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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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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用心良苦

    “鸿易,再过不久,你就要和本门的几名弟子下山历练了,虽说你们几人都是清门的杰出弟子,但为师想到你们年纪尚轻,也还从未涉足过江湖,不免有些放心不下“墨长舟忧心忡忡的对鸿易说道。年轻弟子下山历练是清门自古就有的规矩,凡本派修为至涤玉真法第一境界的年轻弟子,都需到江湖中考验历练,这样方能在人心险恶的武林中生存下去。

    “师傅放心,徒儿自会努力保护自己和众同门师兄的安全,不敢掉以轻心,您就不要过于担心了”三年多的相处,鸿易深知师傅对他的关心和爱护,能和墨长舟结下师徒之缘,鸿易也非常满足。

    “嗯,为师知道你品性纯良,这也不负当初我收你为徒”墨长舟听到鸿易的回答也很欣慰,在险恶的江湖之中能真心顾及同门手足之情的人,才可以堪称真丈夫也。

    “鸿易,一会你到大长老那里一趟,为师为你结下了一段善缘”墨长舟神秘的说道。

    鸿易看到师父神秘的表情也有些疑惑,也猜不出是什么善缘。而且还是要到大长老独孤错那里,真是奇怪。

    “师傅,是什么善缘啊,您能不能先告知徒儿一二啊”鸿易好奇的问道。

    “呵呵,此事告诉你还为时过早,这段善缘是否能结下,还要看你此番到大长老那里有何结果,好了,你现在就去吧”墨长舟说罢,便用一道柔和之力将鸿易轻稳的送至门外。鸿易见师傅不愿透露,便也不好再追问,轻声关上师傅的房门,就奔独孤错的住处而去。

    一路之上,鸿易不免心里泛起嘀咕,究竟是什么事呢,看着师傅兴冲冲的样子,好像很高兴似的。鸿易不禁又想到了第一次和独孤错对峙的情景,唉,大长老的脾气可怪的很,一会到了,我可要小心对待,免得吃苦头。正在鸿易思量之际,清门的弟子已经将鸿易带到了大长老独孤错的住所。

    鸿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住所,要不是有人带路,他断然是找不到的。

    只见一株一丈之粗七丈之高的古树上,有一间用红木搭建的小屋,隐隐藏在浓枝绿叶之中,要不是小屋的颜色很是惹眼,还真是不好辨认的出。鸿易那里知道,这参天大树就是珍贵至极的梧桐之木,那可是连凤凰都喜爱不得的神木,习武之人若是与梧桐常伴,不仅内功修为可以渐长,练功之时也可不必担心走火入魔。难得世间竟有如此大的一株梧桐之木,这独孤错还真是会选地方搭房子。

    惊叹过后,鸿易当即恭敬的向树顶传音道“弟子姚鸿易,拜见大长老”

    “哈哈,上来吧,不用这般客套”独孤错大笑回道,木门不推自开。

    鸿易施展迷踪步,顷刻间就轻松的来到了木屋的近前,要不是鸿易轻功了得,这七丈多高的地方还真是不好上来。

    鸿易走进木屋,见屋内十分简洁,只有一个蒲团而已,看的出大长老这里平时鲜有人来。此时,独孤错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见鸿易进来才微微睁开双眼。

    “鸿易,你知道你师父让你前来所谓何事?”独孤错盯着鸿易淡淡的说道。

    “弟子不知,还请大长老示下”鸿易也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让他偏偏到独孤错这里。

    “哈哈,不急这一时,日后你就知晓了”独孤错收回目光,示意鸿易坐下。

    “从今日起,你就暂住在这里吧,不用到你师父那里了”独孤错响亮的嗓音总是隐隐透着压迫之感。

    “是,弟子遵命”鸿易听到独孤错的吩咐也有些愕然,但想到师父的安排也就渐渐明悟,墨长舟此番让他到独孤错这里定然有重要的事。

    “师父,您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我都三个月没出去了,真是憋死我了”宋晚书满是委屈的拽着楚天南的衣角,身后的赵元秋和柳薄绡也是一脸惆怅。

