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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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

    多么令人震惊的答案呀!

    玉芙蓉失态的扬高嗓音一呼,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像是受极大的打击摇摇欲坠,她退了两步用着诧异目光凝视他。

    眼前卓尔不凡的男子竟然是玉禅心的夫君,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件事,她算是玉家的大小姐吗?

    妒恨的情绪源源涌向心头,他们怎么能如此待她,一切最好的总是先给嫡生的二小姐,而她只能捡其挑剩的次级品。

    她不是弃妇呀!是她放弃多情的夫君寻找真爱可是她的愿望老是落空,怎么没有人想到她也需要一个男人疼宠。

    所有人都偏心,爹爹不重视她,大娘忽略她,奴仆当她是无关紧要的过客,连自己的亲娘都是疼别人的女儿多一些,那么她要谁来疼呢?

    没关系,她有过人的容貌好依靠,她不信男人能逃过美人的投怀送抱,西宁哥不就是因此对她如痴如醉,百般怜惜。

    而她能从禅心手中抢过一个未婚夫,再抢一个相公不为过吧!这是他们亏欠她的。

    “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得知他是心儿的相公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秦关雷有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事要发生。

    借着撩发掩饰眼底企图,玉芙蓉柔若春柳的靠近他。“我没想到心妹这么快‘又’要嫁人了。”

    又?说得真含蓄。“娘子人美心善自然求亲者众,我亦不例外。”

    宫闱嫔妃争宠之举看多了,他不难了解她刻意提起此事的用意为何,无非是折辱对手表现自身的优势。

    “头一次听见有人赞美妹子心地善良,外人常说她冷血无心呢!”她连自家人都吝于给予宽容。

    西宁哥便是冷血下的牺牲者。

    “外人不明事理是他们愚昧,相信石夫人是向着自己人。”秦关雷的笑容很淡,淡得眼底一片漠然。

    “呵你一定不了解心妹的为人,她一向不爱人违逆她的意思。”笑声妩媚,玉芙蓉故意滑落肩纱微露小香肩。

    “正因为了解,所以非她不可。”他视若无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终于明了任、何两位管事一提到这位大小姐便面露不屑的原因何在,想必他们也受过同样的騒扰,难以消受美人恩。

    洛阳的玉芙蓉的确如传闻般艳过长安牡丹,但是她的放浪却使牡丹含羞,羞于百姓将它与她相提并论。

    若非他先见过清冷如玉的小娘子,或许他会迷惑于她的艳容而怠于逸乐,错把美石当成旷古奇玉捧在手心,而遗落了真正上等美玉。

    艳丽无双是假象,花极艳后终于凋零。

    玉芙蓉面有妒色。“秦公子觉得我美吗?”

    “我想没人敢说你不美,石夫人该对自己的容貌有十分自信。”他未直接咏赞她的出色面容,美人通常自视甚高。

    “比心妹美上几分?”她不是问谁比较美,而是她的美胜上几分。

    秦关雷的眼中有一丝轻视,姐夺妹夫未免可笑。“各人眼界不同,娘子在我心中是无人可以比拟。”

    “你的意思是她比我美喽!”她故作楚楚可怜的姿态朝他相近。

    其实怒火已烧的了她因妒成恨的心,从来没有男人敢忽视她的艳美,他是第一人。

    “美丽与否并不代表她这个人,我恋眷的是她眼底的冷。”冷得令他心动。

    若是让他三个结义兄弟知道他迷上一块冰,肯定会大笑他痴傻,有血有肉的姑娘不去抱,偏要自找苦吃与冰为伍。

    “恋眷!”五指不经意抓住他衣带,叫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石夫人是否逾矩了,麻烦松开我的衣服。”让人瞧见了他铁定会很惨。

    如果传到心儿耳中她准会大发雷霆,到时婚事又要生变卦。

    “人家说过唤我芙蓉嘛!你不觉得我比心妹更适合你吗?”她趁机攀上他的手臂。

    不动声色的秦关雷思索着摆脱她却不伤和气的方法。“没有适不适合的说法,而是我只要她。”

    “多个人关心你不好吗?心妹不懂得如何当一个女人。”她的肩纱整个挂在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酥胸散发迎合的意思。

    “不劳费心,我会教会她。”他暗中运起内力欲震麻她攀附上来的肢体,好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屡遭拒绝的玉芙蓉因为他伤了她的自尊,更加使命的卖弄姿色好得到他,她的石榴裙下没有不降之臣,他越是推拒她越是不死心。

