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争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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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说得对，好好的小姑娘，三番两次受伤，还都是重伤。谁不担心你？”苏落晴接口笑道。
夏侯弦也道：“郡君才出宫不久，皇上还担心是伤没有好全才又受伤的。这样看来，近来郡君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是，想必是上次去寺中拜的不够虔诚，导致血光之灾过多。我还是好好待在房中，抄抄经书吧。”周沐蓁回道。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夏侯芸笑道：“如此便好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对了，周大小姐，原本母后要让你和堇仪姐姐一同入宫陪她说说话呢，如今她受伤，你便只能独自去了。我就是来带个话，明日便有人来府中接你入宫，你记得提前准备。”
这样，苏落晴、夏侯芸和夏侯弦便准备一起离开，只是他们还未出门，便听说逸季侯世子到了府中——正是听闻自家妹子出事而赶过来接她的。几人连连赞叹侯府兄妹情谊，然后便是携着沈馥一起走了。想必到了外头还会和逸季侯世子寒暄一番，不过这就不关周沐蓁什么事情了。
房间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周沐蓁也没了力气，她重新躺下，看着两个二等丫鬟撤下屏风。她闭着眼，平静地道：“大姐怎么还在这儿？方才这房中热热闹闹的，大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却一言不发，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如今你可是高兴了？”周楚凝还是未动，只是冷冷地问着。
“高兴什么？”周沐蓁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平静地道：“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躺在这儿生不如死。但大姐可以独自进宫拜见皇后娘娘，若是立了功，没准儿就能得个郡主头衔来玩玩，你又何必在这儿怨我？”
谁都可以猜出，皇后根本没有丝毫叫周沐蓁入宫的意思。今日三公主跟着苏落晴来，不过就是替皇后当个传话筒给周楚凝递句话罢了。只是不知道见识了她出手伤人的事，回去之后会怎么跟皇后说？皇后面对这个原本被当作一国之母培养，如今却频繁出错的女子又会如何看待？因此，周楚凝入宫不过是受皇后的敲打而已，周沐蓁行动不便，正好可以躲过了她的气头。
眼见着周楚凝又要生气，周楚曼连忙拉住了她，道：“大姐是没受过那么多人的冤枉，一时气急，没控制住自己，二姐莫要生气。午后母亲必然要带着大姐去逸季侯府一趟赔罪，还望二姐到时候替大姐说说话，毕竟是一家人，国公府的名声坏了，那可是一损俱损的事。”
“好。不过沈小姐若是记仇的话，你们可莫要怪我。快去找母亲吧，只听下人说话能听出个什么？想必她要等急了。”
“下人说话可是厉害呢，二妹妹可要小心。小心你的佩雪这张嘴，哪天把你这个高贵的郡君也作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周楚凝恶狠狠地看了佩雪一眼，然后拉着周楚曼离开了。
路上，周楚凝一路疾走，周楚曼跟在后面，不敢多说话。然而等到了刘氏的房中，还没等周楚凝出声，刘氏便喝道：“你又做了什么！”
方才面对太子妃和沈馥的嘲讽，周楚凝一直倔强地反击。但在自己的亲娘面前，她心中的委屈却是一点儿都憋不住了，只觉得鼻子和眼睛酸酸的，视线也模糊了许多。然而她还没诉苦，便见到了刘氏的横眉冷对，亲妹妹还在旁边看着，委屈便又化为了气愤，她抬起头道：“母亲，女儿在周沐蓁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您问都不问一句，一见到我就来质问我？”
面对女儿的忤逆，刘氏道：“委屈？就只有你委屈，我就不委屈？眼见着闺女能进东宫了，更能挺直腰板儿了，结果你做了什么？你敢说昨日那事不是你干的？你敢说你没有存一点坏心思？”
周楚凝一哽，冷笑道：“还不是因为周沐蓁一直在挡我的路。若是计划成功，母亲就不会是这样一副面孔对我了吧？”
“对。”刘氏听了这话，倒是收起了皱着的眉，面目变得平静，然后在女儿身边转了转，冷笑道：“谁叫你这么蠢！自己完不成的事还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现在事情败露了，要整个国公府都给你赔脸面！”
