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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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终于正式开拍，作为魔幻题材电影，一开始就定位为真人CG制作。片场设在海淀的一个影棚，离袁想家并不远。
袁想第一天拍摄不小心起了个大早，全组演员她第一个到片场，进化妆室的时候几个化妆师都还围在一起喝豆腐脑，见到她来，一个个抹了抹嘴打招呼：“袁小姐早啊。”
袁想也回几声“早”，怕他们看自己在，吃不好饭，于是指指外面：“我去找郭导，你们慢慢吃。”
她意识到自己来得确实是早了些，出了门，进休息室去坐着。闲来无事，拿起手机刷刷新闻，正好看看郁安琪那事热度退没退。
微博首页上飘着郁安琪出院后的最新视频，转发超过了10万。视频里的她穿着件的大毛衣，一张小脸柔柔弱弱，惹人心疼，她对着镜头说：“谢谢大家关心，现在我很好，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这是郁安琪玛？”一个声音响起，袁想抬起头，看见门口的白羚。
这次袁想竟没有听出白羚的声音，她与往常见到时不一样，声音也清冷冷的，带着疲惫感。她站在门口，素颜，穿着双拖鞋，身上裹了件大毯子，一看就是刚下保姆车。
“我那个房间暖气有问题，在你这儿挤一挤可以吗？”也不等袁想回答，她就往里走，“困死我了，我坐最早班的飞机赶过来的，我先休息一会儿。”她自顾自地侧着坐进一只单人沙发，把腿搭在扶手上，双手抱着自己，靠在椅背上就那样歪头闭上了眼睛。
袁想自觉地给手机设了静音，见惯了那个永远衣着光鲜，八面玲珑的明星，她还没见过这样的白羚。
白羚的助理很快也进了房间，一边陪着笑脸：“对不起袁小姐，打扰了。”一边走过来，从包里拿出张面膜撕开，贴在白羚脸上。白羚困到了极点，轻轻哼了两声，任由助理摆弄她的脸，眼睛都不睁一下。
等袁想在化妆室化完了掉进面粉袋一样的精灵妆，白羚才换了件衣服慢悠悠地走进来，她在这剧里演的是个果敢又倔强的狼女。白羚身材很好，不是单纯意义的瘦，浑身都是漂亮纤长的肌肉线条，演这种力量型的女主角完全不在话下。
“刚刚谢谢了。”白羚的声音没像刚下车时那样软弱无力，却还是淡淡的，不像她平时的口吻。
袁想说：“没事。”
她还在思索着白羚今天不对劲，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妖精声音又回来了：“郭导——这么早呢？”白羚忽然换了一副精神气，神采飞扬地向刚进来的郭导问早。
“嗯，”郭导说，“我过来看看，小兰还没来？”
“来了吧，刚刚去洗手间还看到他了。”白羚已经端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就像她平时端着的那副模样。
郭导笑了一下，说：“行，今天第一天开工，都好好拍。”
他刚说完，钟洋就背着背包气喘吁吁地从他身边进了门，一看就是刚到，郭导皱着眉头侧身让了让：“助理不能比艺人来得还要晚，以后要注意。”
钟洋不明所以，边喘着气边点头：“知道了，郭导，我以后不会了。”
CG电影拍摄起来与普通电影不同，场景都是搭成半成品的布景，袁想的角色坐着出场的那只漂亮的独角兽坐骑，郭导只让她看了一眼概念图，拍摄时却用的是一只简易的凳子。袁想拍了一上午，不太理想，中午吃盒饭吃得心不在焉，慢吞吞地把菜里的葱花一颗一颗往外挑。
钟洋悄悄劝她好好吃饭：“袁想，我打听过了，郭导拍戏强度很大，今天还不知道几点收工呢，你要多吃点，不然体力跟不上。”
袁想没什么胃口，听了钟洋的话后反而放下了筷子，钟洋刚要再劝她，兰一的助理提了两个大袋子进来：
“兰先生今天请大家吃牛排船。”
众人一齐欢呼，袁想思忖今天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兰一他人，他早上来得迟，跟袁想又是分片场拍戏，中午也见不来吃饭。正想着，兰一就在助理几步后走来了，已经换掉了他角色的宫装，脸上的妆还留着，漂亮的眉眼，干净的面庞，右脸上横着一道长长的刀疤。
他的助理给每个人一一分发牛排，袁想接到手里的是满满两大盒，切好了块的牛肉盛在纸船里，外层焦黑，淋着胡椒与海盐，切面是富有层次感的鲜红色。
兰一讨好地看着钟洋的反应，看来这一剧组的人都是沾了她的光。袁想担心他这种粗心的凝视会被人发现，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她嘴里：
“小钟，你吃。”
谢天谢地，兰一总算不看她了。