    也许是老天帮了她一把!秦关雷原意是麻了她四肢好松开束缚,谁知她脚一软反而倒向他胸前,像是云雨一度的娇弱不已,髻落发散十分暧昧。

    而他为了避嫌往后退了一步,好死不死踩着一块生了青苔的滑石,脚下一颠往后一倾跌到地上,要命的是玉芙蓉正好躺在他身上,两人不偏不倚下身贴合着。

    相信不管是谁看到两人交缠的身影都会误会,何况他为了推开她双手错放了位置,引人疑窦的覆在她柔软圆峰。

    这怎一个乱字了得。

    “泥地硬冷好生难受,两位何不移居内室再继续恩爱,别叫我们这些闲人看红了眼。”

    冷到不能再冷的嘲讽是如此熟悉,笃定得背黑锅的秦关雷干脆将人搬开再装死,大叹时不我予。

    眼他刚一闭就察觉有敌意袭来,迎面而来的是两只相同的左脚鞋,属于男人的,让他不得不翻身一躲以免死于非命。

    “娘子,请手下留情——”

    无巧不成书。

    玉禅心理不清心头那股味儿是酸是涩,只觉扎得人有点刺痛,分不出那是恼是怒,沉郁在眉心。

    男子皆薄幸,无端吹皱一江春水。

    女萝攀菟丝,疾风逐劲草,树缠藤,藤缠树,生死两不休,直到野火生。

    明知不动心,为何见了两人交缠的情景会有一股火焚身呢?

    女儿心,深、深、深!

    不见底。

    “妹子快叫他们住手,自家人打自家人成何体统,你不心疼我可不忍心。”

    眉掀三分高,一脸淡漠的玉禅心冷视桃花林中三抹交错的身影,忽起忽落地互有往来,风声、拳声、刀剑声皆不入她耳。

    玉足轻挪找了个好方位倚木而立,态度闲适不见怒容,没人瞧得出她此刻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彷佛风平浪静航着薄舟。

    她不喊停,亦不多做动作,冷眼旁观如世外人,独立而傲然耐人寻味。

    玉芙蓉一脸急“你真要见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呀!快让他们歇手别自相残杀。”真是的,他们来得也太不凑巧。

    差一步她就能得到他了。

    自相残杀?她看倒不见得。“我会知会南巷口王家老爹送几口好棺来,绝不亏待倒下的那人。”

    也许她会考虑弄几间棺材铺玩玩,有利可图的生意不好错过,自家人还能打个折扣奉送小棺一只,就怕土挖得不够深埋不了人。

    清冷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那是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好冷血的说法,你怎能无动于衷视人命为草芥?”玉芙蓉不赞同的轻颦眉头。

    “那么你来教我怎么排解,是杀了他呢还是拿你抵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她冷抽了口气唇色泛白。“你想杀我?”

    玉禅心瞥了她一眼“是你嫌日子太平淡吧!好像属于我的东西你都想要。”或者说“夺”更恰当。

    人在她眼里也是一件物品,所不同的是活的。

    但是也有可能成为尸体。

    “呃!哪有,我一向安于本份不敢多想。”玉芙蓉心惊的垂下羽睫。

    莫非她看出了什么。

    “喔!你是说我看错了。”玉禅心笑声清幽,似远似近缈如轻雾。

    不安的玉芙蓉绞着绣帕。“男人总是爱贪香,谁能抑制他们的天性。”

    “天性”她低声轻笑着。“说得真好呀!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

    “庄里的客人吧!你很少邀人入庄作客。”玉芙蓉故意装作不知地理理云鬓。

    此举无异在宣告她刚做了什么,此刻她发散如云,桃腮生艳,媚眼儿流露出几许慵懒姿态,像是被男人好好疼爱一番,衣衫来不及整。

    无言的挑衅更胜过于言词的叫嚣,明着来她是不敢和手掌大权的妹子作对,但是要她什么都不争绝无可能。

    经商的手腕她是不及人,论起女人家的娇媚风情有几人能及她,管他是谁的汉子来着,小指一勾不怕不手到擒来。

    她玉芙蓉要的男人何曾落空过,除了在林子里展现矫健身手的两名管事。

    两条漏网之鱼。

    玉禅心轻似帛衣的说:“对你而言他是客,对他而言你才是客,意图染指别人的夫婿可不是好行径。”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玉芙蓉装傻,在心底暗啐。