“我赔脸面？你们推着我为人妾侍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丢脸？”
“你是不愿了？那当初你父亲回绝的时候找我哭诉的又是谁？”
周楚曼眼看着这对母女吵了起来，连忙挽住刘氏的胳膊，柔声道：“母亲莫要生气，大姐也是方才被太子妃欺负，心里堵得慌罢了。大姐，你也少说两句，毕竟母亲是为我们好。”
和事佬一出来，周楚凝便把战火转移了，对着妹妹怒道：“你现在倒是站出来了？方才那么多人在，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平日在宴会上，你不是很能说会道、讨人喜欢的吗？”
“大姐出手伤人，他们又自成一派，我们自然理亏。沉默总比针锋相对、大打出手要来的好些。大姐可是怪我？但妹妹人微言轻，即使出口发言，也不会顶什么作用。”周楚曼说着，更加挽紧了刘氏的手臂，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不料，刘氏却眉头一皱，微微甩开她的手，道：“让你带着弦世子去恬然苑，这样便能撞见你大姐被人欺负，结果你倒是玩的一手好自保。”
“这……”周楚曼只觉得莫名其妙，方才还要吵起来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把矛头对准她了？真是莫名其妙，却为了缓和气氛，还是低头道：“今日是我胆怯了，母亲和大姐若是怪我，下次我……”
小女儿的服软并没有让刘氏消气，反而道：“你胆子还是别太大了。为了扳倒周沐蓁，把□□都下在亲姐姐脸上了，你要是再胆子大些，是不是连我和你哥哥都要被当棋子扯进去？”
听了这话，周楚曼是彻底懵了。现在周楚凝和周沐蓁风头都极盛，她如今没有身份也未定亲，加上年纪小，便常常躲在自己的院中不出门，只消找父母撒撒娇也便罢了。却不知道为何刘氏要说出这样的话？
她突然一下想到了之前周楚凝脸上过敏的事。当时似乎阵势挺大，叫了太医，也牵扯了顾姨娘进去，听闻还杖毙了几家子奴才……但这不是因为连翘那个丫鬟鬼迷心窍，偷偷换了劣质妆粉给周楚凝吗？又与她何干？
她茫然地看着刘氏，只见自己的亲娘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和厌恶。她又看向周楚凝，却发现一向与她关系极好，宠爱她的姐姐眼神飘忽着，似是在躲避她的眼光。
只听刘氏道：“曼儿，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母亲只想告诉你，就算有些事不得不做，但也不能把黑手伸到亲近的人身上啊！若是当时没能及时按住你姐姐，那她这张脸可就毁了，在东宫的前程便也没了啊！”
周楚凝仍旧一言不发，以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冷眼看着周楚曼焦急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了，没有人能够想到，貌美如花的周楚凝正是把东西下在了自己最珍惜的脸蛋上。既然刘氏都坚持认为是周楚曼害的，那她也便了了这桩心事。至于周楚曼，过去的那些年她也是宠着她长大的，替即将出嫁的姐姐背个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放下此事不谈，刘氏身边的妈妈回禀说向逸季侯府的帖子已经递了出去，但没有回音。侯府守门的家丁只说要听侯夫人的意思，但却一直没有人来表明那侯夫人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刘氏急的不行，也顾不得周楚曼了，瞪着周楚凝一个劲地拍桌子，吩咐着下人继续去递帖子，不回的话就一直站在逸季侯府候着。后来甚至是派人去求了前院的管家亲自上门递帖子。
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原本是被太子妃、太子和六皇子一起捧着的沈馥风风光光的出去，只为了同新晋的堇仪郡君交个好而已，却不料被罪魁祸首周楚凝打了巴掌，哭哭啼啼地倚在哥哥怀里，被太子妃、三公主和弦世子一起送了回来。这样的恶气可不是轻易咽得下去的，若是侯府接了国公府的帖子，非但不会被人说是宽容大度，反而会让人觉得这个未来的六皇子妃好欺负的很，这一家人也只是忍气吞声的软包子。
“母亲，侯府不愿见便罢了，我们何必要贴上去？”一向心高气傲的周楚凝听了侯府的态度，皱眉道：“左右太子和六皇子不是一派的，不可能真正交好，就算此次交恶，也不碍什么事。”
“你还未入东宫，就敢想这么多了？”刘氏怒道，“六皇子若没有夺位的意思，为何一定要交恶？你以为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关系，会是你一赌气就能斩断了的？你以前一直明理懂事，我和你父亲才会放心把你送入宫中。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为何你却变得如此愚蠢！”