中午没来吃饭的还有白羚，上午的拍摄刚结束她就过来跟袁想打过招呼，说借休息室用用，匆匆去补眠。牛排剩了几盒，袁想喊钟洋送过去，省得她跟兰一同处一室，兰一的大脑时不时当机。
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袁想一想起来，有点发愁，找新助理的事是要重视重视。
钟洋离开以后，兰一正常了许多，袁想留下来给面子吃了点牛排，终究还是坐不住，起身走向休息室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白羚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拿了把叉子，那块牛肉迟迟不送进嘴里，虚晃着，不仔细观察还以为她一直在吃，似乎做演员的都喜欢来这一套。她坐在那儿跟两个助理聊天，看到袁想，笑着喊她：“袁想，牛排吃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不了。”袁想过去坐下，“你们在聊什么？”
似乎聊得很投机。
“没有，”钟洋傻乐着，“白羚姐姐夸我长得好看，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羚姐姐说的是实话。”袁想也笑了，钟洋就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
白羚正色道：“袁想你其实知道的吧？兰一喜欢小钟。”
袁想一愣，钟洋也愣住。
“我早看出来了，别瞒了。”白羚仰头哈哈哈笑，指挥自己助理，“快，去把门关上，被偷听到不好。”
门关了个严实，钟洋有点被吓到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白，白羚姐，这种事不能乱说的。”
白羚看看她，再看看袁想：“这种事瞒不过我，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
袁想看确实瞒不住，索性尽量大事化小：“没事，白羚姐是自己人。”
钟洋便不再否认，红了脸：“兰一他只是觉得新鲜，跟我闹着玩。”
白羚放下叉子：“不像一时新鲜哦，小钟，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兰一吗？”
“我配不上他。”钟洋低下头。
她说这句话白羚就懂了，不再追问，指指桌子上的牛排：“你们再吃点？”
“吃饱了。”她俩都推辞。
“那好，那我去补个妆，”白羚站起来，吩咐她助理，“小高你把这里收拾收拾。”
“嗯，好，白羚姐慢走噢。”袁想挥手。
送走她们，袁想重新关上门，跟钟洋一起回到沙发上坐下。
“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果然总会有人看出来你们有问题，”袁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白羚会不会保密。”
钟洋忐忑不安：“对不起，袁想，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又不会受影响，”袁想说，“你是我的助理，爆出来说不定能给我间接炒人气呢。”
钟洋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肯定不能爆出去的，我跟你保证，你相信我。”
袁想眯起眼睛：“我问你，你们的事，易铭知道不知道？”
她唯一想到的也只有易铭，易铭手里掌握着大把的娱记资源，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及时控制住。易铭看上去跟钟洋那样投缘，说不定肯帮帮她。
钟洋怔怔道：“这种，这种事怎么会让他知道。”
袁想叹气，心说他连你喜欢集邮男歌手这种事都知道，为什么兰一的事就不能知道。
况且上次饭局易铭毫无预兆地为难兰一，袁想不信他只是单纯看兰一不顺眼。
“我建议你告诉他，把情况也跟他说一遍，让他提前帮你兜着。”
钟洋想了想：“那好，我会试试……”
但一会儿她又着急起来：“不对啊，袁想。我是怕……你会被连累，要是你跟兰一的事也一块曝光怎么办？”
袁想倒抽了一口凉气，冷静地回忆了一遍，她跟兰一之间，除了兰一的经纪人和助理，知道的也只有他的一个好朋友了，他们与兰一要么利益相关，要么感情深厚，应该都不至于往外说。
袁想正色道：“只要你和我都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钟洋认真地点点头。
事情只能暂时这样处理，袁想低头检查手机，她拍戏时设了静音，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徐咏晴发过来的。
