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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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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城春漫漫,花萼振。

    风光明媚,桃红柳绿;叠石为山,疏泉为湖。

    和暖的天气加上阳春烟景,迷惑了所有人,一路上游人如织、川流不息。

    此时一辆朱轩绣轴装饰华丽的大马车缓缓驶过热闹諠哗的城里,马车带外除了车夫,还有一老一少,他们好奇的眸光皆不约而同地朝四处美景洲览。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这扬州城真如传言所说的这般热络且景致幽绝,一点儿也不输咱们长安。青年俊朗清逸的脸上满是笑意,举手投足问旨显得风菜耀人,气质斐然。教路上不小心见着的姑娘那痴恋的目光都难以自持地瞅望着他,芳心蠢动。

    这是当然的了,少爷,江南风光冠绝天下,自古不知令多少墨客騒人流连忘返呢!老管家也展开自认为最最潇洒的笑容,试图以东施效颦之姿跟他家少爷学习.迷惑一两个小姑娘也好,可哀怨的是,根本没人踩他。

    那些姑娘真是没眼光。他在心里不满地响咕着。

    说的是。谷靖凡将一切看在眼底,坏心地笑出声来。

    可惜他既不是騒人也不是墨客,而是论斤论两的商贾。

    拜他父母所赐,从他尔雅的外表根本闻不出一丝一毫的铜臭气息,可若是提起长安谷家,那真是声名显赫,谁都知道谷家最厉害的就是经商手法,只要谷隽和谷靖凡父子联手出击,没有谈不成的生意。

    以往谷家的生意触角仅仅限于北方面已。而今听从父母的指示将生意版囹往江南扩展,瞧这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景象,他的心中浮现一个感觉,即是扬州是块宝地。

    所谓人潮即是钱潮。相信他们谷家在此地一定也能够承接以往的顺遂,建立同韟u家的商业王国。

    想着,谷精见意兴湍飞地扬起了唇角。

    虽是初来乍到,但从小的训练让他对经商有着极敏锐的触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摸索这里的环境和一切了。

    指示车夫接辔制住马车前行,在老管家的诧异注视下,谷靖凡顺势一跃以完美身手跳离马车。

    少爷,你别苑还没到。老管家信怕急急地说道。

    此时马车车帝也跟着掀起,里头坐的正是谷隽夫妻。

    比隽亦不解地开口问:凡儿,你这是做什么?

    爹.娘,信伯,你们先回别菀去吧!我想到处去逛逛。谷靖凡对这里的一切可是兴致勃勃。

    逛逛?那怎么成?吕瑛带着担忧道。凡儿,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甚至连咱们的别苑都没去过,怎么能够胡乱闯7'扬州的这座别苑是刚购买的,除了来接洽的信伯。连他们夫妻都不知道房子正确的位置在哪儿呢!

    当然会选择在扬州购置产业,除了生意的考量外,他们还察探到昔日的恩公也住在此,因此他们准备要好好拜访并找机会报答人家。

    放交心啦!娘,不用为我担忧。谷靖凡自信满满地扬起一抹笑,说道。你们先回别苑去吧。

    你这孩子,别忘了我们还要去探访你君伯父他们呢!

    我记得,我很快就会回家的。

    话声方落,他灵活的身子马上消失在人群中。

    吕瑛望着自己的夫君,秀丽的眉眼不满地拢聚。老爷,你怎么不阻止他,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办?

    夫人宽心吧!咱们凡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不清楚吗?让他先到处去闯闯也好。谷隽和儿子心有犀,当然知道他的举动包含什么。

    其实他对这独生子是打从心底的满意。从小到大谷靖凡的表现样样都出色得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备感光彩,若说他以自己的儿子为荣,可一点都不为过。

    正因谷靖凡从未让他失望过,所以不论儿子做什么,他都会举双手赞成。

    可,谷隽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回放任的代价竟然这么大,一向让他得意之至的儿子竟然脱轨了,而且还那么离谱。

    他后悔莫及啊!

