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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开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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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翊军的掌心温温的,带着一种午后的温暖,就算在夜晚依旧传递着一种名为炙热的东西。

    颜琸倾呆呆地看着她跟盛翊军交握在一起的手,视线定格在相连的地方。

    “怎么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她。

    颜琸倾茫然地抬起头,迎着路灯照射出来不甚明亮的光线看着盛翊军,许是光线出了差错,她竟然从盛翊军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小点的温柔。

    见盛翊军还在等待她出声,颜琸倾砸吧了几下嘴,说道:“S先生,那个,那个……”

    她何时变得这么怂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我的相册能不能还给我?”

    终于说出来了。

    颜琸倾趁盛翊军君心大悦的时候,赶紧提要求。

    可盛翊军只是看了她几眼,并没有说话。

    颜琸倾分明从那几眼中察觉到情况有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刚好像从盛翊军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失望。

    颜琸倾抿了一下唇,脸上多了几分讨好,尽量放低姿态,说道:“其实那是一本老相册,很多照片都花了,你看看能不能容我拿到照相馆去修一下”?

    颜琸倾笑眯眯地看着盛翊军,感觉脸都笑僵了,然而盛翊军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不过这样的借口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见盛翊军态度并没有软化,颜琸倾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哎,算了,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那本相册里面有很多衣不蔽体、有伤风化的照片……”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严重了,不过也合乎事实。算起来,她穿开裆裤的照片可不就是衣不蔽体吗?而她上树揭瓦的照片何尝不是有伤风化?

    说到动情处,颜琸倾真的很想拿出手帕挤出几滴眼泪,对盛翊军说:“大爷,不是奴家不让你看,实在是奴家怕污了你那24K的黄金白钻眼呐……”

    颜琸倾忽然想起她和盛翊军第一次不甚友好和happy的见面,想想她当时不过是扯着盛大爷的袖子问了一句,“帅哥,请问你内裤的型号是多少”,结果她就悲催了,盛大爷不仅赏了一句“不知羞耻”,而且还用暴力的手段将她缉拿归案。

    天地良心啊,她连猥亵盛大爷的动机都没有,结果就被人家冠上女流氓的头衔。

    如果让盛大爷看到她的那些私房照,她还能有活路吗?依照这男人的保守程度,说不准就会将她送到扫黄组去,理由十分充分,以照片为证。估计这次盛大爷不会说她衣不蔽体、有伤风化,而是直接说她伤风败俗。

    颜琸倾是个好孩子,一说完,赶紧闭上嘴,听候发落,可是等了很久,盛大爷都没有出声。

    她没有抬头,而是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盛翊军。

    大爷,你好歹给句话啊!

    就在颜琸倾感觉脖子僵、全身发麻、大腿间歇式抽搐的时候,盛大爷终于开了尊口。

    “不行。”

    得嘞,两个字就将悠悠众口给堵死了。

    只是大爷啊,既然你老不同意,就早点说,还摆什么谱啊,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多表情。

    颜琸倾撇了撇嘴,抬起头,将脸扭向一边。那小家子气的样子,若是被邓汉子看到了,肯定会说:“颜颜啊,不管你扭多少次脸,你的那张包子脸怎么都不可能变成锥子脸,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许是不忍看到颜琸倾气呼呼的样子,盛翊军勉强又开了一次金口。

    “你真的很想拿回那本相册?”

    废话,若不是为了夺回那本私藏她不光明不磊落过去的相册,她能待在这里陪大爷你吹凉风吗?