“2017年大陆巡回演唱会时间安排表……”
袁想大致浏览了一遍，往下拉，是她的附言。
“袁想，你看一下，挑一个场次来当特别嘉宾吧，我会让我经纪人去找你们公司谈。”
《漩涡》终于正式开拍，作为魔幻题材电影，一开始就定位为真人CG制作。片场设在海淀的一个影棚，离袁想家并不远。
袁想第一天拍摄不小心起了个大早，全组演员她第一个到片场，进化妆室的时候几个化妆师都还围在一起喝豆腐脑，见到她来，一个个抹了抹嘴打招呼：“袁小姐早啊。”
袁想也回几声“早”，怕他们看自己在，吃不好饭，于是指指外面：“我去找郭导，你们慢慢吃。”
她意识到自己来得确实是早了些，出了门，进休息室去坐着。闲来无事，拿起手机刷刷新闻，正好看看郁安琪那事热度退没退。
微博首页上飘着郁安琪出院后的最新视频，转发超过了10万。视频里的她穿着件的大毛衣，一张小脸柔柔弱弱，惹人心疼，她对着镜头说：“谢谢大家关心，现在我很好，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这是郁安琪玛？”一个声音响起，袁想抬起头，看见门口的白羚。
这次袁想竟没有听出白羚的声音，她与往常见到时不一样，声音也清冷冷的，带着疲惫感。她站在门口，素颜，穿着双拖鞋，身上裹了件大毯子，一看就是刚下保姆车。
“我那个房间暖气有问题，在你这儿挤一挤可以吗？”也不等袁想回答，她就往里走，“困死我了，我坐最早班的飞机赶过来的，我先休息一会儿。”她自顾自地侧着坐进一只单人沙发，把腿搭在扶手上，双手抱着自己，靠在椅背上就那样歪头闭上了眼睛。
袁想自觉地给手机设了静音，见惯了那个永远衣着光鲜，八面玲珑的明星，她还没见过这样的白羚。
白羚的助理很快也进了房间，一边陪着笑脸：“对不起袁小姐，打扰了。”一边走过来，从包里拿出张面膜撕开，贴在白羚脸上。白羚困到了极点，轻轻哼了两声，任由助理摆弄她的脸，眼睛都不睁一下。
等袁想在化妆室化完了掉进面粉袋一样的精灵妆，白羚才换了件衣服慢悠悠地走进来，她在这剧里演的是个果敢又倔强的狼女。白羚身材很好，不是单纯意义的瘦，浑身都是漂亮纤长的肌肉线条，演这种力量型的女主角完全不在话下。
“刚刚谢谢了。”白羚的声音没像刚下车时那样软弱无力，却还是淡淡的，不像她平时的口吻。
袁想说：“没事。”
她还在思索着白羚今天不对劲，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妖精声音又回来了：“郭导——这么早呢？”白羚忽然换了一副精神气，神采飞扬地向刚进来的郭导问早。
“嗯，”郭导说，“我过来看看，小兰还没来？”
“来了吧，刚刚去洗手间还看到他了。”白羚已经端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就像她平时端着的那副模样。
郭导笑了一下，说：“行，今天第一天开工，都好好拍。”
他刚说完，钟洋就背着背包气喘吁吁地从他身边进了门，一看就是刚到，郭导皱着眉头侧身让了让：“助理不能比艺人来得还要晚，以后要注意。”
钟洋不明所以，边喘着气边点头：“知道了，郭导，我以后不会了。”
CG电影拍摄起来与普通电影不同，场景都是搭成半成品的布景，袁想的角色坐着出场的那只漂亮的独角兽坐骑，郭导只让她看了一眼概念图，拍摄时却用的是一只简易的凳子。袁想拍了一上午，不太理想，中午吃盒饭吃得心不在焉，慢吞吞地把菜里的葱花一颗一颗往外挑。
钟洋悄悄劝她好好吃饭：“袁想，我打听过了，郭导拍戏强度很大，今天还不知道几点收工呢，你要多吃点，不然体力跟不上。”
袁想没什么胃口，听了钟洋的话后反而放下了筷子，钟洋刚要再劝她，兰一的助理提了两个大袋子进来：
“兰先生今天请大家吃牛排船。”
众人一齐欢呼，袁想思忖今天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兰一他人，他早上来得迟，跟袁想又是分片场拍戏，中午也见不来吃饭。正想着，兰一就在助理几步后走来了，已经换掉了他角色的宫装，脸上的妆还留着，漂亮的眉眼，干净的面庞，右脸上横着一道长长的刀疤。
他的助理给每个人一一分发牛排，袁想接到手里的是满满两大盒，切好了块的牛肉盛在纸船里，外层焦黑，淋着胡椒与海盐，切面是富有层次感的鲜红色。
兰一讨好地看着钟洋的反应，看来这一剧组的人都是沾了她的光。袁想担心他这种粗心的凝视会被人发现，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她嘴里：
“小钟，你吃。”
谢天谢地，兰一总算不看她了。
中午没来吃饭的还有白羚，上午的拍摄刚结束她就过来跟袁想打过招呼，说借休息室用用，匆匆去补眠。牛排剩了几盒，袁想喊钟洋送过去，省得她跟兰一同处一室，兰一的大脑时不时当机。
