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剑胆琴心江湖客 第113章 舍身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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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深夜擅闯我拜月禁地？”云芷若对那道人冷声斥道。
“哈哈哈！云凤眠不是收了两个女弟子吗？还有一个在哪里？今日老道正好一并收拾了。”那道人兀自狂笑道。
“住口！家师名号岂是你能玷辱的？”
说话间，只见那道人迅速以宽大的道袍袖口在身前急速的划转了一周，怒道：“你这女娃娃好不阴险，该杀！
这‘青芒刺穴’的功夫，二十年前老道曾在云凤眠那妖精的手里栽过跟头。
今日莫说一枚竹针，便是百枚千枚齐发，老道也不放在眼里！”
“那便试试！”
云芷若忽然双臂一振，随后飞快地转身背起秦明月，朝湖边不远处的灵剑阁疾驰而去。
秦明月眼角余光见到那道人迅速以袖掩面，身体忽然急速的原地旋转起来，停下身形后立刻追了上来，口中暴怒喝道：“哪里逃！”
那道人迅疾如箭般朝二人追来，尚未至灵剑阁前，已然追上。
他忽然伸出鹰爪一般的五指欲擒拿二人。
云芷若头也未回，右手于肋下反手便是一剑朝身后方刺去，紧跟着转身又是干净利落的一剑斜劈了过去。
先前的那一刺，道人迅速退后三尺躲开了去。
这斜劈的一剑却是杀气十足，一道剑气似乎要破开虚空，直奔道人而去。
秦明月眼见那道人迅速扯下身后的包袱，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条大铁链挡于身前。
那铁链一端甚是怪异，看着倒像是一支铁飞抓。
剑气触上铁链之后，冒出一丛刺眼的火花。
“铮！——”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过后，剑气归于无形。
云芷若心知，今夜想躲起来怕是不行了，她将秦明月轻轻放下后，持剑迎击而上。
秦明月眼见二人眨眼间便已战至一处，心中焦急万分。
二人身法奇快无比，他只能模糊的看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月光下，两道身影伴随着剑光和金铁之声在前方半空中急速穿行交击。
秦明月看得眼花缭乱，心中为师姐深深担忧。
数个回合后，二人身形倏忽静止。
只见那道人周身气劲翻滚，双掌立于胸前奋力往前一击。
云芷若左手单掌隔空抵住他的掌力，右手持剑欲刺向那道人。
那道人狞笑道：“二十年前，云凤眠、云凤瑶二人合力使出幻月神功时，我尚且能得以自保，今日你这小娃娃就算天纵之才，也休想在我麒麟显圣手下逃生！”
云芷若渐感不支，那持剑的右手却是再也无法递进半分。
“你可知为何数月前我便追踪‘天机’来到出云峰下，却直到今夜方才现身？
多年之前我便已知晓你拜月教的幻月神功虽是厉害，却也有致命的缺陷。
寻常时候在月夜之下它的威力能发挥至极限，偏偏这月圆之夜却恰恰是幻月神功最弱的时刻。
原本为了应付你们两个小妖精，道爷我还刻意精心准备了一番，谁知今夜这出云峰顶竟然只有你一人，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那道人说到得意之处，难掩满脸兴奋之色，继续狂笑不已。
忽又脸现狰狞之色，道：“本来你若是识相乖乖交出‘天机’，便饶你一命也是无妨，现下除掉你，凭着‘天眼’我照样能擒到他，却是留你不得了。”说完再次催动内息便欲全力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云芷若檀口轻启，一枚微不可查的银针疾射那道人而去。
那道人大惊，周身气劲一阵紊乱，云芷若趁此间隙疾速退回秦明月身前。
她拄剑于地，忽然俯身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那道人化解了银针之后，并未继续向前。
他暴怒喝道：“不知死活的女娃娃！你这一身修行来之不易，那‘天机’本
就是祸乱天下之人，你为何要舍命护他？
你将他交给我，非但能保住你的性命，再过得几年，凭你这身修为，天下还有几人是你敌手？你拜月教为何几百年来偏偏要与我太平道作对？”
他越说越怒，正要欺身上前，忽闻前方灵剑阁内众剑齐鸣。
初时尚是嗡嗡之声，越到后来声音越发铿锵肃杀，周遭树木的叶子也跟着急速振动起来。
道人瞳孔瞬间收缩，满脸警惕地望向云芷若，忽然仰天癫狂大喊：“李玉老贼！——你竟将万剑归一传给了云凤眠！”
他忽又瞪着云芷若怒吼：“小妖精！凭你的修为绝不可能催动此阵，你莫不是要焚化内丹与我同归于尽？”
