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夫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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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夫在郝大人走后，便开始安排医馆内的大夫，思考着将尽数将大夫安排去检查病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灾民的病情排查清楚。</p>
在瘟疫爆发初期，各地白家医馆就对馆内大夫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培训，即如何诊断瘟疫及如何区别瘟疫与风寒热症等疾病，并让所有大夫熟知治疗瘟疫的配方。</p>
所以尽管馆内大夫平日所诊科目有所不同，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全部出马也可确保诊断无误。</p>
白大夫将全部人手召集到了大堂，吩咐到所有人准备好，马上出发，只留下年纪最大的三位老大夫和年纪最小的小学徒在医馆当值。</p>
因为早有准备，白家医馆内并没有慌乱，大夫们开始整理药箱，小厮开始收拾相关药品、器具，并装箱放入马车上。白大夫看着井然有序的医馆众人，也很是欣慰，这时候白管家匆匆走到白大夫身边，道：“当家的，为陆八那两个小娃娃找的奶娘已经请过来了，是隔街刘家的，我已让人将奶娘带去后院了。”</p>
白管家在米乡的白家医馆呆了这么多年，可谓是个米乡“知百事”先生，谁家人病了、谁家人生娃了、谁家人出了什么事他可谓是十知八九。而白管家嘴又严心又善，米乡各户人家的各位爷、家属、家眷，甚至是家丁、丫鬟有个“隐疾”或“隐急”都更愿意先找这个老管家来询问或是求助。所以让他找个奶娘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奶娘请回来，也着实让白大夫不得不佩服起了自己的管家，自己毕竟常年忙于朝廷军需药品的提供和医馆的经营，在米乡城内大大小小的事远没有自己的得力管家知道的多，而这些小人情事儿更是老管家出面更为得力。</p>
这时候叫陆八的青年也走进了医馆大堂，到白大夫面前，抱拳鞠了一躬，“谢谢白大夫。”</p>
“哪里用谢，这是应该的。”白大夫见陆八如此客气，反而有点更加不好意思了，忙说“你在医馆照顾娃娃吧，有什么事找白管家，他自会帮你。”</p>
说完冲白管家点了一下头，又接着道：“我马上要去城西，集中诊治这批入城的灾民。”</p>
“白大夫，您已经请顾婶帮我照看小娃，又找了奶娘，现在他们并不需要我，我想同您一起去诊治灾民。”这时候白大夫才注意到陆八已经将他惯用的药箱背在了身上，明显已经做好了出诊的准备。</p>
“这……你跟着我们去诊治灾民，不一定要几天时间才能回到医馆，灾民数量现在还未清点完成，郝大人也并未告知我此次灾民的情况，你这一去，不等这批灾民全部诊断完，是回不来的呦。”白大夫想了想故意将情况说的不是那么乐观，希望陆八可以放弃一同前去，毕竟他不是白家医馆的大夫，更何况白家医馆还欠着他很大的人情。</p>
“白大夫，这些我都知道。”陆八又转头看向了白管家，“老白先生，这几天我那两个小娃娃就麻烦您多费费心了，奶娘可能也要多请几户人家的一起帮忙喂养，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给那个小女娃娃开的药方，也拜托您了，都是很普通常见的用药，吩咐药童熬制便好，只是喂药的时候可能还得顾婶多费心了。”说完又对白管家鞠了一躬，并把药方交到了白管家的手里。白管家忙说着不敢当不敢当接过了药方，转身吩咐留在值守的学童去了。</p>
白大夫见此，觉得陆八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一同前往了，便也没再多加劝阻。“也好，有你一同前往，其实我也更为放心。不过，你不是太担心那两个小娃娃啊？”白大夫忍不住好奇又多问了一句。</p>
