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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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衡看到沈慕晚的信的内容的时候是很惊讶的。惊讶于沈慕晚对于齐尚书大人的态度的转变。毕竟一开始她便设定了齐尚书是坏人，能够将这种思维打破重新去思考，是件很困难的事情。</p>
秦夕衡本身对于齐尚书的态度并没有去判断他如何。他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更相信的是证据。</p>
不管齐大人针对杜明的理由是什么，也不是他污蔑别人舞弊的道理。一码事算一码事。</p>
秦夕衡思忖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贾家大老爷当时许是提拔过齐大人的，而齐大人也许知晓一些真相，针对杜明可能也是复仇的心理。</p>
虽然秦夕衡拒绝了沈慕晚去探访杜明的计划，但是他自己却打算去。因为这段时间沈慕晚确实不太合适来到刑部，尤其是大狱。不仅仅是因为最近大狱里的环境过于恶劣，还因为这段时间刑部人员复杂，求情的，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刑部的人应付这些人习惯了，但这个时候如果沈慕晚出现在了刑部，那些人一定会像狗看见骨头了一样扑上去的。相信圣上也是如此考虑的，才直接下了命令让她在家里待着。</p>
在贾家的案子被掀开来之后，杜明的牢房便换了一间，在最里面，离刑讯室最远的一间。</p>
狱卒将秦夕衡引过来就匆匆忙忙的去忙活别的了，倒是省了秦夕衡支走他们的时间。</p>
“杜明，还是应该叫孙公子？”秦夕衡目光如炬的看着杜明。</p>
杜明似乎有所料到，并不惊讶。从茅草铺的垫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身体不再似之前的微微佝偻，反倒十分挺拔。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目光却变得锐利很多。</p>
秦夕衡心中冷笑，果然这个杜明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之前掩藏的真的不错，仿若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一般，如今的真面目从目光中便能看出，这人经历过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多。</p>
“我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是一个少年将我的身份指出。”杜明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之前他一直在他面前演戏，他甚至瞧不上他，毕竟在他眼中，秦夕衡只是一个刚刚考取功名的世家子弟。</p>
秦夕衡懒得与他寒暄这些“你进京想要做什么？”</p>
“当然是做官。”杜明嘴角微微勾起，在昏暗的烛火下却显得异常瘆人。</p>
“做吏部尚书么？”秦夕衡讽刺的道。</p>
杜明也不生气。“我可对管人没什么兴致。”</p>
“你想报仇么？”秦夕衡来这一趟，问清楚这一点便是目的之一。</p>
杜明收敛了翘起的嘴角摇摇头“错了便是错了。”</p>
秦夕衡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从杜明的文章和之前的接触，他挺欣赏这个杜明的，哪怕现在他变了身份，甚至于之前的怯懦都是在演，他也能够理解。但是他必须保证这个人对于朝廷无害，才能去做接下来的事情。</p>
“好。你知道这次陷害你的是谁对么？”这是他来的第二个目的，从杜明的口中确认他们的猜想。之前杜明不会说，而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不觉得杜明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p>
“知道。”杜明点头。“你都已经知道我是他的子嗣，仍旧还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么？”</p>
“你是你，他是他。我去查你的身世也只是想将事情弄明白，至于你的身份到底如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秦夕衡难得的解释道。</p>
杜明听到这话怔然，半晌突然笑出声音“哈哈哈，如果所有人都如你这样想，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p>
他的出生便是一个错，刚刚出生母亲父亲就相继去世了，他被接到谢家，可谢家不敢认他，将他交给了如今的养父母。</p>
他养父母对他并不好，每个月谢家会给他养父母银钱，负责他的起居，可是他们让他干活，给他不足量的饭。后来大了一些，最美好的时候算是在谢家族学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至少能吃饱能穿暖，虽然经常会受到谢家孩子的欺负，他也觉得可以忍受。他懂事之后便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谢老太爷亲口告诉他的，却不是什么好话。</p>
谢老太爷说他的祖父是个伪君子真小人，犯了很大的罪却推到了无辜的人的身上。说他父亲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说他母亲是个不孝之人。</p>
所以小时候别人欺负他，他便忍着，他觉得都是他的错。但是他想活着，他想还债，还祖父欠的债，还母亲欠的孝，他想成为一个被人敬仰的人。他努力读书，直到有一篇文章被传颂，他有了神童之名，可周围欺凌他的人更多了，他便开始学会藏锋。</p>
就在两年前，他本想着可以离开关内，进京考试了，可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夕，他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警告他不要进京参加科举，否则就会揭露他的身份以及当年的真相。杜明知道那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便没有再进京了。</p>
而今年，他想要科举从仕的念头再一次被提起来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的离开了关内来到了京城，京城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希望，他结交了很多有文采之人，见到了京城的繁华，也顺利的参加了科举并且取得了好的名次，他以为一切都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p>
直到琼林宴上的事情发生，他知道了，那人没有忘记他，没有放过他，这舞弊案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不听话，那便是他的死期。</p>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人未出手，他的事情却被两个小孩子给揭露出来了，时也命也罢。</p>
“那人是谁？”秦夕衡打断杜明的出神问道。</p>
“现在的吏部尚书大人。”杜明道。</p>
“你怎知是他？”</p>
“在来京城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杜明将两年前收到信件的事情说给秦夕衡听，“到了京城之后，无意间见到了齐大人写的一篇小赋，字迹与我收到的那封信一模一样，我才确认。”</p>
