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剑胆琴心江湖客 第103章 心灯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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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龙云抬着他来到了浮屠塔前，谢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直接便在佛塔上刻了起来：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王妙容细看他在那佛塔之上刻下的文字，心中既感动又难过：“这坏人天生便是来赚取世间女子眼泪的，他这是在与阿奴相约来世了，为何我心中却这般难过？”
那僧人听他方才说出“不可说”之言，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起谢迁来，待见他直接在佛塔上刻画起来，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以为此人想留偈语给他。
达摩默念完佛塔上的诗句后，眼中忽然精芒爆闪，对谢迁怒道：“芙蓉白面不过红粉骷髅，这佛塔供奉的可是佛门尊者，施主此举大为不妥，罪过！罪过！”
谢迁镇定自若道：“和尚，既然万法皆空，万般皆空，世上有这佛塔与没这佛塔又有何不同？
既是佛门尊者，想必早已五蕴皆空，又怎会在意在下的这般举动？
唉……和尚，我有一首无相偈赠与你：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王妙容听得悠然神往，心道：“他这人便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教人惊叹他的才学，方才他说出的这四句偈语，听着便觉高深莫测，实在教人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
那僧人听完他最后念的无相偈，忽然平静下来，低眉沉思半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施主修为精深，贫僧惭愧！
方才施主送给贫僧的这四句偈语，深藏佛门般若智慧，菩提达摩受教了。”
谢迁大吃一惊：“菩提达摩？不得了，用六祖的偈语忽悠到禅宗初祖达摩和尚头上来了，得赶紧闪人！”
他正打算喊胡九、龙云抬他走人，谁知达摩却继续说道：“施主有龙象之姿，和尚想心灯传法于你，你可愿接受？”
谢迁楞了一下，急忙摇头道：“哎——在下资质鲁钝，哪里受得起达摩和尚的衣钵？况且在下命不久矣！就不浪费时间参禅了。
临别之际，送和尚几句话：菩提自性，本自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告辞！”
达摩听他说完后，再次陷入沉思，口中反复默念：“菩提自性，本自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菩提自性，本自清净……”
忽然眼中再次精芒爆闪，凌空一掌便击在了那九级浮屠塔身之上。
四人还未出山门，便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巨响，谢迁吓了一跳，急忙让胡九、龙云停下，回头望去，只见方才还好端端的九级浮屠塔，转眼间竟然成了一堆碎石瓦砾。
他情急之下，忙不迭朝达摩惋惜出声：“和尚，这九级浮屠塔可不多见，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僧塔最多七级，九级我都没见过。
我只知道观世音菩萨的手上拖了一尊九级浮屠塔，你就算不喜欢我方才题写的诗，也没必要拆了佛塔吧？
前辈高僧的无量功德，留下来给后来之人瞻仰观光顺便写写情诗多好？太可惜了！老.胡老云，快快上前，让我看看舍利子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达摩仰天狂笑数声后，说道：“施主果然深具慧根，是天生的佛门龙象，我这衣钵必须传给你！你定能将佛法在震旦发扬光大！”
谢迁急忙对王妙容说道：“王姑娘，这
达摩和尚疯了，你快些帮我去那堆瓦砾中找找，看看有没有前辈高僧留下的佛舍利。”
王妙容心中大惑不解：“佛舍利又怎会供奉在西南如此荒僻的寺庙之中？若真有佛舍利，水南僧寺又怎会香火如此冷清？”
她当即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起来，忽然惊呼出声：“啊！里面果真有一尊水晶舍利塔！”
达摩听她这么说，急忙抢上前去，捧起地上那尊水晶舍利塔仔细端详起来，片刻后脸现激动神色，闭目轻声自语：“师尊，我终于找到它了！”
谢迁好奇问道：“和尚，你寻找这尊水晶舍利塔很久了？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佛舍利到底长什么样子？”
“阿弥陀佛！若非施主的那句菩提自性、本自清静，这舍利塔恐怕永远也找不到，施主功德无量，日后定有福报！
不过……这舍利塔中却没有佛舍利，方才施主说自己已不久于人世，此言又是何意？”
谢迁叹道：“不久于人世自然便是快死了，这话可没禅机，唉……”
达摩沉思片刻，说道：“贫僧方才已探查过施主体内的伤势，施主的内伤确实非常严重，贫僧也没办法治好你。
不过……若是你能受我衣钵，此后随我净心坐禅修行，或许日后能洗髓易筋、重塑肉身。”
王妙容瞬间容光焕发喜形于色，急忙对谢迁道：“子歌，若有法子能重塑肉身，这伤势自然便好了，你何不赶紧拜达摩和尚为师，随他坐禅修行？”
谢迁想了想，摇头道：“不成，我这人贪花好色、酒肉不离，心中欲念太重，恐怖是出家不成的，与其将来后悔，倒不如冒险去茅山搏一把！”
