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口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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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常常不能原谅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的关心太少，我对你的爱护太少，我对你的了解太少。我总以你已经上班，不用我多管作为我少关心你的借口。我总以有爸妈呢，不用我多说作为我少爱护你的借口。我总以你的朋友众多，不用我多和你沟通作为我少了解你的借口。每想起这些所谓的借口，我就难受，就会心痛，就会不知所措，就不能原谅自己。
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九岁的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打麦场里那棵高大的桐树下，看着场里晒着的一大片爸从地里拉回来的落花生。有个村人从场边路过时，高声叫着我的名字，永永、永永，你的半拉上房不见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我瞧了他一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调皮话对我来说是丝毫起不到调侃作用的。转过身，我剥了一颗花生吃着。他又说，永永，你的半拉上房都不见了，你咋还没反应呢。我目无表情的样子或许让他觉得他的话很无趣，他叹了口气说，这娃先，肉性子，一点也不急。下午回到家才知道，原来，你出生了。怪不得村人说，半拉上房不见了。因为按照风俗，弟兄们长大后，是要分家产的。
爸和妈下地去了，常常我要带着你玩。有一次，我急着要到西城子找同学玩，背你时，拉着你的两个胳膊就直接往我的背上拽。你大哭，哭个不停，我怎么哄也不行。急得我也想哭。好不容易等爸妈回了家，他们察看后才发现，我把你的胳膊拽脱臼了。那次，村子前巷的我的一个同学滚铁环，他的水平太臭，没控制好的铁环直接就砸到了你的脸上，你白嫩的皮肤立刻就青紫起来。他不以为然，甚至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我说他，他不听。我气的要拉他去见他的大人，他不去，嘴里还没有好言语。盛怒之下，我和他打了起来，只一拳，他的头上就流了血。这件事，到现在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小时候我俩打架，我常常打不过他。那天，我的手里拿着一把削铅笔的小刀，那种厚铁皮的。他的头再硬，他的口气再硬，也硬不过铁的。看到有血流出，他大哭起来，我也傻了，心里就想，他的头咋这么不经打的。
冬天时，怕冷，你头上包着一块围巾，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看着你的脑后的围巾，不知怎的，我就想起了蝌蚪在水里快乐自由的游来游去，我就叫你蛤蟆蝌蚪，蛤蟆蝌蚪。那是我为你起的外号，一个别人永远也猜不透原因的外号。你五六岁那年，和妈去塬底下十里铺的老舅家。那时，路不方便，也没有车，来去都要走路。二十多里的路，还要上一个几里路的大坡，你没让妈抱一下，硬是走了回来。妈说，从老舅家走时，切好了一个西瓜，你走一段路就要吃西瓜，吃一块走一段，就这样，你做了一件在我眼中同龄的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妈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欣慰。
高一的寒假，领通知书那天，你和妈也一块到了县城的外公家，吃完午饭，妈说等下午再回乡下。我就想到学校的操场再踢会足球。我偷偷的从外公家溜了出来，一路向高中走去。走到学校门口时，无意中回头，突然发现你就跟在了我的身后，你看我发现你了，就急着想往梧桐树的后面藏去。我吃惊的叫住了你，问，你啥时出来的，你啥时跟在我身后的。你不吭声，我问的紧了，才说，你出门我一直跟着你，我想到你学校耍。我带你去操场，装模作样的教你踢足球，我说你把脚尖蹦直，用脚背鼓劲踢，还可以用脚弓推。你一下一下踢着，踢远了，我帮你捡回来。我诧异于总在乡下的你，敢一个人偷偷的跟着我，不怕跑丢了。也从那天起，我才发现，我眼中那个一脸稚气的你，比我小九岁的你，在同样的年龄上，你真的比哥强多了。
不知怎的，你有了皮肤病。爸和妈为这事，简直操碎了心。医院里看过，各种偏方试过，熬汤全身擦洗，煎中药让你喝，你小小的年龄一碗一碗的喝着，以至于后来，你闻到中药的味道就难受。每每换一种治疗方法时，总会有些效果，可是时间一久，疗效总不能长久的保持。为这事，全家人都头痛，却无可奈何。
我大学毕业那年，你的暑假，爸和你到蓝田的汤峪，那儿有一位无行医资格的人在那儿看皮肤病，边用药，边洗温泉澡，治好的人很多。洗了一个星期，效果确实好。遇到星期天爸有事回家，我和抗弟去看你。那时交通不便，我们到时已是下午了。你看我们来了，很高兴，你得意的告诉我们说，爸给你留的钱，你买了一双凉鞋。我问，你搞价了没有。你说，搞了。人家要四块钱，你嫌贵，后来，三块五成交的。
