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迷程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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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判断，老鬼不置可否。
我和小强都没再追着问他关于“幻觉”的事。在意识问题上，一个人想说服另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我想，老鬼他们这支队伍并未爬上“断桥”，所以也就没看见过什么建筑。在这次行动中，除了声称看见“鬼影”，除了一次恶意的人为破坏，别的都正常。老鬼说，那天的湖面十分平静，没发光。
后来我问他，他认为亿森公司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什么。
“大鱼。”老鬼用十分自信的眼神看着我，很有把握的说，“湖里有一种大鱼，据说很有研究价值。”
“找到了吗？”康小强问。
“还没找到。但他相信，湖里有他要的东西。”老鬼说，“我也想，既然那么小的水潭都能出鱼，湖里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奇迹呢。”
“看来，至少在这点上，你是信他的。”我说。
“我信。”老鬼毫不犹豫的说，“别的不知道，大额酬金可假不了。陆羽农这次花这么大代价，你以为是钱多烧的？”
“嗨，可惜哥们还没挣到钱，就散伙了。”康小强叹了口气。
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老谢在电话里问我，老鬼现在怎样。我说很好。他就叫我如果没事了，去他那里一趟，他有事跟我说。其实我也想知道，陆羽农临走时跟我说的任务，到底是要让我干什么，于是就对老鬼和小强说，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我还要去老谢那里一趟。
“真的没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我再次问老鬼。
“没有。”他摇着头，表情暧昧。
“那好，时间不早了。你俩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小强对我说。
到老谢房门口时，听见他在里面跟人通电话，谈得正高兴。我按门铃，他很快开了门，然后转身接着跟人在电话上交谈。
打电话时，老谢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他这间房的窗户，正对着后排那幢造型奇特的楼。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那条晶莹的玻璃廊桥和C形屋顶。
“好了，大人物明天就到。”打完电话，老谢兴冲冲的对我说。
“什么大人物？”我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
“干嘛的？”
“来跟咱们共事的。”
“对了，听说我有工作要做？”
“是的，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出门。”
“出门？要去很远吗？ ”
“秦岭。”
“秦岭？”对要去这个地方，我完全没想到，“干嘛去秦岭？”
“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老谢转过身，从书桌抽屉取出一个公文皮包，放在茶几上。他示意我坐下，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影印了内容的A4纸，递给我。
“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影印件，看了看，“在哪儿拍的？”
“秦岭。”
纸上印的，就是我在廖勤思遗物里那张地图上看到过的三组字符。当时我还跟老谢讨论过，说着很可能是某种文字。那张地图上标绘有秦岭山脉，还在上面注明了一个叫“南鱼洞”的地方。我心想，莫非这三组神秘字符，就是从秦岭来的。我把自己的猜测向老谢求证，他果然点了点头。“这东西的原件，是一张作为资料保存的黑白照片，是在一个叫南鱼洞的地方拍的。”
“没错，跟地图上的字符一模一样。”
“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出处。”
“你是说，咱们得去一趟拍这张照片的地方？”
“对，去实地考察。”
“那这边的事呢？”
“还在等装备。我们肯定要进去，但要保证万无一失。”
“那老鬼怎么办？”
“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休息。”
“他说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像是幻觉。”
