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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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昏沉沉的好像要陷到地上，身体又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一样。她感到手背突然刺痛，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p>
“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你怎么不等到女儿发烧烧死再回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p>
好像有个男声在解释什么。</p>
女声音调猛地拔高，像一把利剑，刺得人脑袋疼：“工作工作，又是工作！女儿都两岁了，你见过她几次？你根本没把这个家当家！离婚！干脆离婚算了！”</p>
好吵，是谁在吵架？</p>
时筠娸烧退后懵懂睁开眼时，她母亲正抱着她哭。此后，本就很少露面的父亲更是一年都见不到人影。</p>
“叫叔叔，以后叔叔给你当新爸爸好不好？”妈妈在说话，时筠娸懂事点头。但是见过几面的男人到底还是没成为自己的新爸爸，母亲再也没介绍过其他男人，她开始酗酒。</p>
“孩子应该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在人格养成期形成的缺陷。”桌子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时筠娸开始吃药，强烈的副作用让她手抖，腹泻，整晚整晚的失眠。</p>
丧尸突然爆发，母亲被丧尸扑倒。“筠娸，找你爸爸，去找你爸爸。”母亲在喊，“妈妈爱你，妈妈爱你，一定要活下去。”丧尸撕下块块血肉，眼前一片腥红。</p>
“不，不要——”时筠娸从床上猛地坐起，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p>
是梦。时筠娸靠在床上微微喘息，身旁的叶悠然已不见踪迹。她看了看腕上的表：“糟糕！十点了，要错过出发时间了！”</p>
时筠娸匆忙下床，披衣来到客厅——白瑞生、向阳、徐子豪和温江华围着餐桌打牌；叶悠然在打姜益林；闫晓雨和蔡森语窝在沙发上看书。原本应收拾好的行李摊了一地。</p>
“你醒了！早饭给你留着呢。”看到时筠娸，徐子豪热情招呼。他今早显然手气不佳，脸上贴满了纸条条。</p>
时筠娸接过早饭，问：“怎么不出发了？”</p>
徐子豪温和笑道：“李勋发烧了，白大哥提议干脆再在这休息一天，等李勋烧退了再出发。”</p>
时筠娸：“李勋也进化了？”</p>
“对，估计是昨天给刺激的。”姜益林躲开叶悠然的拳头，对她做鬼脸道，“白大哥医术老好了，比你这个赤脚医生强多了。”</p>
“你还说！”叶悠然气得满脸通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p>
吃罢午饭，向阳把众人从沙发上赶起来：“上午玩的够久了，下午跟我去练习打枪。”</p>
众人懒洋洋地来到露天阳台。今天太阳很好，晒得人眼皮发困。从三楼阳台望去，空旷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废弃的报纸在空中飞舞，碰翻的垃圾桶被风推得在地上滚动，发出咣当轻响。</p>
一派末日的场景。</p>
向阳把枪发放下去，除了时筠娸，女生们拿到的都是减装弹，后坐力比较小。</p>
远处走来一群小学生，穿着肮脏的校服，双手微微上抬，拖着脚步，慢慢穿过马路。其中一个女孩的脑袋凹陷下去，脖子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向一侧歪着。</p>
“打那群丧尸。”向阳下达指令，“压好枪，瞄准了再打。”</p>
时筠娸闭上右眼，仔细调整方向，直到自动步枪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锁定在丧尸的头顶，她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枪口剧震，子弹从丧尸的头顶飞过。时筠娸暗骂一声，再次调整枪口位置。</p>
第一轮射击过后，只有白瑞生每枪都击中目标。</p>
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学生们大致学会了枪械的使用，白瑞生更是达到了枪枪爆头的恐怖境界。</p>
“白大哥，你怎么做到的？”又一发脱靶，姜益林放下枪，忍不住问道，“你之前不也没练过枪吗？”</p>
闻言，学生们都悄悄竖起耳朵，想听听白瑞生到底有什么秘诀。</p>
“应该是和我的进化方向有关吧。”白瑞生笑了笑。</p>
时筠娸：“进化方向？”</p>
“对。”白瑞生道，“通过观察，我发现每个人刚开始进化的表现是一样的，都是身体素质的大幅度提高。然后少部分人会渐渐表现出某个方向的再次进化，像你的控物能力，我对肌肉的精密操纵。”</p>
叶悠然：“肌肉的精密操纵有什么表现？”</p>
白瑞生反问她：“你可以让枪保持静止不动吗？”</p>
“可以、吧？”叶悠然握住枪把，努力使它保持不动。众人肉眼看去，她也确实做到了。</p>
