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头栽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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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
尽管她每天难受成那个样子，率先考虑到的，还是他这个做爸的。
“爸，你怎么了？”
江鸾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出声道。
江安荣抹了抹眼角的泪，松开手。
“爸，我饿了，晚上吃什么？”江志学开口说道。
江安荣笑了笑，“爸现在就去熬小米粥”
随后看向江鸾，“鸾鸾饿了吧！我们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好”
......
玉米成熟，秸秆变黄，秋收的时候到了。
地里到处都是割秸秆的人，有些已经割完秸秆，在掰玉米了。
江安荣三兄弟也在掰玉米的行列。
黄澄澄的玉米在地里堆成小堆，隔几步就是一堆。
“二哥，你们先掰着，我先装一马车送回去，顺便把饭给你们带过来”
“好”
江安荣将掰好的玉米一个一个装进尿素袋，装了差不多二十袋，便开始往马车上搬。
不一会儿，空荡荡的马车瞬间被堆满。
“der——驾——”
高喊一声，棕色的大骡子拉着满车的玉米朝家的方向走去。
都说老马识途，其实骡子和驴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间，江鸾已经放学了。
她知道爸中午会回来做饭，便抱了一些干柴放到了灶台前的地上。
吃过午饭，又装了一大瓶水后，带着江安康江安明的午饭，赶着马车去了地里。
锅里的碗，等晚上回来再洗，先抓紧时间收玉米。
江志学吃了饭就出去了，说是和同学去玩。
江鸾看着锅里的碗和筷子，又比划了一下自己和灶台的高度。
想了想，抱来了板凳。
手搭在灶台，站上了板凳。
稍稍往前弯腰，手朝着锅里伸去。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碗和碗撞击的声音，在空荡的堂房格外响亮。
洗干净后，拿起一旁擦碗的抹布，把碗和筷子擦干净。
放好碗筷，拿起一旁的高粱刷，刷锅。
往出盛水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前倾，小小的脑袋栽进锅中。
“哎呦——”
江鸾没有哭，两只小手撑着锅边，直起身子。
头发已经被刷锅水浸湿。
“呼——还好还好，水是温的”
收拾好后，盖上锅，搬走板凳。
傍晚
江安荣赶着马车走进院里，卸下车上的玉米。
把骡子拉回圈，添了些草，又提了一桶水给骡子喝。
随后才回到了屋里，正准备洗碗做饭。
“奇怪，我记得锅盖是揭开的，怎么盖上了？”
江安荣疑惑的揭开了锅盖。
锅盖打开，里面干干净净。
别说是碗筷，连一滴水都没有。
“怎么回事？谁把碗洗了？”
江鸾正趴在炕上写作业，听到堂房传来的声音，下炕走了过去。
“爸，你回来了”
江安荣转头看向江鸾，“鸾鸾，谁把碗洗了？”
“爸，我洗的”
“什么，你洗的，灶台这么高，你怎么上去洗的碗？”
“我踩着板凳，就能够得着了”
江安荣压下心中的酸涩，朝着她招招手。
“鸾鸾，你过来”
江鸾忐忑不安的来到江安荣面前。
“那个，爸，我...”
还不等她说完，江安荣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以后不要洗了，爸会洗的，万一一不小心掉进锅里怎么办？听到了没有？”
江鸾低着头，她很想说，已经掉过锅里了。
不过还是算了吧！爸会担心的。
“爸，我都六岁了，能帮你做很多事，这样，爸也不用这么累”
江安荣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还知道你才六岁啊！你是个小孩子，这些我们大人做就行，知道吗？”
就比如说是楠欣，九岁了，也没有说是洗过碗，刷过锅。
他这个闺女，六岁，才六岁就开始帮着干活。
难道是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吗？
“爸，我知道了”
......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
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再过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江安荣三人早早地吃过了早饭。
江鸾穿好棉衣，带好了围巾帽子手套。
“爸，我收拾好了——”
今天隔壁镇上赶集，他们要去买年货了。
江安荣拍了拍她的脑袋，“今天带你去，下次带你哥去”
随后交代好江志学，让他在家里看门。
江鸾被自己老爸抱上自行车前杠，习惯性的抓紧车把中间的杠。
去往镇上的路途中，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还有许多大小石头。
颠的屁股都快成八瓣了。
好在只有八里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镇上的人特别多，一条大路上，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
花生，瓜子，核桃，红枣，黑枣......应有尽有。
一辆自行车上，立着一个很大的纸糊框子，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窗花。
“窗花哎——”老头儿推着自行车叫卖。
除此之外，还有卖扫把的，卖烧火炉子的，卖春联的......
