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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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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莹仰着头去看苏淮。
这个时候的他是无比自信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显出了无比巨大的掌控力，就好像对那只小小的篮球一般。
而她，此刻就是他手上那只小小篮球。
她知道他有多厉害。
这个少年从小就展示了惊尘绝艳的天赋，和她认识的所有别的人都不一样。
他有资格傲慢，因为他本就是站在高处俯视别人。
哪怕如今被折断了翅膀,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锐利的锋芒。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别的女人。
季莹双目盈盈,依稀闪烁着水花,只觉得阳光实在太热烈了，灼伤了她的眼。
她猝然低下了头,微喃道：“我走了。”
声音细不可闻。
说完垂着头，一路疾走，最后几乎小跑起来,消失在人群里。
楼七垂眸，发现地上有一滴可疑的湿润,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蒸发，消失不见。
“你居然还会画画？”苏淮依然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篮球。
楼七有点手痒，因为她也是那么转笔的，她不自觉把手上拿着的笔也转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画,但是下笔的时候毫无滞涩,就好像画过千万次一样,泼墨挥毫,一蹴而就。
于是她一下就出神起来,费力的思考这件事情。
苏淮嗤笑一声，抬脚就走。
“等我。”楼七这才反应过来，小跑跟上，一边跑一边解释：“好像会吧。”
苏淮的步伐迈得更大了。
原来书呆子也会是小骗子！
小骗子把自己骗得好苦，现在还想再来骗自己！
哼！她休想！
***
一夜之间，画着画的校服布满了校园。
他们的手艺不如楼七好，但是积极性非常高，或找人，或自己动手，在校服的各个角落作画。
画什么的都有，楼七目前已经见过凌波丽，死神，皮卡丘，抽象点的的龙，凤还有和她一样的曼珠沙华都很多。
还有一个同学更加嚣张，在背面纹了一个小猪佩奇，附两行字：“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真*群魔乱舞。
老师们很快发现了这一现象。
于是小猪佩奇同学首当其冲的被喊进了老师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委委屈屈的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被蹂躏的小媳妇的模样。
同学们哄笑：“佩奇，你不是社会人吗？怕啥！”
张老师走出办公室，瞪了一眼，瞬间鸦雀无声，然后楼七也被喊进了办公室。
张老师回到自己的办公椅坐下，把自己的枸杞保温杯抱在手上，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水。
时间静得令人发指。
“楼七呀。”张老师终于开口。
“嗯嗯嗯。”楼七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老师不会知道了，她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吧？
张老师的脾气温和，尝尝带着招牌式的浅笑，可以说是慈眉善目了。
但是同学们都怕她。
看到她就缩着脖子，恨不得自己练了缩骨功，可以缩成一小团，让张老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那种。
“老师看你平时学习都特别认真努力，没想到你也会喜欢在校服上画画。”
张老师打量着楼七这件校服，目中闪着微微的光：
“你这件画得不错啊，谁画的？”
楼七菊花一紧，硬着头皮说：“我自己画的。”
张老师有点意外，眼神微闪，把保温杯放下，打开右侧最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
展开来，正是楼七上次英语竞赛念的那首《精卫》。
不是打印体，而是毛笔写就，一手很好的颜体。
结构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字体丰腴雄浑。
特别是最后一句：“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如同高山坠石一般，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磅礴气势一泻而下。
“老师想把这幅字挂到教室去，但是觉得单调了点，一直想找个人作画，现在看来，你就挺合适。楼七，你愿意吗？”
