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刹那永恒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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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冉收拾好自己就去了校办大楼。她希望自己可以好运气地偶遇曹校长，比层层盘问，预约去见他要方便多了。
而且事实证明也是这样的。
刚刚走到大楼的门口，她就看见斜侧方曹校长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她立马往那一侧迎了过去，清了清嗓子，叫了声：“曹校长，早上好！”
曹忠实闻声停下，看了看这位眼熟的迎面而来的女孩。
叶书冉心里提了口气，恭敬地鞠了一躬说：“曹校长，您好，我是叶书冉，今年新分到学校来的，周五您刚找我谈过话的，您记得吧？”
曹忠实想了起来，H市叶宏昌的女儿，他也不是有多健忘，就是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她。
他点了点头，说：“知道。是特意等我的？”
“嗯，是来找您的。您方便吧？”
“还有时间。跟我上来吧。”
曹忠实也不坐电梯，而是爬了侧走廊的楼梯，说：“我习惯利用早上的时间运动一下。我家离这儿不算远，走路40分钟，再爬爬楼梯，今天的运动量就完成一半了。”
“我爸爸也是的，每次司机都是在他步行半小时之后的路上等他。你们都工作忙，没有时间去健身，只有零敲碎打一些时间出来运动运动。”
曹忠实的体质确实好，这样边爬楼梯边讲话气息还很稳，“是啊。你是没见我三年前的样子，腰围一米多，220多斤，三高全有。我就想：这可不行啊，这是要废掉的前奏嘛！于是应酬能推的就推，调整饮食习惯，见缝插针地运动，一年我就减到160斤。咱们校的领导班子里没有过度肥胖的，都以我为戒，也以我为榜样。”
“这也是要靠毅力的。”
“连让自己好好活命的毅力都没有，还能干什么？”
进了曹校长的办公室，他说：“你先坐，我去洗把脸。”
叶书冉拘谨地站了一下，去开了窗，随手拔掉窗台上盆栽里的几片枯叶，看小喷壶里有水，给花淋了一些。
曹校长看她在那儿信手做的事，眼睛里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女孩子，拘谨是拘谨，得体也是真得体的。他插上饮水机的电，坐到会客的沙发上，叫叶书冉，说：“过来坐吧。”
叶书冉走过来，坐在另侧的单人沙发上。
“说说你怎么考虑我的建议的？”
“曹校长，听说后勤要拆分成多个部门？”
“是的。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我想去北区筹建办公室。”
“哦？说说看，为什么想去这个地方？”
“您说的嘛，这一块的工作非常重要，也非常紧迫，学校决定抽调一些年轻人过去，所以响应号召也应该的。”叶书冉说到这儿狡黠地一笑。
“你这孩子！还有别的想法吗？”曹副校长被她抖的小机灵逗笑了。
叶书冉正色说：“有的。北区筹建办公室成立之后，就要紧锣密鼓地开始拿地、招标，设计、施工、建设、前期后期，等于建一个新学校嘛。这么庞大的事业，分工合作、社会关系，还有我阅历浅不知道的事情接踵而来，作为新人能发挥的作用或者有限，能学到的东西是不可估量的。而且您知道，我是学法律的，从专业所学角度也会有用武之地的。”
曹校长点了点头，虽然这孩子对未来要面临的工作没有非常全面的了解和认知，但是也的确是认真考虑过，也是有想法的。他虽然意外，但是也比较满意她的答复。
他从茶几下面拿了茶叶桶，打开，问：“要喝茶嘛？我这儿可没有咖啡。”
叶书冉起了身，说：“要不要试试我泡的茶？”
“你还有绝活？”曹忠实把茶桶递给叶书冉。
“我姥爷，我爸爸都喜欢喝茶，总讨好他们嘛，就好好地琢磨了怎么会把茶泡得好喝。饮水机的水温不够，不是什么茶都泡得出恰好的味道。不过您这洞庭碧螺春还是可以的，80度的温度就够。”
她先选了玻璃茶杯，到饮水机那里接了水，以指触壁感受一下温度。然后拿茶则盛了茶叶，不禁赞道：“您这茶真算是顶级的了，白毫毕露，叶芽幼嫩，银绿隐翠，条索也紧实。”
