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礼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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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我却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被困在黑暗之中，想说话发不出声音，想动动不了，和梦魇的症状很像，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前一刻我还感觉到噬心的疼痛。我告诉自己不要慌，要冷静，然后努力地集中精神想要动一动手指，这还是上辈子梦魇时弟弟告诉我的方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成功了，重新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睁开眼，就听苏言问：“悠然，是你吗？”声音微微颤抖。
这人傻了吗？说什么疯话呢？不是我难道还是鬼不成？不过我决定吓一吓他。
“不是。”
我考虑编一个什么谎话够分量，说自己是神仙附体，然后让他今后对我言听计从怎么样？貌似可行哦！
听到我的回答后苏言回过头来，眼神冰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自认识苏言起，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是淡定从容的，何时见过他这样？感觉事情不对头，我连忙正色道：“苏言，你怎么了？”听到我的问话，半晌他才慢慢放松下来，淡淡道：“没事，就是确定你清醒了没有！”
这人怎么怪怪的？难道……我幽幽道：“苏言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沉默，难道是默认了？我就说嘛，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把毒解了，原来还留了后手，师父是同谋？想到这里我有点难受，开口道：“你若是不想给我解药就直说，何必骗我！”
他寻思了半晌，答道：“解药是真的，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师父？就算你连自己的师父也不相信，难道这几年的医术是白学的？”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感到很惭愧，脸微微有些发红，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因为刚刚那种疼痛的感觉我是不会记错的，和之前噬心发作时一模一样。如果苏言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我又会出现这种症状呢？难道是我的心脏出问题了？保险起见，回去后还是让师父看看好了。
我看着苏言，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怀疑你的，只是一时有些急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就在这时，鼻中飘进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既熟悉又让人安心的香气。
“你有熏香吗？”我试探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苏言回头看我。
“那你知道熏华草吗？”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植物，我在《异草录》中看到过它的记载，书上说：熏华草，朝生夕死，服之可以解忧。此时，苏言身上的香气和我梦中熏华草的花香一模一样。我对香味并不十分敏感，但不知为什么独对这种味道记忆深刻，一闻便知！
“听着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苏言有些疑惑。
“你身上有熏华草的味道。”我十分肯定地下了结论。
“是吗？也许在哪里沾上了一些，你所说的熏华草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苏言低头嗅了嗅颈间，然后回头看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我低头在他的脖颈处用力嗅了嗅，香味浓郁了许多，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是熏华草的香味没错，可是据记载熏华草只生长在君子国，而君子国却在遥远的东荒之中，苏言他不可能沾得到！
“你在做什么吗？”苏言的脖子突然变红了。
“闻味道啊。”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貌似有些不妥。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苏言把我放了下来，然后牵起我的手默默无语地走出了山洞。
出了洞口，一直向我的住处走去，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到家了。把我送到之后，苏言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了一句：“并不是不让你闻，只是有些痒，下次我一定坚持住！”说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施施然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石化在风中……
直到“咕噜”一声，我才发现是我的肚子在叫，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赶紧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吃过早饭，背了一会儿书，但还是没忍住去找苏言，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带我去传说中的禁地，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而且他还说要验证什么来着，究竟要验证什么呢？
可是当我找到苏言，又十分小心地把他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忐忑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后，他却不十分在意地说，他并没有带我擅闯禁地，他只是带我在禁地外围溜达了一圈。至于其他，他并不打算告诉我。但据我猜测可能跟那劳什子“天眼”有关。
我一直没感觉到它的存在，也不知它在哪里。杨戬的天眼长在额头上，而我的额头什么也没有，倒是偶尔会冒出几个小痘痘。当然，我也并不希望它长在额头上就是了！
不过关于禁地的事情我还是问了问师父，师父说，七绝峰的禁地中囚禁着一个人，这个人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我长大了嘴巴，这个世界玄幻了我，毁天灭地的力量不是□□而是一个人吗？难道我穿越到了修□□？可是来到这里后我所接触的人貌似都没有超能力啊！
而且，那么厉害的人又怎么能被囚禁？囚禁他的人是谁？他又为什么会被囚禁？
我追问师父，师父回答说，囚禁他的是这世间最厉害的神，他当初犯了天大的错误，而七绝峰实际上是用来困住他的七绝阵。七绝峰的七位峰主则是这个阵法的守护者。
我有点傻眼，这个世界还真有神啊！不过想想阎老爷子和黑白无常我又释然了。我又问囚禁这个人的神是谁？被囚禁的又是谁？师父却不回答了，说日后我自会知晓，那时候的师父以为我是她的转世，可是他却不仔细想想，一个魂飞魄散的人怎么会转世投胎呢？