    三个月来,楚天南始终一直监督三人修炼,不准他们离开武场半步,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始终让三人勤学练武,十分的严格。平日里就散漫惯得宋晚书那禁得起这般软禁,终于受不了苦闷,开始大发牢骚。

    “别胡言乱语了,快去练功,要是再不长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楚天南见到三人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掌门吩咐,要他认真督促他们练功,丝毫不得马虎,他也只好从命。

    “师傅,求求您了,就让我们出去转转吧,就一个时辰,还不行吗?”宋晚书可怜兮兮的望着楚天南,赵元秋和柳薄绡也是一副渴望之色。他们也不知道楚天南最近发了什么疯,拼命的督促三人练功,以前也没见他这般严格。

    “不准”楚天南干脆的拒绝道。楚天南知道,墨长舟之所以让他监督宋晚书三人的修炼也是出自一片苦心,在过不久,他们几个就要下山历练了,虽然几人在清门之中武艺不错,可是江湖高手辈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魂归幽冥,怎么能不让这几个长辈担心呢。

    宋晚书见楚天南是铁了心了不让他们出去,只好无精打采的和赵元秋,柳薄绡继续练功去了。

    “师傅,我想出去走走”此时,墨黛雪也是一脸乞求之色的看着乔珠儿。

    “雪儿,不是师傅不让你出去,是掌门下令,让我好生看管你练功”乔珠儿见墨黛雪憋闷的样子也有些不忍。

    “师傅,这些天憋的太无聊了,我真想出去看看”墨黛雪有些怨恨,怎么平时一贯宠爱自己的爷爷何时变的这般严厉。

    “哎,雪儿,你就不要任性了,现在,晚书他们也都被禁足苦修武功呢,就算我让你出去,也没人陪你玩啊”乔珠儿直接道破宋晚书他们的处境也才好让墨黛雪断了贪玩之心。

    墨黛雪听到此话果然不在央求,满脸不甘的坐在地上,乔珠儿也是摇头不语,静静的陪在墨黛雪的身边。

    “大长老真是古怪,我都来了快半年了,都只是让我砍柴,”鸿易汗流浃背的挥舞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刀,一直都对大长老的用意不得其解。

    独孤错当真是怪人一个,只吩咐鸿易每日砍十个小时的柴,余下的时间自己练功休息,而且还给了鸿易一把断刀,说是砍柴只能用它,不能用斧头。

    “也不知到师父所说的善缘为何物,难道就是给大长老砍柴不成?”自是鸿易这般沉稳之人也不免有些心急。

    鸿易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便提起断刀背上一大捆柴禾下山而去。

    正在鸿易离开不久,只见距他几丈远的树上轻声落下一人。来人正是金须龙神,独孤错。半年以来,独孤错每日都会躲在暗处观察鸿易砍柴,对鸿易和一举一动了若指掌,“此子果然敦厚,数月砍柴没见他偷一点闲。”独孤错含笑的望着鸿易的背影,可以看的出他对鸿易的表现很是满意。

    一日,黄昏时分

    古树之下,独孤错正坐在一旁打坐。鸿易见独孤错在此,便放下柴草躬身施礼“见过大长老”

    独孤错微微的点了点头,捋了捋胸前的金须道“你可知道什么是禅心”

    独孤错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般问题,不过想到自己曾对佛法有些认识,遂即回答道“所谓禅心应该是一种境界,心无所想而万物归一,心无所动而四海皆平”其实鸿易早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经书了,那时他还在杭州拓跋府生活,记得欣月和连城,冰儿他们总是趁着汪为人不注意偷偷把一些经史子集拿给鸿易看,而鸿易自己也在柴房之中发现了不少旧书,其中最多的就是佛道真言。所以,不觉间鸿易就对佛经典籍有了一些了解和自己的见地。

    鸿易虽然说的简单,可是他这一番话却在独孤错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惊讶,过了许久才从鸿易的话中醒悟过来,当即心台之处领悟到了一丝妙处。

    “鸿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让你用断刀砍柴吗?”独孤错继续问道。

    “这,这,弟子,不知道”鸿易也没有想明白独孤错为什么会给他一把断刀,难不成,独孤错就这一把刀而已?