你刚上初中那阵儿，咱们一块儿住在现在虽然繁华当时还颇显荒凉的姑在开发区买的房，一楼被人租去做了饭馆，咱们住在二楼。也就从那时起，我发现你的心思慢慢不在学习上了，英语单词你记不住，我给你辅导数学你也不好好听。生气了，我打过你，你不吭声，也不哭。看我气的不行，你就答应我好好学，保证书不知写了多少，学习状态一阵一阵的变化着，你的学习成绩也时好时坏。考的好了，我给你十块钱，你拿去就大方的和同学消费了。你爱睡懒觉，遇到星期天，我不叫你，你能睡一天。
你是家里的老小，全家人都疼你，只是每个人表现方式不一样罢了。咱们三人，我脾气不好，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姐脾气好，可她说你，你却不听。
你不想上学了，家里所有人都反对，你就跑了。从你写给家里的字条上，我判断出了你去的方向，爸和妈去找你，妈回来说，爸站在黄河桥上说，要是找不到你，他就从桥上跳下去。回来后，你下定了决心，绝不上学了，你要去当兵。我们说到当兵的辛苦，你却毫不在乎。没办法，只好依了你。毕竟，部队是个大熔炉，开开眼界，收收你的脾性，也好。
你参军的前一天，不知为了何事，你又惹爸妈生气，他们说你，你一赌气，跑到了二楼你的房间，任谁叫你，你既不听，也不出房间。我下班回来，他们说了情况，我叫门，你还是不开。我一脚把房间门踹开，你看我发怒，就随我下楼认错。第二天到火车站送你，看着一身戎装，剪短了头发的你，在一大群人中，竟然不好找，我的心里就冒出了“新兵蛋子”几个字，一下就觉得难受，心口酸楚的不行。想起你的脾气也犟，还不知接下来这三个月的集训，会让老兵怎样的收拾，泪就流个不停。他们都以为我是想到要和你分别两年才这样。其实，一点也不是。我知道你的脾气，太犟，对人又太实。你这样，该如何去适应这个社会。更何况，在我心里，你并不成熟，我为你担心，我不想让你过早的踏入这社会。可是，不上学去当兵，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而且执意如此，谁又能劝得了你。
谁也没想到，你的适应能力居然在这时表现了出来，集训中你被评为了优秀士兵。我从心里替你高兴。两年的军旅生涯很快就结束了，上班后，你在单位干的很好。说到咱们兄弟俩，认识的人都说不一样，说咱俩的性格差别很大。简单点，就说我文，说你武。我知道，所以我总劝你遇事要多想想，多思考，别莽撞。你认真的听着。可是，弟弟呀，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呢？说的多了，怕你烦，起不到作用。说的少了，你又当耳旁风，还是没起一点作用。为你的性格，我真的犯难了。
后来，你的皮肤病又犯了许多回。每次来的时候都很严重，你呆在家中不愿出门去，看着你的样子，除了心痛你，我竟毫无办法。我上网查，问朋友，甚至每次出门，路边的广告只要有治疗皮肤病的，我就如同条件反射般的敏感。前阵子，我去外地，在一个地方又看到了治疗皮肤病的广告，刚想让开车的朋友慢一下，又想到你已经不需要了，人一下就黯然神伤，泪从心出。
病来的时候，我劝你心情要好，心态要好，别生闷气。可是，我也知道我的话是那样的苍白，看到你不耐烦和爸妈说话的样子，我想说你几句，可一想到你的皮肤病，就又忍了。我还想着要你再去汤峪看看，然而那个无行医资格的人早就被赶跑了。我不知道这是制度的好还是不好。
在单位上班就是这样的，平淡、安然，赚的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样的生活状态不是你所追求的。你停薪留职，出门去了。我强力反对，我觉得你不具备出门的基础、能力、水平、甚至圆滑、世故。可你还是偷偷的走了。我没能拦得住你。如今想起来，真是悔之晚亦。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在你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就拦住你。这样，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的发生。
二oo九年爸患了重病，西安住院的日子，你陪的多，我因为上班，相对少些。我能看出来，对于在钱物上帮不了家里，你的心里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可是，说实在的，我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怎样，连一个念头都没有闪过。这是我的性格，我是一个把亲情看的很重的人，弟弟，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无情的病魔最终还是带走了爸，离开的时候，我和妈在跟前守着，第二天你回来了，可是爸已和你阴阳两隔。你还没有成家，在爸心里，那一定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事了。
二0一0年七月十四日晚上，姐给我打电话说是你突发疾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噩耗怎么又袭来。因为就在前几天，你还和我通电话，说你在外地认识了我一位同事的妹妹，我想着也是巧呢。几千公里外，遇到这样的人，真是巧遇中的巧遇。
你出事的前一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我梦到了爸，梦中的我不知什么原因，顶撞了妈，爸让我跪下，我大哭着请爸的原谅，哭的不能自已，然后就醒了，醒后心里空荡荡的。因为过几天，二老舅要办丧事，我还以为是爸托梦让我赶快回家去祭奠一下老舅的，所以起来后就赶回了家，见了妈，我还说到前几天和你通电话。
我和姐去看你，你已在重症临护室中一动不动，毫无知觉。叫你，你不应；掐你，你不动。要在平日，我来这儿，我知道，你一定会带着姐姐和我走遍你觉得可游玩的角角落落。