“沈小姐说得对，好好的小姑娘，三番两次受伤，还都是重伤。谁不担心你？”苏落晴接口笑道。
夏侯弦也道：“郡君才出宫不久，皇上还担心是伤没有好全才又受伤的。这样看来，近来郡君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是，想必是上次去寺中拜的不够虔诚，导致血光之灾过多。我还是好好待在房中，抄抄经书吧。”周沐蓁回道。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夏侯芸笑道：“如此便好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对了，周大小姐，原本母后要让你和堇仪姐姐一同入宫陪她说说话呢，如今她受伤，你便只能独自去了。我就是来带个话，明日便有人来府中接你入宫，你记得提前准备。”
这样，苏落晴、夏侯芸和夏侯弦便准备一起离开，只是他们还未出门，便听说逸季侯世子到了府中——正是听闻自家妹子出事而赶过来接她的。几人连连赞叹侯府兄妹情谊，然后便是携着沈馥一起走了。想必到了外头还会和逸季侯世子寒暄一番，不过这就不关周沐蓁什么事情了。
房间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周沐蓁也没了力气，她重新躺下，看着两个二等丫鬟撤下屏风。她闭着眼，平静地道：“大姐怎么还在这儿？方才这房中热热闹闹的，大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却一言不发，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如今你可是高兴了？”周楚凝还是未动，只是冷冷地问着。
“高兴什么？”周沐蓁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平静地道：“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躺在这儿生不如死。但大姐可以独自进宫拜见皇后娘娘，若是立了功，没准儿就能得个郡主头衔来玩玩，你又何必在这儿怨我？”
谁都可以猜出，皇后根本没有丝毫叫周沐蓁入宫的意思。今日三公主跟着苏落晴来，不过就是替皇后当个传话筒给周楚凝递句话罢了。只是不知道见识了她出手伤人的事，回去之后会怎么跟皇后说？皇后面对这个原本被当作一国之母培养，如今却频繁出错的女子又会如何看待？因此，周楚凝入宫不过是受皇后的敲打而已，周沐蓁行动不便，正好可以躲过了她的气头。
眼见着周楚凝又要生气，周楚曼连忙拉住了她，道：“大姐是没受过那么多人的冤枉，一时气急，没控制住自己，二姐莫要生气。午后母亲必然要带着大姐去逸季侯府一趟赔罪，还望二姐到时候替大姐说说话，毕竟是一家人，国公府的名声坏了，那可是一损俱损的事。”
“好。不过沈小姐若是记仇的话，你们可莫要怪我。快去找母亲吧，只听下人说话能听出个什么？想必她要等急了。”
“下人说话可是厉害呢，二妹妹可要小心。小心你的佩雪这张嘴，哪天把你这个高贵的郡君也作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周楚凝恶狠狠地看了佩雪一眼，然后拉着周楚曼离开了。
路上，周楚凝一路疾走，周楚曼跟在后面，不敢多说话。然而等到了刘氏的房中，还没等周楚凝出声，刘氏便喝道：“你又做了什么！”
方才面对太子妃和沈馥的嘲讽，周楚凝一直倔强地反击。但在自己的亲娘面前，她心中的委屈却是一点儿都憋不住了，只觉得鼻子和眼睛酸酸的，视线也模糊了许多。然而她还没诉苦，便见到了刘氏的横眉冷对，亲妹妹还在旁边看着，委屈便又化为了气愤，她抬起头道：“母亲，女儿在周沐蓁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您问都不问一句，一见到我就来质问我？”
面对女儿的忤逆，刘氏道：“委屈？就只有你委屈，我就不委屈？眼见着闺女能进东宫了，更能挺直腰板儿了，结果你做了什么？你敢说昨日那事不是你干的？你敢说你没有存一点坏心思？”
周楚凝一哽，冷笑道：“还不是因为周沐蓁一直在挡我的路。若是计划成功，母亲就不会是这样一副面孔对我了吧？”
“对。”刘氏听了这话，倒是收起了皱着的眉，面目变得平静，然后在女儿身边转了转，冷笑道：“谁叫你这么蠢！自己完不成的事还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现在事情败露了，要整个国公府都给你赔脸面！”
“我赔脸面？你们推着我为人妾侍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丢脸？”
“你是不愿了？那当初你父亲回绝的时候找我哭诉的又是谁？”