“我知道，他们都有。初步检查，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药物？”
“还不确定。不过，陆羽农说没事。他已经安排人，要送他们去重庆，去大医院进行一次全面检查。你不必担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应该到大医院检查。”
“放心了？”老谢问。
“放心。”
“那咱们就准备准备吧。”
“这样，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
“刚才没办法，我和老鬼的事，已经都告诉小强了。”
“你们在地下湖的经历，他都知道了？”
“是的。没对他隐瞒。”
“我提醒过你的，这种事，最好别透露。”
“我知道。当时在向老鬼了解情况，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
“我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打算？”
“我听说，对雇员，亿森公司是按天、按出任务次数计酬？”
“是的，这次去秦岭，劳务费每天三万，不让你白跑。”
“哎哟，果然出手大方。”
“等等，你不会是想让康小强继续留在队上？”
“看看，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要拉屎。”
“但你撅屁股，我就猜不出你想干什么。”
“不行，他不能留下。”
“就跟着去趟秦岭也不行？说实在，看看老鬼，还有我自己的经历，又听了你们那些介绍，我还不放心让他参加地下考察呢。”
“你是想让他多挣点钱？”
“我们是俗人。他那店子，租金都快付不起了。这次在山上，老鬼倒是下去好几趟，可我听说小强很少轮上机会，没挣到钱。”
“不过，去秦岭就是个苦活儿，倒没什么秘密。”
“就是嘛，我心里有数。他可以帮着开车，扛包，背东西。”
“好，我替你争取争取。但先说好，秦岭回来，拿了钱，他就得回家。”
“就是嘛。还没跟你说呢，他特别崇拜你。”
“少来这套。”
“老谢，咱们得应付生计，不能跟你比。对了，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给老鬼服用了一种药，一种我当初从地下出来后也服用过的药？”
“没错，去了地下湖的人，都需要服用那种药。”
“那药有什么疗效？”
“那是亿森研发的应急免疫药品，专用于预防感染某种特殊的，还不被我们了解的病毒。目前，那种药还没有进入临床。”
“不会是还处于试验阶段？”
“准确的说，连进入试验阶段都还不到。”
“我操，那还敢给我们服用！”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什么意思？”
“这种药对人体危害不大，目前来看是这样。但那种病毒一旦感染，将非常可怕。你绝不会愿意受到那种病毒感染的。”
“那到底是种什么病毒？”
“不知道。”
“狗屁，连病毒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乱给我们吃药，这算什么？这是草菅人命，知不知道......”我脑子一转，想了想说，“不应该啊，这不应该是亿森这样国际知名企业的做派。何况还有政府在后面背书。”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放缓了语气，“其实你想说，这事不该我知道，对吧？如果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你也别再说什么不知道，直接告诉我无可奉告就好了。”
老谢古怪的笑了笑，说：“好，无可奉告。”
“行，明白了。”
“其实你最不应该瞎起哄。”
“为什么呢？”
“你掉进洞子，钻进了危险区域，完全是自个儿的事。人家拿几乎唯一对你有帮助的药品给你用，你不感谢就算了，哪还那么多怨言。”
“是的，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话有点多。”
“东子，其实我现在的感受，跟你完全一样。咱俩只是站的位置不同，看问题角度
不同。那种药里，只有最后一味主要成分的药理报告还未获得评估，但时间不等人。如果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服用。吃了它，也许会让人感觉不适，会有些异常反应，会产生幻觉，甚至可能噩梦不断，但是，对于想要获得的答案来说，这些罪值得受，不算什么。陆羽农早就在服那种药。”
“难怪他皮肤那么难看。”
“不，那跟服药没关系。他天生就是那种肤色。那药里面，包含许多生物提取物成分，其中最关键的一种，原料就来自你那位老哥的劳动成果。”
“老鬼上次钓到的鱼？”
“虽然还没经过临床验证，可那方子自古就有。”
“古人的方子？考古，制药，难怪你们牵手走到了一起。”
“这其中关系早就跟你说过，你自己多想想也知道。”
“竟是这样。这么说，你们是确定还要进去，对吗？”
“是的。”
“那么，还有个问题你们或许应该重视。”
“什么问题？”
“老鬼告诉我，那里面有另一拨人在活动，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在生物制药领域，亿森的确有一个竞争对手。”
