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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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赶了一天路，必是乏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好早些歇息。”</p>
出嫁的车队离开洛城，在官道上行进了一天，天黑之前，在青岭山脚下扎营歇息了下来。帐内，宜萱坐在案几旁，她望着晃动的烛火，神情恍惚，一动不动，就那样呆呆地坐着，案几上一把羽扇也静静地躺着。</p>
账外，火把通天；帐内，烛光摇曳。</p>
突然，一阵风吹进，烛火突然跳动起来。</p>
起风了……</p>
“公主。”侍女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这时，宜萱才缓缓回过头来：“不急，先下去歇着吧！”</p>
“奴婢在这陪着公主。”</p>
宜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微闭双眸，似是轻叹一声，随后，缓缓转过身，抬头望向透过缝隙落进帐内的月光，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起身向帐外走去。</p>
“公主，您去何处？”那侍女拿着一件大红色镶着金丝的披风，追上了已到帐外的宜萱公主。</p>
“里面太闷，出去走走。”宜萱头也没回。</p>
“公主，请让奴婢为您更衣。”侍女低着头，恭敬地说道。</p>
“不用了。”宜萱轻轻答道。</p>
“公主……”侍女颇为委屈地喊了一声。</p>
宜萱感受到侍女的语气中满含着担忧，再不忍心拒绝自小陪在她身边的珠儿，随即转身朝她点了点头。</p>
婢女一脸欣喜，快速把披风披到宜萱身上，在脖前轻轻打好节，然后说道：“公主，夜深露重，小心着凉。”</p>
宜萱冲她微微一笑：“珠儿，我一人去便是，不许任何人跟着。”</p>
“公主，奴婢……”</p>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宜萱打断了侍女未说出的话，之后便朝着远处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那一身红衣更加娇艳。</p>
那一抹远去的朱红背影，本该是喜庆之色，可此刻为何这般落寞？</p>
叫珠儿的侍女望着远去的公主，一脸愁容，随即，她转身对候在帐外的婢女说道：“速去告知李将军。”</p>
“是，珠儿姐姐。”一婢女说完快速跑了出去。</p>
……</p>
离露营之地不远处的一座高地上，树木茂盛，野草丛生，不知名的野花沐浴在月光下，独自绽放。离开大帐的宜萱，一路上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这里。夜晚，山上露气湿重，不一会，她的鞋袜、裙摆全都变得潮湿，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望着高地下方那火光通明的营地，若有所思，眼底是看不懂的神情。</p>
一阵风过，吹起了她的几缕发丝，她突然感觉有些寒意，腿脚更是冰冷，她裹紧身上的披风，一如刚才，继续望着远方。</p>
“这里风大，回去吧？”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宜萱身后响起。</p>
宜萱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窃喜，她猛地回过头，原本浮动的青丝贴到了脸上，看到来人，她闪动双眸，红唇微启，却未发出任何声音。</p>
来人正是护送宜萱西行的李籍将军，侍女告诉他，公主一人出了营地，不许任何人相随，他担心她的安危，便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跑出账外寻找公主的足迹，找了很久，才寻到此地。此刻，他的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p>
夜风微凉，李籍看到双颊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宜萱，紧皱起眉头，迅速脱下自己的披风，几步上前，披到宜萱身上，往前拉了拉，尽量把她整个人都包在里面，他霸道的语气中饱含柔情：“跟我回去。”</p>
宽松的披风把宜萱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宜萱突然感受到一阵暖意。不过，她立刻挣脱开李籍的手，垂下眼帘，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p>
“昀儿……”听到宜萱的话，李籍向前几步走到宜萱身后，堂堂八尺男儿，语气中满是温柔和宠溺，“只要你愿意，我即刻带你离开。”此刻，他的眸子中，有一丝期待。</p>
“李将军，覆水难收，你我早已无法回头。”宜萱说完，闭上了眼睛，任由两行泪水滑落。</p>
“昀儿……”李籍脸上有愤恨，有不甘，还有对眼前女子的心疼，他轻唤一声宜萱的闺名，望着她的背影，握紧了双拳。</p>
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襟，唤起深埋在心底最甜蜜、苦涩的记忆……</p>
“呜呜呜……”</p>
“昀儿，你怎么了？”</p>