周楚曼眼看着这对母女吵了起来，连忙挽住刘氏的胳膊，柔声道：“母亲莫要生气，大姐也是方才被太子妃欺负，心里堵得慌罢了。大姐，你也少说两句，毕竟母亲是为我们好。”
和事佬一出来，周楚凝便把战火转移了，对着妹妹怒道：“你现在倒是站出来了？方才那么多人在，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平日在宴会上，你不是很能说会道、讨人喜欢的吗？”
“大姐出手伤人，他们又自成一派，我们自然理亏。沉默总比针锋相对、大打出手要来的好些。大姐可是怪我？但妹妹人微言轻，即使出口发言，也不会顶什么作用。”周楚曼说着，更加挽紧了刘氏的手臂，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不料，刘氏却眉头一皱，微微甩开她的手，道：“让你带着弦世子去恬然苑，这样便能撞见你大姐被人欺负，结果你倒是玩的一手好自保。”
“这……”周楚曼只觉得莫名其妙，方才还要吵起来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把矛头对准她了？真是莫名其妙，却为了缓和气氛，还是低头道：“今日是我胆怯了，母亲和大姐若是怪我，下次我……”
小女儿的服软并没有让刘氏消气，反而道：“你胆子还是别太大了。为了扳倒周沐蓁，把□□都下在亲姐姐脸上了，你要是再胆子大些，是不是连我和你哥哥都要被当棋子扯进去？”
听了这话，周楚曼是彻底懵了。现在周楚凝和周沐蓁风头都极盛，她如今没有身份也未定亲，加上年纪小，便常常躲在自己的院中不出门，只消找父母撒撒娇也便罢了。却不知道为何刘氏要说出这样的话？
她突然一下想到了之前周楚凝脸上过敏的事。当时似乎阵势挺大，叫了太医，也牵扯了顾姨娘进去，听闻还杖毙了几家子奴才……但这不是因为连翘那个丫鬟鬼迷心窍，偷偷换了劣质妆粉给周楚凝吗？又与她何干？
她茫然地看着刘氏，只见自己的亲娘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和厌恶。她又看向周楚凝，却发现一向与她关系极好，宠爱她的姐姐眼神飘忽着，似是在躲避她的眼光。
只听刘氏道：“曼儿，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母亲只想告诉你，就算有些事不得不做，但也不能把黑手伸到亲近的人身上啊！若是当时没能及时按住你姐姐，那她这张脸可就毁了，在东宫的前程便也没了啊！”
周楚凝仍旧一言不发，以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冷眼看着周楚曼焦急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了，没有人能够想到，貌美如花的周楚凝正是把东西下在了自己最珍惜的脸蛋上。既然刘氏都坚持认为是周楚曼害的，那她也便了了这桩心事。至于周楚曼，过去的那些年她也是宠着她长大的，替即将出嫁的姐姐背个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放下此事不谈，刘氏身边的妈妈回禀说向逸季侯府的帖子已经递了出去，但没有回音。侯府守门的家丁只说要听侯夫人的意思，但却一直没有人来表明那侯夫人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刘氏急的不行，也顾不得周楚曼了，瞪着周楚凝一个劲地拍桌子，吩咐着下人继续去递帖子，不回的话就一直站在逸季侯府候着。后来甚至是派人去求了前院的管家亲自上门递帖子。
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原本是被太子妃、太子和六皇子一起捧着的沈馥风风光光的出去，只为了同新晋的堇仪郡君交个好而已，却不料被罪魁祸首周楚凝打了巴掌，哭哭啼啼地倚在哥哥怀里，被太子妃、三公主和弦世子一起送了回来。这样的恶气可不是轻易咽得下去的，若是侯府接了国公府的帖子，非但不会被人说是宽容大度，反而会让人觉得这个未来的六皇子妃好欺负的很，这一家人也只是忍气吞声的软包子。
“母亲，侯府不愿见便罢了，我们何必要贴上去？”一向心高气傲的周楚凝听了侯府的态度，皱眉道：“左右太子和六皇子不是一派的，不可能真正交好，就算此次交恶，也不碍什么事。”
“你还未入东宫，就敢想这么多了？”刘氏怒道，“六皇子若没有夺位的意思，为何一定要交恶？你以为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关系，会是你一赌气就能斩断了的？你以前一直明理懂事，我和你父亲才会放心把你送入宫中。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为何你却变得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