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陵春 第九十一章 远古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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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p>
黑暗的石室里时不时传来滴水声，这是一个幽闭，漆黑的世界，远离了生灵亿万生灵，只有死亡之后的沉寂缭绕在每一个角落。每一次滴水的轻响，犹如一只残破的丧钟在回荡。</p>
在漆黑之中，一位蓝衣女子将小脸贴在少年的胸膛，她那一双湛蓝色的双眸不停的转动，仿佛能够看透这黑暗中的一切。</p>
察觉到少年依旧传来心跳之声，她这才缓缓起身，摆弄了下纱裙，轻轻走到附近一汪泉眼里，捧起清泉水用舌头轻舔。她望着泉眼里那毫无倒影的水面，双眼里恍若浮现出一位少年纵身跃起的身影。</p>
“笨蛋！大笨蛋！”她忍不住低声骂道，“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掉落进寒潭里？自己没本事，还硬要逞强，这下可好了吧，睡了一个月了，还睡，你就在这里睡上一辈子吧，哼！”</p>
她想了想，嘴角却又露出一抹笑意，“不过，若不是跟你一起落进寒潭里，我又怎么能从那丑八怪手中抢到不老泉呢？”</p>
寒潭之底与不老泉是相通的，那只惊天蛟能在寒潭之底活了万年，就是因为一直有不老泉从水中的泉眼里喷涌而出。</p>
她将手里的水舔干净，身上忽然飘起白色的光晕，犹如雾气一般缓缓升腾，最终只留下一只小白猫站在泉眼边上。</p>
“喵……”</p>
白猫转身，望着少年轻轻叫唤了一声。</p>
女子的本体，正是树林里跟在凌江身边的那只白猫。当日它俩掉落寒潭之后，白猫立马就化为了人形，当时惊天蛟已经被重创，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拦他们，所以她其实是有实力把凌江给救出去。</p>
可恰巧在这时候，一股不老泉水刚好从水中的泉眼里喷出，化作一道洪流冲刷着她全身。不老泉蕴含这强大的灵力，对人而言，一滴便能多活二十年，两滴三滴已是极限，若是服用再多便会爆体而亡。</p>
可妖族不同，他们天生的体质能够抗衡不老泉这股毁灭的力量，从而吸纳其中蕴含的灵力。因为吸纳的灵力过多，不由得昏睡过去。待她一醒来后，便来到这个地方，估摸着是从这三尺宽的泉眼里跟随着泉水冲出来的。</p>
她醒的比凌江早，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一来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炼化不老泉水，二来也是因为凌江还有气息，并未死绝……</p>
……</p>
这天，凌江一如既往地坐在木屋顶上，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流光轮廓。而在他的身旁，还停留着一道可谓文笔精湛的符文。他一边对照着那道符文临摹刻画，他画了很多遍，乍一看两者十分相似，但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细微的差距。</p>
也正是这一丝细微的差距，使他每次画完之后，眼前的金色符文都会缓缓消散，只留下身边那道白裙少女三个月前画出的符文。</p>
“三个月了……”凌江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不禁躺在屋顶上，看着眼前阴沉暗红的天际，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p>
这三个月来，他每天只重复一件事情，便是刻画海运符文。按照仙儿所述，只有画出完整的海运符文才能够被这天地间的规则所容纳，否则就会像他画出的那一些符文，落笔的一瞬间消失不见。</p>
仙儿，是他给那位白裙少女起的名字，她的上一任主人称她为画中仙，这名字听起来总是有些不顺看，凌江索性就改成了仙儿。对此，她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也不会因为有了新名字而喜悦。只要是凌江的命令，他都会百般顺从，除了生死时刻。</p>
“主人，吃点果子吧。”仙儿提着一篮子墨蓝色的小果子爬上屋顶，轻轻将它放在凌江身旁。</p>