张老师把画卷递给楼七，问道。
自己念的诗，作的画，可以和教室里那啥“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等名人名言挂在一起，楼七当然没有不愿意的。
但是历来是先作画再题诗，已经题字了再作画，画面结构很难掌握啊。
张老师看着楼七的神态，摆了摆手，又弯腰从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空白卷轴和一件新的校服，把他们一齐递给楼七。
“老师是给你看字的成品，你可以在新卷轴上作画，到时候老师再重新题字。”
“至于你这件衣服，就不要再穿了，换上新的吧。”
楼七在张老师的指挥下，换上了新校服。
然后在张老师的提示下，拿上了两个卷轴。
走出办公室带门时，瞥见张老师眉开眼笑的把她的校服工工整整的叠了起来，宝贝似的放进柜子。
楼七一个激灵。
所以这个字是张老师自己写的，而她把这个写了字的卷轴给自己，是要和自己交换校服上的那幅画？
感觉张老师人设破灭了怎么破。
***
先锋一班在篮球赛上势如破竹，打了五场赢了五场，已经预定小组出现了。
这一天，他们终于遭遇了艺体班，这场比赛决定他们是小组第一还是第二。
大家都没抱什么希望，有苏淮带领他们，打普通班没有遇到困难，但是他们再膨胀也不会觉得自己能打赢艺体班。
艺体班三个篮球特长生，还有什么田径特长生，排球特长生，各个常年锻炼，人高马大，肌肉一鼓可以夹死一班最瘦小的男生了。
最瘦小的男生杨珺：“……”
他有什么办法，光长脑袋不长身体，只有一米五八是他想的吗？还不是爸妈给的！
但放弃不是一班的风格。
不管能不能赢，他们都会拼尽全力！
一班的篮球队员早早的就开始热身，斗志昂扬的等待比赛。
而没有参加比赛的同学也各自做好了给队员应援的横幅标语和小玩意。
比赛开始之前，队员们纷纷伸出手手交叠在一起，苏淮淡淡说：“大家尽力而为。”
“必须的！”大家齐声应道，气势不减。
但艺体班的同学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热身都没有开始，有些外套都没脱，老神在在的等待着殷勤的妹子给他递水递零食。
但今天……他的妹子们都跑到苏淮那边去了。
这人poss摆半天，见连班上的女同学虽然不好背叛阵营，但是一双眼巴巴的望着一班那边，连给他递水都忘记了。
阴阳怪气的说：“明明必输的，还装成这副样子，有什么意思。假的要死！要我说，你们还不如早点认输算了。”
他抬起下巴，做出傲慢的姿态：“我可不会让你们，一会被在头上扣篮，可别回去哭着回去找妈妈。”
“你才哭鼻子呢。”无法上场，站在最旁边的杨珺耳尖的听到了这话，毫不犹豫的呛了回去。
他一打量那人，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毫不客气的说道：“水都不会自己拿，你还不如回去喝妈妈的奶，你妈肯定给你准备好。”
“你！”那人举起了拳头，怒视杨珺，见大家都看着他，缓缓放下，嗤道：“小鸡仔一样，也配在我面前说话。身高还没有根号二吧，小同学。怎么，你是哪个小学来的小学生吗？哎哟，我好怕啊，小学生最厉害了！”
说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杨珺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高说事了，偏偏他就是只有这么高。
无法反驳，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大家也发现了这边的争吵，纷纷看了过来。
两班的同学纷纷走过来，围在两人周围，中间留出一大道缝隙，如同楚河汉界。
杨珺只觉得更加难堪了。
神游的楼七最后反应过来，慢吞吞的走过来，悠悠问道：“你知道根号二等于多少吗？”
“嘘，这么简单的问题，可不要提示他哟。”
“……”那人语塞。他是田径特长生，特产成绩非常优秀，文化课嘛……还是不要提了。
一班同学轰然而笑。
根号二等于多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进的一中。
杨珺难看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笑意。
那人被这么一激，脸上挂不住，又举起了拳头。
“怎么？想打架啊？”苏淮一瞬间眯起眼，上前两步，把杨珺拨到身后。
艺体班几个篮球特长生都跟他熟，见他这表情，不由心里一凛。
要是真打起架来，就算他们打赢了，也要背处分，说不定会影响以后保送，但是苏淮可不怕这些。
赶忙去拉那个同学：“少说两句啊，别做口舌之争。”
“一会打球赢了他们就行了。”
“跟这群四体不勤只会动脑子的人吵架，你怎么吵的赢啊。”
那人被架住四肢，还不停挥舞着拳头，挑衅道，“来啊，打架啊！你敢吗！孬种。”
“呸！过你们就像过马路一样容易！”
一班的同学脸色都很难看。
说到底，还是他们技不如人，所以在这种对抗中说什么都显得色厉内荏。
苏淮冷下了脸，把手里篮球递给杨珺，示意他后退一点。
等他们都退开，对那几个篮球特长生说：“你们把他放开。”
“苏淮，这……”那几人为难，看到他淡淡的神色，不自觉把手松开，连退了好几步。
那个田径特长生本来还骂的很起劲，他们一松手，声音就忽的弱了下来，骂起来也不爽利了。