秦夕衡看到沈慕晚的信的内容的时候是很惊讶的。惊讶于沈慕晚对于齐尚书大人的态度的转变。毕竟一开始她便设定了齐尚书是坏人，能够将这种思维打破重新去思考，是件很困难的事情。</p>
秦夕衡本身对于齐尚书的态度并没有去判断他如何。他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更相信的是证据。</p>
不管齐大人针对杜明的理由是什么，也不是他污蔑别人舞弊的道理。一码事算一码事。</p>
秦夕衡思忖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贾家大老爷当时许是提拔过齐大人的，而齐大人也许知晓一些真相，针对杜明可能也是复仇的心理。</p>
虽然秦夕衡拒绝了沈慕晚去探访杜明的计划，但是他自己却打算去。因为这段时间沈慕晚确实不太合适来到刑部，尤其是大狱。不仅仅是因为最近大狱里的环境过于恶劣，还因为这段时间刑部人员复杂，求情的，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刑部的人应付这些人习惯了，但这个时候如果沈慕晚出现在了刑部，那些人一定会像狗看见骨头了一样扑上去的。相信圣上也是如此考虑的，才直接下了命令让她在家里待着。</p>
在贾家的案子被掀开来之后，杜明的牢房便换了一间，在最里面，离刑讯室最远的一间。</p>
狱卒将秦夕衡引过来就匆匆忙忙的去忙活别的了，倒是省了秦夕衡支走他们的时间。</p>
“杜明，还是应该叫孙公子？”秦夕衡目光如炬的看着杜明。</p>
杜明似乎有所料到，并不惊讶。从茅草铺的垫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身体不再似之前的微微佝偻，反倒十分挺拔。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目光却变得锐利很多。</p>
秦夕衡心中冷笑，果然这个杜明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之前掩藏的真的不错，仿若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一般，如今的真面目从目光中便能看出，这人经历过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多。</p>
“我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是一个少年将我的身份指出。”杜明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之前他一直在他面前演戏，他甚至瞧不上他，毕竟在他眼中，秦夕衡只是一个刚刚考取功名的世家子弟。</p>
秦夕衡懒得与他寒暄这些“你进京想要做什么？”</p>
“当然是做官。”杜明嘴角微微勾起，在昏暗的烛火下却显得异常瘆人。</p>
“做吏部尚书么？”秦夕衡讽刺的道。</p>
杜明也不生气。“我可对管人没什么兴致。”</p>
“你想报仇么？”秦夕衡来这一趟，问清楚这一点便是目的之一。</p>
杜明收敛了翘起的嘴角摇摇头“错了便是错了。”</p>
秦夕衡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从杜明的文章和之前的接触，他挺欣赏这个杜明的，哪怕现在他变了身份，甚至于之前的怯懦都是在演，他也能够理解。但是他必须保证这个人对于朝廷无害，才能去做接下来的事情。</p>
“好。你知道这次陷害你的是谁对么？”这是他来的第二个目的，从杜明的口中确认他们的猜想。之前杜明不会说，而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不觉得杜明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p>
“知道。”杜明点头。“你都已经知道我是他的子嗣，仍旧还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么？”</p>
“你是你，他是他。我去查你的身世也只是想将事情弄明白，至于你的身份到底如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秦夕衡难得的解释道。</p>
杜明听到这话怔然，半晌突然笑出声音“哈哈哈，如果所有人都如你这样想，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p>
他的出生便是一个错，刚刚出生母亲父亲就相继去世了，他被接到谢家，可谢家不敢认他，将他交给了如今的养父母。</p>
他养父母对他并不好，每个月谢家会给他养父母银钱，负责他的起居，可是他们让他干活，给他不足量的饭。后来大了一些，最美好的时候算是在谢家族学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至少能吃饱能穿暖，虽然经常会受到谢家孩子的欺负，他也觉得可以忍受。他懂事之后便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谢老太爷亲口告诉他的，却不是什么好话。</p>
谢老太爷说他的祖父是个伪君子真小人，犯了很大的罪却推到了无辜的人的身上。说他父亲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说他母亲是个不孝之人。</p>
所以小时候别人欺负他，他便忍着，他觉得都是他的错。但是他想活着，他想还债，还祖父欠的债，还母亲欠的孝，他想成为一个被人敬仰的人。他努力读书，直到有一篇文章被传颂，他有了神童之名，可周围欺凌他的人更多了，他便开始学会藏锋。</p>
就在两年前，他本想着可以离开关内，进京考试了，可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夕，他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警告他不要进京参加科举，否则就会揭露他的身份以及当年的真相。杜明知道那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便没有再进京了。</p>
而今年，他想要科举从仕的念头再一次被提起来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的离开了关内来到了京城，京城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希望，他结交了很多有文采之人，见到了京城的繁华，也顺利的参加了科举并且取得了好的名次，他以为一切都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p>
直到琼林宴上的事情发生，他知道了，那人没有忘记他，没有放过他，这舞弊案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不听话，那便是他的死期。</p>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人未出手，他的事情却被两个小孩子给揭露出来了，时也命也罢。</p>
“那人是谁？”秦夕衡打断杜明的出神问道。</p>
“现在的吏部尚书大人。”杜明道。</p>
“你怎知是他？”</p>
“在来京城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杜明将两年前收到信件的事情说给秦夕衡听，“到了京城之后，无意间见到了齐大人写的一篇小赋，字迹与我收到的那封信一模一样，我才确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