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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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伴随着打破水面发出的声响，一个男人坐了起来，湿漉漉的上身在水面之上，被反射出的幽幽光芒映照出了浑身坚实的肌肉。
蓬乱的头发，因为缺乏良好睡眠而略显疲惫的脸庞，发白的嘴唇，全身白色的体感服。
“长官！”
一个声音仿佛叫醒了虽然还在坐着，但沉浸在自己朦胧意识里的男人。
对面说话的是一个士兵，标准的军礼，有些紧张的动作，能看得出来，是个新人。
走过来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将他的手臂放下，吐槽道：“不是和你提前都说了嘛，对齐路长官不需要这样。”
“抱歉抱歉，习惯了，总觉着有些不妥，所以……”
“怎么样了？”
名叫齐路的男人站了起来，忽视了面前的对话，拔掉了周身的磁吸感应器，从水面走了出来。
周围有人给他披上了毛巾，同时，随着他的出来，巨大的舱内，青幽色的水流逐渐失去光芒，暂停了循环往复，向四周仪器的流动。
“状态不太好，老大你……”白了一眼那个士兵，研究员拿着手中的数据报告，翻了翻，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我没事，我说构梦怎么样。”
“哦，它还好，这次的形成时间是3个小时，维持时间是7个小时，按照【分】的层级对立，老大在第三层待了21年，并且已经开始在第二层待了有一个礼拜。”
“层级对应还没有搞清楚，不过第三层与第二层的返回没有问题。”
高跟鞋的声音“塔塔”地响起，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衣大褂，身材娇好的女子，站住身子，看着正在休息的齐路，关心地抱怨道：“构梦没有问题，可你有问题。”
“我本怀疑我的执意，是否能够匹配到第三层，结果事实证明，即使时空变幻，人物重生，我也还会去寻找她，我没有问题。”
“话说琳姐什么时候穿过这种红衣服，倒是很奇怪。”
话刚说完，就被旁边刚过来的美女瞪了一眼，赶紧闭嘴的研究员，心里多了自责，在老大面前，万万不能提起琳姐，这是研究所所有人的训诫。
“思舟，赶紧准备下一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望着二楼挂在墙壁上的巨大钟表，上面的倒计时，从原本的7天，已经少了11个小时，齐路喃喃地说道：“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
“你的状态不好，即便你有进入的资格，可你确定还要进去吗？”
看到齐路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状态，美女有些着急，跺脚之后，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杨思舟一看她着急了，赶紧出来圆场，抢过刚才那个新人士兵手里拿得测试板，对着齐路，“老大，来试试。”
齐路戴上仪器，将测试点放到自己的太阳穴上，无数的数字，随机出现在测试板上，并且停留时间都极为短暂，一闪而过。
几分钟后，杨思舟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女研究员，讪讪一笑，“老样子，没有问题，在增幅器下，能够记住一闪而过的数字，这回是350个，只比之前少了20个。”
女研究员看到了杨思舟不仅没有和自己一样尽力劝阻齐路再度进入构梦，甚至还帮他说话，哼了一声，气汹汹地甩脸便离开了。
齐路挥了挥手，杨思舟赶紧追了上去，剩下士兵自己陪着齐路，有些揣揣不安。
“你也出去吧。”
看着面无表情，有些不耐烦的齐路，士兵心里有些慌张，正准备敬礼然后出去，抬起的手又只好放下，便溜了出去，怪不得自己被调到内部，别人不羡慕，而有些同情，听说齐路少将人不好相处，但这哪是不好相处，这明明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和你相处。
空荡荡的一楼，只有身后的船舱，和舱内一汪平静的水面。
……
“乐姐？乐妹妹？”
杨思舟堆着满满的笑脸，终于在回廊里，看到了站在玻璃前的乐月，而乐月正在看着的，是独自坐在舱前的齐路。
“还生气哪？”
“为什么要帮他？”
“唉。”杨思舟双手插兜，站在了乐月身边，乐月极不情愿地扭过脸，没有理会他。
“为什么不帮老大？”杨思舟逐渐认真的脸庞，轻轻说出了这句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你难道不清楚吗？第四层，他只是待了7个小时，他就已经这么疲惫了，身体机能各项全部在退步，若是一个礼拜没到，他就先死了……”乐月梨花带雨，眼角泛着泪光，有些说不下去了，“为什么一定是他。”