    “明眼人不说暗话,别当他是第二个耿西宁,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亲如姐妹她同样不留情。

    吓她在威胁她。玉芙蓉刺探的问:“他对你很重要?”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难怪会刻意挑成亲那日让西宁哥难堪,不在意当众悔婚是否会留下话柄,率性扯下红盖头不当一回事。

    一直以来被捉弄的人是她,她敢说与西宁哥的事禅心事先一定知情,可是却隐而不宣地看她丑态尽出,无疑是一种责罚。

    她太可怕了,也可恨的令人如芒刺在背,竟然借她之手行凶,硬是羞辱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番。

    “你认为他很重要吗?”玉禅心淡漠不经心的揉碎飘落手心的桃花。

    “呵你怎么反问我呢,我是担心你遇人不淑。”这句话成为玉芙蓉的破绽,之前所说的不知不攻而破,她是晓得他是谁。

    以及身份。

    “好个姐妹情深,怕我重蹈你的覆辙?”语出冷诮并不影响玉禅心面容上的平静。

    “你”玉芙蓉气呛地说不出话反驳,玉颜涨红恨不得扯下她的冷然,丈夫的风流是她最难以忍受的事,他伤的不仅是夫妻情分,还有她自以为能掳获男人的媚术。

    国色天香的她怎能和庸脂俗粉共事一夫,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又何必顾忌他的颜面,谁也不能让她受冷落。

    “你瞧他们打得多精彩呀!可惜少了一壶好茶为伴。”清风为友,桃婢伺候。

    一股气哽着,玉芙蓉是妒恨交加。“真不怕有人伤之?”

    刀光剑影好不吓人,她真要置人于死地不成。

    “生死各有天命,玉壶山庄有得是银两为他们厚葬。”她不认为眼前的三人有认真在拼命。

    一如她所料,看似生死搏斗的交手以较劲的意味较浓,刀破空而落却不直取要害,软剑凌厉而无杀气,一来一往形同刀剑互磨,不过是做做样子。

    虽然当中确有几分气愤,但是不至于要人命,英雄相惜,苦命人更相惜。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他们都是玉二小姐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咱们还要继续打吗?”有点喘的何处雨一睨身侧的任我醉。

    “为何不?”他打得正顺手。

    “不要啦!打赢了又没好处,你难道不累?”好久没遇上真正好手,害他使得腰酸背痛。

    “不累。”

    何处雨苦着脸以一管玉萧攻向秦关雷下盘。“阿醉呀!咱们放水装输如何?”

    “何处雨,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又叫他阿醉,简直是找死。

    “懂懂懂,可是我手酸了。”停了一下挖挖耳朵,何处雨心里想的是待会上哪喝一杯。

    “没用。”绣花枕头。

    “是,我没用。”他甩甩手臂看向对手。“我说秦兄弟呀!你要下要先休息一会喘口气?”

    生气是一回事,人要有命留才能大战三百回合。

    秦关雷左右迎敌的苦笑。“问题不是我要不要,而是你们肯罢手吗?”

    之前的大话似乎说早了,他们隐藏的实力着实惊人。尤其是左管事的刀法根本令人难以招架,招招都含着致命锋芒。

    “我是很好商量的人,你问问死人醉够了没。”人家在桃树下纳凉,他却得拼出一身汗。

    不平呀!

    被点名的任我醉将眼神飘向掌控局势的玉手主人。“你们认为她消气了吗?”

    两人一怔,随即又再度开打。

    他的话正是三人停不下来的理由,为了平息玉禅心的怒气,而不得不打。

    以他们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云淡风轻的不当一回事,

    当她脸上笑得越和善时,眼底的冷意越是令人生寒,那道冰冷的火气只怕十里之外都感受得到。

    她将怒意凝聚在心底,若是不适时让她消了那口气,倒霉的不会只有一个人,恐怕全庄都有一段日子难过。

    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只好牺牲小我了,打到累死也好立块碑,叫愚人碑。

    何处雨脑袋转了一下“秦兄弟,我看你干脆让死人醉砍一刀算了,省得你我交恶。”见血就算有了交代。

    “砍一刀?”他说得倒轻松,一刀下去他手还能不废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虽然苦肉计在二小姐面前不怎么管用,好歹能让她眉挑一下。”说不定就喊停了。

