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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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歌渔见百里安竟然真的一脸认真地捧起她的手,细细观看抚摸起来,面色不由变得十分难看。这哪还是什么名震天下,郎朗清正的天玺第四剑,简直就像是女流氓下山。还要他摸仔细了。什么虎狼之词!云容的手掌很凉,淡粉的指甲生着好看的小小月牙,指腹与掌心的肌肤十分柔软细腻。唯有指节间起了一层薄薄的剑茧,想来是常年握剑所至。肌肤雪白且干净,腕骨纤细均长,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当然,更重要的是,没有丝毫疤痕,更摸不出任何幻术伪装过的痕迹。但百里安得以确认的是,这只手掌,正是与他今日清晨所撞上的神秘黑袍人手掌一样。而且百里安很清楚,那个黑袍人是一个女人。长廊转角撞地那一下,力道不轻,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柔软。那绝非是一个男人所能够拥有的身体。可是眼下云容的手无伤完好,没有那些宛若受刑后留下的伤痕,手腕也干干净净,并未见到任何破坏性的可怖伤疤。她很爱惜自己的手。这只手灵气充沛,与身体的灵力节点相之辉映,百里安不难想象,这只看似纤细美丽的手掌,执剑时将会展现出何等惊人的风采。百里安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场迷梦之中,走不出来,也深入不进去。见他这副苦恼不解的模样,云容笑出声来。她抽出手掌,不轻不重地劈了一记手刀在他脑袋上:“你该不会以为,给你下剑印的人是我吧?”百里安捂着脑袋,无奈道:“在下参不透其中缘故。”云容显得有些兴致勃勃:“参不透我可以告诉你啊,不过作为交换,你得抽出些时间,来同我论一论剑道。”上次空沧山一别,她没能把这只小尸魔打晕扛回天玺剑宗,已是遗憾。如今见他,光是能够观剑修之手来辨人,更觉这小子有着很大的修剑潜质。百里安目光古怪:“您是天玺第四剑,渡劫境的千年仙人,要同我这个开元论剑?”这不欺负人吗?云容唇角弯弯:“非也,剑之一道,求的是一个感悟与天赋,境界决定的是修为的高深,却无法决定剑道的奥妙。”百里安道:“我没怎么学过剑。”云容不甚在意:“我可教你,像那本凌虚剑法,你就学得十分不错,要知晓,连我们剑主大人都忽略了这本杂劣功法的真谛,光是这一点,你便足以引以为傲了。”百里安苦笑:“我怎么感觉姑娘是在变相的夸自己?”云容轻咳一声:“错觉。”百里安道:“好,我答应云容姑娘便是。”云容展颜一笑,离了窗沿,折身转而正式步入小面馆中,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在方歌渔冷笑的目光下,靠着百里安坐下。百里安眼尖儿的发现,在云容出现的那一刻,灶台下的那只黑色影子瞬间如鼠见猫一般,消失不见。云容自然是感受到了店内的鬼息,不过看起来没有要驱鬼的意思。她十分随意地坐在他身边,两只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安逸地交叠着,只见他笑容如常道:“我想,你所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心魔。”“心魔?”百里蹙眉。在这片修行的大世界中,心魔不是什么罕见的存在。贪、嗔、痴、妄、执、怨皆可成为修行者心中的一部分心魔。心魔一旦产生,极难拔出。亦或者说,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某种心魔。只不过有人能够完美隐匿藏好,甚至是战胜,而有的无法压制,只能够任由其生长滋生,最后被其吞噬。而像云容这般,让心魔生长成实质,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一般,简直可以说是骇人听闻了。更可怕的是,心魔甚至能够远离主体,在外兴风作浪。这般类别的心魔,极其可怕,能够吸食人间的万怨之力而滋生成长,离体越久,便会越可怕难以收服。而渡劫境的仙人心魔,堪比真魔。在上古秘经之中有记载,洪荒时期,有杀戮战神诞下心魔,脱离主体而逃。