“那男娃很健康，吃饱喝足并不需要费心照顾，而女娃……”陆八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生死有命……我离开的这几天她要是可以熬过来，那么她便是命不该绝，她月份太小，我也不好……”</p>
“确实如此……”白大夫见陆八不愿再多说，便也不再过多询问，向陆八点了点头，继续安排人手和药品去了。</p>
陆八低头想了想，虽然他也不愿意承认，但面对这个小女婴，他确实感觉到束手无策，开出的药方也是最简单的驱寒之用，用量也很轻微。想也无济于事，现在找到了奶娘，可以保证小女婴吃饱，其他更多的他也做不到了。最让陆八十分懊恼的是，他还不能确诊出小女娃是否中了毒，所以只能用一些最轻微且平和的药物来给她驱寒而已……</p>
陆八又轻微叹了口气，便不再多想，开始跟着小厮们看他们搬出的各种器具与药品。陆八看着小厮们小心翼翼的把煮药的汤锅一个个的码放在了板车上，板车是人力拉的，这米乡还好东城、西城并不是特别远，道路也都是青石板路很是平整，各种煮药的瓦罐拉过去应该也不至于碎掉，而白大夫现在也对灾民的病患人数掌握不清，所以只准备了一个板车的药罐，药品装了三辆马车，基本已经准备妥了。</p>
白家医馆大门外，十多名大夫已经准备就绪，白大夫也踏出了大门，这时，一名衙役骑着马过来，下马到白大夫面前抱拳道：“陆大人让我们来接您，灾民已经安置在城西大院，您准备好了便可启程。”</p>
白大夫看了看众人，“好。启程。”</p>
城西大院，郝万青已经将大部分灾民都安置了进去，小部分还没登记的灾民也在衙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登记，灾民们喝了热乎乎的米粥，吃了馒头，又听了郝大人的安排，很多人心里已经安稳了下来，更多的人是已经没有力气再闹腾了，一听有休息的地方，便马上听了安排在登记后进了大院，按户被分配好房间。</p>
陆八跟在白大夫身侧，走到城西大院前时，看到这有条不紊的画面，对郝大人的正面评价更是多了几分。</p>
“白大夫。”</p>
“郝大人。”互相问礼后，白大夫说道：“多的就不说了，我们这就开始诊治灾民吧。您可统计出灾民数量了？”</p>
“目前还未全部统计出来，是按户统计的，老人和幼童还是比较多，您看……”郝大人虽然在治理商城上有卓越成绩，但说起这怎么诊治灾民也是稍有犹豫，白家医馆的大夫算是全都来了，可也只有十几个人，可现在统计的灾民就已经快一百户了……而白大夫虽然管着白家医馆，但其实他的主业已经不是看诊了，就算看诊经验也是在军</p>
营较多，军营里尤其是战场后方都是优先治疗重伤患。而白大夫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药品的炼制、运输与售出上，所以在米乡城的这白家医馆倒不如说是白家药品的集散地更为合适。可面对这几百数量的灾民，白家医馆这十几名大夫直接看着这城西大院的两排房子，也是有些心理慌乱。</p>
就在郝大人和白大夫马上就要进入“大眼瞪小眼”的局面的时候，白大夫身侧的年轻人上前了半步，“郝大人，白大夫……陆八觉得可如下安排。”</p>
“陆八，你快说说。”白大夫一听陆八有主意，便立刻想听一听。</p>
郝大人看着这位从未谋面的年轻人也是心里奇怪，虽说米乡、白家人数绝对不算少，自己也称不上过目不忘，但他敢说他确实未在白家医馆见过这位年轻的大夫，尤其他的名字也从未听过。与其说这位叫陆八的人是大夫，郝万青更相信他是书生。</p>
“陆八看此处大院应该共五个院落，咱们白家医馆的大夫正好分成五组，一组负责一个院落，正好郝大人已经把他们按户登记，哪户出了还患有未好瘟疫的灾民，要尽快将他们隔离开来，还请郝大人再单独准备一户院落，以便这些患瘟疫的灾民居住。同时还请郝大人按大院分配的情况，将名单提供给白家医馆，以便大夫在看诊时不会出现遗漏。我现在比较担心，在长期迁移中，一些瘟疫仍未痊愈的灾民因为断药引得病情严重……”陆八一口气说完，眉头更是皱了皱。</p>