白瑞生把手压在她的枪上，叶悠然突然感觉手中的枪陷入了一种绝对的静止，真正的纹丝不动。白瑞生将手拿开后，叶悠然顿觉自己原先所谓静止，不过是控制在小范围内的震动罢了。</p>
“感觉到了吧？”白瑞生淡淡问道。</p>
“嗯，很明显。”叶悠然放下枪，经历了白瑞生的绝对静止，她一时无法习惯自己的握枪方式。</p>
时筠娸道：“这种进化方向很符合你作为医生的身份。”</p>
白瑞生：“嗯，还有，这是我遇见你们后才进化出来的，说明……”</p>
徐子豪接口：“一个人的进化程度可以持续提升？”</p>
话说到这，白瑞生显然已经把学生们当成了自己的队友，毫不吝啬地和他们分享自己的思考成果。</p>
时筠娸和叶悠然低声讨论了什么，出言道：“白大哥，叶悠然她之前也经历了发热，症状也完全符合进化表现出来的，但是她的身体素质却没有明显改变。”</p>
白瑞生疑惑道：“还有这样的事？”</p>
“对，就像普通的发了一场烧。”叶悠然苦笑，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本以为自己也能进化为团队出力，但结果还是拖大家的后腿。</p>
“可能是其他方面得到了进化，而你还没发现吧？”白瑞生也不清楚缘由，只能安慰道。</p>
“但愿吧……”</p>
……</p>
D市某个破败的教堂内。</p>
一个身着黑袍，长发垂肩的男人站在台上，面对一群穿着斗篷的人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p>
男人：“千百年来，君王，臣宰，富户，壮士，和一切为欲望所控制的堕落之辈，放浪肉体在食欲、色欲、占有欲中游荡，却对主的教诲充耳不闻。罪恶的阴灵充斥人间，纯洁的灵魂无处可居。”</p>
信徒们将右掌置于左肩：“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听！那是被恶人压迫的受难者的绝望祈求。”</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光明之主将他的血液撒向人间，以求净化世人。凡不纯洁的，行那可憎与罪恶之事的，灵魂将永远禁锢于腐朽的肉体在世间游荡。而那纯洁的灵魂则会得到升华，光明之主将赐给他们神力。”</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凡有耳的，就应听到，那堕落者的哀嚎，往上传，往上传，直到永永远远。”</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至于受难者，光明之主会擦去他们的一切眼泪，不再有悲哀，哭号，因为所有苦痛都已成过往。”</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跺脚，置右掌于左肩，面向窗户大声呼喊：“愿光明之主的恩惠，常与我们同在。感谢主，净化世人。”</p>
信徒们跺脚：“感谢主，净化世人。”</p>
脑袋昏沉沉的好像要陷到地上，身体又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一样。她感到手背突然刺痛，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p>
“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你怎么不等到女儿发烧烧死再回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p>
好像有个男声在解释什么。</p>
女声音调猛地拔高，像一把利剑，刺得人脑袋疼：“工作工作，又是工作！女儿都两岁了，你见过她几次？你根本没把这个家当家！离婚！干脆离婚算了！”</p>
好吵，是谁在吵架？</p>
时筠娸烧退后懵懂睁开眼时，她母亲正抱着她哭。此后，本就很少露面的父亲更是一年都见不到人影。</p>
“叫叔叔，以后叔叔给你当新爸爸好不好？”妈妈在说话，时筠娸懂事点头。但是见过几面的男人到底还是没成为自己的新爸爸，母亲再也没介绍过其他男人，她开始酗酒。</p>
“孩子应该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在人格养成期形成的缺陷。”桌子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时筠娸开始吃药，强烈的副作用让她手抖，腹泻，整晚整晚的失眠。</p>
丧尸突然爆发，母亲被丧尸扑倒。“筠娸，找你爸爸，去找你爸爸。”母亲在喊，“妈妈爱你，妈妈爱你，一定要活下去。”丧尸撕下块块血肉，眼前一片腥红。</p>
“不，不要——”时筠娸从床上猛地坐起，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p>
是梦。时筠娸靠在床上微微喘息，身旁的叶悠然已不见踪迹。她看了看腕上的表：“糟糕！十点了，要错过出发时间了！”</p>
时筠娸匆忙下床，披衣来到客厅——白瑞生、向阳、徐子豪和温江华围着餐桌打牌；叶悠然在打姜益林；闫晓雨和蔡森语窝在沙发上看书。原本应收拾好的行李摊了一地。</p>
“你醒了！早饭给你留着呢。”看到时筠娸，徐子豪热情招呼。他今早显然手气不佳，脸上贴满了纸条条。</p>
时筠娸接过早饭，问：“怎么不出发了？”</p>
徐子豪温和笑道：“李勋发烧了，白大哥提议干脆再在这休息一天，等李勋烧退了再出发。”</p>
时筠娸：“李勋也进化了？”</p>
“对，估计是昨天给刺激的。”姜益林躲开叶悠然的拳头，对她做鬼脸道，“白大哥医术老好了，比你这个赤脚医生强多了。”</p>