“所以，上次事故，可能缘于商业竞争？”
“商场如战场，本就十分凶险。”
“政府方面对此什么态度？”
“双方早就有约在先，在考察工作没有取得必要的成果之前，官方的态度是中立的。他们是提供了一些政策性支持，但也仅此而已。当然，若是涉及到法律问题，自会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不过，亿森并不愿这么早揭牌。”
“所以，他们还没打算把事故原因公开？”
“跟你一样，我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也在观察。看起来很有意思。给我的感觉，陆羽农好像巴不得发生点这样的事。”
“他是我见过最难捉摸的人。”
“他很特别。”
“行，听你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我心里踏实多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又要出门，早点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释怀了？”
“是的。帮我把小强的人情说通，就全释怀了。”
“去睡吧。”
回自己房间前，我又去了趟老鬼和小强住的房间。老鬼已经睡着了。他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用枕头在背后撑着，免得翻过来压着伤口。
康小强还在看电视。他说我肯定会来，所以没睡。
“告诉你个消息，”他高兴的说，“刚才来了个公司的人，就是那位戴眼镜的小伙。他问了老鬼的情况，说要安排他回重庆治疗。他还送了药来。”
“药？”我现在听见这个字就紧张，“什么药？”
“说是帮助睡眠的药。”
“给我看看，”我接过康小强递过来的药盒看了看，“哦，是的。这不过是褪黑素，是帮助睡眠的。就这一种？”
“是的，他说鬼哥他们这次熬了几天，需要休息。”
“他是需要休息。”
“那人还说，如果他的伤恢复得好，可能还赶得上下一次考察。因为这次的人选，主要还是上次那批。他们看中进去过的人，有经验。”
“老鬼还愿意去？”
“嗨，你是没看见。听说能去，激动得就差给人家磕头。”
“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夸张。”
“反正就是欣喜若狂。要不，现在哪能睡这么踏实。”
“真的？”
“不信你明天自己问他。”
“这老哥......”
“你是没见他那副样子，我以为跟在医院时一样，又犯病了呢。”
“哦，对了，那种情况，我问过老谢，知道原因了，应该没什么。可能只是药物作用。就是他们给他吃那种没有标签的药。”
“真的？”
“真的。良心药，我也吃过。”
对我的判断，老鬼不置可否。
我和小强都没再追着问他关于“幻觉”的事。在意识问题上，一个人想说服另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我想，老鬼他们这支队伍并未爬上“断桥”，所以也就没看见过什么建筑。在这次行动中，除了声称看见“鬼影”，除了一次恶意的人为破坏，别的都正常。老鬼说，那天的湖面十分平静，没发光。
后来我问他，他认为亿森公司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什么。
“大鱼。”老鬼用十分自信的眼神看着我，很有把握的说，“湖里有一种大鱼，据说很有研究价值。”
“找到了吗？”康小强问。
“还没找到。但他相信，湖里有他要的东西。”老鬼说，“我也想，既然那么小的水潭都能出鱼，湖里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奇迹呢。”
“看来，至少在这点上，你是信他的。”我说。
“我信。”老鬼毫不犹豫的说，“别的不知道，大额酬金可假不了。陆羽农这次花这么大代价，你以为是钱多烧的？”
“嗨，可惜哥们还没挣到钱，就散伙了。”康小强叹了口气。
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老谢在电话里问我，老鬼现在怎样。我说很好。他就叫我如果没事了，去他那里一趟，他有事跟我说。其实我也想知道，陆羽农临走时跟我说的任务，到底是要让我干什么，于是就对老鬼和小强说，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我还要去老谢那里一趟。
“真的没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我再次问老鬼。
“没有。”他摇着头，表情暧昧。
“那好，时间不早了。你俩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小强对我说。
到老谢房门口时，听见他在里面跟人通电话，谈得正高兴。我按门铃，他很快开了门，然后转身接着跟人在电话上交谈。
打电话时，老谢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他这间房的窗户，正对着后排那幢造型奇特的楼。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那条晶莹的玻璃廊桥和C形屋顶。