虽然自己只是意识进入了这幅画卷，可凌江发现，自己也还是需要不停的进食才能保持体力。仙儿说，这果子能够回复人的精气神，凌江每日刻画符文都是很费神的事情。</p>
凌江摘下两个果子塞进嘴里，很快便觉得疲倦神情一扫而空。</p>
“仙儿，都三个月了，我还要多久才能完整的画出海运符文？”凌江有些惆怅地问。</p>
仙儿轻声道：“主人不着急，这几日主人刻画的符文已经很完美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被天地规则所认可了。”</p>
凌江不解地问：“为什么非得要一模一样才能被认可？”</p>
如今他画出的符文与仙儿画出的符文已经是十分形似了，可却还是有些许细微的差距，也就是刻画的意境欠缺了火候。</p>
仙儿沉默了一会，看着凌江严肃地说道：“因为海运符文，是一种独立的规则。有了它，主人你才能不受天地规则的束缚。主人在刻画符文的过程，其实也是在创立一种规则，所以会遭来束缚。海运符文之所以能够抵制这一束缚，只因为它的创造者，已经强大到可以忤逆天地规则。”</p>
“原来如此……”凌江恍然大悟道，“只要我画出的有一丁点不相似，就会被认为是开辟新的规则，所以才会刚画出来便消散。”</p>
仙儿看着凌江正色道：“我知道主人迫切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还请主人忍耐些时日，毕竟错过了这次，下次恐怕很难再回来了。”</p>
“嗯。”凌江点头。</p>
“还有一事。”仙儿看着凌江说道，“主人在这里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的刻画符文，是因为画卷本身有自己的规则，不受天地束缚。可主人一旦离开了画卷，想要刻画符文，就必须要使用无根之笔。”</p>
凌江惊讶道：“何谓无根之笔？”</p>
他只听说过无根之水，这还头一回听说有这无根之笔的说法。</p>
“所谓无根之笔，也就是用无根之木制成的笔。树断了根便会枯死，但有一种神树，不需要跟也能活，它不需要长在土里，它可以随风而动，四处远游。只有用它来制成的笔，才能无视天地规则的束缚，从而画出海运符文。”仙儿解释道。</p>
这下凌江不禁皱眉问：“仙儿你说的这种树，我听都没听过，又该去那里寻？即便寻到了，我又该如何取下制成无根之笔？”</p>
仙儿看着凌江笑道：“主人你已经有了。”</p>
“什么？我有了？”凌江一声大呼。</p>
“主人还记得那一只秋毫吗？”仙儿眨巴着眼睛问道。</p>
“秋毫？你是说……”凌江记起来了，那位徐真道长临走前将一只秋毫送给他，可那秋毫很是奇怪，沾染了墨却写不出字，自打那次以来，凌江就在也没有用过它了。</p>
仙儿说：“无根之笔本就脱离世俗，是不能用凡墨来写字，而且也不能写出平凡的文字。当然，主人若是要刻画海运符文，用那只秋毫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画出。”</p>
她说着，从怀里将秋毫取出，递到凌江手中。</p>
这让凌江看着是目瞪口呆，这秋毫怎么会在仙儿手上？</p>
仙儿微微一笑：“主人加油修炼，仙儿就不打扰了……”</p>
她站起身子，正要顺着木梯走下房顶。</p>
呜呜……</p>
吼吼……</p>
忽然，从荒野尽头里传出了一道诡异的声音。这奇怪的声音让凌江和仙儿同时浑身一颤，听着十分凄惨幽森，又不像鬼哭狼嚎。</p>
凌江记得，他头一次来到忘川河畔时，也听过这道声音。</p>
“仙儿，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凌江一脸凝重，他被这声音刺激到了，变得有些魂不守舍，神不安宁。</p>
“主人别怕，那是魔音，很快就会消失了。”仙儿硬着头皮回答，显然她也在忍受这股神秘的声音。</p>
“魔音？”凌江惊呼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魔……</p>
只见暗红的天边上，泛起一团黑乎乎的气旋，气旋中是不是有闪烁出墨蓝色，暗紫色的光影，一道道光怪陆离的意象在天边狂魔乱舞，让凌江下意识闭上双眼。</p>
倒不是他胆小不敢看，而是那一道画像，让他有一种畏惧感，是比死亡还要惊恐的畏惧，从内心深处本能的抗拒它。</p>
这诡异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凌江已经是面色苍白，双唇发紫，瘫在屋顶上显得格外痛苦。</p>
