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节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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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我把《孝经》背熟了,皇上放我回家吗?”李榆怯生生地向手持戒尺的刘之纶问道。

    “熟读《孝经》方知人臣之本,这是能讲价钱的吗?”刘之纶冷冷地答道,又指着李榆和那木儿的头说道:“还有你们的头发,绝不能再剃了,一定要蓄发,王保柱,你的辫子别梳了。”

    “师傅,这不能怪我们,我们在草原上干活,那里风沙极大,水源也缺乏,蓄了发哪有功夫打理?”那木儿捂着自己光头上两根小辫叫起来,李榆也抱怨说自己留短发是因为没时间抓虱子。

    “你叫什么!你的事还没完呢,子不语鬼力乱神,你三天两头跟着丁启明去南堂干什么?你想做不拜圣人、不拜祖宗的大胆狂徒?”刘之纶对那木儿厉声喝道。

    “元诚兄,新生只是偶尔去南堂听了几次经,顺便到历馆帮徐大人做点事,也没做什么错事,休要怪他!”金声劝起刘之纶,其实那木儿去南堂多少是受他的影响。

    “偶尔去也不行,西学之术固然有用,但西教尊天主而无天子,禁祭祀而废人伦,与我中学格格不入,我等圣学弟子当敬而远之,都怪你鼓动他们两个,幸亏汉民有听讲经就打瞌睡的毛病,他要是被西教带坏了,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刘之纶责怪金声。

    “陆子曰东海西海心同理同,西学与中学一脉相承,天主本是《诗经》所云上帝,西学之术也本源于墨子之学,皇上命徐光启大人开历馆修订我朝历法、编译西学典籍,正是为我中学拾漏补遗,元诚兄大谬矣!”金声立即反驳道。

    刘之纶和金声吵成一团,反把李榆、那木儿扔一边不管了。

    刘之纶和李凤翔在京营里对峙了差不多一个月,一直躲在家里装病的京营总督李守锜终于露面了,李凤翔趁机把关防大印一交,专心管自己的忠勇营去了,再也不趟京营的浑水。刘之纶逼走了李凤翔后也后悔了,李凤翔虽然是个太监,但也是做实事的人,李守锜却纯粹是个老纨绔,除了伙同一帮京营军官吃吃喝喝混日子,其他什么事都不干,而且别人干事他还要拆台,刘之纶终于明白京营已无可救药了,皇上这时趁机以他萎靡不振为由,收回了一直心疼的兵部右侍郎官职,把刘之纶由正三品的兵部侍郎降为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不过,刘之纶也没有怨言——他终于从京营那个烂摊子脱身了。

    刘之纶闲下来才发现,李榆和那木儿趁着他与李凤翔缠斗,利用金声的宽容,逃了不少课,李榆把学过的忘得差不多了,而且和那木儿一起被丁启明鼓捣去南堂听经,李榆不改听讲经就打瞌睡的习惯,被西教教士客气地劝走了,那木儿却被激发出兴趣,金声不但不管,还向主持修订历书的徐光启推荐那木儿——这家伙跟李富贵学了一笔好楷书,到南堂附近的历馆,干起了抄书打杂的活,徐光启对这个干活认真的小伙子很满意,还有心把他留下当差。刘之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白忙乎了,这些日子一直把李榆、那木儿抓在手中,逼着两人读书。

    刘之纶与金声吵了一会也不吵了,金声轻声说道:“元诚兄,汉民粗通文墨、纯良朴实,这就够了,他是个武将不喜欢读书,新生以后也许能考中功名,现在学点西学的经世实用之道,将来也总会有用的,你又何必逼他们这么紧。”

    “你说的我明白,但如今朝局千变万化,也许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把他们派出去,我是担心他们现在不读好书,以后会走错路啊!”

    大明朝廷风云变幻,皇帝和朝臣之间、朝臣与朝臣之间明争暗斗已经停不下来了,年轻的皇帝即位之初,重用以韩爌、钱龙锡和李标三位大佬为首东林一系的文臣,毁《三朝要典》,清理冤屈诏狱,列钦定逆党二百六十余人,或处死、或谴戍、或削籍禁锢终身,将魏忠贤余党一举摧毁,但他很快发现大明的国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不如以前了,如今朝廷内忧外患,而这帮不干事却擅长清谈内斗的家伙在朝堂势力又太大,皇帝不得不打压他们了,赶走了韩爌、钱龙锡、李标三位阁臣,东林一系朝臣的势力似乎没有削弱,这帮人虽然干不成实事,但仗着在士林中的声望,死死抓住权柄不放,而且放出话来,他们才是正人君子,谁跟他们作对谁就是奸佞小人甚至阉党余孽,这也吓住了不少蠢蠢欲动打算抢班夺权的朝臣,比如周延儒,这个人才华出众以名士自居,在士林中颇有名望,弄脏自己羽毛的事绝不会做,于是他把礼部侍郎温体仁推荐出场了。