    秦关雷略微沉吟片刻,评估可行与否。“希望我不是白挨了这一刀。

    “你放心,他下刀会有分寸,伤皮不伤骨。”一说完,何处雨一掌轻击他胸口,并向任我醉使了个眼色。

    秦关雷假意受创不轻地连连倒行,身一侧迎上锐利的刀锋,手臂一热喷出腥红鲜血,当场染湿了半只手臂叫人惊心。

    戏要演得逼真就要全力以赴,何处雨一脚踢向他后背,力道不轻地让他扑向面无表情的冰心佳人,这会她能无动于衷吗?

    想当然耳,玉禅心已是不能平静。

    只是,冰珠一般的言语如雨后春笋冒出。

    “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多久,你觉得我是好说服的人吗?”她轻举柔荑往秦关雷伤口一按。

    是残忍没错,谁叫他的血弄脏了她最爱的丝裙。

    只听见他闷哼一声泛出冷汗,咧嘴苦笑地抬头望着她,眼神清明不带愧色,毫无心虚的抚上她冷硬娇颜,像是在问:你气消了没?

    一旁的玉芙蓉微眯起眼,不甘心有人忽略她的存在,心头一漾走上前取出绣帕——

    “秦公子伤得不轻,让芙蓉为你止血吧!”她和禅心的残暴是不同的。

    玉禅心和秦关雷同时看向她殷勤的手,前者只是淡然的一笑,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姐姐又想来抢我的东西了吗?”学不会教训是吧!

    玉芙蓉手指一僵地停在半空。“我我只是想替他止止血。”

    “一点小伤死不了,小妹可不敢劳烦姐姐分忧。”她眼神略微闪了闪,表示适可而止。

    秦关雷不是傻子,他好笑地用未受伤的手轻握小娘子玉掌,与她同立一边表明态度,他可不想沦为两姐妹角力下的牺牲者。

    “怎么会是一点小伤,你没瞧见秦公子血流不止。”玉芙蓉有些不是味道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上天赋予的艳容便是她无往不利的绝佳助力。

    “就算他血尽而亡也不关你的事,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石夫人。”她不会为他心痛的,他是罪有应得。

    “我这石夫人是名存实亡,而且不像你这般冷血的见死不救。”她坚持要一展贤淑之姿代为包扎伤口。

    玉禅心一个冷笑抓住秦关雷受伤的手臂一压。“你说我该不该更冷血呢?”

    面上一紧的秦关雷深吸了一口气,他以无比的耐心纵容她的为所欲为,即使椎心之痛由伤渗及筋骨。

    谁说是皮肉之伤,怕是白挨了这一刀,瞧那两人看都不敢看的转过头,可见他们也知下错了一步棋,愧对他的义无反顾。

    能说是谁的错吗?全是老天的捉弄。

    不过他并非全无收获,她是有心的,清冷面容之下的观音相渐染红尘俗事,他看见她眼底的担忧。

    一份她不自知的情绪。

    随风扬起。

    长安城。

    安南王府三世子的失踪引起一阵小小的风波,被迫寻弟的秦震雷是哭笑不得,堂堂骁卫营的将官居然为了一件小事亲自出马,想来都觉得可笑。

    原本他可以置之不理地操练众将士,雷弟都二十好几了不会不知分寸,无故离京必有其用意,根本不用太过操心。

    可是娘亲的眼泪实在叫人头痛,早也哭晚也哭地逼得他不得不稍微打探一下。

    为人子的孝心不容易拿捏,既要他寻人又要他保密,找到人最好不要大肆宣扬假装找不到,即使要带人回府也要偷偷摸摸。

    这是哪门子的寻人法?刚开始他一头雾水以为被耍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原来

    “父皇,你要为儿臣作主啦!秦家的人真是欺人太甚渺视圣意,你要重重的罚他们。”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气。