郝万青看着这位年轻人严肃起来的表情，又看了看白大夫，毕竟这些白家医馆的人还是要听白大夫的吩咐。</p>
白大夫点了点头，“不错，目前最重要的开始诊治灾民的情况，请郝大人尽快将名单按院落的分配情况抄送一份，我这就将大夫们分成五组。”说完便转回身，喊过十几位大夫，简单的讲了情况便开始做出分配。</p>
郝大人见此喊过李长史，“把已经分配好的名单尽快抄一份，你和他们一起抄，只要写明户主姓氏以及此户人数这两个信息便可。哎，我也和你们一起抄。现在文职官员毕竟人手不足。”说完郝大人便走到登记处，将已经写好的登记册拿起来，把第一册交到了李副官手里。</p>
李长史看着手中的第一大院名册，不禁对自家大人的小小崇拜感又加深了，自家大人从白家医馆回来后便让吃好饭的灾民就前来登记，而且按照五个院落分别登记，而且是同时登记，这样四位文官加上自己正好五个人，分别登记五个大院安排进来的灾民，一号大院的文官最先登记满后，便先一步回了衙府忙别的去了。李副官走神了几秒回过神，拿起笔，便开始逐一抄写起来。</p>
白家医馆的大夫在白大夫的带领下，已经开始从马车上卸下药品，进行分配，郝大人拿起了第四个院落的名册，却看见自己手下的李长史和两位文官都已经开始抄录了起来，而最后一位文官还在做着登记的工作，哎……果然人手不足啊，自己再抄一份还是少个人。</p>
正在郝大人皱眉的时候，那位叫陆八的大夫走上前，伸出了手道“交给我吧。”说完直接从郝大人手中拿过了第四册大院的名单，又在桌子上拿了几张空白的白纸，端起了个墨碟，坐到一旁石阶上。将墨碟放在右手边的台阶上，将自己背后的药箱摘了下来，从最上层拿出了一杆毛笔，便把白纸铺在了药箱上，左手拿起名单册子，开始抄了起来。</p>
郝大人看了看，也没时间多想，便接着把第五院落已经登记的名单拿过来，前面登记满的几页扯了下来，空白的还给还在登记的文官，自己也开始抄了起来。</p>
一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陆八坐在石阶上，看着郝大人登记用的名册，更是加深了对这位大人的赞许之意。这份名册上不仅有登记户主的姓氏和此次此户进城的人数，同时还登记了灾民是从哪个地方来、是哪村人，更询问了途中可否有走失的亲人，有的末尾还登记了迁移中去世的亲人人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份册子可谓将灾民的情况统计的十分详尽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陆八想，在诊治完灾民后，一定要向这位郝大人要来名单，看看有没有遗失幼童的人家，不过想要给小女娃找到亲人，估计在灾民中寻找到的机会真的是微乎其微呢……不过总是多一份希望罢。</p>
在抄完登记名册后，白大夫分配大夫和药品的工作也基本完成，各个小组便开始进入对应的大院开始了诊治灾民的工作。</p>
郝大人见医馆这边已全然投入到了诊治中，便让李副官带着几位文官先行回去，将登记名册再做一份详细的清单。吩咐完这些，郝大人再一次来到白大夫面前，向白大夫表示了感谢。</p>
白大夫连忙挥挥手，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郝大人，你感谢我，不如这几天过后找个机会好好感谢那位叫陆八的年轻人。”</p>
“哦？此话何讲？”虽然郝大人确是也看出来了这陆八确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甚至年纪轻轻就得到白大夫的十分尊重，在白大夫提起这样的话时候，郝大人更是有兴趣打听一下。</p>
“此次陆八同意前来一同帮忙诊治灾民，其实让我着实放心不少。”白大夫的表情确实不像是恭维，郝大人一看更是对这陆八的来历有了兴趣。</p>
“这位年轻的大夫可让白大夫放心，那可在医术上应该是有了不起的造诣吧？”</p>
“确实如此，今年横行的瘟疫，让白家医馆束手无策……”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甚为一个制药专家，白大夫提起此事还是有些难堪。</p>