    颜琸倾想都没想赶紧点头,就怕慢了半拍,盛翊军突然收回成命,并且转头跟她说,“逗你玩呢”,不过现实跟这句话没多大差别。

    盛翊军看着她,眼神幽幽暗暗的,在微弱的光线下竟然折射出一种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还跳跃着一两点的笑意,看到这里时,颜琸倾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盛大爷心情不坏。这是不是意味着盛大爷一个心情颇好就会大赦天下,顺带赏她一个恩赐,将那本破相册还给她。

    想来那本相册就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比起岛国女子的写真集,连小巫都算不上。

    想想也是,盛大爷怎么说也是一个前途似锦的大好男儿,什么样子的美女没见过,就是她傻,才会以为这男人眼界放宽,突然对她有意思。现在看来,盛大爷扣留了她的相册,就是为了抓住她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拿出来威胁她。

    就在颜琸倾天马行空,在脑海里构思一起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就听到盛翊军说:“你想拿回相册也不是不可以”。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事情有转机。

    但是依照她对这男人的了解,想必这话的后面还有半截没说完。

    果不其然,下一刻盛翊军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说:“方法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见盛翊军脸上又露出那种危险的笑,颜琸倾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里不知怎么地突然有些紧张,她张了张嘴,说话有些结巴。

    “什……什么方法?”

    相比她的紧张,盛翊军倒是淡定得很。

    颜琸倾死死盯着对方的嘴巴,看着对方的嘴巴抖动了几下,吐出一连串连贯不失得体的话。

    她恍然觉得盛翊军说的话跟从老爷子嘴里吐出的烟雾一样,飘出一圈圈白色透明的烟雾,一环扣一环,让她时不时犯晕的脑袋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你觉得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将私有物品变成共有物品?”

    颜琸倾承认自己害怕动脑子,所以她很少去碰脑筋急转弯之类的东西,因为这个弱点,还一度被邓汉子嘲笑为“弱智青年”,邓汉子的点评一向很犀利,邓汉子说:“颜颜啊,想不到你这么胆小,是不是害怕受打击?少女,你要知道人是在打击中成长的,纵然你的智商确实没有什么优势,但是也不能因为受挫,固步自封……”

    邓汉子一向喜欢说漂亮的话,等她自己有一天终于也被一道智力题为难住的时候,她很狡猾地趁她不注意偷翻后面的答案,并且趁机向她提问,在她被折磨得力不从心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得意地说:“颜颜,千万不要气馁,智商这样的事不是靠想出来的……”

    颜琸倾感觉自己现在就面对着一道脑筋急转弯的题目,出题人是盛大爷,而她刚好是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

    颜琸倾苦思冥想,脑袋都想破了,突然灵光一闪,她赶紧回答道:“难道是实行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

    见盛翊军嘴巴貌似抽了抽,颜琸倾马上进行纠正。

    “难不成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个人收入分配制度?”

    见盛翊军不仅嘴角抽搐,连带眉头也抽了抽。

    颜琸倾伸出手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看来以前学政治也不是完全没好处,既能应对老爷子的随机提问,相谈甚欢的时候,还能显摆一下自己的学识,现在还能拿来应对盛大爷的刁难。

    颜琸倾此时无比庆幸上政治课那会既没有打瞌睡,也没有思想开小差,虽然跟听天书差不多,脑海中到底还是记下了一些东西。

    可还不等她亮出剪刀手欢呼一下,后脑勺就被盛大爷赏了一记。

    难道她回答错了?

    颜琸倾还没有来得及申辩,就被盛大爷瞪了一眼,盛大爷那脸黑得跟被污水漂染过一样。

    颜琸倾越发担心照此下去盛大爷圣体欠安,若不是气氛不对,她真的很想说:“大爷,请放过你家帅气的小脸蛋吧!小脸蛋长得这么帅也不容易,想想看,既没有长残,也没有长成一副歪瓜裂枣的样子,你就该知足了,怎么能让小脸蛋做出那么高难度的表情呢……”

    颜琸倾自以为反省的态度都刻在了脑门上,可奈何盛大爷根本不用眼睛看人,而是用鼻孔看人,看看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拽得跟二百六似的。

    颜琸倾撇了撇小嘴,说起来她心里不仅郁闷,还特别委屈。

    她的回答只是没有答到点子上,按照语文老师的说法,那就是词不达意,大不了扣分。

    可是在盛大爷这里,她答错一道题跟拔了他一根头发似的,那斤斤计较的样子还不如他们小区里蛮不讲理的孩子。

    难道说盛翊军的提问中不仅涵盖了数学当中的“一题多解”,还容纳了语文当中的“答案仅供参考,言之有理即可”?