“呜呜……籍哥哥，我找遍了王宫，都不见母妃的身影，王兄说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过些时日才会回来看我，他们都骗我，昀儿知道，昀儿明白，母妃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母妃不要昀儿了，籍哥哥，母妃不要昀儿了……”</p>
“昀儿乖，不哭，就算全天下人抛下昀儿，我也会一直陪着昀儿，永远永远不会丢下昀儿。”</p>
“籍哥哥，你永远不会丢下昀儿，是吗？”</p>
“嗯嗯，你的籍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p>
“昀儿永远也不会离开籍哥哥。”</p>
回忆如丝絮般绵长，李籍是大泽大将李彦之子，司马昭受封于沧州做淮王时，李彦便随他而去，成为淮王室最得力干将之一。李籍长宜萱三岁，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宜萱八岁那年，生母离世，看似不经人事的她却受到了很大打击，幸好有李籍时时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p>
童言无忌，两个年幼的孩子，心思单纯，无忧无虑，许下最真挚的誓言：永远不会丢下彼此。</p>
只是，永远是多远，一年、十年、一生还是三世？物换星移，沧海桑田，世间的一切终是抵不过时间的摧残。</p>
……</p>
“驾，驾，驾……吁……”</p>
“籍哥哥，籍哥哥，你看我这马骑得如何。”</p>
“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p>
“籍哥哥，你如今怎么总是叫我公主，我喜欢听你唤我昀儿。”</p>
“你是公主，尊卑有别，礼数不可废。”</p>
“那昀儿宁愿不做这个公主。”</p>
“公主不可再说此戏言。”</p>
“籍哥哥，昀儿都听你的。可是，你明天真的就要走吗？”</p>
“嗯。怀宋在南端挑起战事，掠我国土，欺我百姓，父亲领命讨伐怀宋，我将随他一同出征。习武之人不就要奔赴战场，为国奋勇杀敌吗？”</p>
“战场凶险，籍哥哥一定要平安归来。”</p>
“我一定好好回到公主面前。”</p>
“可是，昀儿舍不得你走。”</p>
“我也舍不得昀儿。”</p>
“籍哥哥，昀儿到底在你心中是何等的地位？”</p>
“此生吾爱，唯公主一人。”</p>
“昀儿这辈子也只爱籍哥哥一人，我等你凯旋归来。</p>
……</p>
这世间之人并不是我爱着你，你爱着我，便能生生世世守在一起，不离不弃。人这一生，终是有太多的牵扯和无奈，人与人之交，淡如水般才好，淡淡交汇，各不留印。</p>
可是人，终究是有七情六欲的，世间又有多少能做到“独善其身”。</p>
……</p>
凉风唤回了二人的思绪，宜萱依旧背对着李籍，怅然若失，她闭起双眸，泪水无声滑落：“对不起，对不起，籍哥哥，是昀儿负了你，是昀儿对不起你，你忘了昀儿吧。”</p>
李籍听到眼前女子小声地抽噎着，看到她的肩膀一颤一颤，他忍不住走向前，把她转过来一下子搂在自己怀中，紧紧地。</p>
“呜呜呜……”宜萱再也忍不住，放声啼哭了起来，整个身子伏在李籍怀中不停地颤抖，流出的泪水弄湿了他的一大片前襟。</p>
“乖，昀儿不哭。”李籍轻声安慰道。</p>
听到这句话，宜萱哭的越来越凶。</p>
“昀儿，只要你不想去那该死的西隅，我这就带你离开，永远陪着你，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李籍轻拍着宜萱的背，神情严肃，眉头紧皱，言语间满是对她的疼惜。</p>
“籍哥哥，昀儿何尝不想与你时时刻刻在一起，可是昀儿是大泽的公主，从昀儿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如王兄所讲，昀儿的命运早就不再属于自己，王室中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昀儿不能那么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弃大泽于不顾，昀儿不想成为家国的罪人。昀儿没有那么伟大做到舍身取义，只愿对的起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籍哥哥，昀儿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昀儿身不由己，你能懂吗？”情绪激动的宜萱，语无伦次地对李籍说出了这些话。</p>
李籍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这个女孩心中所有的苦，只有他能够明白：“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不管昀儿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尊重，我会一如当初，一直守护着昀儿。”</p>
宜萱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昀儿宁愿生在普通人家。”</p>
“若真有来生，待你长发及腰的那一日，铺十里红妆，嫁与我可愿？”</p>
宜萱离开李籍的怀抱，望着他的眼睛，情深款款，如花笑靥伴着两行清泪，语气坚定地说道：“与君诺。”</p>
四目相对，多少柔情，多少爱意，多少不舍都刻在其中……</p>
“好了，昀儿不哭。”李籍说着，伸手为宜萱擦干眼泪，“再哭就不美了，我的昀儿是真正长大了，有担当了，我真的为你高兴。”说完嘴角上扬，送给宜萱一个大大的微笑。</p>