王妙容听得一愣，生气道：“眼下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些做什么？你这身子也不知能否撑到茅山，便是到了，也不知那隐居先生能否治好你，怎可错过眼前难得的生机？”
胡九仔细用心想了想，试探着劝道：“公子，虽说做了和尚不能那啥，可咱好歹活了下来不是？
再说……万一日后公子你一不小心没忍住，破了色戒、酒戒、荤戒，恐怕你这和尚也是做不成的，到那时再回侯府……嘿嘿！”
谢迁瞪圆了眼睛看着胡九，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货可真敢想啊！竟然在达摩和尚面前怂恿他的未来弟子破戒？还说得这么有创意，老.胡真是天才啊！”
龙云见他没说话，跟着劝道：“公子，其实咱也可以不破戒，不就那点事嘛？自己解决就好。”
谢迁这回彻底无语：“这货才是真的大智若愚啊！这么前卫的想法都能想的出来？奚流风没说错啊！我这身边可真是一群歪瓜裂枣。”
王妙容听得满脸通红，皱眉啐道：“你们俩个胡说些什么？怎可在法师面前如此无礼？你们实在不可理喻！”
谢迁半晌才回过神来，眼见菩提达摩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忽然喟然长叹：“老云，你有大根器啊！
男女那点事竟能被你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果然是心无执念、无欲则刚，我谢迁佩服！老.胡的境界可比你差远了！”
他发了一通感慨后，转向达摩说道：“和尚，我谢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芙蓉白面虽是红粉骷髅，奈何我却很是喜欢抱着这骷髅入睡，正所谓将欲渡人先渡己，哪天我不喜欢抱着骷髅睡觉之时再来找你，可好？”
王妙容心
中又羞又急，不知该如何劝他才好：“这坏人实在太可恨了，一点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眼下可如何是好？”
达摩和尚听完他那首“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后，眼中再次异芒闪动。
喜形于色道：“施主便是我苦苦寻找的衣钵传人，你若潜心修佛，定能修成正果，既然你现在不想遁入空门，不如和尚先收你为入世弟子如何？
虽说在家之人多恶因缘缠扰，不过贫僧相信，以施主的智慧终能证悟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谢迁心中窃喜不已，表面却故作为难道：“这样不好吧？在下对佛经可没什么兴趣，我这人向来懒惰，从来都是随遇而安，恐怕没什么毅力学佛哦！”
达摩喜道：“阿弥陀佛！我禅门从来不立文字，不传言语，世尊曾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我的师尊般若多罗尊者说过，佛学将会在震旦发扬光大，施主心无执念，乃是身具大根器之人，再没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弟子了！”
胡九、龙云看傻了眼，龙云轻声道：“老.胡，啥是震蛋？今日公子与这达摩和尚说的话，我怎的一句也听不懂？你听明白了没？”
胡九郁闷道：“老云，公子方才都说了我境界不如你，你都没听懂，我怎能听懂？感觉没一句像是正常人说的话啊！公子果然高深莫测！”
胡九说完心中犹自困惑不已：“震蛋？会震动的蛋？怎会有地方叫这名字？”
王妙容急道：“谢子歌，法师愿意收你做入世弟子，你怎的还推三阻四？我不管，此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然……不然我即刻回谷找阿奴来劝你。”
谢迁急忙高举双手投降，神情沮丧道：“王姑娘快莫生气，我答应还不成吗？今日真倒霉，莫名其妙地成了入世和尚。
唉……自恐梵行损多情，入山又怕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王妙容瞬间满脸通红，心中羞涩难当：“阿兰说得一点没错，这坏人便是个死淫贼……真真教人恨死了！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这话怎可在法师面前说？”
达摩口中反复默念：“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片刻后双手合十道：“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一切诸如来，说于智慧力，犹如夏中日，亦如世间灯，能竭烦恼海，照除无明暗……生死黑暗中，慧明能度彼。
今日和尚便为你取法号慧明，自今日起，慧明便是为师来震旦国后的首位传法入世弟子。”
谢迁急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慧明多谢师傅心灯传法。”
达摩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伸出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掌，覆在他的头顶，谢迁立刻便感觉到一股汹涌灼热的暖流瞬间自头顶百会穴直灌而下，只不过片刻间，身体便觉浸泡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之中，此前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
达摩和尚宝相庄严，继续说道：“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慧明，你可知否？”
谢迁当即恭敬地回道：“弟子记下了，多谢师傅！”