“难道？”郝大人听到白大夫讲到此句，心中一惊，虽然早有耳闻，白家医馆治瘟疫的药方是民间一位大夫的赠与的，但这位陆八大夫也太年轻了吧……</p>
“没错，治疗瘟疫的药方，就是这位陆八大夫写的。”</p>
白大夫在郝大人走后，便开始安排医馆内的大夫，思考着将尽数将大夫安排去检查病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灾民的病情排查清楚。</p>
在瘟疫爆发初期，各地白家医馆就对馆内大夫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培训，即如何诊断瘟疫及如何区别瘟疫与风寒热症等疾病，并让所有大夫熟知治疗瘟疫的配方。</p>
所以尽管馆内大夫平日所诊科目有所不同，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全部出马也可确保诊断无误。</p>
白大夫将全部人手召集到了大堂，吩咐到所有人准备好，马上出发，只留下年纪最大的三位老大夫和年纪最小的小学徒在医馆当值。</p>
因为早有准备，白家医馆内并没有慌乱，大夫们开始整理药箱，小厮开始收拾相关药品、器具，并装箱放入马车上。白大夫看着井然有序的医馆众人，也很是欣慰，这时候白管家匆匆走到白大夫身边，道：“当家的，为陆八那两个小娃娃找的奶娘已经请过来了，是隔街刘家的，我已让人将奶娘带去后院了。”</p>
白管家在米乡的白家医馆呆了这么多年，可谓是个米乡“知百事”先生，谁家人病了、谁家人生娃了、谁家人出了什么事他可谓是十知八九。而白管家嘴又严心又善，米乡各户人家的各位爷、家属、家眷，甚至是家丁、丫鬟有个“隐疾”或“隐急”都更愿意先找这个老管家来询问或是求助。所以让他找个奶娘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奶娘请回来，也着实让白大夫不得不佩服起了自己的管家，自己毕竟常年忙于朝廷军需药品的提供和医馆的经营，在米乡城内大大小小的事远没有自己的得力管家知道的多，而这些小人情事儿更是老管家出面更为得力。</p>
这时候叫陆八的青年也走进了医馆大堂，到白大夫面前，抱拳鞠了一躬，“谢谢白大夫。”</p>
“哪里用谢，这是应该的。”白大夫见陆八如此客气，反而有点更加不好意思了，忙说“你在医馆照顾娃娃吧，有什么事找白管家，他自会帮你。”</p>
说完冲白管家点了一下头，又接着道：“我马上要去城西，集中诊治这批入城的灾民。”</p>
“白大夫，您已经请顾婶帮我照看小娃，又找了奶娘，现在他们并不需要我，我想同您一起去诊治灾民。”这时候白大夫才注意到陆八已经将他惯用的药箱背在了身上，明显已经做好了出诊的准备。</p>
“这……你跟着我们去诊治灾民，不一定要几天时间才能回到医馆，灾民数量现在还未清点完成，郝大人也并未告知我此次灾民的情况，你这一去，不等这批灾民全部诊断完，是回不来的呦。”白大夫想了想故意将情况说的不是那么乐观，希望陆八可以放弃一同前去，毕竟他不是白家医馆的大夫，更何况白家医馆还欠着他很大的人情。</p>
“白大夫，这些我都知道。”陆八又转头看向了白管家，“老白先生，这几天我那两个小娃娃就麻烦您多费费心了，奶娘可能也要多请几户人家的一起帮忙喂养，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给那个小女娃娃开的药方，也拜托您了，都是很普通常见的用药，吩咐药童熬制便好，只是喂药的时候可能还得顾婶多费心了。”说完又对白管家鞠了一躬，并把药方交到了白管家的手里。白管家忙说着不敢当不敢当接过了药方，转身吩咐留在值守的学童去了。</p>
白大夫见此，觉得陆八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一同前往了，便也没再多加劝阻。“也好，有你一同前往，其实我也更为放心。不过，你不是太担心那两个小娃娃啊？”白大夫忍不住好奇又多问了一句。</p>
“那男娃很健康，吃饱喝足并不需要费心照顾，而女娃……”陆八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生死有命……我离开的这几天她要是可以熬过来，那么她便是命不该绝，她月份太小，我也不好……”</p>