    就在颜琸倾还在为此事犯难之际,不想手臂就被人拽着往前走。

    大爷啊,你要走,好歹也吱个声啊,这不声不响的,害得她差点摔了一跤,不过有大爷在,摔跤的概率显然为零。

    颜琸倾原本以为只要忍受住盛大爷的冷处理,回到家之后,她就能抱着被子滚床单,不想回到家又是一番磨难。

    时间:21:00。

    地点:颜家大厅。

    出场人物:老爷子、老佛爷、盛翊军、颜琸倾、邓汉子和顾疯子。

    颜琸倾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一角,拿眼睛偷偷地瞟了眼四周,坐在她旁边的是盛大爷,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如同老僧入定,而坐在她正对面的是邓汉子和顾疯子,此时的邓汉子正在吃苹果,嘴巴一抽一抽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脸颊被挤得圆鼓鼓的,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咬苹果的声音,邓汉子身旁坐着一个免费削平果的劳动力,一个吃,一个削,倒是配合得默契,见她的视线看过来,邓汉子咬得更欢快了。

    颜琸倾将视线转开,最后落到坐在主位上的颜家二老身上,只见二老脸上各是一番光景。

    老爷子神情严肃,眼神幽暗,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眉头皱得跟两条毛毛虫一样。

    见状,颜琸倾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老爷子很少会露出这么深沉的表情,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意味着大事不好。

    难不成盛翊军并没有和老爷子进行会师?

    颜琸倾忍不住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盛翊军。

    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怎么还坐得住。

    颜琸倾不禁想起半个小时前,当他们一行人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被通知半个小时后在大厅集合,召开家庭会议。

    当时邓汉子附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颜颜,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我猜伯父伯母突然召开什么劳什子会议,肯定是考虑到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眼下来了小盛这个香饽饽,还不得急着把你推销出去……”

    这话虽然听着不中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说得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看老爷子和老佛爷这几天的反应,似乎对盛翊军确实很满意,她应该要做好防范才是。

    不同于老爷子的严肃,老佛爷脸上却洋溢着春天来到时的鸟语花香,看看,不仅眼角的笑纹出来了,连嘴角的笑纹也出来了。

    颜琸倾瞅了瞅自家老佛爷的脸,暗自撇了撇嘴。

    老佛爷啊,到底是什么事把你给乐成这样?

    见大家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颜琸倾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伸出手拿杯子,不料这时老爷子身下的椅子动了动。

    听这声音,颜琸倾就知道她家老爷子要开口准备讲话了。

    老爷子有个习惯,说话之前,屁股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这种预备动作好像是为了彰显某种气势。

    果然如颜琸倾想的那样,下一刻,老爷子说话了,只是一开嗓子,就是数落她的不是。

    “闺女啊,我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要跟个假小子一样。”

    颜琸倾微微有些发愣,老爷子今天是怎么了,平常可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这么苛刻,她向来随性惯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正规的坐姿,以前老爷子有那么段时间纠正过她的行为举止,可奈何她屡教不改,许是对她大失所望,渐渐地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后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眼。

    老爷子刚说完,老佛爷立马又接着说:“闺女啊,要记得随时保持淑女形象”。

    这话从老佛爷嘴里说出来咋这么奇怪呢,颜琸倾狐疑地看着暗中对她使眼色的老佛爷。

    如果颜琸倾不记错的话,在她很小的时候,老佛爷就喜欢买一些男孩子的衣服给她穿,说起来她身上缺乏女性该有的魅力跟老佛爷的启蒙教育脱不了干系,可现在老佛爷竟然跟她强调淑女形象。

    见颜琸倾并未领悟其中的真意,老佛爷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发言,不料邓汉子抢白道:“颜颜啊,我猜伯母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在小盛面前那个啥啥啥了”。

    到底是哪个啥啥啥,这些人怎么说话老是喜欢说一半,不说完呢?