“好了，大人物明天就到。”打完电话，老谢兴冲冲的对我说。
“什么大人物？”我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
“干嘛的？”
“来跟咱们共事的。”
“对了，听说我有工作要做？”
“是的，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出门。”
“出门？要去很远吗？ ”
“秦岭。”
“秦岭？”对要去这个地方，我完全没想到，“干嘛去秦岭？”
“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老谢转过身，从书桌抽屉取出一个公文皮包，放在茶几上。他示意我坐下，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影印了内容的A4纸，递给我。
“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影印件，看了看，“在哪儿拍的？”
“秦岭。”
纸上印的，就是我在廖勤思遗物里那张地图上看到过的三组字符。当时我还跟老谢讨论过，说着很可能是某种文字。那张地图上标绘有秦岭山脉，还在上面注明了一个叫“南鱼洞”的地方。我心想，莫非这三组神秘字符，就是从秦岭来的。我把自己的猜测向老谢求证，他果然点了点头。“这东西的原件，是一张作为资料保存的黑白照片，是在一个叫南鱼洞的地方拍的。”
“没错，跟地图上的字符一模一样。”
“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出处。”
“你是说，咱们得去一趟拍这张照片的地方？”
“对，去实地考察。”
“那这边的事呢？”
“还在等装备。我们肯定要进去，但要保证万无一失。”
“那老鬼怎么办？”
“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休息。”
“他说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像是幻觉。”
“我知道，他们都有。初步检查，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药物？”
“还不确定。不过，陆羽农说没事。他已经安排人，要送他们去重庆，去大医院进行一次全面检查。你不必担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应该到大医院检查。”
“放心了？”老谢问。
“放心。”
“那咱们就准备准备吧。”
“这样，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
“刚才没办法，我和老鬼的事，已经都告诉小强了。”
“你们在地下湖的经历，他都知道了？”
“是的。没对他隐瞒。”
“我提醒过你的，这种事，最好别透露。”
“我知道。当时在向老鬼了解情况，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
“我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打算？”
“我听说，对雇员，亿森公司是按天、按出任务次数计酬？”
“是的，这次去秦岭，劳务费每天三万，不让你白跑。”
“哎哟，果然出手大方。”
“等等，你不会是想让康小强继续留在队上？”
“看看，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要拉屎。”
“但你撅屁股，我就猜不出你想干什么。”
“不行，他不能留下。”
“就跟着去趟秦岭也不行？说实在，看看老鬼，还有我自己的经历，又听了你们那些介绍，我还不放心让他参加地下考察呢。”
“你是想让他多挣点钱？”
“我们是俗人。他那店子，租金都快付不起了。这次在山上，老鬼倒是下去好几趟，可我听说小强很少轮上机会，没挣到钱。”
“不过，去秦岭就是个苦活儿，倒没什么秘密。”
“就是嘛，我心里有数。他可以帮着开车，扛包，背东西。”
“好，我替你争取争取。但先说好，秦岭回来，拿了钱，他就得回家。”
“就是嘛。还没跟你说呢，他特别崇拜你。”
“少来这套。”
“老谢，咱们得应付生计，不能跟你比。对了，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给老鬼服用了一种药，一种我当初从地下出来后也服用过的药？”
“没错，去了地下湖的人，都需要服用那种药。”
“那药有什么疗效？”
“那是亿森研发的应急免疫药品，专用于预防感染某种特殊的，还不被我们了解的病毒。目前，那种药还没有进入临床。”
“不会是还处于试验阶段？”
“准确的说，连进入试验阶段都还不到。”
“我操，那还敢给我们服用！”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什么意思？”
“这种药对人体危害不大，目前来看是这样。但那种病毒一旦感染，将非常可怕。你绝不会愿意受到那种病毒感染的。”
“那到底是种什么病毒？”