“主人，对不起……仙儿不应该这么早就把你带进画中……”仙儿看着凌江痛苦之色，低声喃喃道。</p>
上一回若非是凌江离去得早，只怕也会像这般一样痛苦不堪，甚至比此时更加严重。这幅画卷里隐藏着太多玄机，此时对凌江而言，充斥着太多太多的危险。</p>
这也是为何仙儿一直不许凌江离开木屋的缘故，他待在木屋中还能活下去，若是离开这儿，死亡或许只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下场。</p>
嗡嗡……</p>
凌江脑子开始感到一些空白，耳畔一直嗡嗡响彻不停。忽然间，只听着一道缥缈的歌声传入耳畔，像是在脑海里涌入一股清泉，清洗掉先前那些肮脏不堪的声音痕迹。</p>
凌江的面色也逐渐恢复，尽管还是有些铁青，但明显没有先前那般痛苦。</p>
“仙儿这是什么？”凌江在仙儿的搀扶下坐起身子，他一手捂着略微疼痛的脑门问道。那歌声响彻天地间，完全掩盖住了先前那股魔音。</p>
而在远处的天边，已经看不到那团邪念深重的黑气，而是数道璀璨的虹光，清洁透亮，如出淤泥而不染。</p>
“远古真言。”仙儿说道，“在荒野的深处，有一座魔殿，每当魔音四起时，就会出现一道远古真言将它镇压。”</p>
“远古真言？”凌江喃喃道，“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唱歌。”</p>
“因为主人境界太低，无法感受到真言的力量，当主人能够听懂真言在述说着什么时，就不需要再畏惧那些魔音了。”仙儿说道。</p>
凌江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那仙儿你能听懂那些真言述说什么吗？”</p>
仙儿笑道，“自然是听得懂，那道真言此时在说……说……”</p>
仙儿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卡住了，两手捂住脑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紧接着闭上双眼，高声大喊道：“啊……”</p>
“仙儿你怎么了？”凌江见状，只能是束手无策地询问。</p>
“不知道，仙儿头好痛，好难受……”仙儿趴在地上打滚，一双如玉的双脚不停往前踹，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东西。</p>
滴答，滴答……</p>
黑暗的石室里时不时传来滴水声，这是一个幽闭，漆黑的世界，远离了生灵亿万生灵，只有死亡之后的沉寂缭绕在每一个角落。每一次滴水的轻响，犹如一只残破的丧钟在回荡。</p>
在漆黑之中，一位蓝衣女子将小脸贴在少年的胸膛，她那一双湛蓝色的双眸不停的转动，仿佛能够看透这黑暗中的一切。</p>
察觉到少年依旧传来心跳之声，她这才缓缓起身，摆弄了下纱裙，轻轻走到附近一汪泉眼里，捧起清泉水用舌头轻舔。她望着泉眼里那毫无倒影的水面，双眼里恍若浮现出一位少年纵身跃起的身影。</p>
“笨蛋！大笨蛋！”她忍不住低声骂道，“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掉落进寒潭里？自己没本事，还硬要逞强，这下可好了吧，睡了一个月了，还睡，你就在这里睡上一辈子吧，哼！”</p>
她想了想，嘴角却又露出一抹笑意，“不过，若不是跟你一起落进寒潭里，我又怎么能从那丑八怪手中抢到不老泉呢？”</p>
寒潭之底与不老泉是相通的，那只惊天蛟能在寒潭之底活了万年，就是因为一直有不老泉从水中的泉眼里喷涌而出。</p>
她将手里的水舔干净，身上忽然飘起白色的光晕，犹如雾气一般缓缓升腾，最终只留下一只小白猫站在泉眼边上。</p>
“喵……”</p>
白猫转身，望着少年轻轻叫唤了一声。</p>
女子的本体，正是树林里跟在凌江身边的那只白猫。当日它俩掉落寒潭之后，白猫立马就化为了人形，当时惊天蛟已经被重创，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拦他们，所以她其实是有实力把凌江给救出去。</p>
可恰巧在这时候，一股不老泉水刚好从水中的泉眼里喷出，化作一道洪流冲刷着她全身。不老泉蕴含这强大的灵力，对人而言，一滴便能多活二十年，两滴三滴已是极限，若是服用再多便会爆体而亡。</p>
可妖族不同，他们天生的体质能够抗衡不老泉这股毁灭的力量，从而吸纳其中蕴含的灵力。因为吸纳的灵力过多，不由得昏睡过去。待她一醒来后，便来到这个地方，估摸着是从这三尺宽的泉眼里跟随着泉水冲出来的。</p>