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袁想一想起来，有点发愁，找新助理的事是要重视重视。
钟洋离开以后，兰一正常了许多，袁想留下来给面子吃了点牛排，终究还是坐不住，起身走向休息室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白羚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拿了把叉子，那块牛肉迟迟不送进嘴里，虚晃着，不仔细观察还以为她一直在吃，似乎做演员的都喜欢来这一套。她坐在那儿跟两个助理聊天，看到袁想，笑着喊她：“袁想，牛排吃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不了。”袁想过去坐下，“你们在聊什么？”
似乎聊得很投机。
“没有，”钟洋傻乐着，“白羚姐姐夸我长得好看，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羚姐姐说的是实话。”袁想也笑了，钟洋就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
白羚正色道：“袁想你其实知道的吧？兰一喜欢小钟。”
袁想一愣，钟洋也愣住。
“我早看出来了，别瞒了。”白羚仰头哈哈哈笑，指挥自己助理，“快，去把门关上，被偷听到不好。”
门关了个严实，钟洋有点被吓到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白，白羚姐，这种事不能乱说的。”
白羚看看她，再看看袁想：“这种事瞒不过我，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
袁想看确实瞒不住，索性尽量大事化小：“没事，白羚姐是自己人。”
钟洋便不再否认，红了脸：“兰一他只是觉得新鲜，跟我闹着玩。”
白羚放下叉子：“不像一时新鲜哦，小钟，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兰一吗？”
“我配不上他。”钟洋低下头。
她说这句话白羚就懂了，不再追问，指指桌子上的牛排：“你们再吃点？”
“吃饱了。”她俩都推辞。
“那好，那我去补个妆，”白羚站起来，吩咐她助理，“小高你把这里收拾收拾。”
“嗯，好，白羚姐慢走噢。”袁想挥手。
送走她们，袁想重新关上门，跟钟洋一起回到沙发上坐下。
“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果然总会有人看出来你们有问题，”袁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白羚会不会保密。”
钟洋忐忑不安：“对不起，袁想，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又不会受影响，”袁想说，“你是我的助理，爆出来说不定能给我间接炒人气呢。”
钟洋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肯定不能爆出去的，我跟你保证，你相信我。”
袁想眯起眼睛：“我问你，你们的事，易铭知道不知道？”
她唯一想到的也只有易铭，易铭手里掌握着大把的娱记资源，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及时控制住。易铭看上去跟钟洋那样投缘，说不定肯帮帮她。
钟洋怔怔道：“这种，这种事怎么会让他知道。”
袁想叹气，心说他连你喜欢集邮男歌手这种事都知道，为什么兰一的事就不能知道。
况且上次饭局易铭毫无预兆地为难兰一，袁想不信他只是单纯看兰一不顺眼。
“我建议你告诉他，把情况也跟他说一遍，让他提前帮你兜着。”
钟洋想了想：“那好，我会试试……”
但一会儿她又着急起来：“不对啊，袁想。我是怕……你会被连累，要是你跟兰一的事也一块曝光怎么办？”
袁想倒抽了一口凉气，冷静地回忆了一遍，她跟兰一之间，除了兰一的经纪人和助理，知道的也只有他的一个好朋友了，他们与兰一要么利益相关，要么感情深厚，应该都不至于往外说。
袁想正色道：“只要你和我都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钟洋认真地点点头。
事情只能暂时这样处理，袁想低头检查手机，她拍戏时设了静音，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徐咏晴发过来的。
“2017年大陆巡回演唱会时间安排表……”
袁想大致浏览了一遍，往下拉，是她的附言。
“袁想，你看一下，挑一个场次来当特别嘉宾吧，我会让我经纪人去找你们公司谈。”