人太多，江安荣下了车，只能推着往前走。
江鸾坐在自行车上，像个好奇宝宝看来看去。
江安荣看着旁边卖瓜子的小贩，出声询问。
“小兄弟，你这瓜子怎么卖？”
小贩乐呵呵一笑，“五块钱七斤，大哥，你可以先尝一尝，我这瓜子贼好嗑”
看着推着自行车的江安荣不太方便，他直接从摊位上抓了一把瓜子递上前。
“来，老哥，先尝尝”
江安荣腾出一只手接过，又放了一些在江鸾手上。
“嘎嘣，嘎嘣...”
瓜子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嗯，味道不错，小兄弟，给我装五块钱的”
江安荣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看了好几家，都是五块钱六斤的，这家便宜些，还好吃。
“好嘞——”
小贩高兴的收了钱，拿起袋子，开始装瓜子。
放到秤上一称，秤杆微微上翘。
“老哥瞧着，七斤，足足的”
系好袋子，递给江安荣。
随后又瞧了瞧车上坐着的小人儿，从摊上抓起一把瓜子，走上前塞进了她兜里。
“这小闺女长的真好看，这点儿瓜子留着给你当零嘴吃”
江鸾摸着鼓鼓的衣服兜，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叔叔”
这孩子，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
尽管她每天难受成那个样子，率先考虑到的，还是他这个做爸的。
“爸，你怎么了？”
江鸾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出声道。
江安荣抹了抹眼角的泪，松开手。
“爸，我饿了，晚上吃什么？”江志学开口说道。
江安荣笑了笑，“爸现在就去熬小米粥”
随后看向江鸾，“鸾鸾饿了吧！我们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好”
......
玉米成熟，秸秆变黄，秋收的时候到了。
地里到处都是割秸秆的人，有些已经割完秸秆，在掰玉米了。
江安荣三兄弟也在掰玉米的行列。
黄澄澄的玉米在地里堆成小堆，隔几步就是一堆。
“二哥，你们先掰着，我先装一马车送回去，顺便把饭给你们带过来”
“好”
江安荣将掰好的玉米一个一个装进尿素袋，装了差不多二十袋，便开始往马车上搬。
不一会儿，空荡荡的马车瞬间被堆满。
“der——驾——”
高喊一声，棕色的大骡子拉着满车的玉米朝家的方向走去。
都说老马识途，其实骡子和驴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间，江鸾已经放学了。
她知道爸中午会回来做饭，便抱了一些干柴放到了灶台前的地上。
吃过午饭，又装了一大瓶水后，带着江安康江安明的午饭，赶着马车去了地里。
锅里的碗，等晚上回来再洗，先抓紧时间收玉米。
江志学吃了饭就出去了，说是和同学去玩。
江鸾看着锅里的碗和筷子，又比划了一下自己和灶台的高度。
想了想，抱来了板凳。
手搭在灶台，站上了板凳。
稍稍往前弯腰，手朝着锅里伸去。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碗和碗撞击的声音，在空荡的堂房格外响亮。
洗干净后，拿起一旁擦碗的抹布，把碗和筷子擦干净。
放好碗筷，拿起一旁的高粱刷，刷锅。
往出盛水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前倾，小小的脑袋栽进锅中。
“哎呦——”
江鸾没有哭，两只小手撑着锅边，直起身子。
头发已经被刷锅水浸湿。
“呼——还好还好，水是温的”
收拾好后，盖上锅，搬走板凳。
傍晚
江安荣赶着马车走进院里，卸下车上的玉米。
把骡子拉回圈，添了些草，又提了一桶水给骡子喝。
随后才回到了屋里，正准备洗碗做饭。
“奇怪，我记得锅盖是揭开的，怎么盖上了？”
江安荣疑惑的揭开了锅盖。
锅盖打开，里面干干净净。
别说是碗筷，连一滴水都没有。
“怎么回事？谁把碗洗了？”