    一脸笑意的皇帝李世民面露宠溺地看着他年方十六的爱女城阳公主,为她的心急感到一份趣味,帝王之女还怕找不到好夫家吗?她真是天真得紧。

    望向殿下的臣子眼露严肃,他威仪地一清喉咙为小公主讨个答案。

    “秦爱卿,城阳公主话是说重了,你可别在意。”他用眼神安-抚城阳公主稍安勿躁。

    “臣惶恐,臣无意触怒凤颜。”在皇上面前他哪敢在意,杀头之罪非等闲之事。

    “抬起头,朕不会因为公主的胡闹而降罪。”他还不至于昏庸至此。

    “父皇”她哪有胡闹。

    “城阳,耐心点,在一旁待着。”这孩子就是太毛躁了。

    “好嘛、好嘛!你要帮人家好好拷问他”一定要找出三世子的下落。

    “城阳。”龙颜微沉,意在警告她安分。

    城阳公主不豫的嘟着嘴,性子一使地踢踢一旁的龙柱。

    “秦爱卿。还无关雷的消息吗?”找这么久怎么会找不到一个人呢?

    “回禀皇上,臣弟到洛阳访友去,臣尚未联络到他。”他可是费尽了历尽艰辛才稍有斩获。

    “洛阳?”李世民深思的抚抚长须。“几时会回京?”

    “臣不知。

    “喔!该不会是为了朕的赐婚而迟迟不归吧!”他的凤女可是千金之躯,虽骄纵了些但也有其可爱处。

    秦震雷面上一凛地连忙伏地一叩。“皇上圣明,臣弟绝非因皇上指婚的美意而迟归,定有他事耽搁了。”

    “呵用不着诚惶诚恐,朕是基于惜才才想将爱女许配给他,你叫他早日回京。”依三世子的才能堪称为国之栋梁,他怎能不将之拉拢。

    “是,臣若能联络上他一定转告圣意,但是”欲言又止,他为难的一觑城阳公主。

    他的但书微惹圣颜不悦。

    “别告诉朕你安南王府要拒绝这桩婚事?”他的公主岂容人爱要不要。

    秦震雷大胆的说出心里话。“皇上,你认为赐婚一事不是迫害吗?”

    “你说什么,本公主肯下嫁你安南王府是你们天大的福分,你敢说是迫害!”城阳公主大为光火地忘了皇上的警告而扬声一吼。“城阳,你又不听话了。”这性子迟早为她惹出事来,难怪众卿家一听城阳公主名号就脸色发白。

    “父皇,他在羞辱你的公主吶,你总不能要我不吭声让人欺负。”她撒娇地一瞪殿下之人。的语气暗示着秦震雷谨言慎行。

    “谁敢向天借了胆子欺负朕的爱女,朕一定不饶他。”李世民笑言。

    “哼!谁说没有,安南王府的人就不把城阳放在眼里。”她趁机告状要讨回曾受过的气。

    “是吗?秦卿家。”李世民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质问臣子。

    秦震雷刚正不阿的直视他。“皇上,若为社稷之故,臣等愿为您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是莫须有的指责臣不愿受。”

    “你哈果然是朕的好臣子,敢直言不讳。”他不怒反笑的大声赞扬。

    秦震雷趁势进言。“皇上,臣弟不过是平庸之辈难以匹配公主,赐婚一事可否待臣弟回京再作打算?”

    “这”“相信皇上也希望公主能觅得良缘,受夫婿宠爱,但是强求的姻缘怕会委屈了公主,臣是真心为公主设想。”雷弟,为兄的只能帮你至此,一切好自为之。

    龙颜陷入两难地凝重几分。“爱卿呀!你身为武将着实可惜了,你让朕走入死巷。”

    “皇上日理万机岂会不知良将难求,切莫为儿女亲事毁了臣子的忠诚。”他言尽于此。

    “你呀你,好个老秦生的忠良,你与你爹倒是不怕死敢捻龙须。”李世民轻唱一声。“先把三世子给我找来,赐婚一事以后再说。”

    这两父子一个德行,根本不把功名利禄当一回事,他又怎能为了公主强求姻缘呢!岂不是让一干臣子视伴君如伴虎。

    也罢,就等三世子回京再来议婚,应该不致让他失望才是。

    “谢皇上成全。”还好不辱使命,不然雷弟真回不了京。

    “父皇”

    “嗟!君无戏言,你要好好收敛言行勿骄纵任性,否则朕的臣子都当你是烫手山芋。”那他可真的要头大了。

    城阳公主怏怏不乐地抿起嘴,满心不欢地瞅着秦震雷,都是他的多言害她挨了骂,她绝不让他好过。

    长安与洛阳的明月一般圆,可是人心各异,耳语声传的皆是儿女情事。

    不曾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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