他忍不住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真的都退开了，对面也只站了两个人，有一个还是刚刚问他根号二等于多少的女生。
他眼睛一亮，略过高高大大站在前面的苏淮，对着楼七就喷道：“还说是校花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好意思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咋滴，你还想打我啊？来啊，哥哥一点都不介意，最好上来多打几下，打得哥哥舒舒服服的，有赏！”
说完自以为是的哈哈笑了几声。
他们班的同学和一班的同学都没有笑。
宿舍开女生玩笑就算了，这大庭广众的，这么开女生玩笑，大家有脸上无光。
苏淮看到站在身边的楼七，感觉心头有点烦躁。
她何必站在这里，白挨一顿骂呢。这事自己会处理的。
他脸上露出戾气，沉沉踏出一步。
就被一只细细的胳膊挡住了。
楼七拦在了他前头，丝毫没有因为对面说的话感觉到难堪，反而微微带笑，显得比她平时要温柔可亲的多了。
她浅浅笑着说：“亲，我教你个乖哈。”
说着走向前一步：“如果有人问你根号二等于多少，你不知道。”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靠近对方：“对方就骂你傻/逼。”
再走一步：“你心里不忿，刚想跟她理论。”
走到对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对方扬起手——”
她素手扬起，动作飞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啪啪啪就是五六个耳光。
虽然胳膊很细，但是她力气一点都不小，打得对方脸都歪了，边打还边说：“啪啪啪就是一个耳光，两个耳光，三、四、五——”
打完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苦恼道：“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对方反应过来，瞪起眼，撸起袖子就要回击。
他不敢和苏淮打架，难道还怕了这么一个小女生？！
楼七继续歪着头，作苦恼状：“如果这个时候你回击了，你以为你是正当防卫吗？不，你不是！到时候两个人都要一起受处分，背记过。如果报了警，大家一起进去蹲三到五天吧。”
那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手高高举起来，怎么都打不下去。
身为一个田径生，考大学基本上要走保送才能上，如果一个处分背在身上，不管竞赛成绩多好，这个处分一上档案，保送基本没戏。
楼七摇摇头，微微笑看向他：“哎哟，你说要怎么办呢？”
季莹仰着头去看苏淮。
这个时候的他是无比自信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显出了无比巨大的掌控力，就好像对那只小小的篮球一般。
而她，此刻就是他手上那只小小篮球。
她知道他有多厉害。
这个少年从小就展示了惊尘绝艳的天赋，和她认识的所有别的人都不一样。
他有资格傲慢，因为他本就是站在高处俯视别人。
哪怕如今被折断了翅膀,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锐利的锋芒。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别的女人。
季莹双目盈盈,依稀闪烁着水花,只觉得阳光实在太热烈了，灼伤了她的眼。
她猝然低下了头,微喃道：“我走了。”
声音细不可闻。
说完垂着头，一路疾走，最后几乎小跑起来,消失在人群里。
楼七垂眸，发现地上有一滴可疑的湿润,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蒸发，消失不见。
“你居然还会画画？”苏淮依然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篮球。
楼七有点手痒，因为她也是那么转笔的，她不自觉把手上拿着的笔也转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画,但是下笔的时候毫无滞涩,就好像画过千万次一样,泼墨挥毫,一蹴而就。
于是她一下就出神起来,费力的思考这件事情。
苏淮嗤笑一声，抬脚就走。
“等我。”楼七这才反应过来，小跑跟上，一边跑一边解释：“好像会吧。”
苏淮的步伐迈得更大了。
原来书呆子也会是小骗子！
小骗子把自己骗得好苦，现在还想再来骗自己！
哼！她休想！
***
一夜之间，画着画的校服布满了校园。
他们的手艺不如楼七好，但是积极性非常高，或找人，或自己动手，在校服的各个角落作画。
画什么的都有，楼七目前已经见过凌波丽，死神，皮卡丘，抽象点的的龙，凤还有和她一样的曼珠沙华都很多。
还有一个同学更加嚣张，在背面纹了一个小猪佩奇，附两行字：“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真*群魔乱舞。
老师们很快发现了这一现象。