“确实如此……”白大夫见陆八不愿再多说，便也不再过多询问，向陆八点了点头，继续安排人手和药品去了。</p>
陆八低头想了想，虽然他也不愿意承认，但面对这个小女婴，他确实感觉到束手无策，开出的药方也是最简单的驱寒之用，用量也很轻微。想也无济于事，现在找到了奶娘，可以保证小女婴吃饱，其他更多的他也做不到了。最让陆八十分懊恼的是，他还不能确诊出小女娃是否中了毒，所以只能用一些最轻微且平和的药物来给她驱寒而已……</p>
陆八又轻微叹了口气，便不再多想，开始跟着小厮们看他们搬出的各种器具与药品。陆八看着小厮们小心翼翼的把煮药的汤锅一个个的码放在了板车上，板车是人力拉的，这米乡还好东城、西城并不是特别远，道路也都是青石板路很是平整，各种煮药的瓦罐拉过去应该也不至于碎掉，而白大夫现在也对灾民的病患人数掌握不清，所以只准备了一个板车的药罐，药品装了三辆马车，基本已经准备妥了。</p>
白家医馆大门外，十多名大夫已经准备就绪，白大夫也踏出了大门，这时，一名衙役骑着马过来，下马到白大夫面前抱拳道：“陆大人让我们来接您，灾民已经安置在城西大院，您准备好了便可启程。”</p>
白大夫看了看众人，“好。启程。”</p>
城西大院，郝万青已经将大部分灾民都安置了进去，小部分还没登记的灾民也在衙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登记，灾民们喝了热乎乎的米粥，吃了馒头，又听了郝大人的安排，很多人心里已经安稳了下来，更多的人是已经没有力气再闹腾了，一听有休息的地方，便马上听了安排在登记后进了大院，按户被分配好房间。</p>
陆八跟在白大夫身侧，走到城西大院前时，看到这有条不紊的画面，对郝大人的正面评价更是多了几分。</p>
“白大夫。”</p>
“郝大人。”互相问礼后，白大夫说道：“多的就不说了，我们这就开始诊治灾民吧。您可统计出灾民数量了？”</p>
“目前还未全部统计出来，是按户统计的，老人和幼童还是比较多，您看……”郝大人虽然在治理商城上有卓越成绩，但说起这怎么诊治灾民也是稍有犹豫，白家医馆的大夫算是全都来了，可也只有十几个人，可现在统计的灾民就已经快一百户了……而白大夫虽然管着白家医馆，但其实他的主业已经不是看诊了，就算看诊经验也是在军</p>
营较多，军营里尤其是战场后方都是优先治疗重伤患。而白大夫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药品的炼制、运输与售出上，所以在米乡城的这白家医馆倒不如说是白家药品的集散地更为合适。可面对这几百数量的灾民，白家医馆这十几名大夫直接看着这城西大院的两排房子，也是有些心理慌乱。</p>
就在郝大人和白大夫马上就要进入“大眼瞪小眼”的局面的时候，白大夫身侧的年轻人上前了半步，“郝大人，白大夫……陆八觉得可如下安排。”</p>
“陆八，你快说说。”白大夫一听陆八有主意，便立刻想听一听。</p>
郝大人看着这位从未谋面的年轻人也是心里奇怪，虽说米乡、白家人数绝对不算少，自己也称不上过目不忘，但他敢说他确实未在白家医馆见过这位年轻的大夫，尤其他的名字也从未听过。与其说这位叫陆八的人是大夫，郝万青更相信他是书生。</p>
“陆八看此处大院应该共五个院落，咱们白家医馆的大夫正好分成五组，一组负责一个院落，正好郝大人已经把他们按户登记，哪户出了还患有未好瘟疫的灾民，要尽快将他们隔离开来，还请郝大人再单独准备一户院落，以便这些患瘟疫的灾民居住。同时还请郝大人按大院分配的情况，将名单提供给白家医馆，以便大夫在看诊时不会出现遗漏。我现在比较担心，在长期迁移中，一些瘟疫仍未痊愈的灾民因为断药引得病情严重……”陆八一口气说完，眉头更是皱了皱。</p>
郝万青看着这位年轻人严肃起来的表情，又看了看白大夫，毕竟这些白家医馆的人还是要听白大夫的吩咐。</p>
白大夫点了点头，“不错，目前最重要的开始诊治灾民的情况，请郝大人尽快将名单按院落的分配情况抄送一份，我这就将大夫们分成五组。”说完便转回身，喊过十几位大夫，简单的讲了情况便开始做出分配。</p>