秦明月大惊失色，他此时平躺在地上，侧目只能见到师姐的背影。
但见云芷若双手持剑立于胸前，剑尖朝上，身形摇摇欲坠。
他情急之下高声大喊：“师姐莫干傻事！——
贼道人！小爷我就是你说的天机，你来擒我便是，切莫再伤我师姐分毫。”
那道人双目如两道利箭，瞬间射向地上的秦明月，眼中闪过一抹狂喜。
正欲上前擒他，便在这时，灵剑阁内众剑突然尖啸着破窗而出，霎时，漫天剑雨向那道人疾射而去。
那道人脸现惊恐之色，急忙拼死催动内息全力抵挡。
漫天剑雨渐渐汇聚成一道剑光，瞬间便刺入了他的护体罡气。
那道人惨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随后扑倒在地。
云芷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她艰难转过身来，朝着地上的秦明月灿然一笑。
她的嘴角早已满是鲜血，但那一刹那的芳华却足以倾国倾城。
她勉力抬手朝着秦明月凌空一指，秦明月顿觉周身的束缚瞬间消失无踪。
伊人却缓缓坐于他的身前，微笑着温婉说道：“我都说了教你莫怕了，咳……咳，”说完嘴角又溢出不少鲜血。
秦明月正要起身来抱师姐，忽见前方那道人竟又艰难地爬起身来。
只见那道人满身血污，面容恐怖，正疯狂地将那铁飞爪朝着云芷若的后背投掷过来。
秦明月惊得心胆俱裂，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窜到云芷若身后抱紧了她。
那飞爪来势甚快，堪堪要击中秦明月之际，被一剑击飞，原来是云芷若奋起余力的最后一击。
她再次努力站起身来，缓缓朝那道人走去。
那道人惊恐地退后几步，犹豫片刻后，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林子里亡命奔逃而去……
待那道人的身影消失无踪，云芷若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持剑的手松开，身子倒在了地上。
秦明月目眦欲裂，他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抱起了伊人的身子。
“师姐，我抱你回去。”他满眼泪光，对云芷若哽咽道。
“嗯……你抱我去灵剑阁二楼……”云芷若气若游丝。
秦明月紧了紧伊人的身子，朝着灵剑阁飞奔而去……
二人来到灵堂前，云芷若轻声道：“师弟，你去将几案中央那方青铜香炉鼎转动一圈。”
秦明月轻轻地放下她的身子，来到几案边依言转动香炉鼎。
几案后方的地面一阵震动之后，竟然缓缓开启，片刻后，现出一个甬道来。
甬道中黑暗一片，只能见到一排下行的台阶，看不清往下有多少级石阶，秦明月抱着云芷若在黑暗中前行。
怀中女子身子轻颤不已，口中断断续续说着：“师弟……那道人怕是会去而复返……你切莫再自行离开……”说到后来声音细如蚊呐，几不可闻。
怀中伊人体温渐冷，秦明月心中悲痛莫名，紧紧地抱着她，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不多时，前方隐隐现出微光，又行几步眼前竟豁然开朗，一缕缕微弱摇曳的光线自头顶上方萦绕而下，原来二人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处石室。
那石室顶部有一处岩壁晶莹通透，看着像是云石材质，光线便是从这里照入石室内。
片刻后，眼睛适应了石室中的光线，眼前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他将云芷若轻轻地放在室角的一张石榻上，自己也合身躺下，将她紧抱在怀中，轻声呼唤：“师姐……芷若……”怀中之人半晌没有回应。
他心中忽然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芷若……你我二人好不容易才逃离那贼道人的魔掌，你怎能就此离我而去？
我前世孤苦无依，从小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成年后好不容易功成名就，自己一直真心相待之人，竟然又将我置于死地。
贼老天将我送来这里，我初见你时便已倾心，如今你又要离我而去，与其这样，倒不如开始便让我死了！”他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着。
怀中之人轻微地动了一下，幽幽地声音传来：“师弟，你莫伤心……我同你一样无父无母，自幼便跟随师尊上山修行。
你来的这些日子……我甚是欢喜，我与你有数月同门之谊，已是不枉此生了。”
听到云芷若的声音，秦明月悲喜交加。