她醒的比凌江早，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一来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炼化不老泉水，二来也是因为凌江还有气息，并未死绝……</p>
……</p>
这天，凌江一如既往地坐在木屋顶上，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流光轮廓。而在他的身旁，还停留着一道可谓文笔精湛的符文。他一边对照着那道符文临摹刻画，他画了很多遍，乍一看两者十分相似，但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细微的差距。</p>
也正是这一丝细微的差距，使他每次画完之后，眼前的金色符文都会缓缓消散，只留下身边那道白裙少女三个月前画出的符文。</p>
“三个月了……”凌江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不禁躺在屋顶上，看着眼前阴沉暗红的天际，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p>
这三个月来，他每天只重复一件事情，便是刻画海运符文。按照仙儿所述，只有画出完整的海运符文才能够被这天地间的规则所容纳，否则就会像他画出的那一些符文，落笔的一瞬间消失不见。</p>
仙儿，是他给那位白裙少女起的名字，她的上一任主人称她为画中仙，这名字听起来总是有些不顺看，凌江索性就改成了仙儿。对此，她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也不会因为有了新名字而喜悦。只要是凌江的命令，他都会百般顺从，除了生死时刻。</p>
“主人，吃点果子吧。”仙儿提着一篮子墨蓝色的小果子爬上屋顶，轻轻将它放在凌江身旁。</p>
虽然自己只是意识进入了这幅画卷，可凌江发现，自己也还是需要不停的进食才能保持体力。仙儿说，这果子能够回复人的精气神，凌江每日刻画符文都是很费神的事情。</p>
凌江摘下两个果子塞进嘴里，很快便觉得疲倦神情一扫而空。</p>
“仙儿，都三个月了，我还要多久才能完整的画出海运符文？”凌江有些惆怅地问。</p>
仙儿轻声道：“主人不着急，这几日主人刻画的符文已经很完美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被天地规则所认可了。”</p>
凌江不解地问：“为什么非得要一模一样才能被认可？”</p>
如今他画出的符文与仙儿画出的符文已经是十分形似了，可却还是有些许细微的差距，也就是刻画的意境欠缺了火候。</p>
仙儿沉默了一会，看着凌江严肃地说道：“因为海运符文，是一种独立的规则。有了它，主人你才能不受天地规则的束缚。主人在刻画符文的过程，其实也是在创立一种规则，所以会遭来束缚。海运符文之所以能够抵制这一束缚，只因为它的创造者，已经强大到可以忤逆天地规则。”</p>
“原来如此……”凌江恍然大悟道，“只要我画出的有一丁点不相似，就会被认为是开辟新的规则，所以才会刚画出来便消散。”</p>
仙儿看着凌江正色道：“我知道主人迫切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还请主人忍耐些时日，毕竟错过了这次，下次恐怕很难再回来了。”</p>
“嗯。”凌江点头。</p>
“还有一事。”仙儿看着凌江说道，“主人在这里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的刻画符文，是因为画卷本身有自己的规则，不受天地束缚。可主人一旦离开了画卷，想要刻画符文，就必须要使用无根之笔。”</p>
凌江惊讶道：“何谓无根之笔？”</p>
他只听说过无根之水，这还头一回听说有这无根之笔的说法。</p>
“所谓无根之笔，也就是用无根之木制成的笔。树断了根便会枯死，但有一种神树，不需要跟也能活，它不需要长在土里，它可以随风而动，四处远游。只有用它来制成的笔，才能无视天地规则的束缚，从而画出海运符文。”仙儿解释道。</p>
这下凌江不禁皱眉问：“仙儿你说的这种树，我听都没听过，又该去那里寻？即便寻到了，我又该如何取下制成无根之笔？”</p>
仙儿看着凌江笑道：“主人你已经有了。”</p>
“什么？我有了？”凌江一声大呼。</p>
“主人还记得那一只秋毫吗？”仙儿眨巴着眼睛问道。</p>