    见颜琸倾领悟能力严重不达标,老佛爷气得用扇子使劲了扇了几下,说道:“小倾,你给我站起来,好好地检讨一下”。

    检讨,她要检讨什么,难不成要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重新翻出来检讨一遍?

    说她不应该在同桌的文具盒里放毛毛虫,还是说她不应该将试卷不小心当做厕纸用了,亦或是说她不应该抢琸珥的零食……

    见颜琸倾不说话,老佛爷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说呀”!

    颜琸倾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好孩子,于是乎她就这样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在不听父母的话,不认真学习,顶撞老师,欺负弱小,不尊师重道,不尊老爱幼……”

    见老佛爷还是不满意,颜琸倾继续搜肠刮肚,将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一一罗列出来。

    “我还错在打碎了老爷子的青花瓷古瓶,偷吃了老佛爷的乌鸡白凤丸。哦,对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在老佛爷强令我减肥的时候偷吃鸡腿,偷吃也就罢了,还不抹干净嘴……”

    颜琸倾话还没说完,有一个人先忍不住笑了。

    “噗嗤——”

    笑什么笑,没看到老娘态度这么诚恳吗?

    颜琸倾忍不住对坐在正对面笑得很娘炮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她终于知道这人为何会被邓汉子欺负得死死的,那是因为欠收拾。

    许是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气氛,顾疯子强撑着笑意,憋得面部有些痉挛。

    “不好意思,颜老师,你继续。”

    颜琸倾不再理会抽风的顾疯子,继续批评与自我批评。

    “总之,我上对不起党和组织的培养,下对不起父母和老师的栽培,我是一个罪人,我不应该以为自己接受到高等教育就忘乎所以、放浪形骸,疏忽自身修养和政治改造。我决定今后一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将一切阻碍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进步发展的思想和行为扼杀在摇篮里,切实加强三观教育和改造,保持思想建设的纯洁性,将‘三严三实’贯彻到底……”

    颜琸倾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厅中央,微低着头,认错的态度无可挑剔,可偏偏说出的话却连一点边都沾不到。

    这时老爷子的大掌落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颜琸倾跟着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估算这个茶几的寿命,照老爷子拍桌子的频率来看,估计这个茶几离寿终正寝已经不远了。

    “这就是你的检讨?”

    老爷子气得嘴都歪了,他怎么都想不通小时候看着挺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长大之后变化这么大,隔三差五就给他一顿气受。想来他跟他老伴都是规规矩矩的人,说话做人老实本分,从来不做什么越距的事,既然不是基因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佛爷一边给老爷子拍背顺气,一边还不忘了朝颜琸倾怒了努嘴。

    “小倾,你都是一个快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没分寸。”

    颜琸倾几乎被老佛爷嘴里的“结婚”吓了一跳。

    结婚,跟谁,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颜琸倾突然有些郁闷,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自己一定会是电视剧中那种在结婚当天被最后通知自己要结婚的人。

    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威胁的话,只不过是给她下了一道圣旨,连ABCD的选项都省了。

    “我已经跟翊军商量好了订婚的日子,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跟翊军去见未来亲家。”

    听听,这声“翊军”叫得跟自己亲儿子似的。

    她能选择不去吗?老爷子自然没有给出这个选项。

    话说自从盛翊军来了,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每况日下,现在竟然还不如仅仅在她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的顾疯子,毕竟顾疯子有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一开口准能将老少妇孺哄高兴,老爷子和老佛爷自然不在话下。

    邓汉子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歪到她身上。

    “颜颜,恭喜你终于在单身边缘化阶段被人救起,要不要我为你超度一下?”