    ***

    "哇!好漂亮的鸳鸯王佩。

    罢从玉铺取货出来,柳雁衣顾不得自己现下正处在人群熙攘的街道,她一双澄澈的翦水星眸完全被手上的玉佩给吸引住全部的目光,一声声的惊讶赞叹从她嘴里发出。

    瞧这双玉佩通体温润、半透明而有光泽,那精雕细琢的手工正是出自于名工匠刘纲之手,原本就精巧无瑕的美玉,在他巧手细部地刻画下,这双玉鸳鸯更呈现出去情深之姿。

    情深!

    她眸中精光一闪,将手上的一双王佩贴近相和老天.眼前所呈现的是鸳鸯交颈之姿。

    刘纲真不愧是一代名匠,竟能将这双玉鸳鸯雕塑的如此契合完美,维妙维肖,让人不由得幻想起这对鸳鸯如此亲密交颈时的情话呢喃。

    多幸福且令人称羡的画面匡"街上卖艺的跑江湖汉子突然击锣招呼客人观赏,同时也惊吓到了沉入自己思绪中的柳雁农。

    她心头一悸,娇柔的消脸不自觉的染上一抹嫣红,快速地将手上那双依然难分难舍的玉鸳鸯分开。

    唉呀!瞧她刚刚在想些什么,真是羞死人了。

    她低下头心虚地左右各瞄一眼,嗯!还好,没没人瞧见。

    她自我安慰地想着,并火速地捧着这双鸳鸯玉佩往君府疾行。

    这是夫人交代她来取的,可能是怕这鸳鸯玉佩太过细致,粗鲁的小厮们会弄坏,才会派她前来。既然夫人如此谨慎其事地吩咐,可见东西之贵重性,当然大意不得。

    她还知道这是夫人特地托付刘纲亲手打造,准备给小姐和未来姑爷的礼物。

    小姐一向偏爱可爱的玩意儿,相信若她看到这双玉鸳鸯,一定会爱不释手。

    柳雁衣心头思绪翻转。脚步也没停地往前走,却没注意到背后有双贼眼打从她一出玉铺便紧紧跟随着。

    就在她转入一条小巷时.那赋人马上上前来抢

    "不那是我家小姐的东西.你快还给我

    那名贼人还恨不得多抢些呢!怎么可能将到手的东西还给她,玉佩一得手后,马上往前逃窜去。

    抢劫啊!快来人帮忙啊柳雁衣惊慌失措地边追着贼人边大声呼喊。

    一路上见义勇为的人也不少,但当那名贼人亮出一把光闪耀人的刀,还差点砍伤人后,那群行侠仗义的人开始退缩了。

    柳雁衣不死心,那是她家夫人千叮咛万交代一定要取回的,何况那对鸳鸯王佩还是要给小姐当定情物的,怎么能够随意落入贼人之手呢?

    因此,她不顾自己生命安危,执意跟着贼人大街小巷的闯.试图要回那双精致的玉鸳鸯。

    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可她终究是名纤弱女子,蹒跚的脚步根本追赶不上跑在前头那抢夺玉佩的中年大汉,眼看贼人越逃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急,晶莹的泪水控制不住地纷纷下落。

    擒贼啊!谁来帮帮我

    哎呦!一个不小心跌了跤,摔得灰头土脸,泪水更加如崛堤的洪水,湍流不已。

    正在四处倒览各家摊位、满脑子经商理论的谷靖凡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她。

    姑娘,哪里摔疼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大夫?他是个生意人,从来不作亏本生意,但如今这小姑娘哭得这般楚楚可怜,还摔得凄凄惨惨,自己要不伸出援手就太可恶了。

    柳雁衣拚命摇头,她哪里还顾得了自己身上的伤,眼看着赋人的踪影就快消失在眼前,她急得几乎快要跳脚地笔划着。

    公子,快帮帮我,那喊人贼走了我的玉佩,求你帮帮我。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比靖凡心里突然一悸,如此娇弱的小姑娘竟能这般勇敢地追贼,她那晶亮的泪珠在顷刻间打动了他的心.见她如此急慌,可见被抢的东西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哪忍心拒绝得了?