    温体仁是万历二十六年的进士,改庶吉士,浙江乌程人,资格老牌子硬,就是名声不太好,原因是此人太圆滑了,无论谁掌权他都一定捧场,但绝对不会上船,所以他的仕途平平稳稳,一路做到礼部侍郎,清流们对他的为人不屑,认为他节操有亏不配为君子,韩爌清查朝中逆党时,把不少过去与他关系不和,甚至于看着不顺眼的朝臣塞进阉党之列,却抓不住温体仁任何把柄,只好放他过关。

    温体仁与周延儒是老搭档了,天启七年新皇即位时,曾以枚卜之法佥选内阁大臣,但朝臣却把皇上心仪的周延儒排除候选之外,周延儒当然心中不满,于是唆使温体仁出面弹劾排在枚卜之首的东林党大名士钱谦益受贿、结党,那次温体仁也真卖力,在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和东林系朝臣唇枪舌战,把钱谦益多年前主持浙江会试时受贿作弊的老账都翻出来了,最终皇上将钱谦益赶回老家,不过从那以后温体仁的名声更不好了,清流们弹劾他的奏章不断,行贿受贿、暗结奸党、在杭州为魏忠贤修生祠、夺人家产甚至娶娼妓为妾这些事都被安在他的头上,幸好皇帝明察秋毫对此置之不理,温体仁为人圆滑、心胸狭隘,而且官瘾还特别大,但他不贪财是京师堂官中数得着的穷官,结党更是挨不到边,人都被他得罪光了,他能跟谁结党?皇帝对他还是满意的,周延儒的推荐很快得到诏准,温体仁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同时入阁的还有与温体仁交好的国子监祭酒吴宗达。

    “此人很聪明,又肯实心做事,也许能帮朕一把。”皇帝这样想着,他现在最怕那些才华过人,自诩为清正,却办不来实务的文臣。

    温体仁确实善解人意,他非常明白皇帝想做什么——袁崇焕一案已牵动整个朝局,东林一系的朝臣拼命为袁崇焕说好话,他们清楚袁崇焕一旦定案必是大罪,很可能是谋逆,袁崇焕背后又扯到推荐他的钱龙锡以及他的座师韩爌,袁崇焕本人的死活并不重要,但这两位大佬只要有一个卷进去,东林一系必定声名狼藉,这对于靠名声混饭吃的东林党就是灭顶之灾,而吃过东林党大亏的其他诸党朝臣当然也明白这点,死咬着袁崇焕这事不放,大明朝廷暗流涌动、党争再起。皇帝必须尽快结束这种局面,但他有些话还不好明说,当初他是何等信任这个人,可他竟然敢欺君罔上,擅杀一镇之帅,放任东虏顿兵京师城下,最可恶的是这个袁蛮子竟敢在召对时,公然胁迫朝廷与东虏和议,向朝臣们扬言“东人此来要做皇帝,已卜某日登基矣!”甚至还要求带兵入城,皇帝的反应就是大明又一次庚戌之变发生了,从那一刻起他实际就下了杀此人的心,皇帝迅速命司礼监太监沈良佐、内官监太监吕直提督京师九门及皇城们,司礼监太监李凤翔总督忠勇营并提督京营,随后即抓捕袁崇焕下狱。

    温体仁摸透了皇帝的心思,皇上不好出面做的事就由他做吧,温体仁一入阁,就找了一帮台谏官员中的无党派人士商议,其中也包括新任右佥都御史刘之纶,大家都认为必须尽快对袁崇焕议罪,结束目前混乱的朝局,但刘之纶又犯起书呆子脾气,坚持要查证属实才能弹劾,老资格的庶吉士温体仁把刘之纶骂了一顿,这种谋逆的事到哪查证?等你查清楚时,朝廷恐怕要斗得散架了。