    邓汉子还真是随时都不忘了打击她一下。

    得嘞,邓汉子要超度就赶紧给她自己超度一下,她现在好歹是要脱光了,可邓汉子八字还没有一撇,怎么说她们两个人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却非要整得跟兔死狐悲一样,有什么意思?

    颜琸倾用手肘撞了邓汉子一下,还没有拿话回击一下她,就见老爷子和老佛爷站起来想要离开。

    敢情这次的家庭会议就是宣告她跟盛翊军订婚的事,什么检讨那都是二老故意做给盛翊军看的,为的就是给盛翊军传达这样一种讯息:他们对女婿的重视程度高于女儿,并请盛翊军务必放心,他们会对颜琸倾严加管教,以期达到最佳配偶的标准。

    颜琸倾突然感觉脑仁有些疼,一抽一抽的,跟着大脑神经元一起在跳动,节奏有些紊乱。

    想不到还真被邓汉子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照二老明镜般的心思,应该早就看中了盛翊军,唯恐盛翊军对她不满意,临时变卦,才整出这么一出借花献佛的戏码,既让盛翊军宽心,也能将事情敲定下来,并且提前排上日程。

    二老这种未雨绸缪的心思,颜琸倾深表理解,可不带这样将她往外推的。

    就算盛翊军是金子,是钻石,是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或是千金难求的随候珠,难不成比他们的女儿还重要?

    “我不同意。”

    虽然颜琸倾的声音不大,但是胜在气势不低,让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段由父母主导的婚事对颜琸倾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们万万没想到反对的人不是盛翊军,而是颜琸倾。

    用邓汉子通俗的话说:“小颜同志,你就知足吧!人家盛翊军配你那完全是绰绰有余,想想盛翊军是什么人物,要是在古代那是帝王之相,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现在人家好不容易上门负责任,你不死死咬住这块香饽饽不放,还想打算拱手让人不成。我说你,拿乔该有个分寸,别不知好歹……”

    在这件事上,二老早就跟邓汉子形成统一战线,纵然颜琸倾是他们女儿,可他们也不能昧着良心说颜琸倾如何如何优秀,颜琸倾有几斤几两,他们还能不知道,可正因为知道,他们才忧心忡忡。

    见大家的视线都朝她射过来,颜琸倾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重申了一遍,“我不同意”。

    她不是没看到盛翊军脸上那副要将她吞吃下腹的表情,说起来如果真的能和被这样一位除了嘴贱一点外还真没啥挑剔的男人在一起,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但是她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安排嫁出去。对盛翊军是一种勉强,对她又何尝不是?

    说她幼稚天真也好,固执任性也罢,就算是蹉跎了二十五年,她依旧认为感情是生活在一起的前提,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她不想这么不负责任地将自己推销出去,如一件物品那样,随时等着被买家退回,如果是这样,她情愿孤独终老。

    就在颜琸倾寻思着如何将自己的想法用适当的语言表达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老佛爷说:“这事明天再说,现在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老佛爷用这么严肃不容否决的声音说话,她知道这事不能拖延,最好现在解决,拖到明天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可是老佛爷眼中的暗示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过一会老佛爷就会找她面谈,只是有什么事非要避开众人两个人说呢?

    拿捏不准老佛爷会跟她说什么,颜琸倾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传来有人下楼的声音,颜琸倾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老佛爷停在楼梯口处,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而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盛翊军。

    “小盛,你过来一下。”

    看着书房的门被关上,颜琸倾总感觉老佛爷的表现有些反常,仿佛一夕之间从一个需要她老爹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女人变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这种怪异的落差非但没让她觉得安心,反而让她觉得不安。

    颜琸倾私底下想了很多,她想是不是老佛爷玩股票输得倾家荡产急需资金周转才这么急着将她嫁出去?