    好,我帮你,你别急。

    真的!那你快去。如同阴篱中乍见曙光,柳雁衣灵动的一双大眼瞅着他;将所有希望都系在他身上。

    可是你

    我不要紧,玉佩要紧。柳雁衣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求着。

    比靖几低头看了一下紧抓住自己的小手,用力点头。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拿回东西。衡量了一下,他决定先去追赶赋人,再回头管她找大夫诊治。

    只是.柳雁衣怎么能够安心地待在这里等消息呢?那双玉佩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虽然手脚痛得要命,她还是勇敢地忍住所有伤痛,一拐一拐地也要跟着,直到拿回玉佩为止,否则她绝对无法放心。

    ***

    逃出了城门,那贼入净往山里头窜去,妄想借由地形遮掩行踪甩开后头那讨厌鬼的追缉。

    别跑!快将东西放下。谷站几一步步咄咄逼近喊道。

    疯了才会听你的。那贼人继续往前跑。

    可恶!谷靖凡一个跃身,将他踢倒在地。

    哎哟,他妈的,你这臭小子。贼人破口大骂,恶狠狠地回头给他一刀,却让谷靖几身手矫健地避过。

    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这小子也想来分一杯羹!门儿都没有!这是我抢的。

    瞧对方那身手俐落的模样,赋人不由得心烦意躁,可惟一坚持的是手上这双可能价值连城的玉佩,有了它,他至少会有好一阵子可以大肆挥霍,所以他绝对要占为己有。

    不是我的,我不会要。谷靖凡道。谷家虽不致富可敌国,但也是一方富豪,他怎么会去凯觎那一双玉佩呢?

    那就好,是英雄好汉就不该挡人财路。

    英雄好汉?谷靖凡嘴角冷撤。哼!凭你也配提这四个字?

    贼人悻悻然地露出心虚笑容。我承认自己不是英雄,所以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这双玉佩他要定了。

    由不得你。谷靖凡一步步地进逼。将东西放下,你会少挨点皮肉苦。

    俺人被逼得步步后退,但一双玉佩仍死抱着不放。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他哪肯放手。

    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很好!谷靖凡长年经商,最怕的就是遇上抢匪,所以武功底子是必要的。

    在天安一带.所有人见到他谷家的名号皆不敢有所妄动。因此.他空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却始终没机会施展。现在倒好,正好可以拿这可恶的赋人试试他的武艺到底是进是退。

    你你别过来,我手上的刀可是不长眼的。贼人挥舞着手上的利刃,试图惊吓对方,可惜这招似乎没什么用.谷靖凡还是步步进逼。

    是这小子是自找的,怨不得他,他狠狠地拿刀砍过去,但谷靖凡只是冷笑。

    啧!还以为找到了对手呢,原来只是个拿刀虚晃的莽夫而已。

    比靖凡在他出招前已经全然看透,轻松自在地闪开身,脚再用力地朝他屁股一踹,当场将他踹粘上一旁的大树。

    哎呦!杀猪般的惨叫扬起,贼人的鼻头马上流出两行鼻血。

    还玩吗?谷靖凡双手环胸,无畏地与他怒目相对。

    我赋人握刀的手在颤抖,一双贼眼飞快转动,寻找着逃脱办法,突然指着另一头大喊。公子饶命。我愿意将东西还给那姑娘。

    比靖凡依言回头望,果然瞧见柳雁衣笨手笨脚地朝他们奔来。

    真是的,为什么那么不听话?难道她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趁他闪神之际,贼人恶向胆边生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拿起刀毫不留情地前他砍去

    "啊"谷靖凡惊觉,虽及时闪过了要害,但手臂还是让他给划了一刀,衣衫上马上染血。

    远处的柳雁衣也瞧见了,吓得差点腿软。

    那贼人一见得手,马上飞快地朝一旁逃窜而去。

    该死的,哪里走"谷靖凡愤怒地追上去,这一回绝对不绕他。

    ***

    当柳雁衣好不容易追来到刚刚他们打斗的地点时,之前的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留下的一小摊血,证明她方才并没有看走眼。

    那人受伤了。

    为了帮她追回玉佩,那位公子竟然受伤了。

    她的心好不安、好自责,如果当初她拿了王佩即刻返回君家、财不露白的话,可能就不会衍生出这一场祸事了。都怪她不好,都怪她贪看那美玉。

    老天爷,求你帮帮忙,千万别让那公子出事才好。

    似乎是上天在回应她,然而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响起,却吓得她浑身颤抖地缩成一团。

    难道这里离老天爷比较近,她才会感觉到那响雷仿佛就打在耳际?

