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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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舞银蛇，原驰蜡象。</p>
马车驰骋于苍茫间，显得渺小而又孤独。时不时传出的咳嗽声，更显苍凉。</p>
兴许李邪已经习惯了孤独，所以他并没有孤独的感觉。</p>
有马儿，有马夫，还有风雪，又哪来的孤独？</p>
关键还有酒！</p>
世上除了美酒与朋友之外，美人同样可爱。</p>
马车行驶了三天，李邪再次碰上了可爱的风景。</p>
同样的白衣胜雪，同样的国色天香。</p>
不同的是，这个美人，他并不认识。</p>
她仿佛从画中走出，又仿佛一直在画里。</p>
不，她本身就是一幅画。</p>
独立于天地之外，又融于天地之间。</p>
面对如此画境，任谁都会驻足停留，就连马儿也停下了脚步。</p>
如此苍凉的原野中，独立风雪之下，当是九天素女。</p>
任谁也不会把如此美人与精怪邪物联系到一起。</p>
如果她是邪物，世间人都愿坠苦海，佛陀也要坠凡尘。</p>
李邪不是佛陀，但也没有沉沦，最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能让他沉沦的只有酒，美人如画，不如酒。</p>
“能饮一杯无？”</p>
李邪笑了笑，扬了扬手中酒壶问道。</p>
他不知道对方是何种生灵，也不知道对方有何居心，但知没有敌意。</p>
没有敌意，至少不是敌人。</p>
和朋友喝酒是件愉快的事，和美人喝酒自然也愉快。如果说美人恰好也是朋友，那就妙不可言了。</p>
美人最好是做朋友，千万别做敌人。</p>
美人一笑，风雪起舞。</p>
幸好这里没有城，也没有国，只有风雪。</p>
“当然。”</p>
声如银铃，就连风雪也为之一颤。</p>
李邪应声将酒壶抛了过去。</p>
美人接过酒壶，扬头一饮而尽。倒不像闺中丽人，更像江湖豪客。</p>
风雪中哪有闺里人？</p>
酒国中哪有娇媚人？</p>
“咳咳……”</p>
李邪举起一坛酒，扬着脖子灌了下去。</p>
“小哥哥倒是趣人。”</p>
女子见李邪咳得历害，喝得更是历害，笑得风雪乱舞。</p>
“姑娘也是趣人。”</p>
李邪再次丢过去一坛酒。</p>
对于酒鬼来说，最好的交流方式，自然是喝酒。</p>
女子像李邪一样，仰起头倒下烈酒，酒水打湿了衣衫，曲线更加迷人。</p>
酒不醉人，人倒是醉了人。</p>
不管是喝酒也罢，洒酒也罢，总之英雄式喝酒法，最能打动英雄。</p>
饮罢，女子又道：“小哥哥，不请我坐坐？”</p>
“当然。”</p>
李邪淡然一笑道。</p>
女子自风雪中走向马车，就如雪中精灵。</p>
“我叫小九，你可以叫我九姑娘，小哥哥怎么称呼？”</p>
相比与啃酒瓶的痴儿待一起，坐在李邪身边更有趣些。所以九姑娘并没有钻进马车，而是与李邪并排坐在车儿板上。</p>
“李邪。”</p>
“李邪？真有些邪。”</p>
“再邪也邪不过九姑娘。”</p>
“小哥哥真会说笑。”</p>
……</p>
马儿听了几句闲聊，觉着没甚意思，拖着马车往南而去。</p>
世间事，总有些莫名其妙。</p>
两个孤独的人在孤独的风雪中相逢，是缘是孽，谁又说得清？</p>
“九姑娘打算往哪儿去？”</p>
“去我该去的地方。”</p>
“从哪儿来？”</p>
“从不该来的地方来。”</p>
……</p>
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也不知道谁会摆渡谁。</p>
“咳咳……”</p>
李邪又饮了一口酒。</p>
谁知道是归程还是征程？</p>
谁又不是过客？</p>
谁又不是独立风雪？</p>
有了新的朋友，不表示就有了新的快乐。</p>
如果说风晴是这灰暗天空中的亮色，那么九姑娘就是它的忧伤。</p>
尽管九姑娘并没有述说她的故事，然而她的故事早已浸入酒中。</p>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邪也沉入九姑娘的忧伤中。</p>
那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忧伤，那是悲欢离合总无情的感怀，那是日日望乡国，空歌白苎词的悲哀。</p>
两个寂寞的人，忧伤的人，悲戚的人相逢，总有灵魂深处的律动。</p>
当然，这对于酒来说，更是一种荣幸。</p>
什么样的酒，能承载两个时空的灵魂？</p>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p>
