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总要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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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黎夏心情不好，周多春没敢再开口，默默地在旁边打着下手。</p>
等慢慢再有客人聚集起来，发现黎夏并不是在生她的气后，周多春才终于松了口气。</p>
黎夏虽然只准备了一盆面糊，卖得也比别的饼摊便宜一分钱，但她毕竟是第一次摆摊，大部分职工都是会熟人摊子上吃。</p>
等早晚班交接的高峰过去，黎夏的面糊还没全部用完。</p>
“办公室七点半才上班，多春姐，我准备再等一会，要不你先回去？”黎夏看了旁边周多春一眼，状似无意地问。</p>
周多春摇了摇头，等会还得搬煤炉呢，一个人可不好办，“我等你一起回去。”</p>
这样的话，黎夏捂住肚子，一脸难色，“那，多春姐你帮我看一下摊子。”</p>
周多春忙点头，让黎夏快去快回。</p>
黎夏感激地冲周多春笑笑，大步就往厂对面的安置区去了。</p>
以前这一片都是农田，后来公社建厂，这片地被划成了安置区，拆迁的农户都聚居在这一片。</p>
后来旁边的棉织厂扩建，以及近年来外来务工和做生意的人员增多，租房需求爆增。</p>
为了增加收入，大部分人家都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加屋增盖，原本错落有序的居民区，现在变成了迷宫一样的棚户区。</p>
巷道狭窄泥泞，最狭窄的地方，仅能容一人侧身走过，巷子里随处都是居户乱拉的线路，和晾挂的衣衫。</p>
黎夏根本就没有去找厕所，一走进巷子，确认周多春看不见她，立马就松开了捂肚子的手，快步向电线杆上贴有租房公告的地方走去。</p>
黎夏的身影刚消失，正帮老魏收摊的魏也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离开。</p>
“也哥，你去哪？”陆东明忙喊。</p>
结果魏也压根没理他，陆东明看向一边老神在在歇着的老魏，“魏叔，也哥这是干嘛去呢？”</p>
老魏抬眼扫了一眼，“你跟上去不就知道了。”</p>
“……”陆东明默默扭开了脸，他要是敢跟的话，会在这里问吗？</p>
老魏笑了笑，突然板起脸来，“我听说，你们大早上，跑去欺负人家小姑娘了？”</p>
早上那会他摊子上正忙的时候，忙完了才听别人说了两嘴，也没顾得上问魏也。</p>
“害，新来的，给立了下马威而已，以后也好管理不是。”陆东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下意识后退了一些，怕老魏拿大勺敲他脑袋。</p>
他们那哪算得上欺负啊，就嘴上凶两句而已，真正的欺负哪是这样的，直接把摊子一挑就行了，看在是两个小丫头的面子上，他已经很温柔了。</p>
再说了，给面子才去他们摊子上吃两口，别家求着他们去，他们还懒得去呢。</p>
不过也哥吃了那小丫头的饼，以后那摊子是他们罩着了吧？</p>
可也哥又说跟那丫头的爸有仇？</p>
“哑巴，要不你跟上去看看？”陆东明捅了捅旁边默不做声的陈敏行。</p>
那小丫头起身的时候，也哥就盯着了，人一进去也哥就跟着进去，他就不信陈敏行不好奇。</p>
陈敏行看了陆东明一眼，动作利索地把擦好的椅子摞到桌子上，继续去擦下一张，压根没理会他。</p>
陆东明，“……”</p>
“敏行比你聪明多了。”老魏嘿嘿地笑，起身摘掉围裙，“行了，收摊。”</p>
……</p>
安置区里到处都有租房广告，一年前的有，新贴上去的也有，上头都写明了房间条件，价格也一目了然。</p>
黎夏挑了户租住条件和价位都中间的，跑去人家院门口晃悠，她到的时候，院子里就已经有人在看房子了，还有人在搬家。</p>
“大姐，这么多东西啊，我帮你。”黎夏见搬家的那个东西多，笑着就上前去，帮着往三轮车上抬。</p>
她一个小姑娘，长相端正，打扮干净，脸上带着笑容，还是很容易博得别人的信任的，辛苦搬家的大姐愣了一瞬，便接受了她的好意。</p>
