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自称是班子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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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娃走了以后，程东东估计着这会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决定上楼去跟她见上一面。
程东东边往会议室走边想，她见到自己后会是什么表情。撅着嘴？向我翻白眼？不理我？或者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我的小把戏一笑置之。总之，不论她是何种表情都令人期待。
“我来了。”
程东东探头探脑地走进了会议室，他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窃窃暗喜。
“你上来干什么，不在下面干活？”
程石看见这个哄骗刘艾娃姑娘调皮捣蛋的臭儿子上来了，故意板着起脸，装作严肃地对他说。
“人家银行的经理来咱们这做调查，我怎么也算班子成员，肯定要来露个面，接待接待嘛。”
程东东厚着脸皮，以公司班子成员自居。他的脸上有隐藏不住地坏笑，一上来就盯着刘艾娃看，想观察她的反应。
刘艾娃抬起头来对他淡淡地说了声，“你好。”便又低下头看材料了。
程东东看到淡定的刘艾娃对他的驾到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只顾认真地看她手中的材料，仿佛自己瞬间就变成了空气，刘艾娃根本对自己就视而不见。
程石看见刘艾娃没怎么搭理儿子，便对儿子说：
“你算什么班子成员？大言不惭。”
程石说这番话嘲弄儿子，就是为了安慰刘艾娃，替刘艾娃出气。
“哎，老爸，我可是有30%的股份的，我当然是班子成员了。”
程东东理直气壮地说。说完这话，他又看了一眼刘艾娃。她仍然在看材料，根本没有再理视自己的意思。
程东东心想：
“这下坏了，是我玩笑开大了，她真的生气了。”
程东东不免心中一阵紧张。
“这可怎么收场？”
程东东收起了自己的坏笑。
自从程东东上来，虽然他动静弄得很大，刘艾娃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好”然后就假装专注地看材料，对他置之不理。实际上她哪里还能看得进去？但她必须假装在看，而且要装做看得很投入才行。
一方面当着他父亲程总的面，刘艾娃不好意思与他交流。另一方面她是真生他的气了。尽管她知道他没什么恶意，是在开玩笑。不，不是开玩笑，现在她回过味来了，他是在刺探军情，自己就傻呵呵地将自己的情感完完全全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哎呀，天呐，自己对他的痴情，傻傻乎乎的样子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一定在偷偷笑，一定很得意吧。”
刘艾娃不平地想。
“不行，坏家伙，让你耍小聪明，你知道吗？你摊上大事了。你等着吧，在不久的将来本姑娘肯定要报复你，让你出丑，出大丑。哼，你自己就等着瞧自己的好戏吧。”
刘艾娃默默地下着决心。
“小刘姑娘，因为成立公司时，必须要有两名股东，他满18岁的时候，就让他顶了一个名，谁想到他现在竟然以班子成员自居。”
程石想化解一下儿子尴尬的处境，这样给刘艾娃解释说。
“程总，公司法已经修改了，有一人公司，您应该收回您的股份。”
说完刘艾娃解气地朝程东东看了一眼。
此时程东东正偷偷地看她，看见刘艾娃看自己，他就向刘艾娃挤眉弄眼。
“你说得对，我收回来。看他还好意思以领导班子自居。”
程石积极响应着说。
看见父亲和刘艾娃一唱一和地挤兑自己，程东东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收就收，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当领导。只要有女朋友就行了。”
说完，他为自己赤裸裸的表白，不由地吐了一下舌头，再次看向刘艾娃。
刘艾娃装着没听见，还是低头看她的材料。
刘艾娃的不予理睬政策让程东东很有挫败感。
刘艾娃知道程东东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心中悄悄欢喜。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不能有一丁点的外露。所以刘艾娃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要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自然而淡定。
程东东又看见自己的话没被响应，他要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将话题转向了桌子上摆的西瓜和甜瓜，“哇，有瓜吃，太好了。”他拿起一牙瓜递给刘艾娃。
刘艾那装着没看见他递过来的瓜。
程东东手里拿着瓜一时不知道如何收回，他被尴尬地晾在了那里。
程石心想儿子因耍小聪明而遭遇尴尬，是“罪有应得”。臭小子，这下被尴着了吧。但他还是决定帮助儿子解围。
“也不洗洗手，让人家小刘怎么吃。”
程东东马上明白是父亲给他找了个台阶。他赶紧把伸着的手收回，对刘艾娃很认真地说道：
“抱歉，抱歉，我干了活没洗手呢，我现在去洗洗手去。”
刘艾娃不忍心让程东东再尴尬下去，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噢，没关系，没关系。”
她接过了瓜。
看见刘艾娃终于搭理自己了，程东东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他兴高采烈地自己也拿起一块西瓜，大口大口快乐地吃起来。此时幸福的感觉写满了他的脸。他一边吃爪，一边观察刘艾娃，看见刘艾娃朝他这边瞟，就对着她来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微笑，但他只笑了半下就定格了。
刘艾娃看见程总正专注地看图纸，没注意这边，就抓紧时间迅速地向正对着自己傻笑的程东东瞪了一眼。瞪完后她再次从容地低头边吃瓜边看材料，又把程东东晾在了一边。
所以程东东只笑了半下就被刘艾娃再次尴在了这里。程东东看刘艾娃拿眼瞪自己，就越发高兴起来，可当着老爸的面，他又不敢太随意。一旦发现老爸不注意时，他马上就朝她放电。可是他做这些都无济于事，因为刘艾娃根本就不往他这边看了，他白忙活了一阵。