    最终山东道御史史范打了头阵,弹劾已经回乡的钱龙锡接受袁崇焕数万两私贿,并藏匿于亲友家中,皇帝要的就是有人开这个头,能否查证属实不重要——皇帝这些年也明白了,大明的官员只要不垮台就是清官,而一旦倒霉个个身上不干净,像钱龙锡、袁崇焕这种有势力的高官,不把他们批倒批臭连根铲除,休想查到脏银,接着兵部尚书梁廷栋趁机为自己裁撤东江酿成兵变辩护,袁崇焕向朝廷奏明杀毛文龙的理由之一是东江镇徒糜军饷而不建功,他以为东江镇的士兵手里都有钱,才下决心裁镇的,哪知道袁崇焕除了杀毛文龙时发了十万两安抚银子,其他时候就没给过人家钱,这家伙太坏了竟敢虚报冒领,欺骗朝廷贪墨银两不说,还误导了兵部的决策。而户部尚书毕自严也抱怨,户部拿不出太多银两输往宁远,折价了一些粮食送去,本来辽西粮价奇高,军民缺粮少食,这也是件好事,但宁远居然不给他面子,粮食不肯收,坚持向户部催要银两,其中肯定有贪墨之事。

    大明皇帝这时表明了态度,命锦衣卫去松江抓捕钱龙锡解送京师,也不听群臣扯皮了,在平台的御前会议上,独断专行以付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资盗、谋款斩帅、纵敌长驱等罪名,定袁崇焕磔刑,其妻妾子女及同产兄弟流二千里,这件拖了八个月的案子总算尘埃落定,东林党有了谋逆的污点,朝中势力从此没落,成基命很自觉地提出辞官返乡,而温体仁则为皇上立了一大功。

    处理完袁崇焕的逆案,朝廷似乎才回到正常状态,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西北的局势,三边总督杨鹤到西北屁股还没坐稳,就遇到朝廷急诏西北五镇精锐入卫勤王,杨鹤手里无兵可用,根本无力弹压民变,好在他老人家官声不错,老百姓还比较信他,在他苦口婆心规劝下接受招安者为数不少,西北民变似乎有了压制住的希望,不过平静很快就打破了,杨鹤不但没兵而且没粮,受招安的流民没饭吃就四处抢劫,大户人家自然也会组织家丁、佃户反抗,周围的府县也不得不出手相助,结果双方又打成一团,杨鹤反而里外不是人,地方士绅怪他纵容匪盗,流民恨他言而无信,杨鹤欲哭无泪,一份接着一份请求朝廷赈济的奏疏发往京师。

    西北的问题还没解决,山西又发来急奏,山西巡抚宋统殷弹劾杨鹤剿贼不力,而且还驱贼入晋,他在奏章中说,山西也遭大旱,流民数十万计,但山西教化有方,老百姓宁可饿死也不会给官府添麻烦,更不会造反了,可是自从有西北流贼过了黄河后,老百姓就开始不老实了,附贼者数不胜数,如此下去山西也将糜烂。宋统殷抱怨他的前任耿如杞把山西的家底败个精光,山西已无能战之将,也无可用之兵,他请求朝廷务必给他增派人马以守住黄河河防,而且他还希望把闲置在京师的靖虏副将李榆调到山西,以解山西无人能领兵平贼之困。

    大同巡抚张宗衡也上书请求把李榆还给大同,张宗衡分析了丰州的情况,认为目前丰州几种势力混杂,只有李榆才能压制住各方的力量,如果李榆长期不回去,难免其中会有异动,那时丰州不但无法牵制插汉,反而有可能又是一个大患。新任宣府巡抚沈棨也上书要求把李榆尽快调回丰州——察哈尔汗又来要钱了,沈棨觉得还是得有人管管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这个靖虏副将好大个面子啊,宣大三镇的巡抚都要他回去,看来他在京师呆得不安生!”周延儒阴冷地说道,皇帝听罢也眉头紧锁,把目光又投向温体仁。

    “靖虏副将哪有什么面子,文臣们骨子里把他当夷人看,宣大三镇这是被逼急了,他们边外有虎墩兔憨窥视,内有西北流寇东渡黄河之忧,算起来靖虏副将大概是三镇唯一善战之将了,他们这是无可奈何之举,朝廷无须多心,”温体仁现在有个习惯,一定要与周延儒说的话有所不同,而且一定要让皇帝觉得更高明,他见到皇上的眉头舒展开了,又继续说道:“靖虏副将本来就是大同镇的人,也该回去了,顺便让他把贼也剿了,不过他那点人对付遍地流窜的流贼不管用,陛下可以给他个援剿差事,再给他拨些人马,堂堂正正以大明官军的名义剿贼安民。”

    “好,就依爱卿之言,下诏改靖虏副将为援剿副将,朕再给他加都督佥事衔,着令京营一部随其入山西平贼。”皇帝也笑了,司礼监的李凤翔早就报告过了,那个李榆其实傻乎乎的,属于有碗饱饭吃就心满意足的家伙,谁都可以算计他,这种人最靠得住,皇帝也觉得自己被这帮文臣折磨得太多心了,还是温体仁看得清楚。