    “哈哈,你可知刀是何物”独孤错看鸿易还一时不得其解,遂即提醒道。

    “刀,刀....”鸿易轻声念道,浑然间便醒悟过来“刀是杀人的利器”鸿易回答道。

    “嗯,不错,那你可知道了我为何让你用断刀砍柴吗?”独孤错有些严肃的问道。

    “您之所以让我用断刀砍柴,是因为刀是杀伐的利器,您想让我在用刀的时候心存善念,留人一线,是不是这样啊大长老?”鸿易有些担心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理解是不是符合大长老的心意。

    “哈哈,很对,很对,鸿易,你的悟性真是高人一筹啊,难怪长舟对你那般推崇”独孤错意味深长的说道。

    “鸿易,明天你就不用砍柴了”独孤错吩咐道。

    “啊,大长老,难道我可以回去了?”鸿易有些奇怪,难不成这所谓的善缘就是砍了半年的柴?

    “哈哈,还早呢,从现在起,我传你一套刀法,名为菩提,你可要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片苦心啊”说起菩提刀法,独孤错也是豪情顿显。当年,独孤错正是凭借这一套刀法力战禅华宗的两大活佛而不落下风,这套刀法的威力可要比破灭刀门的破灭七斩还要强上一筹,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套刀法也成就了独孤错武林泰斗的地位。

    鸿易这才明白师父的用意,原来墨长舟所谓的善缘就是让独孤错传授自己他的成名绝技,当下也很是感动师父的用心良苦。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也不负师父的一片心血。

    “菩提刀法分为九式,每一式都很晦涩深奥,所练者必然要有很强的悟性和慧根,要不是看在你刚才的那一番答话上,就算你师父的面子再大,我也不会传你的”记住“气由心生,魔由嗔现,人心向善,贪痴则变,力不可以为之杀欲,须心神合一,台府清明,方可神定自如,气力为之不息.....................”大约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独孤错终于把菩提刀法的心法告知给了鸿易。

    鸿易全神贯注聆听,不知不觉间入定,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独孤错见鸿易双目轻闭,神情自若,自知鸿易进入了某种境界,便不于打扰,径自在旁为鸿易守候。

    整整一天一夜,鸿易方才睁开双眼,独孤错见鸿易双瞳如清泉,整个人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鸿易的修为显然又有所精进。

    鸿易心情大好,一直以来的瓶颈也在这次入定之中化解,涤玉真法更是练至到第五层归璞之境。

    “鸿易,此番入定,你悟了什么?”独孤错也想知道鸿易这一个昼夜间怎么修为会提升的这般快。

    “禅武”鸿易面带春风的道。

    “禅武,哈哈,妙极,妙极,鸿易啊,你要是不出家做和尚,都委屈自己了”独孤错打趣道。

    鸿易听到独孤错的玩笑话,不觉有些郁闷,他可不想做和尚,在他心里还想着..........

    一年的时光如弹指一挥,鸿易待在大长老那里也有一季的轮回了,鸿易已经将菩提刀法学到了第三式,佛光普照,独孤错对鸿易如此快速的修为赞不绝口。

    “鸿易啊,如今一年已到,你也该走了,日后要好生修炼菩提刀法,不出十年你的修为定会超过于我”一年的相处,独孤错也越来越喜欢鸿易,这个少年不仅才智过人,修为精纯,而且心底质朴,很对独孤错的胃口。

    “多谢大长老一年的教诲,大长老对鸿易的恩情,鸿易定会铭记在心”说罢,鸿易跪下,重重的给独孤错叩了三个响头,虽然他和独孤错没有师徒之分,但也早有师徒之实了,鸿易给他叩头也不为过。

    “起来吧,日后行走江湖要记得与人为善,好了,不要再做女儿之态了,走吧”独孤错话毕,便合上双眼不在理会鸿易。

    树下,鸿易仰视那一间红色的小木屋,心中不舍,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多愁善感,只要时刻记得别人对自己的恩惠,有机会涌泉相报即可。遂即,鸿易运起轻功如同一阵清风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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