刘艾娃还是忍不住朝程东东看了一眼，并无声地“哼”了一声，生气地将脸扭过去。程不东再次坏笑了，她的这种愤愤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刘艾娃吃完那牙瓜，程东东忙着又拿起一块递给她。
“挺甜吧，你再吃一块？”。
“不吃了，我刚才己经吃了好几块了，你快吃吧。”
刘艾娃因已对程东东施实了“报复”，加之他爸爸程总的协助，让刘艾娃不满的小心情释然了许多。
看见刘艾娃真的不想再吃了，程东东放下瓜，忙抽了两张纸巾殷勤地递给她。
刘艾娃接过纸巾，彬彬有礼对他说了声：“谢谢。”
程东东不习惯刘艾娃现在对自己这样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样显得很有距离感，刚才在车间的感觉多好。
“别这么客气。”
刘艾娃对他轻轻地一笑，一个真心欢喜的微笑。
程东东看见刘艾娃终于笑了，而且笑得是那样的甜美，就像轻轻吹来的春风让人温暖。他长长出了口气，如释重负。
刘艾娃这次来的任务是贷前调查，她想不能让意外的惊喜干扰了自己的正常工作，于是她又回到了工作的正题。
“程总，你们公司共有多少员工？”
听刘艾娃这样问，程石抬起专注看图纸的眼睛，慈祥地看着刘艾娃说：“加上我，共有87名，一名会计，一个出纳，两个车间主任，82个工人，他们之前全是下岗工人。这些人都挺不错，多亏他们，所以我的公司才有今天。”
说完，程石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
“我们公司当然不包括这个臭小子，他纯粹是冒名顶替。”
这时程东东不服气地冲着父亲嚷：
“哎，老爸，冒名顶替也是你让我顶的，现在公司法修改了，你就想过河折桥，太不够哥们了吧。”
程东东一边说着还一边装着生气的样子狠狠地咬了两口瓜。
“快吃你的瓜，还跟我说哥们哥们的，没大没小。”
程石佯装生气地对儿子说。
这时刘艾娃拿了张纸条快速写了几个字，趁程石不注意时递给程东东。程东东接过来一看，便不再吭气了。
刘艾娃的这个动作被假装没注意的程石看在眼里。这姑娘到底写了什么让儿子乖乖地就范。
“嘿，嘿，这瓜真甜。”
程东东讪讪地独自吃着自己的瓜。他决定暂时安静一会，不要影响了银行客户经理刘艾娃女士的重要工作。
周朋又拿了一些材料上来，递给刘艾娃。
“这是我们近三年的财务报表。”
“好的，谢谢。”
刘艾娃问程石。
“程总，你们公司的五险交的情况怎么样？”
刘艾娃想通过了解这个问题来判断家宝公司员工队伍的稳定程度。一个员工不稳定的公司，其合同履约能力将受到影响。对按时归还贷款不利。
“那一定得交，一方面这是法律规定，另一方面，我不能亏待了跟着我一起干的工人们，我要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因为我过去也是个下岗工人，我知道他们多么的不易。”
“我们老板对这些关系到员工利益的事他总是催着我快办，不仅五险我们公司交了，就连住房公积金和重大疾病医疗保险公司也给工人们都交上了。所以我们都愿意跟着他干。”周会计在一旁说。
“我认为当老板的就是要对员工真心好才行，这样企业才有凝聚力，员工队伍才能稳定，企业才有后劲。”
刘艾娃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小刘姑娘说得没错。”
程石认真地说。
刘艾娃为了做好贷前调查工作，她又向程石和周会计了解了许多事情。她了解的情况涉及公司的日常经营理，财务数据增减变化及其原因，原材料供应情况，公司与边疆大酒过去的交易情况，对方的诚信度和货款支付能力等。
看来要当一名银行合格的客户经理，要学习和掌握很多的知识才能胜任。程东东觉得刘艾娃所问的问题全是公司经营中比较关键的问题，也是父亲平时最操心的问题，她几乎都问到了。看来她是美貌与能力集一身呢。
刘艾娃庆幸自己今天真的不虚此行，收获超过预期。
通过实地了解，她的初步印象是“家宝家具有限责任公司”是一个很优秀的企业，值得银行贷款支持。另外她还意地捕获到了他，一个令人心跳的，一个让自己在这一段时间朝思暮想的坏小子。
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心情颇佳的刘艾娃整理了一下材料，站起来准备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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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娃走了以后，程东东估计着这会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决定上楼去跟她见上一面。
程东东边往会议室走边想，她见到自己后会是什么表情。撅着嘴？向我翻白眼？不理我？或者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我的小把戏一笑置之。总之，不论她是何种表情都令人期待。
“我来了。”
程东东探头探脑地走进了会议室，他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窃窃暗喜。
“你上来干什么，不在下面干活？”
程石看见这个哄骗刘艾娃姑娘调皮捣蛋的臭儿子上来了，故意板着起脸，装作严肃地对他说。
“人家银行的经理来咱们这做调查，我怎么也算班子成员，肯定要来露个面，接待接待嘛。”
程东东厚着脸皮，以公司班子成员自居。他的脸上有隐藏不住地坏笑，一上来就盯着刘艾娃看，想观察她的反应。
刘艾娃抬起头来对他淡淡地说了声，“你好。”便又低下头看材料了。
程东东看到淡定的刘艾娃对他的驾到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只顾认真地看她手中的材料，仿佛自己瞬间就变成了空气，刘艾娃根本对自己就视而不见。
程石看见刘艾娃没怎么搭理儿子，便对儿子说：
“你算什么班子成员？大言不惭。”
程石说这番话嘲弄儿子，就是为了安慰刘艾娃，替刘艾娃出气。
“哎，老爸，我可是有30%的股份的，我当然是班子成员了。”
程东东理直气壮地说。说完这话，他又看了一眼刘艾娃。她仍然在看材料，根本没有再理视自己的意思。
程东东心想：
“这下坏了，是我玩笑开大了，她真的生气了。”
程东东不免心中一阵紧张。
“这可怎么收场？”
程东东收起了自己的坏笑。
自从程东东上来，虽然他动静弄得很大，刘艾娃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好”然后就假装专注地看材料，对他置之不理。实际上她哪里还能看得进去？但她必须假装在看，而且要装做看得很投入才行。