归来时,形如战神,别无二字,与之抗衡千年,最终败于心魔困乱,被其夺舍,从而堕魔,神识不复,战神陨。如此可见,能够不被主体所覆的心魔极其棘手难除,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反噬取而代之的可能。而这位第四剑姑娘,却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笑容如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宛若丝毫感受不到压力。显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百里安虽然不解第四剑的心魔与他有何干系,竟然会在他身上种下剑印。不过见她这副淡然超凡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云容姑娘此番入城,想来必是万全之策,前来降服心魔的吧?”如此一来,有云容制衡,倒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那可怕的心魔给盯上了。谁知,云容一脸随意轻松,道:“不是哦,我打不过她呢。”百里安:“……”方歌渔:“……”这么诚实坦然真的好吗?云容见到二人用同样古怪地眼神看着她,她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没办法啊,我自认为心中无魔,更无杂念,渡劫也一路顺遂,渡劫那日,我尚且与魔宗万法修士苦战三日,落下的天劫都对我有意庇佑,直接将那些麻烦给劈死,可以说是历史以来渡劫最轻松的人了。我曾上过天玺罪剑池,被剑雷之火生劈三月,灵台依然清澈,不见半分黑影魔污迹,宗主甚是欣慰,难得地夸奖了一句,我天生剑心通明,不惹尘埃,全天下的剑修都有可能因为执念而心生默念,唯有我不怕心魔缠身。”说到这里,她挑了挑眉,并未自怨自艾,觉得倒霉,反而还觉得此事十分有趣稀奇。这货面上的笑容做不得假:“可谁曾想,数月之前,我闭关悟道,偏偏就养出了心魔。那心魔幻化成我的模样,还同我制造出了诸多蒙昧不清的幻象,与我苦斗了一番后,我败于她手,她便将我的剑心通明以及即将觉醒的剑魂尽数盗走,离了白驼山。”
方歌渔见百里安竟然真的一脸认真地捧起她的手,细细观看抚摸起来,面色不由变得十分难看。这哪还是什么名震天下,郎朗清正的天玺第四剑,简直就像是女流氓下山。还要他摸仔细了。什么虎狼之词!云容的手掌很凉,淡粉的指甲生着好看的小小月牙,指腹与掌心的肌肤十分柔软细腻。唯有指节间起了一层薄薄的剑茧,想来是常年握剑所至。肌肤雪白且干净,腕骨纤细均长,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当然,更重要的是,没有丝毫疤痕,更摸不出任何幻术伪装过的痕迹。但百里安得以确认的是,这只手掌,正是与他今日清晨所撞上的神秘黑袍人手掌一样。而且百里安很清楚,那个黑袍人是一个女人。长廊转角撞地那一下,力道不轻,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柔软。那绝非是一个男人所能够拥有的身体。可是眼下云容的手无伤完好,没有那些宛若受刑后留下的伤痕,手腕也干干净净,并未见到任何破坏性的可怖伤疤。她很爱惜自己的手。这只手灵气充沛,与身体的灵力节点相之辉映,百里安不难想象,这只看似纤细美丽的手掌,执剑时将会展现出何等惊人的风采。百里安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场迷梦之中,走不出来,也深入不进去。见他这副苦恼不解的模样,云容笑出声来。她抽出手掌,不轻不重地劈了一记手刀在他脑袋上:“你该不会以为,给你下剑印的人是我吧?”百里安捂着脑袋,无奈道:“在下参不透其中缘故。”云容显得有些兴致勃勃:“参不透我可以告诉你啊,不过作为交换,你得抽出些时间,来同我论一论剑道。”上次空沧山一别,她没能把这只小尸魔打晕扛回天玺剑宗,已是遗憾。如今见他,光是能够观剑修之手来辨人,更觉这小子有着很大的修剑潜质。百里安目光古怪:“您是天玺第四剑,渡劫境的千年仙人,要同我这个开元论剑?”这不欺负人吗?云容唇角弯弯:“非也,剑之一道,求的是一个感悟与天赋,境界决定的是修为的高深,却无法决定剑道的奥妙。”