    李榆的事好办,西北赈灾的事却不好办,这帮混账官员还是干不好收税的活,到库的钱粮总是入不敷出,毕自严为给孙承宗筹集修大凌河和旅顺的钱粮已经急红了眼,哪里找得出赈灾的钱粮,朝臣们不约而同地又盯上皇帝的内帑,皇帝脸色铁青,不由自主地摸摸龙袍内打着补丁的内衣,然后一言不发就走了。

    李榆在兵部接受了圣旨,兵部尚书梁廷栋随后就找他谈话,明确告诉李榆,京营没有哪个军官愿意跟他到山西,即使拿圣旨压他们都不去,李榆必须自己想办法找人了,当然他本人还是非常器重李榆的,所以兵部无论如何会帮他一把。

    “本官好不容易为你凑了三千两银子,你拿着钱去招兵买马吧,在京营里找人也行,到山西招兵也行,实在不行你就找丰州人当兵,本官先祝李副将一路顺风、马到成功了。”梁廷栋把银子往李榆面前一推,马上就走人了。

    李榆愁眉苦脸地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又找来马祥麟夫妇和王朴商量,王朴听了也不住地摇头,梁廷栋说的也没错,现在的京营根本拉不出去,这大概是皇上脑子一热想出来的,但皇上也绝不会为他去得罪京营那些背景深厚的军官,梁廷栋虽然在推卸责任,但还给了几个钱,总比一脚把李榆踢出京师好得多。

    “三千两银子肯定不经用,而且以后的军饷兵部也不会管,人家这次把你算计了,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们几个人去山西肯定不行,多少还是要有个几百人,我们找人说说,京营的闲丁闲官多,也许有人愿意跟你。”王朴说道。

    “小李,我哥哥正好被山西巡抚宋大人请去做赞画政务,我写封信给他,他一定会帮你。”张凤仪也出主意。

    “流贼就是一帮造反的老百姓,没什么了不起的,小李,你只管去山西好了,大不了老哥带白杆兵去帮你,反正我也不想去大凌河。”马祥麟接着给李榆鼓劲。

    王朴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前些时候孙阁老在辽西裁了一些军官,打算往京营里塞,可总督大人拒绝接受,这伙人都被赶到城外等候差遣,大多是我们延绥人,他们无粮无饷,只要给差事肯定愿意,我去找他们说。”

    京营里响应者寥寥无几,周遇吉、丁启明费了不少功夫也只拉来等五十多人,基本上是些在京营混不下去的客籍军官,王朴出城一趟也带回了三个军官,李榆一见他们就大吃一惊,没等他开口,孟克先大喊大叫起来:“老虎头、猛如虎,你们两个家伙还没死啊,老天有眼,你们也有混不下去的时候!”

    “一阵风,你别以为我们是来求你的,我们哥俩是听王副将说我们的小兄弟可怜,才过来帮他的,你得意什么?”虎大威不屑地说。

    “就是嘛,一阵风这小子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他是谁了,等会儿再教训他。”猛如虎也说道。

    另一个军官却不理会他们,走到李榆面前郑重行礼,用陕北口音说道:“末将山海关前屯都司白安,拜见援剿副将大人,多谢大人收留我们。”

    李榆也用陕北话答道:“白都司也是榆林人吧,那咱们算是同乡了。”

    “末将与虎、猛二位都司原本在山海镇,孙阁老裁员,嫌我们这些客军耗费粮饷,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两百余人在城外忍饥挨饿,也没人管过我们,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大多有马有盔甲,官衔最低的也是把总,都是一色的榆林家乡子弟,不会白吃大人粮饷的。”

    李榆上前把白安、虎大威和猛如虎叫到一起,拉着他们的手说道:“诸位兄长能来就是看得起我,以后我们一起并肩征战,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兄弟们饿着。”

    九月初一,李榆告别了刘之纶、金声、马祥麟夫妇和王朴,带领追随他的近三百人离开京师,那木儿一直把他们送到城外,才与他们垂泪告别——徐光启大人需要有人帮他整理誊写已完成的《农政全书》书稿,那木儿觉得这件事更有意义,李榆也非常支持,于是那木儿下决心留在京师。

    出了京师,李榆深吸一口气,兴奋地大喊道:“兄弟们,打出我们的黑鹰旗,我们到山西去。”

    (本节更完后,老律要休息一段时间,年底了事情也确实有些多,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年一月会恢复更新,本书内容也会进入一个新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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