他忽然想起，当日从那树洞中找来的包裹内还有几个瓶瓶罐罐，那两本书既然如此珍贵，也许那几个瓶子里装的说不定是灵丹妙药。
抱着一线希望，秦明月赶紧起身，将脸贴在了云芷若的脸庞之上，轻声道：“师姐先稍作休息，师弟去去就回。”说完快步离开了石室。
自茅屋内翻出了那几个小瓶子，顺手将竹筒盛满清水，秦明月快速的返回了甬道内的石室。
他俯身轻呼数声，不见伊人有回应，心下瞬间凉了半截，又探了一下云芷若的气息和脉搏，竟已毫无声息。
秦明月心中悲痛莫名，忽然仰头大声哭喊：“啊！——
贼老天！——
你如此耍我，他日我定要将这天下搅得民不聊生、战火纷飞！
贼道人！——
我秦明月今日立誓，但有一日你落入我手中，我定要教你生不如死！”
他悲愤的发泄了片刻后，忽然想起前世看武侠书的时候，里面经常有起死回生的事情发生。
此时也无它法可想，他便将那几个瓶子中的丸子一股脑的塞入云芷若的口中，强行以清水灌服了下去，然后便抱着云芷若在石榻上痴痴发呆、默默守候。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只冰冷的素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他蓦然惊醒，怀中伊人正睁眼凝视着他。
见他醒转，云芷若轻声道：“师弟，我好些了，方才你可曾给我服食过丹药？”
秦明月忽然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泪如泉涌：“那日我在树洞中还寻得几个瓶子，里面有好些丸子，我见你气息全无，心急之下便全都让你服下去了，若是你能因此好转，我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他本非无情之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表面看似浪荡不羁，内里却从来都是至诚君子。
此时大悲大喜之下，一时忘形表露心迹，却也是发乎真心。
怀中云芷若听得晕生双颊，娇羞不胜。
“师弟的心意……我知晓了，师傅曾与我说过，若是我与那‘天机’情投意合，此生便委身于他。
只是……如今我却是不知往后还能否护佑于你……我这伤势怕是已不久于人世……”
说到此处，云芷若心下黯然：“我此生第一次钟情于一男子，他也钟情于我，天意弄人，不久之后，我二人却要天人永隔……”
她越想越伤心，满脸泪珠自眼角颗颗滑落……
秦明月听她含情脉脉的倾诉着心事，感受到她心中的凄苦，不忍她再继续说下去，忽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深夜擅闯我拜月禁地？”云芷若对那道人冷声斥道。
“哈哈哈！云凤眠不是收了两个女弟子吗？还有一个在哪里？今日老道正好一并收拾了。”那道人兀自狂笑道。
“住口！家师名号岂是你能玷辱的？”
说话间，只见那道人迅速以宽大的道袍袖口在身前急速的划转了一周，怒道：“你这女娃娃好不阴险，该杀！
这‘青芒刺穴’的功夫，二十年前老道曾在云凤眠那妖精的手里栽过跟头。
今日莫说一枚竹针，便是百枚千枚齐发，老道也不放在眼里！”
“那便试试！”
云芷若忽然双臂一振，随后飞快地转身背起秦明月，朝湖边不远处的灵剑阁疾驰而去。
秦明月眼角余光见到那道人迅速以袖掩面，身体忽然急速的原地旋转起来，停下身形后立刻追了上来，口中暴怒喝道：“哪里逃！”
那道人迅疾如箭般朝二人追来，尚未至灵剑阁前，已然追上。
他忽然伸出鹰爪一般的五指欲擒拿二人。
云芷若头也未回，右手于肋下反手便是一剑朝身后方刺去，紧跟着转身又是干净利落的一剑斜劈了过去。
先前的那一刺，道人迅速退后三尺躲开了去。
这斜劈的一剑却是杀气十足，一道剑气似乎要破开虚空，直奔道人而去。
秦明月眼见那道人迅速扯下身后的包袱，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条大铁链挡于身前。
那铁链一端甚是怪异，看着倒像是一支铁飞抓。
剑气触上铁链之后，冒出一丛刺眼的火花。
“铮！——”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过后，剑气归于无形。
云芷若心知，今夜想躲起来怕是不行了，她将秦明月轻轻放下后，持剑迎击而上。
秦明月眼见二人眨眼间便已战至一处，心中焦急万分。
二人身法奇快无比，他只能模糊的看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月光下，两道身影伴随着剑光和金铁之声在前方半空中急速穿行交击。
秦明月看得眼花缭乱，心中为师姐深深担忧。
数个回合后，二人身形倏忽静止。
只见那道人周身气劲翻滚，双掌立于胸前奋力往前一击。