“秋毫？你是说……”凌江记起来了，那位徐真道长临走前将一只秋毫送给他，可那秋毫很是奇怪，沾染了墨却写不出字，自打那次以来，凌江就在也没有用过它了。</p>
仙儿说：“无根之笔本就脱离世俗，是不能用凡墨来写字，而且也不能写出平凡的文字。当然，主人若是要刻画海运符文，用那只秋毫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画出。”</p>
她说着，从怀里将秋毫取出，递到凌江手中。</p>
这让凌江看着是目瞪口呆，这秋毫怎么会在仙儿手上？</p>
仙儿微微一笑：“主人加油修炼，仙儿就不打扰了……”</p>
她站起身子，正要顺着木梯走下房顶。</p>
呜呜……</p>
吼吼……</p>
忽然，从荒野尽头里传出了一道诡异的声音。这奇怪的声音让凌江和仙儿同时浑身一颤，听着十分凄惨幽森，又不像鬼哭狼嚎。</p>
凌江记得，他头一次来到忘川河畔时，也听过这道声音。</p>
“仙儿，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凌江一脸凝重，他被这声音刺激到了，变得有些魂不守舍，神不安宁。</p>
“主人别怕，那是魔音，很快就会消失了。”仙儿硬着头皮回答，显然她也在忍受这股神秘的声音。</p>
“魔音？”凌江惊呼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魔……</p>
只见暗红的天边上，泛起一团黑乎乎的气旋，气旋中是不是有闪烁出墨蓝色，暗紫色的光影，一道道光怪陆离的意象在天边狂魔乱舞，让凌江下意识闭上双眼。</p>
倒不是他胆小不敢看，而是那一道画像，让他有一种畏惧感，是比死亡还要惊恐的畏惧，从内心深处本能的抗拒它。</p>
这诡异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凌江已经是面色苍白，双唇发紫，瘫在屋顶上显得格外痛苦。</p>
“主人，对不起……仙儿不应该这么早就把你带进画中……”仙儿看着凌江痛苦之色，低声喃喃道。</p>
上一回若非是凌江离去得早，只怕也会像这般一样痛苦不堪，甚至比此时更加严重。这幅画卷里隐藏着太多玄机，此时对凌江而言，充斥着太多太多的危险。</p>
这也是为何仙儿一直不许凌江离开木屋的缘故，他待在木屋中还能活下去，若是离开这儿，死亡或许只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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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江脑子开始感到一些空白，耳畔一直嗡嗡响彻不停。忽然间，只听着一道缥缈的歌声传入耳畔，像是在脑海里涌入一股清泉，清洗掉先前那些肮脏不堪的声音痕迹。</p>
凌江的面色也逐渐恢复，尽管还是有些铁青，但明显没有先前那般痛苦。</p>
“仙儿这是什么？”凌江在仙儿的搀扶下坐起身子，他一手捂着略微疼痛的脑门问道。那歌声响彻天地间，完全掩盖住了先前那股魔音。</p>
而在远处的天边，已经看不到那团邪念深重的黑气，而是数道璀璨的虹光，清洁透亮，如出淤泥而不染。</p>
“远古真言。”仙儿说道，“在荒野的深处，有一座魔殿，每当魔音四起时，就会出现一道远古真言将它镇压。”</p>
“远古真言？”凌江喃喃道，“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唱歌。”</p>
“因为主人境界太低，无法感受到真言的力量，当主人能够听懂真言在述说着什么时，就不需要再畏惧那些魔音了。”仙儿说道。</p>
凌江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那仙儿你能听懂那些真言述说什么吗？”</p>
仙儿笑道，“自然是听得懂，那道真言此时在说……说……”</p>
仙儿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卡住了，两手捂住脑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紧接着闭上双眼，高声大喊道：“啊……”</p>
“仙儿你怎么了？”凌江见状，只能是束手无策地询问。</p>
“不知道，仙儿头好痛，好难受……”仙儿趴在地上打滚，一双如玉的双脚不停往前踹，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