我对师父的故作高深嗤之以鼻，但得到上述信息已足够满足我那少的可怜的好奇心了。对此我还激动了很久，我居然可以离神（师父虽然说被囚禁的是个人，但拥有如此能力已被我归类为神了）如此之近，尽管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神来着。至于之前梦见的女人让我去救人，早就被我列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开玩笑吗？让我和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神对着干，我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至于苏言身上有熏华草香气这件事，我也向乐胥和唐宁求证过，但他们一致回答都没有闻到什么香气，我虽然心中疑惑，但最后只能作罢！
后来我又请师父给我把了把脉，看看我的心脏是否有问题，结果和我自己号脉得出的结果一样，毫无问题，于是我又安心许多。对于禁地和我的心痛毛病不再多做深究，没心没肺地又过起了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却不想，我当时的疏忽差点害我悔恨终生！
最近一段日子，每天除了学医我就跑到铃儿那里学弹琴，慢慢的竟也弹得有模有样起来，铃儿甚是高兴，她说她终于找到了成就感！然后告诉我，这首曲子其实是有词的，边弹边唱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然后她示范了一遍，果然无比动听。铃儿更是把她很喜欢的一把琴送给了我，让我方便自己练习，我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忽一日，晴空万里，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着大地，尽管到了夏天，但竹林里凉风习习，一竿竿青翠的碧竹精神抖擞地挺立着，我突然兴致大发，跑到竹林里练起琴来。指尖拨动，悠扬的琴声荡漾开来，口中轻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一曲终了，感觉自己又精进了，窃喜。抬头却发现一袭白衣的苏言正站在前方，绿竹青翠、君子如玉！我愣愣地看着他，感觉心跳有些失序。
他缓缓向我走来，淡淡地道：“师妹教你的？她果然是个天才。”
君子温润如玉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翻了个白眼，算了，难得本姑娘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计较。他停了一会，又道：“前几日，乐胥跑到我这里打秋风，说过几天是师妹的生辰，对这事他倒挺上心的。”什么？铃儿要过生日了吗？说来惭愧，由于我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上辈子过生日时也就老妈打个电话，叮嘱我吃些鸡蛋，说是转运气。这辈子没了老妈的嘱咐，我连鸡蛋都省了，更是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过生日。以前疏忽了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就要好好的准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过生日，最重要的是什么？礼物啊！铃儿要过生日了，送什么礼物好呢？吃喝她都不愁，值钱的东西比我多得多，虽然我们从不过问彼此的身世，但是除了我和唐宁之外，其余人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个从日常的行为举止中就可以看出来。我在这边冥思苦想，把苏言忘在了一边。一抬头，不小心撞进了他璀璨如星的眼眸里，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和苏言说了句“再见”抱起琴飞快地跑了。
我想到送铃儿什么了，只是时间紧迫，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我却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被困在黑暗之中，想说话发不出声音，想动动不了，和梦魇的症状很像，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前一刻我还感觉到噬心的疼痛。我告诉自己不要慌，要冷静，然后努力地集中精神想要动一动手指，这还是上辈子梦魇时弟弟告诉我的方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成功了，重新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睁开眼，就听苏言问：“悠然，是你吗？”声音微微颤抖。
这人傻了吗？说什么疯话呢？不是我难道还是鬼不成？不过我决定吓一吓他。
“不是。”
我考虑编一个什么谎话够分量，说自己是神仙附体，然后让他今后对我言听计从怎么样？貌似可行哦！
听到我的回答后苏言回过头来，眼神冰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自认识苏言起，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是淡定从容的，何时见过他这样？感觉事情不对头，我连忙正色道：“苏言，你怎么了？”听到我的问话，半晌他才慢慢放松下来，淡淡道：“没事，就是确定你清醒了没有！”
这人怎么怪怪的？难道……我幽幽道：“苏言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沉默，难道是默认了？我就说嘛，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把毒解了，原来还留了后手，师父是同谋？想到这里我有点难受，开口道：“你若是不想给我解药就直说，何必骗我！”
他寻思了半晌，答道：“解药是真的，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师父？就算你连自己的师父也不相信，难道这几年的医术是白学的？”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感到很惭愧，脸微微有些发红，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因为刚刚那种疼痛的感觉我是不会记错的，和之前噬心发作时一模一样。如果苏言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我又会出现这种症状呢？难道是我的心脏出问题了？保险起见，回去后还是让师父看看好了。
我看着苏言，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怀疑你的，只是一时有些急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就在这时，鼻中飘进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既熟悉又让人安心的香气。
“你有熏香吗？”我试探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苏言回头看我。
“那你知道熏华草吗？”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植物，我在《异草录》中看到过它的记载，书上说：熏华草，朝生夕死，服之可以解忧。此时，苏言身上的香气和我梦中熏华草的花香一模一样。我对香味并不十分敏感，但不知为什么独对这种味道记忆深刻，一闻便知！