宜萱笑了：“籍哥哥，很久很久了，昀儿又见到了的你的笑容，真好。”</p>
于是，两张如花般的笑脸在黑夜中绽放。</p>
“公主，赶了一天路，必是乏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好早些歇息。”</p>
出嫁的车队离开洛城，在官道上行进了一天，天黑之前，在青岭山脚下扎营歇息了下来。帐内，宜萱坐在案几旁，她望着晃动的烛火，神情恍惚，一动不动，就那样呆呆地坐着，案几上一把羽扇也静静地躺着。</p>
账外，火把通天；帐内，烛光摇曳。</p>
突然，一阵风吹进，烛火突然跳动起来。</p>
起风了……</p>
“公主。”侍女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这时，宜萱才缓缓回过头来：“不急，先下去歇着吧！”</p>
“奴婢在这陪着公主。”</p>
宜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微闭双眸，似是轻叹一声，随后，缓缓转过身，抬头望向透过缝隙落进帐内的月光，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起身向帐外走去。</p>
“公主，您去何处？”那侍女拿着一件大红色镶着金丝的披风，追上了已到帐外的宜萱公主。</p>
“里面太闷，出去走走。”宜萱头也没回。</p>
“公主，请让奴婢为您更衣。”侍女低着头，恭敬地说道。</p>
“不用了。”宜萱轻轻答道。</p>
“公主……”侍女颇为委屈地喊了一声。</p>
宜萱感受到侍女的语气中满含着担忧，再不忍心拒绝自小陪在她身边的珠儿，随即转身朝她点了点头。</p>
婢女一脸欣喜，快速把披风披到宜萱身上，在脖前轻轻打好节，然后说道：“公主，夜深露重，小心着凉。”</p>
宜萱冲她微微一笑：“珠儿，我一人去便是，不许任何人跟着。”</p>
“公主，奴婢……”</p>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宜萱打断了侍女未说出的话，之后便朝着远处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那一身红衣更加娇艳。</p>
那一抹远去的朱红背影，本该是喜庆之色，可此刻为何这般落寞？</p>
叫珠儿的侍女望着远去的公主，一脸愁容，随即，她转身对候在帐外的婢女说道：“速去告知李将军。”</p>
“是，珠儿姐姐。”一婢女说完快速跑了出去。</p>
……</p>
离露营之地不远处的一座高地上，树木茂盛，野草丛生，不知名的野花沐浴在月光下，独自绽放。离开大帐的宜萱，一路上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这里。夜晚，山上露气湿重，不一会，她的鞋袜、裙摆全都变得潮湿，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望着高地下方那火光通明的营地，若有所思，眼底是看不懂的神情。</p>
一阵风过，吹起了她的几缕发丝，她突然感觉有些寒意，腿脚更是冰冷，她裹紧身上的披风，一如刚才，继续望着远方。</p>
“这里风大，回去吧？”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宜萱身后响起。</p>
宜萱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窃喜，她猛地回过头，原本浮动的青丝贴到了脸上，看到来人，她闪动双眸，红唇微启，却未发出任何声音。</p>
来人正是护送宜萱西行的李籍将军，侍女告诉他，公主一人出了营地，不许任何人相随，他担心她的安危，便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跑出账外寻找公主的足迹，找了很久，才寻到此地。此刻，他的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p>
夜风微凉，李籍看到双颊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宜萱，紧皱起眉头，迅速脱下自己的披风，几步上前，披到宜萱身上，往前拉了拉，尽量把她整个人都包在里面，他霸道的语气中饱含柔情：“跟我回去。”</p>
宽松的披风把宜萱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宜萱突然感受到一阵暖意。不过，她立刻挣脱开李籍的手，垂下眼帘，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p>
“昀儿……”听到宜萱的话，李籍向前几步走到宜萱身后，堂堂八尺男儿，语气中满是温柔和宠溺，“只要你愿意，我即刻带你离开。”此刻，他的眸子中，有一丝期待。</p>
“李将军，覆水难收，你我早已无法回头。”宜萱说完，闭上了眼睛，任由两行泪水滑落。</p>
“昀儿……”李籍脸上有愤恨，有不甘，还有对眼前女子的心疼，他轻唤一声宜萱的闺名，望着她的背影，握紧了双拳。</p>
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襟，唤起深埋在心底最甜蜜、苦涩的记忆……</p>
“呜呜呜……”</p>
“昀儿，你怎么了？”</p>
“呜呜……籍哥哥，我找遍了王宫，都不见母妃的身影，王兄说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过些时日才会回来看我，他们都骗我，昀儿知道，昀儿明白，母妃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母妃不要昀儿了，籍哥哥，母妃不要昀儿了……”</p>