“你还说！”叶悠然气得满脸通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p>
吃罢午饭，向阳把众人从沙发上赶起来：“上午玩的够久了，下午跟我去练习打枪。”</p>
众人懒洋洋地来到露天阳台。今天太阳很好，晒得人眼皮发困。从三楼阳台望去，空旷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废弃的报纸在空中飞舞，碰翻的垃圾桶被风推得在地上滚动，发出咣当轻响。</p>
一派末日的场景。</p>
向阳把枪发放下去，除了时筠娸，女生们拿到的都是减装弹，后坐力比较小。</p>
远处走来一群小学生，穿着肮脏的校服，双手微微上抬，拖着脚步，慢慢穿过马路。其中一个女孩的脑袋凹陷下去，脖子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向一侧歪着。</p>
“打那群丧尸。”向阳下达指令，“压好枪，瞄准了再打。”</p>
时筠娸闭上右眼，仔细调整方向，直到自动步枪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锁定在丧尸的头顶，她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枪口剧震，子弹从丧尸的头顶飞过。时筠娸暗骂一声，再次调整枪口位置。</p>
第一轮射击过后，只有白瑞生每枪都击中目标。</p>
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学生们大致学会了枪械的使用，白瑞生更是达到了枪枪爆头的恐怖境界。</p>
“白大哥，你怎么做到的？”又一发脱靶，姜益林放下枪，忍不住问道，“你之前不也没练过枪吗？”</p>
闻言，学生们都悄悄竖起耳朵，想听听白瑞生到底有什么秘诀。</p>
“应该是和我的进化方向有关吧。”白瑞生笑了笑。</p>
时筠娸：“进化方向？”</p>
“对。”白瑞生道，“通过观察，我发现每个人刚开始进化的表现是一样的，都是身体素质的大幅度提高。然后少部分人会渐渐表现出某个方向的再次进化，像你的控物能力，我对肌肉的精密操纵。”</p>
叶悠然：“肌肉的精密操纵有什么表现？”</p>
白瑞生反问她：“你可以让枪保持静止不动吗？”</p>
“可以、吧？”叶悠然握住枪把，努力使它保持不动。众人肉眼看去，她也确实做到了。</p>
白瑞生把手压在她的枪上，叶悠然突然感觉手中的枪陷入了一种绝对的静止，真正的纹丝不动。白瑞生将手拿开后，叶悠然顿觉自己原先所谓静止，不过是控制在小范围内的震动罢了。</p>
“感觉到了吧？”白瑞生淡淡问道。</p>
“嗯，很明显。”叶悠然放下枪，经历了白瑞生的绝对静止，她一时无法习惯自己的握枪方式。</p>
时筠娸道：“这种进化方向很符合你作为医生的身份。”</p>
白瑞生：“嗯，还有，这是我遇见你们后才进化出来的，说明……”</p>
徐子豪接口：“一个人的进化程度可以持续提升？”</p>
话说到这，白瑞生显然已经把学生们当成了自己的队友，毫不吝啬地和他们分享自己的思考成果。</p>
时筠娸和叶悠然低声讨论了什么，出言道：“白大哥，叶悠然她之前也经历了发热，症状也完全符合进化表现出来的，但是她的身体素质却没有明显改变。”</p>
白瑞生疑惑道：“还有这样的事？”</p>
“对，就像普通的发了一场烧。”叶悠然苦笑，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本以为自己也能进化为团队出力，但结果还是拖大家的后腿。</p>
“可能是其他方面得到了进化，而你还没发现吧？”白瑞生也不清楚缘由，只能安慰道。</p>
“但愿吧……”</p>
……</p>
D市某个破败的教堂内。</p>
一个身着黑袍，长发垂肩的男人站在台上，面对一群穿着斗篷的人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p>
男人：“千百年来，君王，臣宰，富户，壮士，和一切为欲望所控制的堕落之辈，放浪肉体在食欲、色欲、占有欲中游荡，却对主的教诲充耳不闻。罪恶的阴灵充斥人间，纯洁的灵魂无处可居。”</p>
信徒们将右掌置于左肩：“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听！那是被恶人压迫的受难者的绝望祈求。”</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光明之主将他的血液撒向人间，以求净化世人。凡不纯洁的，行那可憎与罪恶之事的，灵魂将永远禁锢于腐朽的肉体在世间游荡。而那纯洁的灵魂则会得到升华，光明之主将赐给他们神力。”</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凡有耳的，就应听到，那堕落者的哀嚎，往上传，往上传，直到永永远远。”</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至于受难者，光明之主会擦去他们的一切眼泪，不再有悲哀，哭号，因为所有苦痛都已成过往。”</p>
信徒：“感谢主，净化世人。”</p>
男人跺脚，置右掌于左肩，面向窗户大声呼喊：“愿光明之主的恩惠，常与我们同在。感谢主，净化世人。”</p>
信徒们跺脚：“感谢主，净化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