黎夏想把自己家里的房子卖了，因为周家和杨望湘的存在，她没有办法跑到镇上来贴广告，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跑到安置区来守株待兔。</p>
边搬东西，黎夏边竖着耳朵听那边说话，不时跟搬家的大姐打探一二。</p>
“哪里买得起房子哦。”搬家的大姐憨厚地笑起来，只让黎夏帮她拿小件的行李。</p>
“小妹，看到没，这院里二层楼有太阳的房间，一间就要五块钱一个月，我们现在要搬过去的，才三块钱，就是没太阳，但是院子里有地方给我们放东西，比这里好。”</p>
来这里做生意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反而少，她们跟着亲戚过来，做生意的钱都是借的，过日子要精打细算，租房子更是能省就省。</p>
“就算要买房子，那也是挣了钱回老家买，叶落归根，你说是不是。”大姐笑着道。</p>
是这个理，黎夏微叹一口气，她上辈子不还一心想着查清父亲死亡真相后，回家把老房子整一整，回家生活养老么。</p>
东西不多，几下就搬好了，大姐向黎夏道了谢，自己就踩着三轮车离开了。</p>
这边租房的也没有谈拢，好像是嫌房东的房间有些小，院里没地方给放东西。</p>
租房的人走了，黎夏也不好再呆下去，毕竟是生面孔，周多春那里，也不能让她等太久。</p>
为了不让周多春起疑，黎夏咬着牙去公厕站了一分钟。</p>
安置区建的都是公厕，人口密集，又没有专门的环卫人员，公厕的环境可想而知。</p>
等黎夏回到摊位边时，身上还隐隐带着那股味道，“这里的厕所太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进的，还排了好长的队。”</p>
周多春一点也没有起疑，这里的厕所她也去过，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回的那种。</p>
“你快来吧，我煎得不好，都没几个人买。”周多春赶紧把勺递给黎夏。</p>
看黎夏做得轻松，周多春还以为煎饼是很容易的事，真到她自己做起来才发现，一点也不容易。</p>
先不说她做不到像黎夏那样，一勺一个标准的圆饼，光是火候，就是压在她面前的难题。</p>
周多春也是会做饭的，煎饼也不在话下，但要煎到像黎夏那样黄澄澄地漂亮，厚薄均匀有卖相，她根本就做不到。</p>
黎夏一上手，饼就摊得又圆又好看了，买的人渐渐多起来。</p>
卖完后，两人一起回家。</p>
看出黎夏心情不好，周多春没敢再开口，默默地在旁边打着下手。</p>
等慢慢再有客人聚集起来，发现黎夏并不是在生她的气后，周多春才终于松了口气。</p>
黎夏虽然只准备了一盆面糊，卖得也比别的饼摊便宜一分钱，但她毕竟是第一次摆摊，大部分职工都是会熟人摊子上吃。</p>
等早晚班交接的高峰过去，黎夏的面糊还没全部用完。</p>
“办公室七点半才上班，多春姐，我准备再等一会，要不你先回去？”黎夏看了旁边周多春一眼，状似无意地问。</p>
周多春摇了摇头，等会还得搬煤炉呢，一个人可不好办，“我等你一起回去。”</p>
这样的话，黎夏捂住肚子，一脸难色，“那，多春姐你帮我看一下摊子。”</p>
周多春忙点头，让黎夏快去快回。</p>
黎夏感激地冲周多春笑笑，大步就往厂对面的安置区去了。</p>
以前这一片都是农田，后来公社建厂，这片地被划成了安置区，拆迁的农户都聚居在这一片。</p>
后来旁边的棉织厂扩建，以及近年来外来务工和做生意的人员增多，租房需求爆增。</p>
为了增加收入，大部分人家都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加屋增盖，原本错落有序的居民区，现在变成了迷宫一样的棚户区。</p>
巷道狭窄泥泞，最狭窄的地方，仅能容一人侧身走过，巷子里随处都是居户乱拉的线路，和晾挂的衣衫。</p>
黎夏根本就没有去找厕所，一走进巷子，确认周多春看不见她，立马就松开了捂肚子的手，快步向电线杆上贴有租房公告的地方走去。</p>
黎夏的身影刚消失，正帮老魏收摊的魏也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离开。</p>
“也哥，你去哪？”陆东明忙喊。</p>
结果魏也压根没理他，陆东明看向一边老神在在歇着的老魏，“魏叔，也哥这是干嘛去呢？”</p>
老魏抬眼扫了一眼，“你跟上去不就知道了。”</p>
“……”陆东明默默扭开了脸，他要是敢跟的话，会在这里问吗？</p>