达摩又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回到了那一地残砖碎瓦前，再次盘膝入定，此后再无言语……
胡九、龙云抬着他来到了浮屠塔前，谢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直接便在佛塔上刻了起来：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王妙容细看他在那佛塔之上刻下的文字，心中既感动又难过：“这坏人天生便是来赚取世间女子眼泪的，他这是在与阿奴相约来世了，为何我心中却这般难过？”
那僧人听他方才说出“不可说”之言，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起谢迁来，待见他直接在佛塔上刻画起来，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以为此人想留偈语给他。
达摩默念完佛塔上的诗句后，眼中忽然精芒爆闪，对谢迁怒道：“芙蓉白面不过红粉骷髅，这佛塔供奉的可是佛门尊者，施主此举大为不妥，罪过！罪过！”
谢迁镇定自若道：“和尚，既然万法皆空，万般皆空，世上有这佛塔与没这佛塔又有何不同？
既是佛门尊者，想必早已五蕴皆空，又怎会在意在下的这般举动？
唉……和尚，我有一首无相偈赠与你：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王妙容听得悠然神往，心道：“他这人便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教人惊叹他的才学，方才他说出的这四句偈语，听着便觉高深莫测，实在教人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
那僧人听完他最后念的无相偈，忽然平静下来，低眉沉思半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施主修为精深，贫僧惭愧！
方才施主送给贫僧的这四句偈语，深藏佛门般若智慧，菩提达摩受教了。”
谢迁大吃一惊：“菩提达摩？不得了，用六祖的偈语忽悠到禅宗初祖达摩和尚头上来了，得赶紧闪人！”
他正打算喊胡九、龙云抬他走人，谁知达摩却继续说道：“施主有龙象之姿，和尚想心灯传法于你，你可愿接受？”
谢迁楞了一下，急忙摇头道：“哎——在下资质鲁钝，哪里受得起达摩和尚的衣钵？况且在下命不久矣！就不浪费时间参禅了。
临别之际，送和尚几句话：菩提自性，本自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告辞！”
达摩听他说完后，再次陷入沉思，口中反复默念：“菩提自性，本自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菩提自性，本自清净……”
忽然眼中再次精芒爆闪，凌空一掌便击在了那九级浮屠塔身之上。
四人还未出山门，便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巨响，谢迁吓了一跳，急忙让胡九、龙云停下，回头望去，只见方才还好端端的九级浮屠塔，转眼间竟然成了一堆碎石瓦砾。
他情急之下，忙不迭朝达摩惋惜出声：“和尚，这九级浮屠塔可不多见，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僧塔最多七级，九级我都没见过。
我只知道观世音菩萨的手上拖了一尊九级浮屠塔，你就算不喜欢我方才题写的诗，也没必要拆了佛塔吧？
前辈高僧的无量功德，留下来给后来之人瞻仰观光顺便写写情诗多好？太可惜了！老.胡老云，快快上前，让我看看舍利子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达摩仰天狂笑数声后，说道：“施主果然深具慧根，是天生的佛门龙象，我这衣钵必须传给你！你定能将佛法在震旦发扬光大！”
谢迁急忙对王妙容说道：“王姑娘，这
达摩和尚疯了，你快些帮我去那堆瓦砾中找找，看看有没有前辈高僧留下的佛舍利。”
王妙容心中大惑不解：“佛舍利又怎会供奉在西南如此荒僻的寺庙之中？若真有佛舍利，水南僧寺又怎会香火如此冷清？”
她当即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起来，忽然惊呼出声：“啊！里面果真有一尊水晶舍利塔！”
达摩听她这么说，急忙抢上前去，捧起地上那尊水晶舍利塔仔细端详起来，片刻后脸现激动神色，闭目轻声自语：“师尊，我终于找到它了！”
谢迁好奇问道：“和尚，你寻找这尊水晶舍利塔很久了？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佛舍利到底长什么样子？”
“阿弥陀佛！若非施主的那句菩提自性、本自清静，这舍利塔恐怕永远也找不到，施主功德无量，日后定有福报！
不过……这舍利塔中却没有佛舍利，方才施主说自己已不久于人世，此言又是何意？”
谢迁叹道：“不久于人世自然便是快死了，这话可没禅机，唉……”
达摩沉思片刻，说道：“贫僧方才已探查过施主体内的伤势，施主的内伤确实非常严重，贫僧也没办法治好你。
不过……若是你能受我衣钵，此后随我净心坐禅修行，或许日后能洗髓易筋、重塑肉身。”
王妙容瞬间容光焕发喜形于色，急忙对谢迁道：“子歌，若有法子能重塑肉身，这伤势自然便好了，你何不赶紧拜达摩和尚为师，随他坐禅修行？”
谢迁想了想，摇头道：“不成，我这人贪花好色、酒肉不离，心中欲念太重，恐怖是出家不成的，与其将来后悔，倒不如冒险去茅山搏一把！”
王妙容听得一愣，生气道：“眼下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些做什么？你这身子也不知能否撑到茅山，便是到了，也不知那隐居先生能否治好你，怎可错过眼前难得的生机？”