于是小猪佩奇同学首当其冲的被喊进了老师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委委屈屈的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被蹂躏的小媳妇的模样。
同学们哄笑：“佩奇，你不是社会人吗？怕啥！”
张老师走出办公室，瞪了一眼，瞬间鸦雀无声，然后楼七也被喊进了办公室。
张老师回到自己的办公椅坐下，把自己的枸杞保温杯抱在手上，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水。
时间静得令人发指。
“楼七呀。”张老师终于开口。
“嗯嗯嗯。”楼七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老师不会知道了，她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吧？
张老师的脾气温和，尝尝带着招牌式的浅笑，可以说是慈眉善目了。
但是同学们都怕她。
看到她就缩着脖子，恨不得自己练了缩骨功，可以缩成一小团，让张老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那种。
“老师看你平时学习都特别认真努力，没想到你也会喜欢在校服上画画。”
张老师打量着楼七这件校服，目中闪着微微的光：
“你这件画得不错啊，谁画的？”
楼七菊花一紧，硬着头皮说：“我自己画的。”
张老师有点意外，眼神微闪，把保温杯放下，打开右侧最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
展开来，正是楼七上次英语竞赛念的那首《精卫》。
不是打印体，而是毛笔写就，一手很好的颜体。
结构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字体丰腴雄浑。
特别是最后一句：“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如同高山坠石一般，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磅礴气势一泻而下。
“老师想把这幅字挂到教室去，但是觉得单调了点，一直想找个人作画，现在看来，你就挺合适。楼七，你愿意吗？”
张老师把画卷递给楼七，问道。
自己念的诗，作的画，可以和教室里那啥“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等名人名言挂在一起，楼七当然没有不愿意的。
但是历来是先作画再题诗，已经题字了再作画，画面结构很难掌握啊。
张老师看着楼七的神态，摆了摆手，又弯腰从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空白卷轴和一件新的校服，把他们一齐递给楼七。
“老师是给你看字的成品，你可以在新卷轴上作画，到时候老师再重新题字。”
“至于你这件衣服，就不要再穿了，换上新的吧。”
楼七在张老师的指挥下，换上了新校服。
然后在张老师的提示下，拿上了两个卷轴。
走出办公室带门时，瞥见张老师眉开眼笑的把她的校服工工整整的叠了起来，宝贝似的放进柜子。
楼七一个激灵。
所以这个字是张老师自己写的，而她把这个写了字的卷轴给自己，是要和自己交换校服上的那幅画？
感觉张老师人设破灭了怎么破。
***
先锋一班在篮球赛上势如破竹，打了五场赢了五场，已经预定小组出现了。
这一天，他们终于遭遇了艺体班，这场比赛决定他们是小组第一还是第二。
大家都没抱什么希望，有苏淮带领他们，打普通班没有遇到困难，但是他们再膨胀也不会觉得自己能打赢艺体班。
艺体班三个篮球特长生，还有什么田径特长生，排球特长生，各个常年锻炼，人高马大，肌肉一鼓可以夹死一班最瘦小的男生了。
最瘦小的男生杨珺：“……”
他有什么办法，光长脑袋不长身体，只有一米五八是他想的吗？还不是爸妈给的！
但放弃不是一班的风格。
不管能不能赢，他们都会拼尽全力！
一班的篮球队员早早的就开始热身，斗志昂扬的等待比赛。
而没有参加比赛的同学也各自做好了给队员应援的横幅标语和小玩意。
比赛开始之前，队员们纷纷伸出手手交叠在一起，苏淮淡淡说：“大家尽力而为。”
“必须的！”大家齐声应道，气势不减。
但艺体班的同学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热身都没有开始，有些外套都没脱，老神在在的等待着殷勤的妹子给他递水递零食。
但今天……他的妹子们都跑到苏淮那边去了。
这人poss摆半天，见连班上的女同学虽然不好背叛阵营，但是一双眼巴巴的望着一班那边，连给他递水都忘记了。
阴阳怪气的说：“明明必输的，还装成这副样子，有什么意思。假的要死！要我说，你们还不如早点认输算了。”
他抬起下巴，做出傲慢的姿态：“我可不会让你们，一会被在头上扣篮，可别回去哭着回去找妈妈。”
“你才哭鼻子呢。”无法上场，站在最旁边的杨珺耳尖的听到了这话，毫不犹豫的呛了回去。
他一打量那人，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毫不客气的说道：“水都不会自己拿，你还不如回去喝妈妈的奶，你妈肯定给你准备好。”