郝大人见此喊过李长史，“把已经分配好的名单尽快抄一份，你和他们一起抄，只要写明户主姓氏以及此户人数这两个信息便可。哎，我也和你们一起抄。现在文职官员毕竟人手不足。”说完郝大人便走到登记处，将已经写好的登记册拿起来，把第一册交到了李副官手里。</p>
李长史看着手中的第一大院名册，不禁对自家大人的小小崇拜感又加深了，自家大人从白家医馆回来后便让吃好饭的灾民就前来登记，而且按照五个院落分别登记，而且是同时登记，这样四位文官加上自己正好五个人，分别登记五个大院安排进来的灾民，一号大院的文官最先登记满后，便先一步回了衙府忙别的去了。李副官走神了几秒回过神，拿起笔，便开始逐一抄写起来。</p>
白家医馆的大夫在白大夫的带领下，已经开始从马车上卸下药品，进行分配，郝大人拿起了第四个院落的名册，却看见自己手下的李长史和两位文官都已经开始抄录了起来，而最后一位文官还在做着登记的工作，哎……果然人手不足啊，自己再抄一份还是少个人。</p>
正在郝大人皱眉的时候，那位叫陆八的大夫走上前，伸出了手道“交给我吧。”说完直接从郝大人手中拿过了第四册大院的名单，又在桌子上拿了几张空白的白纸，端起了个墨碟，坐到一旁石阶上。将墨碟放在右手边的台阶上，将自己背后的药箱摘了下来，从最上层拿出了一杆毛笔，便把白纸铺在了药箱上，左手拿起名单册子，开始抄了起来。</p>
郝大人看了看，也没时间多想，便接着把第五院落已经登记的名单拿过来，前面登记满的几页扯了下来，空白的还给还在登记的文官，自己也开始抄了起来。</p>
一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陆八坐在石阶上，看着郝大人登记用的名册，更是加深了对这位大人的赞许之意。这份名册上不仅有登记户主的姓氏和此次此户进城的人数，同时还登记了灾民是从哪个地方来、是哪村人，更询问了途中可否有走失的亲人，有的末尾还登记了迁移中去世的亲人人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份册子可谓将灾民的情况统计的十分详尽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陆八想，在诊治完灾民后，一定要向这位郝大人要来名单，看看有没有遗失幼童的人家，不过想要给小女娃找到亲人，估计在灾民中寻找到的机会真的是微乎其微呢……不过总是多一份希望罢。</p>
在抄完登记名册后，白大夫分配大夫和药品的工作也基本完成，各个小组便开始进入对应的大院开始了诊治灾民的工作。</p>
郝大人见医馆这边已全然投入到了诊治中，便让李副官带着几位文官先行回去，将登记名册再做一份详细的清单。吩咐完这些，郝大人再一次来到白大夫面前，向白大夫表示了感谢。</p>
白大夫连忙挥挥手，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郝大人，你感谢我，不如这几天过后找个机会好好感谢那位叫陆八的年轻人。”</p>
“哦？此话何讲？”虽然郝大人确是也看出来了这陆八确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甚至年纪轻轻就得到白大夫的十分尊重，在白大夫提起这样的话时候，郝大人更是有兴趣打听一下。</p>
“此次陆八同意前来一同帮忙诊治灾民，其实让我着实放心不少。”白大夫的表情确实不像是恭维，郝大人一看更是对这陆八的来历有了兴趣。</p>
“这位年轻的大夫可让白大夫放心，那可在医术上应该是有了不起的造诣吧？”</p>
“确实如此，今年横行的瘟疫，让白家医馆束手无策……”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甚为一个制药专家，白大夫提起此事还是有些难堪。</p>
“难道？”郝大人听到白大夫讲到此句，心中一惊，虽然早有耳闻，白家医馆治瘟疫的药方是民间一位大夫的赠与的，但这位陆八大夫也太年轻了吧……</p>
“没错，治疗瘟疫的药方，就是这位陆八大夫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