胡九仔细用心想了想，试探着劝道：“公子，虽说做了和尚不能那啥，可咱好歹活了下来不是？
再说……万一日后公子你一不小心没忍住，破了色戒、酒戒、荤戒，恐怕你这和尚也是做不成的，到那时再回侯府……嘿嘿！”
谢迁瞪圆了眼睛看着胡九，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货可真敢想啊！竟然在达摩和尚面前怂恿他的未来弟子破戒？还说得这么有创意，老.胡真是天才啊！”
龙云见他没说话，跟着劝道：“公子，其实咱也可以不破戒，不就那点事嘛？自己解决就好。”
谢迁这回彻底无语：“这货才是真的大智若愚啊！这么前卫的想法都能想的出来？奚流风没说错啊！我这身边可真是一群歪瓜裂枣。”
王妙容听得满脸通红，皱眉啐道：“你们俩个胡说些什么？怎可在法师面前如此无礼？你们实在不可理喻！”
谢迁半晌才回过神来，眼见菩提达摩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忽然喟然长叹：“老云，你有大根器啊！
男女那点事竟能被你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果然是心无执念、无欲则刚，我谢迁佩服！老.胡的境界可比你差远了！”
他发了一通感慨后，转向达摩说道：“和尚，我谢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芙蓉白面虽是红粉骷髅，奈何我却很是喜欢抱着这骷髅入睡，正所谓将欲渡人先渡己，哪天我不喜欢抱着骷髅睡觉之时再来找你，可好？”
王妙容心
中又羞又急，不知该如何劝他才好：“这坏人实在太可恨了，一点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眼下可如何是好？”
达摩和尚听完他那首“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后，眼中再次异芒闪动。
喜形于色道：“施主便是我苦苦寻找的衣钵传人，你若潜心修佛，定能修成正果，既然你现在不想遁入空门，不如和尚先收你为入世弟子如何？
虽说在家之人多恶因缘缠扰，不过贫僧相信，以施主的智慧终能证悟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谢迁心中窃喜不已，表面却故作为难道：“这样不好吧？在下对佛经可没什么兴趣，我这人向来懒惰，从来都是随遇而安，恐怕没什么毅力学佛哦！”
达摩喜道：“阿弥陀佛！我禅门从来不立文字，不传言语，世尊曾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我的师尊般若多罗尊者说过，佛学将会在震旦发扬光大，施主心无执念，乃是身具大根器之人，再没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弟子了！”
胡九、龙云看傻了眼，龙云轻声道：“老.胡，啥是震蛋？今日公子与这达摩和尚说的话，我怎的一句也听不懂？你听明白了没？”
胡九郁闷道：“老云，公子方才都说了我境界不如你，你都没听懂，我怎能听懂？感觉没一句像是正常人说的话啊！公子果然高深莫测！”
胡九说完心中犹自困惑不已：“震蛋？会震动的蛋？怎会有地方叫这名字？”
王妙容急道：“谢子歌，法师愿意收你做入世弟子，你怎的还推三阻四？我不管，此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然……不然我即刻回谷找阿奴来劝你。”
谢迁急忙高举双手投降，神情沮丧道：“王姑娘快莫生气，我答应还不成吗？今日真倒霉，莫名其妙地成了入世和尚。
唉……自恐梵行损多情，入山又怕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王妙容瞬间满脸通红，心中羞涩难当：“阿兰说得一点没错，这坏人便是个死淫贼……真真教人恨死了！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这话怎可在法师面前说？”
达摩口中反复默念：“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片刻后双手合十道：“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一切诸如来，说于智慧力，犹如夏中日，亦如世间灯，能竭烦恼海，照除无明暗……生死黑暗中，慧明能度彼。
今日和尚便为你取法号慧明，自今日起，慧明便是为师来震旦国后的首位传法入世弟子。”
谢迁急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慧明多谢师傅心灯传法。”
达摩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伸出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掌，覆在他的头顶，谢迁立刻便感觉到一股汹涌灼热的暖流瞬间自头顶百会穴直灌而下，只不过片刻间，身体便觉浸泡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之中，此前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
达摩和尚宝相庄严，继续说道：“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慧明，你可知否？”
谢迁当即恭敬地回道：“弟子记下了，多谢师傅！”
达摩又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回到了那一地残砖碎瓦前，再次盘膝入定，此后再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