堆，踱着步子走到伯纳德面前，拿起他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p>
伯纳德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向部下交代？” </p>
“不用交代，因为这个恶瘤很奇怪，她是良性的。” </p>
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 </p>
“钟小光中士，你好。” </p>
小窗里的人问道，周质认得这声音，是那位领他去见伯纳德将军的中校。 </p>
“董中校，您好，请开门吧。” </p>
钟小光敬了个军礼，周质在一旁嘲笑道：“太不给面子了吧，铠鼠公司的最佳实习生，他们就只给你个中士？” </p>
董中校听见周质的声音，向钟小光问道：“周先生也在啊，还有其他客人吗？” </p>
“还有一位女士，是伯纳德将军的女儿。” </p>
钟小光回答道，说罢回头看了看亚美子，距离围墙十几米外的草地上，她正满腹心事的来回踱步。 </p>
董中校没说话，双方沉默了几秒后，小窗哗的关上了，但开锁声并没有响起。 </p>
“董中校？” </p>
钟小光伸手要再去摇铃，周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p>
“有点不对劲。”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p>
围墙里传来几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p>
“不好，亚美子，快躲开！” </p>
周质失声大喊。 </p>
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炮响传来，围墙和铁门猛烈震动。 </p>
来不及了，周质立刻启动幻影系统，闪现在亚美子身前，用力将她推倒在地，自己也卧倒在她身上。 </p>
“嘭！”爆炸声震耳欲聋，劲风裹挟着泥石刮过身体。 </p>
周质想起了海耶斯，莫斯科大爆炸时，他也是这样保护着自己。 </p>
他心中暗暗祷告，希望亚美子有自己那时毫发无伤的好运气，自己也能像海耶斯一样逃过一劫。 </p>
风停了，没有热浪刮来，爆炸声也停了，耳边只听见亚美子的尖叫。 </p>
周质一手捂住亚美子的嘴，另一只手撑起身体回头观察。 </p>
爆炸掀起的烟尘里，钟小光张开双臂站在围墙前，全身上下覆盖着泥土和灰烬，全身的衣服身边的植物都在燃烧，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尊正在窑里烧制的人体雕塑。 </p>
“你们还好吧。” </p>
几秒之后，钟小光转身问道，见周质竖起了大拇指，他满脸惊喜的甩了甩头，洒下一地灰尘：“我靠，铠甲系统太牛了。” </p>
周质把惊魂未定的亚美子扶到铁门前，这里是大炮射击的死角。 </p>
钟小光仍然挡在围墙前，盼着里面再来一炮，兴奋的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p>
亚美子抱着水壶喝了两口，心绪稍平后气哼哼的把水壶一扔：“我毁了这围墙，杀光他们！” </p>
周质连忙制止她：“使不得，里面只开了一炮，也没有其他的重武器开火，我觉得应该是个人行为。” </p>
说罢他发出意识指令，幻影系统启动，周质立刻觉得身轻如燕，纵身跃上了围墙。 </p>
方才的炮响像是炸了马蜂窝，围墙附近的哨兵以为有敌人进攻，大呼小叫着往铁门处集中，军营里也乱作一团，匪帮成员们无头苍蝇一般端着枪四处找寻掩体。 </p>
“乌合之众！” </p>
周质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跳下围墙找到刚才发射的那门大炮，果然不出所料，开炮的正是董中校，一个年轻的哨兵正拦在炮弹箱前，而董中校正举着手枪对着他的脑门。 </p>
“再给我一发炮弹！我和那个女人不共戴天！”董中校愤怒的咆哮着。 </p>
年轻哨兵身体瑟瑟发抖，却一步也不肯离开炮弹箱：“但炮口前面是钟中士啊，攻击袍泽是要枪毙的。” </p>
董中校手指一掀，手枪的保险打开了：“你少废话，责任我自己...” </p>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一痛，手枪被人从身侧伸手夺走，董中校下意识的身体半蹲，向后跳开一步，顺势拔出腰间的刺刀。 </p>
“中校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战术动作流畅利落。” </p>
周质把手枪的子弹退出，然后扬手远远扔开。 </p>