    柳雁衣怯生生地抬头仰望天,此时云朵开始飞快聚集,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骤然地飘来许多乌云,瞧这流云和天色.可以预见待会儿一定会下一场大雨。

    要命,春天后母脸。这就是了。

    糟了,那更公子还受伤着呢!何况玉佩也毫无下落,怎么办?柳雁衣又惊又急,泪水再度淌下。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要去找他们。对,去找他们。

    她拭着泪痕,柳雁衣勇敢地往前行。可前端已然不见他们的踪影,她只脑瓶着那点点的血迹慢慢地追寻他们的脚步。

    但愿那公子平安无事,但愿那玉佩别让贼人抢走但愿她在心里做最诚挚的祈求!

    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始终没看到他们的踪影,柳雁衣脑子一对乱哄哄的,越走心越慌,明眸四处流转,对于她这个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环而言,眼前所见的高树和山几乎都一个模样,她这才警觉到自己似乎迷路了。

    迷路?

    天色越来越灰浊,乌云也越来越密集,看来随时都有下倾盆大雨的可能,山里的气温陡然下降,而她却始终在这里转不出去。

    完了!她有些绝望地喃喃道。

    今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坏日子?怎么所有的坏事都让她给遇见了,不但玉佩找不回来,那帮忙的公子也失去了踪影,甚至她还迷了路怎么办?夫人一定很着急地等着她取回玉佩;小姐一定也很担心地在寻找她,而她却只能因在这里进退维谷,这叫她怎么办才好?

    慌乱中,她只能虔诚地双手合什,闭上眼睛祈求老天爷帮助她度过这难关你在做什么?追赶贼人又返回的谷靖儿死皱着眉头,不明白她的举动为何。

    是是那位公子的声音。

    柳雁农以为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睁开眼,见着了他,马上露出一抹笑容。

    公子、你没事吧?瞧他手臂上的衣袖还染着血,她自责不已。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了伤,你要不要紧?

    眼着看见的泪水有即将溃堤之虞,谷靖凡赶紧安抚。

    我没事。他由怀中拿出那对辛苦夺回的玉佩。这是你的东西吧?

    他在贼人手中夺回时,也忍不住好奇地看了,才发现着对玉佩非常完美,尤其那雕工更是少见的精巧,可见这双玉佩铁定价值不菲,也难怪会引人觊觎。

    柳雁衣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东西会失而复得。

    她拿回了那双玉佩仔细查看,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撑不住溃堤了。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帮忙。

    若丢了这双玉佩,她就再也没脸四回府了。

    不用客气,想必这双玉佩对你来说极为重要吧?否则她也不会连命都不要地追讨。

    是啊!这是定情之物,绝不能丢。

    定情之物?那她怎么会有一双,难道还未寻觅到另一个玉佩的拥有人。他突然兴起一念头脱口而出。那另一个玉佩可否给在下?

    当当然不行。柳雁衣明明知道他话中有捉弄之意,仍中了计,俏脸染上了一大片桃红。

    比靖凡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娇羞之姿可爱至极,从来都不知道捉弄小女子原来这么有趣,不过调侃也得适当,否则就显得太过轻挑了。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别这么紧张,恶贼已经被我赶跑了,不用怕。他轻声安抚道。

    那恶贼还真是凶恶,居然敢伤他,谷靖凡自然也不会太客气,在追到他时也不再与他多说,夺回玉佩之余连带踹中他的背,当时他明显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想必这趟买卖,那恶贼优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样也好,起码有段时间他不会再出来作怪,危害人间。

    这一切都多亏了恩公帮忙,请受小女子一拜!