没有春水，但有风雪。</p>
风雪不是多情物，恰似闲愁乱飘零。</p>
当最后一坛酒喝光后，马车行到断崖处。</p>
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对寒风的抗议。</p>
“我该走了。”</p>
九姑娘伸了个懒腰，下了马车，来到断崖处。</p>
就这样……</p>
跳了下去。</p>
没有不舍，没有留恋，仿佛从来没有来过。</p>
也许她本是天上的仙，误入凡尘，坠落到了风雪里。</p>
“可惜没了酒，如果有，当送你一程。”</p>
李邪无奈苦笑。</p>
也不知道是送谁。</p>
九姑娘自风雪中来，又自风雪中去。未必去了去处，也未必归了归处。</p>
她就像一阵风，就像一场梦，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p>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意义。</p>
“咳咳……”</p>
咳嗽成了最后的送别。</p>
李邪抬眼望向对面，断崖并非隔绝的断崖，两片断崖之间，有吊桥相连。</p>
相传这里被刀圣一刀斩开，所以这处断崖叫“无涯”，因为刀圣叫“刀无涯”。</p>
无涯是断崖，思也无涯……</p>
如果在珈蓝皇朝还有哪一个势力敢不给风神宗面子，那么一定是神刀门，因为神刀门有刀圣。</p>
走过吊桥便是神刀门的势力范围。</p>
如果风神宗现在还不动手，那么就真得认清了他们自己的错误，再也不会动手了。</p>
神刀门的人不会在风神宗的地盘放肆，同样风神宗的人也不会在神刀门的势力范围内耍横。</p>
此地，便是风神宗最后的机会！</p>
希望这种机会再也不要出现。</p>
李邪默立许久，终于没有等来不该有的机会。</p>
“看来他们是真的放弃了。”</p>
李邪暗道一声，揪着的心总算落实，驾着马车往吊桥上行去。</p>
车儿板上还残留着余香，一切不是梦。</p>
当是一梦，更好！</p>
“咳咳……”</p>
咳嗽声告别了九姑娘，也告别了昨日的血光。</p>
马车行到中间，风有些大，李邪勒住了马缰。</p>
在吊桥的另一端站着八人。</p>
同样是八位长老，同样是风神宗的长老。</p>
李邪的心沉了下去，他们终于还是来了，只是去了对岸。</p>
李邪没了气海雪山，依旧能发出杀死无我境大修行者的飞刀，但是他没有像大修行者一样的御空能力。</p>
下面是万丈深渊！</p>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p>
马车驰骋于苍茫间，显得渺小而又孤独。时不时传出的咳嗽声，更显苍凉。</p>
兴许李邪已经习惯了孤独，所以他并没有孤独的感觉。</p>
有马儿，有马夫，还有风雪，又哪来的孤独？</p>
关键还有酒！</p>
世上除了美酒与朋友之外，美人同样可爱。</p>
马车行驶了三天，李邪再次碰上了可爱的风景。</p>
同样的白衣胜雪，同样的国色天香。</p>
不同的是，这个美人，他并不认识。</p>
她仿佛从画中走出，又仿佛一直在画里。</p>
不，她本身就是一幅画。</p>
独立于天地之外，又融于天地之间。</p>
面对如此画境，任谁都会驻足停留，就连马儿也停下了脚步。</p>
如此苍凉的原野中，独立风雪之下，当是九天素女。</p>
任谁也不会把如此美人与精怪邪物联系到一起。</p>
如果她是邪物，世间人都愿坠苦海，佛陀也要坠凡尘。</p>
李邪不是佛陀，但也没有沉沦，最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能让他沉沦的只有酒，美人如画，不如酒。</p>
“能饮一杯无？”</p>
李邪笑了笑，扬了扬手中酒壶问道。</p>
他不知道对方是何种生灵，也不知道对方有何居心，但知没有敌意。</p>
没有敌意，至少不是敌人。</p>
和朋友喝酒是件愉快的事，和美人喝酒自然也愉快。如果说美人恰好也是朋友，那就妙不可言了。</p>
美人最好是做朋友，千万别做敌人。</p>
美人一笑，风雪起舞。</p>
幸好这里没有城，也没有国，只有风雪。</p>
“当然。”</p>
声如银铃，就连风雪也为之一颤。</p>
李邪应声将酒壶抛了过去。</p>
美人接过酒壶，扬头一饮而尽。倒不像闺中丽人，更像江湖豪客。</p>
风雪中哪有闺里人？</p>
酒国中哪有娇媚人？</p>
“咳咳……”</p>
李邪举起一坛酒，扬着脖子灌了下去。</p>
“小哥哥倒是趣人。”</p>
女子见李邪咳得历害，喝得更是历害，笑得风雪乱舞。</p>
“姑娘也是趣人。”</p>
李邪再次丢过去一坛酒。</p>
对于酒鬼来说，最好的交流方式，自然是喝酒。</p>
女子像李邪一样，仰起头倒下烈酒，酒水打湿了衣衫，曲线更加迷人。</p>