“周，周先生，你，你怎么进来的？” </p>
董中校觉得自己大白天见了鬼，围墙足有十米高，就算壁虎也不可能这么快爬进来。 </p>
“这个不重要，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开炮？” </p>
周质拍了拍身旁微微发烫的炮管。 </p>
“钟中士说，那个女人是伯纳德将军的女儿撒拉。” </p>
董中校保持着自卫姿势，刺刀横举在胸前。 </p>
“是又怎样？”周质不解。 </p>
“那她就欠了我们一万多条人命，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讨回。” </p>
董中校愤愤的回答道。 </p>
“你是说二十年前的A28之战吗？” </p>
周质看他的年纪和军衔，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一定是在A28郊外遇袭的匪帮大军中的一员。 </p>
董中校咬着牙点点头：“是，她不仅出卖了我们的部署，还用寄生系统大肆屠杀，我的老战友很多都死在她手里，我今天拼了老命也要杀了她。” </p>
都是经历过战争灾难的人，周质对他的情绪感同身受，但现在他不能表示同情，他需要先救出亚美子。 </p>
“你想杀的是撒拉对吧，谁告诉你伯纳德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呢？外面那个是不是撒拉，你有没有看清楚？”周质镇定的指着墙外。 </p>
“我...”董中校犹豫了，目光移向射击孔。 </p>
周质趁机上前一步，一脚踢掉他手里的刀，再一脚踢在他膝盖后方，董中校失去重心单膝跪倒，周质迅速转到他身后，一把扯住他军装的后领说道：“我带你去看看。” </p>
董中校被军装勒的喘不过气，双手攥着衣襟向后躺倒，周质像拖粮食包似的将他拖向军营入口。 </p>
青年哨兵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是该救长官还是继续保卫炮弹，最后只得眼神呆滞的目送他们远去，同时敬了个很不标准的军礼。 </p>
铁门打开，亚美子站在门前怒气未消。 </p>
”给我看清楚，这是不是撒拉？” </p>
周质把董中校扔出铁门，在他身后打着手势，示意亚美子不要说话。 </p>
董中校坐在地上，看见亚美子年轻的亚裔面孔之后，羞愧交加的仰天长叹：“给我一把枪吧，我自裁，我杀了钟中士，犯了军法。” </p>
“这倒不必。”周质向围墙边指了指，钟小光还站在那里堵着炮口。 </p>
“钟...你怎么，你怎么没死？”董中校今天第二次见鬼。 </p>
钟小光看见铁门已经打开，转身向他们跑过来，身后掉落了一地尘土。 </p>
“等等！” </p>
周质忽然挡在亚美子身前，举起手臂阻止钟小光靠近。 </p>
钟小光立刻止步，莫名奇妙的看着他，周质脱下自己的T恤扔给他：“麻烦你遮一下行不行，这儿还有女士啊。” </p>
钟小光低头一看，连忙转身背对三人，他的内外衣裤全被烧成了灰烬，连体毛都未能幸免，泥土落尽之后，全身上下一片纯天然。 </p>
... </p>
伯纳德将军的办公室前。 </p>
钟小光回了自己的帐篷洗漱穿衣，周质将亚美子和董中校留在地堡走廊，独自走进办公室。 </p>
伯纳德没注意到周质，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泛黄的漫画书。 </p>
周质在书堆前转了一圈，拿起一本大部头的《莎士比亚全集》，翻到其中一页读了起来。 </p>
“您年纪老了，应该让一个比您自己更明白您的地位的人管教管教您。” </p>
“李尔王...” </p>
伯纳德缓缓抬起头，摘掉老花镜：“这一段是李尔王次女里根的台词，看来你救回撒拉了。” </p>
周质点点头：“但在知道你要怎样处置她之前，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p>
伯纳德捋着胡须想了想，指着周质手里的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尔王是这样回答里根的：‘你是我的女儿，或者还不如说，是我身体上的一个恶瘤。’” </p>
“反正你已经半截入土了，不在乎多一个恶瘤。”周质把书扔回书堆，踱着步子走到伯纳德面前，拿起他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p>
伯纳德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向部下交代？” </p>
“不用交代，因为这个恶瘤很奇怪，她是良性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