“一定得是他，他想看到琳姐，想找到琳姐，这对于他来说，是活着的唯一目标。”杨思舟望着楼下独自发呆的齐路，也有些难过。
“可师父已经去世了啊……”
“在他的心里，没有。”杨思舟坚决地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在我们心里，也得没有。”
“我知道你喜欢老大，可是老大心里只有师父。”杨思舟面无表情，缓缓拍了拍乐月的肩膀。
“一个礼拜以后，可能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了。”乐月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着难过光芒的杨思舟，知道杨思舟也是为了老大，自从师父不在了，老大就没笑过，称为这次的“梦中人”，也是他自己执意申请的。
“别，相信老大，老大能追到师父，老大就是我老大了。”杨思舟嘿嘿一笑，尽量让气氛变得缓和一些，乐月白了他一眼，“去开会吧。”
两人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乐月还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齐路。
……
只有滴滴的机器声响，还有身后水面发出的，宛如吟诵诗歌般的奇妙回声。
齐路将自己放到黑暗中，这种时候，其实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滴”的一声，门禁打开，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来了。”
“我来看看老朋友。”
打完招呼，就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有张口，过了很久，齐路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
“我没打算拦你，这个世界的幸存者，现在惶惶不可终日，所有人，都只能靠你。”
看到齐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男子推了推眼镜，苦笑了一下，“虽然我知道，我是最阻止你的。”
“执念越深，梦境越深，你我都懂，你又是构梦的策划人，没有谁，比你还熟悉构梦。”
“哗啦。”
伴随着打破水面发出的声响，一个男人坐了起来，湿漉漉的上身在水面之上，被反射出的幽幽光芒映照出了浑身坚实的肌肉。
蓬乱的头发，因为缺乏良好睡眠而略显疲惫的脸庞，发白的嘴唇，全身白色的体感服。
“长官！”
一个声音仿佛叫醒了虽然还在坐着，但沉浸在自己朦胧意识里的男人。
对面说话的是一个士兵，标准的军礼，有些紧张的动作，能看得出来，是个新人。
走过来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将他的手臂放下，吐槽道：“不是和你提前都说了嘛，对齐路长官不需要这样。”
“抱歉抱歉，习惯了，总觉着有些不妥，所以……”
“怎么样了？”
名叫齐路的男人站了起来，忽视了面前的对话，拔掉了周身的磁吸感应器，从水面走了出来。
周围有人给他披上了毛巾，同时，随着他的出来，巨大的舱内，青幽色的水流逐渐失去光芒，暂停了循环往复，向四周仪器的流动。
“状态不太好，老大你……”白了一眼那个士兵，研究员拿着手中的数据报告，翻了翻，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我没事，我说构梦怎么样。”
“哦，它还好，这次的形成时间是3个小时，维持时间是7个小时，按照【分】的层级对立，老大在第三层待了21年，并且已经开始在第二层待了有一个礼拜。”
“层级对应还没有搞清楚，不过第三层与第二层的返回没有问题。”
高跟鞋的声音“塔塔”地响起，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衣大褂，身材娇好的女子，站住身子，看着正在休息的齐路，关心地抱怨道：“构梦没有问题，可你有问题。”
“我本怀疑我的执意，是否能够匹配到第三层，结果事实证明，即使时空变幻，人物重生，我也还会去寻找她，我没有问题。”
“话说琳姐什么时候穿过这种红衣服，倒是很奇怪。”
话刚说完，就被旁边刚过来的美女瞪了一眼，赶紧闭嘴的研究员，心里多了自责，在老大面前，万万不能提起琳姐，这是研究所所有人的训诫。
“思舟，赶紧准备下一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望着二楼挂在墙壁上的巨大钟表，上面的倒计时，从原本的7天，已经少了11个小时，齐路喃喃地说道：“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