江鸾正趴在炕上写作业，听到堂房传来的声音，下炕走了过去。
“爸，你回来了”
江安荣转头看向江鸾，“鸾鸾，谁把碗洗了？”
“爸，我洗的”
“什么，你洗的，灶台这么高，你怎么上去洗的碗？”
“我踩着板凳，就能够得着了”
江安荣压下心中的酸涩，朝着她招招手。
“鸾鸾，你过来”
江鸾忐忑不安的来到江安荣面前。
“那个，爸，我...”
还不等她说完，江安荣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以后不要洗了，爸会洗的，万一一不小心掉进锅里怎么办？听到了没有？”
江鸾低着头，她很想说，已经掉过锅里了。
不过还是算了吧！爸会担心的。
“爸，我都六岁了，能帮你做很多事，这样，爸也不用这么累”
江安荣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还知道你才六岁啊！你是个小孩子，这些我们大人做就行，知道吗？”
就比如说是楠欣，九岁了，也没有说是洗过碗，刷过锅。
他这个闺女，六岁，才六岁就开始帮着干活。
难道是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吗？
“爸，我知道了”
......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
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再过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江安荣三人早早地吃过了早饭。
江鸾穿好棉衣，带好了围巾帽子手套。
“爸，我收拾好了——”
今天隔壁镇上赶集，他们要去买年货了。
江安荣拍了拍她的脑袋，“今天带你去，下次带你哥去”
随后交代好江志学，让他在家里看门。
江鸾被自己老爸抱上自行车前杠，习惯性的抓紧车把中间的杠。
去往镇上的路途中，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还有许多大小石头。
颠的屁股都快成八瓣了。
好在只有八里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镇上的人特别多，一条大路上，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
花生，瓜子，核桃，红枣，黑枣......应有尽有。
一辆自行车上，立着一个很大的纸糊框子，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窗花。
“窗花哎——”老头儿推着自行车叫卖。
除此之外，还有卖扫把的，卖烧火炉子的，卖春联的......
人太多，江安荣下了车，只能推着往前走。
江鸾坐在自行车上，像个好奇宝宝看来看去。
江安荣看着旁边卖瓜子的小贩，出声询问。
“小兄弟，你这瓜子怎么卖？”
小贩乐呵呵一笑，“五块钱七斤，大哥，你可以先尝一尝，我这瓜子贼好嗑”
看着推着自行车的江安荣不太方便，他直接从摊位上抓了一把瓜子递上前。
“来，老哥，先尝尝”
江安荣腾出一只手接过，又放了一些在江鸾手上。
“嘎嘣，嘎嘣...”
瓜子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嗯，味道不错，小兄弟，给我装五块钱的”
江安荣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看了好几家，都是五块钱六斤的，这家便宜些，还好吃。
“好嘞——”
小贩高兴的收了钱，拿起袋子，开始装瓜子。
放到秤上一称，秤杆微微上翘。
“老哥瞧着，七斤，足足的”
系好袋子，递给江安荣。
随后又瞧了瞧车上坐着的小人儿，从摊上抓起一把瓜子，走上前塞进了她兜里。
“这小闺女长的真好看，这点儿瓜子留着给你当零嘴吃”
江鸾摸着鼓鼓的衣服兜，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