    转而一想虽然老佛爷平日里喜欢学人家买股票玩玩,但是老佛爷怎么说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就算她有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可还有老爷子在一旁帮她拿主意,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来。

    难道说老爷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别看老爷子平常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是上课的时候该有的气势一点都没落下,他向来主张严师出高徒,对付那帮不听话的学生一点情面都不给,说话虽然带着三分礼让,但是每句话都能掐中要害,真正做到教训人不带脏字,并且还能让人感觉有涵养,有好几次让那帮做错事的学生羞愧欲死。

    颜琸倾想许是老爷子教训学生的方式太过极端,于是昔日被他教训过的学生变成一方的无霸王要伺机寻仇,说起来,被一两个问题学生记恨上也不奇怪。

    ……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揣测下去,突然颜琸倾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将视线聚集在门口的位置。

    盛翊军走出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时老佛爷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终于得到老佛爷的召见,颜琸倾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经过盛翊军身旁的时候,她原本还想问了一下老佛爷跟他说了什么,不想这男人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压根就不搭理她。

    颜琸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气什么,不过是先一步获得老佛爷的召见,她就不信凭她这么多年在老佛爷身边摸爬滚打,还比不过一个在她家只住了一晚的男人。

    颜琸倾越过盛翊军走进书房,只是在关门的一刹那却收获到盛翊军状似无意的一瞥。

    这男人真奇怪,看他的时候,鸟都不鸟她,不看他的时候,反而偷偷地看她。

    见颜琸倾走进去,盛翊军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可摸了很久,都没有摸到那个有时候可以让人一解烦闷的东西。

    渐渐地,盛翊军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曾碰过烟这种东西了,身上自然也不会带,只是此时特别想抽上一根。

    他靠在墙上,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老佛爷对他说的话。

    “你别看我闺女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时候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可她经历的事却让人不敢想象。”

    或许是他的反应让老佛爷很满意,老佛爷竟然卸下心防,对他开诚布公起来。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

    盛翊军不置可否。

    “因为我和我家老头子都一致认为你是一个可以让我家闺女托付终身的人,就凭这一点,你完全有资格了解我闺女的过去。”

    盛翊军没想到老佛爷会对他给出这高的评价,这一点是他在之前不曾想过的。

    “你应该不知道小倾在十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吧?”

    见盛翊军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老佛爷继续说道:“我猜小倾也不会跟别人说”。

    老佛爷看向窗外,顿了一下,才说道:“那次小倾差点就死了”。

    老佛爷说这话的时候,垂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指关节有些颤抖。

    虽然看不清楚老佛爷脸上的表情,可盛翊军却听出声音里面的心惊胆战。

    不说是老佛爷,就连盛翊军自己也免不了有些后怕。

    “差点”,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词。

    盛翊军压根就不敢想象颜琸倾不在了,他会如何。

    不知道怎么的,盛翊军忽然就想起了颜琸倾下巴处的那条疤痕,想来也是那次造成的。同时又想起颜琸倾有严重的恐高倾向,那次在军营里被他举起来的时候,颜琸倾突然情绪失控……

    “当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小倾已经被推进抢救室。我从来不知道人类可以如此的脆弱,那时支撑着小倾生命的仅仅是一根连接到鼻子和口腔的氧气罩,匆匆推门出来的护士告诉我,‘你女儿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医生让我出来问你是否可以动手术,如果可以,请在这份安全协议上签字,不然……’那名护士后来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海里只停留一个信息:我闺女快死了。我抖着手在那份生死状上签下大名,若不是赶过来的老头子扶着我,我怕是早就坐在地上了……”

    盛翊军放在口袋的手抖了抖,为了防止他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他将两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握在一起,可手指还是抖动得厉害。

    “其实那些绑架小倾的人真正想要绑架的人不是小倾,是琸珥。我一直都知道那丫头性子倔,跟她老爹一样都是倔脾气,连到了生死关头都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对那些人透露琸珥的情况……说到底还是因为琸珥……”

    老佛爷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近似歇斯底里,失去以往的端庄典雅,她五官扭曲得厉害,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有着浓浓的后悔,还有怨恨。