她把适量的茶叶放进杯子里，茶叶很快地沉入杯底，然后倒掉上面的浮沫，再冲水。只一两分钟，茶汤碧绿清澈，清香幽雅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哎呀，看来我也要来一杯了，光闻着味道就神清气爽的。”叶书冉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她边冲泡边看曹忠实品茶的样子，看上去是很满意的，笑着说：“怎么样呢？我没自夸吧？”
曹忠实点了点头，说：“是啊，没自夸。往常我这茶都被别人喝糟蹋了，他们有时候来我这儿要茶喝，大不锈钢杯子，茶叶往里一倒，也不管多少，开水往里一冲，一喝一上午。这茶再不给他们喝了。”
“暴殄天物，听着我都心疼。给不懂茶的，喝二级的就够了，他们啊充其量就是当饮料，顺便提提神。”
叶书冉喝了口茶，四肢百骸都舒服。跟曹忠实聊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放松多了。
“曹校长，您还没说同不同意我去北区筹建办公室呢。”
“我现在想把你调到校办来给我泡茶了。”
叶书冉笑出声，说：“那我也求之不得，就怕您看不上我只有这么一个作用，时间长了就烦了。”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哪儿都需要人，把你放哪儿都是一张白纸。不过这个办公室现在还没有正式成立，我们打算委任的主任你认识，就是老魏，把你带进来的魏老师。你去找他报到吧，剩下的事他就给你安排好了。”
叶书冉一听以后她的领导就是魏老师，心里更是高兴起来，起码是个认识的人呢，待她又很好的。
外面有人敲门，曹忠实喊“进”。门打开，是一个中年的女性，她说：“曹校长，现在过去吗，还有3分钟开会。”
叶书冉一看墙上的时间，已经马上到八点了。她忙又喝了一口茶，把茶杯端正地放下，说：“曹校长，那我先走了，非常谢谢您。”
曹忠实也饮了杯中茶，说：“你把自己的茶杯洗了，放好之后给我锁好门再走。”
叶书冉离开校办大楼，心情愉悦地拿出电话想告诉金驰她的工作搞定了，意外地顺利。想了想，也许他现在已经站在讲台上开始上课了，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说：“心想事成。”
没想到马上她就收到回信“有志者事竟成”。
也许自己的坏心情没有被完全治愈，但是这一早所有的意外和柳暗花明，让她对不止今天、还有未来都充满了期待。
叶书冉走到花坛那边的休闲椅坐下，理了理思路，调出来魏老师的电话，可拨过去是占线的。
晒着越来越暖的太阳，她想起来跟钱鑫的一张合影，背景是花坛。她们穿着从话剧社借来的民国女学生行头，白袜黑鞋，两个麻花辫搭在肩前。她和钱鑫手挽手站着，头轻靠在她的肩上。恰好从这儿路过的张友廷停下了脚步，那时候钱鑫和他还是暧昧中的一对儿。那时候自己想什么呢？也想要一个能够为她停下脚步的男孩儿。所以那张照片，两个人的眼神是这样额：一个充满了羞涩，一个充满了期待。
叶书冉想：如果这时候何摧能够在她前面停下脚步，她就选择不生气了。可这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应该是跟廖家人在一起，跟廖琪琪在一起。所以，暂时她还没有去原谅他的心情。
叶书冉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影响她情绪的事情。她今天要把精力全都用在把工作的事情理顺。她又给魏老师打电话，这会儿接通了。
魏老师根本没容叶书冉开口呢，便飞快地说：“书冉啊，刚才曹校长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到我这里来工作。非常欢迎。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具体的事情等我回来找你。这样，你先去图书馆找一下资料，看看怎么写立项报告，我们马上就要进行到这一步了。有什么事的话，你去找小楚，我待会儿把她的电话发到你手机上。她要是找你有事，你就过去帮她一下。”
不过叶书冉意识到的问题是她没有工作证，根本进不到图书馆，近水也解不了近渴。最简单的方法，是借用别人的图书证。可是，借谁的呢？
左想右想，她想到了方颢泽。不过这之前，她得帮他把事情也弄个眉目出来。
叶书冉听见高滨叫自己名字时犹疑的口吻，笑着说：“亲爱的大舅，想不到会是我吧？方便吗？”
“闲话就等中午再说，我九点有个会。”
“我知道呀，你们都日理万机，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您唠闲嗑呢。如果方便，我就说了啊？”
高滨“嘁”了一声，说：“你呢，平时净想着你小姨，自从到北京，给我打过电话吗？”