“不知道。”
“狗屁，连病毒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乱给我们吃药，这算什么？这是草菅人命，知不知道......”我脑子一转，想了想说，“不应该啊，这不应该是亿森这样国际知名企业的做派。何况还有政府在后面背书。”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放缓了语气，“其实你想说，这事不该我知道，对吧？如果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你也别再说什么不知道，直接告诉我无可奉告就好了。”
老谢古怪的笑了笑，说：“好，无可奉告。”
“行，明白了。”
“其实你最不应该瞎起哄。”
“为什么呢？”
“你掉进洞子，钻进了危险区域，完全是自个儿的事。人家拿几乎唯一对你有帮助的药品给你用，你不感谢就算了，哪还那么多怨言。”
“是的，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话有点多。”
“东子，其实我现在的感受，跟你完全一样。咱俩只是站的位置不同，看问题角度
不同。那种药里，只有最后一味主要成分的药理报告还未获得评估，但时间不等人。如果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服用。吃了它，也许会让人感觉不适，会有些异常反应，会产生幻觉，甚至可能噩梦不断，但是，对于想要获得的答案来说，这些罪值得受，不算什么。陆羽农早就在服那种药。”
“难怪他皮肤那么难看。”
“不，那跟服药没关系。他天生就是那种肤色。那药里面，包含许多生物提取物成分，其中最关键的一种，原料就来自你那位老哥的劳动成果。”
“老鬼上次钓到的鱼？”
“虽然还没经过临床验证，可那方子自古就有。”
“古人的方子？考古，制药，难怪你们牵手走到了一起。”
“这其中关系早就跟你说过，你自己多想想也知道。”
“竟是这样。这么说，你们是确定还要进去，对吗？”
“是的。”
“那么，还有个问题你们或许应该重视。”
“什么问题？”
“老鬼告诉我，那里面有另一拨人在活动，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在生物制药领域，亿森的确有一个竞争对手。”
“所以，上次事故，可能缘于商业竞争？”
“商场如战场，本就十分凶险。”
“政府方面对此什么态度？”
“双方早就有约在先，在考察工作没有取得必要的成果之前，官方的态度是中立的。他们是提供了一些政策性支持，但也仅此而已。当然，若是涉及到法律问题，自会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不过，亿森并不愿这么早揭牌。”
“所以，他们还没打算把事故原因公开？”
“跟你一样，我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也在观察。看起来很有意思。给我的感觉，陆羽农好像巴不得发生点这样的事。”
“他是我见过最难捉摸的人。”
“他很特别。”
“行，听你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我心里踏实多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又要出门，早点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释怀了？”
“是的。帮我把小强的人情说通，就全释怀了。”
“去睡吧。”
回自己房间前，我又去了趟老鬼和小强住的房间。老鬼已经睡着了。他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用枕头在背后撑着，免得翻过来压着伤口。
康小强还在看电视。他说我肯定会来，所以没睡。
“告诉你个消息，”他高兴的说，“刚才来了个公司的人，就是那位戴眼镜的小伙。他问了老鬼的情况，说要安排他回重庆治疗。他还送了药来。”
“药？”我现在听见这个字就紧张，“什么药？”
“说是帮助睡眠的药。”
“给我看看，”我接过康小强递过来的药盒看了看，“哦，是的。这不过是褪黑素，是帮助睡眠的。就这一种？”
“是的，他说鬼哥他们这次熬了几天，需要休息。”
“他是需要休息。”
“那人还说，如果他的伤恢复得好，可能还赶得上下一次考察。因为这次的人选，主要还是上次那批。他们看中进去过的人，有经验。”
“老鬼还愿意去？”
“嗨，你是没看见。听说能去，激动得就差给人家磕头。”
“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夸张。”
“反正就是欣喜若狂。要不，现在哪能睡这么踏实。”
“真的？”
“不信你明天自己问他。”
“这老哥......”
“你是没见他那副样子，我以为跟在医院时一样，又犯病了呢。”
“哦，对了，那种情况，我问过老谢，知道原因了，应该没什么。可能只是药物作用。就是他们给他吃那种没有标签的药。”
“真的？”
“真的。良心药，我也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