医生说，几乎不可能了，很遗憾，这么年轻的。
这狗日的病咋就缠上了你。
你不知道，不，你应该知道，抗弟、亮弟、项平、宏弟，哥的这些朋友，开着车从家里赶到医院，拉着你回家。平日里，你见到他们总是乖乖的叫着哥、哥。如今，这些哥又带你回家了。从出医院到家中，几千公里的路上，天空一直阴沉，时而小雨绵绵，时而大雨如注，时而暴雨狂泻，一路不见阳光。
那几天，我的精神真的要垮掉了，支撑着的，便是让妈见你一面。一路上，我都在想，你咋就这样走了，连个话也没有。你咋就这样走了，连个啥话也没有的。
我知道，你是强人，好汉。这点，哥不如你。
我知道，你惹爸妈生气了，却能让他们很快高兴起来。这点，哥不如你。
我知道，你懂得感恩，孝顺，讲哥们义气。这点，许多人都不如你。
回来后，见到琪哥，我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我问他，琪哥，我咋办呀，我咋向我爸爸交待。我没管好飞飞，我咋见我爸爸呀。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人最终都是要走这条路的，只是弟弟，你走的，确实早了呀。
你遇到爸了，告诉他，说我想他。下辈子，咱们还做父子。
你知道吗，弟弟，你是哥心口一辈子的痛。
二0一0年九月八日
后来，我常常不能原谅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的关心太少，我对你的爱护太少，我对你的了解太少。我总以你已经上班，不用我多管作为我少关心你的借口。我总以有爸妈呢，不用我多说作为我少爱护你的借口。我总以你的朋友众多，不用我多和你沟通作为我少了解你的借口。每想起这些所谓的借口，我就难受，就会心痛，就会不知所措，就不能原谅自己。
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九岁的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打麦场里那棵高大的桐树下，看着场里晒着的一大片爸从地里拉回来的落花生。有个村人从场边路过时，高声叫着我的名字，永永、永永，你的半拉上房不见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我瞧了他一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调皮话对我来说是丝毫起不到调侃作用的。转过身，我剥了一颗花生吃着。他又说，永永，你的半拉上房都不见了，你咋还没反应呢。我目无表情的样子或许让他觉得他的话很无趣，他叹了口气说，这娃先，肉性子，一点也不急。下午回到家才知道，原来，你出生了。怪不得村人说，半拉上房不见了。因为按照风俗，弟兄们长大后，是要分家产的。
爸和妈下地去了，常常我要带着你玩。有一次，我急着要到西城子找同学玩，背你时，拉着你的两个胳膊就直接往我的背上拽。你大哭，哭个不停，我怎么哄也不行。急得我也想哭。好不容易等爸妈回了家，他们察看后才发现，我把你的胳膊拽脱臼了。那次，村子前巷的我的一个同学滚铁环，他的水平太臭，没控制好的铁环直接就砸到了你的脸上，你白嫩的皮肤立刻就青紫起来。他不以为然，甚至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我说他，他不听。我气的要拉他去见他的大人，他不去，嘴里还没有好言语。盛怒之下，我和他打了起来，只一拳，他的头上就流了血。这件事，到现在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小时候我俩打架，我常常打不过他。那天，我的手里拿着一把削铅笔的小刀，那种厚铁皮的。他的头再硬，他的口气再硬，也硬不过铁的。看到有血流出，他大哭起来，我也傻了，心里就想，他的头咋这么不经打的。
冬天时，怕冷，你头上包着一块围巾，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看着你的脑后的围巾，不知怎的，我就想起了蝌蚪在水里快乐自由的游来游去，我就叫你蛤蟆蝌蚪，蛤蟆蝌蚪。那是我为你起的外号，一个别人永远也猜不透原因的外号。你五六岁那年，和妈去塬底下十里铺的老舅家。那时，路不方便，也没有车，来去都要走路。二十多里的路，还要上一个几里路的大坡，你没让妈抱一下，硬是走了回来。妈说，从老舅家走时，切好了一个西瓜，你走一段路就要吃西瓜，吃一块走一段，就这样，你做了一件在我眼中同龄的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妈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欣慰。
高一的寒假，领通知书那天，你和妈也一块到了县城的外公家，吃完午饭，妈说等下午再回乡下。我就想到学校的操场再踢会足球。我偷偷的从外公家溜了出来，一路向高中走去。走到学校门口时，无意中回头，突然发现你就跟在了我的身后，你看我发现你了，就急着想往梧桐树的后面藏去。我吃惊的叫住了你，问，你啥时出来的，你啥时跟在我身后的。你不吭声，我问的紧了，才说，你出门我一直跟着你，我想到你学校耍。我带你去操场，装模作样的教你踢足球，我说你把脚尖蹦直，用脚背鼓劲踢，还可以用脚弓推。你一下一下踢着，踢远了，我帮你捡回来。我诧异于总在乡下的你，敢一个人偷偷的跟着我，不怕跑丢了。也从那天起，我才发现，我眼中那个一脸稚气的你，比我小九岁的你，在同样的年龄上，你真的比哥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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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家里的老小，全家人都疼你，只是每个人表现方式不一样罢了。咱们三人，我脾气不好，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姐脾气好，可她说你，你却不听。