“你的状态不好，即便你有进入的资格，可你确定还要进去吗？”
看到齐路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状态，美女有些着急，跺脚之后，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杨思舟一看她着急了，赶紧出来圆场，抢过刚才那个新人士兵手里拿得测试板，对着齐路，“老大，来试试。”
齐路戴上仪器，将测试点放到自己的太阳穴上，无数的数字，随机出现在测试板上，并且停留时间都极为短暂，一闪而过。
几分钟后，杨思舟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女研究员，讪讪一笑，“老样子，没有问题，在增幅器下，能够记住一闪而过的数字，这回是350个，只比之前少了20个。”
女研究员看到了杨思舟不仅没有和自己一样尽力劝阻齐路再度进入构梦，甚至还帮他说话，哼了一声，气汹汹地甩脸便离开了。
齐路挥了挥手，杨思舟赶紧追了上去，剩下士兵自己陪着齐路，有些揣揣不安。
“你也出去吧。”
看着面无表情，有些不耐烦的齐路，士兵心里有些慌张，正准备敬礼然后出去，抬起的手又只好放下，便溜了出去，怪不得自己被调到内部，别人不羡慕，而有些同情，听说齐路少将人不好相处，但这哪是不好相处，这明明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和你相处。
空荡荡的一楼，只有身后的船舱，和舱内一汪平静的水面。
……
“乐姐？乐妹妹？”
杨思舟堆着满满的笑脸，终于在回廊里，看到了站在玻璃前的乐月，而乐月正在看着的，是独自坐在舱前的齐路。
“还生气哪？”
“为什么要帮他？”
“唉。”杨思舟双手插兜，站在了乐月身边，乐月极不情愿地扭过脸，没有理会他。
“为什么不帮老大？”杨思舟逐渐认真的脸庞，轻轻说出了这句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你难道不清楚吗？第四层，他只是待了7个小时，他就已经这么疲惫了，身体机能各项全部在退步，若是一个礼拜没到，他就先死了……”乐月梨花带雨，眼角泛着泪光，有些说不下去了，“为什么一定是他。”
“一定得是他，他想看到琳姐，想找到琳姐，这对于他来说，是活着的唯一目标。”杨思舟望着楼下独自发呆的齐路，也有些难过。
“可师父已经去世了啊……”
“在他的心里，没有。”杨思舟坚决地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在我们心里，也得没有。”
“我知道你喜欢老大，可是老大心里只有师父。”杨思舟面无表情，缓缓拍了拍乐月的肩膀。
“一个礼拜以后，可能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了。”乐月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着难过光芒的杨思舟，知道杨思舟也是为了老大，自从师父不在了，老大就没笑过，称为这次的“梦中人”，也是他自己执意申请的。
“别，相信老大，老大能追到师父，老大就是我老大了。”杨思舟嘿嘿一笑，尽量让气氛变得缓和一些，乐月白了他一眼，“去开会吧。”
两人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乐月还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齐路。
……
只有滴滴的机器声响，还有身后水面发出的，宛如吟诵诗歌般的奇妙回声。
齐路将自己放到黑暗中，这种时候，其实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滴”的一声，门禁打开，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来了。”
“我来看看老朋友。”
打完招呼，就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有张口，过了很久，齐路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
“我没打算拦你，这个世界的幸存者，现在惶惶不可终日，所有人，都只能靠你。”
看到齐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男子推了推眼镜，苦笑了一下，“虽然我知道，我是最阻止你的。”
“执念越深，梦境越深，你我都懂，你又是构梦的策划人，没有谁，比你还熟悉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