“听着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苏言有些疑惑。
“你身上有熏华草的味道。”我十分肯定地下了结论。
“是吗？也许在哪里沾上了一些，你所说的熏华草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苏言低头嗅了嗅颈间，然后回头看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我低头在他的脖颈处用力嗅了嗅，香味浓郁了许多，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是熏华草的香味没错，可是据记载熏华草只生长在君子国，而君子国却在遥远的东荒之中，苏言他不可能沾得到！
“你在做什么吗？”苏言的脖子突然变红了。
“闻味道啊。”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貌似有些不妥。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苏言把我放了下来，然后牵起我的手默默无语地走出了山洞。
出了洞口，一直向我的住处走去，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到家了。把我送到之后，苏言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了一句：“并不是不让你闻，只是有些痒，下次我一定坚持住！”说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施施然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石化在风中……
直到“咕噜”一声，我才发现是我的肚子在叫，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赶紧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吃过早饭，背了一会儿书，但还是没忍住去找苏言，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带我去传说中的禁地，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而且他还说要验证什么来着，究竟要验证什么呢？
可是当我找到苏言，又十分小心地把他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忐忑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后，他却不十分在意地说，他并没有带我擅闯禁地，他只是带我在禁地外围溜达了一圈。至于其他，他并不打算告诉我。但据我猜测可能跟那劳什子“天眼”有关。
我一直没感觉到它的存在，也不知它在哪里。杨戬的天眼长在额头上，而我的额头什么也没有，倒是偶尔会冒出几个小痘痘。当然，我也并不希望它长在额头上就是了！
不过关于禁地的事情我还是问了问师父，师父说，七绝峰的禁地中囚禁着一个人，这个人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我长大了嘴巴，这个世界玄幻了我，毁天灭地的力量不是□□而是一个人吗？难道我穿越到了修□□？可是来到这里后我所接触的人貌似都没有超能力啊！
而且，那么厉害的人又怎么能被囚禁？囚禁他的人是谁？他又为什么会被囚禁？
我追问师父，师父回答说，囚禁他的是这世间最厉害的神，他当初犯了天大的错误，而七绝峰实际上是用来困住他的七绝阵。七绝峰的七位峰主则是这个阵法的守护者。
我有点傻眼，这个世界还真有神啊！不过想想阎老爷子和黑白无常我又释然了。我又问囚禁这个人的神是谁？被囚禁的又是谁？师父却不回答了，说日后我自会知晓，那时候的师父以为我是她的转世，可是他却不仔细想想，一个魂飞魄散的人怎么会转世投胎呢？
我对师父的故作高深嗤之以鼻，但得到上述信息已足够满足我那少的可怜的好奇心了。对此我还激动了很久，我居然可以离神（师父虽然说被囚禁的是个人，但拥有如此能力已被我归类为神了）如此之近，尽管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神来着。至于之前梦见的女人让我去救人，早就被我列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开玩笑吗？让我和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神对着干，我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至于苏言身上有熏华草香气这件事，我也向乐胥和唐宁求证过，但他们一致回答都没有闻到什么香气，我虽然心中疑惑，但最后只能作罢！
后来我又请师父给我把了把脉，看看我的心脏是否有问题，结果和我自己号脉得出的结果一样，毫无问题，于是我又安心许多。对于禁地和我的心痛毛病不再多做深究，没心没肺地又过起了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却不想，我当时的疏忽差点害我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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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日，晴空万里，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着大地，尽管到了夏天，但竹林里凉风习习，一竿竿青翠的碧竹精神抖擞地挺立着，我突然兴致大发，跑到竹林里练起琴来。指尖拨动，悠扬的琴声荡漾开来，口中轻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一曲终了，感觉自己又精进了，窃喜。抬头却发现一袭白衣的苏言正站在前方，绿竹青翠、君子如玉！我愣愣地看着他，感觉心跳有些失序。
他缓缓向我走来，淡淡地道：“师妹教你的？她果然是个天才。”
君子温润如玉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翻了个白眼，算了，难得本姑娘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计较。他停了一会，又道：“前几日，乐胥跑到我这里打秋风，说过几天是师妹的生辰，对这事他倒挺上心的。”什么？铃儿要过生日了吗？说来惭愧，由于我一直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上辈子过生日时也就老妈打个电话，叮嘱我吃些鸡蛋，说是转运气。这辈子没了老妈的嘱咐，我连鸡蛋都省了，更是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过生日。以前疏忽了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就要好好的准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过生日，最重要的是什么？礼物啊！铃儿要过生日了，送什么礼物好呢？吃喝她都不愁，值钱的东西比我多得多，虽然我们从不过问彼此的身世，但是除了我和唐宁之外，其余人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个从日常的行为举止中就可以看出来。我在这边冥思苦想，把苏言忘在了一边。一抬头，不小心撞进了他璀璨如星的眼眸里，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和苏言说了句“再见”抱起琴飞快地跑了。
我想到送铃儿什么了，只是时间紧迫，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