老魏笑了笑，突然板起脸来，“我听说，你们大早上，跑去欺负人家小姑娘了？”</p>
早上那会他摊子上正忙的时候，忙完了才听别人说了两嘴，也没顾得上问魏也。</p>
“害，新来的，给立了下马威而已，以后也好管理不是。”陆东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下意识后退了一些，怕老魏拿大勺敲他脑袋。</p>
他们那哪算得上欺负啊，就嘴上凶两句而已，真正的欺负哪是这样的，直接把摊子一挑就行了，看在是两个小丫头的面子上，他已经很温柔了。</p>
再说了，给面子才去他们摊子上吃两口，别家求着他们去，他们还懒得去呢。</p>
不过也哥吃了那小丫头的饼，以后那摊子是他们罩着了吧？</p>
可也哥又说跟那丫头的爸有仇？</p>
“哑巴，要不你跟上去看看？”陆东明捅了捅旁边默不做声的陈敏行。</p>
那小丫头起身的时候，也哥就盯着了，人一进去也哥就跟着进去，他就不信陈敏行不好奇。</p>
陈敏行看了陆东明一眼，动作利索地把擦好的椅子摞到桌子上，继续去擦下一张，压根没理会他。</p>
陆东明，“……”</p>
“敏行比你聪明多了。”老魏嘿嘿地笑，起身摘掉围裙，“行了，收摊。”</p>
……</p>
安置区里到处都有租房广告，一年前的有，新贴上去的也有，上头都写明了房间条件，价格也一目了然。</p>
黎夏挑了户租住条件和价位都中间的，跑去人家院门口晃悠，她到的时候，院子里就已经有人在看房子了，还有人在搬家。</p>
“大姐，这么多东西啊，我帮你。”黎夏见搬家的那个东西多，笑着就上前去，帮着往三轮车上抬。</p>
她一个小姑娘，长相端正，打扮干净，脸上带着笑容，还是很容易博得别人的信任的，辛苦搬家的大姐愣了一瞬，便接受了她的好意。</p>
黎夏想把自己家里的房子卖了，因为周家和杨望湘的存在，她没有办法跑到镇上来贴广告，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跑到安置区来守株待兔。</p>
边搬东西，黎夏边竖着耳朵听那边说话，不时跟搬家的大姐打探一二。</p>
“哪里买得起房子哦。”搬家的大姐憨厚地笑起来，只让黎夏帮她拿小件的行李。</p>
“小妹，看到没，这院里二层楼有太阳的房间，一间就要五块钱一个月，我们现在要搬过去的，才三块钱，就是没太阳，但是院子里有地方给我们放东西，比这里好。”</p>
来这里做生意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反而少，她们跟着亲戚过来，做生意的钱都是借的，过日子要精打细算，租房子更是能省就省。</p>
“就算要买房子，那也是挣了钱回老家买，叶落归根，你说是不是。”大姐笑着道。</p>
是这个理，黎夏微叹一口气，她上辈子不还一心想着查清父亲死亡真相后，回家把老房子整一整，回家生活养老么。</p>
东西不多，几下就搬好了，大姐向黎夏道了谢，自己就踩着三轮车离开了。</p>
这边租房的也没有谈拢，好像是嫌房东的房间有些小，院里没地方给放东西。</p>
租房的人走了，黎夏也不好再呆下去，毕竟是生面孔，周多春那里，也不能让她等太久。</p>
为了不让周多春起疑，黎夏咬着牙去公厕站了一分钟。</p>
安置区建的都是公厕，人口密集，又没有专门的环卫人员，公厕的环境可想而知。</p>
等黎夏回到摊位边时，身上还隐隐带着那股味道，“这里的厕所太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进的，还排了好长的队。”</p>
周多春一点也没有起疑，这里的厕所她也去过，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回的那种。</p>
“你快来吧，我煎得不好，都没几个人买。”周多春赶紧把勺递给黎夏。</p>
看黎夏做得轻松，周多春还以为煎饼是很容易的事，真到她自己做起来才发现，一点也不容易。</p>
先不说她做不到像黎夏那样，一勺一个标准的圆饼，光是火候，就是压在她面前的难题。</p>
周多春也是会做饭的，煎饼也不在话下，但要煎到像黎夏那样黄澄澄地漂亮，厚薄均匀有卖相，她根本就做不到。</p>
黎夏一上手，饼就摊得又圆又好看了，买的人渐渐多起来。</p>
卖完后，两人一起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