云芷若左手单掌隔空抵住他的掌力，右手持剑欲刺向那道人。
那道人狞笑道：“二十年前，云凤眠、云凤瑶二人合力使出幻月神功时，我尚且能得以自保，今日你这小娃娃就算天纵之才，也休想在我麒麟显圣手下逃生！”
云芷若渐感不支，那持剑的右手却是再也无法递进半分。
“你可知为何数月前我便追踪‘天机’来到出云峰下，却直到今夜方才现身？
多年之前我便已知晓你拜月教的幻月神功虽是厉害，却也有致命的缺陷。
寻常时候在月夜之下它的威力能发挥至极限，偏偏这月圆之夜却恰恰是幻月神功最弱的时刻。
原本为了应付你们两个小妖精，道爷我还刻意精心准备了一番，谁知今夜这出云峰顶竟然只有你一人，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那道人说到得意之处，难掩满脸兴奋之色，继续狂笑不已。
忽又脸现狰狞之色，道：“本来你若是识相乖乖交出‘天机’，便饶你一命也是无妨，现下除掉你，凭着‘天眼’我照样能擒到他，却是留你不得了。”说完再次催动内息便欲全力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云芷若檀口轻启，一枚微不可查的银针疾射那道人而去。
那道人大惊，周身气劲一阵紊乱，云芷若趁此间隙疾速退回秦明月身前。
她拄剑于地，忽然俯身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那道人化解了银针之后，并未继续向前。
他暴怒喝道：“不知死活的女娃娃！你这一身修行来之不易，那‘天机’本
就是祸乱天下之人，你为何要舍命护他？
你将他交给我，非但能保住你的性命，再过得几年，凭你这身修为，天下还有几人是你敌手？你拜月教为何几百年来偏偏要与我太平道作对？”
他越说越怒，正要欺身上前，忽闻前方灵剑阁内众剑齐鸣。
初时尚是嗡嗡之声，越到后来声音越发铿锵肃杀，周遭树木的叶子也跟着急速振动起来。
道人瞳孔瞬间收缩，满脸警惕地望向云芷若，忽然仰天癫狂大喊：“李玉老贼！——你竟将万剑归一传给了云凤眠！”
他忽又瞪着云芷若怒吼：“小妖精！凭你的修为绝不可能催动此阵，你莫不是要焚化内丹与我同归于尽？”
秦明月大惊失色，他此时平躺在地上，侧目只能见到师姐的背影。
但见云芷若双手持剑立于胸前，剑尖朝上，身形摇摇欲坠。
他情急之下高声大喊：“师姐莫干傻事！——
贼道人！小爷我就是你说的天机，你来擒我便是，切莫再伤我师姐分毫。”
那道人双目如两道利箭，瞬间射向地上的秦明月，眼中闪过一抹狂喜。
正欲上前擒他，便在这时，灵剑阁内众剑突然尖啸着破窗而出，霎时，漫天剑雨向那道人疾射而去。
那道人脸现惊恐之色，急忙拼死催动内息全力抵挡。
漫天剑雨渐渐汇聚成一道剑光，瞬间便刺入了他的护体罡气。
那道人惨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随后扑倒在地。
云芷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她艰难转过身来，朝着地上的秦明月灿然一笑。
她的嘴角早已满是鲜血，但那一刹那的芳华却足以倾国倾城。
她勉力抬手朝着秦明月凌空一指，秦明月顿觉周身的束缚瞬间消失无踪。
伊人却缓缓坐于他的身前，微笑着温婉说道：“我都说了教你莫怕了，咳……咳，”说完嘴角又溢出不少鲜血。
秦明月正要起身来抱师姐，忽见前方那道人竟又艰难地爬起身来。
只见那道人满身血污，面容恐怖，正疯狂地将那铁飞爪朝着云芷若的后背投掷过来。
秦明月惊得心胆俱裂，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窜到云芷若身后抱紧了她。
那飞爪来势甚快，堪堪要击中秦明月之际，被一剑击飞，原来是云芷若奋起余力的最后一击。
她再次努力站起身来，缓缓朝那道人走去。
那道人惊恐地退后几步，犹豫片刻后，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林子里亡命奔逃而去……
待那道人的身影消失无踪，云芷若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持剑的手松开，身子倒在了地上。
秦明月目眦欲裂，他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抱起了伊人的身子。
“师姐，我抱你回去。”他满眼泪光，对云芷若哽咽道。
“嗯……你抱我去灵剑阁二楼……”云芷若气若游丝。
秦明月紧了紧伊人的身子，朝着灵剑阁飞奔而去……
二人来到灵堂前，云芷若轻声道：“师弟，你去将几案中央那方青铜香炉鼎转动一圈。”
秦明月轻轻地放下她的身子，来到几案边依言转动香炉鼎。
几案后方的地面一阵震动之后，竟然缓缓开启，片刻后，现出一个甬道来。