一方面当着他父亲程总的面，刘艾娃不好意思与他交流。另一方面她是真生他的气了。尽管她知道他没什么恶意，是在开玩笑。不，不是开玩笑，现在她回过味来了，他是在刺探军情，自己就傻呵呵地将自己的情感完完全全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哎呀，天呐，自己对他的痴情，傻傻乎乎的样子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一定在偷偷笑，一定很得意吧。”
刘艾娃不平地想。
“不行，坏家伙，让你耍小聪明，你知道吗？你摊上大事了。你等着吧，在不久的将来本姑娘肯定要报复你，让你出丑，出大丑。哼，你自己就等着瞧自己的好戏吧。”
刘艾娃默默地下着决心。
“小刘姑娘，因为成立公司时，必须要有两名股东，他满18岁的时候，就让他顶了一个名，谁想到他现在竟然以班子成员自居。”
程石想化解一下儿子尴尬的处境，这样给刘艾娃解释说。
“程总，公司法已经修改了，有一人公司，您应该收回您的股份。”
说完刘艾娃解气地朝程东东看了一眼。
此时程东东正偷偷地看她，看见刘艾娃看自己，他就向刘艾娃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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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那装着没看见他递过来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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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心想儿子因耍小聪明而遭遇尴尬，是“罪有应得”。臭小子，这下被尴着了吧。但他还是决定帮助儿子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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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东马上明白是父亲给他找了个台阶。他赶紧把伸着的手收回，对刘艾娃很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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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娃不忍心让程东东再尴尬下去，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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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我刚才己经吃了好几块了，你快吃吧。”
刘艾娃因已对程东东施实了“报复”，加之他爸爸程总的协助，让刘艾娃不满的小心情释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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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当然不包括这个臭小子，他纯粹是冒名顶替。”
这时程东东不服气地冲着父亲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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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娃的这个动作被假装没注意的程石看在眼里。这姑娘到底写了什么让儿子乖乖地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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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朋又拿了一些材料上来，递给刘艾娃。
“这是我们近三年的财务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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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艾娃问程石。
“程总，你们公司的五险交的情况怎么样？”
刘艾娃想通过了解这个问题来判断家宝公司员工队伍的稳定程度。一个员工不稳定的公司，其合同履约能力将受到影响。对按时归还贷款不利。
“那一定得交，一方面这是法律规定，另一方面，我不能亏待了跟着我一起干的工人们，我要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因为我过去也是个下岗工人，我知道他们多么的不易。”
“我们老板对这些关系到员工利益的事他总是催着我快办，不仅五险我们公司交了，就连住房公积金和重大疾病医疗保险公司也给工人们都交上了。所以我们都愿意跟着他干。”周会计在一旁说。
“我认为当老板的就是要对员工真心好才行，这样企业才有凝聚力，员工队伍才能稳定，企业才有后劲。”
刘艾娃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小刘姑娘说得没错。”
程石认真地说。
刘艾娃为了做好贷前调查工作，她又向程石和周会计了解了许多事情。她了解的情况涉及公司的日常经营理，财务数据增减变化及其原因，原材料供应情况，公司与边疆大酒过去的交易情况，对方的诚信度和货款支付能力等。
看来要当一名银行合格的客户经理，要学习和掌握很多的知识才能胜任。程东东觉得刘艾娃所问的问题全是公司经营中比较关键的问题，也是父亲平时最操心的问题，她几乎都问到了。看来她是美貌与能力集一身呢。
刘艾娃庆幸自己今天真的不虚此行，收获超过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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