“昀儿乖，不哭，就算全天下人抛下昀儿，我也会一直陪着昀儿，永远永远不会丢下昀儿。”</p>
“籍哥哥，你永远不会丢下昀儿，是吗？”</p>
“嗯嗯，你的籍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p>
“昀儿永远也不会离开籍哥哥。”</p>
回忆如丝絮般绵长，李籍是大泽大将李彦之子，司马昭受封于沧州做淮王时，李彦便随他而去，成为淮王室最得力干将之一。李籍长宜萱三岁，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宜萱八岁那年，生母离世，看似不经人事的她却受到了很大打击，幸好有李籍时时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p>
童言无忌，两个年幼的孩子，心思单纯，无忧无虑，许下最真挚的誓言：永远不会丢下彼此。</p>
只是，永远是多远，一年、十年、一生还是三世？物换星移，沧海桑田，世间的一切终是抵不过时间的摧残。</p>
……</p>
“驾，驾，驾……吁……”</p>
“籍哥哥，籍哥哥，你看我这马骑得如何。”</p>
“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p>
“籍哥哥，你如今怎么总是叫我公主，我喜欢听你唤我昀儿。”</p>
“你是公主，尊卑有别，礼数不可废。”</p>
“那昀儿宁愿不做这个公主。”</p>
“公主不可再说此戏言。”</p>
“籍哥哥，昀儿都听你的。可是，你明天真的就要走吗？”</p>
“嗯。怀宋在南端挑起战事，掠我国土，欺我百姓，父亲领命讨伐怀宋，我将随他一同出征。习武之人不就要奔赴战场，为国奋勇杀敌吗？”</p>
“战场凶险，籍哥哥一定要平安归来。”</p>
“我一定好好回到公主面前。”</p>
“可是，昀儿舍不得你走。”</p>
“我也舍不得昀儿。”</p>
“籍哥哥，昀儿到底在你心中是何等的地位？”</p>
“此生吾爱，唯公主一人。”</p>
“昀儿这辈子也只爱籍哥哥一人，我等你凯旋归来。</p>
……</p>
这世间之人并不是我爱着你，你爱着我，便能生生世世守在一起，不离不弃。人这一生，终是有太多的牵扯和无奈，人与人之交，淡如水般才好，淡淡交汇，各不留印。</p>
可是人，终究是有七情六欲的，世间又有多少能做到“独善其身”。</p>
……</p>
凉风唤回了二人的思绪，宜萱依旧背对着李籍，怅然若失，她闭起双眸，泪水无声滑落：“对不起，对不起，籍哥哥，是昀儿负了你，是昀儿对不起你，你忘了昀儿吧。”</p>
李籍听到眼前女子小声地抽噎着，看到她的肩膀一颤一颤，他忍不住走向前，把她转过来一下子搂在自己怀中，紧紧地。</p>
“呜呜呜……”宜萱再也忍不住，放声啼哭了起来，整个身子伏在李籍怀中不停地颤抖，流出的泪水弄湿了他的一大片前襟。</p>
“乖，昀儿不哭。”李籍轻声安慰道。</p>
听到这句话，宜萱哭的越来越凶。</p>
“昀儿，只要你不想去那该死的西隅，我这就带你离开，永远陪着你，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李籍轻拍着宜萱的背，神情严肃，眉头紧皱，言语间满是对她的疼惜。</p>
“籍哥哥，昀儿何尝不想与你时时刻刻在一起，可是昀儿是大泽的公主，从昀儿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如王兄所讲，昀儿的命运早就不再属于自己，王室中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昀儿不能那么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弃大泽于不顾，昀儿不想成为家国的罪人。昀儿没有那么伟大做到舍身取义，只愿对的起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籍哥哥，昀儿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昀儿身不由己，你能懂吗？”情绪激动的宜萱，语无伦次地对李籍说出了这些话。</p>
李籍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这个女孩心中所有的苦，只有他能够明白：“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不管昀儿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尊重，我会一如当初，一直守护着昀儿。”</p>
宜萱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昀儿宁愿生在普通人家。”</p>
“若真有来生，待你长发及腰的那一日，铺十里红妆，嫁与我可愿？”</p>
宜萱离开李籍的怀抱，望着他的眼睛，情深款款，如花笑靥伴着两行清泪，语气坚定地说道：“与君诺。”</p>
四目相对，多少柔情，多少爱意，多少不舍都刻在其中……</p>
“好了，昀儿不哭。”李籍说着，伸手为宜萱擦干眼泪，“再哭就不美了，我的昀儿是真正长大了，有担当了，我真的为你高兴。”说完嘴角上扬，送给宜萱一个大大的微笑。</p>
宜萱笑了：“籍哥哥，很久很久了，昀儿又见到了的你的笑容，真好。”</p>
于是，两张如花般的笑脸在黑夜中绽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