你不想上学了，家里所有人都反对，你就跑了。从你写给家里的字条上，我判断出了你去的方向，爸和妈去找你，妈回来说，爸站在黄河桥上说，要是找不到你，他就从桥上跳下去。回来后，你下定了决心，绝不上学了，你要去当兵。我们说到当兵的辛苦，你却毫不在乎。没办法，只好依了你。毕竟，部队是个大熔炉，开开眼界，收收你的脾性，也好。
你参军的前一天，不知为了何事，你又惹爸妈生气，他们说你，你一赌气，跑到了二楼你的房间，任谁叫你，你既不听，也不出房间。我下班回来，他们说了情况，我叫门，你还是不开。我一脚把房间门踹开，你看我发怒，就随我下楼认错。第二天到火车站送你，看着一身戎装，剪短了头发的你，在一大群人中，竟然不好找，我的心里就冒出了“新兵蛋子”几个字，一下就觉得难受，心口酸楚的不行。想起你的脾气也犟，还不知接下来这三个月的集训，会让老兵怎样的收拾，泪就流个不停。他们都以为我是想到要和你分别两年才这样。其实，一点也不是。我知道你的脾气，太犟，对人又太实。你这样，该如何去适应这个社会。更何况，在我心里，你并不成熟，我为你担心，我不想让你过早的踏入这社会。可是，不上学去当兵，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而且执意如此，谁又能劝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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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的皮肤病又犯了许多回。每次来的时候都很严重，你呆在家中不愿出门去，看着你的样子，除了心痛你，我竟毫无办法。我上网查，问朋友，甚至每次出门，路边的广告只要有治疗皮肤病的，我就如同条件反射般的敏感。前阵子，我去外地，在一个地方又看到了治疗皮肤病的广告，刚想让开车的朋友慢一下，又想到你已经不需要了，人一下就黯然神伤，泪从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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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事的前一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我梦到了爸，梦中的我不知什么原因，顶撞了妈，爸让我跪下，我大哭着请爸的原谅，哭的不能自已，然后就醒了，醒后心里空荡荡的。因为过几天，二老舅要办丧事，我还以为是爸托梦让我赶快回家去祭奠一下老舅的，所以起来后就赶回了家，见了妈，我还说到前几天和你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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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不，你应该知道，抗弟、亮弟、项平、宏弟，哥的这些朋友，开着车从家里赶到医院，拉着你回家。平日里，你见到他们总是乖乖的叫着哥、哥。如今，这些哥又带你回家了。从出医院到家中，几千公里的路上，天空一直阴沉，时而小雨绵绵，时而大雨如注，时而暴雨狂泻，一路不见阳光。
那几天，我的精神真的要垮掉了，支撑着的，便是让妈见你一面。一路上，我都在想，你咋就这样走了，连个话也没有。你咋就这样走了，连个啥话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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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懂得感恩，孝顺，讲哥们义气。这点，许多人都不如你。
回来后，见到琪哥，我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我问他，琪哥，我咋办呀，我咋向我爸爸交待。我没管好飞飞，我咋见我爸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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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爸了，告诉他，说我想他。下辈子，咱们还做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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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一0年九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