“应该是您给我打电话才对吧，电话费很贵的。而且，您说了现在没时间说闲话的。”
“说，什么事？”
这语气才像别人口中说的“冷面高”嘛。
叶书冉收拾好自己就去了校办大楼。她希望自己可以好运气地偶遇曹校长，比层层盘问，预约去见他要方便多了。
而且事实证明也是这样的。
刚刚走到大楼的门口，她就看见斜侧方曹校长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她立马往那一侧迎了过去，清了清嗓子，叫了声：“曹校长，早上好！”
曹忠实闻声停下，看了看这位眼熟的迎面而来的女孩。
叶书冉心里提了口气，恭敬地鞠了一躬说：“曹校长，您好，我是叶书冉，今年新分到学校来的，周五您刚找我谈过话的，您记得吧？”
曹忠实想了起来，H市叶宏昌的女儿，他也不是有多健忘，就是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她。
他点了点头，说：“知道。是特意等我的？”
“嗯，是来找您的。您方便吧？”
“还有时间。跟我上来吧。”
曹忠实也不坐电梯，而是爬了侧走廊的楼梯，说：“我习惯利用早上的时间运动一下。我家离这儿不算远，走路40分钟，再爬爬楼梯，今天的运动量就完成一半了。”
“我爸爸也是的，每次司机都是在他步行半小时之后的路上等他。你们都工作忙，没有时间去健身，只有零敲碎打一些时间出来运动运动。”
曹忠实的体质确实好，这样边爬楼梯边讲话气息还很稳，“是啊。你是没见我三年前的样子，腰围一米多，220多斤，三高全有。我就想：这可不行啊，这是要废掉的前奏嘛！于是应酬能推的就推，调整饮食习惯，见缝插针地运动，一年我就减到160斤。咱们校的领导班子里没有过度肥胖的，都以我为戒，也以我为榜样。”
“这也是要靠毅力的。”
“连让自己好好活命的毅力都没有，还能干什么？”
进了曹校长的办公室，他说：“你先坐，我去洗把脸。”
叶书冉拘谨地站了一下，去开了窗，随手拔掉窗台上盆栽里的几片枯叶，看小喷壶里有水，给花淋了一些。
曹校长看她在那儿信手做的事，眼睛里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女孩子，拘谨是拘谨，得体也是真得体的。他插上饮水机的电，坐到会客的沙发上，叫叶书冉，说：“过来坐吧。”
叶书冉走过来，坐在另侧的单人沙发上。
“说说你怎么考虑我的建议的？”
“曹校长，听说后勤要拆分成多个部门？”
“是的。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我想去北区筹建办公室。”
“哦？说说看，为什么想去这个地方？”
“您说的嘛，这一块的工作非常重要，也非常紧迫，学校决定抽调一些年轻人过去，所以响应号召也应该的。”叶书冉说到这儿狡黠地一笑。
“你这孩子！还有别的想法吗？”曹副校长被她抖的小机灵逗笑了。
叶书冉正色说：“有的。北区筹建办公室成立之后，就要紧锣密鼓地开始拿地、招标，设计、施工、建设、前期后期，等于建一个新学校嘛。这么庞大的事业，分工合作、社会关系，还有我阅历浅不知道的事情接踵而来，作为新人能发挥的作用或者有限，能学到的东西是不可估量的。而且您知道，我是学法律的，从专业所学角度也会有用武之地的。”
曹校长点了点头，虽然这孩子对未来要面临的工作没有非常全面的了解和认知，但是也的确是认真考虑过，也是有想法的。他虽然意外，但是也比较满意她的答复。
他从茶几下面拿了茶叶桶，打开，问：“要喝茶嘛？我这儿可没有咖啡。”
叶书冉起了身，说：“要不要试试我泡的茶？”
“你还有绝活？”曹忠实把茶桶递给叶书冉。
“我姥爷，我爸爸都喜欢喝茶，总讨好他们嘛，就好好地琢磨了怎么会把茶泡得好喝。饮水机的水温不够，不是什么茶都泡得出恰好的味道。不过您这洞庭碧螺春还是可以的，80度的温度就够。”
她先选了玻璃茶杯，到饮水机那里接了水，以指触壁感受一下温度。然后拿茶则盛了茶叶，不禁赞道：“您这茶真算是顶级的了，白毫毕露，叶芽幼嫩，银绿隐翠，条索也紧实。”
她把适量的茶叶放进杯子里，茶叶很快地沉入杯底，然后倒掉上面的浮沫，再冲水。只一两分钟，茶汤碧绿清澈，清香幽雅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哎呀，看来我也要来一杯了，光闻着味道就神清气爽的。”叶书冉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她边冲泡边看曹忠实品茶的样子，看上去是很满意的，笑着说：“怎么样呢？我没自夸吧？”