甬道中黑暗一片，只能见到一排下行的台阶，看不清往下有多少级石阶，秦明月抱着云芷若在黑暗中前行。
怀中女子身子轻颤不已，口中断断续续说着：“师弟……那道人怕是会去而复返……你切莫再自行离开……”说到后来声音细如蚊呐，几不可闻。
怀中伊人体温渐冷，秦明月心中悲痛莫名，紧紧地抱着她，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不多时，前方隐隐现出微光，又行几步眼前竟豁然开朗，一缕缕微弱摇曳的光线自头顶上方萦绕而下，原来二人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处石室。
那石室顶部有一处岩壁晶莹通透，看着像是云石材质，光线便是从这里照入石室内。
片刻后，眼睛适应了石室中的光线，眼前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他将云芷若轻轻地放在室角的一张石榻上，自己也合身躺下，将她紧抱在怀中，轻声呼唤：“师姐……芷若……”怀中之人半晌没有回应。
他心中忽然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芷若……你我二人好不容易才逃离那贼道人的魔掌，你怎能就此离我而去？
我前世孤苦无依，从小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成年后好不容易功成名就，自己一直真心相待之人，竟然又将我置于死地。
贼老天将我送来这里，我初见你时便已倾心，如今你又要离我而去，与其这样，倒不如开始便让我死了！”他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着。
怀中之人轻微地动了一下，幽幽地声音传来：“师弟，你莫伤心……我同你一样无父无母，自幼便跟随师尊上山修行。
你来的这些日子……我甚是欢喜，我与你有数月同门之谊，已是不枉此生了。”
听到云芷若的声音，秦明月悲喜交加。
他忽然想起，当日从那树洞中找来的包裹内还有几个瓶瓶罐罐，那两本书既然如此珍贵，也许那几个瓶子里装的说不定是灵丹妙药。
抱着一线希望，秦明月赶紧起身，将脸贴在了云芷若的脸庞之上，轻声道：“师姐先稍作休息，师弟去去就回。”说完快步离开了石室。
自茅屋内翻出了那几个小瓶子，顺手将竹筒盛满清水，秦明月快速的返回了甬道内的石室。
他俯身轻呼数声，不见伊人有回应，心下瞬间凉了半截，又探了一下云芷若的气息和脉搏，竟已毫无声息。
秦明月心中悲痛莫名，忽然仰头大声哭喊：“啊！——
贼老天！——
你如此耍我，他日我定要将这天下搅得民不聊生、战火纷飞！
贼道人！——
我秦明月今日立誓，但有一日你落入我手中，我定要教你生不如死！”
他悲愤的发泄了片刻后，忽然想起前世看武侠书的时候，里面经常有起死回生的事情发生。
此时也无它法可想，他便将那几个瓶子中的丸子一股脑的塞入云芷若的口中，强行以清水灌服了下去，然后便抱着云芷若在石榻上痴痴发呆、默默守候。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只冰冷的素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他蓦然惊醒，怀中伊人正睁眼凝视着他。
见他醒转，云芷若轻声道：“师弟，我好些了，方才你可曾给我服食过丹药？”
秦明月忽然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泪如泉涌：“那日我在树洞中还寻得几个瓶子，里面有好些丸子，我见你气息全无，心急之下便全都让你服下去了，若是你能因此好转，我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他本非无情之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表面看似浪荡不羁，内里却从来都是至诚君子。
此时大悲大喜之下，一时忘形表露心迹，却也是发乎真心。
怀中云芷若听得晕生双颊，娇羞不胜。
“师弟的心意……我知晓了，师傅曾与我说过，若是我与那‘天机’情投意合，此生便委身于他。
只是……如今我却是不知往后还能否护佑于你……我这伤势怕是已不久于人世……”
说到此处，云芷若心下黯然：“我此生第一次钟情于一男子，他也钟情于我，天意弄人，不久之后，我二人却要天人永隔……”
她越想越伤心，满脸泪珠自眼角颗颗滑落……
秦明月听她含情脉脉的倾诉着心事，感受到她心中的凄苦，不忍她再继续说下去，忽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