酒不醉人，人倒是醉了人。</p>
不管是喝酒也罢，洒酒也罢，总之英雄式喝酒法，最能打动英雄。</p>
饮罢，女子又道：“小哥哥，不请我坐坐？”</p>
“当然。”</p>
李邪淡然一笑道。</p>
女子自风雪中走向马车，就如雪中精灵。</p>
“我叫小九，你可以叫我九姑娘，小哥哥怎么称呼？”</p>
相比与啃酒瓶的痴儿待一起，坐在李邪身边更有趣些。所以九姑娘并没有钻进马车，而是与李邪并排坐在车儿板上。</p>
“李邪。”</p>
“李邪？真有些邪。”</p>
“再邪也邪不过九姑娘。”</p>
“小哥哥真会说笑。”</p>
……</p>
马儿听了几句闲聊，觉着没甚意思，拖着马车往南而去。</p>
世间事，总有些莫名其妙。</p>
两个孤独的人在孤独的风雪中相逢，是缘是孽，谁又说得清？</p>
“九姑娘打算往哪儿去？”</p>
“去我该去的地方。”</p>
“从哪儿来？”</p>
“从不该来的地方来。”</p>
……</p>
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也不知道谁会摆渡谁。</p>
“咳咳……”</p>
李邪又饮了一口酒。</p>
谁知道是归程还是征程？</p>
谁又不是过客？</p>
谁又不是独立风雪？</p>
有了新的朋友，不表示就有了新的快乐。</p>
如果说风晴是这灰暗天空中的亮色，那么九姑娘就是它的忧伤。</p>
尽管九姑娘并没有述说她的故事，然而她的故事早已浸入酒中。</p>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邪也沉入九姑娘的忧伤中。</p>
那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忧伤，那是悲欢离合总无情的感怀，那是日日望乡国，空歌白苎词的悲哀。</p>
两个寂寞的人，忧伤的人，悲戚的人相逢，总有灵魂深处的律动。</p>
当然，这对于酒来说，更是一种荣幸。</p>
什么样的酒，能承载两个时空的灵魂？</p>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p>
没有春水，但有风雪。</p>
风雪不是多情物，恰似闲愁乱飘零。</p>
当最后一坛酒喝光后，马车行到断崖处。</p>
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对寒风的抗议。</p>
“我该走了。”</p>
九姑娘伸了个懒腰，下了马车，来到断崖处。</p>
就这样……</p>
跳了下去。</p>
没有不舍，没有留恋，仿佛从来没有来过。</p>
也许她本是天上的仙，误入凡尘，坠落到了风雪里。</p>
“可惜没了酒，如果有，当送你一程。”</p>
李邪无奈苦笑。</p>
也不知道是送谁。</p>
九姑娘自风雪中来，又自风雪中去。未必去了去处，也未必归了归处。</p>
她就像一阵风，就像一场梦，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p>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意义。</p>
“咳咳……”</p>
咳嗽成了最后的送别。</p>
李邪抬眼望向对面，断崖并非隔绝的断崖，两片断崖之间，有吊桥相连。</p>
相传这里被刀圣一刀斩开，所以这处断崖叫“无涯”，因为刀圣叫“刀无涯”。</p>
无涯是断崖，思也无涯……</p>
如果在珈蓝皇朝还有哪一个势力敢不给风神宗面子，那么一定是神刀门，因为神刀门有刀圣。</p>
走过吊桥便是神刀门的势力范围。</p>
如果风神宗现在还不动手，那么就真得认清了他们自己的错误，再也不会动手了。</p>
神刀门的人不会在风神宗的地盘放肆，同样风神宗的人也不会在神刀门的势力范围内耍横。</p>
此地，便是风神宗最后的机会！</p>
希望这种机会再也不要出现。</p>
李邪默立许久，终于没有等来不该有的机会。</p>
“看来他们是真的放弃了。”</p>
李邪暗道一声，揪着的心总算落实，驾着马车往吊桥上行去。</p>
车儿板上还残留着余香，一切不是梦。</p>
当是一梦，更好！</p>
“咳咳……”</p>
咳嗽声告别了九姑娘，也告别了昨日的血光。</p>
马车行到中间，风有些大，李邪勒住了马缰。</p>
在吊桥的另一端站着八人。</p>
同样是八位长老，同样是风神宗的长老。</p>
李邪的心沉了下去，他们终于还是来了，只是去了对岸。</p>
李邪没了气海雪山，依旧能发出杀死无我境大修行者的飞刀，但是他没有像大修行者一样的御空能力。</p>
下面是万丈深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