    或许这就是颜家二老不待见颜琸珥的真正原因。

    老佛爷缓了很久,情绪才平息下来,她转过身,看着眼前不苟言笑,言行举止规范到近似变态的男人,脸上多了几分郑重。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待我的女儿,如果你觉得你自己做不到,可以直接说,这种事不能勉强……”

    “我能做到。”

    老佛爷明显松了一口气。

    颜琸倾自然不知道老佛爷对盛翊军透露了她小时候被绑架的事。

    她走进房间,看着站在窗边的老佛爷,突然意识到只有她们母女两个人,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说起来从小到大一直找她谈话的人都是老爷子,在这间书房里,她可没少受到老爷子的训斥,到处洋溢着老爷子横眉冷对的影子。

    她还没有开口,老佛爷就先开口了。

    “你刚刚不是说不同意吗?怎么现在又不吱声了?”

    现在的老佛爷让颜琸倾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成熟了不少,变成了一个正常且正经的居家老太太。

    难不成老佛爷的大脑被外星人植入,一日千里、突飞猛进,思想高端大气了不少?

    颜琸倾仔细地瞅了瞅老佛爷的脸色,见她并没有试探的意思,故而问道:“妈,你难道不觉得你闺女配不上人家吗”?

    虽说她知道老佛爷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却不想老佛爷竟然会说得这么直白,丝毫不顾及她女孩子家家脸面应该往哪里搁。

    “女儿,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颜琸倾暗自翻了个白眼,说道:“承蒙你悉心照顾,这么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听你的意思,你不是看不上人家小盛,而是害怕人家小盛看不上你。”

    看看,今日的老佛爷和昨日的老佛爷简直是云泥之别。

    颜琸倾赶紧喉咙有些发痒,咳了几声,说道:“可以这么理解”。

    颜琸倾回答得有些敷衍,不想这样,老佛爷还能那话堵她。

    “你放心,小盛已经向我保证以后对你倍儿好。”

    “妈,你是不是威胁人家了?”

    想必老佛爷用的不是土匪式的威胁,而是棉花糖式的威胁。

    “闺女,我像那种人吗?”

    像,简直像极了。你说说,你哪次不是用口头上和行动上的威胁来威胁老爷子给你捏肩膀、跑腿、买东西、做饭……

    颜琸倾一时没留神,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声说了出来,她慢慢地抬起头查看老佛爷的表情,不想就看到老佛爷一脸怨怼地看着她。

    “闺女,我有那么差劲吗?明明是你老爹说自己是好男人,要展示一下好男人的风度,我才委以重任……”

    “……”

    想来她的厚脸皮就是从老佛爷那里遗传的。

    见老佛爷一直在跟她玩文字游戏,颜琸倾渐渐有些疲乏了,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大刀阔斧地问道:“妈,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向我炫耀你跟老爷子多么恩爱吧”?

    老佛爷走过来,坐在颜琸倾身旁,点了点头。

    “确实是因为别的事。”

    她就说老佛爷怎么突然装深沉了,敢情是为了做铺垫。

    “说吧,说吧,再不说我都想睡了。”

    睡意席卷而来,颜琸倾伸手拍了拍嘴巴,打了一个呵欠,眼圈周围有一小串眼泪。

    “其实是关于你爸的事。”

    听到这里,颜琸倾猛然被惊醒,瞌睡虫跑去了大半。

    “我爸怎么了?”不会像她刚才脑补地那样吧?

    老佛爷眼中多了几分凝重,看着颜琸倾不说话,那样子让她的心突然被提起来。

    “你爸得了肝癌。”

    “啪嗒”一声,颜琸倾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撞击了一下。

    “你爸希望在他人生最后的一小段时光里能亲眼看到你有个好归宿,你也知道你爸死要面子,当年你离开出走那会,他气得半个月没怎么吃饭,想去找你,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后来他一度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你走出家门的时候拦住你。你走了之后,他每天都会坐在阳台上等着听敲门的动静,猜想下一个会不会是你站在门外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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