百里安道:“我没怎么学过剑。”云容不甚在意:“我可教你,像那本凌虚剑法,你就学得十分不错,要知晓,连我们剑主大人都忽略了这本杂劣功法的真谛,光是这一点,你便足以引以为傲了。”百里安苦笑:“我怎么感觉姑娘是在变相的夸自己?”云容轻咳一声:“错觉。”百里安道:“好,我答应云容姑娘便是。”云容展颜一笑,离了窗沿,折身转而正式步入小面馆中,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在方歌渔冷笑的目光下,靠着百里安坐下。百里安眼尖儿的发现,在云容出现的那一刻,灶台下的那只黑色影子瞬间如鼠见猫一般,消失不见。云容自然是感受到了店内的鬼息,不过看起来没有要驱鬼的意思。她十分随意地坐在他身边,两只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安逸地交叠着,只见他笑容如常道:“我想,你所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心魔。”“心魔?”百里蹙眉。在这片修行的大世界中,心魔不是什么罕见的存在。贪、嗔、痴、妄、执、怨皆可成为修行者心中的一部分心魔。心魔一旦产生,极难拔出。亦或者说,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某种心魔。只不过有人能够完美隐匿藏好,甚至是战胜,而有的无法压制,只能够任由其生长滋生,最后被其吞噬。而像云容这般,让心魔生长成实质,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一般,简直可以说是骇人听闻了。更可怕的是,心魔甚至能够远离主体,在外兴风作浪。这般类别的心魔,极其可怕,能够吸食人间的万怨之力而滋生成长,离体越久,便会越可怕难以收服。而渡劫境的仙人心魔,堪比真魔。在上古秘经之中有记载,洪荒时期,有杀戮战神诞下心魔,脱离主体而逃。归来时,形如战神,别无二字,与之抗衡千年,最终败于心魔困乱,被其夺舍,从而堕魔,神识不复,战神陨。如此可见,能够不被主体所覆的心魔极其棘手难除,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反噬取而代之的可能。而这位第四剑姑娘,却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笑容如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宛若丝毫感受不到压力。显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百里安虽然不解第四剑的心魔与他有何干系,竟然会在他身上种下剑印。不过见她这副淡然超凡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云容姑娘此番入城,想来必是万全之策,前来降服心魔的吧?”如此一来,有云容制衡,倒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那可怕的心魔给盯上了。谁知,云容一脸随意轻松,道:“不是哦,我打不过她呢。”百里安:“……”方歌渔:“……”这么诚实坦然真的好吗?云容见到二人用同样古怪地眼神看着她,她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没办法啊,我自认为心中无魔,更无杂念,渡劫也一路顺遂,渡劫那日,我尚且与魔宗万法修士苦战三日,落下的天劫都对我有意庇佑,直接将那些麻烦给劈死,可以说是历史以来渡劫最轻松的人了。我曾上过天玺罪剑池,被剑雷之火生劈三月,灵台依然清澈,不见半分黑影魔污迹,宗主甚是欣慰,难得地夸奖了一句,我天生剑心通明,不惹尘埃,全天下的剑修都有可能因为执念而心生默念,唯有我不怕心魔缠身。”说到这里,她挑了挑眉,并未自怨自艾,觉得倒霉,反而还觉得此事十分有趣稀奇。这货面上的笑容做不得假:“可谁曾想,数月之前,我闭关悟道,偏偏就养出了心魔。那心魔幻化成我的模样,还同我制造出了诸多蒙昧不清的幻象,与我苦斗了一番后,我败于她手,她便将我的剑心通明以及即将觉醒的剑魂尽数盗走,离了白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