曹忠实点了点头，说：“是啊，没自夸。往常我这茶都被别人喝糟蹋了，他们有时候来我这儿要茶喝，大不锈钢杯子，茶叶往里一倒，也不管多少，开水往里一冲，一喝一上午。这茶再不给他们喝了。”
“暴殄天物，听着我都心疼。给不懂茶的，喝二级的就够了，他们啊充其量就是当饮料，顺便提提神。”
叶书冉喝了口茶，四肢百骸都舒服。跟曹忠实聊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放松多了。
“曹校长，您还没说同不同意我去北区筹建办公室呢。”
“我现在想把你调到校办来给我泡茶了。”
叶书冉笑出声，说：“那我也求之不得，就怕您看不上我只有这么一个作用，时间长了就烦了。”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哪儿都需要人，把你放哪儿都是一张白纸。不过这个办公室现在还没有正式成立，我们打算委任的主任你认识，就是老魏，把你带进来的魏老师。你去找他报到吧，剩下的事他就给你安排好了。”
叶书冉一听以后她的领导就是魏老师，心里更是高兴起来，起码是个认识的人呢，待她又很好的。
外面有人敲门，曹忠实喊“进”。门打开，是一个中年的女性，她说：“曹校长，现在过去吗，还有3分钟开会。”
叶书冉一看墙上的时间，已经马上到八点了。她忙又喝了一口茶，把茶杯端正地放下，说：“曹校长，那我先走了，非常谢谢您。”
曹忠实也饮了杯中茶，说：“你把自己的茶杯洗了，放好之后给我锁好门再走。”
叶书冉离开校办大楼，心情愉悦地拿出电话想告诉金驰她的工作搞定了，意外地顺利。想了想，也许他现在已经站在讲台上开始上课了，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说：“心想事成。”
没想到马上她就收到回信“有志者事竟成”。
也许自己的坏心情没有被完全治愈，但是这一早所有的意外和柳暗花明，让她对不止今天、还有未来都充满了期待。
叶书冉走到花坛那边的休闲椅坐下，理了理思路，调出来魏老师的电话，可拨过去是占线的。
晒着越来越暖的太阳，她想起来跟钱鑫的一张合影，背景是花坛。她们穿着从话剧社借来的民国女学生行头，白袜黑鞋，两个麻花辫搭在肩前。她和钱鑫手挽手站着，头轻靠在她的肩上。恰好从这儿路过的张友廷停下了脚步，那时候钱鑫和他还是暧昧中的一对儿。那时候自己想什么呢？也想要一个能够为她停下脚步的男孩儿。所以那张照片，两个人的眼神是这样额：一个充满了羞涩，一个充满了期待。
叶书冉想：如果这时候何摧能够在她前面停下脚步，她就选择不生气了。可这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应该是跟廖家人在一起，跟廖琪琪在一起。所以，暂时她还没有去原谅他的心情。
叶书冉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影响她情绪的事情。她今天要把精力全都用在把工作的事情理顺。她又给魏老师打电话，这会儿接通了。
魏老师根本没容叶书冉开口呢，便飞快地说：“书冉啊，刚才曹校长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到我这里来工作。非常欢迎。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具体的事情等我回来找你。这样，你先去图书馆找一下资料，看看怎么写立项报告，我们马上就要进行到这一步了。有什么事的话，你去找小楚，我待会儿把她的电话发到你手机上。她要是找你有事，你就过去帮她一下。”
不过叶书冉意识到的问题是她没有工作证，根本进不到图书馆，近水也解不了近渴。最简单的方法，是借用别人的图书证。可是，借谁的呢？
左想右想，她想到了方颢泽。不过这之前，她得帮他把事情也弄个眉目出来。
叶书冉听见高滨叫自己名字时犹疑的口吻，笑着说：“亲爱的大舅，想不到会是我吧？方便吗？”
“闲话就等中午再说，我九点有个会。”
“我知道呀，你们都日理万机，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您唠闲嗑呢。如果方便，我就说了啊？”
高滨“嘁”了一声，说：“你呢，平时净想着你小姨，自从到北京，给我打过电话吗？”
“应该是您给我打电话才对吧，电话费很贵的。而且，您说了现在没时间说闲话的。”
“说，什么事？”
这语气才像别人口中说的“冷面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