“你！”那人举起了拳头，怒视杨珺，见大家都看着他，缓缓放下，嗤道：“小鸡仔一样，也配在我面前说话。身高还没有根号二吧，小同学。怎么，你是哪个小学来的小学生吗？哎哟，我好怕啊，小学生最厉害了！”
说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杨珺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高说事了，偏偏他就是只有这么高。
无法反驳，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大家也发现了这边的争吵，纷纷看了过来。
两班的同学纷纷走过来，围在两人周围，中间留出一大道缝隙，如同楚河汉界。
杨珺只觉得更加难堪了。
神游的楼七最后反应过来，慢吞吞的走过来，悠悠问道：“你知道根号二等于多少吗？”
“嘘，这么简单的问题，可不要提示他哟。”
“……”那人语塞。他是田径特长生，特产成绩非常优秀，文化课嘛……还是不要提了。
一班同学轰然而笑。
根号二等于多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进的一中。
杨珺难看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笑意。
那人被这么一激，脸上挂不住，又举起了拳头。
“怎么？想打架啊？”苏淮一瞬间眯起眼，上前两步，把杨珺拨到身后。
艺体班几个篮球特长生都跟他熟，见他这表情，不由心里一凛。
要是真打起架来，就算他们打赢了，也要背处分，说不定会影响以后保送，但是苏淮可不怕这些。
赶忙去拉那个同学：“少说两句啊，别做口舌之争。”
“一会打球赢了他们就行了。”
“跟这群四体不勤只会动脑子的人吵架，你怎么吵的赢啊。”
那人被架住四肢，还不停挥舞着拳头，挑衅道，“来啊，打架啊！你敢吗！孬种。”
“呸！过你们就像过马路一样容易！”
一班的同学脸色都很难看。
说到底，还是他们技不如人，所以在这种对抗中说什么都显得色厉内荏。
苏淮冷下了脸，把手里篮球递给杨珺，示意他后退一点。
等他们都退开，对那几个篮球特长生说：“你们把他放开。”
“苏淮，这……”那几人为难，看到他淡淡的神色，不自觉把手松开，连退了好几步。
那个田径特长生本来还骂的很起劲，他们一松手，声音就忽的弱了下来，骂起来也不爽利了。
他忍不住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真的都退开了，对面也只站了两个人，有一个还是刚刚问他根号二等于多少的女生。
他眼睛一亮，略过高高大大站在前面的苏淮，对着楼七就喷道：“还说是校花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好意思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咋滴，你还想打我啊？来啊，哥哥一点都不介意，最好上来多打几下，打得哥哥舒舒服服的，有赏！”
说完自以为是的哈哈笑了几声。
他们班的同学和一班的同学都没有笑。
宿舍开女生玩笑就算了，这大庭广众的，这么开女生玩笑，大家有脸上无光。
苏淮看到站在身边的楼七，感觉心头有点烦躁。
她何必站在这里，白挨一顿骂呢。这事自己会处理的。
他脸上露出戾气，沉沉踏出一步。
就被一只细细的胳膊挡住了。
楼七拦在了他前头，丝毫没有因为对面说的话感觉到难堪，反而微微带笑，显得比她平时要温柔可亲的多了。
她浅浅笑着说：“亲，我教你个乖哈。”
说着走向前一步：“如果有人问你根号二等于多少，你不知道。”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靠近对方：“对方就骂你傻/逼。”
再走一步：“你心里不忿，刚想跟她理论。”
走到对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对方扬起手——”
她素手扬起，动作飞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啪啪啪就是五六个耳光。
虽然胳膊很细，但是她力气一点都不小，打得对方脸都歪了，边打还边说：“啪啪啪就是一个耳光，两个耳光，三、四、五——”
打完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苦恼道：“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对方反应过来，瞪起眼，撸起袖子就要回击。
他不敢和苏淮打架，难道还怕了这么一个小女生？！
楼七继续歪着头，作苦恼状：“如果这个时候你回击了，你以为你是正当防卫吗？不，你不是！到时候两个人都要一起受处分，背记过。如果报了警，大家一起进去蹲三到五天吧。”
那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手高高举起来，怎么都打不下去。
身为一个田径生，考大学基本上要走保送才能上，如果一个处分背在身上，不管竞赛成绩多好，这个处分一上档案，保送基本没戏。
楼七摇摇头，微微笑看向他：“哎哟，你说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