    柳雁衣感激地准备跪下对他磕几个响头,不料脚步设踩稳,就这么朝前方直仆而去,幸好有双健硕的臂膀及时扶住她。

    对对不起对不起她在狼狈中紧抓住他的手臂支撑,一方面她也羞得几乎快天地不容了。

    想她柳雁衣可是君府里众丫头中手脚最为灵巧的一个.不料今日竟然会一再犯错,真是太丢人了。

    无妨。帮你是我自愿的,不必喊我什么思公,太别扭了。谷精凡关切地叮咛着。还有,山里路陡,小心一点。

    谢谢。他关心的话语让柳雁衣心弦一震。

    从小她跟着父母颠沛流离,父母双亡后被收养至君府为奴,除了小姐外,从来没有人肯对她施舍~点点的关心,因为她是如此的卑微,如同沧海一粟,毫不起眼。而今一个才第一次见面又如此陌生的人居然会对她这么关怀,还那么义勇地帮她夺回于佩。

    柳雁衣的心中漾满无限感激。

    抬头仰望他,想要看清思人的模样。

    或许是方方追赶恶贱之故,谷靖凡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几丝随风飘飘的发覆盖在他刚毅的五官下,更显得他倨傲不驯的气质,他的身躯高大又挺拔,予人以无限的安全感。

    而且他是如此的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件纳男人无疑是个可敬的英豪,相信任何女子见着他都会忍不住心动只可惜那个人不会是她,她不配!

    柳雁衣咬着唇,下意识紧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加强了,妄想要多攀住一点她向来少有的怜爱,就是多一分一毫也好。

    比靖凡皱起了眉,她的举动牵扯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可她楚楚娇柔之姿却让他不忍将她推开。

    柳雁衣一直注视着他,当然没错过他此刻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她才惊觉到自己的举动。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出于本能地赶紧放开死抓住他的手往后退。

    比靖凡怕她再出意外,急忙按住她连连后退的身躯。

    啊!或许因此牵动伤口,那痛让他闷哼半声。

    怎么了?要不要紧?柳雁衣紧张地从怀里取出一方白色的锦帕,小心翼翼地裹住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制止扯破的口子再度泛出血来。

    瞧她如此细心又专注地为他包扎伤口,谷靖凡心里顿时漾起一片柔情。

    凝视着她,她眉地如弯月、眼儿如秋波、灵巧的小嘴更加鲜红桥樱,黑发如锻、衬着一张瓜子般的脸蛋更加娇美粉嫩,她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却蕴涵无限吸引人的风情,柔弱得让人想要随时保护她。

    包难想像这样桥弱的女子竟有那般勇气去追贼。

    怎么样?还痛吗?包扎完毕,柳雁衣一抬头才发现他的黑眸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的脸上突然又返起一片红潮。

    现在手伤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了,谷精凡兴致高昂地端起她的脸,促狭议地道:你可真容易脸红。

    从刚刚到现在已经看过好几次了。那娇羞的模样让人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呵护的冲动。

    公子柳雁衣不知所措,脸更红了、头更低地对他福了福身。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多谢,告辞。

    不料她才一转身,脚踝即到传来阵阵的痛楚使她脚步颠簸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怎么了?谷精凡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我的脚好像扭伤了。刚刚太过急切地追赶恶贼,根本无暇去注意自己脚的状况,如今拿到玉佩,才发现她的脚伤竟如此的严重,使她几平都快无法成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斗大的雨滴开始从天而降,狂涓的风雨来得又急又快,几乎令人借手不及。

    下雨了。柳雁农伸出纤手感受那强大的雨滴,整个人呆愣住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糟!来不及下山了。谷靖凡当机立断地将她整个人横抱起。得罪了。

    你要上哪儿去?

    刚刚在前端看过一间木屋,我们先去那里避雨吧!

    在雨阵中,他抱着她,踩着沉稳的步伐往前疾行。

    柳雁衣出于本能地赶紧攀住他的颈项,在他宽阔的怀里,她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她的心里很明白,只要有他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虽然他是个陌生人,但她就是相信他。

    全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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